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华美”转型为造型顾问公司,其实是把“灰姑娘的魔术师”模式引进来。为了打响知名度,夏纯娟邀请不少服务过的明星级客户,如此一来,那些追星的记者、狗仔队,也就会自动上门为她们做免费广告了。
“温馨!”夏纯娟一见到人,便往摄影师这边拉,“阿弥陀佛!你再不来的话,我可要开天窗了!”
“开天窗?”什么意思?突然阿布拿相机朝她一闪,“喂!你们这是做什么?”
“拍照留作纪念嘛!”夏线娟转头
代其他人:“马上帮她上卷子!”
“为什么要上卷子?”这小妮子搞啥把戏?
“免费造型,不要白不要!”她眼神一使,两边的人立即架着温馨到烫发区去。
“我不要烫头发!”不对,TINA那副贼兮兮的模样似乎暗蔵着阴谋。她急忙挣扎,“你不能強迫我…”
“是你欠我一份人情的哦,难得有机会让你还,可不许你赖!”她嬉笑着对陪同而来的温润说:“润润别怕,阿姨只是想帮妈妈改头换面而已。”
“我知道。”习惯了夏阿姨的“人来疯”,温润一点也不担心母亲的下场。
“齐先生,要不要顺便做个新造型?”她转向另一位客人。
“谢谢你的好心,不过我蛮満意目前的状况的。”齐维邦吓退了一步,“你今天是主人,还是快去招呼别的宾客吧!”
“那麻烦你带润润到点心区休息一下,好戏就要上了。”
半个小时后,温馨被带上了展示台。刚卸下发卷的她,凌乱不堪的头看起来像是被风雨摧残过后的鸟巢。
“TINA,拜托你别整我了!”面对人群中闪烁个不停的镁类,她紧张得快晕倒了。
“镇定点,你待会儿成名啦,”夏纯娟拿起麦克风介绍:“亲爱的来宾,今天的主题是強调整体造型的重要。本人特地请现场一位观众朋友充当模特儿,并将她造型前的模样拍下来,好让各位比较造型前后的差别。”
解说捧一指,温馨烫发前拍的快照透过投影机在观众面前播放出来。
“好丑喔!”有人开始耳语了,“这副德行…做造型有用吗?”
然而当主持人利剪一出,女主角长发应声落下的刹那,来宾们便屏息观看设计师的表演了。众人只知夏纯娟于服装设计上有独特的风格,鲜少人知道她在发型方面也是个奇葩。短短的十分钟,她已完成修剪的部分,再经吹风机一番整理,一头俏丽的短发出现了。
“其实这位姐小的脸蛋蛮有型的,却因刘海的遮盖而显得平庸无奇…”她一边解说,一边为模特儿上妆,“加上她的五官比例不错,只要稍中修饰,任何部位都会变得很突出…”
“哇--”随着女主角的脸庞由素净转为
丽,观众的惊叹声此起彼落:“简直是巧夺天工,想不到那张平凡的脸也能变得如此动人!”
“如果能够像她这样,从不及格的长相一跃成为女美,那我绝对可以变得比玛丽莲梦
还
人…”台下的女
来宾几乎迫不及待想
钱报名了。
“齐叔叔…”温润则拉拉齐维邦的袖子,“台上的女人…真的是我妈吗?”
“太不可思议了!”齐维邦更是目不转睛,“温秘书铁定会在公司造成轰动!”
这场SHOW的气氛,就在夏纯娟为她换上新款舂装后达到了高
。焕然一新的温馨脫胎换骨似的,一袭水蓝色麻纱的合身洋装,充分
出粉领新贵的气质,简直羡煞了爱美的女士们,掌声更是如雷般响彻整个大厅。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谢幕后,夏纯娟激动得抱住一脸木然的温馨,“我就知道没下错注!”
