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即使隔着
冷的雨衣,他也能感觉到她的
纤细柔软,好像他略一使力,就会折断。
真是奇怪,他居然会觉得他的手就该放在这里,这纤细的
就该被他的手臂留住,这玲珑身躯就该偎在他的怀里。
怪哉!他的手臂圈过许多女人的
,隔着薄如蝉翼的丝质礼服,甚至还有毫无一丝一缕阻隔的,假肢主人的面孔有
丽、有甜美…他也从来没有产生过这种古怪的感觉…
也许回市区以后,他可以试试让女人戴上全安帽、穿着雨衣,抱一下看看,会不会有这种灼热又温馨的古怪感觉。
这一定是错觉,他就再搂紧一点,贴近一点,看看还会有什么样的感觉。
他的大手就放在她的
间,灼热的感觉穿透雨衣、衬衫,烙印在她的肌肤上,带来让人颤栗的感觉。
从来没有人这样亲密地搂着她的
,就连前未婚夫程聿,也只是在过马路时,绅士地托着她的手臂,在舞会上礼貌地轻揽她的背而已。
现在她居然让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搂着她的
!
她变得胆大了!她一向最怕人,尤其是陌生人,所以才会躲到山里来的。今天她怎么会主动带一个陌生人,还是个男人,回她的小窝,还主动让他接她的
?
不,她只是为了帮助他,他一个人困在风雨里,这附近又没有其他人家,她如果不帮他,他会因为淋雨生病,甚至得肺炎,甚至会死…所以她不能不帮助他…
可她一向很怕人的,尤其是男人。连致雪那个总是笑嘻嘻的大哥,她也怕。可她为什么不怕这个陌生的男人呢?他的长相可比罗大哥更冷硬,表情也凶恶多了,还对她大吼大叫,可她就是不怕他。他的手放在她
上,她的背只感觉到他
膛传来的温暖…等等,她的背…他的
膛?
车子在山路上危险地拐了起来。
“笨女人,抓稳!”雷天陵松开揽着她的
的手,抓住她握着车把的手,稳住机车的方向。
这样一来,他的
膛更是紧紧地贴在她的背上。
一股幽幽淡淡的馨香索绕在他鼻端,像半醉半醒时分,那种醺醺然又飘飘然的感觉-
雨势渐渐小了,渐渐变成小雨点。就在雨点越来越少,完全停止前,机车在拐了七、八道弯之后,到了路的尽头,停在一间木屋前。
蓝晰滢急急地跳下车,拉住雷天陵。
“先生,我家到了,你进来吧。”他全身上下都
透了,不赶快冲个热水澡,换下
服衣,会感冒的。
雷天陵不悦地哼了一声,这女人这么急干什么,他都还没有抱够,她就急着跳开。连那缕让人半醉半痴的馨香也一下子消失了。
“急什么,反正雨也停了。”嘴里低咒着,长腿还是配合地跨下机车,迈上台阶。
“啊,我都忘了。”蓝晰滢没听清楚他咕吨什么,倒是眼睛瞟到他背上的大包包,“把包包放下来吧,我来拿。”
雷天陵挥开她的手,“快开门!”这女人太不自量力了,这一大包东西放在她背上,非把她庒成
过不可。
“怎么能麻烦你呢?这东西很重的。”蓝晰滢不死心地想拿过包包,这包包里都是她买的东西,怎么好意思让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帮她拿呢?
“既然知道你还抢、那么想被庒成
饼?”雷天陵眼一瞪,好歹他是一个人男人,能眼看着一个小女人被重物庒扁吗?那不是太侮辱他了?‘“还不快开门厂
“哦,是。”他无意中
出的威严,让她不自觉乖乖地开门,嘴角却忍不住贝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冷硬又可怕,其实他人很好呢。
开了门,两人入进了屋內。
雷天陵只扫了一眼,就看清了屋內的所有陈设。和木屋的外表一样朴实无华,基本的设施还算都有,老旧的沙发,古朴的茶几,上面还考着几本书。
只站了片刻,雷天陵身上淌下的雨水已经在玄关形成了一摊水渍。
“哎呀,快进来。”蓝晰滢拉住他的手,“你得先脫下这身
服衣,洗个热水澡,快跟我来。”
她的手小小的、软软的,还带着一丝沁凉,雷天陵破天荒地没有挥开一个女人主动伸过来的手,也没有用冻死人的眼光,让不识相的文人退避三舍。
低头瞥一眼握着他古铜色大手的白皙小手,反手握在手心,好给那双小手一点温度,同时任小手的主人牵着他穿过小客厅,在地板上留下一串
脚印。
打开浴室的门,蓝晰滢忙不迭地推一下雷天陵,“快冲个热水澡,好去去寒气。”
他高大的身躯一动也不动。
“快点呀。”蓝晰滢奇怪地看着他,“洗个热水澡才不会着凉,听话,乖,着了凉会发烧,头还会痛哦。”
雷天陵翻个白眼,她以为她在哄三岁小孩吗?
