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衣物散落地上,
上厚厚的暖被下是两人
的身子。
南宮宇拥着冬泞儿,轻轻地在她额上啄了一下。
“宁儿?”
冬泞儿娇羞地嘤咛一声,将红
未褪的脸蛋直往他
前钻去,“干嘛…”
她的娇态让南宮宇心花怒放,“没事,只是看你睡着没。”
冬泞儿摇着头,“没有,我睡不着。”
南宮宇的手不安分地溜到她的
前,“是不是在想刚才的事?”
想起刚才经历过的事,冬泞儿脑子“轰”的一声,脸上又着了火,“南宮少爷!”
南宮宇不但没停手,温暖的
瓣又吻着她的脸颊,“怎么?不承认?”
“讨厌!”冬泞儿将他推开些,抬起头来,黑瞳里有着残留的
情。她突地想起先前的疑惑。“南宮少爷,你怎么不问我,我为什么要女扮男装呢?”
“嗯…”南宮宇顺着她纠结的发,心不在焉地应着。
“还有,你不是只爱男人、不爱女人吗?”冬泞儿结结巴巴地问,“怎么…怎么还对我…对我…”
“嗯。”南宮宇仍是顺着她的发,最后索
拆掉那条灰黑色的发带,将她如瀑般的黑发散在枕上。
好
人的秀发!柔软中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南宮宇在心中想着,改明儿个得替她买几样美丽的头饰才行,这种难看的发带绝对不能再出现在她身上。
他轻捏着她圆润的耳垂。心中暗忖,不只头饰,还有漂亮的耳坠子,最好是粉
的小珠子,那一定很适合她!
鼻子贴在她的颊边,南宮宇缓缓地擦磨着,忘情地看着她如同酒醉般晕红的娇俏脸蛋。
她需要胭脂水粉吗?不!她这清新脫俗的模样多
人,可不要让那种俗不可耐的东西污辱了她的美!
冬泞儿猜不透他的心思,在他怀里挣扎着,“南宮少爷…”
“叫我的名字。”南宮宇抚着她细致的脸庞,命令道:“随你怎么叫我都好,就是不许再叫我少爷了。”
冬泞儿眨眨眼,不解地问:“那我要叫你什么?”
“嗯…”南宮宇拥着她思索起来,“你可以叫我南宮,也可以叫我宇哥哥,或者,你也可以叫我宇郎。”
郎?那是
子对丈夫、女子对情郎的称呼呀!
就算她爹真的是那个什么佟秀才,她也不够格成为他的
子,更何况她只是个儿孤,恐怕连成为他的侍妾的机会也没有哪!
冬泞儿嗫嚅地道:“我看我还是叫你少爷好了。这样比较顺口,也省得人家说话。”
南宮宇皱起眉,不高兴地道:“谁敢说你一句,你尽管跟我说,我会替你出气。”
替她出气?南宮字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呢?难道他真的不想知道她女扮男装的意图吗?
冬泞儿忍不住又问:“你为什么不问我女扮男装混进你府里的原因?为什么不叫黄护卫把我抓起来?还有,为什么知道我是女的之后,你还…”
就知道她不会放弃追问!他叹了口气,“你的问题还真多。”
冬泞儿抿了抿嘴,心里有着浓浓的不安。
她噤不住喃喃地道:“不是我问题多,而是你的反应实在太奇怪了,让我不得不问个明白。”
他猛地自
上坐起,“你是要问,我为什么对你的女儿身没有丝毫惊讶,是不是?”
“嗯!”冬泞儿点了点头。
南宮宇微皱起浓眉,“那是因为我早就知道你是女的了,自然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你…你早就知道我是女的?”冬泞儿也抓着被子坐起,一脸的不信,“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南宮宇替她将被子拉盖到光luo的肩上,编着谎言,“因为佟秀才
落在外的根本就是女儿,而不是儿子呀!”
“是女…女儿?”冬泞儿惊讶得瞠大眼。
南宮宇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笑睨她,“你该不会不知道自己是男是女吧?”
“我当然知道啦!”冬泞儿眨了眨眼,“可是,既然你一开始就知道我在骗你,为什么不揭穿我?”
南宮宇摇头摇,“你的身世这么悲惨,你既存心要隐瞒,我又怎么忍心拆穿你呢?”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拆穿了冬泞儿的身分不但于事无补,甚至还可能害了她。
所以,他一直在等,等冬泞儿主动说出一切,只要她愿意说出一切,那他就有把握保障她的全安。
冬泞儿不了解南宮宇体贴的心思,抬起脸,“那你没有断袖之癖哕?”
“当然没有!”他肯定地头摇。
冬泞儿又问:“那前些曰子你都在耍着我玩了?”
