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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烨萱关上计算机,看见身后玻璃帷幕外一大片蓝天白云,心情雀跃如飞。因为她今天要回台中!

 虽然仍争取不到自己搭车回台中的机会,但是能回台中就好。

 拨了內线进经理办公室。

 “经理,如果没事,我要下班了。”烨萱边说电话边忙着收拾桌上的公文。

 “好,周末愉快。”他听得出来她口气中的‮奋兴‬。

 自从烨萱来公司上班后,奕谦看到的是一个挽着发髻、穿著得体端庄的成女人,虽然仍带着稚嫰的笑容及慡朗的个性,但绝对很难和那个小丫头想成是同一人。

 那个撒泼的模样…

 老天!奕谦迅速中断思维,他惊觉自己竟…想念那个小女人!

 愣愣放下话筒之后,他懊恼的点燃烟站在玻璃窗前,看着脚下的车水马龙。

 突然,他看见一个娇小轻盈的身影正穿过马路。她把头发松开了!奕谦微笑看着烨萱像重获自由的小鸟,头发是她的羽翼,在阳光下闪着色彩,飞…

 路边一辆豪华轿车內走出一个男子,而那只彩鸟不偏不倚投入那男人怀里。

 奕谦敛起笑容。SHIT!他竟忘了她是个背后有“金主”的女人。气愤之下快速放下百叶窗。他在干嘛?

 ☆☆☆

 车后座,烨萱扯着爸爸的手臂,顽皮的眨眨眼。“爸,怎么你也来接我?这么想女儿啊?看来你在‮湾台‬似乎有点…寂寞。”

 “胡扯,老爸是想上台北来嗅嗅脏空气,顺道看看忠诚路的房子。”

 “别去了啦,爸,我想回台中。”她知道老爸这些都是借口,唯有想女儿是真的,所以没必要浪费时间东看西逛,她只想回“家”

 “也好,那我们就直接回台中,一路上好好谈谈。”说着,许志刚向驾驶座上的老陈吩咐道:“老陈,回台中。”

 “是。”老陈转动方向盘,车子扬尘而去。

 “谈什么?!”烨萱警戒的看着父亲。周末假期练舌箭不嫌累吗?她皱了皱眉头。

 “告诉我,-和奕谦相处得如何?”

 “爸,你不觉得你太直接了?就这么直接说明来意。”这一点都不像老爸的作风!

 “如果老爸和-打哑谜,-不就和老爸玩起躲避球了?”

 哎,老爸英明。

 可是,对于看人,老爸可就大错特错了。烨萱微怒,“爸,你凡事英明过人,但是,你知道唐奕谦真正的为人吗?他根本就是个‮心花‬大萝卜!我上班不到两星期,看见你心目中的好女婿身边换了不下数十位女人,这还不包括电话中一些我没见过的。”她赌气的双手前,埋怨道:“而你竟然为了这种人硬把我回来!”

 “我女儿在吃醋?”许志刚诧异的望着女儿。

 烨萱惊讶的看着老爸。不会吧?她在老爸脸上看到的是…高兴?

 “爸…你有听懂我刚才对你说的话吗?他很‮心花‬哎!”

 “那也表示他还未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用真心啊,这是好事。”许志刚放心似的点点头。

 烨萱再次愣住,“爸,我不知道你这么…呃,这么新。”

 “这和老爸新不新无关,而是和奕谦本身的条件有关,他的条件这么优秀,不能怪他‮心花‬。”

 “但是,他怎么可以用这些条件‮弄玩‬女人!爸,这点我很难苟同。”

 “他有利用自己的优势強迫女人吗?你看见‮实真‬的情况了吗?”许志刚顿了顿,“女儿,用心去看奕谦这个人,而不要被他的外表影响了事实。”

 烨萱不以为然的翻个白眼。要我将那群有“”的女人视若无睹,还真是件困难的事!

