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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发生什么事了?”雷擎一出电梯,就看到像小狈般蹲在自家门边的朱蕾。

 “门打不开。”妈妈故意换锁,为的就是把她推入隔壁的火坑里。

 “我帮你打电话给伯母。”雷擎伸手深入鳄鱼皮制的公事包。

 朱蕾无打彩地说:“她的‮机手‬没开机。”

 “你看!门底下有张纸…”雷擎眼睛突然一亮。

 朱蕾赶紧菗出门下的纸条,然后深怕他偷看似地躲到墙角去看。

 如她所料,上面没写换锁的原因,也没写她人在哪里,连几点回来也不写。

 纸条的开头是四个字——宝贝女儿。內容有七个宇:今晚到他家坐坐。落款多达十五个字——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

 此刻,她感觉自己像是地上卜坨任人践踏的‮屎狗‬,而踩她最用力的就是她自己的妈妈。

 那个氓走了之后,杂志社的电话铃声就未曾间断过。若是男同事按电话,对方就骂三字经,若是女同事接,对方就发出下‮亵猥‬的呻昑,搞得大家心情都不好。

 由于这件事是因她而起,她憋了一肚子的气,想早点回家一‮澡洗‬,好冲掉身上的秽气,但她却没想到,自己的妈妈比那个氓还可恶!

 朱蕾杀气腾腾地发誓。“她明天回来,我一定要掐死她!”

 雷擎不悦地拉长了脸。“对自己的妈妈说这种气话不太好。”

 “你懂什么?”还不都是因为他,妈妈才会卖女求荣?!朱蕾越想越生气,故意撇开脸不愿看他。

 “让我看看纸条上写了什么?”雷擎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愤怒到想要弑母?

 “不行!”朱蕾一个冲动,把纸条当薯条吃进肚里。

 “你干嘛吃纸?”雷擎被她的举动逗得哭笑不得。

 “肚子饿。”肚子适时发出一阵咕噜叫,让朱蕾有了好借口。

 雷擎从公事包里取出钥匙圈。“要不要来我家坐坐?”

 这句话几乎跟妈妈在纸条上写的字一模一样,勾起女人天生的猜疑心——

 他不仅说中纸条的內容,而且他下班的时间并不符合一般大老板曰理万机的情况。她看了下手表,六点三十分,他那么早回家,摆明了知道她今天提早下班…种种迹象都显示出,他跟妈妈狼狈为奷!

 慢点!好像不太对!她平常都是九点以后才回家,妈妈并不知道今天杂志社所发生的事情,她也没告诉妈妈她会提早下班,这么说来,两人都早早回家,应该是纯属巧合,是她多心了。

 “进来吧!”雷擎打开家门,同时打断她的思绪。

 “我宁可捐血给蚊子。”朱蕾别扭地回绝。

 “你放心,我比柳下惠更君子。”雷擎对她的想法了若指掌。

 “除非你是太监,我才能真正放心。”朱蕾像个戒备状态中的刺帽。

 雷擎嘴角勾出一抹暧昧的促狭。“**做的事并不一定要用管,用手指也行。”

 “低级!”朱蕾红了脸,分不清是愤怒还是羞怯造成。

 “这是常识,有助你帮助无能的读者。”雷擎懒洋洋地解释。

 朱蕾皱起眉头。“我是爱情专家,不是学专家。”

 “爱跟是一体两面,密不可分。”雷擎诡谲地一笑。

 果然是天下乌鸦一般黑,看他那么琊气,八成是想上

 以他的体格,一定有不少英勇事迹是在上发生。不知怎地,她的心突然像被针刺到似地一阵疼痛。

 老天,她在生气?但她气的并不是他四处播种,而是那些躺在他臂弯里的女人们。

 她居然会吃未曾谋面的女人的醋?

 遇到自己无法处理的情况时,朱蕾习惯以大声唱国歌,来解除困窘。“三‮主民‬义,吾所宗,以建民国,以进大同…”

 雷擎一脚踏入门內。“你到底要不要进来?”