“嗯。”南宮宇也不隐瞒。
原来他真的在耍她!冬泞儿心里有些难受。
“那…那今天呢?”冬泞儿扁起嘴,小声地问道:“你跟我在一起也是玩玩了?”
“当然不是!”南宮宇将她拥进怀里,为自己的失言而自责,“傻宁儿,我承认之前我心里是有那么一丝不悦,因为我向来不喜欢人家欺瞒我,所以才会假装有断袖之癖戏弄你,但是…”
他的眼神转为温柔,“这些曰子相处下来,我发觉你既天真又善良,所以我想,你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才会刻意隐蔵自己的女儿身,对不对?”
难言之隐?
冬泞儿低下了头。岂止是难言之隐,她的苦衷可大了!
她的任务可是要杀了他呀!
而且,若是杀不了他,那她也没机会再回卧虎庄;若是回不了卧虎庄,那她就会变成一个
天涯的可怜小甭女了!
那一定会很惨的!
她自小没爹娘疼,卧虎庄是她惟一的家,她不可以连这惟一的家都没了呀!
可是,现在她居然和南宮宇有了夫
之实。
她到底该怎么办?
不忍见她难过,南宮宇将她拉近,让她贴在自己
前,轻声道:“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那个害你的恶官会追来这里伤害你?或者会在你离开南宮府后对你不利?”
他将指使冬泞儿的人比喻成那恶官,想借着这番话引
她吐
出隐情。
南宮宇抱紧她,保证似的道:“你放心,只要你一直待在南宮府里,就没有人伤得了你。”
冬泞儿內心陷入挣扎。
她可以告诉他,她真正的企图吗?
她可以告诉他,她混进南宮府其实是想置他于死地吗?
他对她这么好,她是应该向他坦承这一切的。
冬泞儿倏地抬起头来,“少爷…”
“嗯?”南宮字温柔地看着冬泞儿,试图瓦解她的心防,“怎么了?是不是有话要告诉我?”
“我——”冬泞儿轻
着,用力地咬着下
。
对,看在他对她这么好的份上,她必须告诉他,要对付他的人其实是卧虎庄的欧
蔵虎,就是欧
蔵虎派她来卧底的!
只是,这样一来,南宮宇就会鄙视她、防范她、讨厌她,当她是天底下最坏的女人!
想到此,冬泞儿垮下肩,垂下了头。
南宮宇耐心地等了好一会儿,只见她脸上的表情不停地变换,却迟迟没有开口,他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要她在这一时半刻间把事情全盘托出,的确是強人所难。
南宮字安抚着她,“没关系,你今儿个不想说的话,那就改明儿个再说吧!”
冬泞儿低垂着头,怎么也不敢看他,“我——”
“不要紧的。”南宮宇拥着她,温柔地道:“记住,宁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站你这边的。”
他说的是真的吗?
冬泞儿咬紧下
,小声地道:“那…万一有一天,我…我不小心害了你,你还会不会对我这么好?”
南宮宇笑了。他相信她那点本事还伤不了他。
“不可能!”他接着道:“因为你不会伤害我。”他十分肯定。
因为,如果她存心要杀他,那么在第一次下毒时。就不会只下那可笑的
香散。
就连这次她布下的陷阱,也是漏
百出,根本伤不了人。
与其说她是太迷糊误了事,他宁愿相信,其实在她的內心深处,根本没有杀他的意念。
“但是,有人会伤害我啊!”她小小声地道,像是说给自己听。
南宮宇却听到了。
看来他的顾虑是对的,果真有人会因为她的任务失败而伤害她!
南宮宇心头猛地揪紧,“宁儿,你放心,如果有人想伤害你,我南宮宇第一个不饶他!”
冬泞儿紧抿着
瓣,“我…”
“嘘!”看来冬泞儿所隐瞒的內情比他想的还要复杂。
他心疼极了,将
贴在她额上。
“好了,别再说话了,你今天不但跌下悬崖,还受了伤,刚才又让我欺负,现在一定累惨了,是不是?”
“可是——”
冬泞儿抬头看着南宮宇,觉得
口闷闷的,就像被一块大石庒着似的,她有好多、好多话想告诉他呀!
“可是,我有话想跟你说呀!”
南宮宇不舍地看着她疲累的神情,“改明个儿再说吧!别忘了,你昨晚还夜一未眠哪!”他拉着她一起躺下,“你先睡一会儿,等养足了精神,随你要说多久,我都奉陪!”
枕在他温暖的肩窝,冬泞儿的心情仍是起伏不定。
怎么办?
庄主自小把她带回卧虎庄,不但是她的救命恩人,对她更有着如天高的养育之恩,虽然她不了解庄主和南宮家的恩恩怨怨,但是,她是绝对不可以背叛庄主的啊!
她到底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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