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十一
河渠三
○运河上
明成祖肇建京北,转漕东南,水陆兼輓,仍元人之旧,参用海运。逮会通河开,海陆并罢。南极江口,北尽大通桥,运道三千馀里。综而计之,自昌平神山泉诸水,汇贯都城,过大通桥,东至通州入白河者,大通河也。自通州而南至直沽,会卫河入海者,白河也。自临清而北至直沽,会白河入海者,卫水也。自汶上南旺分
,北经张秋至临清,会卫河,南至济宁天井闸,会泗、沂、洸三水者,汶水也。自济宁出天井闸,与汶合
,至南
新河,旧出茶城,会黄、沁后出夏镇,循泇河达直口,入黄济运者,泗、洸、小沂河及山东泉水也。自茶城秦沟,南历徐、吕,浮邳,会大沂河,至清河县入淮后,从直河口抵清口者,黄河水也。自清口而南,至于瓜、仪者,淮、扬诸湖水也。过此则长江矣。长江以南,则松、苏、浙江运道也。淮、扬至京口以南之河,通谓之转运河,而由瓜、仪达淮安者,又谓之南河,由黄河达丰、沛曰中河,由山东达天津曰北河,由天津达张家湾曰通济河,而总名曰漕河。其逾京师而东若蓟州,西北若昌平,皆尝有河通,转漕饷军。
漕河之别,曰白漕、卫漕、闸漕、河漕、湖漕、江漕、浙漕。因地为号,
俗所通称也。淮、扬诸水所汇,徐、兖河
所经,疏瀹决排,繄人力是系,故闸、河、湖于转漕尤急。
闸漕者,即会通河。北至临清,与卫河会,南出茶城口,与黄河会,资汶、洸、泗水及山东泉源。泉源之派有五。曰分水者,汶水派也,泉百四十有五。曰天井者,济河派也,泉九十有六。曰鲁桥者,泗河派也,泉二十有六。曰沙河者,新河派也,二十有八。曰邳州者,沂河派也,泉十有六。诸泉所汇为湖,其浸十五。曰南旺,东西二湖,周百五十馀里,运渠贯其中。北曰马蹋,南曰蜀山,曰苏鲁。又南曰马场。又南八十里曰南
,亦曰独山,周七十馀里。北曰安山,周八十三里。南曰大、小昭
,大湖袤十八里,小湖杀三之一,周八十馀里。由马家桥留城闸而南,曰武家,曰赤山,曰微山,曰吕孟,曰张王诸湖,连注八十里,引薛河由地浜沟出,会于赤龙潭,并趋茶城。自南旺分水北至临清三百里,地降九十尺,为闸二十有一;南至镇口三百九十里,地降百十有六尺,为闸二十有七。其外又有积水、进水、减水、平水之闸五十有四。又为坝二十有一,所以防运河之怈,佐闸以为用者也。其后开泇河二百六十里,为闸十一,为坝四。运舟不出镇口,与黄河会于董沟。
河漕者,即黄河。上自茶城与会通河会,下至清口与淮河会。其道有三:中路曰浊河,北路曰银河,南路曰符离河。南近陵,北近运,惟中路去陵远,于运有济。而河
迁徙不常,上
苦溃,下
苦淤。运道自南而北,出清口,经桃、宿,溯二洪,入镇口,陟险五百馀里。自二洪以上,河与漕不相涉也。至泇河开而二洪避,董沟辟而直河淤,运道之资河者二百六十里而止,董沟以上,河又无病于漕也。
湖漕者,由淮安抵扬州三百七十里,地卑积水,汇为泽国。山
则有管家、
,宝应则有白马、汜光,高邮则有石臼、甓社、武安、邵伯诸湖。仰受上
之水,傍接诸山之源,巨浸连亘,由五塘以达于江。虑淮东侵,筑高家堰拒其上
,筑王简、张福二堤御其分怈。虑淮侵而漕败,开淮安永济、高邮康济、宝应弘济三月河以通舟。至扬子湾东,则分二道:一由仪真通江口,以漕上江湖广、江西;一由瓜洲通西江嘴,以漕下江两浙。本非河道,专取诸湖之水,故曰湖漕。
太祖初起大军北伐,开蹋场口、耐牢坡,通漕以饷梁、晋。定都应天,运道通利:江西、湖广之粟,浮江直下;浙西、吴中之粟,由转运河;凤、泗之粟,浮淮;河南、山东之粟,下黄河。尝由开封运粟,溯河达渭,以给陕西,用海运以饷辽卒,有事于西北者甚鲜。淮、扬之间,筑高邮湖堤二十馀里,开宝应倚湖直渠四十里,筑堤护之。他小修筑,无大利害也。
永乐四年,成祖命平江伯陈瑄督转运,一仍由海,而一则浮淮入河,至
武,陆挽百七十里抵卫辉,浮于卫,所谓陆海兼运者也。海运多险,陆挽亦艰。九年二月乃用济宁州同知潘叔正言,命尚书宋礼、侍郎金纯、都督周长浚会通河。会通河者,元转漕故道也,元末已废不用。洪武二十四年,河决原武,漫安山湖而东,会通尽淤,至是复之。由济宁至临清三百八十五里,引汶、泗入其中。泗出泗水陪尾山,四泉并发,西
至兖州城东,合于沂。汶河有二:小汶河出新泰宮山下;大汶河出泰安仙台岭南,又出莱芜原山
及寨子村。俱至静丰镇合
,饶徂徕山
,而小汶河来会。经宁
北堈城,西南
百馀里,至汶上。其支流曰洸河,出堈城西南,
三十里,会宁
诸泉,经济宁东,与泗合。元初,毕辅国始于堈城左汶水
作斗门,导汶入洸。至元中,又分
北入济,由寿张至临清,通漳、御入海。
南旺者,南北之脊也。自左而南,距济宁九十里,合沂、泗以济;自右而北,距临清三百馀里,无他水,独赖汶。礼用汶上老人白英策,筑坝东平之戴村,遏汶使无入洸,而尽出南旺,南北置闸三十八。又开新河,自汶上袁家口左徙五十里至寿张之沙湾,以接旧河。其秋,礼还,又请疏东平东境沙河淤沙三里,筑堰障之,合马常泊之
入会通济运。又于汶上、东平、济宁、沛县并湖地设水柜、陡门。在漕河西者曰水柜,东者曰陡门,柜以蓄泉,门以怈涨。纯复浚贾鲁河故道,引黄水至塌场口会汶,经徐、吕入淮。运道以定。
其后宣宗时,尝发军民十二万,浚济宁以北自长沟至枣林闸百二十里,置闸诸浅,浚湖塘以引山泉。正统时,浚滕、沛淤河,又于济宁、胜三州县疏泉置闸,易金口堰土坝为石,蓄水以资会通。景帝时,增置济宁抵临清减水闸。天顺时,拓临清旧闸,移五十丈。宪宗时,筑汶上、济宁决堤百馀里,增南旺上、下及安山三闸。命工部侍郎杜谦勘治汶、泗、洸诸泉。武宗时,增置汶上袁家口及寺前铺石闸,浚南旺淤八十里,而闸漕之治详。惟河决则挟漕而去,为大害。
陈瑄之督运也,于湖广、江西造平底浅般三千艘。二省及江、浙之米皆由江以入,至淮安新城,盘五坝过淮。仁、义二坝在东门外东北,礼、智、信三坝在西门外西北,皆自城南引水抵坝口,其外即淮河。清江浦者,直淮城西,永乐二年尝一修闸。其口淤
,则漕船由二坝,官民商船由三坝入淮,輓输甚劳苦。瑄访之故老,言:“淮城西管家湖西北,距淮河鸭陈口仅二十里,与清江口相值,宜凿为河,引湖水通漕,宋乔维岳所开沙河旧渠也。”瑄乃凿清江浦,导水由管家湖入鸭陈口达淮。十三年五月,工成。缘西湖筑堤亘十里以引舟。淮口置四闸,曰移风、清江、福兴、新庄。以时启闭,严其噤。并浚仪真、瓜洲河以通江湖,凿吕梁、百步二洪石以平水势,开泰州白塔河以达大江。筑高邮河堤,堤內凿渠四十里。久之,复置吕梁石闸,并筑宝应、汜光、白马诸湖堤,堤皆置涵
,互相灌注。是时淮上、徐州、济宁、临清、德州皆建仓转输。滨河置舍五百六十八所,舍置浅夫。水涩舟胶,俾之导行。增置浅船三千馀艘。设徐、沛、沽头、金沟、山东、谷亭、鲁桥等闸。自是漕运直达通州,而海陆运俱废。
宣德六年用御史白圭言,浚金龙口,引河水达徐州以便漕。末年至英宗初再浚,并及凤池口水,徐、吕二洪,西小河,而会通安
,自永、宣至正统间凡数十载。至十三年,河决荥
,东冲张秋,溃沙湾,运道始坏。命廷臣
之。
景泰三年五月,堤工乃完。未匝月而北马头复决,掣漕
以东。清河训导唐学成言:“河决沙湾,临清告涸。地卑堤薄,黄河势急,故甫完堤而复决也。临清至沙湾十二闸,有水之曰,其势甚陡。请于临清以南浚月河通舟,直抵沙湾,不复由闸,则水势缓而漕运通矣。”帝即命学成与山东巡抚洪英相度。工部侍郎赵荣则言:“沙湾抵张秋岸薄,故数决。请于决处置减水石坝,使东入盐河,则运河之水可蓄。然后厚堤岸,填决口,庶无后患。”
明年四月,决口方毕工,而减水坝及南分水墩先败,已,复尽冲墩岸桥梁,决北马头,掣漕水入盐河,运舟悉阻。教谕彭埙请立闸以制水势,开河以分上
。御史练纲上其策。诏下尚书石璞。璞乃凿河三里,以避决口,上下与运河通。是岁,漕舟不前者,命漕运总兵官徐恭姑输东昌、济宁仓。及明年,运河胶浅如故。恭与都御史王竑言:“漕舟蚁聚临清上下,请亟敕都御史徐有贞筑
沙湾决河。”有贞不可,而献上三策,请置水闸,开分水河,挑运河。
六年三月,诏群臣集议方略。工部尚书江渊等请用官军五万以浚运。有贞恐役军费重,请复陈瑄旧制,置捞浅夫,用沿河州县民,免其役。
五月,浚漕工竣。七月,沙湾决口工亦竣,会通复安。都御史陈泰一浚淮、扬漕河,筑口置坝。黄河尝灌新庄闸至清江浦三十馀里,淤浅阻漕,稍稍浚治,即复其旧。英宗初,命官督漕,分济宁南北为二,侍郎郑辰治其南,副都御史贾谅治其北。
成化七年,又因廷议,分漕河沛县以南、德州以北及山东为三道,各委曹郎及监司专理,且请简风力大臣总理其事。始命侍郎王恕为总河。二十一年敕工部侍郎杜谦浚运道,自通州至淮、扬,会山东、河南抚按相度经理。
弘治二年,河复决张秋,冲会通河,命户部侍郎白昂相治。昂奏金龙口决口已淤,河并为一大支,由祥符合沁下徐州而去。其间河道浅隘,宜于所经七县,筑堤岸以卫张秋。下工部议,从其请。昂又以漕船经高邮甓社湖多溺,请于堤东开複河西四十里以通舟。越四年,河复决数道入运河,坏张秋东堤,夺汶水入海,漕
绝。时工部侍郎陈政总理河道,集夫十五万,治未效而卒。
六年舂,副都御史刘大夏奉敕往治决河。夏半,漕舟鳞集,乃先自决口西岸凿月河以通漕。经营二年,张秋决口就
,复筑黄陵冈上
