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远远的,老爸站在鱼丸汤的招牌下。
“嗨!老爸。”她的声音听起来倦极了。
凌晨两点钟。她足足走了一个小时才到家,也足足吹了一个小时的风。
真痛快!
“你竟然现在才回来?”孟伟达表现出为人父的不満与关怀。
“你竟然等我到现在?”她学他的口吻。
“你妈竟然这样纵容你?”他看向她身后,“你竟然没让男人送你回来?你这样有多危险你知道吗?”
“为什么你和老妈说得不一样?”
“她怎么教你的?”
“她教我别太依赖男人,因为这是非常高危险的举动,”她耸耸肩,“没有男人,我还不是平安回到家。”
“这是什么谬论?太荒唐了,亚亚,老爸告诉你——”
“好了啦!老爸,”她勾住他的手臂,“我饿了,请我吃碗鱼丸汤吧!”
两人走进店里,叫了两碗茼蒿鱼丸汤。
“老爸,干嘛半夜不睡还跑出来!”
“等你啊!”
“什么事这么急?”
“最近老是睡不好,脑里想的都是你母亲,所以就迫不及待想知道你事情到底办得怎么样了!”
“你是说你和老妈的事?”
孟伟达点头。
桑亚叹了一口气摇埃头。
“女儿,你别吓我。是不是你妈还不肯原谅我?”
她又头摇。
“还是你妈怎么了?她不好吗?”对桑宜文的关怀溢于言表。
“老妈她好得很,简直是舂风得意。”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头摇呢?”
“我是为你摇的。”
“我?”
桑亚又头摇,“唉!枉费老爸一片痴心.枉费哦——”
“亚亚,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女儿的一句“枉费”把他的心提到了
口上,有股不祥的预感在酝酿。
“有人在追老妈,”她这次倒还真干脆.直截了当给说了出来。
一颗鱼丸梗在喉咙,弄得他呑也不是.吐也不是,怪难受的。
她忙站起来拍拍他,“老爸,要不要紧啊?”
他终于把鱼丸给吐了出来:“先别管这个,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都怪找啦!那个人本来是要追我的。有一天送我回家.不小心看到老妈。一时惊为天人,他告诉我要追老蚂,我以为是开玩笑的,谁知道竟然来真的。”
“你不会告诉他他你有个老爸在,随便碰别人的老婆是犯法的。”他气得仿佛一把火在头十烧。
“问题是,你是我老爸,却不是老妈的老公人家当然有权力追。”
你妈竟然”他困难的咽了一口气,“竟然没有拒绝?”
“傻瓜才会拒绝,”她不小心脫口而出。
殊不知一对孟伟达造成了莫大的伤害。
“你竟然还帮他——”他恨不得立刻吐血身亡算了。
“不是的,老爸,我是实话实说,你总不希望我编谎言来骗你吧!”
“所以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摸清楚对方之后再来计划战略。胜算才大嘛!”
“你说得也对,可是我就是没有勇气听别的男人如何追求你妈——”他说得炫然
泣。
“那只好让老妈去嫁给别人罗!”
“不行!我绝不答应。”
“你不答应有什么用,反正又不是你要嫁。”
“亚亚,你老实说,他真的比我好吗?”
“你是我老爸,教我怎么说嘛!”她有点为难。
“照实说,我想我还撑得住。”
“你们都一样的好,只是——人家赢了你一点。”
“哪一点?”
“至少他二十三年前没伤过老妈的心。”
孟伟达突然趴在桌子上,双肩微微颤抖,“天哪!二十二年前我到底做了什么——”
她突然感列不忍。可是想起二十三年前母亲所承受的——
“老爸,难过自责并不能解决问题。”
他缓缓抬起头来,“我还能怎么办呢?我已经失去她了呀!”
“还没有,至少,老妈还没点头答心嫁给他。”
“你是说——他已经向你妈求婚了?”
“嗯!”她点头。
“原来——他们已经这么久了,你为什么从不告诉我?”
“那男人第二次见面就向老妈求婚了,才没多久的事。”
“她确实有让男人如此疯-的魅力在。”
“是你当初不懂得珍惜,活该!”
“我已经尝到苦果,亚亚。你就别再损我了。”
“念在你是我老爸的份上,又情敌当前,就暂且饶了你吧!”
“亚亚,你一向主意多,帮老爸想想,我现在该怎么做才能挽回你妈的心?”
“和那男人公平竞争啊!”
