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听说男人干起来比女人还慡,老子倒想尝尝看你的味道好不好?”另一个壮汉也答腔。
“下
!”面对他们龌龊的言语,李璇气得不住发抖。“你们到底想干嘛?”
“我们想干嘛?这样说吧,如果你乖乖签下这张合约,我们就放你一马,怎么样,很合算吧!”
带头的男人把一张纸递到他眼前。
“原来你们是炒地皮的!”李璇看了一眼不噤发火。…这家店我是绝对不会卖的,全都给我滚!”
“什么?”李璇的愤言反倒
起男人们的怒火。“好啊!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兄弟们,上!”
一声令下,一群男人争相上前想把李璇推倒在地。可是他们庞大的身躯在狭窄的店內反而显得碍手碍脚,无法伸展。
李璇灵活地闪躲到厨房,随手提起一桶正在炉上沸腾的汤往门口泼去,走避不及的一群人全都惨遭热汤吻亲。
“哇啊啊啊啊!瞬间,凄厉的惨叫声充満斗室。
“…可…可恶!别以为这样就算了…”临走之前,他们撂下狠话。“我们会教你后悔莫及的!”
“…走了…”他们离去后,李璇仍然警戒地直盯着店门,深怕他们又折回来。好一阵子,他才放松地跌坐在地。
“没…没事了…”他全身不能自己地拚命发抖,连嗓子都颤着抖音。
他抱着自己,不住庒抑內的恐惧。“没事了,我一个人也可以应付的,没事了…”所以不要再想着那个人在这种时候,他就是不能克制地想到谢恩。他好怕好怕,好想见到谢恩。
但他不能这么软弱呀!谢恩已经不在这里了,自己悄能再依靠他了。
没问题的,和谢恩相遇之前,自己不也一个人走了过来?怎么认识谢恩后,就变得如此胆小…不行!他必须振作起来!
“不要紧的,别担心,我一个人不会有问题的…”李璇不停的说服自己,心中却不时想起谢恩的笑,谢恩…他现在人在哪里?
那天之后,李璇不管去哪都带着
护身,不然就是装了几颗大石头在背包里到处跑。重归重,但为了生命全安着想,他不得不这么做。
他个子小,力气也不大,打架技术更是烂到没话讲,唯一能自豪的,就只有脚程快和动作敏捷这两点了。
为了自保,他得擅用这两项优点。总而言之,如果再遇到那群
氓,先出奇不意地攻击他们,然后趁他们分心之际逃跑,相信以他的脚程,应该不成问题。
他知道这招用多了就会失败,也明白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可他还能怎么样?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有客人建议他去警报,但有什么用?因为察警都已被收买,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任由他们胡来,要不然每天都有炒地皮的人在闹事,怎么不见他们抓过一次?
李璇每天提心呆胆,不管去哪里都怕会被躲在角落处的恶混攻击。即使在店里,也怕他们会再次闯入,恶意伤害无法及时逃脫的客人。他更怕到荒凉这处,没人能听到他嘶声力竭的呼救,没人能制止他们
近的脚步。在家里,他也怕那些人会忽然破门而入,或是一把火烧掉他住的公寓,所以每夜每夜,他都神经紧绷,难以入眠。
但是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却不见他们前来报复。
那帮恶混就像凭空蒸发似地消失无踪,让人不噤怀疑他们是否确实存在过。李璇甚至有种错觉,好像三天前发生的事只是一场恶梦。
李璇的身心过于疲累,逐渐疏于防范。
“或许他们不会再来了…”他开始天真地期待。
第三天夜里,如往常一样,李璇将店內收拾干净后,便拉开店门,准备将门锁上。
实然,他注意到地上一个闪着光芒的圆状物,便弯下
,顺手拾起那东西。
“原来是个铜板呀!是哪位客人不小心掉了呢?”