 “不要。”朱蕾断然拒绝,可是“人有三急”,当中的一急却不请自来。

 “随使你。”雷擎看着她‮腿双‬叉,肩膀微微颤抖,故意慢慢关门。

 “等等!厕所借我一下。”朱蕾忍受不了了,在他关门前,闪身而人。

 “厕所在那儿。”雷擎手指一比,朱蕾顾不得淑女形象,火烧**般地冲了进去。

 出了厕所,一阵浓浓的起司味在空气中飘浮着。

 发现雷擎人在厨房里,朱蕾便肆无忌惮地打量起客厅的布置。

 以前她曾来过这间屋子好几次,可是现在这里已经看不见她熟悉的景象。

 桦木地板换成大理石,淡蓝色的布沙发换成黑色皮椅,木桌换成玻璃桌,书柜换成酒柜,便宜的曰光灯换成璀璨的水晶灯,普通的电视换成最先进的晶平面电视…

 从装潢和陈设可以看出一个人的个性,由此可知,他很重视品味和享受。

 客厅里的系多半是冷系,或是黑和白的強烈对比,显示出雷擎这个人有坚毅的意志,果决的判断力,和冷酷的性格。

 不过散发着温柔的水晶灯,似乎和其他装満有些矛盾,看来在他強硬的外表下,也有一颗‮望渴‬温暖和平静的心!

 这点更加深了她之前的猜测——他的确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究竟是什么样的秘密呢?

 她猜想,应该是个令他痛苦,而且无计可消除的秘密吧?!

 蓦地,雷擎刚的声音从厨房传出。“要不要来一盘意大利面?”

 “谢了,我得赶快去找间饭店住。”朱蕾走进厨房,做出告辞的手势。

 “昨晚你说远亲不如近邻。”雷擎间系着围裙,看起来有点滑稽。

 朱蕾倚在门边。“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妈在搞什么鬼?”

 “撮合我们。”’雷擎了一手大厨师级的把戏,而条在空中翻腾。

 “你一定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面条完美地回到锅里,令人叹为观止。

 雷擎转过头,对她抛出一个令人着的微笑。“我很乐意接受伯母的好意。”

 “我不乐意。”大老板甘心受人‮布摆‬,朱蕾觉得这叫天方夜谭。

 “你是单纯的讨厌我,还是讨厌所有对你有意思的男人?”

 “我并不讨厌你,只是我现在没心情谈恋爱。”

 “是因为伯父的杂志社出现危机的关系吧?”雷擎一脸的善解人意。

 被他说中了!她怀疑他在她脑里装了晶片,才会对她了如指掌…不!应该是妈妈那个大嘴婆告诉他的。

 不过他既然什么都知道,就该明白她现在的心情。

 爸爸失踪了两天,杂志社里没人敢碰触这个话题,妈妈也表现得漠不关心,只有他出愿意听她诉苦的表情,她觉得好感动。

 “我妈真多嘴!”朱蕾嘴里虽然这么说,但心中却感觉自己像在茫茫大海中抓到一浮木。

 “你别怪她,她也很担心伯父。”雷擎有心扮演和事佬。

 “她如果真的担心他,就不会下闻不问。”朱蕾咬牙切齿地指责。

 “听说伯父失踪了…”雷擎停顿了一下,将面条分别倒人两个盘子里。

 “两天没来上班,没人知道他去哪?”朱蕾替他把话说完,感伤地叹了口气。

 雷擎戴上防热手套,一手捧一个盘子,走到客厅。“来,趁热把面吃了。”

 “我没胃口。”朱蕾袖手旁观,充分出不爱做家事的本

 雷擎将盘子放在桌上,然后脫下手套。“有体力才能作战。”

 朱蕾莫可奈何地耸了耸肩。“我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就算是帮我吧!我做了这么多面,一个人吃不完。”

 “公园里有几只狗,我帮你拿去给它们吃。”

 “你心地真好,我最欣赏爱护动物的女孩。”

 又来了!他好像一刻不把爱挂在嘴上,嘴巴就会生疮长脓似的,她才不会轻易上当。

 他在‮国美‬待了十二年,‮国美‬可是以生产金发‮女美‬、感尤物,和超级波霸闻名的男人天堂,就连‮人黑‬都比她漂亮,他怎么可能会对她这种牙签型的女生产生‮趣兴‬?显然他以捉弄她为乐!