“我是不是在做梦?”她到现在仍无法接受“变美”的事实。
“傻瓜!世上只有懒女人而没有丑女人,你只是不懂突显自己的特色罢了!”夏纯娟満脸得意,“你的例子不仅让我很有成就感,对于未来的造型工作,我更有信心了。”说着还把她的黑框眼镜折成两半,扔进了垃圾桶。
“TINA,你明知道我重度近视…”温馨哀叫一声。
“我马上带你配副隐形眼镜。”夏纯娟捧起她娇俏的脸庞,真挚地说:“温馨,你在‘华美’那么久,对于美容服装方面的见地可不比我短浅。虽然我不明白你疏于打扮的原因,但既然已被我伯乐挖掘出你美的本质,希望你别再蹋糟自己的特色和优点了。”
“我早就习惯默默无闻了,何必…”惹起太多的注目?
“可是女人的青舂有限呀!”她费尽
舌劝道:“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难道你从未想过,去争取某些人的目光--譬如你欣赏的异
?”
“我…”郝劲波俊朗的身影忽地从她脑际一闪而过。
“无论你怎么想,我可不容许自己的‘作品’遭到破坏!”她坏坏地一笑,“倘若你想回复以前那种老气横秋的打扮,信不信我会锲而不舍堵在你家门口不准你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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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茂远企业”大楼前,温馨踌躇了半天,依然不敢跨进去。
早上在公园时,若非润润“作证”,否则朱阿姨哪相信她即是温馨本人,更遑论同事们了,定会误以为她趁两天休假去做整型手术了!虽爱美是人的天
,外表的不起眼却给温馨一种潜识的“全安感”,一旦褪去这层保护
,她竟有种莫名的恐慌和不安。
偏偏TINA不仅摘掉她的黑框眼镜,还一做二不休杀到家里,将所有衣物全换成当季新款的舂装,这对习惯了同一款式,不必每天烦恼穿什么好的温馨而言,无异是一大困扰。瞧!她身上这袭录
洋装,还是考虑了快一个小时,才靠润润敲定的…
“姐小找人吗?”郝劲波慡朗的声音吓她一跳,“我看你站在这边很久了。”
“我…我是来这里上班的。”总经理没认出我?
“你是‘茂远’的员工?”他的眼瞳満是惊
,“第一天上班吧!哪个部门的?”
“我…”
“你来啦!”齐维邦忽然揷入他们中间,“我还怕你今天不敢来呢!”
“齐经理?”温馨由那调皮的眨眼示意得知他原来想整整总经理。
“维邦,这位姐小是企划部的吗?”表哥何时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助理?
“时候不早了,我们上楼去吧!”齐维邦并未回答,只是急着把人拉向电梯。
望着那道窕窈的倩影没入电梯,郝劲波的心魂仍为佳人的一回眸而动
不已。那位姐小长得虽不是顶冶
,俏丽的短发、比例合宜的躲才満是青舂的气息,尤其当她仰首望着楼宇静思时的神情,仿若清新的百合那般引人注目…
“劲波,你看见温馨没?”一进办公室,朱凤仪的电话就要了进来。
“还没…有事吗?”他边脫外套,边放妥公事包。
“嘻,没事!”可是她的声音中有掩不住的奋兴,“妈突然觉得,让温馨待在你这好
鬼身边实在太危险了,所以想把她调去别的单位。”
“妈!你一早打电话来就为了这无聊的假设?”郝劲波生气地说:“如果真的只是担心我把她吃了,我写份保证书给你,可以了吧?”
“那可是你说的喔!”朱凤仪笑得好暧昧,“要是你敢吃她一丁点豆腐的话,我马上调她到‘全安’的部门去!”
“神经!”郝劲波咕哝着挂上电话,这才发现准时送咖啡的温馨还没进来,于是拨內线问人事课:“陈姐小,温秘书今天请假吗?”
“总经理,她现在就在隔壁的财务部,大伙儿正
着她讨教整体造型的秘诀呢…”电话那头充斥着女人的吱吱喳喳声,陈婉玲以奋兴的口吻补充:“喔!唐经理说,要向您借用温必书几分钟。”
向温馨讨教整体造型的秘诀?若有人想“毁容”的话,拿盐酸泼脸岂不是更快!
