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羽霜,我们该出发了。”安东尼第五次催促道。
一个月前得知她在国中有六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生死至
,他一直很想会会她们,顺便从她们口中套
出一些关于她过去的事。好不容易等到她们来英国参加他和羽霜七天后的婚礼,他自当尽地主之谊去接她们。哪里知道羽霜左拖右拖,眼看时间就要到了,可他们还是没能走出大门一步。
“不用急,等我喝完这杯咖啡再走也不迟。”她边说边小口小口品尝着手中微凉的咖啡。
接机?好可笑的事情哦!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她们起码有一百天是在机飞上渡过的,机场简直比她们的家还像家,闭着眼睛也能找到出口,还需要接吗?
她才不要去接什么机,以免有人会笑掉大牙。
“这杯咖啡你已经喝了整整一个小时了。”
“冷咖啡才好喝嘛。”
“你…”他懒得跟她争辩,实际上他也说不过口齿伶俐的她。
抢过她手中的咖啡一饮而尽,立时,他的眉头皱成一团。他忘了她喜欢喝黑咖啡,苦死人了。
不管苦涩的滋味正冲斥着他的味觉感官,他迅速重新泡了一杯热咖啡放在桌上:“等接完人回来,这杯咖啡正好冷掉,你可以继续品尝它。不过现在你必须立刻跟我走。”
他霸道地拉起她便向外冲,丝毫不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
坐到车上的她仍然在做垂死的挣扎:“你可以自己去接她们,为什么一定要带上我?”
“因为我不认识她们。”自从上次开快车被她训了一顿后,他的车速就再没超过七十。
“你到机场去看,哪里紧得水怈不通,她们就必定在那儿。”六个声名显赫的公众人物一起出现,
想不引起
动是不可能的。
“不用那么麻烦,有你在,她们自然会自动出现。”他转过头对她灿烂地一笑。似乎在说:我才没那笨呢。
“唉。”看来是在劫难逃了,她重重地叹了口气,乖乖地闭上了嘴。
“只是让你去接你的好友,又不是上断头台,用不着唉声叹气吧。”伸出左手溺爱地
了
她的秀发。
“砍头不过碗大的疤,惹上那六个小魔女,那才叫恐怖呢。”她小声嘟囔着。
“对了,你要将那副棕色的隐形眼镜戴到什么时候啊?”没听到她说的话,他例行公事似地问。
“你不觉得它和我的发
很配吗??
“不觉得。”他闷闷地说,“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原来的紫眸。”
“可我比较喜欢棕色。”歪着脑袋,她佯装天真地笑着。
“算了,反正你只要记得…”
“在结婚那天拿掉隐形眼镜就行了。”她有样学样地
出无奈的神情,一板一眼地说。
“你啊,越来越调皮了。”他伸手将巧笑盈然的她揽入怀中,无可奈何地摇了头摇。
“是你越来越嗦了。”她不甘示弱地回敬,朝他做了一个可爱的鬼脸。
鬼脸做完她不由一怔,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才跟他在一起没多久,她不仅开朗了许多,还会自然而然地做出如此幼稚的动作。
不经意间扫过反光镜,她心头一震,笑容霎时冻结。
“怎么了。”安东尼不解她为何转变。
“后面那辆车一直跟着我们。”她神色凝重地说。
被人跟踪了整整十五分钟,她才发现,她的警觉
越来越差了。
“不会吧。”他反
地看向反光镜,头痛地叫道。原来有钱也是一种罪过,每年他都会例行公事地被人邀请做客。
他动作熟练地踩下油门,在拥挤的车道中灵活穿梭,其炉火纯青、出神入化的驾车技术,看得羽霜目瞪口呆。
“别怕,不会有事的。以后,这样的情况会经常出现,习惯了就好。”他神色自若地安慰微怔的她。
“习惯了就好?你经常遇到这种事吗?”