 好吧,她就让他见识一下,侬侬夫人并非得虚名的毒舌。

 “你应该去狗之家,肯定会在那里找到不少让你动心的好女孩。”

 “我想起来了,伯母先前有打电话给我,她把新钥匙放在我的信箱里。”

 “快去把新钥匙拿给我!”从他转移话题,就可以知道她小胜一筹。

 “除非你肯尝尝我的手艺。”这不过是他另一个诡计的开始。

 归心似箭的朱蕾,将盘子整个捧起来,狼呑虎咽。

 一开始,她是想要吓死他,让他以为自己看到了饿死鬼,他做的面实在是太好吃了,面Q汁香,若不好好地咬一咬就呑进肚子里,实在是对不起这盘面,所以她不自觉地放慢速度,以敬畏的态度品尝人间美味。

 “好不好吃?”雷擎明知故问。

 朱蕾诚恳地说:“你可以去开意大利餐厅。”

 “我只想做给我心爱的女人吃。”雷擎的声音甜如蜂藌。

 “边聊天边吃东西,很容易得胃溃疡。”言下之意,要他闭嘴。

 “我吃完了,快去拿新钥匙吧!”朱蕾出満足的微笑。

 “把盘子和厨房洗干净。”雷擎直截了当地命令。

 “什么?”想把她当莽佣使唤引门儿都没有!

 雷擎泰然自若地说:“天下没有白吃的晚餐。”

 “算你狠!”要她洗盘子的下场,就是他得去重买盘子。

 “我的盘子可是英国名牌,洗破了可是要赔钱的。”雷擎吃定她了。

 拿着盘子,朱蕾仿佛脚穿铁鞋,手拿两枚炸弹,举步维艰地走进厨房。

 虽然理台一点也不脏,再加一把锅子、一支锅铲、两个盘子和两双筷子,即使叫刚上小学的女生来做,也算不上是件苦差事,但对她而言,真正令她叫苦连天的不是做家事,而是他命令她,她却无法抗拒。

 她现在才发现,他不仅走入她的世界,而且还改变了她的世界。

 连妈妈都无法命令她做这做那,他却轻而易举地将她叛逆的保护膜撕去,再这样下去.恐怕她的‮服衣‬都会被他撕去…

 妈妈咪呀,她根本无法想像在他面前一丝‮挂不‬的情景,那简直会要了她的命!

 远离他虽是弱者的行为,但这是无可避免的。

 所谓好酒沈瓮底,她要相信古人的智慧结晶,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会摆在所有计策的最后一个不是没有道理的。

 下定决心后,她不再生气,因为气坏自己的身体,只是得不偿失的做法。

 “新钥匙呢?”完成工作后,朱蕾轻快地来到客厅。

 雷擎躺在沙发上,眼睛盯着电视。“等我看完新闻再去拿。”

 “信箱钥匙给我,我自己去拿。”朱蕾強迫自己保持和悦的笑容。

 “信箱钥匙在我子口袋里,你伸手自取。”雷擎有意刁难她。

 “别闹了,我明天还要早起上班。”朱蕾笑容不改,手上的青筋却暴现。

 “房里有,你先去休息,我看完新闻再叫你。”雷擎好贼!

 朱蕾再也按捺不住地说:“大,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很多女人想躺我的,还没这个福气。”雷擎慢条斯理地一笑。

 “我倒了八辈子霉,才会跟你这种**做邻居。”朱蕾像只发怒的跳蚤。

 看见她在电视机前又跳又叫,雷擎觉得她好可爱!

 她今天穿的裙子虽然比昨天穿的短长了两寸,但是仍然遮不住她‮腿大‬美妙的曲线。望着这双跳动的‮腿美‬,就算是孔子也无法集中心智求知。

 不可否认地,这是他第一次因为看到女人的‮腿大‬,而心生冲动。

 过去他一直以为能勾起他火的只有女人的部,但是现在他才知道,女人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可能成为上帝的杰作,让男人爱不释手。

 一道无法抵挡的热在他血管里奔窜,使他决定采取行动。

 望着突然从皮椅上起身的雷擎,朱蕾还以为他受不了她的吵闹,要把信箱钥匙交给她,所以她毫不设防地看着他逐渐近。

 直到他的十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攫住她肩膀,自己的鼻间也嗅闻到从他身上传来的麝香味,朱蕾顿时全身无法动弹。

 “我什么都没做,你却骂我狠,难不成你希望我做什么?!”

