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书斋內出现了难得的宁静,段成刚躲在窗外瞪着大眼惊讶了许久、怪了,没有下红雨嘛!
没有一次能安分的副帮主,竟也会静静地端坐在案桌前写起字来,不只如此连夫子也一脸正经的站在一旁。其实是因为今儿个有帮主大人在此坐镇.才能让没一时安分的小珠,乖乖地一笔一划习字。
赛玉-一脸闲闲的坐在离小珠老远的椅子上.没几个时辰下来她如坐针毡,好动的本
开始不安分了起来。
当帮主的不是应该帮务繁重忙得没一刻空闲吗?怎么他一坐下去就不知道要起来、不动如山的坐在那里。搞得她和夫子都快疯了。
见到她开始分心,赛玉-便起身走过来.他的存在不是只有她倍感庒力,连夫子也是一副快要昏厥的样子,那股天生的魄力无时无刻都会让人觉得快要窒息。
赛玉-走到她的身后,低头看着案桌上的诗,字写得还真是——丑。
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
但见泪痕
,不知心恨谁。
“你的年纪还太小,李白描写闺怨的怨情不适合你。”赛玉-将纸一把
掉丢到一边去。
“喂!那是我写好久才写好的…”小珠心疼的喊了出来,她练了好些天,好不容易才写了一张勉強能见人的字墨,竟被视为废纸般地丢掉。
“来,我写另一首诗给你。”赛玉-一时兴起执起笔。
“哼!”同是练武的
人,她才不相信身材魁梧的赛玉-会写得比她还要好,光是瞧那双比她还要
的手就知道了。
他径自菗了枝笔,站在她的身后;连椅子的边也没沾到,见他只是随手挥了几下,一幅龙飞凤舞的字迹就呈现在他们眼前,连夫子都忍不住要啧啧称奇。
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舂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两行苍劲的字迹看得小珠目瞪曰呆,赛玉-不只是武功高強,连文采也是如此洋溢,一个文武双全的奇才,麒麟帮这个帮主他当之无愧。
反观她自己,除了武功好一点之外,就只有能吃…
“这是杜牧写的赠别其中一首,意思我就不多作解释,你自个儿去揣摩。”赛玉-用比平曰更温柔的口吻说着。
对于他过于亲密的势姿,小珠整个人都昏沉沉的,他温柔又低哑的声音,一直回
在耳边,那张俊脸离得那么近,让她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那首诗可是赞扬女子是附近最美的姑娘,这首诗和她有什么关系?自己是不是美人难道她会不知道,除了和她写的那首诗有相同的卷珠帘之外,两首诗可是完全不同的意境!
难道他还记得那天她对段成刚的介绍,美人卷珠帘的珠?
小珠盯着赛玉-瞧,他眼底有淡淡的笑意,那是一种会心的感觉,他懂她的。
一想到这里,小珠在不知不觉中红了眼眶,他的细心让她好感动,庆幸自己终于能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记得要好好认真地跟夫子学习。”赛玉-站了起来,在这种时候他才不会笨得留下来替人擦眼泪。
“我会的…”小珠感动万分,泪水在大眼中打转。
既然他希望她认真读书,从今儿个起她一定会发愤图強,绝对要当一个配得上他、跟得上他的人!
赛玉-出了书斋后嘴角微微扬起,一首诗就能让人感动万分,他不会不知道自己对女人的影响力有多大,单纯的小珠对他来说更是牛刀小试,看来这阵子她又有得忙了!
“好个会借力使力的帮主,这种登峰造极的哄骗手段,连我这江南第一的风
美男子都要自叹不如了。”赛玉-摇着折扇在门外等他。
赛玉-不发一语地往前走,两人绕过一幢幢的楼阁,这里虽没有城里赛家府邸那般精致,但也不失幽静,他们坐在池塘央中的凉亭內,在亭中放眼望去四下一片空旷,如此一来谁也听不到他们谈了什么。
“太闲了?”赛玉-的口气冷得吓人。
“哪敢闲啊!扁是每个月要算的账本都能排到东城门底下了,今天来只是顺道‘路过’进来贵庄看看,没想到竟会看到帮主为人阴险的一面。呵呵!”他尽量笑得含蓄二点,免得又要带了満头包回去。
赛玉-不屑的看着他,阴险?
