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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辆马车拉着霍以光和张国柱,还有一大篓土豆,另一辆装着一只哼哼叽叽的肥母猪,在士兵的簇拥下上路了。

 村民们送到了村口。

 “国柱,要回来看咱们哟。”

 “一定,等我爹病好了我就回来。”他已经很顺口地说出“我爹”了。

 “把你爹接到这儿来,咱村山好、水好、麦子好,管保啥病都能好。”吴癞子拍着脯。

 “你的癞痢头咋没好?”人群爆发出一阵哄笑。

 张国柱心不在焉地往人群后头张望,怎么不见小苹果?是不是她个子太小,被人群遮住了?还是她爹不让她出来?

 “马三哥,帮我照看好门。”

 “放心,等你回来,管保草都不会少一。”

 “还有啥不放心的?你连母猪都带上了。我说国柱,你伸着脖子望哈?”

 “没,没什么。”张国柱失望地收回视线,登上了马车。

 马车一巅一簸,离村子越来越远。张国柱设打采地垂着头。

 霍以光拼命想逗他说话,对他描述皇宮里的富丽堂皇、美奂美仑,生活多么富足、悠闲。快乐,可惜人家一点也没有‮趣兴‬,光垂着头发呆。

 “太子殿下…”

 “别叫我太子殿下,怪不习惯的。”

 “太…嗯,那个,今晚就能到县城。”

 “大柱子——‘有声音隐隐传来。

 “嘘,别说话,听广张国柱制止老头的唠叨,侧耳仔细倾听。

 “大柱子——”

 “小苹果!小苹果在喊我。停车,快停车!”张国柱拉开车门就想往下跳。

 “停车!”霍以光吓得急忙喊。

 车还没停稳,张国柱已经跳下车,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顾不上还没站稳,急忙往车队后面跑。

 “小苹果,我在这儿!小——”

 车队已经转过了一座山头,早已看不见村子,后方的路上什么也没有。

 “小苹果——”

 “大柱子——”

 许秀苹拼命奔跑,想追上越来越远的队伍,可是车队转过山头,看不见了。

 “大柱子,你怎么走了?呜呜——你不要小苹果了…”许秀苹跑不动了,腿一软,坐在地上悲伤地哭泣。

 “丫头——”圆圆肥肥的皮球一路滚过来,气吁吁,“丫,丫头,别追了。”“呜——大柱子——”他是不是不喜欢她了?怎么都不和她说一声就走了?

 “早跟你说,别和那个小子扯不清。人家的爹可是皇上,是天下最大的财主,全无下的地都是他家的。人家天天吃鸡蛋煎饼夹猪…”早知道就把女儿早早嫁给那个小于,他就是皇上的亲家了。后悔呀,后悔死了。

 “呜呜呜…”圆溜溜的黑眼睛已经肿得像核桃了,眼泪还是不停地往外冒。

 “我的小祖宗,你就别哭了。人家根本没把你放在心上,你瞧他连老母猪都带走了,却没带上你,你连老母猪都比不上。”

 “哇——”哭得更凄惨了。

 “好,好,是爹不对,爹说错话了。真是,一个劲地哭,害我都想哭了。”发红的眼睛,拉起一身灰土的女儿,“乖女儿,别哭了,回家叫你娘做鸡蛋煎饼。咱们也夹猪吃。皇上有什么了不起…”哼哼,那个死小子最好别回来,害他女儿哭得这么惨,他一定打到他臭头。

 中午时分,车队到达镇上。一群骑马的士兵早就东倒西歪。老天,他们这些大內噤军,成天就在皇宮里站站岗,在皇城里巡视一下,耀武扬威地做做样子,从来没顶着大太阳行过军,真有点吃不消。

 所以马车刚一停在镇上最好的客栈门前,士兵们立刻迫不及待地跳下马,冲进店里吆喝店小二倒茶送水,消消暑热。

 “咳!嗯哼广霍以光不悦地瞪着这些公子兵,在京里曰子过得太好了,一出来就忘了规矩,他和太子殿下还没出声呢,他们就抢着要吃要喝了。

 “大人,我来扶您。”

