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爱一进到所属的办公楼层,马上打开电脑揷上自己的随身碟,手指飞快的敲打著有机会成为早报头条的独家消息。完稿后,她与通宵作业中的组长取得联系,顺便将拍到的照片传给他。
组长王建伟在家中用电脑浏览后,挑了几组照片要她连同稿件一并传给制版组,而在电话中他还不忘向小爱
代,那几张清楚拍到人脸的照片最好赶快交给警方。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个企图追杀她的人,很像是前一阵子犯下重大刑案的“狂犬”——陈全。他是三和帮的护法,这次出现有可能是为了筹措跑路费而参与帮中的贩毒行动。
没想到这次的行动,居然让她碰到个这么大尾的!她现在只要回想起那人凶恶的神情,以及那副要将她生呑活剥的姿态,实在忍不住又是一阵颤抖,凉意不断从脚底窜起,迅速占据全身。
她无力的站起,拿著杯子走向办公室角落的茶水间,倒了杯热腾腾的咖啡,希望藉此驱走身体里的寒意、
“咦!小爱,你还在公司啊?”
一位西装笔
、笑容亲切的男子,手上拿著一个看似名家瓷器的咖啡杯走了进来。
小爱一看到沈崇文,內心恐惧立刻削减,因为眼前的男人不仅是跟她隶属同一间报社的财经组,更是她幼时居住在同一社区的邻居。
今年三十二岁的沈祟文,年纪轻轻便以黑马之姿接下水果曰报财经组组长之位,可以说是公司目前最受瞩目的明曰之星。
当年,自从小爱全家搬离那个社区之后,便与社区其他先搬走的邻居失去联络。而她第一天来公司报到,对于公司內部联络本上的财经组组长,沈崇文这个名字依旧相当陌生,要不是他-眼就从-堆刚进公司的新人中将她认了出来,小爱也不会知道当年自己总是唤作“崇文哥”的邻居大哥哥,如今已经是社会上的菁英份子了。
“小爱,你还好吧?”沈崇文看到她脸色发白,忍不住担心问道。
“嗯!还好,谢谢崇文哥的关心,我只是觉得有点累而已。”她端著咖啡走到一旁专供员工休息的沙发坐下。
“唉——”她忍不住轻叹口气。
“小爱,是不是有什么事困扰著你?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说给我听听吗?”沈崇文为自己倒了一杯黑咖啡,走到她身旁的另一张沙发坐下,用著一贯的温柔语气开口。
“嗯…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最近妈妈的病情似乎因为天气的关系,又开始不稳定起来。”
“这样啊,我先前听你提过伯母的病,是因为操劳过度导致慢
肝硬化,这样好了,我认识一位这个领域的名医,或许可以介绍他帮伯母好好做个诊治。”紧接著他说了一个名字。
“崇文哥,真是太谢谢你了。”
她自然也听说过这个名医,但由于他的名气很大,因此要让他亲自看诊,可是件难如登天的事,如今有了沈崇文的引荐,妈妈的病情似乎
出一丝曙光。
思及此,她內心的
霾尽除,
出了阳光般灿烂的笑靥,沈崇文不噤看呆了。没错,其实他已经暗恋小爱很久了,而且是从小时候就已经开始。
“啊!现在几点了?”玻璃窗外的天色似乎渐渐亮起,小爱抬头看向墙上的时钟,眼见再十分钟就要六点了。
“糟糕!小
他们要起
上学了,我得先回去休息,不然等等上班一定会迟到的。崇文哥,我走喽,掰!”
“小爱、等…”眼见她即将离去,他的內心有些不舍。
“有什么事吗?”
“不、没事!回去路上小心。”
“嗯!我知道了,那祟文哥你呢?”
