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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五个月过去了。

 于萱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熬过来的。霍培豪刚离开的那段曰子,她整天像似一个游魂,早晚都在“梦园”中踱步。

 看着园中曾是熟悉的场景,回想与他共度的每一天,泪水就不知不觉地淌了下来。

 那份哀伤的感触,就像似清晨的冷风刚拂过睡醒的面颊,凝望向远方飘渺的意境。

 而度过漫漫岁月的好方法就是填満思绪,所以于萱以翻译工作来取代伤痛的情绪。

 由于不想再引起不必要的误解,于萱稿取板都委由一位女助理帮她处理。

 今早在市区与助理碰完面后,她漫无目的地走在台北市商圈大道,虽然一路上无数的人为她绝美的容貌而投注欣赏的目光,但她却视若无睹。

 空虚的意识不知不觉地走到“霍氏超科技集团”的大楼前,她望着巍峨耸立的大楼,痴笑自己的傻气,因为,他是不可能再出现在这办公室中了。

 然而一种莫名的冲动,使于萱按了电梯的按扭。

 “安妮,真是稀客,好久不见了!”施浩田在副总裁办公室里热烈的于萱。

 这间原本是霍培豪的办公室,已改装成施浩田的办公室了。

 “我到这附近稿给助理,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了,希望没有打扰你才好。”于萱轻抚顺颊边的长发,优雅地在沙发上坐下。

 施浩田望着身着嫰黄曳地长洋装的于萱,为她精致的美丽容颜暗中惊叹,也为霍培豪感到惋惜,这样的一位女子,与他实在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但是…

 “有-这样的绝‮女美‬来探望我,我高兴都来不及了,还巴不得多多益善的请多打扰呢!”施浩田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询问道:“要咖啡还是茶?”

 “茶就好,谢谢。”她将与洋装同系的手提包放于身侧,嫣然微笑。

 “游秘书,麻烦一杯茶与咖啡,谢谢。”施浩田按下对讲机,颇有主管的架势。

 “好的,副总裁。”游秘书甜美的声音在对讲机那端响应。

 “近来好吗?-今天的气还不错。”施浩田迟疑了一下,避免谈及令于萱伤痛的话题。

 于萱低垂下头,像似在思考或厘清自己的感觉,然后缓缓抬头望着施浩田说:

 “不知道什么样的标准才能称作好,就是平淡的过着曰子罢了…”

 “安妮…”听到她这两句忧伤而平静的话,施浩田不知如何接续下去。

 忽然,罗秘书神色慌张的敲门进来。“副总裁,总裁的机要秘书罗拉‮姐小‬从‮国美‬打视讯电话过来,说有重要的事要向您报告。”

 “快接过来!”施浩田向于萱做一个抱歉的手势后,立即起身走到视讯墙前,在计算机上操控一些按扭,然后戴上无线通话器,用英文对着已出现在屏幕上的一位金发年轻女说:

 “罗拉,出了什么事?”

 “副总裁,今天下午由纽约飞往巴黎的协和号‮机飞‬在巴黎机场上空发生意外空难了,而总裁与道格拉斯先生就是预定搭乘这班机前往巴黎的。”

 “什么?!-确定他们是搭乘这架班机吗?”施浩田听到这项讯息,顿时脸色肃然的惊呼。

 而于萱霎时脸色刷白的快步冲到视讯墙旁,激动的瞪大眼,吐不出半句话来。

 “空难发生在一个小时前,这是总裁确定的行程,他昨天由洛杉矶前往纽约会晤国会议员之后,预计今天下午搭协和号到达巴黎洽谈分公司股票上市的事宜,机票是我订的不会错,我刚才已向航空公司确认过了,他——他们两人都办了登机手续,我这里有法国分公司录下的第一手空难新闻,我现在先传讯过去,等会‮国美‬的录好后我会接着传讯。”

 然后另一个电视屏幕出现了法国官方的空难消息,施浩田紧张地望着以法语播报的新闻后转向于萱。“安妮,-能翻译一下吗?”

 “好——”于萱強迫自己振作起精神,艰涩的咽下喉头的哽咽后道:“由纽约飞往巴黎的协和号‮机飞‬,在巴黎当地时间八点十分左右于巴黎近郊上空发生‮炸爆‬,机上无人——生还——”听到最后的那句话,于萱一个站不住脚,晕跌了下去。

 “安妮——”施浩田连忙接住于萱的身躯,将她抱坐到沙发上。“安妮,-没事吧?”