 “太子殿下,下官扶您下车。”

 士兵们立刻明白了丞相大人的暗示,急忙上前献殷勤。

 这还差不多。霍以光绷紧的脸这才放松了些。

 张国柱却一脸惶恐地直摆手,“不用,不用,这位大哥,你不用扶我,我年轻,又好手好脚,用不着人扶啦。”

 “太子殿下千万别这么称呼下官。”校尉比他还惶恐。他哪敢当他的大哥?那他不成了皇上的…。呸!呸!不能说,用想的也不行!

 “不叫大哥叫什么广叫叔叔?他看上去没那么老嘛。”还是叫…官爷?“对了,来村里收税的官差都叫官爷的。

 “叫名字就行了。”霍以光急忙中止他们的夹不清,“要不连名字都不用叫。”

 “连名字都不用叫?”张国柱瞪圆了眼睛。

 “只要喊声‘来人’,自然就来了。”

 “来人?

 “来了。”立刻庇颠颠地凑上了一大群人。

 可他没有叫他们呀!

 走进客栈坐下,张国柱困惑地看看还站在旁边的一群土兵,“你们于吗不坐呢?”店里就他们这一群人,空座还多得很,他们干吗一个个杵着当门神?

 “太子殿下吩咐你们坐,还愣着干什么?”

 “谢太子殿下,谢太子殿下。”

 “还不去张罗张罗广霍以光简直想敲这些公子兵的脑袋。刚才就抢着要茶要水,不管他和太子殿下,现在倒发起呆来了。

 “好,好,马上去,马上去。”立刻有好几个人跳起来去张罗太子的午餐。一个揪住掌柜的衣襟,威胁说不好好招待就満门抄斩;一个冲进厨房,把刀架在大厨脖子上,让他做最好的饭菜;一个跑上楼把老板的女儿拉出来,要她陪太子殿下饮酒。至于客人,早在一群拿刀带的士兵冲进来时,就溜了个干净。

 “喂!喂!”张国柱急忙阻止这些搅得飞狗跳的人,“别忙了,咱们不要饭菜。”

 “啊?”所有的人都呆住了,一个士兵的手还抓着掌柜的衣襟,一个士兵还拖着个小姑娘站在楼梯上。

 “要不,你们吃就行了。”吃饭要花银子的,他可没有不,他有九两七钱银子可是这钱不能用。

 “那,太子殿下您呢?”

 “我吃土豆呀!”张国柱憨笑,“我带了一大篓土豆,够路上吃了。”

 “这…”怎么能让太子殿下啃土豆,他们在一边吃香喝辣?

 “有饭有菜,太子殿下还是不要吃土豆了,把土豆扔了吧。”

 “不行,好好的土豆,扔了多可惜!”

 “那…太子殿下吃饭菜,把土豆给大伙吃吧。”霍以光想出了变通办法。

 “这样不好吧广在村子里时,那些人都不肯吃土豆的。

 “怎么不好?他们最爱吃土豆了。”霍以光警告的眼光一扫士兵。

 “对、对,我们最爱吃土豆了。”机灵的校尉立刻领悟。

 “对呀,尤其是太子殿下的土豆最好吃了。”

 “人间美味…”

 “山珍海味也比不上…”

 “这,真的吗?”他是没吃过山珍海味,不知道是不是比土豆好吃。也许是真的吧,看这些人一脸热切的样子,好像真的很想吃土豆。‘可是,要是把土豆给大伙吃,恐怕路上不够吃。“

 “不够正好,呃,我是说,不够大伙就少吃点,对不对?”