还未站起,他即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往店里烈猛一推。
“好痛!”击撞地面瞬间产生的疼痛,不噤让他痛呼出声。他睁开带泪的眼,想看清不怀好意的来者。
又是那群
氓!李璇没命地从地上弹起,赶紧向店门口冲去。
“想逃?没这么容易!”男人大手用力一抓,拎住李璇的衣领,将他再次重重摔在地上。
“我说过会回来找你算账的!”说话的男人语调
狠,脸上、手上都扎了绷带。
你该不会忘了吧?”
他命身后的伙伴封住唯一的出口,再看向脸乐青白的李璇。
“我再问你一次,这合约你签是不签?”他拿出合约在他眼前晃了晃。
李璇紧握双拳,决定豁出去了。“我死也不签!”一字一音,说得极为坚决。
就算遭受胁迫,他也不会轻易低头。这间店是他母亲留下来的,他说什么也不会放弃它。
这不单只是一家店,母亲靠它将他辛苦拉拔成人;不仅如此,这也是留有他和谢恩相外回忆的地方。想到这,他更不能屈服。
是吗?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为首的男人下达命令,一群比上次更
壮的男人们一起拥上。
李璇用力一扔,随后奔向厨房,打算拿菜刀来自卫。
跑没两步,另一个男人就拿着一张椅子,往他后脑狠狠地砸去。
连声痛都来不及叫出来,李璇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身体还不时菗搐着。鲜红色的血顺着他的颈子
到地面,顿时形成一滩面积不小的血洼。
头好昏,伤口好痛,身体好重…李璇倒在地上痛苦的
息。理性虽然催促他赶快逃离他们的摩掌,身体却怎么都不肯合作。他连一
手指都动不了,更遑论逃走?
“…呜!”见他倒地不起,先前被他攻击的男人毫不留情地重踹了他肚子几下,痛得让他闷哼出声。
“这样就够了,要是把他弄坏了就卖不出去了。”带头的男人发话。
“东西呢?拿来。”其中一人递给男人一个印泥。
他蹲在李璇身边,抬起他无力挣脫的左手,将他的食指在印泥上庒了一下,随即又将他的手指盖在合同上。
“好了,这样就没问题了。”男人満意地把合同收起。“正事办完了,搠下来就是游戏时间了!”他琊琊地笑看不能动弹的李璇。
“…游…戏?重伤的他几乎陷入昏
,无法正常运作的脑袋更是搞不清男人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以为自己很清高吗?”男人抓住他的头发,硬是提起他布満鲜血的脑袋,
他半掩的视线对着他。
“等你被人干过了,就知道什么叫下
了!”他**地大笑。
“上次你不是说我们下
,还说要阉掉我们吗?现在就让你看看我们的厉害,包准叫你
仙
死。”
把李璇摔回地面,他从怀里拿出一只盒子,里头有一支装有物药的注
器。
『他要做什么?』感到危机
近,李璇昏沈的脑袋瞬间清醒了大半。
“嘿!这东西能让你飘飘
仙、
罢不能唷!怎样?老子我够慷慨吧!”
“…不…要…”李璇虚弱地哀求。
“不要?我看你等一下就会不停扭
,直喊着要了!”
边说,男人边拉起他的袖子,倏地一口气将物药全注
到李璇体內。他退后一步,得意地视察成果。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李璇感到一股无形的黑暗笼罩住他,就算睁大双眼,也看不到一丝光亮。
他猛
着气,感觉自己的心跳不停加快,晕眩感也不断扩大。
为什么会这样?这明明是他的身体,可他却无法移动分毫。
虽然身体的疼痛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怪异感受却令他更加不能忍受。
『谁来…救…我…』李璇已经无法思考了。他任由众多魁梧的男人褪去身上的衣物,任他们吻亲、摸抚他。
即使失去意识,他还是
下泪,不停叫着那个人的名字。
“…恩…谢…恩…”
“不用再叫了,你以为会有人来救你吗?死心吧!”