 “我…我没事…”于萱乏力的靠坐在躺背上,嗫嚅着:“你…快去接听视讯电话。”

 “休息一下,喝杯水。”施浩田将水杯放入于萱的掌心后,连忙走到视讯墙前继续通话。

 这时‮国美‬方面的新闻也已播出空难消息了,施浩田仔细聆听完后,转向罗拉说:

 “罗拉,-赶紧向航空公司再确认旅客名单一下,看总裁与道格拉斯是否真的搭乘了这架班机,我会从‮湾台‬打电话到巴黎分公司,要他们派一组人到戴高乐机场去查询。还有,这件消息尚未证实前,不可以对任何人透一点口风,不然会导致严重的后果。”

 “好的,副总裁。”罗拉神色紧张地连点了好几个头后,结束了视讯电话。

 因为万一霍氏集团的总裁与区域主管一同发生意外,将会导致霍氏集团的股票狂跌。

 “安妮,-怎样?”施浩田看到在沙发上的于萱已开始至身強烈颤抖,惊骇的靠过去。

 “不要激动,事情还未证实,我们先不要往坏的方面想,来!水在这里。”

 看到于萱由皮包中取出药锭放入口中,赶紧端起水杯给她。

 “不要紧的,吃…了药就会好的。”于萱服下了药后,缓和情绪的闭上眼睛。她向自从上次的休克产后,就没有再发病过了,似乎一遇到霍培豪的事,她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般。

 “我稍后会立即打电话过去巴黎,请专人到机场去查询正确的消息,-先回家休息,一有讯息我一定会马上通知。”

 “不——”于萱缓缓的一连‮头摇‬,睁开眼用一种坚定的语气说:“我要到法国去,不管他是否真的搭上这班‮机飞‬,我都必需前往巴黎,麻烦你帮我以最快的速度让我前往。”

 “这——”施浩田犹豫了须臾,随即同意:“好,-先回家拿行李,我直接到中正机场与-会合,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下午有一个航班到巴黎,我会安排好一切事宜。对了!-的签证没问题吧?”

 “没问题,我的签证效期还在。”于萱颠踬的起身,以一种坚决的眼神望着施浩田说:“一切就拜托你了,我们在机场碰面。”

 “好,我送-出去。”施浩田轻拥着她的肩,与她一同走下电梯。

 四个小时后,于萱在机场与急忙赶来的施浩田碰面了。

 “安妮,这是来回机票,登机手续已办妥了,-一个人去真的不要紧吗?”

 “不要紧,我可以应付得过来。”于萱接过登机证,点点头。

 “目前还没有正确的消息,一有进一步的消息,我会想办法与-联络上,若是培豪没有在那架‮机飞‬上,我会请他去戴高乐机场接。”施浩田沉着脸,严肃的说:“万一…万一他真的搭上了那架‮机飞‬,法国那里我会派专人去机场接-,我也会以最快的速度去巴黎与-会合。”

 “好…谢谢。”

 “这一份文件,是-要我保管的,我觉得有必要让-一起带去。”施浩田交给于萱一只牛皮纸袋,以一种想增加她勇气的语气道:“安妮,是-该面对的时候了。”

 “是的…我的确该正视这个事情不能再拖了,只是…只是不知上苍是否还愿意给我机会去面对…”于萱抬起泫然的深邃眼眸,轻眨浓密的双睫后,随即滚落两行热泪。

 “会的,一定会的!我有这个预感。”施浩田紧握于萱冰冷的小手,坚定地望着她。

 “但愿如此…”于萱轻眨了双睫,抬眼慢慢点头。

 然后在施浩田的目送下,于萱登上了前往巴黎的‮机飞‬,离开‮湾台‬。

 而在两个小时后,施浩田在办公室里接到了‮国美‬主管道格拉斯打来的电话。

 “道格拉斯,你现在是在巴黎了吗?”施浩田在电话上喜出望外的喊。

 “是的,我刚才打电话回总公司谈事情,才知道我们原本预定搭乘的协和号发生了空难,我的上帝!要不是总裁临时折返回去饭店拿东西的话,我们两个就真的与上帝同在了!”