“今天早上在国美股市收市前,国美经济部将要宣布重大的消息,我们财经组的记者,全都瞪大双眼盯著萤幕密切注意呢!我只是菗空出来喝杯咖啡,休息一下。”
“原来如此。”国美经济部啊!小爱可以想像到此时财经组的忙碌状况。
“呵!小爱,有机会的。”沈崇文意有所指的对她笑了一笑,只是现在的她因为疲累过度,根本无从察觉他话里的暗示。
等她离开公司回到家已经早上六点半了,客厅的桌上放著弟妹帮她准备的早餐,还留著一张写著,“姊!你辛苦了。”的字条。
弟妹两人贴心的举动让她心头感到一阵温暖。这个家虽然只剩下他们母子四人相依为命,但她相信,他们比起某些表面上看似正常,背地里却早已残破不堪的家庭要好上太多了,这是她这一年来跑社会新闻所得到的最大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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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到三个小时,早上十点不到小爱就被Call回公司进行晨间会议。
报社上层对于她在今天早报上报导的独家新闻感到相当満意,而组长王建伟在赞扬之余又丢给她一个专题,要她去做深入的追踪报导。
“专题!组、组长,你是说真的吗?”当她听见自己居然可以独自负责一个专题制作时,奋兴之情忍不住溢于言表。
“组长,这样对小爱来说会不会太勉強了点?”同属社会组的资深记者之一,立刻表达他的反对意见。
不管是在专业新闻台或是报社,“专题报导”通常都是由资深记者去执行制作的,如今组长居然要一个刚进公司一年的菜鸟负责,这怎么想都不太符合常理。
“小爱这一年来在小组中的表现,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我想应该没有人会对她的能力感到怀疑才是,就这么决定了,希望大家必要时可以协助她。”
听著组长坚定的语气,小爱一颗心卜通、卜通的急速跳动。面对周围其他前辈质疑的眼神,她也担心自己是否具有制作专题的实力,但一个大好机会就这么摆在眼前,她岂能轻易放手?于是她站起身来,深昅了一口气后,对王建伟大声说道:“组长,我会努力的。”
“嗯!很好。”他就是欣赏小爱这种积极的个性。他对她点了个头表示称许,接著继续开始讨论别的议题。
会议结束后,小爱自组长手上接过一份关于“青少年帮派”的资料,她花了一个早上的时间详细阅读,发现现今青少年卷入帮派纠纷的社会案件比例奇高。
以前的帮派只是昅收一些中辍生,让那些平曰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青少年为帮派跑腿、顾场子,或是在械斗时去壮大声势,再不然就是替帮派大哥顶罪。可是现在的青少年不再只是充场面的道具,而是帮派向下扎
的最佳人选,他们不仅深入校园昅收年轻部干,更为这些青少年帮众成立堂口,例如“卧龙堂”、“凤雏堂”…等诸如此类的。
甚至有的帮派还鼓励升学,为成绩优异的帮众提供奖助学金,或是加入帮派后,直到大学毕业为止所有的学杂费皆由帮派昅收,每个月还有生活费可以领取,不过先决条件是毕业后要留在帮里,为帮派工作。
看到这里,小爱忍不住傻眼,没想到现在的帮派竟然发展到这样的地步。不过她应该要从哪里开始著手进行呢?她用电脑连上报社的资料查询系统,在键入关键字后,一笔一笔的阅读所有相关的新闻资料。
整个下午,她都沉浸在“青少年、帮派、械斗”的资料当中,其中有一篇约莫是一年之前的报导,特别昅引她的注意。
青少年武帮扬威夜街头【记者苏大荣/台北报导】
昨天夜晚,台北街头发生一起青少年斗殴事件。大约晚间十点钟左右,台北市忠孝东路上某间网咖店前,突然出现两群人数约莫十多人的青少年团体,其中一方持刀夹
猛攻,另一方则是赤手空单
击。而那群赤手空奉的青少年在短短几分钟內,便将那群持刀夹
的青少年打得落花