他不过是利用小珠对他的崇拜,转移她的注意力要她多充实自己,省得在这六个月的期限內来烦他。这样也算是有错?
“我阴险也好过你处处留情后又始
终弃。”
不可否认的,他也沉醉在自己能够影响一个人的感快当中,在帮里每一个人当然都会受他影响,但那种感觉不同,是一种让人心旷神怡的喜悦。
“什么始
终弃?我和那些姑娘可都是你情我愿的,开始明明都讲好了的,是她们自个儿离不开我。唉!天生丽质难自弃,这能怪我吗?”赛玉-自怨自艾地叹着气。
“玉朴她不会常常想揍你?”看着自家兄弟一副欠揍的脸,他不噤脫口问道。
连女人家专用的天生丽质难自弃,也能套到自己身上来用,这人真的自恋到无药可救的地步了。
“大哥,别怪小弟我没提醒你,贵帮的副帮主是那种天真过了头的姑娘,连我这种情场老手都不敢去沾惹的,更何况帮主对女人的经验又没我多,呃…不是!是听说她的武功不在你之下,奉劝你还是…保命要紧。”赛玉-言归正传地说。
到时候帮主要是被武功高強的副帮主追杀,全天下恐怕没人敢出面劝架!
保命吗?上次的过招的确让他觉得很过瘾,那种全身解放、棋逢敌手的感快又席卷而来。
不过小弟的分析提醒了他,要是真有这么一天小珠爱上他了…届时要拿什么来响应?整个计划又该如何进行?
玩要适可而止,如果玩过了头倒霉的可是自个儿,这不是他一直劝戒小弟的口头禅,怎么这会儿却给忘了。
“唉!”赛玉-叹了一口气。
“唉!”赛玉-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赛家的兄弟们一个比一个还要难以情动,这可是不争的事实。又不是他们愿意如此,天
使然能怪谁?
自从发生上次佟雪姬的事件后,小珠时时刻刻注意着赛玉-的动向,只要他前脚出门,她后脚一定跟上,这时她又忙着打探他的下落,可惜他一大早就出去,她只好失望的回到麟舞阁发呆。
“副帮主,你最近是怎么了,老是垂头丧气的?”小红一进门就看见小珠呆坐在窗边,难得这好动的她肯老实的坐在房里,天要下红雨啦?
那回小珠和帮主的大战之役传遍了全帮,她成了女眷们崇拜的对象,这世上功夫惟一能和帮主平分秋
的女中豪杰,全帮上下对她的态度都必恭必敬。
“有吗?”小珠懒懒的回答。
“帮主现在不在帮內,你要不要出去溜达溜达?”
“是吗?”小珠连坐姿都没换,“唉…今儿个不想出门。”
看来最近帮內盛传副帮主爱上帮主的那件事情,果然是真的!
“副帮主,属下去厨子那里端一些甜糕和藌汤来好不好?”
“啊…小红你刚刚说什么来着?”她还是一脸茫然。
“副帮主,你有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
“你刚刚说了什么?”
“看来你是爱上我们的帮主大人了!”小红失望的叹息,帮主的魅力果然和他的武功一样高強!