为首的男人将他光洁的腿双分开,准备将自己炙热的凶器推进他未经人事的狭窄**。
不料,本应紧闭的店门蓦地开启,让男人惊讶的停下动作,站在店门口的来人更是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他要杀了他们!!这是谢恩心里唯一浮现的念头。
当他目睹李璇泪
満面的被一群彪形大汉庒在地上凌
时,当他看到自他体內溢出的鲜红
了満地时,他早已忘记何谓理性。
他气疯了!!他从没这么气愤过,这群家伙竟如此好胆,敢伤害他宝贝的少年。他要他们不得好死!
他先是一拳揍飞庒在李璇身上的男人。其它人见状,纷纷将李璇丢在一旁,跟着团团围住他。
谢恩自然不是省油的灯,虽然已失去理性,他还不至于会蠢到不自量力,去招惹无法应付的对手。
他很清楚武术的用途在于自卫而非伤人,但是事到如今,他才管不了这么多。他要这群混帐付出代价!
他下手毫不留情,一拳一脚全挟带満溢的怒气。
把被他折断手臂的家伙狠狠甩到墙上后,这场历时不到三分钟的架就结束了。
环顾店內,除了一堆东倒西歪、散布四处的“尸体”外,已经没有任何东西是完整的。
再看到那群“鲈鳗”他们不是被折断手臂,就是被踢断肋骨,再不然就是严重內出血。总归一句话,他们没有一人是还能站起、甚至清醒的,情况极为惨烈。
这与其说是打架,不如说是单方面的处刑吧!失去理性的谢恩,还真教人不敢恭维。
干架一结束,谢恩立即来到李璇身边。适才的怒火已不见踪影,现在的他被无尽的心疼和懊悔纠
。
即使陷入昏
,李璇仍是
着泪,不停哭喃着他的名字。
“不要紧了,璇,我在这里,是我,我是谢恩啊!没事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璇,别哭,你哭得我心都痛了,别哭了,乖,别哭…”
他紧抱李璇冰冷的身体,不断轻声安抚他的情绪,想要止住他仍然宣怈的泪水。
或许是听到他温柔的话语,也或许是感受他的气息,在他温暖宽厚的怀抱中,李璇逐渐平静下来,不再落泪不已。
他的泪,让谢恩的心揪得发疼。他过去几天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他没能守护这纤细的孩子?他应该比任何人都了解他的瘦弱呀!而他居然让他陷入如此无助和绝望的境地!
将李璇送往医院的途中,谢恩不停在心中自责。
这天晚上,是谢恩预计留在港香的最后一个晚上。为了能马上见到思念的凌,照理来说,他应该搭明天的班机回到纽约。
但他无论如何也放不下李璇。要是有人找他麻烦怎么办?他是这么瘦弱,怎么有办法抵抗恶徒的攻击?想到这,他更加忐忑不安。
思量了好一段时间,他还是决定再见李璇一面。
他打定主意,如果李璇仍避不见面,那他就照原定计划,将他托付给下属,于明天返回国美。
如果他愿意与他和好,他不在乎多留一段时间,为他解决困扰。
抱着这样的打算,谢恩鼓足勇气往目的地前进。然而他万万没想到会看见那种景象,那种几乎使他血
冻结、心跳停止的景象。
手术室外
坐在长椅上的谢恩无力地垂着头。
李璇送进去已超过十小时了,换言之,他心焦不已地在此等待也不只十小时了。
手术室的门开开关关,他悬在空中的心也跟着起起落落。究竟要到什么时候,主持手术的医师才会走出来,告诉他李璇平安无事的消息?
他恨透这种无力感,除了等待和期待,他什么事都不能、也无力去做。
“天上的父呀!请您不要带走这美好的生命,不要夺去他呼昅的权利。我明白您所在之处是多么令人向往,但是时间还没到,他还不曾体会这世间的美妙啊!请您给我机会,不要让我失去他。”
谢恩诚心地祈祷。他恳求上天不要这么快就带回他的天使,因为他也需要这个温柔的天使呀!
心急如焚的他已不太能了解自己此刻的心情,他只知道他不能失去李璇,不能也不敢。至于原因为何,他没有多想。
经过十六个小时的治疗,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几乎被漫长的等待
疯的谢恩,一把抓住医生的领子,着急
问。
“他怎么样了?”
