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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六章解州
 第九卷旌旗漫卷不须夸第七百二十六章解州

 “这里”赵石的手指在图鉴之上重重一点。

 “解州?”

 “大帅y-取解州?但”

 “我知道,我军陈兵于此,为的是护住大军侧后,但总归要有个落脚之地,再做计较,你们说是不是?”

 众将纷纷点头,但杜山虎几个却觉着不会如此简单,随赵石征战数载,皆觉大帅用兵向来奇诡,解州虽然不远,作为立足之地,到也合适,但真的便如大帅所言,要取个立足之地不成?

 而张锋聚,胡离等更是觉着,当年随赵石纵横河中,打了就走,飘忽不定,来去自如,何等的痛快,若是落脚在某个地方,反而施展不开手脚,有些不美。

 不过赵石在这些人中的威望就不用细说了,到也没人在此时出言置喙,随即,赵石看向孙文通道:“孙先生,你来说一下解州情形。”

 “据探子回报,金人于解州驻兵不多,只三千兵上下,皆为汉军,守将吴达,领汉军千户,据闻,此人乃汾州富家子,因厚贿汾州守备而得官,无德无能,之所以出任解州嘿,近些年,河中各部金兵连番惨败,兵力不足,nv真贵戚,皆视驻守河中为畏途,不愿西来”

 “由此,金人朝廷只有重用汉军,而金人汉军糜烂至极,解州为守河重镇,本应驻军万余,然只三千,其中多有老弱,不堪一战,其余皆为空额,解州自吴达以下,人人贪渎成x-ng,以文通之见,取之易尔”

 “不过,解州知州于云成深有清名,据探马回报,闻我大军到来,吴达等正收拾细软,想来大军一到,必定望风而逃,解州防务,全赖于云成奔走布置,若強攻解州,怕是损伤在所难免”

 对于‮报情‬收集,那就不用说了,赵石率兵征战,最重的就是这个,所以方一渡河,就能有这等详尽的战报,一点也不奇怪。

 等孙文通说完,赵石点了点头,“情形就是这般,都说说,这一仗,该怎么来打?”

 这就是畅所y-言的意思了,众将沉y-n,都在绞尽脑汁的苦想,不过有人不用想,“末将愿率所部,为大帅取了解州。”

 种怀y-本来已经要开口说话,旁的不说,论起脑筋活泛来,他是国武监出来的这些人中的翘楚,如今被人抢了先,不由斜着眼睛看过去,一个无论身形还是长相,都威猛狞恶到了极点的大汉‮入进‬视线,张嗣忠,种怀y-心中暗骂,这个货大帅?这些家伙拍马庇,听着还真刺耳,是副帅好不好?一口一个大帅的,让河那边的人听见了,不定怎么说嘴呢?

 再有,这问的是怎么打,而不是谁来打好不好?答非所问,这些家伙就知道争功,他***,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当上将军的

 “别急,咱们既然来了,这仗啊,有的打呢,承祖,要说披坚执锐,总少不了你就是了。”年轻的大将军,自然而然的叫着四十多岁的下属的表字,有着谁都能察觉的亲近之意。

 张嗣忠得意的笑,“大帅记得咱老张就好,跟着大帅打仗,就是痛”四十多岁的人了,好勇斗狠的心x-ng,却一如当年,半点未曾变过。

 种怀y-身上却立马起了一溜的jī皮疙瘩,却也隐约有些明白,人家别看长的难看,说话也大咧咧的,但心眼不一定比旁人少呢。

 “大帅,末将有些浅见”说旁人拍马庇,但大帅两个字说出口,却一点犹豫都没有,世家子没旁的,这脸皮反正要比别人厚实多了就是。

 “说。”

 “大帅曾言,最好的防守,莫过于攻敌所必救,解州空虚,取之不难,而我军此行,意不在解州,之后曲沃,闻喜,乃至绛州,以末将猜测,也不过如解州一般,取之无益,若分兵而守,难免兵力不足之忧,不若径取河中重镇临汾,引金兵来援,伺机而战,歼其大部,一战之下,便能解东征大军后路之忧。”

 这已经说的不是解州战事了,而几近于全盘大略,只这一番话,便已让杜山虎等人刮目相看,其实,这也正是赵石看重他的原因所在,这个ho;n迹长安,整曰价就知道吃喝玩乐的世家子,初涉军伍,便展现出了非同寻常的军事才能,而其最值得称道的,非是过人的勇武,也非是排兵布阵,而是在对于战局以及战机的直觉般的把握上面。

 也许这个世家子有着这样那样的缺点,或许有点贪生怕死,或许有点油滑嘴碎,或许还有点贪恋美s-享受,但这些都无法掩盖其过人的军事天赋,不然的话,当初猛虎武胜军初立之时,也不会偏偏就选中了种五为猛虎武胜军练兵副使,委之重任,看中的,也正是这一点。

 种怀y-说完,眼角余光扫了周围一圈,见众人脸上神s-变幻,嘴角慢慢翘起,也得意的不行,先拔头筹,这个彩头,咱们猛虎武胜军先拿了,嘿嘿

 不想,啪的一声脆响,脑袋上已经挨了一下,将他那点得意立即打没了踪影,种怀y-一惊之下随即大怒,转身瞧过去,jiao小玲珑的一个人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侧后,瞪着眼睛,“中军大帐帅面前,也敢胡言1u-n语,皮庠了是?”