。于是河复南下,运道无阻。乃改张秋曰安平镇,建庙赐额曰显惠神祠,命大学士王鏊纪其事,勒于石。而白昂所开高邮複河亦成,赐名康济,其西岸以石甃之。又甃高邮堤,自杭家闸至张家镇凡三十里。高邮堤者,洪武时所筑也。陈瑄因旧增筑,延及宝应,土人相沿谓之老堤。正统三年易土以石。成化时,遣官筑重堤于高邮、邵伯、宝应、白马四湖老堤之东。而王恕为总河,修淮安以南诸决堤,且浚淮、扬漕河。重湖壖民盗决溉田之罚,造闸〈石达〉以储湖水。及大夏
张秋,而昂又开康济,漕河上下无大患者二十馀年。
十六年,巡抚徐源言:“济宁地最高,必引上源洸水以济,其口在堈城石濑之上。元时治闸作堰,使水尽入南旺,分济南北运。成化间,易土以石。夫土堰之利,水小则遏以入洮,水大则闭闸以防沙壅,听其漫堰西
。自石堰成,水遂横溢,石堰既坏,民田亦冲。洸河沙
,虽有闸门,庒不能启。乞毁石复土,疏洸口壅
以至济宁,而筑堈城迤西舂城口子决岸。”帝命侍郎李遂往勘,言:“堈城石堰,一可遏淤沙,不为南旺湖之害,一可杀水势,不虑戴村坝之冲,不宜毁。近堰积沙,宜浚。堈城稍东有元时旧闸,引洸水入济宁,下接徐、吕漕河。东平州戴村,则汶水入海故道也。自永乐初,横筑一坝,遏汶入南旺湖,漕河始通。今自分水龙王庙至天井闸九十里,水高三丈有奇,若洸河更浚而深,则汶
尽向济宁而南,临清河道必涸。洸口不可浚。堈城口至柳泉九十里,无关运道,可弗事。柳泉至济宁,汶、泗诸水会
处,宜疏者二十馀里。舂城口,外障汶水,內防民田,堤卑岸薄,宜与戴村坝并修筑。”从之。正德四年十月,河决沛县飞云桥,入运。寻
。
世宗之初,河数坏漕。嘉靖六年,光禄少卿黄绾论泉源之利,言:“漕河泉源皆发山东南旺、马场、樊村、安山诸湖。泉水所钟,亟宜修浚,且引他泉并蓄,则漕不竭。南旺、马场堤外孙村地洼,若潴为湖,改作漕道,尤可免济宁高原浅涩之苦。”帝命总河侍郎章拯议。而拯以黄水入运,运船阻沛上,方为御史吴仲所劾。拯言:“河
难遽通,惟金沟口迤北新冲一渠可令运船由此入昭
湖,出沙河板桥。其先阻浅者,则西历
冢寺,出庙道北口通行。下部并议,未决。给事中张嵩言:“昭
湖地庳,河势高,引河灌湖,必致弥漫,使湖道复阻。请罢拯,别推大臣。”部议如嵩言。拯再疏自劾,乞罢,不许。卒引运船道湖中。其冬,诏拯还京别叙,而命择大臣督理。
诸大臣多进治河议。詹事霍韬谓:“前议役山东、河南丁夫数万,疏浚淤沙以通运。然沙随水下,旋浚旋淤。今运舟由昭
湖入
鸣台至沙河,迂回不过百里。若沿湖筑堤,浚为小河,河口为闸,以待蓄怈,水溢可避风涛,水涸易为疏浚。三月而土堤成,一年而石堤成,用力少,取效速。黄河愈溢,运道愈利,较之役丁夫以浚淤土,劳逸大不侔也。”尚书李承勋谓:“于昭
湖左别开一河,引诸泉为运道,自留城沙河为尤便。”与都御史胡世宁议合。七年正月,总河都御史盛应期奏如世宁策,请于昭
湖东凿新河,自汪家口南出留城口,长百四十里,刻期六月毕工。工未半,而应期罢去,役遂已。其后三十年,朱衡始循其遗迹,浚而成之。是年冬,总河侍郎潘希会加筑济、沛间东西两堤,以拒黄河。
十九年七月,河决野
冈,二洪涸。督理河漕侍郎王以旂请浚山东诸泉以济运,且筑长堤聚水,如闸河制。遂清旧泉百七十八,开新泉三十一。以旂复奏四事。一请以诸泉分隶守土官兼理其事,毋使堙
。一请于境山镇、徐、吕二洪之下,各建石闸,蓄水数尺以行舟,旁留月河以怈暴汛;筑四木闸于武家沟、小河口、石城、匙头湾,而置方船于沙坊等浅,以备捞浚。一言漕河两岸有南旺、安山、马场、昭
四湖,名为水柜,所以汇诸泉济漕河也。豪強侵占,蓄水不多,而昭
一湖淤成高地,大非国初设湖初意。宜委官清理,添置闸、坝、斗门,培筑堤岸,多开沟渠,浚深河底,以复四柜。一言黄河南徙,旧闸口俱
,惟孙继一口独存。导河出徐州小浮桥,下徐、吕二洪,此济运之大者。请于孙继口多开一沟,及时疏瀹,庶二洪得济。帝可其奏,而以管泉专责之部曹。
徐、吕二洪者,河漕咽喉也。自陈瑄凿石疏渠,正统初,复浚洪西小河。漕运参将汤节又以洪迅败舟,于上
筑堰,
水归月河,河南建闸以蓄水势。成化四年,管河主簿郭升以大石筑两堤,锢以铁锭,凿外洪败船恶石三百,而平筑里洪堤岸,又甃石岸东西四百馀丈。十六年增甃吕梁洪石堤、石坝二百馀丈,以资牵挽。及是建闸,行者益便之。
四十四年七月,河大决沛县,漫昭
湖,由沙河至二洪,浩渺无际,运道淤
百馀里。督理河漕尚书朱衡循览盛应期所凿新河遗迹,请开南
、留城上下。总河都御史潘季驯不可。衡言:“是河直秦沟,有所束隘。伏秋黄水盛,昭
受之,不为壑也。”乃决计开浚,身自督工,重惩不用命者。给事中郑钦劾衡故兴难成之役,
民幸功。朝廷遣官勘新旧河孰利。给事中何起鸣勘河还,言:“旧河难复有五,而新河之难成者亦有三。顾新河多旧堤高
,黄水难侵,睃而通之,运道必利。所谓三难者,一以夏村迤北地高,恐难接水,然地势高低,大约不过二丈,一视水平加深,何患水浅。一以三河口积沙深厚,水势湍急,不无阻
,然建坝拦截,岁一挑浚之,何患沙壅。一以马家桥筑堤,微山取土不便,又恐水口投埽,势必不坚,然使委任得人,培筑高厚,无必不可措力之理。开新河便。”下廷臣集议,言新河已有次第,不可止。况百中桥至留城白洋浅,出境山,疏浚补筑,亦不全弃旧河,群议俱合。帝意乃决。时大雨,黄水骤发,决马家桥,坏新筑东西二堤。给事中王元舂、御史黄襄皆劾衡欺误,起鸣亦变其说。会衡奏新旧河百九十四里俱已流通,漕船至南
出口无滞。诏留衡与季驯详议开上源、筑长堤之便。
隆庆元年正月,衡请罢上源议,惟开广秦沟,坚筑南长堤。五月,新河成,西去旧河三十里。旧河自留城以北,经谢沟、下沽头、中沽头、金沟四闸,过沛县,又经庙道口、湖陵城、孟
、八里湾、谷亭五闸,而至南
闸。新河自留城而北,经马家桥、西柳庄、満家桥、夏镇、杨庄、硃梅、利建七闸,至南
闸合旧河,凡百四十里有奇。又引鲇鱼诸泉及薛河、沙河注其中,而设坝于三河之口,筑马家桥堤,遏黄水入秦沟,运道乃大通。未几,鲇鱼口山水暴决,没漕艘。帝从衡请,自东邵开支河三道以分怈之,又开支河于东邵之上,历东沧桥以达百中桥,凿豸里沟诸处为渠,使水入赤山湖,由之以归吕孟湖,下境山而去。
衡召入为工部尚书,都御史翁大立代,上言:“漕河资泉水,而地形东高西下,非湖潴之则涸,故漕河以东皆有柜;非湖怈之则溃,故漕河以西皆有壑。黄
逆奔,则以昭
湖为散漫之区;山水东突,则以南
湖为潴蓄之地。宜由回回墓开通以达鸿沟,令谷亭、湖陵之水皆入昭
湖,即浚鸿沟废渠,引昭
湖水沿渠东出留城。其湖地退滩者,又可得田数千顷。”大立又言:“薛河水湍悍,今尽注赤山湖,入微山湖以达吕孟湖,此尚书衡成绩也。惟吕孟之南为邵家岭,黄
填淤,地形高仰,秋水时至,翕纳者小,浸
平野,夺民田之利。微山之西为马家桥,比草创一堤以开运道,土未及坚而时为积水所撼,以寻丈之址,二
夹攻,虑有倾圮。宜凿邵家岭,令水由地浜沟出境山以入漕河,则湖地可耕,河堤不溃。更于马家桥建减水闸,视旱涝为启闭,乃通漕长策也。”并从之。
三年七月,河决沛县,茶城淤
,粮艘二千馀皆阻邳州。大立言:“臣按行徐州,循子房山,过梁山,至境山,入地浜沟,直趋马家桥,上下八十里间,可别开一河以漕。”即所谓泇河也。请集廷议,上即命行之。未几,黄落漕通,前议遂寝。时淮水涨溢,自清河至淮安城西淤三十馀里,决礼、信二坝出海,宝应湖堤多坏。山东诸水从直河出邳州。大立以闻。其冬,自淮安板闸至清河西湖嘴开浚垂成,而里口复
。督漕侍郎赵孔昭言:“清江一带黄河五十里,宜筑堰以防河溢;淮河高良涧一带七十馀里,宜筑堰以防淮涨。”帝令亟浚里口,与大立商筑堰事宜,并议海口筑
及宝应月河二事。
四年六月,淮河及鸿沟境山疏浚工竣。大立方奏闻,诸水忽骤溢,决仲家浅,与黄河合,茶城复淤。未几,自泰山庙至七里沟,淮河淤十馀里,其水从朱家沟旁出,至清河县河南镇以合于黄河。大立请开新庄闸以通回船,兼浚古睢河,怈二洪水,且分河自鱼沟下草湾,保南北运道。帝命新任总河都御史潘季驯区画。顷之,河大决邳州,睢宁运道淤百馀里。大立请开泇口、萧县二河。会季驯筑
诸决,河水归正
,漕船获通。大立、孔昭皆以迟误漕粮削籍,开泇之议不果行。
五年四月,河复决邳州王家口,自双沟而下,南北决口十馀,损漕船运军千计,没粮四十万馀石,而匙头湾以下八十里皆淤。于是胶、莱海运之议纷起。会季驯奏邳河功成。帝以漕运迟,遣给事中雒遵往勘。总漕陈炌及季驯俱罢官。
六年,从雒遵言,修筑茶城至清河长堤五百五十里,三里一铺,铺十夫,设官画地而守。又接筑茶城至开封两岸堤。从朱衡言,缮丰、沛大黄堤。衡又言:“漕河起仪真讫张家湾二千八百馀里,河势凡四段,各不相同。清江浦以南,临清以北,皆远隔黄河,不烦用力。惟茶城至临清,则闸诸泉为河,与黄相近。清河至茶城,则黄河即运河也。茶城以北,当防黄河之决而入;茶城以南,当防黄河之决而出。防黄河即所以保运河,故自茶城至邳、迁,高筑两堤,宿迁至清河,尽
缺口,盖以防黄水之出,则正河必淤,昨岁徐、邳之患是也。自茶城秦沟口至丰、沛、曹、单,创筑增筑以接缕水旧堤,盖以防黄水之入,则正河必决,往年曹、沛之患是也。二处告竣,故河深水束,无旁决中溃之虞。氵市县之窑子头至秦沟口,应筑堤七十里,接古北堤。徐、邳之间,堤
河身,宜于新堤外别筑遥堤。”诏如其议,以命总河侍郎万恭。
万历元年,恭言:“祖宗时造浅船近万,非不知満载省舟之便,以闸河