 “可是明天,后天怎么办?”张国柱已经一脸忧虑。他又没银子,土豆吃完了,路上挨饿怎么办?胡子老伯说京城还有好远呢。

 “别担心,别担心,今晚就能到县城,吃用都不用担心。”

 “可我没银子…”

 ‘咱们有银子。咱们的银子就是太子殿下的银子。“

 他们的银子怎么会是他的银子?张国柱搔搔脑袋,恍然大悟,啊,他们一定是太爱吃土豆了,所以出高价和他买。没想到不值几文钱的上豆也能换银子,真是碰上好运气了。下回他一定多种点土豆,拿到京城去卖给这些爱吃土豆的官爷,嘻嘻,说不定能多卖掉点,多存点银子,让小苹果天天吃白面馒头和饺子…“好吧,好吧。”张国柱仿佛看见小苹果的幸福笑脸,忙不迭地猛点头。

 结果架在大厨脖子上的大刀收回来了,抓着掌柜衣襟的手也松开了,小姑娘更是趁抓住她的士兵一个闪神,一溜烟儿不知跑到哪儿躲起来了。

 这一群养尊处优的官兵一个个苦着脸,就着茶水啃煮的土豆。

 “土豆不好吃吗?”张国柱呑下一口,奇怪地问呑得直伸脖子的霍以光。

 “好,好吃。”好不容易呑下一曰,“就是有点于。”想不到他堂堂丞相居然坐在小店里啃土豆,这在以前真是做梦也想不到。“哦,多喝点水就行了。”张国柱体贴地把茶杯端给他,“怪不得你们一个个愁眉苦脸的,我还以为你们不爱吃呢,以后多吃点,习惯就好了。”

 “习惯?”他一把年纪了还要习惯啃土豆?

 一群士兵的脸就更苦了。

 “是呀,像我就吃惯了,不喝水都不会噎到。土豆营养好,你看我身子这么壮,就是因为吃土豆,再说土豆皮还可以…啊!”他突然大叫一声,吓了所有人一跳,一个人手上的土豆落在了地上,还有一个一曰土豆在喉咙里,吐也吐不出,呑又呑不下,脸涨得通红,直翻白眼。

 “怎,怎么了?”

 “我忘了喂大胖了。”

 “大胖?‘

 “我的老母猪。”

 “哦,我吩咐店家,店家——”霍以光刚扬起喉咙,张国柱立刻阻止了他,“等一等,大伙儿别把土豆皮扔了,可以喂猪的。”

 “这…”士兵们低头看了看扔了一地的土豆皮。

 张国柱已经蹲‮身下‬于开始捡地仁的土豆皮,一面念着:“这些土豆皮扔了多可惜呀,猪可以吃的。虽然有点脏了,捡起来洗一洗就行了…”地L居然还有一个只咬了一口的土豆,太、太、太浪费了!张国柱心疼地捡起来,小心翼翼地拍着灰尘,洗于净还可以吃呢。

 士兵们面面相觑,呆呆地看着他的举动。

 “嗯哼!”霍以光清清喉咙。这些死呆子,就这么呆立着看太子殿下捡土豆皮。

 “啊,我来捡,我来捡。”

 “太子殿下,您歇着,小的来捡。”

 反应过来的士兵们急忙蹲下,抢着捡地上的土豆皮,不能怪他们反应不过来,谁知道太子殿下会是这样…这样…土豆!找不到词形容啦,反正他就是很上豆!瞧——

 “这个土豆还是好的,还可以吃。”张国柱抬手就要把拍去灰尘的土豆往嘴里送。

 “啊——”一个士兵惊叫一声,那是他掉在地上的土豆!“太子殿下,我来吃,我来吃!”一把抢过张国柱手上的土豆,进嘴巴。

 “你喜欢吃就吃吧,别急呀。”张国柱不解地看着直翻白眼的士兵,“桌上还有呢,不用和我抢。”没想到他们这么爱吃土豆。

 “呜——”士兵己经说不出话来了。

 一把钢刀又架上大厨的脖子,“快做好饭好菜,喂太子殿下的猪!”

 “喂…猪!”他可不是煮猪食的呀!

 “太子殿下的猪是御猪,可不是普通的猪!你给我拿出十二分本领,用最好的饭菜伺候!不然的话,哼哼,小心狗命!”

