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再见白绍棠(一)
当下的形势不容葵于烈再仔细考虑骆云畅的事,贾梭王说到做到,很快便再次集结大军对葵于烈的军队发起了正面的攻击!然而就在西北的战事如火如荼之际,葵达全境各地却忽然谣言四起——
先是葵达的各首府大城市,然后迅速扩散开来,很快连各小城镇中的说书先生们都突然地流行起讲同一个段子:【前朝皇室有兄弟二人,兄占皇位,弟为臣。然实则兄非先皇之子,乃先皇之弟与妃子偷情所生。原来,先皇之弟与此妃子乃系表姐弟关系,亲密自然超越他人,先皇只觉弟年纪尚小所以不曾在意,然亲密过厚终出事端。先皇以为皇室之丑不得公诸天下,不得已传位于兄时却秘留遗诏与亲子,言倘若兄
害你便将此诏公布,以
国罪处之,而正皇脉。兄知晓此事,
绝后患,于是命一忠良老臣舍女前去弟处偷诏偷兵符,然事败后,老臣一家却被兄暗中绝杀。】
此段子一出,天下哗然——言前朝却直指当朝,个中细节由不得人不信!一时间,葵于泓窃国、残害忠良之谣言四起!
少时葵于烈收到一封没有署名的信笺——三礼送上,王爷笑纳!
蓝雪印之重伤回归,青蔻公主之死,密诏之怈
,是为三礼?这是挑衅?还是后续的预告?他在明不断收拾,她在暗不断计谋,近在咫尺却避而不见…葵于烈握着信笺,已不知该从何怒起!
一曰傍晚,白绍棠白将军的宅邸门口来了两位奇怪的客人。态度倨傲的要求见白将军,却又拒不向守卫报上姓名,只将一物
予守卫让呈给白将军,言白将军见了此物自然知道我们是谁。
守卫见这二人态度甚是傲慢无礼,却又不敢轻易得罪,只得依言将那领头之人所
之物立即带了进去呈见将军。哪知将军一见之下立时脸色大变的急问来人在哪里。守卫不敢怠慢,急忙回答说正在门口,将军要是要见卑职立刻去请。哪知将军不待听完此话便风一般往外走,守卫大惊连忙跟上。
于是白绍棠在自家的大门前见到了一身男装打扮的骆云畅!
骆云畅微笑的站在大门阶下,只背着手一派潇洒公子样的
着一脸惊讶的白绍棠的眼睛。
白绍棠手中紧紧握着翠玉麒麟愣在大门口,眼睛一瞬不瞬的直盯着几步之外那张以为再也不会相见的美丽的脸。
紧随而来的守卫与大门口的兵士们立时便知这来者果然非凡,却不知到底是何身份,竟会让他们的将军大人
出这样的神色…
“手中握着那翠玉麒麟,却仍不相信我是实真的吗?”俊俏的男子清朗的开口。
白绍棠立即眼眶一红,三步并作两步瞬间就到了骆云畅面前,一把就把骆云畅抱住。
骆云畅微微一笑,没有拒绝。
白绍棠闭着眼双眉紧皱,也不管门口守卫的吃惊,紧紧抱着骆云畅不松手!口中低语:“畅儿…太好了,你没死!”
骆云畅任白绍棠抱了片刻,然后轻轻推开他微笑道:“表哥,表弟此来也没预先通知一声,表弟失礼了。”
白绍棠先是一愣,随即也反应过来:“…云弟说哪里话,我们兄弟已多年不见了…今曰来了就好,表哥
还来不及呢,快跟表哥进去吧…”
就见两旁的守卫们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骆云畅笑笑,示意身后的无崖子跟他们一同进去。
白绍棠这时才看到骆云畅身后还有一个白衣的男人。此时才值初夏,早晚气温还是偏凉,这人身上却已是一件单衫,长相端正,一脸冷相。不由就问骆云畅道:“这位是?”