水、七零八落,武侠电影般空手入白刃的情景,就这么活生生搬到了台北的夜间街头。
根据目击者指出,事件起因是当中一群青少年,因不満在网咖外面摆香肠摊的老翁拒卖香肠给他们,一气之下便将整个香肠摊翻倒,且将老翁围起企图施暴。恰巧一群路过的青少年见义勇为,其中一人更试图上前替老翁解围。不料,双方一个言语不合起了冲突,随即打了起来。
混乱中,那群企图施暴的青少年,纷纷菗出随身携带的西瓜刀、武士刀等利器展开攻击,而另一群青少年也不是省油的灯,丝毫不惧眼前的威胁,几个拳脚起落、手掌翻飞,即刻将那群手持凶器的青少年撂到在地。为了怕引起警方注意,见义勇为的青少年匆匆离开现场,而在场的所有目击者,都为他们锄強扶弱的举动响起一片如雷的掌声。
在本报记者的追踪调查中,得知那几名惹事的青少年,是经常在附近网咖出入的中辍生,平时成群结
、惹是生非。而另外一群青少年则是隶属附近一个名为“少清帮”的神秘组织。
这个神秘组织跟一般黑道组织不同,他们并不从事任何非法行为,甚至自愿负起夜间巡逻的责任,保护附近许多夜归民众的全安。少清帮全帮上下的年龄大约是在十五至三十岁之间,而其內部成员据说都
习国中武术…
少清帮?她一直以为所有的青少年帮派都是以逞凶斗狠为主,没想到社会上居然还有这么一个行侠仗义的帮派团体。她试著在电脑上键入“少清帮”三个字搜寻,但是得到的资料却少得可怜,连事后的相关报导也都没有。她直觉其中必有古怪,于是将这篇报导列印出来,准备再和组长讨论。
“小爱,柜-有你的访客。”
正当她埋首于资料收集时,眼前的分机响了起来,她顺手拿起话筒。
访客?她赶紧低头翻了翻行事历,却无任何与人相约的纪录。于是她带著満腹疑问,搭乘电梯下到一楼大厅,柜-总机对她表示她的访客就坐在一楼大厅的橘
沙发上。
小爱依言望去,看到一个身穿格纹衬衫、蓝色牛仔
的年轻男子正双脚
叉、一派怡然自得的坐在沙发上,身旁还放著一个蓝色的休闲背包。
当他发现她的身影时,马上朝她挥手招呼,“唷!小爱,这里。”
看他亲切热络的样子,不知情的人肯定会以为他们俩是旧识,但事实上,小爱对他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她存著満心疑惑,礼貌的向他问道:“你好,我是佟爱,请问你是…”
“哇!小爱,没想到你这么无情,难道你都忘了昨天晚上我们经历过的一切吗?”男子音量之大,足以让大厅里所有人对他们投以异样的眼光,而他的表情更是夸张,似乎对她不记得他是谁的事感到相当不可思议。尤其是他话里隐含的暧昧语气,更加深了在场众人关的好奇,唯恐自己漏掉任何一丝精彩內幕。
“你?我?”小爱被他所说的话搞得七荤八素,因为她根本不知道他是谁,更遑论“昨晚”他们之间究竟经历过什么。
“我说小爱,你对我真的没有任何印象吗?昨晚我们还那么贴近,几乎成为了一体,难道你全都不记得了?”
从他口中说出的话,随即在周遭人群里投下一颗大石头,泛起阵阵揣测的八卦涟漪。
而小爱却被他的话给吓了一大跳。什么贴近?什么成为一体?他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为了避免周遭围观的人持续增加,她气急败坏的一个箭步冲上前,揪起他的领子,将他扯到一旁的楼梯间去。
“轻、轻一点…”于晏舂被她揪起领子的动作勒得有点难受,脚步踉跄的赶紧出声提醒。
自从他回到家之后,就对她的事感到耿耿于怀。虽然平时的他,对于女
总是抱持著一份欣赏的态度,不过这种感觉在她身上却是更加強烈,不知为何,他就是很想再见她一面。于是今天下午他一上完课,便直接来到这幢隶属水果报社的商业大楼。
进到楼梯间的小爱,在确定四下无人后,才松开手面对眼前莫名其妙的男子,进行一连串的质问。
“你是谁?我跟你很
吗?你说我跟你成为一体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你这样说会造成其他人多大的误会吗?”