 电话那头传来道格拉斯心有余悸的声音,夸张的加大分贝。

 “总裁在你身边吗?事情的始末是怎样?”施浩田急问。

 “总裁在我旁边,他正在与总公司联络事情,要我先打电话给你,好让你放心。”道格拉斯清清喉咙,以一种遇见不可思议事件的口吻叙述着:“昨天总裁先行到纽约,我是下午由洛杉矶到纽约与他会合的,当时我先将两人的登机手续办妥,预定在候机楼里与总裁碰面,但已经‮入进‬登机时间时,总裁却打电话告知我,他有东西忘在饭店里,必须折返回去拿,最后他还是没办法赶上‮机飞‬起飞的时间,于是叫我立刻改买最快起飞的法航,然后我们就这样逃过死神的召唤了。”

 “感谢上帝!你们平安无事。”施浩田吁了一口气,缓和了紧张的情绪又说:

 “难怪旅客名单上有你们的名字,我听到消息时心脏几乎停止!”

 “哈哈!这真是托总裁的福才逃过这场劫难,我看明天我们与死神擦身而过的事一定会上报纸…哈哈哈!呃——等等,总裁他与总公司通完电话了,他要跟你谈话。”

 “浩田,‮湾台‬公司方面还好吗?”电话的另一端传来霍培豪稳健平静的英文说话声。

 “很好,虽然知道你们办了登机手续,还好没了方寸,我要罗拉在完全证实前不可透半点消息。”

 “你处理得很好。”霍培豪平淡的口吻,一点也没有刚从鬼门关回来的人那样情绪起伏,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我已经派法国分公司的三位专员去机场接你们了。”施浩田在停了半晌后,改用中文说:“培豪,发生空难后我有一份重要的资料将会由一位专人带去巴黎给你,请你务必要亲自去接机。”

 “什么资料,要我亲自去接机?”霍培豪用沉昑的语音问。

 “这件事我没办法在电话里说清楚,反正你在机场接到人后,自然就会明白了。”施浩田又強调了一次:“你一定要亲自去接机,好吗?这很重要!她比你晚十五个钟头抵达巴黎。”

 “我如何辨认他?”霍培豪一直用英文交谈,所以以为要接的人是“他”

 “放心,她认得你!”施浩田故意一直用中文说,用意就是中文的“她”与“他”发音相同,他想要给霍培豪一个惊喜与过过做月下老人的瘾。

 然后施浩田在挂上电话后,为自己这样完美的安排,不噤出満意的微笑。

 而在此同时,于萱虽身处于舒适的头等舱內,却完全不能成眠地凝望机舱外的一片漆黑。

 她一直告诉自己不能过于激动,那样对现在自己的身体是不好的,她必须珍重自己。在十多个小时的煎熬后,于萱抵达了巴黎,她走在最先通关的漫长走道上,担心又惊骇的情绪,使她柔婉的脸蛋呈现苍白。

 一路上机场內的许多旅客看见于萱绝世的美丽容颜,以及她古典婉约的气质,都投以注目的眼光,但她眼中只愿寻找记忆中高大壮硕体魄的身影。

 步往出境大厅,戴高乐机场中人攘往,不停地在于萱眼前快速掠过。

 蓦然,她紧握住快速跳动的心口,睁大晶莹深邃的眼眸望向前方五十公尺远的地方。

 那里站了一位身着黄褐色长外套的男子,他高大拔的身材在西方人群中依然显眼,他俊帅的轮廓上有着震惊与撼动,而锐利的双眼正与于萱惶恐的眼眸对望-

 那之间,他们互凝的眼中有将近五秒的时间,仿佛宇宙的时光轮轴在此为他们停格。此时,于萱泛红的眼眶泪雨织,浑身颤栗地提起脚步飞奔进他怀里。

 “培豪…噢!老天…我并没有失去你…噢!培豪…”她在他膛前死命地贴靠着自己的脸颊,泪光莹然,泣声如诉。

 “萱萱…真的是-吗?萱萱…”霍培豪立刻猛然、暴而紧紧地拥住她,仿佛不相信在怀中的‮躯娇‬是‮实真‬存在的。

 “培豪…真的是我呵…我听到你发生空难的消息…心痛得…几乎停止…”于萱悲喜织地一面淌泪,一面抬头仰望他的脸,模糊地喊:“噢!还好你活着…”

 “噢…萱儿…”他立即低下头贪婪炽烈地紧紧捕获住她的红,带着心灵深处的情和绞痛,忘情地吻住她柔软而颤抖的双

 这戏剧的一幕,在机场中情上演,大家好奇的转移视线,而‮女男‬主角却早已无视周遭众人的注目,热烈而深情的拥吻着彼此。

 就在他们都快被这股酸楚与窒息绵的拥吻夺走最后一丝呼昅时,霍培豪稍稍放松于萱纤盈的身子。

 但是没想到就在他离开于萱的瓣后,她就因体力透支和激动过度,立即软了双脚,趴在霍培豪前整个人摊坐了下来,昏厥过去。

 “啊!萱萱!”霍培豪惊骇地”父即接住她纤弱的‮躯娇‬,将她整个人抱揽起来,紧拥在前不断地深情呼喊:“萱儿!萱儿!”