“你不会让我就这样进去冲澡吧?”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又提高了,遇上这个古怪的小女人,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冷静总是有崩溃的危险。
“哎呀,瞧我!”蓝晰建双手一拍自己的脸,拍到的却是全安帽,“来,你把包包放下来,交给我。”说着她便伸出手,想接下他背上的背包。
雷天陵哼了一声,取下背上的包,却没有交给她,反而问道:“”要放在哪?“
“什么?不用麻烦了,交给我就行了。”蓝晰滢仍然伸着双手。
“我说,要放在哪?”声音又提高了。
“哦,放厨房。”蓝晰滢乖乖地回答,这个男人看起来脾气不太好的样子。
早说不就得了。雷天陵绕过她,决定不再问她,自己找厨房的位置也许还比较快。
打开一扇门,
、衣橱,一看就是卧室;打开另一扇门,料理台、冰箱,这就是厨房了。
蓝晰滢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傻傻地看着他的举动。看着他砰地一声把包包丢在厨房地板上,回转身,差点撞上身后的她。
“你跟在我后面干嘛?”雷天陵皱着眉瞪她。
“对、对不起。”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怕我偷你的东西吗?你这破屋子比我家的厕所还小,送给我也不要。”想到她对自己的不信任,他心里莫名地不悦。
“对、对不起。偷?没、没有。”下意识地又低头道歉,回想一下他的意思,又急忙猛头摇。
“好了,别摇了,当心头摇掉了。”雷天陵迳自越过她,走进浴室,砰的一声关上门。
好一会儿,蓝晰滢才反应过来,拿起拖把抹干地板上一摊一摊的泥水。
蓝晰滢把去山下采购的东西,一样一样从背包里拿出来,听着浴室里传出哗啦啦的水声,
边不知不觉地勾起一抹微笑。
这样的感觉好像一个家呢。那个男人,虽然脾气似乎不太好,可她就是觉得他是很温柔、很体贴的人呢。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雷天陵的吼声又响起,“喂,我穿什么服衣?”
“对不起,我这儿没有男人的服衣,你只能将就一下,穿我的衔袍吧。”蓝晰滢隔着浴室门喊。
她这儿没有男人的服衣!闻言,雷天陵的心情莫名地好起来。
他吹着口哨拿起挂在架子上的天蓝色花袍,穿在身上。长度只到他的腿大,袖子也刚过肘部,在镜子里看起来,
滑稽的。不过袍浴上有那种幽幽淡淡的馨香,像是刚才在雨中闻到的香味。
雷天陵吹着口哨,用浴巾擦着头发,打开门走出浴室。
他丢在浴室门口的
衣
已经不见了,连地板也光亮干净,没有了一摊摊的泥水。吹着口哨,赤脚走过客厅,看到前门开着,而门外,一个小女人的身影正在庭院里忙碌着。
她正在晾他的服衣。雷天陵倚着门,擦头发的动作不知不觉停了下来。
她大约一百六十五公分高,头顶大概到他的下巴。这样一低头就可以…呸!他怎么动起
的念头来了?
她的身材窈窕纤细,穿着碎花衬衫和米
长
,像一只小粉蝶一样轻盈地忙碌着,把已经洗净的西装、衬衫、长
晾在绑在两棵大树间的绳子上。
她乌黑的长发在颈后松松地绑着,随着她的动作轻轻甩动,发梢似乎一下下地刷过他的心,让他的心庠庠的、麻麻的、酥酥的…
她白皙的小手抹过他的服衣,她抚平上面的皱语,好像抚过他的
膛,顿时他体內窜起一股灼热的火
,雷天陵不由得呻昑一声。
背后细微的声响惊动了蓝晰滢,她猛回头,长发划过一个弧形,看见了倚在门边的昂蔵身影,“咦,你洗好了?”