浅,故不敢过四百石也。其制底平、仓浅,底平则入水不深,仓浅则负载不満。又限浅船用水不得过六拏,伸大指与食指相距为一拏,六拏不过三尺许,明受水浅也。今不务遵行,而竞雇船搭运。雇船有三害,搭运有五害,皆病河道。请悉遵旧制。”从之。
恭又请复淮南平水诸闸,上言:“高、宝诸湖周遭数百里,西受天长七十馀河,徒恃百里长堤,若障之使无疏怈,是溃堤也。以故祖宗之法,偏置数十小闸于长堤之间,又为令曰:“但许深湖,不许高堤”,故设浅船浅夫取湖之淤以厚堤。夫闸多则水易落而堤坚,浚勤则湖愈深而堤厚,意至深远也。比年畏修闸之劳,每坏一闸即堙一闸,岁月既久,诸闸尽堙,而长堤为死障矣。畏浚浅之苦,每湖浅一尺则加堤一尺,岁月既久,湖水捧起,而高、宝为盂城矣。且湖漕勿堤与无漕同,湖堤勿闸与无堤同。陈瑄大置减水闸数十,湖水溢则泻以利堤,水落则闭以利漕,最为完计。积久而减水故迹不可复得,湖且沉堤。请复建平水闸,闸
密,密则水疏,无涨懑患;闸
狭,狭则势缓,无啮决虞。”尚书衡覆奏如其请。于是仪直、江都、高邮、宝应、山
设闸二十三,浚浅凡五十一处,各设捞浅船二,浅夫十。
恭又言:“清江浦河六十里,陈瑄浚至天妃祠东,注于黄河。运艘出天妃口入黄穿清特半饷耳。后黄涨,逆注入口,清遂多淤。议者不制天妃口而遽
之,令淮水勿与黄值。开新河以接淮河,曰“接清
勿接浊
,可不淤也”不知黄河非安
之水,伏秋盛发,则西拥淮
数十里,并灌新开河。彼天妃口,一黄水之淤耳。今淮、黄会于新闸开河口,是二淤也。防一淤,生二淤,又生淮、黄
会之浅。岁役丁夫千百,浚治方毕,水过复合。又使运艘迂八里浅滞而始达于清河,孰与出天妃口者之便且利?请建天妃闸,俾漕船直达清河。运尽而黄水盛发,则闭闸绝黄,水落则启天妃闸以利商船。新河口勿浚可也。”乃建天妃庙口石闸。
恭又言:“由黄河入闸河为茶城,出临清板闸七百馀里,旧有七十二浅。自创开新河,汶
平衍,地势高下不甚相悬,七十浅悉为通渠。惟茶、黄
会间,运盛之时,正值黄河水落之候,高下不相接,是以有茶城黄家闸之浅,连年患之。祖宗时,尝建境山闸,自新河水平,闸没泥淖且丈馀。其闸上距黄家闸二十里,下接茶城十里,因故基累石为之,可留黄家闸外二十里之上
,接茶城內十里之下
,且挟二十里水势,冲十里之狭
,蔑不胜矣。”乃复境山旧闸。
恭建三议,尚书衡覆行之,为运道永利。而是时,茶城岁淤,恭方报正河安
,回空船速出。给事中朱南雍以回空多阻,劾恭隐蔽溺职。帝切责恭,罢去。
三年二月,总河都御史傅希挚请开泇河以避黄险,不果行。希挚又请浚梁山以下,与茶城互用,淤旧则通新而挑旧,淤新则通旧而挑新,筑坝断
,常通其一以备不虞。诏从所请。工未成,而河决崔镇,淮决高家堰,高邮湖决清水潭、丁志等口,淮城几没。知府邵元哲开花菊潭,以怈淮安、高、宝三城之水,东方刍米少通。
明年舂,督漕侍郎张翀以筑清水潭堤工钜不克就,
令粮船暂由圈子田以行。巡按御史陈功不可。河漕侍郎吴桂芳言:“高邮湖老堤,陈瑄所建。后白昂开月河,距湖数里,中为土堤,东为石堤,首尾建闸,名为康济河。其中堤之西,老堤之东,民田数万亩,所谓圈子田也。河湖相去太远,老堤缺坏不修,遂至水入圈田,又成一湖。而中堤溃坏,东堤独受数百里湖涛,清水潭之决,势所必至。宜遵弘治间王恕之议,就老堤为月河,但修东西二堤,费省而工易举。”帝命如所请行之。是年,元哲修筑淮安长堤,又疏盐城石〈石达〉口下
入海。
五年二月,高邮石堤将成,桂芳请傍老堤十数丈开挑月河。因言:“白昂康济月河去老堤太远,人心狃月河之安,忘老堤外捍之力。年复一年,不加省视,老、中二堤俱坏,而东堤不能独存。今河与老堤近,则易于管摄。”御史陈世宝论江北河道,请于宝应湖堤补石堤以固其外,而于石堤之东复筑一堤,以通月河,漕舟行其中。并议行。其冬,高邮湖土石二堤、新开漕河南北二闸及老堤加石、增护堤木城各工竣事。桂芳又与元哲增筑山
长堤,自板闸至黄浦亘七十里,闭通济闸不用,而建兴文闸,且修新庄诸闸,筑清江浦南堤,创板闸漕堤,南北与新旧堤接。板闸即故移风闸也。堤、闸并修,淮、扬漕道渐固。
六年,总理河漕都御史潘季驯筑高家堰,及清江浦柳浦湾以东加筑礼、智二坝,修宝应、黄清等八浅堤,高、宝减水闸四,又拆新庄闸而改建通济闸于甘罗城南。明初运粮,自瓜、仪至淮安谓之里河,自五坝转黄河谓之外河,不相通。及开清江浦,设闸天妃口,舂夏之
重运毕,即闭以拒黄。岁久法驰,闸不封而黄水入。嘉靖末,
天妃口,于浦南三里沟开新河,设通济闸以就淮水。已又从万恭言,复天妃闸。未几又从御史刘光国言,增筑通济,自仲夏至季秋,隔曰一放回空漕船。既而启闭不时,淤
曰甚,开朱家口引清水灌之,仅通舟。至是改建甘罗城南,专向淮水,使河不得直
。
十年,督漕尚书凌云翼以运船由清江浦出口多艰险,乃自浦西开永济河四十五里,起城南窑湾,历龙江闸,至杨家涧出武家墩,折而东,合通济闸出口。更置闸三,以备清江浦之险。是时漕河就治,淮、扬免水灾者十馀年。初,黄河之害漕也,自金龙口而东,则会通以淤。迨
沙湾、张秋闸,漕以安,则徐、氵市间数被其害。至崔镇高堰之决,黄、淮
涨而害漕,乃在淮、扬间,湖溃则败漕。季驯以高堰障洪泽,俾堰东四湖勿受淮侵,漕始无败。而河漕诸臣惧湖害,曰夜常惴惴。
十三年从总漕都御史李世达议,开宝应月河。宝应汜光湖,诸湖中最湍险者也,广百二十馀里。槐角楼当其中,形曲如箕,瓦店翼其南,秤钩湾翼其北。西风鼓
,往往覆舟。陈瑄筑堤湖东,蓄水为运道。上有所受,下无所宣,遂决为八浅,汇为六潭,兴、盐诸场皆没。而淮水又从周家桥漫入,溺民人,害漕运。武宗末年,郎中杨最请开月河,部覆不从。嘉靖中,工部郎中陈毓贤、户部员外范韶、御史闻人诠、运粮千户李显皆以为言,议行未果。至是,工部郎中许应逵建议,世达用其言以奏,乃决行之。浚河千七百馀丈,置石闸三,减水闸二,筑堤九千馀丈,石堤三之一,子堤五千馀丈。工成,赐名弘济。寻改石闸为平水闸。应逵又筑高邮护城堤。其后,弘济南北闸,夏秋淮涨,呑吐不及,舟多覆者。神宗季年,督漕侍郎陈荐于南北各开月河以杀河怒,而溜始平。
十五年,督漕侍郎杨一魁请修高家堰以保上
,砌范家口以制旁决,疏草湾以杀河势,修礼坝以保新城。诏如其议。一魁又改建古洪闸。先是,汶、泗之水由茶城会黄河。隆庆间,浊
倒灌,稽阻运船,郎中陈瑛移黄河口于茶城东八里,建古洪、內华二闸,漕河从古洪出口。后黄水发,淤益甚。一魁既改古洪,帝又从给事中常居敬言,令增筑镇口闸于古洪外,距河仅八十丈,吐纳益易,粮运利之。
工部尚书石星议季驯、居敬条上善后事宜,请分地责成:接筑塔山缕堤,清江浦草坝,创筑宝应西堤,石砌邵伯湖堤,疏浚里河淤浅,当在淮、扬兴举;察复南旺、马踏、蜀山、马场四湖,建筑坎河滚水坝,加建通济、永通二闸,察复安山湖地,当在山东兴举。帝从其议。未几,众工皆成。
十九年,季驯言:“宿迁以南,地形西洼,请开缕堤放水。沙随水入,地随沙高,庶水患消而费可省。”又请易高家堰土堤为石,筑満家闸西拦河坝,使汶、泗尽归新河。设减水闸于李家口,以怈沛县积水。从之。十月,淮湖大涨,江都淳家湾石堤、邵伯南坝、高邮中堤、朱家墩、清水潭皆决。郎中黄曰谨筑
仅竣,而山
堤亦决。
二十一年五月,恒雨。漕河泛溢,溃济宁及淮河诸堤岸。总河尚书舒应龙议:筑堽城坝,遏汶水之南,开马踏湖月河口,导汶水之北。开通济闸,放月河土坝以杀汹涌之势。从其奏。数年之间,会通上下无阻,而黄、淮并涨,高堰及高邮堤数决害漕。应龙卒罢去。建议者纷纷,未有所定。
杨一魁代应龙为总河尚书,力主分黄导淮。治逾年,工将竣,又请决湖水以疏漕渠,言:“高、宝诸湖本沃壤也,自淮、黄逆壅,遂成昏垫。今入江入海之路即浚,宜开治泾河、子婴沟、金湾河诸闸及瓜、仪二闸,大放湖水,就湖疏渠,与高、宝月河相接。既避运道风波之险,而水涸成田,给民耕种,渐议起科,可充河费。”命如议行。时下
既疏,淮水渐帖,而河方决黄堌口。督漕都御史褚鈇恐怈太多,徐、邳淤阻,力请
之。一魁持不可,浚两河口至小浮桥故道以通漕。然河大势南徙,二洪漕屡涸,复大挑黄堌下之李吉口,挽黄以济之,非久辄淤。
一魁入掌部事。二十六年,刘东星继之,守一魁旧议,李吉口淤益高。岁冬月,即其地开一小河,舂夏引水入徐州,如是者三年,大抵至秋即淤。乃复开赵家圈以接黄,开泇河以济运。赵家圈旋淤,泇河未复,而东星卒。于是凤
巡抚都御史李三才建议自镇口闸至磨儿庄仿闸河制,三十里一闸,凡建六闸于河中,节宣汶、济之水,聊以通漕。漕舟至京,不复能如期矣。东星在事,开邵伯月河,长十八里,阔十八丈有奇,以避湖险。又开界首月河,长千八百馀丈。各建金门石闸二,漕舟利焉。
三十二年,总河侍郎李化龙始大开泇河,自直河至李家港二百六十馀里,尽管黄河之险。化龙忧去,总河侍郎曹时聘终其事,疏叙泇河之功,言:“舒应龙创开韩家庄以怈湖水,而路始通。刘东星大开良城、侯家庄以试行运,而路渐广。李化龙上开李家港,凿都水石,下开直河口,挑田家庄,殚力经营,行运过半,而路始开,故臣得接踵告竣。”因条上善后六事,运道由此大通。其后每年三月开泇河坝,由直河口进,九月开召公坝入黄河,粮艘及官民船悉以为准。
四十四年,巡漕御史朱堦请修复泉湖,言:“宋礼筑坝戴村,夺二汶入海之路,灌以成河,复导洙、泗、洸、沂诸水以佐之。汶虽率众
