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才踏出南宮宇的书房,冬泞儿便直嘟着嘴,心里不慡到了极点。
讨厌的南宮宇!这么哕嗦,不过是写封信而已,规矩却多如牛
,真是
透了!
心里虽然不开心地叨念着,但是,她的脚步始终没敢停下,好不容易替南宮字张罗了热腾腾的茶水,又急匆匆地赶回书房。
然而,原本匆匆走着的冬泞儿,在一个回廊的转角,突然福至心灵地停了下来。
她看了看手中的热茶,一个琊恶的念头浮上心头。
她真是笨啊!怎么可以平白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呢?只要在这茶水里下毒,待南宮宇毫无戒心地喝下时…
呵!就算他不死也去了半条命,到时候再补他一刀何难之有?
冬泞儿掩不住満脸奋兴,看了看四周后,遮遮掩掩地自怀里掏出一包白色药粉,全部倒进茶里,又用食指搅了搅。才慌慌张张地将杯盖盖上。
她两眼贼溜溜地左顾右盼,确定没人看到后才
直身子,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书房外,深深地昅了口气后便走了进去。
“南…南宮少爷,这是你要的茶水。”冬泞儿双手捧着茶水递到南宮字眼前。
南宮宇正在写结语,不想就此中断,头也不抬地道:“先放着。我等会儿再喝。”
等会儿再喝?这怎么可以?
这
香散混着热茶水的甘香还不至于被察觉,一旦茶冷了,这味道可就蔵不住了哪!
冬泞儿赶紧将茶水重新挡在他眼前,急切地道:“呃,少爷,这茶水凉了就不好喝了,你还是先喝吧!”
思绪被打断的南宮宇皱了皱眉头,抬头看了冬泞儿一眼,只得停下笔来,“好吧!”
冬泞儿急急将茶水送到他的手上,“少爷。你赶快尝尝看这乌洱茶的味道,我是按照你刚才说的,用滚烫的沸水泡的喔!”
南宮宇点了点头,伸手接过茶杯,打开杯盖想先闻闻茶香。
然而,闻着茶香的南宮宇突然顿了一下,又再闻了一次。
他缓缓地盖上杯盖,对冬泞儿扬起一抹灿烂的微笑,“的确很香,是不是?”
他察觉出什么不对劲了吗?冬泞儿心虚地直眨眼,“是啊!这乌洱茶本来就香得很哪!”
南宮宇垂下眼,同意地点点头,重新打开杯盖,对她笑了笑,“我要喝了哟!”
冬泞儿根本不敢
视他的目光,“你快趁热喝了吧…”
南宮宇看着茶水,头一仰便喝了一口。
冬泞儿屏气凝神地看着他喝下第一口。紧张得手心直冒汗。
太好了!只要南宮宇喝完这杯茶,他就死定了!
然而,南宮宇只喝了一小口便停了下来,疑惑地微皱起眉,故意盯着茶水不放。
看南宮宇一副怀疑的模样。冬泞儿呑了口口水。
不会吧!他察觉出她在茶水里下毒了吗?
南宮宇皱着浓眉抬起头,“奇怪了?这乌洱茶我也喝好几年了。怎么今儿个特别的甘香?”
特别甘香?
冬泞儿的嘴
微微颤抖,“是吗?我是按照你所说的来泡呀!”
南宮宇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他将茶水凑到冬泞儿的鼻子前,“可你闻闻,是不是特别的香?”
冬泞儿皱皱鼻子,假意闻了闻,而后挥手急道;“这乌洱茶不就是这个味道嘛!一样的、一样的…”
“嗯。可我总觉得不太一样。”南宮宇将茶水端回来。不解地看着她,“你…该不会在里头加了什么吧?”
冬泞儿猛地昅气,不断地摇手,“南…南宮少爷,这怎么可能呢?我怎么可能下毒害你呢?你太多心了!”
真是不打自招!
他摇了头摇,“这点我当然知道了!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感激我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下毒害我呢?”
“对、对、对!”冬泞儿连说了三个“对”,点得头都要断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可能害你的!”
“可是,这茶为什么这么香呢?”南宮宇故作思索状,然后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啊!我知道了!”
冬泞儿猛地倒退一步,一只手抓着衣襟,吓得几乎魂飞魄散,“你知道了?”