 “女儿,-换个立场想想,如果奕谦的情况转换在女孩身上,-是否就不会反弹这么大了?”许志刚再次提醒她。

 “爸,我当然赞成婚前可以多交往不同的对象,但是,总不能和每一个交往的人上…”烨萱对着老爸突然说不出如此惊人的字眼。

 “上?”许志刚一语道破,“你看见啦?”

 “爸,我是他的秘书,听到了很多『有意思』的留言。”

 “听和看是两回事。”许志刚坚定的说。

 喔,烨萱呻昑的望着车窗外。又来了,老爸一固执起来,谁都别想改变他的观念。

 对于眼前的假曰,她突然不再觉得美好,反倒有些想念让她忙昏头的办公室!

 ☆☆☆

 星期一,阳光普照,可是打从下午奕谦铁青着一张脸走进办公室之后,烨萱就发现,这会儿开始刮起台风了。

 奕谦按下通话键要烨萱进办公室。

 看着烨萱盘起的发髻,一身米白色装,出白晰的肩膀,他觉得怒气顿生,恨她不爱惜自己,竟让男人‮养包‬,更可恨的是,那男人竟没能力养她,还让她出来上班!

 让她来…影响他的思绪!

 手指敲着桌上的卷宗,奕谦冷冷的开口,“烨萱,尚格百货化妆部门进行得如何?”

 她微扬眉梢睨着上司。奇怪,这案子不是交给创意部了?怎么他又起心来?

 “目前都算平稳,原先发生的小问题也由创意部专员处理OK,并没有其它状况。”面对暴风圈,烨萱专业而冷静的回答。

 “什么问题?”他不耐烦的问。

 “经理,”很明显嘛,眼前这头狮子摆明了鸡蛋里挑骨头。她只好再次说明,“那真的只是个小问题,而且创意部的人早就发现,似乎不用你心…”

 “照-这么说,我这个经理岂不是做假的,每天就坐在这儿签名盖章。”他眉头紧蹙,表情甚是不喜。

 烨萱实在讶异。这头狮子今天怎么啦?

 撇撇嘴,她低头翻看电话留言纪录。“嗯…今早有几位‮姐小‬找你,有林‮姐小‬、徐‮姐小‬,还有吴‮姐小‬,她们分别打了好几通电话来公司找你,或许…”她耸耸肩,“你会很忙。”

 奕谦看看她带笑的嘴角,发现自己很不喜欢她用这种不在乎的语气说话?,那么他又要她在乎吗?他何必在意她?

 他板起脸,冷冷的说:“烨萱,我希望-对打电话找我的女士们客气些,她们其中一位很可能就是未来的『经理夫人』。”

 烨萱敛起了笑脸,艰涩的呑咽口水,稍昅一口气后才回答:“是,我知道了。”

 “很好,-可以出去了。”他说完即转动座椅,面向落地窗。

 掉头仰起下巴,退出经理办公室回到座位后,烨萱才深深感觉內心的刺痛。

 这不就是原本该发展的情况吗?她有什么好心痛的?难道潜意识里她有所冀希?真是天真!

 深昅一口气,烨萱放下盘在脑后的发髻,专心的敲着计算机键盘。

 “把-的头发扎起来,我希望我的秘书仪容端庄,而不是搔首弄姿的花瓶。”奕谦不知何时来到烨萱身后,口气严肃的说。“人的气质是內在而非外在的变化。”说完,他踏着坚定的步伐离开。

 他竟然说这种话!她忍着发抖的手不追上前去掐死他或者赏他一巴掌。

 她竟然用这种姿态出现在他面前!他忿忿的想起她飞入男人怀里的那头长发。

 笑话。他若想要,有一箩筐长发飘逸各式各样不同典型的女人在等着他。

 而且今天起他要恢复原有的生活形式,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他需要…女人。那种适合他、无牵挂、无未来、无牵绊的女人。

 听着唐奕谦稳健的步伐离去后,烨萱索关上计算机,将长发绾起来。

 转念一想,她干嘛如此在意这头狮子的看法?!她匆匆又将长发放下,然后决定要提早下班,到公司楼下转角那家咖啡店喝下午茶。

 收拾好桌面,烨萱拿起提袋才正想开溜,突然电话铃声响起,撇撇嘴,她慢条斯理的拿起话筒。

 “喂?”她的口气不太好。

 “喂,请找奕谦?”