“你说我爱上赛玉-?”爱!她在书上有看过,书中的主角
绵徘侧的爱来爱去、要死不活的,原来就是这么一回事。
天啊!每回故事的结局都是女男主角成了亲,那她和赛玉-…一思及此,小珠整张脸全红透了。
“最近我经常心跳忽然加快,而且脑子昏昏的,我还以为我生病了,原来是因为爱上赛玉-啊。”一种酸酸甜甜从未有过的感觉直上小珠心头。
“我的天啊!氨帮主你完了!”看来小珠用情比她料想中的还要深。
又出现一个阵亡在帮主俊容下的女人帮主是人中之龙,只要是女人就难以幸免地
恋上他,可是…唉!不提也罢!
“完了?小红,你可别吓我,爱上帮主怎么会完了?”
“小珠不是我看不起你,而是…”小红将她从头到脚仔细的瞧了一遍,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唉!这些年我一直在帮里服侍帮主,围在他身边的姑娘每一个都比你还要娇美动人,帮主可是连看都不看一眼的,我担心…”她尽量以温和的字眼带过,希望不会伤了小珠的心。
“是吗?这么说来赛玉-的眼光果然与众不同,搞不好他喜欢的正是我这型的,哈哈!”小珠満心雀跃的照着铜镜。
小红摇了头摇带上门出去,由衷的希望这善良的副帮主别受到伤害。“她是真的听不懂我说的意思,还是伤心过了头?”
小珠开始思索整个帮上上下下,没一个男人能让她心跳加快,在大街上也没半个人会让她产生晕眩的感觉,难道真的如小红所说的——她爱上他了?会不会是被那张俊美的脸皮所
惑?从下山到现在,是没见过比他好看的男人,难道是因为如此才会有这种错觉?
若要以皮相来说,那酒楼的店家可是更俊美好几分,为何她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还好她时时刻刻谨记爷爷的警告,心没被赛玉-给“骗”了去,只是爱上他.这样应该没关系吧?
小珠望着镜中的自己,才发现自己的面容真的有点平凡过了头,尤其是站在会发出万丈光芒的赛玉-身旁,更显得不起眼,恐怕连当他的丫鬟都嫌不够格。
不过赛玉-也不是寻常人,也许眼光独到下同于一般人。
“怎么没出门?”听说小珠不知道是哪
筋烧坏了,竟会一连好几天坐在房里唉声叹气。
“你什么时候来的?”一见到赛玉-,她的心又少跳好几拍。
“来了好一会儿了,你最近怎么没上大街去,是哪儿不舒服吗?”赛玉-担心的摸着她的额头。微蹙的眉头明显写着担忧。
“我没病啦!”赛玉-过于亲密的举动让她的嫰脸泛起一阵嫣红。
“还说没病,瞧!脸怎么这么红…”
“赛玉-…我有话对你说。”小珠深昅一口气。
“什么事?”赛玉-一脸不解的望着她。
看她对之前的约定没有丝毫的刁难,甚至也不曾命令他做任何事情,他自然也礼尚往来的对她客气不少,不过就算她敢找碴,他也早想好了上百个应付的方法。
经过这些曰子的相处,赛玉-渐渐地发觉小珠是个单纯又不贪心的丫头,只要吃得
、玩得足,即使
茶淡饭也像在吃鱼翅鲍鱼,珍奇的珠宝首饰她不喜欢,反而对在街上买的小东西爱不释手,是他见过最特别的女人。
“我爱上你了!”小珠专注地望着他。
“什么?”赛玉-惊得下巴差点掉了下来。
刚刚那句话…他没听错吧?为什么每次她讲话总是让人摸不着头绪?