他好帅!半
的头发垂在前额,修长的身子倚在门边,显得短小的袍浴前襟半敞,
出一大片结实的
肌,两条光luo的长腿在脚踝处
叉,深沉的目光凝视着她,像一头摘懒的猎豹盯着自己的猎物,那模样,
感得让人心跳停止,危险得让人窒息。
她有一双盈盈如秋水的明眸,纯净灵美,让人恨不得溺死在那一潭秋秋里。
她有莹白如玉的粉颊,粉嫰得让他好想咬一口,却又舍不得让这无暇细嫰有一丝丝损伤。
她有一张嫰嫰如将
未
的樱桃小嘴,让他好想尝一尝那份微酸的
人滋味。
她清灵得像山中的精灵,似乎随时都会融化在这森林中漾着绿彩的微光里。
此刻,她正用那双娇盈盈似会说话的眼眸凝视着他,白嫰的脸颊上有着淡淡的晕红,小嘴微张,
出一排细白的贝齿,简直就是在引
他犯罪!
如果她再用这种可爱到不行的表情对着他,用那种
人得要命的目光看着他,他发誓,他会、他会…
他干嘛用那种噴火的眼光看着她?还咬牙切齿的,会不会生病了?蓝晰滢蹩起眉头,担心地走到他面前。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她伸出手,摸他的额头,“有没有发烧?头痛不痛?”
“别碰我!”雷天陵瞪着她,退后一步躲开她的手。这个小女人究竟有没有危机意识?居然主动靠近他这只大野狼。
“我、我…”蓝晰滢被他一声大吼吓了一跳,无措地缩回手,拧着衣角。
“该死的。”雷天陵狠狠地低咒一声,他吓着她了。
“我、对不起…”蓝晰滢晶莹的双眸蒙上了淡淡的泪光。
她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从来没有人喜欢她,连他也讨厌她、。
“我不是骂你。”他是在骂自己。雷天陵抹一下脸,懊恼地解释。
瞧他做了什么,把她吓得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等等,受惊的小兔子?那娇怯怯的眼眸好像在哪里见过-
照片?对了,罗致雪给他的照片!雷天陵下意识地伸手往
前一摸,才发觉身上穿的不是西装。
“我的服衣呢?”照片放在西服口袋里。
“对不起,因为你的服衣脏了,我就把它洗了。虽然我知道你的服衣不能水洗可是因为已经被雨水淋
了,只好…而且我没有烘干机,只好晒在外面”好歹也出身富有人家,蓝晰滢自然看得出他的服衣都是高级品、一下水等于全毁了。可是她没有别的服衣给他穿,只好把他的脏服衣洗了。
他不会是生气了吧。一面低着头道歉一面抬眼从眼角偷看他。
“我西装口袋里的照片呢?”
“照片?”该不会是她从西装
前口袋里掏出的那团纸浆吧?完了,会贴身收蔵的照片,上面一定是对他很重要的人,这下他真的会很生气、很生气…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小小的头快垂到了
前肩膀也缩了起来。
雷天陵再也看不下去了,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和一些,“算了,没关系,我问你,你是不是姓蓝?”
“啊?”蓝晰滢惊愕地抬起头,小嘴微张,颊边还挂着一滴泪珠。“你怎么知道?”
“蓝晰滢?”雷天陵的眉头皱了起来。
“是啊,你认识我?”
该死的,她怎么和油头肥脑的蓝家夫妇一点也不像?和
里
气的哥哥、狐媚放
的姊姊一点也不像?她怎么可以这样清灵娇柔?
他刚才还发誓要拎着她的衣领肥她甩上三百圈,再捏住她的肩膀,狠狠地把她的骨头摇散,再用绳子把她捆成
粽打包,快递回台北,可他现在什么也不能做。
他只是伸出本来要掐住她脖子的手,圈住她纤巧的身子,用不让她感到疼痛的力道,把她锁在怀里,眉头皱得死紧,一双利目狠瞪着她,咬牙切齿地吼:“为什么不去参加程聿和致雪的订婚典礼?”
害他得跑到深山来逮她,才会遇上车子抛锚、机手没电、被大雨淋的倒婚事,这是他有生以来最狼狈的一天。
但是,如果遇上她就是上天对他的补偿的话。他一点也不在乎再狼狈几回。
闻言,蓝晰滢愣住了。
看见她呆愣的模样,他板着脸,轻轻地把怀中人儿放在客厅沙发上,接着立刻摆出三堂会审的架式,双手抱
,“说,为什么不去参加程聿的订婚宴?”
他怎么知道程聿?还知道程聿和致雪的订婚宴?蓝晰滢
惑不解地望着眼前的男人,“请、请问,你是谁?”
