第十四章 庄周梦蝶
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出手相助,拍拍骆驼的头,示意它乖乖在这里等着,而骆驼似乎也知道了我的想法,咬着我的衣襟拼命向后拖着,我失笑,又不是什么大事情,甩开了它的身体,转身而走的我没有看到骆驼的眼中滑下的两滴清泪。
“姑娘,莫要再往前走了,前面不是你应该去的地方。”苍老的声音从不知名的地方传来,我一怔,停下了脚步“是谁?谁在那里说话?”
“回去吧!不要再前进了,回去吧!”声音不断地回
着。
“是谁?你究竟是什么人?”我大声的问着。
“姑娘。”那个声音叹息了一声,然后,就如神话般,我的面前突兀的出现了一个老人还有他身后悠闲的羊群。
风在老人出现后也温柔了许多,徐徐吹过,老人的苍发轻轻颤动,山羊们不耐烦的甩着身后的尾巴。老人已经相当的老了,眼眶深深的陷了进去,眼睛眯成了一条
,古铜色的皱纹中不知隐蔵了多少的尘土,佝偻着肩膀,衣衫褴褛,数不清的补丁仍无法遮掩全部的口子。
“老人家,是您在和我说话吗?”我小心翼翼的问着,毫不在意随着微风从老人多年头发飘出的一些活着的小生物。
“姑娘,不要前进了,前面不是你该去的地方。你该回头了,回头吧!”老人的嘴并未张开,不知道他的声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为什么要回头?回去,要去哪里?我要去救人啊?难道不是一件好事情?”
“你忘记了所有的事情了吗?还是你把自己锁在记忆的深处,不愿去面对!快醒醒,有人在等着你,回去吧!”
“回去?忘记?面对?”我越来越是糊涂,究竟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忘记了什么了吗?
“不愿面对是不是因为他伤了你的心,可人活着啊,没有必要为别人的错误而惩罚自己。”
醒醒啊!老人嘴里飘出几个奇怪的字眼,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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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遽遽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周与?周与蝴蝶则必有分也,此之为物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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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
強撑着靠墙的身体已至极限,慢慢的,整个人沿着墙角,滑落至地面。
早已被水浸透的衣物紧紧的裹着自己,而体温,仿佛亦随着那些混合着铁锈
自衣摆处仍不住滴落的水珠从体內
失。
已经再无半分气力挪动。本想就着这个势姿得到片刻的将养,却不料身躯不预警的一个剧烈颤动,然后感觉一股温热缓缓自喉道溢至口內,再沿着嘴角,滴落至地面。
触目惊心的红。
呵呵。呕出的一口血,便算忘了那一份情吧,真的很是划算呐。
扯开一抹笑,为自己换算得到的结果而笑。段英崖,我虽非商人,却也并不总是白做亏本生意的。
口中,充斥着浓郁的苦涩腥咸感,而这样的呕血,这几曰下来早已惯了亦麻木了。
没有抬手擦去
边的污迹,而是艰难的转动着头打量了下将成为自己葬身之地的小屋子。
很不错,死前能有个遮风避雨的栖身之所,也算上天待自己不薄了。
死而无憾吗?自己笑问自己。
应该不会的!实在很难想像这一世的死亡竟然是这个样子,形象实在是太差了,尤其是还背负着一个恶名。
不甘心啊!他知道自己还没有死,会不会激动,还是会马上亲自前来手刃自己。
呵呵!
恨吧,继续恨上一辈子。恨着,总比爱着要好。恨着我,你就可以自由;恨着我,你才能够重新去爱人;恨着我,你便可以好好的活着。
原本以为早已没有痛觉的身体,某处又开始出现了那种熟悉的撕裂感,锥心刻骨。
想自己本以为想通了一切便可以轻松自在的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偏偏又遇上了这件事情。
兴致
的朝着大漠的方向走着,路过一几乎被全灭的村庄,一时好奇便想进去看看,那种场景几乎让人看了第一眼后几天都是恶梦连连,从一个还没有完全断气人断断续续的叙述中大致知道了事情,居然是传说中的“尸蛊”
“尸蛊”是何物,因为此物一直以来只是一个传说,未曾有人见过。这养蛊的详细过程谁也不知道,传说养此物须先取百人性命,以百尸养一蛊,待蛊养出后又须再取百人性命以唤蛊,此后仍须再取百命以御蛊,三百命三百尸,是以得名…据书中记载此蛊乃世间第一琊毒之物,若真有人养出此物,便可肆无忌惮的兴风作
,得‘尸蛊’者,得半壁江山。
那人临终的时候仍是双目大张,死不瞑目,直到我忍不住答应他帮他消灭源头之后,才
出了一丝笑容,慢慢的阖上了眼睛。
放火烧了整个村庄,在熊熊大火前发誓,定要手刃元凶。
费劲千辛万苦才有了一些的头绪,为了不让“尸蛊”蔓延,只得破了那绝对不沾染人血的誓言,杀了那些已经被控制的人。事情本来是很顺利的,却在我杀掉第十三个人的时候,他偏偏来了。
他那个眼神我到现在也忘不了,震惊混合着惊恐,好似我是什么杀人魔头一般,大笑,挑衅的对他说人是我杀的,段大人意
何为。
“杀人偿命,姑娘不会不知吧!”他的语气冰冷,连称呼也恢复为最初始的客气,生疏。
“很好,我也知道这句俗话,只是,你得先能抓着我才行。”我的心冷了下来,趁他没有反应过来,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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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苦涩,知道他也是一时的情急才说出了官腔,可是,那个口口声声说爱着自己的人这么的武断,也确实是伤了自己,罢了,趁着自己的感情还没有完全投进去的时候,早点撤身。
哀,莫过于心死;哀,莫过于无法心死。
心里想着要放弃这段感情,可并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的简单,尤其是那个降头师太过于狠辣,竟然将蛊下在了稚龄儿童的身上,初开始没有防备,不小心也被染上。拼着最后的力气将宝剑揷在孩童非身上,而当我的宝剑染上孩童的鲜血的时候,段英崖又一次来了。
事情就是这么的巧,本来我是决定在蛊毒发作的之前结束了自己的性命,可又觉得未免有些不好看,你来了,那就让你送我上路好了,拿走你一份感情,我也不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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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穿
而过。
那本应已经咽下的血,终于还是溢了出来。
笑,一定要笑出来。用手抓住没入自己身体的巨阙剑身,后退再后退,在剑身上拉出了一道血痕后,剑终于离开了自己的身体。
“就这样是杀不了我的!”嗤笑一声,还是软了心肠,不忍心他下辈子都活在阴影之中,点止了不停涌出的鲜血,飘然而去,无意中一抬头,圆月,原来又是十五,月圆人分离。
想不到这最后的最后,放不下,看不开的,竟是自己。
呵呵,苦笑头摇,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如此酸气了。
自己的身子,已经将近油尽灯枯了吧?身上已经感觉不到冷意,意识也越见混沌…
一道惊雷劈过,不自噤又一个颤动,腥甜的
体自喉中快速涌上,这回控制不住的,是噴将了出来。
一行清泪自眼角滑落,然后,整个人沉入了黑暗,对自己来说,是解脫亦是悲凉孤寂的无边黑暗…
陋室外,暴雨夹杂着闪电,仍在狂扫着尘世间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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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惊呼一声,睁眼还是在荒凉的沙漠,如果那是梦,为何会如此的清晰,但如果不是梦,现在的我又是什么。
“庄周梦蝶,一切在心,全看你要怎么理解了。”老人唠唠叨叨的说着“他也不好过,不要被恨蒙蔽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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