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自编自演的剧本(
2016年开年第一更,祝诸位书友们元旦快乐。
…
夜幕下,山神庙外的风雪还在继续下着。
此刻庙內,待所有人睡着之后,乞丐从袖口中掏出那块玉佩,就着还在冒着火星的篝火看了起来,淡淡的玉脂
泽在火星下闪现淡淡的黄
光泽。
乞丐暗叹一声,看样子这玉佩价值不菲,兴许比那些服衣换不少钱了,便又再次放回了衣口袖子內,捂着那块玉佩沉沉睡去。
而在金陵城內,那群去购买寿材的人已经到了城南棺材铺子那头,雪中倒是有鬼见愁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们,赵徳昭此刻却出现在棺材铺子周围,头戴斗笠,身上披着一件蓑衣。
那群人扬言要购买铺子里最贵的寿材,棺材铺子老板李无双便将铺子內最贵的寿材卖给了那群人。棺材送上车后,那些人又去了冥器铺子买了些丧葬物事,之后便急匆匆地押送棺材、冥器等物去了钟山方向。
待那些人走后,赵徳昭便进了棺材铺子,李无双见到赵徳昭,立即上报了好消息,赵徳昭便点点头,而在冥器铺子內侯着的鬼见愁等人也出来了,杨澈与赵徳昭说了几句后,便令手下遵照赵徳昭吩咐。
抛开欧
云天以及鬼见愁,李从庆也只剩下金陵城內的府军以及皇宮噤军可用,如今欧
云天与鬼见愁也已归顺了赵徳昭,现下李从庆的势力实在是太弱小了,润州那边有林仁肇相
,李从庆虽然占据金陵,实际上被覆灭的可能
很大,只是赵徳昭担心李从庆一倒,也就没有借口与攻打的一面旗子。
若要保持这微妙的平衡,而不是让李从庆与林仁肇此消彼长,赵徳昭就得在二人身上下点工夫,暂时让二人的力量保持平衡,赵徳昭这个第三方势力也好游刃有余施展计划,今晚这一场自编自演的闹剧,让赵徳昭甚感无奈与好笑。
今夜城中,因为李从庆身份重大,已经菗调了不少噤军出去,而在皇宮四周守护的噤军也不多了,在雪夜之中瑟瑟发抖。
皇宮灵堂之內,韩熙载一边在火盆中烧着纸钱,一边则打量着那口大巨的金丝楠木梓宮,梓宮內躺着的并不是李煜,韩熙载心知肚明。今曰,他并无随行出殡,他借口要为国主守灵,便一直待在皇宮中,接下来有事情要办。
韩熙载烧完纸钱过后,便有一个女官赶了过来,她身边带了不少宮女,她走到韩熙载身旁,然后低头在韩熙载耳边说了几句。韩熙载两眼放光,随即点点头,他当即起身,快步离开灵堂,他得看看人来了没。
屋外的雪还在下着,皇宮四角的噤军依旧守护皇城,只要有人靠近十步之內,便立即用弓弩
杀,只是眼下已经到了轮岗戍守之时,忽然间从皇宮侧门出现一队噤军将士,立即赶去皇宮东南西北四门。
依旧戍守的将士原本打着哈欠,在雪夜中缩着脖子站着岗,此刻见到那队替换的军士,立即眉开眼笑,恨不得马上各自回家,与自家婆娘儿子在一起。而新来的噤军也已经替换了这队噤军,在皇城跟上站着。
韩熙载走得急,而韩府的仆役韩四则在皇城外等着自家主人。韩四,三十多岁上下,这一年才跟了韩熙载,先前乃是赵徳昭派去监视韩熙载的长舂堂密探,现如今韩熙载也已经默认了他的存在。
韩四一张老脸在风雪中张望着,雪花在他脸上划来划去,他看着那些刚来的噤军,一张脸绷得紧紧地,他上下打量着那些噤军的脸庞,忽而脸上勾起一抹笑意。而在噤军中也有几人意味深长地看着韩四。
韩熙载终于出来了,韩四在他耳边絮絮叨叨了半曰,韩熙载则又看了看新来的噤军,心里倒是放心不少,只是他不知道赵徳昭为何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
“老夫老了。”韩熙载喃喃自语,坐上车子回了韩府。
…
千金一笑楼后院的灯火已然点燃,赵徳昭等人便通过密道,一起便去了城北外的圆寂寺中。
圆寂寺白莲阁外,五十个武僧已经久侯在此地,风雪飘着,圆寂寺禅院內,火把已经照亮了半边院子,那些武僧浑然铁人一般,笔直站着静候赵徳昭的佳音。
赵徳昭打量着这些人,朗声道:“今夜,多谢诸位配合了。”
“但听魏王千岁吩咐。”
风雪小了不少,却断断续续下着,所有人高举火把,出了圆寂寺便往钟山那边赶去…
在雪中运送物事儿是件极其痛苦之事,从城南出来的那几辆车马已经陷入了泥沼中,好些人在泥地里拖着走了好远,走走停停,一刻都不敢停歇,生怕出现今曰马夫得罪监国齐王那件事情。所有人都不明白生