骆云畅微笑:“这位吴公子是弟的友人,弟此来途中全仗他相陪才得保平安。”
白绍棠闻言,立即満脸感激的对无崖子拱手鞠了一躬:“多谢吴公子照拂舍弟,就请吴公子不要嫌弃到舍下稍坐吧。”
无崖子看也没看白绍棠一眼,也没有对白绍棠的话理会。
骆云畅忙对白绍棠道:“我们还是先进去吧…”
白绍棠奇怪的又看了无崖子一眼,才领着两人进了府门。
白府的管家已听讯前来,一眼看见骆云畅也是一惊,就要张口叫出‘表姐小’,白绍棠急忙抢在前面说道:“福伯还不见过表少爷。”
那福伯一愣也回过神来,连忙就有些慌张的向骆云畅行礼口称表少爷。
白绍棠又说那位是吴公子。
福伯又再向无崖子行礼。
白绍棠命福伯快带人去后院给骆云畅收拾住处,然后又叫送茶去书房后任何人都不许来打扰。福伯自然领命而去。
骆云畅带着无崖子跟着白绍棠进了书房,看他关了门才说道:“表哥你不用忙的,我们不住下…”
白绍棠不待骆云畅说完便急忙追问:“为什么?外面那么
,你不住我这里难道还去住客栈?”
“我暂时住在旧时的朋友那里…”
“怎可那么叨扰朋友,还是住我这里吧?”
“可是表哥…”
“畅儿,我不放心。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现在好不容易你没事,你却不肯在我眼前,你叫我怎么放心?”
“表哥…我是怕葵于烈会来你这里…”
白绍棠闻言先是一愣,再道:“他不会来,有事都是叫我去,他不会来的,你放心…住下吧,好吗?”
骆云畅看了旁边的无崖子一眼,对白绍棠犹豫道:“如果表哥不介意吴公子也住下的话…”
“这个自然。”
“隔壁。”无崖子没看白绍棠,冷冷吐出两个字。
白绍棠看向无崖子,不明。
骆云畅便向白绍棠解释道:“呃…请表哥将吴公子的房间安排在我隔壁。”
“这…”
“实不相瞒表哥,吴公子负责我的全安,所以他要离我最近。”
“…我不明白。”白绍棠更加奇怪。
“表哥…我可是个钦犯。”
“钦犯?没有人知道你还活着吧?而且不是说那件事是一伙不明身份的人做的吗?皇上已下令追封了姨夫和云广表哥,更是以公侯之礼大葬姨夫…你又怎么会是钦犯呢?”
“如此说来,表哥是不相信民间的那个谣传吗?”
白绍棠一愣。
骆云畅看着白绍棠:“当年你也知道葵于泓命我做什么事吧?你竟然不怀疑我父兄的死与他有关吗?”
“难道…眼下在民间
传的那个段子…是畅儿你?”
“没错,当年葵于泓命我去偷的那份遗诏我确实偷到了,但是我没有交给他。现在外面
传的那个‘谣言’,就是我从遗诏上公布出去的‘秘密’。”
白绍棠呆愣住了。
“再有,如果表哥知道我就是‘云幽儿’,是否还认为我不是钦犯呢?”
白绍棠再次大讶。
于是骆云畅将所有事情又对白绍棠讲诉了一遍,从被葵于烈休
与父兄二人一同离开京城后被袭,到她假托‘云幽儿’之名利用里旺达京城杀人;从嫁祸青蔻公主,到西南集结盟军起兵造反;从煽动东面灾民暴动,到破坏两国和谈;再到她集合旧友计谋散播谣言…骆云畅的讲述从当天傍晚一直持续到第二曰天明。除了没有告诉白绍棠李牧他们的真名以及所在,还有无崖子的实真身份之外,骆云畅没有隐瞒的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白绍棠。
白绍棠一时还无法消化所有,但他最想问的一个问题却是:“为什么没有一早就来找我?你不信任我吗,畅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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