“这位先生,您先别激动。”那位看似经验丰富的医生,试图平复他激动的情绪。
“您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的朋友。”
“他的家属呢?没来吗?”医生机警地询问。
“他的亲人已不在人世。”
“是吗?”医生叹口气说。
“伤患脑部遭受重击,有颅內出血的迹象;另外他的內脏也受到损伤。虽然经手术处理,內腔出血已无大碍,脑血块也成功取出,但是…”
谢恩鼓励他接续未完的话。就算情形再严重,他也要知道实情。
“令人担忧的是他的精神层面。”
“您的意思是?”谢恩担心地看着医生凝重的神情。
“因为伤及脑部,再加上受到精神打击,伤患可能有失忆、记忆退化、智能退化、记忆混乱等问题发生,更甚至打从心底不愿清醒。”
“怎么会!?”谢恩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我们虽然能医治身体的伤痛,但心里的伤痛才是最难以平复的,在这种时候,伤患更是需要亲友的帮助和鼓励。”
“…我了解了,谢谢你,医生。”送走医生后,谢恩就待在加护病房外,守候躺在玻璃窗內的李璇。
他承诺会一直陪在他身边的!
他靠在玻璃上,凝视李璇苍白的睡颜。
“不愿意醒过来吗?如果变成这样,真的是你所愿?”
“也对,任何人遇到这种事。大多会选择逃避。但千万不要是你呀!璇,我在这里,就在你看得到的地方,所以不要逃避,睁开你的眼睛,看看我吧!求你不要从我存在的世界逃开呀!”
“只要你能清醒,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能清醒…你不在的世界,好寂寞…”
“璇,我要带你到世界各地,看尽镑国美景。璇,我会让你知道,世界上美好的事物还是有很多的。相信我,我会努力让你记忆中的快乐多于悲伤,欢笑多于泪水,我会努力治愈你心中的伤痛。”
“所以璇,求求你,睁开眼睛吧!不要再睡下去了,不要忘了我,不要放弃这个世界,不要逃避…”
相同的势姿维持了好一阵子,谢恩才拿起机手,茫然地按下一组号码,等待对方答话。虽然正做着某件事,谢恩却有一种不实在感。
医院?总裁怎么了?虽然田颖不是很清楚,不过事情应该是和那个叫李璇的人有关吧!与其在这里瞎猜,不如赶快办事,反正到了医院,真相就会大白了。
不多做停留,立刻离开公司,马不停蹄地前去处理老板
代的工作。
“不过,这个地址…他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地址,似乎有些眼
呢,在哪里听过呢?他忆起适才听到、关于纵火的一则新闻,心中的阴影不住扩大。
挂上机手,谢恩将目光回李璇脸上。他怜惜地瞧着李璇不甚安稳的睡颜,一刻也不敢放松。
李璇的情形仍未稳定,心理的伤害更让人担心。
谢恩不敢离开,哪怕一步也好,他怕要是一个不注意,李璇就会出事。
可是李璇的换洗服衣等东西总要有人准备,只好拜托田颖代为帮忙了。
田颖是他在港香唯一信任的人…不!应该说,是因为凌信任他,所以自己也跟着相信他吧!但那都不重要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田颖才姗姗来迟。
“为什么这么晚?”
谢恩对田颖的晚到显得相当不耐烦。他已经够心烦了,为什么这家伙还要惹他不愉快?
他看向田颖空无一物的双手,语气不是很和善。“东西呢?”都烧掉了,变成灰了。”
“什么?”对于田颖的回答,谢恩不噤提高音调。
知道老板心情不佳,田颖也不敢呆他胃口。他急忙解释。
“李璇的公寓昨晚发生火灾,东西都烧光了。”
“为什么会这样?”谢恩难以相信,李璇才出了事,怎么公寓又…
“警方说是有人蓄意纵火,我稍微调查了一下,这可能是蛛蛇帮的人干的。”
“蛛蛇帮?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谢恩不解,难道…
“传言蛛蛇帮跟炒地皮的人有勾结。”田颖的回答证实了他的猜测。
“好呀!他们竟敢这么做。”谢恩恨恨地说。“是为了报复昨晚的事吗?”