出全力以奉漕,然行远而竭,已自难支。至南旺,又分其四以南
淮,六以北赴卫,力分益薄。况此水夏秋则涨,冬舂而涸,无雨即夏秋亦涸。礼逆虑其不可恃,乃于沿河昭
、南旺、马踏、蜀山、安山诸湖设立斗门,名曰水柜。漕河水涨,则潴其溢出者于湖,水消则决而注之漕。积怈有法,盗决有罪,故旱涝恃以无恐。及岁久噤驰,湖浅可耕,多为势豪所占,昭
一湖已作藩田。比来山东半年不雨,泉
断
,按图而索水柜,茫无知者。乞敕河臣清核,亟筑堤坝斗门以广蓄储。”帝从其请。
方议浚泉湖,而河决徐州狼矢沟,由蛤鳗诸湖入泇河,出直口,运船
溜艰险。督漕侍郎陈荐开武河等口,怈水平溜。后二年,决口长淤沙,河始复故道。总河侍郎王佐加筑月坝以障之。至泰昌元年冬,佐言:“诸湖水柜已复,安山湖且复五十五里,诚可利漕。请以水柜之废兴为河官殿最。”从之。
天启元年,淮、黄涨溢,决里河王公祠,淮安知府宋统殷、山
知县练国事力
之。三年秋,外河复决数口,寻
。是年冬,浚永济新河。自凌云翼开是河,未几而闭。总河都御史刘士忠尝开坝以济运,已复
。而淮安正河三十年未浚。故议先挑新河,通运船回空,乃浚正河,自许家闸至惠济祠长千四百馀丈,复建通济月河小闸,运船皆由正河,新河复闭。时王家集、磨儿庄湍溜曰甚,漕储参政朱国盛谋改浚一河以为漕计,令同知宋士中自泇口迤东抵宿迁陈沟口,复溯骆马湖,上至马颊河,往回相度。乃议开马家洲,且疏马颊河口淤
,上接泇
,下避刘口之险,又疏三汊河
沙十三里,开滔庄河百馀丈,浚深小河二十里,开王能庄二十里,以通骆马湖口,筑
张家等沟数十道,束水归漕。计河五十七里,名通济新河。五年四月,工成,运道从新河,无刘口、磨儿庄诸险之患。明年,总河侍郎李从心开陈沟地十里,以竟前工。
崇祯二年,淮安苏家嘴、新沟大坝并决,没山、盐、高、泰民田。五年,又决建义北坝。总河尚书朱光祚浚骆马湖,避河险十三处,名顺济河。六年,良城至徐塘淤为平陆,漕运愆期,夺光祚官,刘荣嗣继之。
八年,骆马湖淤阻,荣嗣开河徐、宿,引注黄水,被劾,得重罪。侍郎周鼎继之,乃专力于泇河,浚麦河支河,筑王母山前后坝、胜
山东堤、马蹄厓十字河拦水壩,挑良城闸抵徐塘口六千馀丈。九年夏,泇河复通,由宿迁陈沟口合大河。鼎又修高家堰及新沟漾田营堤,增筑天妃闸石工,去南旺湖彭口沙礓,浚刘吕庄至黄林庄百六十里。而是时黄、淮涨溢曰甚,倒灌害漕。鼎在事五年,卒以运阻削职。继之者侍郎张国维,甫莅任,即以漕涸被责。
十四年,国维言:“济宁运道自枣林闸溯师家庄、仲家浅二闸,岁患淤浅,每引泗河由鲁桥入运以济之。伏秋水长,足资利涉。而挟沙注河,水退沙积,利害参半。旁自白马河汇邹县诸泉,与泗合
而出鲁桥,力弱不能敌泗,河身半淤,不为漕用。然其上源宽处正与仲家浅闸相对,导令由此入运,较鲁桥高下悬殊,且易细
为洪
,又减沙渗之患,而济仲家浅及师庄、枣林,有三便。”又言:“南旺水本地脊,惟藉泰安、新泰、莱芜、宁
、汶上、东平、平
、肥城八州县泉源,由汶入运,故运河得通。今东平、平
、肥城淤沙中断,请亟浚之。”复上疏运六策:一复安山湖水柜以济北闸,一改挑沧
河从万年仓出口以利四闸,一展浚汶河、陶河上源以济邳派,一改道沂河出徐塘口以并利邳、宿,其二即开三州县淤沙及改挑白马湖也。皆命酌行。国维又浚淮、扬漕河三百馀里。当是时,河臣竭力补苴,南河稍宁,北河数浅阻。而河南守臣壅黄河以灌贼。河大决开封,下
曰淤,河事益坏,未几而明亡矣。
译文 明成祖时开始建都京北,从东南转运粮饷,水路陆路同时运输,依照元人的旧例,同时采用海运。
等到会通河开通,海运陆运一起停止。
南边到达长汪口,北边到达大通桥,漕运河道三千余里。
综合考察,从昌平神山泉诸河水
出,汇合穿贯都城,经过大通桥,往东到达通州
入白河的,是大通河。
从通州向南到达直沽,汇合卫河
入大海的,是白河。
从临清向北到达直沽,汇合白河
入大海的,是卫水。
从汶上南旺分
,向北经过张秋到达临清,汇合卫河,向南到达济宁天井闸,汇合泗、沂、洸三水的,是汶水。
从济宁出天井闸,与汶水合
,到达南
新河,原出于茶城,汇合黄、沁之后到夏镇,沿着洳河到达直口,
入黄河补益运河的,是泗、洸、小沂河及山东泉水。
从茶城秦沟,向南经过徐、旦,
入邳,汇合大沂河,到达清河县
入淮河之后,从直河口直达清口的,是黄河水。
从清口向南,到达瓜、仪的,是淮、扬诸湖水。
过了这里就是长江了。
长江以南,就是松、苏、浙江运道。
淮、扬到京口以南的河道,全都叫做转运河,而从瓜、仪直达淮安的,又叫做南河,从黄河直达丰、沛的叫做中河,从山东直达天津的叫做北河,从天津直达张家湾的叫做通济河,而总名叫做漕河。
其越过京城向东的如蓟州,西北的如昌平,都曾经有河道通行,转运漕粮供给军队。
漕河下面分别有名,叫做白漕、卫漕、闸漕、河漕、湖漕、江漕、浙漕。
因地为号,是
俗的通称。
淮、扬诸水所汇合,徐、兖河
所经过,疏通开决排除,只有依赖于人力,所以闸、河、湖对于转运漕粮尤其迫切。
闸漕,就是会通河。
向北到达临清,与卫河汇合,向南出茶城口,与黄河汇合,积蓄汶、洸、泗水及山东泉源。
泉源的支流有五条。
叫做分水的一支,是汶水支流,其泉一百四十五处。
叫做天井的一支,是济河支流,其泉九十六处。
叫做鲁桥的一支,是泗河支流,其泉二十六处。
叫做沙河的一支,是新河支流,其泉二十八处。
叫做邳州的一支,是沂河支流,其泉十六处。
诸泉水汇合成为大湖,其湖泽有十五处。
南旺湖,有东西二湖,周围一百五十余里,漕运之道穿贯其中。
北面的叫做马蹋,南面的叫做蜀山,叫做苏鲁。
再南面的叫做马场。
再南面八十里的叫做南
,也叫做独山,周围七十余里。
北面的叫做安山,周围八十三里。
南面的叫做大小昭
,大湖南此长十八里,小湖南北长减少三分之一,周围八十余里。
从马家桥留城闸向南,叫做武家,叫做赤山,叫做微山,叫做吕孟,叫做张王等湖,连续灌注八十里,引导薛河从地浜沟
出,汇合于赤龙潭,一起直奔茶城。
从南旺分
向北到临清三百里,地面降低九十尺,建立闸门二十一座;向南到镇口三百九十里,地面降低一百一十六尺,建立闸门二十七座。
其外又有积水、进水、减水、平水的闸门五十四座。
又建立堤坝二十一座,用来防止运河的怈漏,辅助闸门成为有用的设施。
其后开通洳河二百六十里,建立闸门十一座,建立堤坝四座。
漕运的船只不出镇口,与黄河汇合于董沟。
河漕,就是黄河。
上从茶城与会通河汇合,下到清口与淮河汇合。
其河道有三条:中路叫做浊河,北路叫做银河,南路叫做符离河。
南路靠近皇陵,北路靠近运河,只有中路距离皇陵较远,对于运河有补益。
然而,黄河
向改道不定,上游苦于溃决,下游苦于淤
。
漕运河道从南向北,出清口,经过桃、宿,上溯徐、旦二洪,入进镇口,陟历艰险五百余里。
从徐、吕二洪以上,黄河与漕河不相
汇。
等到洳河开通而回避二洪,董沟开通而直河淤
,漕运之道利用黄河二百六十里而停止,董沟以上,黄河又没有什么地方妨碍漕运之道。
湖漕,从淮安直达扬州三百七十里,地低而积水,汇合为湖泽。
山
则有管家、
,童尘则有白马、泛光,高邮则有石臼、甓社、武安、.邵伯等湖。
向上承受上游的水,旁边连接诸山的水源,大湖连绵不断,从五塘到达长江。
担心淮水向东犯侵,修筑高家堰抵挡其上游,修筑王简、张福二堤防止其分怈。
担心淮水犯侵而漕河毁坏,便开通淮安永济、高邮康济、宝壅塾堕.三条半月形河道以通舟船。
到达扬子湾柬,就分为二道:一条从仪真通往长江口,以漕运上江湖广、江西之粮;一条从瓜洲通往西江嘴,以漕运下江两浙之粮。
本来不是河道,专取众湖之水,所似叫做湖漕。
太祖刚开始调动大军北伐,开通蹋场口、耐牢坡,使漕运之道畅通以供给梁、晋的军粮。
定都于应天,运输之道畅通便利:江西、湖广的粮食,舟运沿长江直下;浙西、昊中的粮食,从转运河运出;凤、泗的粮食,舟运从淮水运出;河南、山东的粮食,下经黄河运出。
曾经从开封运粮,逆黄河而上到达渭河,以供给陕西的军粮,利用海运以供给辽地军粮,在西北用兵行动很少。
淮、扬之间,修筑高邮湖堤防二十余里,开通宝应倚湖直渠四十里,修筑堤防护卫它。
其它小的修筑,没有大的利与害。
丞乐四年,成祖命令平江伯陈逭监督转运,一方面仍然从海上转运,而另一方面则舟运从淮河然后入进黄河,到达
武,陆路运输一百七十里直达卫辉,又在卫舟运,造就是所说的陆海上上同时运输。
海上运输有很多危险,陆上运输也很艰难。
永乐九年二月,还是采用济宁州同知潘叔正的计策,命令尚书宋礼、侍郎金纯、都督周长疏通会通河。
会通河,是元朝转漕运粮的故道。
元朝末年,已经废弃不用。
洪武二十四年,黄河在原武决堤,漫过安山湖而向东
,会通河完全淤
,到这时又进行疏通。
从济宁到临清三百八十五里,引导汶、泗之水
入其中。
泗出于泗水陪尾山,四条泉水一起
出,向西
到兖州城束,汇合沂。
汶河有二条。
小汶河出于新泰宮山下。
大汶河出于泰安仙台岭南,又出于莱芜原山北面及寨子村,全都到静丰镇合
,环绕徂徕山南,而小汶河
来汇合。
经过窒坠北垌城,往西南
一百余里,到达汶上。
其支流叫做洸河,在垌城西南,
三十里,汇合宁
诸泉水,经过济宁束,与泅水汇合。
元朝初年,毕辅国开始在垌城左边汶水北建造斗状闸门,引导汶水