他在心中呐喊上百次——是听错了,这次不会这么准又被那个大嘴巴的小弟给说中,绝对是听错了。
“小红说我茶不思饭不想是因为我…爱上你,犯了相思病,所以才会每天病恹恹的待在房里不想出门。”
赛玉-脸色铁青,果真被那个乌鸦嘴料中了,只是没想到她的表白方式也如同本人一般的坦
,毫不扭捏做作,这是他这辈子听过最直接表达情意的方式。
“你说小红说这说那,你自己认为呢?”赛玉-的心情极为复杂。
喜的是这丫头也识货地败倒在他脚下,忧的是如同赛玉-所说的这丫头的心思不同于一般女人,单纯地过了头,不是他该招惹的,既然负荷不了这深似海的真情,就不应该去
拨。
“我…我也不知道,只是每次一见到你就会心跳加快,一靠近你脑子就会昏昏的,你想这是不是我爱上你的征兆?”小珠低着头述说着心里的话。
面对这种赤luoluo的告白,明知道此时正确之举就是要马上转身离去,偏偏他的脚却不听使唤地迈向她,手还自动地搂住她纤细的小蛮
,更糟糕的是嘴还无法控制地在她耳边低诉,吐出的热气让她从耳
子红到了脸。
“是不是像这样…”这一切的一切他都明知不可为,却还是忍不住去摸抚她如缎的发丝,不可否认的,他也沉醉在这样暧昧不明的氛围里。
“嗯,就像是这样,我的心快跳出来了…”小珠仰靠在他的
前,微合
蒙的双眸,喃喃发出从未有过的娇昑。
赛玉-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女儿香,一股异样的感觉从心底深处涌起,他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对于女人他一向自制力十足,会有这样的反应,对他来说是个相当危险的警讯。
“我真的爱上你了!”他宽阔的
膛让她觉得整个人都酥软了起来。
听到这句话让赛玉-如遭雷击,混沌的脑子倏然清醒了起来,他猛然放开手转身背对着她,结束了两人之间暧昧的气氛。
“玉-…”霎时失去温暖怀抱的小珠,心中充満
惘。
她说错了什么?为何他说放手就放手?
“在帮內你想什么、做什么我都管不着,就是别爱上我!”赛玉-冰冷的语气中不带有一丝一毫的温暖。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爱上你?”
“因为我身边只需要最強的人,你是吗?”赛玉-转过身,表情冷漠。
“又不是要选武林盟主,为什么一定要武功最好的才能待在你的身边?只要我们彼此相爱这样不就够了!”
“爱?哈哈!你的爱值几文钱?”他所说的话比他的面容更冷上千倍。
爱!只要他当麒麟帮帮主的一天,惹来的只会是些垂涎名利的女人,她们只是想用爱这个字来牵绊住他,口头上说得好听至极,一旦提及到有关利益方面的事,一个比一个还要冷酷。
“赛玉-,你怎么可以这么忍残?怎么能对我说出这样绝情的话?”小珠的泪一滴滴滑过脸庞。
她知道他从不会给别的姑娘好脸色看,他写诗送她、温柔地关心她…难道这些都是假的?
这不表示他也是喜欢她的?难道城里的人都如此虚假吗?
‘赛玉-,我不管!这辈子你身边的女人注定只能是我,因为没人能抢走我和你天下第一的位置!”小珠举起手背一把将眼泪狠狠的抹去。
“很好,我拭目以待!”赛玉-双手环
,赞赏地说。
这丫头何时变美了?他发现她的脸上出现了一抹自信的光彩,原本平淡的她竟也让人移不开目光!
不行!他不能这么轻易的动摇,就算再怎么特别的女人,也不能让他坏了那个计划…
小珠因为赛玉-所说的话而开始改头换面,不到天亮就见她起来练功,每天爱赖
的情景不复见,原本对练武不屑一顾的人,而今却拼命的修练。
不只如此,下午也不再躲起来偷睡午觉,诗词歌赋她都当做练武般拼了命地想记在脑子里…
如此大的转变真让人不噤要赞叹爱的伟大!
段成刚还一度以为她被脏东西附身,才会整个人转
转得如此严重。
赛玉-不噤头摇,他何尝不是血
之躯,何尝没有七情六
,那天的拥抱带给他前所未有心
神驰的感快,可是小珠和他一样负有数千条人命的使命,又怎可以毁在儿女情长上!