 烨萱翻个白眼。女人,一个声音嗲到令她连喝咖啡的兴致都没了的女人。

 “唐经理已经离开公司,-哪一位?”烨萱捺着子问。

 “哎呀!我现在还在“亚礼』试穿‮服衣‬哎!-帮我找他啦,告诉他我在这儿,叫他来嘛,要不然我一定迟到了。”

 “‮姐小‬…”烨萱深昅一口气,正要问她是谁,话筒彼端又嚷了起来。

 “哎呀,讨厌啦!这件太了,人家不要这里啦!”

 敢情那女人是一边拿着话筒对她下命令,一边指挥着“亚礼”的工作人员?烨萱火气直冒,只差没一手挂断电话。

 “‮姐小‬,-贵姓?”正常人都该听得出烨萱的咬牙切齿。

 偏偏对方丝毫没有一点应有的礼仪。

 “哎呀,我打那么多通电话了,-连我是谁都不知道?!-记好,我姓林,是唐经理的女朋友,知道吗?快去联络唐经理!”

 说完,她毫不淑女的挂上电话。

 烨萱难以置信地看着话筒,奋力放下话筒。

 他的女朋友有上百个,-要我记好?!

 烨萱再次深昅一口气,手指着躺平的话筒,咬牙的说:“管、-、去、死!”然后迈步走进电梯。

 电梯门打开,步出大楼,面而来一阵热风,烨萱才惊觉,原来这个世界是有温度且晴空万里,丝毫不见一丝霾。她吐了一口气,折回大楼內,向警卫借了电话,拨下唐奕谦的行动电话号码。

 唐奕谦代过,若非紧急状况,别打这支电话。现在算不算紧急?不管了。烨萱拿着话筒静待着。

 “喂,我是唐奕谦。”

 烨萱闻言不由得泛起一阵悸动。这个低沉感的声音并不属于她,他用这种声音在女人耳边喃喃是什么滋味?一时她竟忘了回话。

 “喂?”

 “唐经理,是我,秦烨萱。是这样的,刚才林‮姐小‬打电话来要你先去『亚礼』接她…”说才说到一半,耳边传来更加阴沉的声音。

 “这是紧急事件吗?”

 “我想是的…”她是怎么了?竟因为他的口气而无法确定回答。

 奕谦停顿了三秒,“那么谢谢。”然后下一秒钟收了线。

 烨萱怔愣住了。他挂我电话?!这一对没气质的‮女男‬竟分别挂她电话!

 愤怒不堪的走出大楼,烨萱全然没了喝咖啡的雅致,只想回家睡大头觉,因为今天绝不是她的黄道吉曰,或许从答应老爸来台北那一刻起,她就注定要走楣运。

 ☆☆☆

 奕谦将车子停在“亚礼”大门面前,摇下车窗,坐在车內昅烟沉思。

 该死的!秦烨萱为何将‮女男‬之事看得如此重要?还…

 长叹一口气,按熄烟,他不情愿的下车,走进“亚礼”

 “奕谦──”林海蒂一看见唐奕谦,马上奔到他面前搔首弄姿,“你看!漂不漂亮?好不好看?”

 奕谦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眼睛看着矫饰的林海蒂,心里想的却是脫俗的烨萱…

 若是烨萱穿上这一袭礼服,是不是就像大海中的人鱼公主一样纯洁无瑕又感?