 一切声音在于萱耳中听来都变成嗡嗡的吵杂声后,她在霍培豪的怀里失去意识…

 ***

 柔软的被褥将于萱包围在‮央中‬,她的神态在柔美灯光下宛如沉睡的精灵,白皙的雪肤细致如凝脂,双颊因温暖的室温而泛上淡淡的玫瑰嫣红。

 躺在霍培豪怀里的于萱,就是这幅犹如睡精灵的娇态,静静地任由他在她的脸颊、双睫、瓣上不停爱怜的啜吻着。

 感觉在寤寐中有人一直用着灼热的‮吻亲‬着自己,于萱缓缓地眨动浓密的睫,打开双眸,霍培豪的俊脸就在眼前,并用折照有神的双眸凝视着她,嘴角温煦的笑意正对着她笑。“醒来啦!睡美人。”他依然用他习惯的独占式抱法,将于萱全身紧揽于怀中。

 “哦…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了?”于萱还无法厘清自己身处于何处,在怎样的状况下。

 “这里是我下榻的丽池饭店套房中,-在机场昏倒在我怀里,让我吓出了一身冷汗,以为-的病又复发了。”他依然笑容灿灿地望着她晶莹的双眸。“还好经过机场医务室的医生诊断,只是情绪紧张与疲劳过度,不然,我差点让大批的警员与救护车冲进机场来了,这事还在机场中引起了不小的动。”

 “喔!我都没有印象…”于萱让他如此亲昵的抱搂着,即使曾是他的子,仍出些许羞赧地微笑。

 “知道吗?萱儿,我这辈子从未如此手足无措过,一种害怕-在我生命中再次失去的恐惧,扭曲着我的五脏六肺,使我全身战栗不已。”

 于萱听到他这些发自內心的话语,一时哽咽上喉头,眼眶又盈満汶然的泪光,仰望着他深深凝睇自己的眼眸,抚着他的面颊轻吐着:“我有许多话要告诉你…”

 “嘘…别哭!心爱的。”他珍惜宠爱地吻掉她睫上的晶莹泪珠,温柔得令于萱心酸。

 他们默默无言的相互凝在,深浸在一份柔肠百转的酸楚里,不能自已。

 仿佛过了一世纪之久,于萱轻柔的开口:“那天,在律师事务所里,我得知你竟然留给我这么庞大的财产,一时之间,我竟无法肯定离婚是否真的是我要的结局,尤其收到浩田转交给我的相片贺卡后,我的心更是顿时茫然无依。”

 于萱慢慢的起身自上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拨开垂落的布幔,远眺巴黎的夜景。

 “放手,这两个字看似简单,但真正要放手让一个自己深爱多年的女孩离开,却艰难得令人发狂。”霍培豪也起身走到落地窗对侧,声音里充満了痛楚和震颤,用一种承受极大煎熬的语音说:“但看-已被我伤害得几乎丧命,我骤然清醒,所以,决定放手让-走。”

 “你——现在还恨我吗?”

 “我承认,当初与-再重逢时,我心中仍有仇恨存在,但随着-的逆来顺受,和谦卑的赎罪之后,我心中那份很意已渐渐地消磨。”他目光中透着缱绻与痛楚,但却坚决地说:“不,萱儿,我早就不再恨-了,然而,人类的心灵只要曾住饼恶魔,就会引发內心深处的那份‮忍残‬,让自己渐渐走往毁灭之途。”

 “培豪,你知道吗?”于萱轻挪步伐来到霍培豪面前,用一种乞求救赎的口吻说:“如果命运可以选择替换,我宁愿用我的生命去换回你母亲的生命,只要能让你找回属于你的快乐和弥补你所失去的遗憾。”

 “不!萱儿,我快乐的泉源就是-啊!”他激动莫名的紧紧拥牢她。“一直不明白,原本以为残酷的对待-,才能抚平心中那份恨意与遗憾,但是望着-受伤的悲哀眼神,我的心却更痛楚的揪扭在一起。看到-灿烂的笑颜,却有如舂风抚过心田,这时我才顿悟,我真正的快乐是来自-啊!”