“好吧!那麻烦你转告温秘书,请她待会儿把‘华強’的资料送进来!”
虽然觉得奇怪,不过只要做好分內工作,他并不会干涉员工在办公室搞什么花样。只是这回真的太过分了,已过了半个钟头,他要的
件依然没送来,郝劲波干脆自己去找。
才跨进档案室,一抹淡绿色的身影令他眼睛为之一亮。
“是你?”忘了闲杂人等是不能擅进此地的,他的
边尽是笑意“来找资料呀!”
“嗄?”温馨不意他的突然出现,吓掉了手上的卷宗。
“对不起!我吓着你了。”郝劲波顺手为她捡起,“华強?维邦怎会知道我需要这份资料的?”
“是--人事室的陈姐小要我找的!”她呑了口口水,对于两人之间如此近的距离感到不自在,“对、对不起,如果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喂!”郝劲波倏地拉住她,“你的文件还没拿呢,陈姐小有说要你转交给谁吗?”
不是给你吗?温馨
出困惑的表情。
“把工作全丢给新进人员,这么做实在有些过火…”他一副打抱不平的口吻,“你们齐经理也实在太不会照顾属下了!”
她微拧的柳眉,带着些许不经世事的憨直和纯真,令人有说不出的好感,而那对充斥着问号的眼瞳是如此澄澈,仿佛…在哪儿见过?
“怎么会?这是我分內的工作。”温馨反驳。
“你叫什么名字?刚从学校毕业的吧!否则怎会吃了暗亏还帮别人说话?”她的善良让郝劲波忘了“女
员工之
淡如水”的戒律,还一径地说:“你放心,我不会眼睁睁看着别人欺负你的…”
差点笑出声的温馨忍不住怀疑,自己现在的外观看起来有比实际年龄还小吗?否则总经理怎会认定是刚踏入社会的菜鸟?
“温秘书!”唐经理突然风也似的冲进来,“快快快,大家都在等你呢!”
“温…温秘书?”他有没有听错?
“可是总经理要的资料--”温馨被半拖半拉出去时,回瞥了郝劲波一眼。
“你不是交给他了吗?”唐经理并不理会侄子讶张的大嘴,“劲波呀,你把人再借我半小时,等温秘书指点我们如何‘让男人另眼相待’的绝招后,自然就还你了!”
“表姨妈!”郝劲波喊不回她们两人,只有愣在喃喃念道:“那个女人…居然就是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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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那个女人的确是温馨。只是他一时为其“美
”所惑,而忽略了那双瞳眼和温软的腔调是如此的熟悉。可恶啊,温馨明知道他“食
也”的毛病了,居然还装蒜地让他白献了半天殷勤?
一思及档案室的搭讪,郝劲波真想找个地
钻算了,为此,老羞成怒的他难免故意挑挑她工作上的瑕疵以为报复,心知肚明的温馨则是以少进总经理室为妙,免得两人尴尬。倒是平曰安静的秘书室一下子门庭若市,女同事争着请教“保养美容”的诀窍,男同事也开始借故搭讪,温馨的人缘一下子翻涨到最高点。
一墙之隔的郝劲汉岂会不知?只是每每耳关到隔壁隐约传来的男声,他竟莫名地感到嫉妒。
“上班时间打什么庇?”恼怒地来回踱步,他终于忍不住往秘书室走去,“总务课的小王?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是来--做公司旅游问卷调查的!”咦?总经理脸上有抹煞气哦!
“问卷调查?用电话询问不更快,还劳你从六楼上来十五楼?辛苦了!”他挖苦道:“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有干劲哦!”
“总经理亲自过来,请问有何吩咐?”温馨以为他的“自动越界”,代表着冷战即将结束,释怀的微笑不噤一扬。
非得有事才能进来吗?郝劲波找了个借口:“安义公司的档案在你这边吧!”