孟伟达绝望的表情黯淡下来,“你妈恨找,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是公平竞争。”
“说得倒是,不过这还不打紧,我最担心的是老妈似乎愈来愈喜欢他,老爸,你的胜算真的是不大。”
“我完了——”
“拜托你,老爸,别这么没志气好不好?老妈又还没嫁。”
他脸上终于稍稍回复一丝光采,“对哦!我还有一线生机。”
“所以,你现在必须打起精神,准备作战。”
“我应该怎么做?”
“那个男的是一天一束花、一通电话,偶尔来带老妈出去看电影、吃饭,老爸,你觉得自己应该怎么做!”
“你老妈根本不屑听我的声音。看我的人,怎么可能答应我的约会嘛!”一张脸又垮得仿佛老了十岁。
“明的不行先来暗的嘛!送花、送卡片你总会吧!老爸,能不能重新赢回老妈,就看你自己罗!”
“老妈,还没睡啊?”一进门便看见母亲坐在客厅沙发。
“睡了,只是刚刚让找你的电话给吵醒。”桑宜文打了一个呵欠。
“谁啊——这么无聊,半夜三更的还打电话,老妈,以后觉睡的时候干脆把电话线拔掉算了。”
“拔来拔去的也不嫌麻烦?我看不如从你的情人教育起倒还省事些。”
“到底是哪一个,明天我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就你前同天才提起,那个妇产科医生——”
她倒菜的手愣了一下。
是他!打电话来做什么?解释那通电话?
这不像是他会做的事,也没必要。
“他干嘛打电话来?想我想得睡不着?”她以不在意的口吻打哈哈。
“你不是才刚从人家那里回来?”桑宜文的目光仿如已
悉一切的盯着她。
“大男人也打小报告。”她在嘴里咕哦。
“他说你耳环掉在他那里,有空的话过去拿。”她递给桑亚一张便条,“去之前打电话给他。”
桑亚接过之后,即该撕得粉碎,“丢掉就算了,还拿回来做什么?”她迅速亲了一下母亲的脸颊,“老妈,晚安。”
“你那个耳环——”她眼中充満了狐疑。
“掉了嘛!”桑亚颇不在乎的模样。
“为什么掉了!”
“瞧你紧张兮兮的,掉个耳环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掉了袜丝,那才问题严重呢!”
一大清早的,耳
子就不得安宁。
桑亚气呼呼的盘腿坐在
上,睡眼惺忪的瞪视着一张嘴喳呼个不停的老妈。
“拜托你好不好?你女儿我今天早上才刚合眼——”毫不淑女的打了个大呵欠。
“女儿,你瞧,一大束的花耶——”桑宜文把怀里的一大束玫瑰捧到女儿面前。
桑亚翻翻白眼,她还以为世界末曰,原来只是一束花。
“唉哟!老妈,凭你多年的经验,难道会不知道怎么处理一束花吗?拜托拜托,让我好好睡一觉吧!”又打了一个呵欠,往后一躺,拉起棉被继续睡大觉。
“我确实不知道怎么处理啊——”二十几年来.第一次有人送花给地,又惊又喜,又矛盾的內心
战,岂是正值魅力期,一天收上好几束花的女儿所能体会的。
“别逗了,老妈——”她的声音自被窝传来,”除非你嫉妒有人一大清早送花给我。”
“花要是送给你的,我就不用这么为难了。”
“送错了不更好办.你原封退回花店就是了嘛!”既不是送给她的,想必是述糊的送货小弟看错了地址,送错人。
“桑——亚!”桑宜文一手捧花、一手揷
,“你以为就只有你行悄看俏,有人送花是理所当然,我这老人婆就活该倒霉,只落得替你处理花的下场?”她骄傲的下巴一扬,“哼!别忘了你的美丽是我给的,能制造出上等货的工厂,岂是昏通货
?”
桑亚自被窝里探出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嘿嘿嘿!”桑宜文灵敏的自花束中菗出已看了不下二十遍的小卡片,在她面前挥了挥,“你老妈我还是
有魅力的。”
“你是说——花是送给你的?”
“不行吗?”
“行行行,有人选老妈,可是找这做女儿的荣幸啊!只是——他的动作也未免太快了。”最后一句话她是说给自己听的。
偏偏让耳尖的老妈给接收到了,“你说谁的动作太快了?你知道这花是谁送的?”
她当然知道是谁送的,这主意还是她出的呢!只是千万不能让老妈知道追求者是她的对头冤家,否则就没戏可唱了。
“我当然知道花是谁送的,没有我允许,敢胡乱打你的主意?”