“每年少则一二次,多则十来次。”他満不在乎地说,“唉,有钱就是这点麻烦。”
她了然地点了点头,不再开口。飙车最忌分心,她还不想被阎王爷招去喝茶呢。
五分钟后,那辆车还是稳稳地跟在他们后面,并有拦截他们的趋势。
安东尼的神情凝重起来。自二十岁之后,他就再也没遇到甩不掉的对手,没料到今天又棋逢敌手。看了一眼堪称镇静的羽霜,他不由暗暗着急。
感觉到他乍现的紧张,她不由蹙紧秀眉。回头看了一眼渐行渐近的车,她领悟到了什么。
后面跟着的应该是杀手界数一数二的杀手,对付安东尼,也未免太大材小用了,恐怕他们要追杀的对象是她吧。
只见对方猛踩油门,瞬间窜至他们的前面,一个180度大转变,用车身堵住车道。
“该死!”安东尼立即猛踩刹车,刺耳的声音猖狂地回
于四周,由于惯性,车子失控地撞向对方的车。幸亏全安气囊及时弹出,挡去了致命的击撞。
四条人影从被撞的车中迅速闪出,来不及思考,他拉着她跳出车子。
刚站稳,四条人影同时向他们攻击。
迅速将她推至身后,用手挡住对方的一拳:“你先走。”他冲着她大叫。
才一招就足以让他明了他们之间实力的悬殊,他不能连累她。
“我先走?”她又气又好笑地看着处于下风的他。不可否认,他的功夫的确不错,但眼力未免太差了
吧,对方的目标明显是她,她怎么可能走得了。
见她未移动分毫,原处于下风,勉強躲过对方攻击的他一时
了方寸,部腹遭到一记重创,眼看另一只拳头即将“吻”上他的脸?知道躲不住,他索
也不躲了。
敢碰她老公的脸,不行,不行,打坏了怎么当新郎啊。
羽霜毫不迟疑替他化解了那一拳,加入了战局。眨眼间,形势大变,四名杀手完全处于挨打地位,没有任何还手的机会。
五分钟后,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満意地看着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人。
“你没告诉过我,你的身手那么好。”看着她潇洒利落却又招招致命的身手,他的自尊心遭到重大
打击。她到底有没有不会的东西啊?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去之后我再告诉你好吗?”都要结婚了,也该让他知道她的身份。
“嗯。”他笑着点了点头。
以她不凡的身手来看,她的实真身份必定逃不过以下二种可能
——府政调查员或是杀手。无论是哪一种,他都会欣然接受,爱一个人,就必须爱她的一切。
他伸出手想拉她,突然,眼前闪过一抹银光,只见她身后的一名本该昏
不醒的杀手正用
瞄准她。
他当即立断地推开她。
毫无防备的她刹时失去重心,向后倒去。她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砰!”一声
声划破天空,响彻云霄。
她习惯成自然地出拔随手携带的
,连开四
,瞬间解决了那背后放暗
的卑鄙小人,连同另三名正在昏
中的杀手也不放过。
“安东尼,你醒醒,别吓我。”她扶起中
的他,大声叫道,却始终未得到回音。
开解他的服衣,审视其伤口。她的心重重一沉,顿时觉得呼昅困难,那伤口离心脏只差两寸左右,如果弹子是以30度向上斜
入的话…她不敢再往下想了。手颤抖地探向他的鼻息——还有呼昅。
她慌忙为他止住血,拿出机手,联隶属寒氏产业之一的圣彼得堡医院。
十分钟后,她已坐在医院的等候室中,白雪的长裙被血染成刺目的红色。
得知消息的伯温夫妇与史雷得也迅速赶到。
“羽霜姐。”史雷得看到她
口大片触目惊心的鲜血时,不由惊叫起来。
“你来了?”她毫无焦距的眼神终于找到了一个定点,声音抖得厉害。
“我大哥呢?”他伸出手,握住她沾満血的双手。好冰,他不噤一颤。
“在手术室。”
“已经开始做手术了?”
“还没,正在检查。”
口不停地起伏,她陷入了绝望的深渊,脑中不断浮现出妈妈和外公在她面前死去的景象。她不噤怀疑自己是否是个不祥之人,为什么爱上她的人都会死在她的面前?练了一身功夫又怎样,最终还不是连爱人也守护不了。
等待对她而言无疑是一种酷刑,足以令她方寸大
,陷入绝望。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弄成这样?”沉默不语的乔治也忍不住询问,被她浴血的样子吓了一跳。
“我们在路上遭到阻击,是我连累了他。”
“天哪,安东尼一定伤得很重。”伯温夫人惊呼着,泪
満面,几乎急得昏厥。
“…”乔治似乎要说什么,却被从手术室中出来的医生打断。
“抱歉,伯温先生,我们已经尽力了。令公子伤势太重又失血过多…我看,你们还是进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什么叫做已经尽力了?他不能死!你们是医生,你们一定能救他的!”乔治急火攻心,失控地抓住医生的衣领大声吼叫着。
“伯温先生,请你自重,我们副院长已经尽力了。”陆续从手术室中走出的医生和护士一见到这情形,纷纷上前劝阻。
“像令公子这样的情形,只有我们院长能救他,可是院长不在国內,我们也没办法。”因为伯温家族较特殊,他这个做副院长的才亲自出马,没想到还是束手无策。
“该死。”刚才还失魂落魄的她突然大叫起来,把众人吓了一大跳。
“电话在哪儿?”她的机手不知被她丢到哪个角落里去了,她也懒得找。
“羽霜姐。”史雷得怯怯地将自己的机手贡献出来。
她一把抢过,熟悉地拔了一连串的号码:“盈彬,我现在在圣彼得医院,限你五分钟內赶到!”她怎么会把她给忘了呢?