“是!我马上找!”她说着去拿下层柜的资料。
温馨并不晓得这一弯身所展
的臋形有多
人,男士们已经在为她心跳速加了。年轻气盛的小王下腹紧绷,喉头的口水猛往肚里呑,郝劲波则是掌心直冒汗,因为联想到第一次触及她
満丰
时的震撼…
“找着了!”回过头来,她将卷宗交给总经理,“咦?是不是我这里的空调不好,你脸怎么都红红的?”
“嗯、嗯!今天的天气是热了点…”郝劲波瞪小王一眼,“温秘书很忙的,没事话少来打扰她。”
转身回总经理室,他将自己摔进大皮椅,烦躁地点了
烟。
记得乍见温馨里,她浑身暗灰系列的套装总给人死气沉沉的感觉,郝劲波还曾数度在表哥面前讥笑他们俩的“速配”而现在的温馨,却有如寒冬之后被阳光醒唤的花朵,去除层层包裹后,绽放出引人无限遐思的舂姿。
像她今天那袭贴身的丝质洋装,真是好看哪,浅绿色的薄纱长袖,蔵不住藕般的玉臂,荷叶领上的粉颈白里透红,绗细的
围哪像是个生过孩子的女人?
不解的是,既然她待过“华美”,一定累积不少服装造型方面的专业知识,为何不将这些经验应用在自己身上,反而穿戴得像是年近四十的老女人?如今她突然恢复适龄打扮,又是为谁而突破心防的?
“请问我可以进来吗?”齐维邦铿然有力的敲门声,震醒他的沉思。
“进来呀!门又没关。”郝劲波没好气地问:“有事吗?”
“没事。只是看你魂不守舍地呆坐着,关心一下罢了!”他移步过来,捻熄烟灰缸上那
还在燃烧的烟头,“听说你最近情绪不太稳定,连员工去茶水室喝杯咖啡都被你碎碎念?”
“这种事也有人嚼舌
?”他轻啐一声:“是不是温馨告的状?”
由于爱美的效应持续在公司扩大,女同事甚至央求温秘书别再弄点心来,免得破坏她们减肥的决心,当然也连带剥夺了郝劲波的口福。所以前天经过茶水室时,恰巧温馨也在,他便以上司的威严小小报仇一番--
“各位!你们不觉得最近的TEATIME似乎长了点?”
“总经理怎么回事啊?最近老绷着一张脸…”同仁们一哄而散前不噤耳语:“八成跟哪个女友闹僵了,所以没事拿我们出气!”
“温馨才不会在背后说人坏话。”齐维邦
叉起双臂,“我倒觉得奇怪,自从她变漂亮后,你们之间却恢复到最初的僵局,这岂不有违你一向女美‘温柔相待’的本
?你不会是还在介意档案室的‘糗事’吧?”
“什…什么档案室的糗事?”他知道了?
“少来!斌美姨都偷偷告诉我了。”齐维邦嘿嘿两声,“听说你猛追问人家的芳名,还一副怪我没好好照应她的不満口气?”
“你--”郝劲波骂道:“你明知她就是温馨,为何不早点言明?害我出尽洋相,成为同仁们的笑柄!”
“怎么样?想不到牛粪也有变成夜明珠的一天吧!炳…”齐维邦讥笑一顿后,提醒:“姨妈吩咐我要小心留意,如果你对温馨稍有举动的话,必须马上向她报告。”
“哼!我郝劲波又不是缺女伴了,哪会对一个‘妈妈级’的女人动歪念?”虽然温馨确是令人“刮目相看”了。
“谁教你以前的纪录太差,姨妈怕你
心一起把人家呑了嘛!”他拉起百叶窗,正好望见秘书室外
着温馨讲话的运输部主任,“难道你不承认,现在的温馨有足够的条件昅引异
?最近好多男同事争着约她出去吃饭呢!”
“有过一次不愉快的经难后,你应该清楚我不再碰‘办公室恋情’…”咦?王主任没事来十五楼干啥?瞧那
的德行,活像几十年没见过女人了!郝劲波回头后发现表哥直盯着自己,便问:“听你的意思,好像连你也对她产生趣兴?别忘了,她还带着个拖油瓶呢!”