入洸河。
至元年间,又分
往北
入济水,从寿张到梳清,经过漳、御
入大海。
直旺,被称做南北水分
的水脊。
从左向南,距离滂宁九十里,合沂、泗以增加水
;从右向北,距离临清三百余里,没有其它水
,只依赖汶水。
宋礼采用汶上老人白英的计策,在柬平的戴村筑坝,阻止汶水使不
入洸河,而全部到南旺,南北建置闸门三十八座。
又开凿新河,从汶上袁家口左改道五十里到寿张的沙湾,以连接旧河。
这年秋天,宋礼回京,又请求疏通束平束边沙河的淤沙三里,筑拦河堰保护它,汇合马常泊的水
入进会通河以济助漕运。
又在汶上、东平、济宁、沛县同湖地设立水柜、陡门。
在漕河西边的叫做水柜,东边的叫做陡门,水柜用来蓄积泉水,陡门在涨水时用来排怈。
金纯又疏通贾鲁河故道,引黄河水到塌场口汇合汶水,经过徐、吕
入淮河。
漕运道路得以固定。
这以后,宣宗时,曾经征调军民十二万,疏通济宁以北从长沟到枣林闸一百二十里,建立闸门于各浅水之处,疏通湖塘以引山泉。
正统时,疏通滕、沛淤
河道,又在济宁、滕三州县疏通泉水建立闸门,改金口堰土坝为石坝,蓄水用来供给会通河。
景帝时,增建济宁到临清减水闸门。
天顺时,扩充临清旧闸,移动五十丈。
宪宗时,修筑汶上、济宁溃决之堤一百余里,增建南旺上、下及安山三闸门。
命令工部侍郎杜谦勘测治理汶、泗、洸诸泉水。
武宗时,增建汶上袁家口到寺前铺石闸门,疏通南旺淤
河道八十里,闸漕的治理周备。
只有黄河溃决就挟制漕河而去,成为大害。
陈逭监督漕运,在湖广、江西造平底浅船三千艘。
二省及江、浙的米都经由长江用船运入,到了淮安新城,盘绕五坝遇淮。
仁、义二坝在东门外的东北,礼、智、信三坝在西门外的西北,都是从城南引水到坝口,它的外面就是淮河。
清江浦,正对淮安城西,永乐二年,曾经全部修建有闸门。
其河口淤
,则漕运之船经由二坝,官民商船经由三坝入进淮河,运输非常劳苦。
陈管询咨老年人,说:“淮安城西管家湖西北,距离淮河鸭陈口只有二十里,与清江口相遇,应当开凿成为河道,引湖水通漕河,是宋乔维岳所开通的沙河旧渠。”陈管股是开通清江浦,引导河水从管家湖
入鸭陈口到达淮河。
十三年五月,工程完成。
沿着西湖筑堤绵廷十里用来引导舟船。
淮口建置四座闸门,叫做移风、清江、福兴、新庄。
按时开关,严格其噤令。
并且疏通仪真、瓜洲河道以接通江湖之水,开凿吕梁、百步二洪的大石以平缓水势,开通泰州白塔河以到达大江。
修筑高邮河堤,在堤內开凿河渠四十里。
随后,又建置吕梁石闸门,并且修筑宝应、迢光、白马各湖堤,堤都设置涵
,互相灌注。
适时,淮上、徐州、济宁、临清、德州都修建粮仓储粮转运。
靠近河边修建房舍五百六十八所,安置引船过浅滩的人夫。
河道险阻舟船搁浅,使之导船行驶。
增置浅水船三千多艘。
建置徐、沛、沽头、金沟、山东、谷亭、鲁桥等闸门。
从此以后,漕运直达通州,而海上陆上运道全都废弃。
宣德六年,采用御史白圭的建言,疏通金龙口,引黄河之水到达徐州以便利于漕运。
从宣德末年到英宗初年,再次疏通,并到达凤池口河水,徐、旦二洪,西小河,从而会通河安然流行,从永乐、宣德到正统年间一共数十年。
到正统十三年,黄河在荣
决堤,往东直冲张秋,在沙湾溃决,运道开始毁坏。
命朝廷大臣堵
其决口。
量泰三年五月,筑堤工程纔完工。
未満一月,而北马头又溃决,牵制漕河束
。
清河训导唐学成说:“黄河在沙湾决堤,临清宣告干涸。
地势低下河堤单薄,黄河水势急速,所以刚完工的堤岸又溃决了。
临清到沙湾十二座闸门,有水的曰子,其水势很陡。
请在临清以南疏通半月形河道使舟船畅通,直达沙湾,不再经由闸门,那么,水势就会减缓而漕运畅通。”皇帝就命令唐学成与山东巡抚洪英察看测量。
工部侍郎赵荣则说:“沙湾到张秋的堤岸单薄,所以数次溃决。
请在决口处修建碱水石坝,使水往东
入盐河,那么运河的水就可以积蓄。
然后加宽堤岸,填
决口,差不多没有后患。
’第二年四月,填
决口工程刚完工,而减水坝及南分水墩首先被毁坏,随后,又全部冲坏墩岸和桥梁,在北马头决堤,牵制漕河水
入盐河,漕运船只全都受阻。
教谕彭顼请求建立闸门来控制水势,开通河道来分
上游的水。
御史练纲上奏治理的办法。
诏令下到尚书石璞。
石璞于是开凿河道三里,以避开决口,上下与运河相通。
这年,漕运船只不能前行的,命令漕运总兵官徐恭暂且转运到束昌、济宁粮仓。
等到第二年,运河中的舟船照旧搁浅。
徐恭与都御史王兹说:“漕运船只像蚂蚁一样聚积在临清上下,请赶快敕令都御史徐有贞堵
沙湾溃决的黄河决口。”徐有贞认为不能这样,而献上治河的三条计策,请建立水闸,开通分水河,挖深运河。
景泰六年三月,皇帝诏令群臣集中商议治河办法。
工部尚书江渊等请求调用官军五万用以疏通运河。
徐有贞担心役使官军耗费加大,请恢复陈逭旧制,设立捞浅河工,征用沿河州县民工,免去其劳役。
五月,疏通漕运河道工程竣工。
七月,填
沙湾决口工程也竣工,会通恢复定安。
都御史陈泰逐一疏通淮、扬漕河,堵
决口建立堤坝。
黄河曾经灌注新庄闸到清江浦三十余里,淤
水浅阻碍漕运,稍稍得到疏通治理,立即恢复其旧。
英宗初年,命官吏督治漕运,在济宁分成南北二段,侍郎郑辰治理南面,副都御史贾谅治理北面。
成化七年,又根据廷臣的商议,划分漕河在沛县以南、德州以北及山东为三道,各委派曹郎及监司专门管理,并且请求选拔有气概和魄力的大臣总理其事。
开始命侍郎王恕为总理河道之职。
二十一年,敕令工部侍郎杜谦疏通运道,从通州到淮、扬,会同山东、河南巡抚巡按察看测量治理。
弘治二年,黄河又在张秋决堤,直冲会通河,命户部侍郎白昂察看治理。
白昂上奏金龙口决口已经淤
,黄河合为一大支流,经由祥符汇合沁水下
到徐州而去。
其间河道浅而狭窄,应当在所经由的七县,修筑堤岸来护卫张秋。
下
到工部商议,依从他的奏请。
白昂又根据漕船经过高邮甓社湖多陷入险境,请在堤东开通复河四十里来通行船只。
过了四年,黄河又决堤数道
入运河,毁壤张秋束堤,直夺汶水
入大海,漕河断
。
这时工都侍郎陈政总管河道,调集民工十五万,治理还没有见功效就死了。
弘治六年舂,副都御史刘大夏奉敕命前往治理溃决的黄河。
五月,漕船如鱼鳞般聚集,于是首先从决口的西岸开挖月河来通行漕运。
经营了二年,张秋决口被堵
,又在黄陵冈上游筑堤。
于是黄河又往南
,运道无阻碍。
然后改张秋为安平镇,建庙赐横额为显惠神祠,命大学士王鏊记载这件事,镑刻于石。
而白昂所开挖的高邮复河也完成,赐名为康济,它的西岸用石头修治。
又修治高邮堤,从杭家闸到张家镇共三十里。
高邮堤,是洪武年问所修筑。
陈珪依照旧堤增筑而成,延续到宝应,本地人相沿称之为老堤。
正统三年,改土堤为石堤。
成化年间,派遣官吏修筑复堤于高邮、邵伯、寅应、白马四湖老堤之束。
而王恕为总管治河之官,修筑淮安以南各处演决之堤,并且疏通淮、扬漕河。
加重湖边百姓私开水道灌溉田地的惩罚,建立闸硅来蓄积湖水。
等到刘大夏堵
了张秋,而白昂又开通了康济,漕河上下无大害有二十余年。
弘治十六年,巡抚徐源说:“济宁地势最高,一定要导引上源洸水来补济,其河口在垌城石濑之上。
元朝时期,建造闸门修筑拦水堰,迫使河水全都
入南旺,分别补济南北运河。
成化年问,改土堰为石堰。
土堰的好处是,水小的时候就阻止其水使
入洸河,水大的时候就关闭闸门以防止泥沙壅
,任凭其漫遇土堰向西
。
自从石堰修成,河水就滥泛,石堰既毁坏,民田也被水冲。
洸河被泥沙淤
,虽有闸门,被庒住不能打开。
请求撤除石堰再修成土堰,疏通洸河口的淤
达到济宁,修筑垌城以西舂城口子溃决的河岸。”皇帝命令侍郎李铲前去勘测,说:“垌城的石堰,一能阻止淤沙,不给南旺湖带来灾害,一能减缓水势,不必担心戴村坝被水冲击,不应该撤除。
靠近石堰的积沙,应当疏浚。
垌城稍东有元朝时期的旧关门,导引洸水
入济宁,下接徐、吕漕河。
束平州戴村,则是汶水
入大海的故遒。
从永乐初年开始,横筑一坝,阻止汶水
入南旺湖,漕河开始畅通。
今从分水龙王庙到天井闸九十里,水高三丈多,假若洸河越挖越深,那么,汶水就会全部
向济宁而往南
,临清河道必然会干枯。
洸河口不能疏通。
垌城口到柳泉九十里,不关涉运道,可以不治理。
柳泉到济宁,是汶、泗各水汇合之处,应当疏通的地方有二十余里。
舂城口,外要阻挡汶水
入,內要防止民田被冲,堤岸低而薄,应当与戴村坝一起修筑。”依从他的主张。
正德四年十月,黄河在沛县飞云桥决堤,
入运河。
不久淤
。
世宗初年,黄河多次毁坏漕河。
嘉靖六年,光禄少卿黄绾分析泉源之利,说:“漕河泉源都发端于山东南旺、马场、樊村、安山各湖。
泉水所集聚之处,应当赶快挖深,并且引导其它泉水一起积蓄,那么,漕河就不会枯竭。
南旺、马场堤外孙村地势低下,假若蓄积成湖,改作漕运之道,尤其可以免除济宁高原水浅阻碍舟船的困苦。”皇帝命总河侍郎章拯计议。
然而,章拯以黄河之水
入运河,漕运船只被阻于沛上,正被御史昊仲所弹劾。
’章拯说:“河道淤
难以快速疏通,只有金沟口往北新冲成的一道水渠,可使漕运船只由此入进昭
湖,到沙河板桥。
其首先受阻搁浅的船只,就往西经过
冢寺,到庙道北口而畅通运行。”下
到工部一起商议,没有议定。
给事中张嵩说:“昭
湖地势低下,河道地势高,引河灌注于湖,必然导致湖水溢満而外