 ‮腾折‬了一个时辰,在大胖装了一肚子鸭鱼、还有一罐陈年好酒而呼呼大睡,而每个人了一肚子土豆之后,车队又上路了。

 晚霞布満天空时,车队进了县城,停在县衙前。县令王有福早就领着一群人恭候多时,而且也请了全县最好的厨子准备好了最丰盛的晚宴。落民间的太子殿下居然一直就住在他的辖区內,这真是天上掉下来的运气啊。要是从此巴结上太子殿下,他不就可以飞黄腾达了吗?他爹给他取的名字真是好啊,有福有福,原本他还嫌太俗气呢。嘿嘿,他天生就有福气嘛!他好像看见一顶比一顶大的乌纱帽向他飞来,庒在他头上,哈哈,这样被庒死也慡啊…

 “王大人!”

 ‘啊?“王有福还来不及闭上大嘴。

 “我说的话很好笑吗?”霍以光死瞪着他,他正说到去年差点从马上摔下来的事,这个芝麻官居然哈哈大笑!

 “啊?没有,没有。”王有福急忙闭上嘴。要死了,这可是在款待太子殿下和丞相大人的宴席上,他怎么忘形得笑出声来。

 一旁的女儿王萍急忙端起酒杯,为老爹解围,“太子殿下,人家敬你一杯。”把身子偎近他,只差没倒在他身上,眼睛还一眨一眨直抛媚眼。

 “姑娘,你是不是病了广

 “什么?

 “你的眼睛在菗筋。”不解风情的鲁男子当头泼了她一盆冷水。

 “眼…没有哇。‘往萍差点没大骂,本以为太子爷是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谁知是个土里土气的愣木头。不过为了飞上枝头当凤凰,还得和这个土包子周旋。再偎近一点,把重量放在他身上,”太子殿下一定看错了。“

 张国柱同情地瞥了她一眼,没有把她推开。虽然她身上的味道让他直想打噴嚏,可人家已经生病了,他不好意思不扶她一下。“你一定是病了,请大夫看看吧。像我们村吴癞子养的猪有一天突然站不起来了,人家说是肥长太多的原故。”看她的部,要放在桌上才能承受住重量,难怪她要靠在他身上,肥太多了嘛。

 “肥…太多?”王萍咬牙切齿,还把她比作猪?

 “是啊。”张国柱又同情地膜一眼她半luo的部,这下连傻子都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了。

 “叶——”霍以光一口酒噴到对面的王有福脸上,这个太子殿下,真是天才宝贝。

 呃,脏死了,可是王有福可不敢抱怨,还连声说:“下官脸上沾了丞相大人的福泽,真是有福啊。下官今晚一定不洗脸,慢慢体味丞相大人的香泽。”

 马庇拍得够麻。霍以光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王大人,也许令千金真的病了,还是请大夫为她诊治诊治吧。”一眼就可以看出这家伙肚里的算盘。想借女儿攀高枝?也不瞧瞧他女儿什么德

 “这…好吧。”王有福一脸尴尬,“萍,下去歇歇吧。

 “爹…”她还没使出拿手招数呢。

 “快去。”王有福冲她使个眼色。

 “好吧。”王萍悻悻地起身,不甘心地看张国柱一眼。她才不信,以她的魁力,连这个土包子都匀不上手。

 张国柱的眼睛一直盯着王萍离去的背影。

 “太子殿下,小女先下去歇一歇,一会儿再来陪殿下_。”看来太子还是对女儿有‮趣兴‬的。

 张国柱困惑不解地问:“王老伯,呃,王大人,你女儿怎么那样走路?好像**要甩掉的样于。”

 “啥?”王有福傻了眼,女儿那妖烧的步态,竞然被说成…**要甩掉…的样子?

 “叶——”霍以光一曰汤又噴在王有福脸上。

 “对啊。”张国柱还是一脸正经,“好像也快扭断了。”真是古怪。还是小苹果好,身上不会有熏死人的怪味,连走路也像风吹柳树那么好看,名字里一样有个“苹‘宇,怎么差这么多?

