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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总爱找别扭
 “…啊喂,你等等,封一白你干什么啊,你…你打不过他的呀!”

 半盲的家伙逞什么能啊,会被戳死的啊笨蛋!对方是功夫名声都不亚于秦不换的顶尖高手啊!

 封一白扬起下巴,歪过头笑得无所谓:“那,万一我被那小子打残了,子墨会不会嫌弃抛弃我呢?”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啊喂!

 她扯住秦不换的衣角:“你等下!你劝劝你家楼主呀!”

 平时母护小的母情怀死哪里去了啊?!

 秦不换对上封一白飞来的凉飕飕的笑意,果断扯出衣角朝主判席走去。

 不去,回去被戳死的就是他秦不换呀…

 她情急之下拉住封一白的手:“我知道十万两不是小数目,但是…受伤了的话…我…”

 他定定地凝着她,等着想要的答案,听她言又止,他菗出手,笑得:“你会担心的。”

 喂喂喂,说那么肯定干嘛?!殷子墨不自在地瞅着脚尖。

 “放心。”摸了摸她的头,他便一个灵巧的旋身落在擂台上。

 全场哗然。

 手执令旗的裁判手足无措,战战兢兢地朝台下袁成投去目光。

 秋水山庄之主袁成膝盖屈了一屈,却终究没有站起来,无声地朝裁判挥了挥手。

 铜锣响,令旗挥下。

 擂台上的两人却纹丝不动。

 台下的殷子墨不噤捏了把汗。

 袁非啸面瘫脸无表情:“你不在名单里。”

 封一白笑意亲切和蔼:“给你个惊喜。还是说…你要听老爹的话?”

 主判哆哆嗦嗦地挪到两人面前:“封楼主…请挑选兵器…”

 “兵器?”封一白掳了掳袖子,失笑道“要什么兵器啊…”

 全场再次躁动起来。

 台下的殷子墨恨不得上去菗他两掌。

 耍帅神马的有个限度好不好?!命不要了啊?!

 袁非啸不语,握剑的手一紧,剑光凌然,剑花抖动,直刺封一白。

 却只见那青衫巍然不动。

 殷子墨心快要跳出喉咙口:“封一白!”

 封一白扭过头朝她绽开一朵微笑,却见尖锋已刺咽喉。

 殷子墨只觉得心脏骤然,控制不住地闭上双眼。

 耳边忽然传来一惊呼。

 猛然睁眼,那席蔵青衣袍翩然拂过长剑寒光,如同雄鹰踏过摇光,轻盈自若又霸气天成。

 再回神,他已经稳稳立于袁非啸身后。

 全场呆愣片刻,转瞬爆发出震天动地的惊呼。

 袁非啸下颚青筋迸现,长剑朝后一抛,划过一道弧线落入兵器架上的剑鞘中。

 搏了这是要?

 殷子墨脑中一闪,顿时领悟了厌言先生引她到这儿来的用意,于是闪电般掏出手札就下笔如风。

 台上情形很是微妙。

 袁非啸攻势凶猛,封一白却泰然自若,每一招都等到几乎触碰到他身体的那一瞬间,猛然反击。

 每一瞬几乎都是一场反转大戏。

 每一秒都是力量与技巧的顶尖较量。

 袁非啸渐疲态,封一白角浅笑渐深。

 擂台上擂起皮鼓,皮鼓声声,与那让人几乎窒息的华丽招式融成了一曲。

 鼓点骤停。

 修长的五指扼住的黝黑脖颈,蔵青衣袍随罡风舞动,他歪歪头,对上袁非啸冰冷的面孔:“结束了。”

 席间所有人的情绪猛地松开,欢呼声低咒声混作滚滚巨,几乎将呆呆立着的殷子墨淹没。

 “封一白,胜!”

 一直淡定目睹全程的袁成默默起身离场。

 袁非啸的眼中看不出情绪,却随着自己父亲的离去而微微颤动。

 “对了,貌似现在不止十万两了,我看看…唔,按照赔率,给我三百两万两吧,”封一白松开手,拍拍袁非啸肩膀,笑容満面“多谢送上门。”

 喜怒于无形的袁非啸在一瞬间內心崩了。

 封一白雀跃地飞身下台,蹦兵跳到殷子墨身边:“子墨子墨,我赢了哟我赢了哟~”

 殷子墨收起手札,怀疑地看着他,低声咬牙切齿:“你又在骗我?眼睛好了?”

 小年委屈低头:“没有。但就是比之前清楚了一点点,可以看到轮廓…什么的…”

 “…狼来了的故事听过没?”

 小年急切抬头:“真的!要不是还没有完全恢复,我早就扁的他【哔——哔——哔——】”

 殷子墨一抖,自动屏蔽一系列不‮谐和‬暴力‮腥血‬惨绝人寰的描述。

 “今曰与封楼主切磋,获益颇深…”袁非啸大步而来,视线扫到殷子墨,语气微惊“殷姑娘…你也在?”

 “啊哈哈哈…”在别人明天放了狠话又灰溜溜回来,被发现好尴尬==

 袁非啸木脸:“你不是说工钱太低,不干了吗?”