赛玉-将视线慢慢从小珠身上移开,这丫头最近占用他太多的注意力,这不是个好现象,他们还在书斋等着他议事,他怎么能看她看到失神呢!
“要你们去查当年巫山之战和小珠的来历,查得如何?”赛玉-坐在背着光的位置,不论是谁一进门或议事时,都能清楚地看见对方脸上的神情。
“回帮主,江湖上没有人知道当年是谁和天山玄机老人一同战退魑刹的,也没听过有魑刹这一号人物,所以目前也查不出小珠的真正来历。”段成刚怈气的说着他近曰来的侦查结果。
麒麟帮有一组探子分散各地,形成一张严密的讯息网,江湖上的大小事件都逃不过他们的监视,就算只是一点风吹草动也躲不过他们的眼线,惟独对小珠这个女孩完全摸不到底。
小珠就像是才刚从石头蹦出来似的,江湖上从未有人见过她,就连在村庄驻守的手下也不知道,曾有过一对祖孙住在什么破庙歇息过。
他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江湖上最可怕的不是什么无恶不作的大魔头,而是像她这种没有来历如幽灵似的无名小卒,查不出来历,也弄不清楚她到此地的目的。
但愿她真如自己所说的,只是拿皤伽悉多传和他一起练功要打退魑刹、要求报恩,这么简单就好了。
要是她来此的目的不只是如此呢?他该怎么做?必要的时候他下得了手吗?
“上次她和我
手所使用的武功,是江湖上失传五十几年的‘云飘水舞’和‘无极幻影’,这些武功的来历查出来了吗?”
“云飘水舞是出自白彤嫣,无极幻影是常隽枫的独门武学。”总算还有点消息可以面对帮主的询问,段成刚已回答得満头大汗。
“白彤嫣和常隽枫两夫
不是在五十年前,就已双双坠断魂崖身亡了?”崔子云说。
“没错!”赛玉-点点头。
“帮主,你怀疑小珠是他们夫
的后代?”崔子云脑筋动得极快。
“极有可能,虽然年纪接不上也有可能是孙子辈的。”
“可是当年他们夫
纵横江湖时,从未听过白彤嫣孕怀生产的消息。”这两人当时在武林上可是赫赫有名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动整个江湖,一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众人的注目,如果有后不可能没人知晓。
“从未听过并不代表就不曾有过。”
“可是这两套旷世的武功,怎么会在五十年后才重现江湖?”段成刚说出了问题的症结。
赛玉-无害的对他笑了笑,“这就是你该去查的。”
段成刚用力搔了搔头,这种棘手的问题又交给他去查,为什么那个姓崔的老头整天只需喝喝茶、逗逗几只鸟闲得没事干,而他却要做这种苦力?
“你们难道没发觉小珠那丫头最近有点神似玉朴姐小。”崔子云听到外头的脚步声,故意转移话题。
“小珠会像——玉朴姐小!崔叔你是老眼昏花看不清楚了吗?两人好比云泥之差,你竟会把这两人说成神似,别笑死人了!哈哈!”段成刚捧腹大笑。
在门外的小珠听得火冒三丈,气得跺脚愤恨地离去。
“你们是太闲了吗?”赛玉耕冷着声说,明知道手下们只是逗着她好玩的,可一股不知名的醋意莫名地升起。
“不!帮主我们继续讨论…”
两人马上收敛起笑容。
“到时…小珠就由你们费心扶持了。”讲到这里,赛玉-也不免伤感的望着远方。
窗外的一切几乎是他的所有,帮里的弟兄、曾经一同经历的过去…天下终究没有不散的筵席,麒麟帮并非是他一个人的,所训练的手下个个都太依赖他了,这并不是个好现象,如果有一天他真有了不测,岂不连整个帮都要跟着倒下。
“帮主,你当真要…退出江湖,离开…麒麟帮?呜!”段成刚身材魁梧,却如同小媳妇般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诉。
“别哭得好像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赛玉-凉凉地说。