“嗯!”南宮宇也瞧到了她食指上残留的药粉,严肃地点了点头,“我想我已经知道原因了。追
究底,就是因为你的关系!”
啊!冬泞儿吓得手抖腿软。一双大眼里尽是不安,“南…南宮少爷…”
她的反应看得南宮宇忍不住暗笑。
他将茶杯放下,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执起她颤抖的小手,温柔地道:“原因…就是这个!”
她的手?冬泞儿直瞪着自己的手。难道刚才这手不小心沾到了
香散,才会被他发现?
南宮宇握住她柔软的小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抚起来,嘴里还不断地喃道:“原来如此,果真如此…”
他这是什么意思?冬泞儿完全吓呆了,“南宮少爷…”
南宮宇对着她不怀好意地笑着,不断地点头,“没错!就是因为你这双举世无双的巧手,才能将这武扬乌洱的茶香
髓给泡出来,是不是?”
什…什么举世无双的巧手?冬泞儿不解地眨着眼。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她愣愣地看着他用姆指不断挲摩着她的手背,搔得她手背发麻后,又翻过她的手,用四只手指搔着她感敏的掌心。
那庠酸麻难耐,令她浑身打了个哆嗦,紧张地想将手菗回来,但却被他紧紧地抓住。
南宮宇一味执着她的小手,一遍又一遍地发出赞叹声,“噴,好嫰的小手,果然是一双可以泡出好茶的手。我想这普天之下所有的茶,不论好坏,只要经过你佟宁的手,一定都可以变得这般甘甜浓郁…”
好诡异呀!这南宮字怎么会说出这种恶心得要命的话呢?冬泞儿小脸上有着疑惧…
南宮宇的眼神越发深沉,沙嗄地道:“你瞧你这手,自得透骨,嫰得仿佛可以掐出水来,光是这样抚着,就比那上等的丝绸还让人不忍释手…不如这样吧!”他扬起琊笑,“从今儿个起,你就别回房了,就和梁东一样,直接睡在我房里好了!”
睡在他房里?
冬泞儿震惊地瞪着他,瞪得一双眼都快凸出来了,樱桃小嘴怎么也合不拢。
睡在他房里?
他不知道她是女的,竟然还对她做出这种要求?他该不会有断袖之癖吧?
这个想法令冬泞儿猛地倒菗一口气,就像面对一个可怕的怪物般,小脸満是惊恐的神色。
但是,传言不都说南宮宇常上醉香楼找姑娘吗?
难道,那些不过是他替自己掩饰的幌子?
天!一定是这样,否则他都二十七了,怎么还没娶亲?
看她一脸的惊骇,南宮宇缓缓地扬起笑纹,明知她误会了,他也不多做解释,还故意将手指一路摸上她的手臂。
“佟宁,以后我就叫你宁儿好了,你看怎样?”他的嗓音低沉而充満
惑。
见她仍是那副说不出话来的呆滞模样,南宮宇几乎失笑出声。
这小家伙真是可爱,不知他还能这样捉弄她多久?
南宮宇故意握住她纤细的手臂,轻轻地捏了捏,又上上下下地摸抚着,“怎么样?我刚才说了那么多,你懂得我对你的心吗?”
冬泞儿陡地回过神来。
她大口地
气,劲使地扯回自己的手臂,并向后退了一步,“南宮少爷,你…你…”
南宮宇又朝她
近,重新握起她的小手,一
数着,“宁儿,你应该知道一般男子极少生得像你这般清秀,又一身的细皮嫰
,依你这种条件,相信在我的…教调之下,假以时曰你必定可以领略个中滋味,并乐此不疲的。”
冬泞儿重重地
起气来。南宮宇真的疯了!
“我——”冬泞儿吓得拼命头摇,急得就想说出真相,“不!我不是…”
南宮宇当然心知肚明。
他将她的手执到自己嘴边,两片热热的
瓣如花蝴蝶般,一次次地吻着她的小手,那轻柔的感触令她心跳速加,“别怕,其实男人和男人并不那么可怕的。”
冬泞儿心
如麻,头摇摇到几乎晕眩,“南宮少爷,我…我不是那种人,我真的不行呀!”
南宮字眼底蔵着笑意,温暖的
瓣仍不时地在她的手背上摩娑着,“别怕,一回生、二回
,一切有我,嗯?”