“你起来说清楚,究竟怎么一回事!”桑宜文手一挥,掀开丁她的棉被。
桑亚干脆不睡了,坐起身于面对老妈,“哪有怎么一回事?不就是一个男人对你有趣兴,问我可不可以,我点头,就这样了!”
“你就这样三两句话把老妈给卖了?”
“冤枉!我这是替你寻觅第二舂。”她举手做出无辜状。
“免啦!我消受不起,”随手将花一丢,已不复方才的奋兴。
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对男人,她早已心如止水,方才的激情动绪完全是虚荣心作祟。毕竟走到四十岁还有人追,
值得骄傲一番的,但若论及感情——
她是死也不会再去碰的。
桑亚知道老妈的心结又在作祟了。
她起身亲昵的搂住桑宜文的脖子,将脸贴在颈窝处。
“别这么快否决人家的好意嘛!那男人真的不错喔!人长得英俊潇洒没话说,事业有成又无家累.最重要的是他喜欢你,而且——”
桑宜文推开她,语气淡淡的.”留给其他不怕死的女人吧!”
“老妈,别告诉找你拒绝男人的追求,是在为我那混帐老爸守节——?”
“他也配!”
“是啊!像老爸这种没心没肝的男人。最好让他下十八层地狱,他根本不配你为他做这样的牺牲,”偷偷睨了母亲一下,继续说道:“老爸真不是东西.竟然把另结新
的罪名推给老妈你。”
她的
将法顺利的得到了她想要的效果。
桑宜文眼中两簇怒火熊熊燃烧,“他又做了什么!”
“老爸最近和他的新
打得正火热,我以为他是故意做给你看,气你不原凉他,可是——”拖长的声调吊足了倾听者的胃口。
“可是什么?”桑宜文的耐
显然已让
中燃烧的怒火磨得
光。
“其实不然,老爸和那女的好像来真的。”
“可恶——”桑宜文气得咬牙切齿。
“这还不可恶,最可恶的是.老爸说是你把他推进那女的怀里,因为你始终不肯原谅他,他只好找个‘像你的女人’谈恋爱了!”
“借口!”
“当然是借口,你当真以为老爸的新
长得像你啊?不过是他移情别恋的一个漂亮借口罢了。”扇风点火她最在行。
“亚亚,你说送我花这男人叫什么来着?”拿起方才被她丢弃一旁的花,疼惜的抚弄着。
“这就对了,老妈,老爸那种男人不值得你封闭自己,敞开心
去爱吧!你会发现,男人不是都像你二十二年前遇到的那个那样,懦弱不负贵任。”
睡眠不足已够她火气高涨的了,偏偏这个号称她的第二十号情人的男人.一大清早下知死活的跑来招惹地。
他
人的功力不是普通的深厚。她对他视而不见的躲在被窝里睡大觉,他有本事在她房门外,背着一篇又一篇的情书,教她怎么睡?
恶心扒拉弄浔一屋子秽气,干脆出去透透气。
走在路上,他卑躬屈膝的跟在她后头。
“桑亚,我们先去吃早餐,然后开车兜风,中午带你去吃铁板烧,下午到晚上的时间由你来安排,你说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你不是最喜欢兜风跟吃铁板烧的吗?”
“谁告诉你的!”
“上次我们出去,你亲口说的。”
是吗?她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现在我不喜欢了,可以吗?她回头看他一眼,又继续往前走。
他快步追上,“当然可以,不过你得告诉我你现在喜欢什么。”
“我喜欢一个人,所以求求你别再
找了。”
他的眼神黯淡了下来,“我好不容易才拨出今天和你约会,你就陪陪我嘛!”
“下次吧!”
“桑亚,别这么绝——”
她突然停下来,他冷不防撞上了她。
转身面对他,“嘿,你很烦也!”
“你知道找喜欢你…虽然你有很多情人,可是我还是喜欢你,相信有一天你一定会注意到我的存在。”
她冷哼一声。突然有个想法:如果那个骄傲得不可一世的司家尘也这样对她——
那才叫痛快!
她的斗志熊熊燃起,目前唯一令她感趣兴的是那个爱乖乖牌,叫司家尘的男人,她根本听不见眼前这男人究竟说了些什么。
直到他伸手扛她——
“桑亚,你说好不好?”
她方才回过神来,“你说什么好不好?”
“去看早场的电影呀!你说好不好?”
几岁了?还兴看电影这玩意儿。
“俗气!”
“不会不会,一点也不俗气.我知道有部片子才刚得了奖,剧情相当感人,保证…”
“保证我一定打瞌睡。”
她的回答令他怈气,同时也伤透了他的心。
她一向高不可攀,追她比摘星星还难。可是,谁教他喜欢她呢!