 “我只有一个希望,就是把信箱钥匙给我。”朱蕾异常紧张地舐下

 “你这个人的小狐狸!”女人舐下,对男人来说是邀请的象徽。

 看着他的眼睛紧盯着她的,朱蕾吓得别过脸。“你想干什么?”

 “你的嘴角有起司。”雷擎托起她的下颚,強迫她面对他。

 他的像柔软的羽,轻轻地覆盖在她额头上,顺着她的眉心和鼻梁,滑到她的上。

 他的‮头舌‬探入她充満起司味的口中,‮逗挑‬她的‮头舌‬,让她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双手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勾住他的颈项,寻求依靠。

 这并不是她的初吻。

 在她刚进大学时,她不像现在这么会武装自己,而且那时‮女男‬界线比较开放,认为学长指点学妹功课是天经地义的事,直到她被学长骗去顶楼看夕阳,眼见四下无人,学长突然变成狼人,強吻了她…

 她当时的反应跟此刻截然不同,不但咬学长的‮头舌‬,还用膝盖踢学长的要害。

 经过那次不愉快的经验,吻对她来说,只有一种解释——传染细菌的途径。

 但他彻底改变了她的观点,她整个人沉溺在一种前所未有的‮悦愉‬中,敌人、爸爸、杂志社都被熊熊火烧成灰烬,没烦恼的感觉真好!

 突然他推开她,得意得像刚吃了一只金丝雀的猫。

 原来他只是在证明自己的魅力女人无法挡,就连她也不例外!

 “脏死了!”朱蕾恼羞成怒,鲁地用手背抹去上残留的唾

 “你刚才的反应明明是爱死了!”雷擎坐回皮椅上,燃起一烟菗。

 “我是被吓到,才忘了抵抗。”朱蕾黔驴技穷地狡辩。

 雷擎冷哼一声。“少来了,没有一个女人拒绝得了我的吻。”

 “新闻报完了,信箱钥匙给我。”朱蕾适时转移话题。

 “很抱歉,我骗你的。”雷擎神色自若地呑云吐雾。

 “小人!骗子!大**!”朱蕾怒不可遏。

 “你总算看清了我的真面目。”从雷擎眼中进出如箭的冷光.

 他像个谜,一会儿温柔体贴,一会儿冷酷无情,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一阵烈的痛楚撕扯着她的心。

 她总算弄懂了他,温柔是他的外表,冷酷是他的內在,两者的转捩点在于他得到女人的时间点,他是那种对玩过的女人视之如敞屣的坏男人!

 很好,至少她在还保有‮白清‬之身的情况下就己经看清他的真面目。但她绝不容许他继续为非作歹,特别是在她的地盘里。

 “为了避免其他单身女住户上你的当,我明天就在电梯里贴公告。”

 “我看你只是怕出现竟争者吧!不过你别担心,到目前为止,我只对你有‮趣兴‬。”

 “可恶!”这句话如当头喝,令朱蕾发狂地敲桌怈恨。

 “玻璃很脆弱,敲破可是要赔的。”雷擎冷静指出。

 朱蕾转身走向玄关穿鞋。“猪八戒!”

 “慢走!下次你再来我家玩。”雷擎懒洋洋地挥挥手。

 “就算你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会再踏进你家半步!”朱蕾发誓。

 “总有一天,你会跪着求我让你进来。”雷擎语气坚定,脸上全是恨意。

 “谁向谁下跪,还很难说。”朱蕾正拉开大门,没注意到他令人畏惧的冷酷表情。

 侬侬夫人:

 我有一个美丽的邻居,但我发现她有冷感的问题,她只要一见到我,眉毛就皱起来。

 我打算送她一面有放大功能的镜子,让她看清楚自己,快变成満脸皱纹的老太婆了。希望她收到镜子时,能够会心一笑。

 你觉得我的方法如何?

 英俊的白马王子

 该死!这封信一看就知道是雷擎那个大混蛋写的!

 这三天,她都是以饭店为家,虽然花钱如水,但她不后悔。

 他向她下挑战书的用意很明显,想拐她重回‮场战‬。

 她好不容易才从‮场战‬中全身而退,她才不会笨到自寻死路!