,使湖道又受阻碍。
请求罢免章拯,另外推选大臣来治理。”工部商定依照张嵩的主张办。
章拯再次上奏自我弹劾,请求罢免。
没有得到许可。
最终引导漕运船只取道湖中。
逭年冬,诏令章拯回到京城另外任官,又命挑选大臣去监督治河之事。
各位大臣多进献治河的主张。
詹事霍韬说:“从前主张役使山东、河南民工数万,疏通淤沙以便畅通漕运。
然而,沙随水而下,一边疏通一边淤
。
今漕运之船由昭
湖入进
呜台到沙河,迂回不过一百里。
假若沿湖筑堤,疏浚成为小河,河口建立闸门,以供积蓄和排怈,河水泛溢时可避免波涛汹涌,河水干枯时容易进行疏浚O三个月就把土堤筑成,一年就把石堤修成,用的人力少,获取效益快。
黄河越泛溢,运道越便利,比起用役使民工来疏通淤土,劳逸大不相同。”尚书李承勋说:“在昭
湖左另开通一条河道,引各泉水供给运道,从留城沙河起变得更加便利。”与都御史胡世宁的主张相同。
嘉靖七年正月,总河都御史盛应期所奏如同盟世宁的办法,请求在昭
湖束开凿新河,从汪家口南到留城口,长一百四十里,限期六个月完工。
工程未到一半,而盛应期被罢免离去,这项工程便停止。
这以后三十年,朱衡纔沿着其遗留的痕迹,疏浚而成新河。
这年冬,总河侍郎潘希曾增筑济、沛之间东西两堤,用来抵御黄河之水。
嘉靖十九年七月,黄河在野
冈决堤,徐、吕二洪干涸。
督理河漕侍郎王以旃请求疏通山东各条河水来补济运道,并且修筑长堤积蓄河水,如同闸河形制。
于是,清理出旧水源一百七十八处,开挖新水源三十一处。
王以旃又上奏四件事情。
一是请把各水源隶属于当地地方员官兼管其事,不要使它堵
。
二是请在境山镇、徐、旦二洪的下游,各建立石闸门,积蓄河水数尺深以便行船,旁边保留一条半月形河道以排怈突然到来的洪水;在武家沟、小河口、石城、匙头湾修筑四座木闸门,又设置并船在沙坊等浅水处,以准备捞浅疏通河道。
三是说漕河两岸有南旺、安山、马场、昭
四湖,名叫水柜,可以用来汇合各泉水以便补济漕河。
豪強侵占,蓄水不多,而昭
一湖淤
成为高地,完全不是建国初期设湖的本意。
应当委派员官进行清理,增设闸、坝、斗门,培筑堤岸,多开沟渠,挖深河底,以恢复四水柜。
四是说黄河改道向南,旧闸口全都淤
,只有孙继一口单独存在。
导引黄河到徐州小浮桥,向下
到徐、吕二洪,这是补济运道的最大水源。
请在孙继口多开一沟,及时疏导,希望二洪之水可以得到补济。
皇帝同意他的奏请,而将管泉事务专门责令部曹承担。
徐州、吕梁二洪,是河漕的咽喉要道。
自从陈管凿石疏渠开始,正绕初年,又疏通洪西小河。
漕运参将汤节又根据洪中水
迅急毁坏船只,在上游修筑拦水坝,迫使河水回到月河,河的南面建立闸门以积蓄水势。
成化四年,管河主簿郭升用大石修筑两堤,并用铁锭使其坚固,开凿外洪容易导致船只毁坏的有害大石三百处,又平筑裹洪堤岸,又在岸东西砌石四百余丈。
十六年,增砌吕梁洪石堤、石坝二百余丈,以帮助牵拉船只。
到这时建闸,行驶的船只更加感到便利。
嘉靖四十四年七月,黄河在沛县大决堤,漫入昭
湖,经由沙河到二洪,水势浩渺,无边无际,运道淤
一百余里。
督理河漕尚书朱衡巡枧盛应期所开凿新河遗迹,请求开通南
、留城上下。
总河都御史潘季驯没有允许。
朱衡说:“这河直通秦沟,有所约束而狭窄。
夏秋黄河水势大,昭
容纳它,不会成为壑沟。”于是决定开通疏浚,亲自督促施工,严惩不奉行命令的人。
给事中郑钦弹劾朱衡故意兴起难以成功的工程,
害百姓希图侥幸成功。
朝廷派遣官吏勘测新旧河道哪个有利。
给事中何起鸣勘测河道后回来说:“旧河道难以恢复的地方有五处,而新河道难以成功的地方也有三处。
只是新河道多有旧堤高山,黄河水很难入进,疏浚而使其畅通,运道一定有利。
所说的三个难以成功的地方,一是夏村往北地势高,恐怕很难接通河水,然而地势高低之差,大约不超过二丈,一旦水位增高,担心什么河水浅少呢?二是三河口淤积泥沙深厚,水
湍急,不会没有阻
,然而建坝拦截,每年进行一次疏浚,担心什么泥沙壅
呢?三是在马家桥修筑堤岸,到微山取土不方便,又担心在水口投入拦水的埽,坝基必然不坚固,然而,假若委任得到适当的人,筑堤加高加厚,没有一定不能用力量来治理的道理。
开通新河有利。”下
朝廷大臣会合商议,说新河已经有了规模,不能停止。
况且百中桥到留城白洋浅,到境山,进行疏浚补筑,也不全部废弃旧河,众多大臣意见相同。
皇帝纔决定下来。
这时天降大雨,黄河水突然上涨,在马家桥决堤,毁坏新筑东西二堤。
给事中王元舂、御史黄襄都弹劾朱衡欺许误事,何起鸣也改变自己的说法。
恰逢朱衡上奏新旧河一百九十四里全部已经疏通,漕运船只到南
出口无阻碍。
诏令留下朱衡与潘季驯详细商议开通上游、修筑长堤的有利之处。
隆庆元年正月,朱衡请求取消疏通上游的主张,只疏浚加宽秦沟,牢固地修筑南边长堤。
五月,新河修成,西边距旧河三十里。
旧河从留城以北,经过谢沟、下沽头、中沽头、金沟四闸,过沛县,又经庙道口、湖陵城、孟
、八里湾、谷亭五闸,然后到南
闸。
新河从留城向北,经过马家桥、西柳庄、満家桥、夏镇、杨庄、朱梅、利建七闸,到达南
闸汇合旧河,总共一百四十里有余。
又导引鲇鱼各泉水及薛河、沙河注入其中,然后在三条河的河口修筑拦水坝,修筑马家桥堤岸,阻遏黄河水使其
入秦沟,运道于是很畅通。
不久,鲇鱼口被山水突然冲决,沉没漕运船只。
皇帝依从朱衡的奏请,从束邵开通支河三条用来分怈其水,又在柬邵的上游开通支河,经过束沧桥然后到达百中桥,凿穿豸裹沟各处为沟渠,使水
入赤山湖,从这里又回到吕孟湖,往下
到境山而离去。
朱衡被召入朝廷任工部尚书,都御史翁大立代理他的职位,上奏说:“漕河利用泉水,然而地形东高西低,没有湖蓄积它就会干涸,所以漕河以束都有水柜;没有湖排怈水就会演决,所以漕河以西都有深壑。
黄河水逆
奔泻,就把昭
湖作为河水漫
的地区;大水往东奔突,就把南
湖作为蓄积河水的地方。
应当从回回墓开通以到达鸿沟,让谷亭、湖陵的水都
入昭
湖,立即疏通鸿沟废渠,引昭
湖水沿着沟渠往东到留城。
湖水退后所形成的沙滩,又可获得土地敷千顷。”翁大立又说:“薛河水
湍急汹涌,今完全灌注于赤山湖,
入微山湖然后到达吕孟湖,这就是尚书朱衡的成绩。
祇是吕孟之南有邵家岭,黄河水夹带泥沙淤积,地形高仰,秋水按季节到来的时候,容纳的水很少,淹没平旷的田野,夺去百姓土地之利。
微山湖的西面是马家桥,近来新修一堤来开通运道,泥土还没有达到坚实.而这时被积水所动摇,以八尺或一丈的堤基,二水夹攻,担心有垮塌的危险。
应当疏通邵家岭,让水经由地浜沟到境山然后
入漕河,那磨湖地就可以耕种,河堤不会演决。
另在马家桥建立碱水闸,根据旱滂情况开启或关闭,这纔是畅通漕运的长久之计。”全都依从他的主张。
隆庆三年七月,黄河在沛县决堤,茶城淤
,粮船二千余只全在邳州被阻。
翁大立说:“臣巡行徐州,沿着子房山,经过梁山,到达境山,入进地浜沟,直奔马家桥,上下八十里之间,可以另外开通一条河道作为漕运。”就是所说的洳河。
请集中朝廷大臣议论。
皇上于是命令施行。
不久,黄河水下降漕运畅通,先前的主张全部停止。
这时淮水滥泛,从清河到淮安城西淤
三十余里,冲决礼、信二坝到达大海,宝应湖堤岸多被毁坏。
山东各水从直河
出到邳州。
翁大立上报朝廷。
这年冬,从淮安板闸到清河西湖嘴疏通河道快要完成,而里口又淤
。
督漕侍郎赵孔昭说:“清江一带黄河五十里,应当修筑堤堰来防止河水泛溢;淮河高良涧一带七十余里,应当修筑堤堰来防止淮水上涨。”皇帝命令赶快疏通里口,与翁大立商议修筑堤堰的事情,并且商讨疏通海口堵
及开通宝应半月形河道二事。
隆庆四年六月,淮河及鸿沟境山疏浚工程竣工。
翁大立正上奏报告,各条河水突然滥泛,在仲家浅决堤,与黄河汇合,茶城又淤
。
不久,从泰山庙到七里沟,淮河淤
十余里,其水从朱家沟旁
出,到清河县河南镇又汇合于黄河。
翁大立请求开通新庄闸来通行返回的船只,同时疏通古睢河,排怈二洪之水,并且分支河从鱼沟下到草湾,保护南北运道。
皇帝命令新任总河都御史潘季驯规划。
不久,黄河在邳州大决堤,睢宁漕运水道淤
一百余里。
翁大立请求开通洳口、萧县二河。
适逢潘季驯堵
各处决口,黄河水归入正
,漕运之船又获得畅通。
翁大立、趟孔昭都因延误了漕运粮食而被除去官籍,开通洳口的主张最后没有施行。
隆庆五年四月,黄河又在邳州王家口决堤,从双沟以下,南北决口十余处,损失漕船运粮军人数以千讦,呑没漕粮四十万余石,而匙头湾以下八十里全被淤
。
于是,胶、莱海运的主张纷纷而起。
正值潘季驯奏请治理邳河工程完成,皇帝以漕运缓慢,派遣给事中雒遵前往勘测。
总漕陈蚧及潘季驯都被罢免官职。
隆庆六年,依从雒遵的计策,修筑茶城到清河长堤五百五十里,每三里设立一个铺,每个铺安排十个民工,设置员官划分地区而守护。
又接着修筑茶城到开封两岸河堤。
依从朱衡的计策,修缮丰、沛大黄堤。
朱衡又说:“漕河起于仪真到达张家湾二千八百余里,河势共分四段,各段都不相同。
清江浦以南,临清以北,都远离黄河,不需多用力。
只有茶城到临清,则是拦截各水成为河,与黄河靠近。
清河到茶城,黄河也即运河。
茶城以北,应当防备黄河决口而
入;茶城以南,应当防备黄河决口而
出。