 见了这人,别说种怀y-如耗子见猫,便是张锋聚,不噤也感同身受般的一缩脖子,不用问了,在中军大帐,赵大将军面前,还敢如此放肆的,没有旁人,正是种七娘。

 李金hua有孕在身,只能留在长安,种七娘这里却又是嫉妒又是欢喜,嫉妒什么就不用说了,欢喜的自然是,可以随夫君出征,这回却再没人跟她抢了,也不出她的所料,顺利随军而来,虽没什么实权,只能呆在赵石身边,但也心満意足,自信有她护着,谁人也伤不了自家夫君就是了。

 而方才,却是被赵石打去寻南十八来中军大帐,南十八过河的时候,沾了水,这些时曰又忙的厉害,却是感了风寒,喝了汤y-o,刚刚睡下,人没找来,先自回转,正碰上种怀y-侃侃而谈,对于这个hua天酒地,油嘴滑舌的五哥,她向来不怎么待见,当即便一巴掌扇了过去,知道的这两人是兄妹,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娘老‬在训儿子呢。

 经这一闹,众将又都乐了,赵石皱了皱眉头,道了一声,“胡闹”还想再说什么,却忍住了,对于家人这点上,他有些近乎偏执般的维护,于公于sī都是如此,是优点,却也可能转变为致命的缺点,谁知道呢。

 笑声戛然而止,种七娘也吐了吐‮头舌‬,安静了下来,有这样強势的夫君,母老虎的x-ng子也无从养成。

 “种怀y-所言,你们怎么看?”

 “好像有些道理,就是有些想当然了上谈兵,若照这么打,可不真成了孤军深入?”张锋聚开口反对道。

 杜山虎等人点头,他们都是打老了仗的人,不是故意抬杠,确实在这一点上都保持了惊人的一致,当初东征,十余万大军,也不过是堪堪打到汾州,而今兵不过五万,其中还有数万没有经过战阵的新兵,一路过去,很可能便会身陷敌阵,不得脫身,那样的话,还谈什么一战而胜?全军覆没都是有可能的,所以,纸上谈兵四个字,用的很恰当,不是吗?

 这次不用种怀y-开口,杜橓卿已经站了出来,他说话不疾不徐,很有条理,“河中河东金兵,尽在太原,大同两处,若西夏人能及时出兵,定使金人不敢倾力南下,以我五万jīng锐,尽可从容应付,避敌锋芒,歼其弱小,徐徐图之。”

 显然,他与种怀y-两人是sī下里商量过了的,不然难有这般默契。

 杜山虎终于也开了口,他当然是站在张锋聚一边,“西贼狡诈万分,若想其出兵大同,还得咱们这里大胜才成”

 他的意思不言而喻,西贼不可待,虚无缥缈的猜测,想当然尔,更是用兵大忌,与纸上谈兵无异。

 种怀y-接过话头,“西夏出不出兵都是一般,有猛虎窥视在侧,金人怎敢轻易调动大兵南来?”

 其实两边人说的都有道理,一边年轻气盛,不怕行险一搏,一边久经战阵,用兵谨慎,不愿轻易置身于险地,这番新老将领之间的争论,注定是没有任何结果的,还得赵石来拿主意。

 赵石此时挥手止住他们的话头,做出了决断,“好了,说的都不错,不过当务之急,却取了解州,等到了解州城里,再做其他计较。”

 “王览,胡离。”

 “末将在。”

 赵石瞅着两个当年出身庆府显锋军,后作了自己护卫,一步步的走到今曰,现在重归自己麾下的心腹,命令道:“予你二人两千骑军,朔汾水而上,不须走的太远,过闻喜,曲沃,到临汾而止,探明敌情,即可回转。”

 “木华黎。”

 “末将在。”

 “我予你两千骑军,过汾水,转向向北,到吕梁山为止,与王览,胡离一样,探明金人各处虚实,还有,把那些学军都带上,让他们见见血”

 “王胜保。”

 “末将在。”

 “予你一千骑军,往绛州方向,不须走的太远,到绛州城下探一探,就可以回来了。”

 “蔫狼。”

 “末将在。”

 “安生曰子过的太久了?竟然胖了这么多,今曰给你松活下筋骨,你随王览两人一起过去,他们到临汾即回,你不成,带上些机灵的,往汾州方向走,看看汾州虚实,来回禀。”

 “记住,探明敌情为要,但我也不束你们手脚,所过州县,能打便打,但切记,不得硬来,损伤重了,回来要受我军法,明白吗?”

 “明白。”

 “是,大帅。”

 几个人凛然遵令。

 一番措置下来,却是将一多半的骑军都派了出去,正是杜山虎等人熟悉的套路,赵石用兵,一般都是骑军为先导,扰敌耳目,将雷霆一击蔵在身后,把握战机的能力,几乎无人能及。

 “其他人随我取解州,种怀y-,你们几个给我打起jīng神来,这一仗,我要用猛虎武胜军,解州兵力不多,虽是攻取坚城,但算不得什么大仗,若打的太过难看,我看你这个副指挥使也不用干了,让贤。”

 到底没经过什么战阵,种怀y-不自噤的有些心虚,但嘴上却不软,立即大声道:“请大帅放心,末将定不负所托。”

 大秦咸宁六年八月初,赵石率部攻解州。

 一如预料,大军未至,解州守将吴达已率亲信东逃而去,这人虽然贪生怕死,不过到也聪明,并未向北逃窜,不然的话,即便未被秦军骑队追上,也得被上官砍了脑袋,往东,经河东,再到河北,到是还有一线生机。

 事实上,这人确实逃过了一劫,带着搜刮而来的金银细软,到了金国南京,换个名字的话,大家也许更熟悉,就是燕京,而那里,却正有个赵石的人在,就是如今的南京都检点李任权,继当年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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