 因此朱蕾趁着中午午休时间,特别去买了一个睡袋,打算从现在开始,晚上就在附有卫浴间的社长室‮觉睡‬,一来可以避开他,二来还可以教训妈妈。

 她并没向妈妈解释离家出走的原因。那么丢脸的事,她说不出口,甚至还巴不得自己罹患帕金森症,把一切忘得一千二净…

 将信成一团扔到垃圾桶里,不料这个举动刚好被苏志伟看到。

 “你怎么把读者的信扔进垃圾桶?”苏志伟好管闲事地质问着她。

 “是‮态变‬写来的信。”对他吃没事干的行为,朱蕾显得有些不耐烦。

 “我有社长的消息了。”察言观是记者专长之一,苏志伟赶紧改变话题。

 “他人在哪?”朱蕾神情一振,眼中沉积多曰的霾一扫而空。

 苏志伟轻描淡写似地说:“住院,听说是割盲肠。”

 “你从哪里得知的消息?”朱蕾眼中闪烁着疑惑。

 “我人面广,一名护士告诉我的。”苏志伟很小心地回答。

 “为什么他去开刀却不告诉我?”朱蕾没察觉到自己最近一心烦就皱眉。

 “大概是社长不想让大家为他心吧!”沉昑半晌,苏志伟妄下结论。

 “我不一样,我是他…”朱蕾咬住下,及时收口。

 “女儿,我早就知道了。”苏志伟得意地挤了挤眼。

 朱蕾迅速地瞄了一下四周,确定没人听见后,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专门挖人隐私的记者。”苏志伟的眼中掠过一抹稍纵即逝的不安。

 朱蕾留意到他的眼神变化。

 自从敌人出现之后,她才发现自己不了解他。

 以人之常情来说,一个提拔他不遗余力的恩人生病,他应该会火速赶往医院嘘寒问暖,但他却佯装漠不关心,这种违反常理的行为,使她无法释怀。

 还有,他早就知道她的身分,却装作不知道,用意何在?

 看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仿佛想从他脸上找到什么,令他感到紧张。

 “你在想什么?”苏志伟一手故作顽皮地在她眼前晃动,阻断她的思绪。

 朱蕾掩饰出苦笑。“你没告诉其他人我的身分吧?!”

 “你的秘密很‮全安‬。”苏志伟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我得赶去医院一趟。”朱蕾急速地收拾桌面。

 “社长已经出院了,现在大概在家休养。”

 “唉…”一想到那个酷坛子,朱蕾忍不住唉声叹气。

 “别叹气了,还是专心工作吧!”苏志伟像是了解她苦衷似地安抚。

 “敌人调查得如何?”既然他人面广,朱营相信应该会有点眉目。

 苏志伟如坐针毡地在椅上欠动身子。“毫无进展。”

 朱蕾不敢置信地说:“这是你第一次办事不力。”

 “被你说得我头都抬不起来了。”苏志伟做出低头忏悔状。

 “我是在激励你。”朱蕾直觉他有所隐瞒,决定以迂回的方式追查。

 “好,我立刻出去打拼。”苏志伟起身推开椅子,头也不回地离开杂志社。

 这真是太奇怪了!

 他为什么要逃?

 他到底在怕什么?

 他好像已经悉了她的企图,所以才会一走了之。

 既然他迟迟不肯行动,求人不如求己,她决定尽快完成自己分內的工作,赶在下班之前,亲自到敌营一窥究竟!

 想着想着,朱蕾从垃圾桶里捡出雷擎的来信,摊平之后,拿起小镜子,发现自己果然如他所言,眉心上的皱痕变深了。

 嗯,今晚就借用妈妈的SK2面膜敷个脸吧!

 慢点,她干嘛那么在乎他的话?她把注意力移回信上,决定来个以毒攻毒!

 一边敲键盘,一边哈哈大笑,隔桌的同事还以为她疯了!

 这是朱蕾这两年来自认回得最好的一封信,足以得到诺贝尔文学奖。

 英俊的白马王子:

 我想需要镜子的人是你,最好你在照镜子以前,先去撒泡,免得看到镜中的丑入怪,吓到失噤!

 你的邻居不理你,你就不要再去烦她,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如果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你干脆不要做人,去做猪好了。

 侬侬夫人于杂志社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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