“不看电影,那我们…”
她突然眼尖的看见前面超商又一个熟悉的人影走出来。仔细一瞧,是牧平,她的三十五号情人。但她对他没有多大的兴越。不过,她记得他是怂恿司家尘来当她的三十八号情人,他说:好东西要与好朋友分享——
“你等等——”说着便快步走上前去。
“嗨!三十五号。”
牧平很惊讶会在这里遇见桑亚。“嗨!真巧,你也来买东西?”
“有空吗?把今天给我,如何?”
他有点受宠若惊,迫不及恃的
点头应允,可是她身后站了一个男人——
“你有朋友…”
那二十号不知何时跟了上来。她转身飞快的在他脸颊送上一吻,“你先回去吧!改天再联络——”不待他有任何反应之前,即转身勾住牧平的手臂,“走吧!”
“你让我觉得自己就像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
“没错,你确实是啊!”
她的回答让他愣住了。这女人究竟想干什么?她突然的热络让他有股不祥的感觉。
“你想干什么?”
“你怕什么?”她反问他。
“谁说我怕了?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舍下刚刚那个男人,而要我陪你?他一样可以陪你的,不是吗?”
“是啊!他好不容易把今天拨出来就是为了要陪我,而且还精心安排了所有的节目。”
“他安排的节目你不喜欢?”
“看电影、兜风、吃铁板烧,太俗气了,一点新意也没有。”
“喔!那你打算怎么安排我们今天的节目?”
“看电影、兜风、吃铁板烧呀!”
“你不是嫌俗气、不够创意吗?”
她对他
出灿烂笑容,“活动是不够创新,可是‘你’对我而言是新鲜的,这样就够我兴致高昂了。走吧!吃完早餐,咱们去兜风——”
正播放着狂炽的重金属摇演乐,舞池里的几个身影正随着舞曲的节奏动扭着——
牧平、司家尘、游子洋、夏芝兰坐在吧台前,四对眼睛专注于舞池里的火红躯体。
是桑亚!
“啧啧啧,那身材不是盖的,可惜你们没有我幸运,无法真正品尝它的甜美。”
一整个晚上,牧平都在吹那天在超商门口,桑亚是如何舍下别人,邀他共度一天的美好时光。
“牧平,你说你真的上了?”游子洋半怀疑、半嫉妒的又问了-遍。
“当然,那天我们又兜风、又看电影、又吃铁板烧,然后玩累了,她说找家宾馆休息吧,当时我也吓了一跳。”牧平又是表情、又是动作的描述着当天的种种。
“不过大家都成年人,她既然敢了,我堂堂男子汉哪有不奉陪的道理!”
他的表情与口吻暖味得让人噤不住联想…两副
的躯体,在宾馆里翻云僵雨的情景。
司家尘冷冽的双眸始终不曾离开舞池里那个惹眼的火红躯体,就如同他的耳朵不曾错过牧平所描述的一字一句
她说同样的活动,只要陪伴的人不同,即使再无趣也令她兴致高昂。就像**这件事,和不同的男人做,她一样兴致高昂?!那晚,若没有电话铃打断——
他也成了她的入幕之宾!
将手揷进口袋里把玩着那对耳环——是她那晚遗留下来的,是她给男人的纪念品,抑或她有丢三掉四的习惯?
有多少男人口袋里装有她遗留下来的耳环?也许牧平的口袋里亦有一对——
“她的
上功夫好不好?有那么多情人提供经验,啧啧啧,功夫一定了得。”游子洋琊恶的问。
夏芝兰狠狠的捏了他腿大一下。“要死了,问这种问题,你未免太不尊重我的朋友了。”
“人必自侮而人侮之,是她咎由自取。”这是司家尘今晚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是嘛!像她这种人尽可夫的女人有什么值得尊重的,”游子洋仿佛得到鼓舞般,话说得更尖酸刻薄。
“你根本是酸葡萄心理,你嫉炉那些得到她的男人。”
“哼!我才不屑要她呢!”
“口是心非。”夏芝兰瞪他一眼。
“是真的,有了你之后,再美的女人都勾不起我的兴致。”
她又瞪了他一眼,不过这一次她的
角多了抹甜藌的笑容,“贫嘴。”
安抚了夏芝兰,游子洋仍是急着想知道这好奇了许久的答案。
“牧平,感觉怎么样,说出来大伙儿分享嘛!”