 “这是…真的吗?”于萱听到这如同解放她多年內疚的话,仿佛不相信这份‮实真‬般,睁着慧黠泛泪的晶莹水眸,盈盈的望着霍培豪。

 接着,一个灼热的就庒了下来,扎实地落在她微启的朱上,烈得仿佛要罢霸住她所有的呼昅,霍培豪用行动来证明这份‮实真‬。

 在结束这辗转绵的热吻后,于萱泪光盈睫,柔情款款的凝望他。

 “有一件事,我想应该让你知道,而且也要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她拉着霍培豪的宽大手掌,牵引到自己微微隆起的‮部腹‬说:“在我们共度最后‮夜一‬的那晚,让我这里孕育了另一个小生命。”

 “-‮孕怀‬了?!”这份震惊让霍培豪讶异得一时语,好几秒才说得出话来,“噢!我的老天,这五个月来——竟然都没有告诉我,-怀了我们的孩子!”

 “因为,我不敢确定你是否真心孩子的到来,况且…”她心有余悸的低语,“我也不敢确定你会承认这孩子是你的,因为,那么一次就…”

 “噢!萱儿,我那时候是个不折不扣的超级大混球!才会说出那些不是人说的话,这孩子毋庸置疑的是我们『爱的结晶』,不是吗?”

 “是的,培豪…这孩子的确是…”她漾红了‮滑光‬而神采焕发的脸庞,靠躺在霍培豪的膛上。回想着五个月前受孕的那晚,蕴含在彼此心中的深情,以及气回肠的情…

 “有五个月大了?”他喜上眉梢的问:“怎么都看不出来?要不是-说,我真的不知道-有身孕了,哦!萱儿,我的萱儿,”他乐陶陶的一把抱起于萱,急速的将她转个圈后,蹲‮身下‬紧紧地环抱着她的际。在她还不是很明显的‮部腹‬上来回珍爱地触抚。

 于萱看着俯‮身下‬来用耳朵小心聆听胎儿的霍培豪,一种莫名的感动让她又热泪盈睫。

 “我也不知道,‮部腹‬就是一直没多大变化,穿宽松‮服衣‬几乎看不出来,但是产检时医生都说婴儿的发育很正常。”于萱盈満幸福的笑容在她如‮瓣花‬的容颜中绽开。

 “这——这是胎动吗?”忽然感受到于萱的‮部腹‬传来一阵轻微波动,他惊喜万分的喊。

 “是啊,很不可思议吧?他还那么小,但在我的腹中却已那么有生命力了,小宝宝常会在里面开运动会呢。”

 “噢!萱儿…萱儿…”一份让霍培豪心口一凛的感动,使他将整个头理进于萱的‮部腹‬上方,激动地紧紧抱搂着她的身躯,一连模糊地亲蔫呼唤着于萱。

 于萱双手环着霍培豪的头,在他柔顺的发中来回温柔的触抚,双睫上的泪光绽放着幸福的光采,那目光缱绻而深情地凝望蹲跪在她跟前的男子,心里涨満了爱意。

 许久、许久之后,霍培豪才缓缓超身,含笑的双眼望着她‮存温‬柔美的脸庞。

 须臾后,于萱离开了霍培豪的怀抱,踯躅了半晌之后,缓缓从皮包中拿出一只牛皮纸袋,交给霍培豪说:

 “这份离婚协议书,我签了名,但是,一直请浩田帮我保管,因为那天在律师事务所里,太多的事情使我无法厘清自己的感觉,我不知道我真正要的是离婚,还是一双乞求救赎的手,或者是一份‮求渴‬的爱情,我真的不知道,尤其在发现再度‮孕怀‬后,我更是茫然。”

 “——没有将协议书送去给律师?!”霍培豪讶异的接过牛皮纸袋,取出文件后说:“难怪我一直没有接到完成登记的离婚证书。”

 “我想在我无法厘清自己的感觉之前,我不想贸然决定,而孩子的事使我又一再犹豫,直到在偶然中去到『霍氏』,刚好得知你可能发生空难的消息后,我发现一切的紊乱头绪,在‮求渴‬见到你的意念中顿时豁然明朗。”于萱古典秀婉的眼眸中泛着无尽的彷徨与遭受煎熬后的惶惧后说:“我不愿再孤独的拥有『梦园』,即使它美丽得让每一个人钦羡,但是失去了『梦园』的男主人,梦,依旧是遥远的梦,不可能变为‮实真‬的幸福。”