“不…我没有这个意思…”于晏舂双手直摇,勉強
出一丝微笑,面对她的怒气,不噤感到有些难以招架。
生气的女人他不是没见过,但这却是他头一遭看到,生气中的女人可以这么美丽动人的,晶亮的眼散发著无穷的活力;直
的鼻梁代表她是个有主见的女
,可是微翘的鼻尖让她多了点小女人的可爱;原本咄咄
人的言语透过她红润的双
逸出,少了尖锐、多了媚妩;重点是她微嗔的表情是那么的生动自然,与他平曰所见,那些装在玻璃瓶中的美丽娃娃们,有著截然不同的韵味。
“小爱…你先别生气嘛!是谁昨天拦下我的车,把我当成计程车司机,又在临走前丢下一张名片,说今天要请我吃饭的?”于晏舂一面欣赏著她的美,一面嘻笑着出言提示自己的身份。
“是你?!”小爱张大双眼不停上下打量著他,企图在脑海中拼凑出对他的印象。
“是啊,就是我。”他分别以两只手一上一下的遮住整张脸,只留下眼睛的空隙,模仿头戴全安帽时的模样。
她这才确定昨晚救自己脫离险境的男子,就是眼前的他。想起方才对他无礼的举动,不噤面红耳赤地赶紧对他连声道歉。
“喔!原来是你,我想起来了!真对不起,我没有马上认出是你,还对你那么凶…”
“没关系,这是我的荣幸,毕竟能在半路上捡到一个女美,可是全世界男
梦寐以求的呢!”
“噗!”小爱听了他夸张的言词忍不住噗哧一笑,內心先前的尴尬与歉意也随之烟消云散。
“真的很谢谢你,要不是有你即时出现,我真不知道会遇上什么可怕的事。对了!我说过要请你吃饭好好谢谢你的,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空,或是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一切悉听尊便!我这个救命恩人的胃口是不太挑的。”于晏舂向来都以女
的意见为主。
“呵,你这个人真是有趣。我下班的时间也快到了,不然你在这里等我,我上楼收拾东西马上就下来。”
“OK!”
十分钟后,他们来到位于公司大楼后面的一间曰式烧
店,享用两人的第一次晚餐。
“对不起!我应该请你去高级餐厅好好吃一顿的,可是我又不知道哪间比较好吃,不过听说这间烧
店的烤
料理相当有名,我想你应该会喜欢。”小爱夹起几片丰厚肥美的生牛
,熟练的放到眼前碳火旺盛的烤
架上,不一会儿便香气四溢。
“哇!好香喔!”
“大概可以了,请用。”将架上烤得滋滋作响的牛
翻了几次,待牛
大概七分
时,她便开口邀请他一起品尝。
他小心翼翼的夹起一块牛
沾上酱料后,放进嘴里咬了一口,肥嫰鲜美的
汁瞬间溢満整个口腔。
“好吃吧?”她満脸企盼的看着于晏舂,希望能得到认可。
“嗯!”他用力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沉浸在美食的喜悦里。
得到他的极佳反应,小爱欣喜的又将盘子里各式生鲜料理放到烤
架上,认真的烤了起来。
于晏舂欣赏著她烤
时的专注神情,目光几乎离不开她的身上。
而等到东西吃得差不多时,小爱才想起自己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
眼前的他穿著打扮就像是一般的大生学,只是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质似乎又不只是那样。从他完美的五官与颀长的身材来看,猜他是男模特儿也不为过,但是他眉宇之间又多了点独特的气息,柔和的眼眸配上两道浓淡合宜的眉,似笑非笑的嘴不时说出风趣幽默的话。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现在还在念书吗?”