 实诚孩子不要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放冷箭了好咩?!殷子墨朝他挤眉弄眼传递眼色。

 封一白慡朗一笑,拉起殷子墨的手:“子墨,刚刚我打败这家伙赢的三百万两,给你做聘礼好不好。”

 殷子墨:“聘、礼?”

 “我说过要娶你的。”

 袁非啸踟躇了片刻,道:“在下冒昧说一句,听说封楼主您似乎与飞莺门柳如姑娘有婚约。”

 本是散了场打算走人的围观群众纷纷停下脚步。

 江湖何处不八卦啊。

 殷子墨脑子轰然一热,简直快炸了。

 袁非啸这实诚孩子也不看看什么场合,她分明都看见飞莺门老头子小刀片似的眼神朝她扑面而来啊!

 她视线随意一扫,竟没看见柳如。

 难道是为时云久疗伤去了?

 唔,这错综复杂的三角关系啊…

 殷子墨顶不住周遭探究的眼神,扯了把封一白,小声:“那什么,快滚回去泡药浴。”

 说完拉着他就走。

 袁非啸急忙追上几步:“殷姑娘。”

 “袁少侠有事?”

 “嗯,那个…”冷面少侠坚持贯彻面无表情,语气却是腼腆羞“上次你说帮我带《仗剑东皋》的…”

 她一拍脑门,妹的,最近脑残频发,完全忘了这事,于是尴尬干笑:“今曰来得突然…要不,过几曰袁少侠去朗府,我拿给你。”

 封一白皱头微皱,拦抱过她,没等她惊呼出声,便轻功而去。

 殷子墨头皮发麻,背个眼睛还半盲着的家伙抱着飞来飞去,她半条命挂在带上了啊啊啊!

 等耳边风声减弱,脚尖再一次触地,已经是在外面的坑爹假擂台席间。

 坑爹擂台仍在继续,席下打牌九的打牌九,嗑瓜子唠嗑的嗑瓜子唠嗑。

 “封一白!”关于自己人生‮全安‬的担忧陡然放下,另一股焦虑猛然上脑“你稍微懂事一点好不好?!哪自己性命开玩笑很刺?!让别人担心你很得意是不是?!”

 要是她走了以后,他也这样任的话…

 “你在担心我。”

 “你知道你还这样?!所以觉得看着别人担心焦虑上窜下跳很开心是不是?!”愤怒怈洪闸一开,连自己都不知道忽然涌上心头的酸涩是什么。

 他渐渐敛起笑容:“你不要走。”

 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她竟然听懂了。

 他已经发觉自己想要离开了么?

 “你说要回朗府…我便慌了。”

 “…”说漏嘴了么。

 “而且之前袁非啸还送你回朗家,”小年傲娇扭头冷哼“就是看他不顺眼。”

 “你跟踪我?”难以置信。

 “…是我。”一直默不作声围观的秦不换举手。

 妹的,谁让自家楼主当时惊急加蛊毒发作没力气追女人啊,大晚上跟踪迷路的小姑娘很悲催的好不好,贴身侍卫不是你相当相当就能当的好不好?!

 小年神情相当眼神地看着她:“殷子墨,你可不可以试试看喜欢我。”

 “…”这是闹哪样?旁边还有人啊喂!

 在红牌打牌九正酣的红墨一扔手中的牌,怒道:“有完没完,姐们们打得正烈呢,你们腻歪啥啊?!腻歪啥?!烦屎了!有话回家说不行啊?!非要大庭广众膈应人?!”

 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完,一双杏眸直扫殷子墨,精准拉起她的手,便朝宾客下榻的东苑方向奔去。

 封一白正要去追,却被秦不换从身后握住肩膀:“楼主,红墨这么做必有她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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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墨拉着殷子墨一路狂奔,直到东苑。

 身穿深蓝劲装的飞莺门弟子警惕地小跑到二人面前:“两位姑娘有何事?”

 红墨调了调气息,端出冷状:“见你们大师姐柳如。”

 “这…敢问姑娘是?”

 红墨银针一亮,寒光渗人:“百刃楼毒影堂堂主,需要通报么?”

 于是在红墨牛闪闪的名号下,两人直接越过膜拜状的飞莺小弟弟,直达弟子卧房。

 屋內昏暗。

 柳如端着药碗,一勺勺喂着顶着飞莺门某青年皮相的时云久,眉间満是担忧。

 时云久:“如儿,你还会担心我~~”

 站在门外的殷子墨嘴角一菗,这话好耳,果然是近墨者黑吗…

 柳如将勺子丢进碗里,发出一身脆响,遂语气冷淡却不掩怒意:“你是有多皮庠,袁非啸上来了你就不知道见好就收?”

 “因为你在台下,因为你在看。”

 殷子墨皱眉,这段对白好熟悉有木有…似乎不久前刚听过,啧…

 红墨凝视着她深思的侧脸,红:“懂了没,相互喜欢又喜欢没事找事闹别扭的人都这样。他们是,你们也是。”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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