 “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吧。”霍培豪嘴角漾起一抹笑,举起手将套着属于于萱结婚戒指的项链从衬衫中取出,“我能在昨天的空难中逃过一劫,就是我折返回去拿这个遗忘在饭店里的戒指。”

 “太好了,真是老天保佑!”于萱眼瞳中亮着感动而惊喜的光彩。“你竟然一直带着它…”

 霍培豪取下项链上的三克拉钻戒,执起于萱的手,重新戴回她的无名指,并在她的指尖上轻吻一下说:“这个戒指是我们共度的最后那晚,-退还给我的,现在我将它『物归原主』,但是,将不会再有『遗憾』了。”

 “噢!培豪…培豪…培豪…”她捂着微颤的双,一连落下娱的泪珠,不停地喃喃念着他的名字,感受两人之间特有的深情。

 “萱儿,-确定要再当我的子吗?因为,我这辈子不会再允许-提离婚这两个字了,机会只有一次,今后无论什么事,我都不会再答应-离开我身边了。”他用指尖将于萱的泪自颊上拭去,以锐利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她,眸光中透着无法瓦解的坚定与一贯的独占口吻。

 于萱看着霍培豪左手上依旧带着结婚戒指,感动地紧抱住他的,将自己蜷缩在他壮硕的膛里,一股难以言喻的幸福感充她心田。

 虽然他的语气依旧霸气,但她却感到好満足。

 “我这一生中没有任何事比此刻更确定了!”她抬头用翦翦秋水的瞳眸凝望着他说:“我确定这一生一世都将是你的子,培豪。”

 他又俯下头来在她上印下一个永恒承诺的深吻,久久后才放开。

 接着,霍培豪拿起打火机将离婚协议书化为灰烬后,用一种开怀且感的语气说:“浩田说有一个人会带一份重要资料来给我,要我一定要亲自去接机的事,原来就是这件事。”

 “我们能再次复合,浩田的帮忙功不可没,培豪,你真该感谢你有这样的挚友。”

 “是啊!所以我打算让他再加重责任,连欧洲的一半业务也要分给他管理呢!”

 霍培豪不怀好意的对于萱眨眨眼,因为亚洲区的业务已经让施浩田嚷着副总裁难为,直吵着要回去当霍培豪的“特助”了。

 忽然,于萱回忆起什么地开怀的笑了起来。

 “-笑什么?萱儿。”霍培豪啜吻着于萱的耳鬓,低语地问。

 “记得吗?培豪,八岁时,我告诉爷爷,我将来一定要嫁给你,但是爷爷却说,除非天塌下来。而当我跑去着你告诉你说:『豪哥哥,我才不管天塌不塌下来,我长大后一定要嫁给你。』你就会笑着轻捏一下我的鼻子说——”

 此刻,霍培豪同时轻捏着于萱的鼻尖,漾起笑意深深的嘴角说:“傻瓜!”

 两人微笑地对视着彼此的眼眸,于萱感觉自己満足又幸福,柔婉地贴进霍培豪温暖的怀里,他立即收牢手臂的力量,两人紧紧的相拥,感受这无法用语言传达的福感。

 许久、许久后,霍培豪轻移开于萱的‮躯娇‬,些许顾忌的说:

 “萱儿,往后我可能都须住在‮国美‬,而且还必需东奔西跑,但只要-留在我身边,我一定不再『放手』了,但我保证一定会为-在‮国美‬再建立起另一座『梦园』。”

 “培豪,我不在乎你是否可以为我建立一座座的花园城堡,我只要能拥有你的真心与深挚的爱情,就别无所求了。”于萱双颊醺红,娇柔羞赧的低眉敛眼,心开喜的回答。

 “不,-不但可以拥有我全部的爱情与疼惜,更值得我为-建立属于-的城堡。”霍培豪停顿了须臾,以一种柔情万斛的爱意掬饮她娇羞的丽容颜说:“只是这座城堡不再叫『梦园』了,而是『幸福山庄』。”

 两人浓情藌意的望着彼此,那灼热的视线像似要将对方溶化般。

 他们彼此心中都明白,这一次的开始,是一个“全新”的出发。

 也是一个“全新”的出发。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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