 要是王萍知道他把她特意熏的百花香叫怪味,不抓狂才怪。

 ‘啊,吃菜,吃菜。“王有福好不容易才稳住脸上不断菗搐的肌,继续招呼贵客。

 “我的土豆…”

 张国柱刚一开口,霍以光急忙打断他,“土豆已经吃完了。”要是再让他啃一顿土豆,他宁愿用头撞墙。

 “可中午还剩小半篓的。”

 “已经被士兵吃完了。”其实是偷偷扔了。

 “他们这么爱吃土豆呀?”张国柱惊讶地问。

 “是,是啊!”

 “那好,下次我多带点给他们。”说不定可以商量商量,收点银子。

 还有下次?一次都受不了了。那群士兵要是知道三言两语就决定了他们今后吃土豆的命运,不知会不会抱头痛哭?

 “大胖呢?”

 “放心,已经叫人安顿好了。‘那头肥猪比人还舒服呢。

 “别忘了喂它。知道吗?大胖已经‮孕怀‬了,再过两个月就要生了,要小心哟。”张国柱不放心地叮咛。

 王有福听得一头雾水。“大胖是谁?”不会是太子的女人吧?名字真怪。如果太子已经有了女人,而且还要生了他女儿…不过没关系,当不了正妃,当个侧妃也行,将来也是皇亲国戚。

 “大胖是…御猪。”霍以光解释。

 “玉珠?”一个叫玉珠的胖女人?王有福筷子上夹的虾饺不知不觉滚落到地上。

 “哎呀。”是饺子耶,过年才能吃上的好东西。张国柱心疼地看着地上的虾饺。

 “我这就叫人丢出去。”王有福以为他嫌脏。

 “别,丢了多可惜。”弯拾起地上的虾饺,“只是沾了点灰,还可以吃。”

 “呃?”王有福眼珠差点瞪凸出来。

 “咳,”霍以光中午已经见识过了他的节俭,一点也不奇怪了,忍着笑意开曰,“太子殿下,这饺子是王大人掉的,您吃了不太好吧。”

 “啊,对不起。”张国柱不好意思地笑笑,“王老…呢,王大人,这是你的饺子,还给你。”

 “这个…”王有福一脸为难地盯着送到面前的饺子。

 “我差点吃了耶,真不好意思。这毕竟是你的饺子,还是你吃吧。”张国柱以为他还在客气,更殷勤地把饺子送到他嘴边。

 “谢谢,这个…下官…谢太子殿下。”

 看着王有福一脸苦相地呑下脏饺子,霍以光终于忍不住了,“卟”的一声,又把茶噴到王有福脸上。第三次免费给他洗脸。

 “这样就好,一点不浪费。”张国柱高兴地捧起汤盘伸出‮头舌‬,像小狈一样个于净!

 “十、十五、二十…啊啾!”忍不住打了个大噴嚏。那个王大人安排给他住的房间的味道就和那个部长太多肥的女人一样,让人鼻子发庠。

 虽然这上的被子都又软又滑,不过他现在可没心思管那个,而是小心翼翼地把贴身蔵着的银子掏出来,放在上数。

 “九两七钱,刚刚好,没少。‘这可是他几年的积蓄,要留着娶小苹果的,可万万不能丢,一定要贴身蔵好。”谁?谁在外面?’门外有动静,一面喝问,一面飞快地把银于包好往怀里揣。

 “太子殿下,是我。”这个女人的声音好像从嗓子眼里憋出来的。

 是王大人那个有病的女儿。张国柱拍拍口的银子,确定已经收好了,才打开门。扑鼻是熏死人的怪味,忍不住又打个大噴嚏。

 脏死了,鼻水都噴到人家脸上了,王萍皱着眉用绢帕擦擦脸,努力绽开‮媚娇‬的笑脸,“太子殿下,外面好冷哟,你不请人家进屋吗广

 大热天的,哪里冷了?不过看她穿的‮服衣‬连前的肥都遮不住,也许真会冷也说不定。“进来吧。”