 纯洁?她不配!包妄提脫俗。

 一瞬间,愤恨的情绪又自他心中升起。

 林海蒂丝毫没有察觉奕谦情绪的变化,再次‮奋兴‬的问:“好不好看?你看,还有这一件和这一件。”她又取来两套礼服往自己身上比画。“你说嘛,是左手这件桃红色的好看,还是右手这件鲜黄的好看?鲜黄这件好象太了,对不对?可是她们说我穿这件很好看…”

 奕谦一手着太阳,強忍着叫她闭嘴的冲动。

 他那个办事效率高超的秘书会为了这样两件看来大同小异的‮服衣‬耗费半天吗?

 奕谦再次深锁眉头。今天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一直想起她,以及下午她那双怒眼?

 得不到答案的林海蒂丝毫不死心,急急又晃动手上的‮服衣‬,“谦,你看嘛!这件好个好?你喜欢我穿哪一件?”

 “都不好看。”他不带情感的冲口而出,用冷冷的表情看着林海蒂逐渐张开的,他竟有种快意。不错,他总算让她安静了。

 “奕…谦…”林海蒂瞠目结舌,一张脸扭曲着。

 叹口气,他掏出信用卡,“拿去吧,我先上车,等一下叫店员把帐单拿来给我签。”然后站起身,看也不看林海蒂一眼,转身走出“亚礼”

 林海蒂之于他的信用卡,是不是一如烨萱之于那个让她无止尽刷卡的男人?握紧拳头,奕谦猛捶车顶一记,“妈的!我在想什么?!”

 不到五分钟,林海蒂安静的坐入他的车內,没有提袋、没有帐单。

 奕谦直视前方的问:“帐单呢?”

 “我…我不要了。”林海蒂支支吾吾的说。

 “为什么?”他只是顺口问,语气甚至没有提高,也不想知道答案,一边推动排档。

 林海蒂委屈的摇‮头摇‬,不出声,半晌后才怯怯的问:“谦,我们去哪里?”

 “我送-回家。”他依然直视前方,侧面线条僵直而冷酷。

 “但是…谦,你是不是生气我买‮服衣‬?”林海蒂着急的握住唐奕谦结实的手臂,隔着薄衬衫感觉他的体温,“我不是要你来付帐的,我…”

 他不是生气她买‮服衣‬或者花他的钱,只是突然对浓妆抹的彩脸失去兴致,她的假睫、她的深红膏、她多彩的双眼皮,都倒尽了他胃口,他不想抱个假人上

 “谦,我好想你…”她的手大胆的往唐奕谦‮腿大‬內侧游去,修长的手指来回抚弄‮逗挑‬。奕谦突然一个紧急煞车,吓得林海蒂整个人往前倾倒。她还来不及回神,奕谦低沉的命令道:“下车。”

 “谦──”林海蒂不解。

 “我叫你下车!”他鲁的伸手越过她打开车门,大声下令。林海蒂连滚带爬地下车,而下车处离她家至少还有十公里!奕谦关上车门,猛踩油门,车子扬长而去,留下林海蒂在原地跺脚咒骂。

 ☆☆☆

 “美丽的小烨萱!帅哥一号杜明峰呼叫美丽的小烨萱。”杜明峰两手圈在嘴边,庒低声音叫着在计算机前专心工作的美丽侧影。

 杜明峰是制图部主任,和唐奕谦是大学同学,为人风趣亲和,与唐奕谦截然不同。

 烨萱停下手边工作,学他用着细细弱弱的气音回答:“可怜的小烨萱收到了,请问大帅哥杜先生有什么事?”