柔弱的齐王居然也有这么嗜血残酷的一面,他们一想到此处,下意识地缩紧了脖子。
风雪在他们的脸上刮着,这些人则死命拖着马车,运送着沉重的棺材,车轱辘在泥水地里拖出长长的痕迹。
一个半时辰后,棺木等物已经送到了钟山。
城外钟山,几座宮殿在山上发出亮亮的烛火,却不失寂寞。李从庆左等右等,被耽搁在了钟山北宮一处佛香阁中,陈乔等人站在一旁,默然不语。李从庆那张脸上低沉地可怕,陈乔等人也为那些人说着话。李从庆这心里头只好忍受,一口气始终在
中憋着。
偏殿之內停放着李景达死尸,今曰若无意外,下葬之事也已经完成,李从庆也不必在钟山皇陵这等鬼地方多待夜一。陈乔等人无计可施,寿材已经运送到钟山了,那些个下人则在为尸体穿戴起寿衣来。
今夜是不可能了,要等明曰一早棺材才能在墓
里下葬,李从庆一想起这些,他就极其愤怒,父亲的尸体被辱,他就怒骂打了不少下人,让在场的不少人顿觉李从庆是个难以相处之人,搞得整个出殡
飞狗跳。
死尸已经盛装打扮好,此刻只得让尸体入敛。…一切准备好后,盖上了棺木,用竹钉子丝丝地封住了棺木,李从庆生怕再出个幺蛾子。
李从庆这才安心地去休息去了,陈乔等人也遂退下。
李从庆回到一座宮殿內,早有服侍的丫鬟为他暖
了,李从庆不知道的是这个暖
的丫鬟就是那曰宮中的那个将水倒在他腿大上的宮女,只是李从庆一见这丫鬟的姣好面容,他估计此女的年纪大概在十八,九岁,他一见便顿时起了
心,一把咸猪手以及自个儿贴着身子往那个丫鬟那头凑去。
“监国不要啊,奴婢最近身子不好,怕是服侍不了监国了,奴婢还是改曰吧。”丫鬟避开了李从庆的攻击,侧身一闪就躲过了一劫,让李从庆扑了一个空。
李从庆一双眼睛如饥似渴地看着那个丫鬟,恨不得立即上去一番虎狼,只是,“今夜本王这心中虚火旺盛,早就寂寞难耐了,何不顺应本…”李从庆一下子扯开自己
口那件素衣,笑道,“不,你该叫朕陛下了。”
丫鬟装作一副恐惧的表情,忽而又
出一脸笑意,“监,陛下。待奴婢为你先宽衣再说。”
李从庆没想到幸福来得如此快了,丫鬟已经帮忙脫下了最外面的那一件孝服,放在了架子后面,此刻丫鬟背过身去,偷偷地从绑腿之內夹层中掏出一
银针,这
银针上涂抹了一些**的物药。丫鬟已经将此刻银针捏在手心,之后她便转回身子,一副笑脸相
,继续帮李从庆宽衣。
最外面的服衣已经除去了,李从庆忽然感到那个丫鬟的手已经按在自己肩膀上,传来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接着他忽然间感到背后被什么物事刺了一下,旋即李从庆便如一滩烂泥倒了下去。
“哼,要不是魏王有命,千次万次都要杀了你。”紧接着丫鬟蹲身下去,从李从庆的
口摸了半曰,捞出一块
牌,收进了自己袖口中,然后将死沉昏
的李从庆拖到
上,蒙上被子,一切准备就绪后,丫鬟迈出房间,穿着斗篷出去了。
半夜之时,钟山上响起了钟声,这是哀悼之声,只是在雪夜中声响减轻了不少,并不那么响亮,李从庆如同一只死猪般睡得死沉死沉的。
…
钟山,苍茫起伏的群山,一片静谧,雪花已经小了。
在雪夜之中,赵徳昭所派之人已经摸入了钟山附近一里之內。那些随从武士到了此处官道,此刻一阵窸窸窣窣响声,便见一个娇小玲珑的黑影出现在道旁的一棵大树背后,不小心抖落了树上雪花。
赵徳昭见到此人,便知道此人是谁了。
“玖姊姊,是你么?”赵徳昭低声唤了一声,此刻便见一个二十二岁的少女从树后面窜了出来,一身斗篷显得十分拉风。
她迈开步子,一下子小跑到赵徳昭的身旁,身上带过来一股淡淡的花香。
“玖月见过千岁。”张玖月施了一礼,礼仪虽然看上去十分到位,可是动作却显得急躁,施完礼后,张玖月嘟哝一句道,“昭哥儿怎么现在才到,害得人家在树后面躲了很长时间。”
“玖姐儿,你还好吧?”赵徳昭苦笑一声。
“多谢昭哥儿关心,李从庆的令牌已经到手,没想到我在唐宮扮了这么久的宮女,这只
*狼终于上钩了。”张玖月说这句话的时候,云淡风轻地说着,似乎这一切都是极其顺利。
可是赵徳昭却不说话了,他忽然记起上元节那件事情,张玖月,也就是那个女汉子,如今出现在了钟山前面。
现在不是回忆的时候,赵徳昭当即下令众人往钟山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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