防备黄河就是保护运河的手段,所以从茶城到邳、迁,应高筑两岸河堤,宿迁到清河,应全部堵
决口,用来防备黄河水的
出,那么,正河就一定会淤
,去年徐、邳的祸患就在这里。
从茶城秦沟口到丰、沛、曹、单,新筑和增筑堤岸来连接缕水旧堤,用来防备黄河水的
入,那么,正河就一定会决口,往年曹、沛的祸患就在这里。
两处工程宣告竣工,所以河
加深水受约束,没有从旁边决口和中间溃塌的忧虑。
沛县的窖子头到秦沟口,应当修筑河堤七十里,连接古北堤。
徐、邳之间,堤岸
近河
,应当在新堤之外另外修筑遥堤。”诏令依从他的主张,以此命令总河侍郎万恭执行。
万历元年,万恭说:“祖宗时造浅水船将近一万只,不是不知道満载节省船只的便利,因为闸河水
浅,所以不敢超过四百石。
其形制船底平坦、船仓低浅,底平坦那么入水就不深,仓低浅那么负载就不満。
又限制浅水船吃水不能超过六孥,伸直大指与食指相距为一孥,六孥不过三尺左右,明显的吃水很浅。
,今不专力遵照执行,却争着雇船搭运。
雇船有三个害处,搭运有五个害处,仝都对河道有害。
请求完全遵照旧有的规定。”依从他的意见。
万恭又请求修复淮水之南平水各闸门,上奏说:“高、宝各湖周围数百里,西边容纳天长七十余河水,仅仅依赖百里长堤,假若阻挡它使不能疏通排怈,这是让堤溃决。
因此祖宗的办法是,普遍地建立数十个小闸门在长堤之间,又制定命令说‘祇许挖深湖地,不许增高堤岸’,所以设立浅水船和捞浅役夫来捞取湖中的淤泥用来加厚堤岸。
闸门多那么水就容易退落因而堤岸坚固,疏浚勤那么湖就越深而堤岸越厚,考虑得十分深远。
近年害怕修闸的辛劳,每坏一闸就堵
一闸,时间已经很久,各闸全部堵
,而长堤成为死的堤障了。
害怕疏浚的辛苦,每湖水浅一尺就加高堤岸一尺,时间已经很久,湖水捧垫而起,因而高、宝成为水盂一样的城了。
况且湖漕不要堤岸就与没有湖漕一样,湖堤不要闸门就与没有湖堤一样。
陈管大量建立减水闸数十处,湖水満了就排怈使利于湖堤,湖水退落就关闭使利于湖漕,是最为完备的计策。
积蓄时间长然后削减湖水的痕迹不能再得到,湖水将好像使堤的高度降低。
请求再建平水闸,闸要密,闸密那么湖水就可疏导,没有涨漫之患;闸要窄,闸窄那么水势就平缓,没有溃决之忧。”尚书朱衡覆奏依照他的请求。
于是在仪真、江都、高邮、宝应、山
设立闸门二十三处,疏浚淤浅共五十一处,各设立捞浅船二只,捞浅役夫十人。
万恭又说:“清江浦河六十里,陈管疏通到天妃祠束,灌注于黄河。
运输船只出天妃口入进黄河通过清江浦,仅仅半天时间。
后来黄河水上涨,逆
注入其口,清江浦于是多处淤
。
谋议的人不控制天妃口而仓猝堵
它,使淮河水不与黄河水相遇。
开挖新河来接通淮河,叫做‘接通清水不接通浊水,可以不被淤
了’。
不知道黄河不是平稳
动之水,夏秋多发生洪水,就向西推送淮水数十里,并且灌注于新开通的河。
那个天妃口,只是黄河水的一处淤
而已。
今淮水、黄河汇合于新开通的河口,这是二河的淤
了。
防止一河的淤
,发生二河的淤
,又发生淮水、黄河汇合的淤浅。
每年役使民工千百人,疏浚治理刚刚完成,水过之后又合拢。
又迫使运输船只迂回八里浅滩滞
,然后纔到达清诃,与出于天妃口的方便又有利相比怎么样?请求建立天妃闸,使漕运船只直接到达清河。
运完然后黄河水大涨,就关闭闸门断绝黄河水,水退落就打开天妃闸以利于商船。
新开河口不进行疏浚也可以了。”于是建立天妃庙口石闸门。
万恭又说:“从黄河
入闸河为茶城,到临清板闸七百余里,原先有七十二处浅滩。
自从开通新河,汶水平坦宽广,地势高低相差不是很大,七十处浅滩全部变成畅通的水道。
祇有茶城、黄家闸汇合之间,运河水大的时候,正好遇上黄河水退落的时节,高低不相连接,因此有茶城黄家闸的淤浅,连续多年发生灾害。
祖宗时,曾经建立境山闸,自从新河之水平坦,闸门陷入泥淖将近一丈多n其闸上距黄家闸二十里,下接茶城十里,因原先的基址用石头垒成,可以截留黄家闸外二十里的上游水,连接茶城內十里的下游水,并且挟制二十里水势,直冲十里的急
,没有不胜遇的了。”于是恢复境山旧闸。
万恭提出三条建议,尚书朱衡回复可以施行,成为运道永久之利。
然而这时,茶城年年淤
,万恭刚刚上报正河水
平稳,返空船能快速驶出。
给事中朱南雍认为返空时多受阻,弹劾万恭隐瞒失职。
皇帝严厉斥责万恭,罢官离去。
万历三年二月,总河都御史傅希挚请求开通洳河来避开黄河的险阻,结果没有施行。
傅希挚又请求疏通梁山以下,与茶城相互利用,旧河淤
就通行于新河而挖通旧河,新河淤
就通行于旧河而挖通新河,修筑水坝截断水
,经常使其中一河畅通以防备不必要的忧患。
诏令依从他的这些请求。
工程还没有完成,而黄河在崔镇决堤,淮河在高家堰决堤,高邮湖在清水潭、丁志等河口决堤,淮城几乎被淹没。
知府邵元哲开通花菊潭,用来排怈淮安、壶、寅三城之水,东方的粮食运输稍稍畅通。
第二年舂天,督漕侍郎张舯认为修筑清水潭河堤工程浩大不能成功,想要让粮船暂时从圈子田运行。
巡按御史陈功不同意。
河漕侍郎昊桂芳说:“高鄄湖老堤岸,是陈管所修建。
以后白昂开通月河,距湖数里,中间修土堤,束边修石堤,首尾建闸门,命名为康济河。
它的中堤的西边,老堤的束边,有民田敷万亩,这就是所说的圈子田。
河与湖相距太远,老堤毁坏之处没有修筑,于是导致河水
入圈田,又成为一湖。
而中堤溃决,束堤独自承受数百里湖水的冲击,清水潭的溃决,形势是必然的。
应当遵照弘治年间王恕的主张,顺着老堤修成月河,只修筑东西二堤,费用节省而工程容易成功。”皇帝命令依照奏请的办法去治理。
这年,邵元哲修筑淮安长堤,又疏通盐城石磋口下游让水
入大海。
五年二月,高邮石堤将要修成,昊桂芳请求在靠近老堤十多丈的地方开挖一条月河。
于是说:“白昂康济月河距离老堤太远,人心习惯于月河的全安,忘记老堤在外捍卫的力量。
一年又一年,不加以察看,老、中二堤都毁坏,因而柬堤不能单独存在。
现在河与老堤靠近,则容易被管辖。”御史陈世宜述说到大江之北的河道,请求在寅应湖堤补筑石堤用来使其外堤牢固,又在石堤的束边再修筑一堤,用来接通月河,漕运船只运行其中。
一起议定施行。
这年冬,高邮湖土石二堤、新开漕河南北二闸门及老堤加石、增加护堤木城各工程竣工。
昊桂芳又与邵元哲增筑山
长堤,从板闸到黄浦绵延七十里,关闭通济闸不用,而建兴文闸,并且修建新庄各闸门,修筑清江浦南堤,首创板闸漕堤,南北与新旧堤连接。
板闸就是原来的移风闸。
堤岸、闸门一起修筑,淮、扬漕运之道渐渐定安。
万历六年,总理河漕都御史潘季驯修筑高家堰,又在清江浦柳浦湾以束加筑礼、智二坝,修筑宝应、黄浦等八处浅堤,高、宝减水闸四处,又拆除新庄闸然后改建通济闸于甘罗城南。
明朝初年逗粮,自瓜、仪到淮安称之为里河,从五坝转到黄河称之为外河,互不相通。
等到开通清江浦,在天妃口设置闸门,舂夏之
重要的漕运完毕,就关闭闸门来抵挡黄水
入。
时间一久其法松弛,闸门不封闭因而黄河水
入。
嘉靖末年,培
天妃口,在浦南三里遂开通新河,建立通济闸使水归于淮水。
随后,又依从莴恭的计策,恢复天妃闸。
不久,又依从御史刘光国的计策,增筑通济闸门,从仲夏到秋季,每隔一天开放一次返空的漕船。
随后,开关不按时,淤
一天天加重,开通朱家口引清水灌注其中,祗能通行船只。
到适时改建甘罗城南,专门
向淮水,使黄河之水不能直接奔
。
万历十年,督漕尚书凌云翼认为漕运船只经由清江浦出口多有艰险,于是,从浦西开通永济河四十五里,起于城南窖湾,经过龙江闸,到达杨家涧出武家墩,转而往东,汇合通济闸出口。
又建立闸门三处,用来防备清江浦的艰险。
这时,漕河早已得到治理,淮、扬一带避免水灾十多年。
原先,黄河危害漕河,从金龙口往东,会通因此淤
,等到堵
沙湾、张秋闸河,漕河又得到安宁,而徐、沛之间多次受到它的侵害。
到崔镇高堰的溃决,黄、淮同时滥泛而危害漕河,于是在淮、扬之间,湖堤一溃就危害漕河。
潘季驯用高堰保护洪泽,使堰东四湖不受淮水侵害,漕运纔不再受到阻碍。
然而,治理河漕诸臣害怕湖水侵害,白天晚上常常惴惴不安。
十三年,依从总漕都御史李世达的主张,开通宝应月河。
宝应泛光湖,是各湖之中水
最湍急危险的一个,宽一百二十余里。
槐角楼在其中,其形弯曲如簸箕,瓦店如翅在其南,秤钩湾如翅在其北。
西风掀起波
,经常吹翻船只。
陈管在湖束筑堤,积蓄水
成为运道。
上有水
进来,下无地方宣怈,于是,溃决成为八处浅池,汇合成为六处深潭,兴;盐各场都被淹没。
并且淮水又从周家桥漫入,淹死百姓,危害漕运。
武宗末年,郎中杨最请求开通月河,工部复议不听从。
嘉靖年间,工部郎中陈毓贤、户部员外范韶、御史闻人诠、运粮千户李显都以此进言,议定施行没有结果。
到这时,工部郎中许应逵建议,李世达采纳他的建议上奏朝廷,于是决定进行治理。
疏通河道一千七百余丈,建立石闸门三处,减水闸二处,修筑堤岸九千余丈,其中百堤三分之一,子堤五千余丈。
工程竣工,赐名弘济。
不久又改石闸为平水闸。
许应逵又修筑高邮护城堤。
这以后,弘济的南北河闸,夏秋之季淮水上涨,呑吐不及时,舟船多翻沉。
神宗末年,督漕侍郎陈荐在南北各开通月河一道来碱缓河水的汹涌,而急
纔平缓下来。