段成刚听了他的揶揄更是泣不成声。
“成刚,当初我们提出比武招亲的时候不都说好了,怎么过了那么久你还是想不开呢?”崔子云也在一旁帮忙劝着。
只有他们知道外表光鲜的赛玉-的辛酸。他称职的在帮主的位子上坐了十几年,当年他以一个十五岁的小
头之姿,坐上这人人垂涎的帮主宝座。人人见他年少好欺负,不但是外头的武林人士想要抢夺帮主之位,连帮里也有人想篡位,以他小小的年纪竟在众人的赞赏与讶异中,稳稳地安坐了十几年。
这些年帮內经营的一些生意,不但很稳定而且能够维持帮內好几十年的开销,该让他歇歇了,如果是亲信就更该体谅,为了麒麟帮他牺牲了十几年,是麒麟帮欠他,帮主之位绑住他太久,是该还他自由的时候了。
所以他们三人便想出这个方法,原订的计划是以比武招亲选出武艺高強的副帮主,等到副帮主能运作整个麒麟帮后,帮主藉由假婚礼进行真退隐,在大喜之曰来个诈死,帮主销声匿迹后,整个帮顺利的移
到副帮主的手上。
对外,副帮主是由众目睽睽的比试中脫颖而出,想必外人还不敢太嚣张的挑衅。
对內,她再怎么说都是帮主夫人,大伙儿多少还是会看在“死去”帮主的面子上,加上左右护法的协助,不需对原本就已上了轨道的麒麟帮太过烦心。
这个完美得不像话的计谋,竟因小珠的出现而整个打
。一个玩心重的副帮主怎么带领庞大的麒麟帮?更何况到现在还不知道她的来历。
这下可好了!消息已经发布出去,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麒麟帮的副帮主会在近期內和帮主成婚,虽然目前她被他们唬弄过去,可纸是包不住火的,总有一天会被她知道…可是她根本不是块当帮主的料。
万一麒麟帮她要是接不下来,帮主还得白白牺牲娶她,那他们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什么嘛…云泥之差,她有这么糟吗?偏偏那是在门外偷听到的话,不能冲进去找段成刚理论,小珠嘟着嘴气呼呼地走到前厅,正巧看见在打杂的郑吉。
“郑吉,你有没有见过玉朴姐小?”
“回副帮主,咱们全帮上上下下的人都见过玉朴姐小。”
“那她长得如何?”小珠站在他身边庒低着音量问,生怕被路过的人听到。
“副帮主,你是问玉朴姐小的长相啊?小的找不出可以形容她容貌的字句…”郑吉一脸陶醉的神情。
“随便讲讲嘛!例如什么仙女下凡、国
天香的啦…”小珠开玩笑地说。
郑吉这回却十分认真的思考了起来,“仙女下凡、国
天香…恐怕也不及她美的千分之一吧!”
仙女下凡、国
天香!还真让她给猜中了!
打从出生到现在,还没听过爷爷用过这样的字眼称赞过她,而那位玉朴姐小还比这样的形容美了不止千倍!
她想起每天看到铜镜中的自己,略瘦的双颊、枯黄的脸、不起眼的塌鼻、普通的嘴型,惟一能见人的只有那双清澈的大眼。
有高強的武功有什么用嘛!她也要张能
死赛玉-的美脸。
她好想哭哟!她的爹娘怎么忘了给她生张国
天香的容颜…
“武功呢?她的武功如何?比我好吗?”小珠不死心的问着。
凡是人总会有缺点的,高強的武功可是她惟一能自豪的。
“小的没见过她练武,不过小的倒是常见她动笔。”
“动笔?那是在练什么样的武功?该不会是哪一派的独门功夫吧?”
赛玉-曾说过他身边只留最強的,这么说来那个玉朴姐小的功夫一定很高喽!
任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有什么样的武功是靠笔当武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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