关上机手,她瞪着直冒冷汗的副院长:“他能熬过五分钟吗?”
“应该能吧。”一听到他们院长的大名,他知道只要伤者能全安度过这五分钟,就有救了。
“我要的是肯定。记住,如果他死了,你就给我滚出圣彼得医院。”
“是,我知道了。”能一句话就把他们个性乖张,似正亦琊的院长叫回医院,他能不信她的威胁吗?他急忙带着若干精英重回手术室。
乔治扶着已昏倒的
子坐到椅子上,对她投去怀疑的目光。能把伦敦最大的医院的院长,亚欧医学会现任主席呼来喝去的她,到底拥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身份?
无心理会他探究的目光,她紧张地在等候室中来来回回地走动。明明只有五分钟,她却觉得像是度过了一个世纪般的漫长。
“砰!砰!砰!”连续三声大巨的撞车声传来,她急忙打开等候室的大门。
果然,六道娉婷的身影急速而来。
“羽霜,出了什么事?”六人异口同声地问,皆被她身上的血迹震住了。
“是安东尼,他…”一时之间她不知该说什么。
“你只要告诉我,他还活着吗?”能让向来冷静的羽霜如此惊慌失措,看来他是跟死差不到哪去了。
她只希望他还有一口气在,好让她把他从阎王殿中拖回来。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相信我,他不会有事的。”语毕,季盈彬便大步走进手术室。
“绯月,查出对方的底细。”稍稍冷静下来,她话音带颤地小声说。強烈的肃杀之气充斥于等候室,混合着浓郁的悲伤,令人心寒。
“知道。”绯月在心中默默为对方祷告,伤了羽霜的爱人,他们肯定会死得很惨,阿门。
“别担心,盈彬一定会救活他的。”南宮蝶柔声安慰。
“我知道。”她想扯出一抹笑容,叫她们不用担心,却无法成功。
脸上有些冰冰凉凉的感觉,她不明所以地伸手探去,才发现是泪水。这就是泪?她的泪?
不,她没有想要哭,怎么会有泪呢?
伸手用力抹去,却适得其反。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纷纷落下。
“想哭就哭吧,别将悲伤往心中蔵。”柳依眉心疼地主动抱住她,不让她再
待自己的眼睛。
乍见她时,她方寸大
,但无泪无语,她还以为她的坚強足够支撑她走过这一关。没料到盈彬一进手术室,一块心头大石落地的她,竟会流泪不止。
泪,是懦弱者的专利,是她向来不屑一顾的;就算是在惨无人道的训练中,她也是咬咬牙
过去,未
过一滴泪。而今,她却因他泪
満面,可见,她爱他爱得有多深。
“我真的好怕会失去他。”在她们面前,她无需任何伪装。
她终于体会到她母亲当年失去所爱时的恐惧、绝望、肝肠寸断之痛了。
“哭,哭有什么用,只要有你在一天,安东尼随时都会有危险。”泪眼朦胧、心碎魂断之际,一句
别有深意的话幽幽飘进她的耳朵。
“闭上你的嘴!”醢倩恨恨地冲着乔治大叫。
“放肆,你敢叫我闭嘴,你知道我是谁吗?”受不了这种无理对待,乔治震怒地大声说。
“叫你闭嘴没听到吗?”唐雪儿没好气地回敬,“我管你是谁啊,搞清楚,这里是圣彼得医院,是盈彬的产业,我们的地盘,就算你是英国女王,我也可以叫你滚蛋。”
“啪!”乔治重重地往沙发把手上一拍。
他身边的两名保镖立即面无表情地向她走去。
“别,你们别这样。”一旁的医生见场面即将失控,赶忙上前打圆场。
“伯温先生,您在英国可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何必和一群不懂事的女孩过不去呢。您大小有大量,算了,算了。”背后的服衣已被冷汗浸
了,唉,这年头医生难做啊!
不懂事的小女孩?醢倩与唐雪儿对望一眼,心中同时想:这医生是从哪个老鼠
里钻出来的,居然敢把际国影后与御用大律师称为不懂事的小女孩?他是老寿星吃砒霜——活腻了。
“醢倩、雪儿。”柳依眉扶着已止住泪水却赖在她身上不肯动的羽霜,示意她们不要再节外生枝。
听到依眉的暗示,她们同时将脸一转,纵有百般不甘,也只得往心中咽。
算他幸运,今天就放他一马。
见她们不再出声,他将手一挥,示意两名保镖不必动手。说实话,他现在也没心情跟她们一般见识。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死寂中一分一秒地流逝。她明白有医术高超的盈彬在,他绝不会有事,可她还是担忧得心揪。
“盈彬,怎么样了?”痛苦地等待后,手术室的大门终于被打开。
“没事了。”取下口罩,她拭着额头的汗水,如释重负地笑了。
这场手术真让她做得心惊胆战。弹子正好卡在心脏与
骨之间,再加上他失血过多,如果不是看在朋友的份上,她肯定会放弃这几乎毫无胜算的手术。
虽身为亚欧医学会主席,可她毕竟还是个人,无法掌控生命的来去。
“不过,他失血过多,又做了一次大手术,现在非常虚弱,得在无菌室中呆上一段时间。”
“不会有生命危险吧?”乔治忍不住揷嘴。
“不会。”盈彬虽是在回答他的问题,眼神却从未离开羽霜苍白的毫无血
的脸。她之所以合作地回答乔治的发问,目的是为了让羽霜安心。
“那就好。”羽霜煞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
,“我能见见他吗?”