“嗯——
极了,她的
上功夫就和她的舞技一样了得,你不知道当她修长有力的腿双勾住我的
时,我的身体就迫不及待往前冲,恨不得把最好的统统给她。”
其实那天在看完电影之后,桑亚便猛打哈欠说她想觉睡,要他送地回家,甭说是上
,他根本是连嘴也没亲到,只是碍于面子问题,一方面又气她耍他,才恶意大大吹嘘一番。
反正她有的是男人,又不差他一个。
“家尘,你呢?上了没有?”游子洋将目标转向司家尘。
司家尘揷在口袋里的手握紧拳头,耳环上的针扎进
里。
痛!
是桑亚那该死的女人造成的。
“你这不是白问吗?像家尘这样有魅力的男人,桑亚哪里逃得掉。”牧乎代他答了。
司家尘突然的起身,抛下三人走了。
今天跳得真痛快,好久没有这样狂疯了。
今晚在PUb她倾尽所有的释放自己,借着肢体动作表达自己。他明白吗?
她知道司家尘自始至终目光不曾离开过她.可是他懂吗?他看出她在谜惑他吗?
他的注视让她舞得更起劲、舞得更
——她就是要引起他的注意,她要颤覆他的乖乖牌情结,要他的目光从乖乖牌转移到她身上。
可是,他走了。
她感到怅然若失,第一次由男人如此左右她。
该死的司家尘!
她的四肢突然僵硬得捉不到舞节奏。抛下周围狂疯的欢呼呐喊,抛下舞池与她一同动扭躯体的伙伴,她步出了PUB。
马路上冷冷清清的,有点凉意,她下意识的双臂
叉抱紧。冷不防的自身后窜出一道人影,将她攫住。
她根本来不及反抗,来不及尖叫,对方已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钳住她的一只手,直到他在停车场放开了她,才看清楚对方——
“司家尘?!”
他嘲讽的盯着她,“是我,很意外吗?”
她冲上前去双手握拳猛擂他的
膛,“你可恶!该死!存心吓人,你这个混蛋——”
他举起双手扣住她的,制止她的捶打动作,“够了,这不是你该有的反应,少在我面前演戏。”
她一时猜不出他话中的含意,“什么意思?”
“你有更好的武器可以利用。”他的目光快速掠过她的身体。
“你到底想说什么?”她表情严肃,双眼勾直勾的瞪视他。
“你不懂吗?”他放过她,双手顺臂她身体的曲线挲摩着,“这么美的身段,没有一个歹徒舍得破坏它,他们宁愿选择享受它——”
“你认为我该献出身体以求自保?”
“反正你惯于用身体搜集与男人经验,应该不在乎多歹徒这一次吧!”
“啪!”一个巴掌冷不防地甩向他,左脸颊立即浮现五道清楚的指痕。
“司家尘,你这混蛋!”
他亦同时毫不留情的回报她一巴掌,力道大得将她击倒在地上。他把方才在PUB里听到牧平那番话的怒气一并算在这一巴掌里。
他竟然打了她!
受辱的感觉油然而生,怒气也随之狂飙,他竟然敢打她——
她站起来与他对立着,双眸亦同时
出凶狠的光芒。
“这一巴掌——我会记住的。”说完,转身
离去。
却让他给拉住了,“不许走!”
“放开我!”她沉声怒斥道。
“为什么不给我电话?你母亲没告诉你吗?”
她倔強的抿紧嘴巴。
他自口袋里拿出耳环,“为什么不来拿回去!”
她转头仰视他,右
角轻轻扬起,“每一对遗落的耳环都要找回来,我不忙死了?”
“你真
!一个好女孩不会以此为荣。”
“所以我当坏女孩。”她双眉挑衅的对他扬了扬。
“想不到人尽可夫也能成为一种趣兴,桑亚,你的喜好可真与众不同。”
他以为这样就能击倒她?哼!大错特错了。
“你对乖乖牌的偏好不正
与众不同的。”她迅速的反击了回去。
“你错了,这种偏好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偏好乖乖牌,没有人愿意娶
女为
,不是吗?”
他的话好比握在手中的手术刀,刀刀见血。
“谢谢你为我上了一课,我会奉为圣旨的。”她冷冷的反啐。奋力甩开他攫住她的手,洒脫的跨步离去。
“你的耳环不要了吗?”他在她身后喊道。
“留给你当纪念。”
“我没有这种习惯。”
她嘴角扬起,
出讽刺的笑容。“当然,我忘了乖乖牌的女孩是不会随便把耳环遗留在男人那里的。”
脚尖一个回转,她已迅速夺走他手上的那副耳环,随即奋力往空中一丢。
“结束了。”她没有多看他一眼,即转身离去。
留下若有所思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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