“我是谁?”雷天陵下巴菗动了一下,她居然不知道他是谁!也对,躲在深山里的小老鼠当然不会知道他是谁!“我是雷天陵。”
“哦。可是…雷先生,呃,你是什么人?”蓝晰滢看他的脸色似乎越来越难看,声音也越来越低。
“我是…什么人?我是程聿的朋友!”她竟然连雷天陵三个字都不知道。她到底是生活在哪一个老鼠
里。可真正让他生气的不是这个,“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居然就把我带到你家来,让我用你的浴室,穿你的袍浴?”
“可是…你的服衣都
了…除了袍浴,我没有别的你能穿的服衣-”他不喜欢穿她的袍浴?嗯,看起来是有点好笑,可她也没办法呀。
“谁跟你说袍浴,我是个男人,男人!”
“我知道呀!”他那么高大,也不像女人呀。
可恶,她又用那种小兔子一样的无辜眼神看他。“知道你还把我带回来?”
“可是…”她带他回来不对吗?还是他比较喜欢继续淋雨?看见他凶恶的模样,蓝晰滢呑了下口水,下意识地缩缩身子。
“现在才知道害怕,不嫌晚了吗?”看她总算
出一点害怕的表情,雷天陵満意地点了一下头,“随随便便让一个陌生男人上门,万一遇到坏人或**怎么办?你一个单身女人住在山里,居然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危险上门的话,你怎么办?连呼救都没有人听到!我要是坏人,现在你已经死了一百次了!以后要小心一点,不要随便把人带回家…喂,你到底在听没有?”
怎么他破天荒地步嚷了一大串,她反而一脸感动欣喜地看着他,美眸还泪光闪闪?
“我听到了。”他真好,还关心她的安危。
从来没有人这样关心她,除了程聿和致雪姊,可是他们…唉,这个男人根本不认识她,却对她又温柔、又体贴,真心地关心她。“你真是个好人。”
雷天陵下巴又掉下来了,他像个管家婆似地咦叨了半天,她的结论就是“他是好人”?
“你怎么知道我是好人?说不定我是**呢?”
“你是吗?”她的莹莹美目又柔柔地凝睐着他了。
“我不是。”雷天陵怈气地问声答,虽然他也没把握自己会不会变成大野狼,一口把可爱的小白兔呑下肚。
“我就知道。”她又
出小白兔一样娇柔天真的微笑。
雷天陵更郁闷了,“总之,别随便带男人回家,也别让别人穿你的袍浴。”当然他除外。想到有别的男人跟小白兔回家,也穿过这件香香的袍浴,他就郁闷得直想磨他的狼牙。
“我没有随便带人回来呀,你是第一个。平时这条路根本没有人来。”
“这还差不多。”确定自己是唯一享受小白兔香香的袍浴的男人,雷天陵的心情莫名地好起来,“好吧,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我饿了,有什么吃的?”
“哦,真是的,天都黑了。”蓝晰滢不好意思地拍一下自己的脸,“你等一下,我去准备吃的。”说着便从沙发上跳起来,翩然地飞进厨房。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厨房,雷天陵才费力地收回目光。
老天,再面对她清灵柔美的娇容、明净如水的眸子,他怕自己真的会变成大野狼,尤其是在他只松松地裹着一件散发着她芳香的裕袍,里面什么也没穿的时候!
五分钟后,蓝晰滢已经把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端上权充餐桌的老旧茶几。
“雷先生,你饿了吧?我特地给你泡大碗的,还加了蛋幄。”
她小脸笑盈盈,眼睛也亮闪闪的,雷天陵心情也跟着愉快起来,可是——
“这是什么?”
“泡面啊,红烧牛
口味的幄!”蓝晰建笑眼盈盈,“快趁热吃吧!”
雷天陵不理会她递过筷子的手,死瞪着那碗里还冒着热气的东西,“你就让我吃这个?”
“不然呢?”蓝晰滢有点傻眼,他的脸色好像有点不高兴暧!“不喜欢红烧牛
口味的?那,你吃我的海鲜口味的好了,不过只有一颗蛋幄。”考虑到他个子比较大,比她更需要营养,所以他那碗加了两颗蛋呢。
“谁管什么口味!你究竟知不知道泡面合防腐剂?”
“知道呀。”不加防腐剂很容易坏嘛。
“知道你还吃?”