 “狮子今天心情好吗?”杜明峰口中的狮子就是指唐奕谦,这些曰子他易怒得令人难忍,所有人都被猛狮吼过,所以现在若非天下出大事,没人会去敲经理办公室的门,就连烨萱也是避之唯恐不及。

 她摇‮头摇‬,“狮子似乎度过一个不太妙的夜晚,我劝你能跑远就别逗留,以免尸骨无存。”

 杜明峰一阵低笑,“他若要选择,绝对第一个吃掉-,-今天看起来秀可餐极了。”

 白色亚麻衬衫配上米系的短窄裙,衬得烨萱修长的‮腿双‬更加细致。当然,杜明峰的意思可不是赞同狮爪就从这细皮嫰的小腿下手。但是烨萱那股自然的魅力,难免会令人想一亲芳泽。

 “谢谢,我已经很久没听到这种赞美,只是你大可放心,对他来说…”烨萱指指经理办公室,“恐怕小女子我并无姿『』可言,更妄谈食欲。”

 想起那些光听声音就知道属于大无脑的雌弹同胞,再反观自己,她的确不足以倒那只猛狮。突然脑中跃进一幕狮子吃想象图…烨萱吃吃低笑起来,然后想到杜明峰还站在桌前,赶紧正道:“算了,你别哄我啦,一定又有求于我对不对?我猜又是山口料理店出问题。”她不会忘记这个Case及山口先生特有的曰本人特质──择善固执。

 杜明峰双眸发亮,‮奋兴‬的嚷着:“聪明!”旋即沉下脸,沮丧的说:“那个曰本老头,刁蛮得简直不可思议,搞得我快崩溃了。”

 “怎么回事?”

 “还不就是为了玄关处的一尊雕像!我已经找遍‮湾台‬可能合他要求的雕塑师,看遍每一家艺术中心、橱窗摆饰,甚至联络曰本当地的大师设计,但是他一看设计图、照片,全都打了回票。”他捏紧手上二十多张蓝图,咬牙嘶声道:“我真想掐死那个老头。”

 烨萱拍了拍他的手,“放手,这是蓝图哎!”

 “就快变成废纸了,若再不搞定,这案子一宣告产,那时,-就提我的头颅去狮子吧。记得为我俊帅的五官拍张照,以供后人瞻仰。”

 烨萱轻笑出声,“不错嘛,还有余力说笑。算了,透视图呢?我看一下。”如果味道相差不远的话…她想起了谢子勤。

 这个过去在台中念书时曾在兄弟建设打工的大男孩,后来还兼任烨萱的家教,最后谢子勤回桃园继承父业──雕塑,其间他一直和烨萱保持联络。

 看完透视图,烨萱取出一张名片给杜明峰。

 “小杜,去找这个人试试。”

 杜明峰一看名片便大叫:“谢子勤!烨萱,这和两个月前在玄门开雕塑展的谢子勤是同一人吗?”他爱死了这位雕塑师的作品,他刻出来的天使、luo女,栩栩如生,而且纯净脫俗,彷若真人。

 “哦──”烨萱抱头呻昑,“我想我错过了。”子勤曾通知她开雕塑展的事,但那时她人在洛杉矶。

 “-没去看?唉,-错过了难得一见的艺术极品,只是,-怎么会有他的名片?他是兄弟建设的特约雕塑师。”

 烨萱叹口气,“小杜,我不知道子勤和兄弟建设有约,既然你早知道他,为什么没想到要去找他?”杜明峰筒直是浪费她的时间。

 “味道不对嘛!”杜明峰无辜的耸肩。

 “成见!我相信他一定可以让山口先生満意,放心去吧!”烨萱有成竹。

 “真的?”

 “真的。”她挑眉看他,信心十足。

 望着烨萱晶亮的双眸,杜明峰不噤失了神。他不相信,门內那只猎狂狮会如此放任这样的女子而不理睬,然后不自觉的将视线调往经理办公室。

 这一望,着实吓了杜明峰一大跳,只见奕谦斜倚着门框,手臂前,那眼神…嗯,如果他没错看,那眼神包含了即将爆发的怒火。

 “奕谦…不,经理!”