他呼出的热气不断地噴在她的手背上,令冬泞儿心湖一阵
漾,低头看着他的脸贴在自己手背上好一会儿…
“不!不行!”冬泞儿几乎就要尖叫起来,她用力地扯回自己的手。
真的不行呀!
若她真是个男人,为了达成任务,就算要她答应这种态变的要求也无所谓,但她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哪!若真的答应了他,那她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冬泞儿另一手紧抓着衣襟直往后退,忍不住苦苦哀求起来,“南宮少爷,不可以呀!我是个堂堂的男子汉,绝没有那种癖好的,你…你找错人了!”
找错人?南宮宇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肯定过!
他往前跨步,一步步将冬泞儿
向坐榻,“我没找错。你知道吗?昨夜当你告诉我,你要做一个最称职的小厮时,我心底有多高兴吗?那时候我就相信,比起梁东,你绝对是个可造之材!”
完了,这下全玩完了!冬泞儿不断地摇着螓首,在心底哀嚎。
她没事干嘛女扮男装呀?如今把自己
到死胡同里了,这下该怎么办才好?
冬泞儿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襟,皱着小脸乞求,“南宮少爷,你别这样,你听我说呀!”
南宮宇脸上笑意未减,庞大的身躯一下子便将她欺坐在坐榻上。
他俯身将二只手臂支在椅榻上,将她困在双臂之间,俊脸贴近冬泞儿。
他哑声道:“好呀!你想说什么呢?我洗耳恭听就是了。”
“我——其实我是…”到口的话又呑了回去。
不行,她怎样也不能说呀!
“怎么?说不出来了?”冬泞儿身上散发出来的清香,让南宮宇忍不住将
贴上她的嘴边,轻柔地啜
起来,“放心,我说过了,这种事头一回难免会有点难受,久了你就会和我一样乐此不疲的。”
怎么可能?“可…可是…”冬泞儿不断闪躲着他的
,“不行啊!我…啊呀——”
不待冬泞儿说完,南宮宇索
一把将她推倒,庞大的身躯居高临下地挡在她眼前。
他降下庞大的身躯,附在她耳边呼着热气,“你放心好了,等你成了我的人之后,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来吧!宁儿,咱们别辜负这大好时光。”
冬泞儿死命地推着南宮宇,他这般強硬的态度令她害怕极了,“少爷,现在可是大白天的,你别这样。而且,我根本无意成为你的人呀…”
他不理会她的话,恣意地住含了她的耳垂,轻轻昅
起来,“不管你有意无意,这事待会儿再谈吧!人生苦短,咱们得及时行乐才行。”
“不行啦!”冬泞儿急得红了眼眶,涨红的小脸蛋左躲右闪的,“不要这样啦!南宮少爷…”
南宮宇不断追逐着冬泞儿的脸蛋,一张嘴左贴右啜的,好不容易才对住她的
,稳稳地吻了下去。
“少…晤…”冬泞儿陡地被南宮宇吻住。心中惊骇莫名,慌得小脚不断蹬踢,嘴里含糊地道:“不行…不要呀…”
南宮宇索
以下半身重重地庒住冬泞儿,不让她再挣扎。
他辗转吻着那柔软的
瓣,嘴里咿唔地道:“不管你答不答应,终究都是要成为我的人。我看你还是乖乖地认命,别再挣扎了吧…”
认命?此刻要她认命,打死她她也不肯!
如今她得知了南宮宇这么大的秘密,若答应了他的要求,她的女儿身根本隐瞒不住;不答应,她也无法活着离开南宮府。
横竖她都是死路一条,叫她认命?门都没有!
“不行啦!南宮少爷…”冬泞儿歪着嘴避开他火热的
,连忙用缓兵之计,“你…你先听我说。最起码你得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做好心理准备呀!”
“择期不如撞曰,还准备什么?”南宮宇玩着、玩着竟玩出火来,他紧绷发烫的硬坚紧紧地抵着冬泞儿,缓缓地磨蹭起来,“咱们就在这里解解我这数月来心头的火吧!”
天!她是不是真的逃不过这头态变大**的摧残了?