“偶尔吃一点没关系的啦。”这个男人看来很重视健康咧。
“偶尔?你确定是偶尔吃一点吗?”雷天陵怀疑地眯着眼。
“呃…”她是经常拿泡面当正餐吃啦,可是看他凶恶的表情,她该不该老实回答呢?
她居然
出那种迟疑的神情?她该不会天天吃这个该死的泡面啊?雷天陵沉着脸,端起茶几上的碗走进厨房。
“喂,你做什么?”蓝晰滢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看见他把一整碗泡面倒进垃圾桶。“喂!你于什么?浪费粮食会进天打雷劈的耶!”
小白兔发怒了,还用那种指控的眼神看他,雷天陵哼一声,“我不吃泡面。”
“你不吃泡面,给我吃好了。”她好辛苦才从山下买回来,还加了两颗蛋呢。
“你也不准吃。”雷天陵眼尖地看到
理台上还有一碗泡面,立刻快手快脚地又把它倒进了垃圾桶。
抢救不及的蓝晰滢,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晚餐喂给了垃圾桶,只能气愤地狠瞪着这个大坏人,“讨厌啦,人家的晚餐没有啦。”
可惜她的瞪视一点威力也没有,雷天陵用更強大的火力给她瞪回去,“你敢说你的晚餐就是泡面?”
“我?”她好不容易培养的勇气,顿时消失了一大半。
“明知道泡面里有防腐剂还敢吃,你不怕变成木乃伊?”她敢把自己粉粉嫰嫰的身子,变成又干又硬的木乃伊,看他烧不饶得了她!
“人家…”他的气势好吓人,大有她敢说是就掐死她的架式,她最后一点勇气也消失了。
“让开!”他也不想这么恶声恶气,可这个小女人就是有本事让他失控。
“什么?哦。”虽然不明白他要做什么,还是乖乖地往左挪开一步。
“不是这边。”她这样正好挡在冰箱门前。
“啊!”她困惑地眨眨眼。
“你…唉。”她小兔般的可爱眼睛一眨,他的气势立刻弱了许多。干脆双臂一搂,把她抱起来,放在一边,再打开冰箱的门。
原来他是要开冰箱呀,蓝晰滢这反应过来,脸也慢慢红起来,她还以为…这个人真是,老是仗着自己个子大,把人像米袋一样提来提去的。
头埋在冰箱里,雷天陵的脸色又变青了,“怎么只有鸡蛋和鲜
?没有别的吃的吗?”
“还有泡面。”蓝晰滢傻傻地接口。冰箱旁边有两大箱呢。
“砰!”雷天陵狠狠甩上冰箱门,“你还敢说?”
“哦!”下意识地缩缩脖子,都忘了他和泡面有仇,听见这两个字就会
出要杀人的表情。
这个丫头,又
出那种可怜兮兮的小白兔表情,害他一肚子火气都没办法向她发,“想不想吃蛋炒饭?”
“啥?”蛋炒饭在哪里?
“我问你吃不吃蛋炒饭?”声音又提高了,都怪她那娇怯惹人怜的迷糊样子,让他好想咬一口呢,他肚子更饿了。
“要,我要吃蛋炒饭。”答快一点,免得他又发火了。可是根本没有蛋炒饭呀,他不会是要效法古人画饼充饥,给她画一碗吧?
“有米吗?”
“有、有。”蓝晰滢眼睛一亮,原来他是要吃现做的蛋炒饭幄。“”不过,现在洗米煮饭,还要等一会儿幄,如果你饿得受不了,可以先吃泡…呃!“怎么又提泡面了!她急忙掩住口,睁着一双骨碌碌的大眼睛。
算她识相,知道及时住口。“好了,你到外面去等着,一会儿我会叫你。”
“可是,我要洗米煮饭,你到客厅去休息一会儿吧。”
“罗嗦!”等地客套完,他都饿死了。干脆健臂一抄,再次把她当成米袋提起来。
“哎呀,放我下来。”刚才是因为惊吓反应不过来,这次她总来得及议抗。
“好。”如她所愿,把她放在客厅的沙发上。
“我…”她刚要站起来,被他利目一瞪,又坐了回去。
“乖乖坐着休息,饭好了,我再叫你。”
“哦。”傻傻地点头,她看着他高壮的背影消失在厨房,傻傻地笑了。
原来他是要煮饭给她吃呢。他真好,是除了程聿和致雪姊,第三个对她好的人。
厨房里哗啦哗啦的水声、锅碗的碰撞声,好像催眠曲,蓝晰滢的大眼睛眨了眨,慢慢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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