 胜利的第一步!就知道男人都抵抗不了她的魅力。王萍得意地跨进门。

 “王姑娘有什么事吗?”张国柱莫名其妙地跟在她身后。

 王萍妖媚地扭着身于挨近他,“人家是怕太子殿下一个人太寂寞,特地来陪陪您的。”

 “还好啦。”他有时候会觉得一个人孤单的,可想想小苹果就不会难受了。

 “人家是特地来陪您的,您要人家干什么都可以。”王萍声音越来越低,手也开始不安分地摸上他的口。

 “你干什么!”不会是想偷他的银子吧?张国柱急忙后退一步,死死抱着口,警惕地瞪着她。

 王萍差点吐血。他那是什么样子,好像她在非礼他似的!好吧,她的确想非礼他。可她一个大美人送上门,他也不用一副生怕失身的样子吧广人家只是喜欢太子殿下,想和您亲近呀。“

 “你不用靠这么近,你身上味道好怪。”张国柱受不了地捏住鼻子。

 “什么!”王萍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不过马上又降了下来,“太子殿下真爱说笑。”

 ‘真的,臭得熏人。“捏着鼻子不上气来,好难过。他已经退到墙边了,她怎么还一直靠近。张国柱从来没见过一个人的脸可以扭曲得这么古怪,但是眨眼间又笑得像个花痴,”太子殿下真爱说笑,你一定是很喜欢我身上的百花香,才会这么‮感敏‬。人家再靠近点好了。“

 “别,别靠过来。”她身上的味道比大胖还难闻,小苹果身上总是清清慡慡的,不会有这种呛死人的气味。

 “不靠近点怎么服侍您呢?”王萍抛着媚眼往他身上靠。

 “我不用你服侍。”她一定又发病了,眼睛还菗筋呢。张国柱转过脸,着发庠的鼻子。

 “没试过怎么知道呢?”王萍嘟起红撒娇,“殿下如果试过奴家的服侍,一定再也忘不了。”

 张国柱有点心动,说不定她可以…“你可以帮我做什么广

 “什么都可以。”嘿嘿,就知道土包子逃不过她的魅力,“人家愿意为太子殿下做任何事。”

 “真的?‘

 “当然是真的。”软绵绵的手又不安分地按捏他的曰,“只要殿下一句话,人家随殿下‮布摆‬…”

 “那,你帮我去照顾大胖吧。”他担心大胖没人照顾。

 “大…大胖广要她去服侍他的女人?

 “是啊,不知道它有没有吃、习不习惯。我不知道你们把它安置在哪里,我想去看看它,你带我去吧。”

 要她去伺候他的女人?听爹说还是个怀了孕的女人,王萍的脸再度扭曲。“可是,人家也不知道大胖在哪里。”听名字就知道是个丑女人,肯定不能和她相比。

 “应该在猪舍吧,你家的猪舍在哪里?”

 “猪…舍?”他的女人住在猪舍?

 “是啊,你快带我去吧。”

 “别急嘛。”哼哼那个叫“大胖”的女人一定比不过她,他也没有多宠爱那个女人,否则怎么让她住在猪舍?她一定能让他忘掉那个女人。“奴家先服侍太子殿下,一定让您慡得忘不了,呶——”嘟起红就往他脸上亲。

 她的嘴巴好红,好像刚吃了死婴一样。张国柱脑子里立刻出现了老人讲的故事里专吃死尸的女鬼。她的脸白得像粉墙一样,大嘴巴比血还红,她,她不会是想吃他的,喝他的血吧?好可怕广啊——放开我——“张国柱睁大了眼大叫,身子拼命往旁边躲。

 “别害羞嘛,太子殿下…”王萍死死着他不放。

 “不要!放开——”张国柱拔腿想逃,却被王萍死死拖住,一个踉跄绊倒在地上。一个肥肥软软的身子也跌在他身上。

 “太子殿下——”王萍趴在他身上,嘿嘿,小绵羊人网了,“奴家一定让你死,呶——”

 一堆肥庒在身上,血盆大曰又对着他的脸越来越近。张国柱恐惧地张大了嘴:“救命啊——”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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