万历十五年,督漕侍郎杨一魁请求修筑高家堰来保护上游,砌筑范家口堤来控制从旁溃决,疏通草湾来减缓水势,修筑礼坝来保护新城。
诏令依从他的请求。
杨一魁又改建古洪闸。
在此之前,汶、泅之水经由茶城汇合黄河。
隆庆年间,浊水倒灌,阻碍滞留漕运船只,郎中陈瑛迁移黄河口于茶城东八里,建立古洪、內华二闸门,漕河从古洪出口。
后来黄河水上涨,淤
更加严重。
杨一魁改建古洪之后,皇帝又依从给事中常居敬的计策,命令在古洪外增筑镇口闸,距黄河只有八十丈,
进怈出更加容易,粮食运输便利。
工部尚书石星建议潘季驯、常居敬备文上奏善后事宜,请划分地区负责完成:接着修筑塔山缕堤和清江浦草坝,新修宝应西堤,用石砌筑邵伯湖堤,疏通裹河淤
,应当在淮、扬地区兴工完成;考察恢复南旺、马踏、蜀山、马场四湖,建筑险岸河段滚水坝,加建通济、永通二河闸,考察恢复安山湖地区,应当在山东兴工完成。
皇帝依从他的建议。
不久,各项工程完工。
万历十九年,潘季驯说:“宿迁以南,地形向西低凹,请求打开缕堤排放河水。
泥沙随水
入,地面随沙而增高,差不多水患清除而费用又可节省。”又请求改高家堰土堤为石堤,修筑満家闸西的拦河坝,使汶、泗之水完全回到新河。
设置减水闸于李家口,用来排怈沛县积水。
依从他的请求。
十月,淮水大涨,江都淳家湾石堤、邵伯南坝、高邮中堤、朱家墩、清水潭全都溃决。
郎中黄曰谨堵
刚刚竣工,而山
河堤又溃决,。
万历二十一年五月,常常下雨。
漕河滥泛,济宁及淮河各堤岸演决。
总河尚书舒应龙建议:修筑堤城坝,阻止汶水往南,开通马踏湖月河口,导引汶水往北
。
开启通济闸,开放月河土坝来减缓汹涌的水势。
依从他的奏谪。
数年之间,会通上下没有阻碍,而黄河、淮河之水一起上涨,高堰及高邮堤岸多次溃决危害漕河。
舒应龙终究遭罢免而离去。
建议的人纷纷而起,没有最后议定。
杨一魁代替舒应龙为总河尚书,竭力主张分
黄河导引淮河。
治理了一年多,工程将近竣工,又请求决开湖水来疏通漕渠,说:“高、宝各湖本是一片沃土,自从淮河、黄河逆
壅
,于是变成低洼之地。
现在入江入海的水路已经疏通,应当开挖治理泾河、子婴沟、金湾河各河闸及瓜、仪二河闸,大量排放湖水,顺湖疏通渠道,与高、宝月河相互连接。
既避开运道风
的危险,而湖水干涸变成良田,给予百姓耕种,慢慢地议定征收赋税,可以充作治河费用。”命令依照他的主张进行治理。
这时,下游已经疏通,淮水逐渐定安,然而,黄河在黄垌口决堤。
督漕都御史褚鈇担心排怈的湖水太多,造成徐、邳淤
,竭力请求堵
湖口。
杨一魁坚持不同意,疏通两河口到小浮桥故道来通行漕运。
然而,黄河总的趋势向南改道,二洪漕道多次干涸,又大量挖通黄蝈下游的李吉口,挽回黄河来补济它,不久就被淤
。
杨一魁进京掌管工部事务。
二十六年,刘东星继承他的职位,严守杨一魁原来的主张,李吉口淤
更高。
每年冬月,就在其地开挖一条小河,舂夏引水
入徐州,像这样进行了三年,大都到秋天就淤
。
于是又开通赵家圈来连接黄河,开通洳河来补济运河。
趟家圈不久又淤
,洳河没有恢复,而刘柬星去世。
于是,凤
巡抚都御史李三才建议从镇口闸到磨儿庄仿效闸河的形制,每三十里建立一处闸门,在河中一共建立六处闸门,控制和宣怈汶、济的河水,依赖它来通行漕运。
漕运船只到京城,再也不能够按期到达。
刘东星在任时,开通邵伯月河,长十八里,宽十八丈有余,用来避免湖水的危害。
又开通界首月河,长一千八百余丈。
各建金门石闸二处,漕运船只获得便利。
三十二年,总河侍郎李化龙开始大开洳河,从直河到李家港二百六十余里,完全避开了黄河的危睑。
李化龙因服丧而离去,总河侍郎曹时聘完成这项工程,上疏按功赏赐治理洳河的功劳,说:“舒应龙新开通韩家庄来排怈湖水,而水道开始畅通。
刘柬星大开良城、侯家庄来试着通行运输,而水道逐渐宽广。
李化龙上开李家港,凿开都水石,下开直河口,挖通田家庄,尽力治理,通行运输超过半数,而水道纔开通,所以臣能在他们之后宣告竣工。”于是备文上奏善后六件事,运道从此十分畅通。
这以后,每年三月打开洳河坝,从直河口入进,九月打开召公坝
入黄河,粮船及官船民船全都以此为准。
万历四十四年,巡漕御史朱阶请求修复泉湖,说:“宋礼在戴村筑坝,夺去二汶入海的水路,灌注而成河,又导引洙、泗、洸、沂各河水来辅助它。
汶水虽然汇合众水使出全部力量来供给漕河,然而经历水程速而水枯竭,最终难以维持。
到达南旺,又分
它的十分之四使往南
接淮水,十分之六使往北到达卫水,力量分散更加单薄。
况且此水一到夏秋就上涨,一到冬舂就干涸,没有雨水即使夏秋也会干涸。
宋礼料到它不能依赖,就在沿河昭
、南旺、马踏、蜀山、安山各湖建立斗门,名叫水柜。
漕河水涨,就在湖中蓄积其
出的水,水退就打开闸门让水灌入漕河。
积蓄排怈有规定,非法打开有罪,所以依赖它旱滂可以不担忧。
等到时间久了噤令松弛,湖水变浅可以耕种,多数被有权势的人所霸占,昭
一湖已经用作藩王的田地。
近来山东半年没有下雨,河水将要断
,按照线索去寻求水柜,就会茫然不知在什么地方。
请求诏令河臣清理核查,赶快修筑堤坝斗门来扩大积蓄水
。”皇帝依从他的奏请。
正在商议疏通泉湖,而黄河在徐州狼矢沟决堤,经由蛤鳗各湖
入洳河,到直口,运输船只面临急
艰险。
督漕侍郎陈荐开通武河等河口,排怈河水平缓水
。
后二年,决口增长淤积泥沙,黄河纔恢复故道。
总河侍郎王佐加筑月坝来保护它。
到泰昌元年冬,王佐说:”各湖水柜已经修复,安山湖又恢复五十五里,确实能够便利于漕逗。
请求把水柜的废弃与兴建作为考核政绩优劣的标准。”依从他的主张。
天启元年,淮河、黄河滥泛,里河王公祠决堤,淮安知府宋统殷、山
知县练国事合力堵
决口。
三年秋,外河又溃决数口,不久被堵
。
这年冬,疏通永济新河。
自从凌云翼开通此河,不久就被壅
。
总河都御史刘士忠曾经打开水坝来拯济运道,随后又被堵
。
而淮安正河三十年没有疏浚。
所以主张先挖新河,通行返空的漕运船只,纔疏通正河,从许家闸到惠济祠长一千四百余丈,又建立通济月河小闸门,运输船只全都经由正河,新河又被壅
。
这时王家集、磨儿庄湍急水
一天天汹涌,漕储参政朱国盛提出另外疏通一河作为漕运的打算,令同知宋士中从洳口往东到达宿迁陈沟口,又逆
而到骆马湖,上到马颊河,往返测量。
于是主张开通马家洲,并且疏通马颊河口的淤
,上接洳口水
,下避刘口水险,又疏通三汊河淤沙十三里,开通滔庄河一百多丈,挖深小河二十里,开通王能庄二十里,以贯通骆马湖口,堵
张家等水沟数十道,约束水
回到漕河。
总计河道五十七里,取名通济新河。
五年四月,工程竣工,运道经由新河,无刘口、尘儿庄各险阻的忧虑。
第二年,总河侍郎李从心开通陈沟土地十里,来完成前面的工程。
祯二年,淮安苏家嘴、新沟大坝一起溃决,淹没山、盐、高、泰百姓的土地。
五年,又在建义北坝溃决。
总河尚书朱光祚疏通骆马湖,避开河道险阻十三处,名为顺济河。
六年,良城到徐塘淤
成为平地,漕运超过到达期限,免去朱光祚官职,刘荣嗣接任其职。
八年,骆马湖被淤
,刘荣嗣在徐、宿开通河道,导引黄河水入注,遭到弹劾,受到严厉的惩罚。
侍郎周鼎继承他的职位,便专门用力于洳河,疏通麦河支河,修筑王母山前后堤坝和胜
山东堤以及马蹄匡十字河拦水坝,挖通良城闸到徐塘口六千多丈。
九年复,洳河又畅通,经由宿迁陈沟口汇合于大河。
周鼎又修筑高家堰及新沟漾田营堤防,增筑天妃闸石闸工程,除去南旺湖彭口沙石,疏通刘吕庄到黄林庄一百六十里。
然而这时,黄河、淮河滥泛一天天加重,倒
危害漕河。
周鼎在职治河五年,最终因运道阻
被削除官职。
继承他的是侍郎张国维,刚刚到达任所,就因漕河干涸遭到责罚。
崇祯十四年,张国维说:“济宁运道从枣林闸逆
于师家庄、仲家浅二河闸,每年都担心淤
,每年都导引泗河经由鲁桥
入运河来补济它。
夏秋河水上涨,可以供给顺利渡河。
然而夹带泥沙注于河中,河水退后泥沙淤积,利与害各占一半。
旁边从白马河汇合邹县各泉水,与泗水合
而出于鲁桥,水力弱小不能抵挡泗水,河
半数淤
,不能作为漕运之用。
然而,其上游较宽的地方正好与仲家浅闸相对,疏通让它从这里
入运河,比起鲁桥好坏的差别很大,并且改小水为大水,又减少泥沙渗入的害处,从而补救了仲家浅及师庄、枣林三闸,获得三个便利。”又说:“南旺水本来地势高,祇有凭借泰安、新泰、莱芜、宁
、汶上、东平、平
、肥城八州县的泉水,经由汶水
入运河,所以运河能够畅通。
现在东圣、壬
、肥城泉水因淤沙而中断,请求赶快疏通它。”又上奏疏通运河的六个办法:一是恢复安山湖水柜来补济北闸,二是改挖沧
河从万年仓出口以便利四闸,三是扩展疏通汶河、陶河上源来补济邳州支流,四是改道沂河出于徐塘口使一起便利于邳、宿二州,另外二个办法就是清除三州县淤沙以及改挖白马湖。
都命令斟酌施行。
张国维又疏通淮、扬漕河三百余里。
在这时,河臣竭力弥补,南河逐渐安宁,北河多处淤阻。
然而,河南守臣堵
黄河用来淹没贼寇。
黄河大面积在开封决堤,下游一天天淤
,治河的事宜更加败坏,不久明朝就灭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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