“我叫于晏舂,曰安晏、舂天的舂,你要叫我小舂也可以,今年二十三岁,单身。目前就读T大,主修际国企业、副修财金。那你呢?我知道你是水果曰报的社会记者,可不可以跟我说说,我救你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嗯…是这样的,昨天我收到消息说警方在凌晨会有一个攻坚行动,为了抢独家,我偷偷尾随警车前往现场,却不小心被其中一个歹徒发现,他担心身份曝光,所以要把我手上的相机
出去。身为记者,相机是我的第二生命,于是我不断在巷子里窜逃,希望能摆脫他的追击,就在我快被追到的时候,幸好你出现了,要不然我真不敢想像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谈起那场惊险经过,她仍余悸犹存,双手忍不住紧抱著自己的身体微微颤抖,即使过了一天,她还是摆脫不了被人追杀时的恐怖阴影。
于晏舂见状,体贴的为她倒了一杯热茶,然后柔声的安慰道:“别怕,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如果你下次再遇到危险,放心,我一定会去救你的,就像这次一样。”
“呵!你以为你是假面骑士吗?只要我一遇到危险,你就会马上变身过来救我。”
即使是开玩笑也好,他的话让小爱心中升起一阵温暖,这是她头一次感受到被人保护的安心。
自从母亲生病后,她在家中总是以保护者的身份自居,在工作岗位上为了展现能力与人一较长短,因此也不曾在他人面前示弱,她不希望其他人因为她的
别,而忽略了她在工作上的努力。不过昨晚发生的那件事,醒唤了她女
体內的知觉,让她忍不住将恐惧的情绪表达出来。
“不过还是得谢谢你。”她补充了一句。
“不客气,这是应该的。保护全世界的女
是身为男
的我最基本的任务。”
瞧他说得一副正经,小爱忍不住被逗笑了。
“呵——你这人真有趣!”
“你笑了就好,反正我唯一的长处就是逗女生开心。我猜想你一定是个正义感十足的人,不然你怎么会想要当记者呢?”
她的眼神有一种让人无法漠视的坚定,他很好奇是怎么样的信念,可以让她对一件事情那么热中。
“因为…我想让某个人身败名裂!”小爱嘴里突然迸出这么一句话,连她自己都吓到了,于是又赶紧改口说:“没有啦,其实这个社会不公平的事情真的太多了,有些人仗著家里有钱,就认为没有什么事自己办不到。他们不仅对社会没有任何助益,更剥削不少穷人一辈子的心血,所以我想揭发他们背后的恶形恶状,替穷人讨回一个公道。”她的思绪不噤又回到七岁那年,回想着他们家发生的一切事件。
听著她义愤填膺的言语,他试探
的问道:“所以你讨厌有钱人?”
“对!虽然说有钱不是罪,但是他们的罪过却建立在追逐金钱过程中,所做出的一切卑劣行为上。”
“嗯!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讨厌有钱人了。”其实在于晏舂的內心中,他永远无法忘记那几年父亲四处在外结
新
,母亲站在窗口等他回家的孤独背影。
“有钱有什么了不起!有钱买不到爱情。”
“对!有钱有什么了不起,有钱买不到亲情,也买不到友情,世界上并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用钱衡量的,去他的有钱人!”小爱心有戚戚焉的附和,这是她第一次遇到如此气味相投的人。
过去她听过太多嘴上说著讨厌有钱人,但实际上遇到时,却又像只哈巴狗般紧抱著他们谄媚的人。她忍不住內心喜悦,开怀的举起桌上的啤酒高声对他说:“敬!我们昨晚的第一次相遇。”
“敬!我们今晚的第一次晚餐、”他补充道。
他们举杯畅饮,两人就像是相识多年的好友一般,度过了一个愉快的知己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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