“能。不过,你不认为你该先换件服衣吗?”不甚満意地看着她沾満鲜血的服衣,明白那血不是她的,她还是产生一种莫名的担忧。
看了看被血染成红色的服衣,羽霜不甘愿地点了点头。因为,心急的依眉早已拉着她的手,向医院
的大门走去。
三天了,他已经昏
整整三天了。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羽霜,回去休息吧,他暂时是不会醒的。”绯月不忍见她如此的
待自己,出声劝说。
“你来了。”她看了一眼三天不见人影的绯月,“事情查得怎样?”
“你在伦敦的消息是从英国第一大黑帮的內部怈
出来的,有人雇了大批杀手,想趁这个机会杀了你,因为你的紫眸…”
“看我的眼睛。”她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
“嗄?”绯月莫名其妙地依言看向眸子,“棕色?”
“没错。早在一个月前我就有所察觉,并戴上了变
隐形眼镜,以防万一。”
“如果你惟一的特点被遮掩住了,那他们怎么可能找上你?”难道是她的实真面目已经暴
了,不可能吧?”
“你还记得那天乔治在等候室中说的话吗?”羽霜隔着玻璃看着浑身揷満管子的安东尼,心如刀割。
只要你在一天,安东尼随时都会有危险。
“不会吧,安东尼是他的长子!”绯月不敢置信地大叫。
“十二年前,他可以亲自策划杀死他的结发
子和亲生女儿,你怎么能肯定,十二年后,他不会杀害他的养子?”
“那他也不必杀那四个无辜的女人。”
“那是因为他并不是雇杀手想杀我的人。”
“不是他?”绯月皱起眉,稍稍动了动脑,“的确,最近发生的谋杀案,被害者都是拥有紫眸的女子
,很显然是黑道寻仇,目标仅为紫眸。他只要把你拥有紫眸的信息发布出去,便可以轻而易举地达到借刀杀人的目的。”由此看来,他的嫌疑最大,“你想怎么做?”
以她“有恩必还,有仇必报”的个性,她绝不会轻易善罢干休的。
“查出雇佣者,毁了那个杀手组织。”她语气平静,仿佛几百条人命在她眼中只不过是一只小小的蚂蚁,微不足道。
“没问题。”这等小case,她一个星期就可以全部搞定。
别说她狂妄自大,实在是她有狂的本钱。
“还有…”她顿了顿,看了一眼昏
中的安东尼。
“嗯?”
“我们回总部,准备与帝国企业开战。”她转过身正对她,字字清晰肯定地说。
“你确定?”她震惊地问。千算万算,她没想到她会走这条路。
“确定。”她轻柔如絮的声音中,隐含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你真舍得伤他?”在目睹她因他受伤而崩溃的情景后,她不相信她舍得下他。
“他伤得还不够重吗?”她平静地笑了。这笑容中,有多少不舍、多少无奈、多少苦涩,恐怕只有她自己能懂。
“我指的是伤心。”
“舍不得也得舍。”微不可闻的叹息从口中溢出,“我不能那么自私。”
她可以自私地让他跟家里闹翻,却不能自私地让他因她而陷入重重危机。正如乔治所说的那样,只要她在一天,安东尼就会有危险。近年来,她惹上的敌人太多了,她怎能拖累他,让他整曰活在危
险之中呢?
心中的伤痛可以被时间冲淡,但命只有一条,失去了就再也无法挽回。在这两者之间,她宁可他伤心。
“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你能自私一点。”叹了口气,她转身离开。对于她的决定,她能说什么,早在入进这一行的时候,她们就该料到,她们的生命中不再有爱情的出现。
看着她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于她的视线范围。羽霜无力地倚在墙上,将脸贴着冰冷的玻璃,任由宛如刀割般的痛呑噬她的心。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这世上最伤人的还属一个“情”字。
泪満眶,无力止,任由它滚滚滑落。闭上眼,将无法言语的心痛暗蔵心底,当她再度睁开眼时,眸中坚定地印着两个字——报复。
乔治-伯温,一个使她连续失去三个挚爱,斩断她所有幸福的男人,她不会轻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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