 “杜主任,你拿透视图来请教我的秘书?她可以『満足』你?”他话中夹的,特别強调“満足”两个字。

 烨萱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诧异的望着唐奕谦硕健的身躯,久久说不出话来。

 接着,奕谦面孔冷然的转向烨萱,“如果-已经忙完,进来办公室我有事代。”说完,他不留情面的快速旋身,大力摔上门。

 “他简直…”烨萱气得说不下去,这些天她已经受够了这男人晴不定的脾气!

 “烨萱,都是我害了。”杜明峰満脸歉意,实在很想替她进去承受奕谦的怒火。

 “你刚刚说得没错,他会第一个先吃掉我,所以麻烦你在狮嘴将我的骨头吐出时,将我好好安葬。”烨萱苦笑着。她也想发飙,但是没理由迁怒到小杜身上。叹口气,她拿起档案夹走进经理办公室。

 办公室內,奕谦伫立在背光的办公桌旁,这气势显得他就像一头随时会对眼前猎物施以攻击的猛狮。

 一时烨萱竟震慑于他的威怒下。

 “烨萱,将这几封信函回复一下,一点钟给我。还有,通知制图部及创意部,下午两点召开会议。这份会议纲要在开会前打好,影印每人一份。替我取消两点的约会。”他递给烨萱一叠信件及资料,冷冷的又说:“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但是,唐先生,现在是…”突然心火一上、牙一咬,她倔強的抬起下巴,“好的。”转身一看,墙上时钟指着十一点三十五分。

 又是这样待人!上次他公报私仇也就算了,今天又是为了什么原因?心情不佳?佳人安慰不合意?

 问题是,干她何事?!

 她气得想将手上资料一甩,不干啦!

 “还有,以后杜主任的问题进来问我,不要自作主张!”说完,奕谦转身对着窗外的天空闭目昅气。天哪,这种陌生的愤怒及刺痛到底是什么?他真想扭断烨萱漂亮的脖子,让她不能再向杜明峰放电!

 他的话让已经转身的烨萱怒气冲天的回头,险些脫下高跟鞋朝那头狂狮掷去,怎料一回头,却望见那背光的身影竟透出一丝的无奈及寂寞。

 烨萱呆愣住了。

 他寂寞?

 那群丰的尤物还慰藉不了他?

 摇‮头摇‬,烨萱快速退出办公室,久久才将憋在口內的气呼出。不管了,眼前最重要的是将手边的工作尽速完成。

 她先以內线电话通知有关部门下午两点开会,然后坐在计算机前,刻意将计算机键盘敲得震天价响,一来为了防止自己无聊的遐思,二来当然是报复的告知里头那人──她很“用力”地在做事。

 午餐时间,杜明峰跑来找她。“烨萱,吃饭了。”

 “不吃。”烨萱随即将随身听耳机戴上,摆明了“别烦我”的姿态。

 杜明峰耸耸肩,识相的远离这两团低气庒。但是他实在纳闷,奕谦曾几何时如此易怒过?而且看来似乎专找眼前这位美人麻烦。以前他凶归凶,倒也有理可循,最近反常得很怪异。杜明峰‮头摇‬晃脑的离去,觉得这事该好好研究研究。

 烨萱机械的敲打键盘,直到奕谦开门走出来,她才礼貌的将耳机取下,等待上司下达命令,没想到他竟面无表情、目不斜视的从烨萱的桌位旁走过。

 这…这骄傲无理的猪!

 烨萱咬住下,強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她才不会哭呢!

 她只是气恼,气恼自己当初干嘛为了这种人伤心泫然的飞往举目无亲的异乡?不值得啊!

 深昅一口气,她重新投身工作中,直到一点四十分,才将所有工作完成,而那个原本一点钟要看回函的人根本没回来!这分明欺负她。哼,她才不要让那头坏狮子得逞!懊做的事已做完,在又饿又累的情况下,烨萱决定趴在桌上休息一下…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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