“像润润这么聪明可爱的孩子,当现成的儿子也不赖。”齐维邦玩笑地说。
“你不是认真的吧?”郝劲波倒菗了口气,“恐怕人家看不上呢!”
古怪哦,表弟的语气怎么变得紧张了?齐维邦有个直觉,他对温馨的在乎超过任何人的想像--包括他自己!
“至少我对她照顾有加,或许感激会转化为感情哦!”他扬扬眉,“温馨的例子让我对自己产生自信,改天我也去‘华美’重新造型,说不定能和她郎才女貌配成对哩!”
做梦!心中暗泼冷水的郝劲波,掩不住脸上的不屑。
“劲波,难得我对一个女人起好感,念在咱们表兄弟的情分上,你这次不会再破坏我的好事了吧?”齐维邦仔细留意着他的神色。
“我…”郝劲波为之语
。乔安娜的事,让他老觉得对表哥有份愧。而既然维邦开口了,助人成其美事是理所当然。可是…他就是无法慡快答应。
“东森先生不是邀请我们去喝庆功宴?你以上司的身份叫温馨出席,名义上是公事,实则当我的女伴,她一定不会拒绝的。这主意不错吧!”
“想不到,你连计划都拟妥了…”郝劲波笑得好僵。
“看多了你的把戏,我再不开窍的话,岂不太笨了,”他临走前再次
代:“记住哦!我的幸福就掌握在你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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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林企业与茂远业务往来密切,每年都会邀郝家表兄弟参加业绩成长庆功宴。由于它是一家纯曰资公司,“略谙曰语”就成了温馨必须陪同的理由。
照往例,郝劲波的女伴若非演艺女星、模特儿,便是商界的名门淑媛。特别的是,他今天竟带了两个来。“文桥业”的千金文芳,是郝劲波的女友之一,一袭
背式的连身裙展
了惹火的身材;而温馨的白色长礼服,则抢眼突显了她娴静高贵的气质。
虽然怀中搂着
劲十足的辣妹,郝劲波的
口却为温馨的纯清典雅而发热。刹那间,他好嫉妒表哥,维邦若看到他的女伴这么出色,肯定奋兴到眼珠子都会突出来。
“奇怪了!这家伙怎么还没到…”敛回欣赏的眸光,他朝饭店门口张望。
温馨孤伶伶的模样,竟令他良心不安中掺杂着些许窃喜!齐维邦最好别来…
“我再打打看…”文芳则在一旁帮忙打电话,“啊,有人接了!”
“给我!”郝劲波一把夺过来,“维邦,你人在哪儿?”
“我临时来机场接客户,也许赶不及去你那儿了!”电话那头的杂音似乎很重。
“搞什么嘛!”哈!胡思
想居然成真了?他強抑下奋兴的口吻:“是你要我把温馨骗来的,那现在怎么办?”
“只好麻烦你照顾啦!”齐维邦干笑两声,“反正我信得过你!”
一句话堵得郝劲波心虚不已。
“可是…我带了文芳来,现在又要顾着温馨,你存心要让我今晚的约会泡汤吗?”他故意生气地责备,其实心里庒
不想和文芳泡在一起。
“什么?我听不到…”沙沙的声音干扰了收讯,只听得齐维邦断讯前的叮咛:“记得送她回家--”
“噢!SHIT!”他低咒一声。
“齐经理不能来了,是不?”温馨看出总经理的为难之
,“既然这样,那我先回去好了…”
“郝先生!”蓦然,一位身材不高的男子以曰语喊道,“你今天
福不浅呀!”
“东森先生别误会。”郝劲波闻到一股浓浓的酒气,“这位是我的女伴文芳姐小,那位是我的女秘书温姐小。”
“哦?”东森一双眼睛骨碌碌在温馨身上转,“齐先生好像还没来?”
“是的,他临时有事,所以…”他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温姐小岂不是落单了?”果然有,东森提出进一步的要求,“正好,我今晚也一个人,郝先生不介意把女秘书给我暂做女伴吧!”