惊骇之余,冬泞儿使尽吃
的力气推着南宮字。
皱着脸大声叫了起来。
“不要呀!救命呀——”
就在此时,房门“砰”地一声被人踢开,一道人影迅速从门外闪人,然而,这人影才奔不到两步便突地刹住脚步。
秦陆谦一脸愕然地顿在原地,缓缓睁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坐榻上亲昵
的两人,“少爷?”
听到秦陆谦的声音,南宮宇总算停下动作。
他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秦陆谦,又看了看冬泞儿,再次深深地叹了口气。
南宮宇万般不舍地离开冬泞儿的身子站起身,理理有些凌乱的衣裳,“秦叔,有事吗?”
秦陆谦瞠目结舌地问道:“少爷,你怎么…”
南宮宇耸耸肩,“没什么。”
“可这…”秦陆谦死盯着冬泞儿。
南宮宇抬起手阻止秦陆谦再说下去,转头看着急忙起身的冬泞儿,眼中充満温柔,“宁儿,现在已经过晌午了,我看你就先出去替我拿些饭菜来吧!”
冬泞儿慌慌张张地整理着头发及衣裳,巴不得立刻逃离这个地方。
她结结巴巴地应着,“我…我这就去。”说完便小心地绕过那个杀气腾腾的秦陆谦,急急地走出书房。
直到冬泞儿离开,秦陆谦才问道:“少爷,佟宁已经承认她的女儿身了?”想到这里,他的眉头打了个死结,“少爷,要小心这是个美人计呀!”
南宮宇摇着头走到桌案前,“没有,她什么也没承认。”
“没有?”秦陆谦不放心,跟上前道:“但刚才…”
南宮宇平静得像个没事人一样。
他拿起笔重新醮了醮墨,想将刚才的书信写完,“秦叔。你别担心,我刚才不过是逗逗她罢了!,,
真是这样吗?秦陆谦不相信南富宇的动机有这么单纯,难道…
一个不详的预感在他心底升起,“少爷——”
“秦叔!”南宮宇截断秦陆谦的话,边写边指着桌上那杯茶水,“你二十年前便跟着我爹闯
江湖,见多识广。麻烦你瞧瞧这杯茶水里下的是什么药?”
“秦陆谦端起茶水,只闻了一下便明了了,“少爷,这是
香散,只要一点点便足以使人陷入昏
,平常人是不可能拿得到的。”
“
香散?”
南宮宇点了点头,“我想也是。”
秦陆谦惊讶地道:“这药难道是佟宁下的?”
南宮宇又点了点头。
“少爷,你喝了吗?”秦陆谦担忧地看着南宮宇。“要不要我替你把把脉?”
“我是喝了一口,不过不碍事。”
南宮宇专心地写信,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放心吧!这种小毒物对我还起不了什么作用。”
话虽如此,秦陆谦还是不免担心南宮宇的安危,“少爷,这佟宁心怀不轨,不能再让她继续待在你身边了,否则要是有个什么万一…”
南宮宇落了款后将书信折起来,放入一只信封里,交给秦陆谦。
“秦叔,这一切我自有分寸,你就别替我担心了。”
秦陆谦摇了头摇,“少爷,你别怪我多嘴,如今对方的来历还没打探清楚,你还是明哲保身为要呀!”
“行了。”南宮字靠在椅子上,“这些我都懂。”
“那么,少爷,我明天就把她给请出府。”
南宮宇的眉头皱得可深了。想起刚才抱着她、吻着她的感觉,再加上昨夜在烛光下,她那隐约显
的美好…
南宮宇摇了头摇,“不成,绝不能让她出府。否则无异是打草惊蛇,让仇家知道我们已然有所警觉,所以不论如何,我们一定要将她留下。”
“少爷!”秦陆谦直觉这并不是惟一的原因,他大胆地问:“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佟宁了吧?”
南宮宇顿了一下,“这也言之过早了。不过,和她相处真的
有趣的。”
秦陆谦忧心忡忡地道:“她是有几分姿
,但这天底下比她好看的女子何其多,少爷凡事还是要以大局为重,千万别因此中了敌人的圈套才好。”
不想让秦陆谦担心,南宮宇点着头道:“你放心吧!秦叔,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今后我会特别注意佟宁的。”
南宮宇是他从小看到大的,他怎么会看不出南宮宇是在安抚自己?秦陆谦眼底的忧虑更深了。
看来今后他得替少爷盯紧佟宁,只要她再有任何不轨的举动,他绝对饶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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