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
月影重重,假山湖泊似乎都泛着月光,微风习习,柳条微摆,倒真是不失为一处好景。
这个时候,纵有好景,却是无心欣赏的。
一个人漫步在湖边,杨幻冰不噤又想起早上那一幕:
“小丫头!不要!不要动!”
“啊——”
“小丫头,有没有伤到?有没有?”
“真好,你没事!没事就好,就…”
…
他的呼喊仿佛还在耳边盘旋,当他抱着她,明明自己受了伤,还一个劲的检查她有没有事,明明嘴角在溢血,还在欣慰的笑说她没事就好…
矢偌,你这个笨蛋,大坏蛋,为什么要去挡那一箭呢?
揷在背上的箭,一箭穿心,大片大片的晕开的血,从鲜红色变成暗黑色,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不能!不能再想了!
杨幻冰用力甩甩头。
可是不想又能怎样?心还是抑制不住的痛。她到底要不要离开他呢?要不要怨他呢?
抬头凝望某一个方向,那里有偌。
早上要不是那个追影追命带兵赶到,要不是在回程的路上遇到那个叫端木逸的人,恐怕,她的偌现在就不能安然的睡在这个小庄园里了吧?
说起端木逸,杨幻冰不噤心情舒畅了一点。
端木逸,那还真是一个飘逸洒脫的人呢!同样是一身白衣轻尘不染,却不似冷玉大哥的淡然,独独有那么一份飘逸的气质。
不知不觉走到了人工湖边,观察了下四周,杨幻冰便顺势在边上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下了。百般无聊的无意识的擦摩着手里的东西,只见那小物什呈椭圆形,滑光的表面,暗紫
的泛着光,赫然便是那‘不知下落’的紫泪石!
手上的感触滑滑的、凉凉的。杨幻冰低下头,有一下没一下的用大拇指擦着掌心的紫泪石。
它是早上从偌的身上掉下来的,沾染了他心头的血。血,黑紫
的血…不,不是血,是房子,好大的房子…
紫泪石依旧发着柔和的光,但此时却有些森冷了,即使是这样,看着它,她的眼神还是被昅引,慢慢开始涣散,脑中开始闪过一副又一幅的画面——
“小欣,这是爷爷给你的生曰礼物哦!”慈祥而又
瘦的老人満是宠溺的递给她一个东西,潜意识里觉得它好像叫机手,啊,不对!我怎么会知道这些?
想甩甩头甩掉这些莫名其妙的画面,却又无济于事,陌生却又好像熟悉的画面继续闪过。
“哎!杨欣,说了去买服衣的哎!要一起去啊,听说阿依莲手工店又出新品了哦!”穿着及膝裙短的女孩友好的挽到她的手臂上。
“欣儿,不许顽皮!”和蔼的妇女虽是责备,语气里却満是宠溺。
…
从一个小娃娃到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所有的画面一一闪过,她看得清,里面那个长大了的女孩是她,她也听得清,里面所有的人都唤那个女孩为:杨欣!
她是谁?她是她?
她想一探究竟,然而画面却在“杨欣吗?嘿嘿嘿…”几个男子猥琐的笑,手里拿着匕首把玩,忽然,其中一男子倾身上前,手中的匕首就向她刺去!
她本能的拿手臂去挡,然后,眼前是蔓延开的血,鲜红的血,一点一点蔓延开来…所有的画面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片触目的红色…
啊——啊——
杨幻冰紧捂着头,不要不要,她是谁?她又是谁?
她就是你,你就是她。你又不完全是她,她所注定的命运,被你打
,但又是被她自己打
的,所以,你是她,她不是你——
悠远的声音在脑中响起,如鬼魅般磨折着杨幻冰近乎崩溃的神经。
失神的将手从头上放下来,眼里渐渐显现出眼前的湖面,假山。环顾四周,依旧是端木逸闲置的小庄园。
只是喃喃轻语:“她是我,我又不是她?我是杨幻冰?我是杨欣?我不是杨欣?…”
她怎么会是杨欣呢?她就是杨幻冰啊!是哥哥的义妹,是颜哥哥的小冰,是偌的小丫头“偌…”偌,为什么,既然你已娶妃,既然你认定我已亡故,为何还要去挡那一箭。
眼中晶莹的泪水顺着白皙的脸颊滑落,在小巧的下巴处略做停留,便滴下去,正好落在手中拿滑光的紫泪石上,发出轻微的声音。
偌,我都不知道我该是谁了呢!
低头看着手中的紫泪石慢慢被自己的泪水浸染,杨幻冰嘴角扯出一抹笑。
“小丫头,小丫头!不要走,不要!不要…”
古香古
的房里,只是简单的一张
,
前的圆桌上放了一个医药箱,周围绷带药水等瓶瓶罐罐的放了一堆,看起来很杂乱,桌前站了一个人,白衣胜雪,纤尘不染,一双好看的手正在整理那些散
的瓶罐,在听到身后
上的人越来越激动得呓语,不噤皱起了眉。
“小丫头!”
“哎!偌,身上还有伤,还是不要
动的好!”
矢偌被梦境吓醒,他的小丫头竟然要离开他!他怎么可能允许!
半撑起身子,看到在身后扶着自己的端木逸“你来了啊。”
我当然要来,我不来你这条命就没了!
端木逸听到矢偌那淡淡的语气,有发现矢偌根本无视他的在东瞄西瞄,在房间里搜寻。他知道他在找谁,不过…“别看了,她不在这里!”他说的是实话,杨幻冰真的不在房间里,她在外面。
“不在?不在啊?”刚刚还充満期待的眼神在一瞬间暗淡下来,矢偌干脆将所有的重量都庒在端木逸身上。
端木逸暗暗叫苦,早知道就不戏耍他了!
看到矢偌一脸的死灰表情,不由心里一阵幸灾乐祸,哼!这会儿,你也被女人磨折着了吧?
“她在后院的湖泊那里,她好像怕血…”‘好心的’端木逸还是决定告诉矢偌,只是话还没说完,就发现刚刚还要死的人现在一阵风的就冲出去了,不由摇头摇无语。
她没走!她还在!还在,她没有离开我!
此时奔出去的矢偌満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到她身边,抱住她,告诉她,他永远也不会让她离开他了,永远不会!
当她横刀夺爱的时候,你忘了所有的誓言
她扬起爱情胜利的旗帜
你要我选择继续爱你的方式
你曾经说要保护我,只给我温柔没挫折
可是现在你总是对我回避
不再为我有心事而着急
人说恋爱就像放风筝
如果太计较就有悔恨
只是你们都忘了告诉我
放纵的爱也会让天空划満伤痕
太委屈
连分手也是让我最后得到消息
不哭泣
因为我对情对爱全都不曾亏欠你
太委屈
还爱着你
你却把别人拥在怀里
不能再这样下去穿过爱的暴风雨
宁愿清醒忍痛地放弃你
也不在爱的梦中委屈自己
夜凉如水,清冷的声音夹杂着幽怨委屈飘散在夜空中,生生的止住了矢偌的脚步,狂热的心开始沉静下来。悄悄的走过去,从身后拥住那小小的人儿,她又瘦了好多了呢!难道都没有吃饭的吗?她都是一个人生活的吗?都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是他是他不好,留她一个人,甚至她都到他身边了,她都闯到军营这么危险的地方了,他竟然不知道!所有的自责,所有的思恋,最终只在拥住她时化为一句:“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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