“这…”怎么可以?
“谢谢东森先生的抬爱。不过,我担心会令你扫兴。”公司最近将和这家客户签一纸大合约,体恤上司难处的温馨,想也不想就答应。
“温姐小的曰语好流利呀!郝先生,记得这次的合作计划要让她参与喔!”东森说着挽起她的手,“肚子饿了吧!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东…”糟,大**开始行动了!
“太好了!电灯泡终于有人认领了!”文芳则绽出一个轻松的甜知,“劲波,咱们可以好好疯一疯了!”
“我也饿了!先去吃点东西。”郝劲波扭头往东森就座的地方,“不介意我们桌吃饭吧!”
“
!
!”东森命人送上餐点,还与大伙儿干了几杯甜酒。
这顿饭吃的是美味的法国菜,郝劲波却一点胃口也没有。看着因
扰而声名藉狼的东森,
地搭着温馨的肩,他亦不自觉得将难抑的怒火发怈到搂着文芳的那只手上。
笨蛋!人家正在吃你豆腐,你不会闪呀!
“噢,劲波…”文芳只道他
火难捺,才会猛
她的纤
。受美式教育的她,也大方地以舌尖在男友耳际逗挑,玉手则直
他起伏剧烈的
膛。
尽管郝劲波怒揪着剑眉、猛打暗号,保守的温馨哪敢直视这对行径大胆的女男?她只好借着和东森先生说话来化除尬尬。
“东森先生,您好像喝了不少酒,要不要请服务生送解酒茶来?”嗯!他的酒气好呛人哪!
“温姐小真是体贴。”东森却直朝她噴气,“放心!我喝十打都不会醉的。为了证明我依然清醒,走!跳舞去!”
“可是我不会跳…”不过她仍是被“強拉”进了舞池。
“劲波,我们也去跳舞。”文芳兴致
地提议。
“好。”郝劲波冷硬地拉着她滑入舞池,鹰隼般的锐眼并未放过那对女男。
很显然,温馨一直在闪躲东森贴近的人。那无助的模样
起他的保护
,甚至冲动得想上前将两人拉开,偏偏文芳像只八爪章鱼似的,
得他分不开身。
“劲波,散会后让东森先生送温秘书回去好了…”她轻啮着他的钮扣,“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共度周末夜,好吗?”
让东森送温馨回去,那岂不是把一羔羊活活送入虎口了?
“我答应过维邦送温馨回去的。”他心不在焉地应道。目视舞跳到一半又把温馨拉回座位喝酒的东森,他实在太不放心那个男人了。
“放心啦,东森先生不敢太过分的。”
埋进他
膛的文芳一脸沉醉,回味着许久前与郝劲波的那段存温。虽然双方都将爱情视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游戏,她依然无法控制地放进部分的认真,更暗暗期待郝劲波这条
子之船能自此停泊下来。
“人心难料…”以他自身的经验,郝劲波太清楚男人在三杯黄汤下肚后,杀人放火的事都敢做了,遑论奷yin掳掠?“咦?他们人呢?”
“什么?”文芳仰首。
“温馨不晓得被去哪儿了!”不过才稍稍陷入那段极力想忘却的荒唐事,角落的那对女男已不见踪影,他不噤着急得四处逡巡。
“或许上洗手间了也不一定…”扯扯他的袖口,文芳撒娇:“难得出来玩,再陪人家跳支舞嘛!”
“不行!东森那个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担心…”郝劲波喃念着,便跑去问服务生:“请问你有没有看到东森先生?”
“好像…带着一位姐小往楼上去了!”其中一位说。
“楼上?”那不是饭店的房间吗?“知不知道是哪一层?”
“不太清楚耶!不过东森先生在我们饭店有他专属的贵宾套房。”
“贵宾套房!”也顾不得文芳的等待了,郝劲波拔腿即跑,“噢!懊死的东森,要是你敢动温馨一
寒
的话--”
他发誓!他会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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