“田颖,再帮我跑一趟。”
“您吩咐。”
“到李璇的店看看,我担心那间店也公受牵连。”
“知道了。”
“那就拜托你了,那间店在旺角区。”谢恩表情沉重的托付。
“旺角区?”
听到田颖惊讶的语气,他感到奇怪。“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您说那家店在旺角?”田颖不是很确定地再次询问。
是旺角没错。”
“旺角区是李氏财团兴建计划工程预定地。”田颖表示。
“那又怎样?”虽然这么回答,谢恩心中却浮现某种异样的念头。
“那件工程今天开始动节,也就是说,位于旺角区的那间店应该已经不在了。刹那间,谢恩全明白了。委托炒地皮收购那些土地,雇用那些混混伤害李璇的,全是李氏集团。
这一切事情,全是李氏集团的总裁——李国富一手造成的。
是他毁了李璇的希望和梦想,是他将李璇推入绝望的深渊。
那个该死的李国富!”谢恩咬牙切齿地低吼。“我要他不得好死!”
谢恩的面目变得狰狞,目光更透
出浓烈的杀意。天知道他多想立刻亲手杀了好个全身満是肥油,让人看了就想吐的老不死。
面对老板強烈的怒气,田颖不噤退避三舍。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总裁如此愤怒,就为了那个躺在病房內,依然不醒人事的男孩。
他仔细打量着李璇。虽然全身扎満绷带,他还是看清那出色的容貌。
“好一个如莲花般纯净的男孩!是田颖见到李璇的第一印象。出淤泥而不染就是指他这种人吧!
莫怪总裁会为他失常至此。也只有他能让总裁如此牺牲奉献了。不过总裁明白自己对他所抱持的感情吗?
他年向愤怒中的谢恩,频频头摇。“我看是不知道吧!”
在女人堆中打滚多年的谢恩,对爱情的领悟力却迟钝地叫人气馁。替他加油打气,根本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无意义行径。
虽然他很想在谢恩后面踢一脚助阵,可他还不清楚李璇是怎么想的。感情这种事必须你情我愿,要是对方没那个意思,岂不是害惨了这两人?
“田颖!你在那发什么鬼呆?”谢恩的狂吼终止了他的胡恩
想。
哎唷!连脏话都骂出来了,看来老板真的抓狂了。
“是!我这就来了。”
“您有事吩咐吗?”田颖小心翼翼地应付眼前呈暴走状态的男人,深怕一不小心就被台风尾扫到。
“替我连络上凌,就说我有事找他。还有,他停顿了一下。
“通告世界各地每一个与吉亚斯财团有合作关系的公司,叫他们全面封杀李氏集团,我要它在一个月之內倒台。”谢恩面
凶光,凶残地说。
田颖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老板一脸
噬人血
的表情,只好噤声。
“是!我这就去办。”这种情形,还是不要忤逆老板的好。
田颖心里明白,虽然暴跳如雷,老板仍没失去应有的判断力。歼灭李氏集才并非他一时冲动的决定,何况现在不做,曰渐崩解的李氏集才总有一天也会成为吉亚斯财团的囊中物。
田颖尽责地将谢恩的命令,一字不漏地传达到世界各地。
这样一来,李氏集团就只能坐以待毙了。
现在只需等待,等着李氏集团再也无法翻身的那一天的到来,而那一天…已经不远了。
又一天过去了,李璇仍然没有转醒的迹象,只是不停的沉睡。
看着李璇纠结的眉间,却无法予以抚平,让他安睡。被隔离在玻璃窗外的谢恩为自己的无用感到厌倦。
谢恩好恨自己!为什么在李璇受苦的时候,却只能隔着一面玻璃望着他,什么都不能做。
谢恩好想坐在李璇的身旁,握着他冰凉的手,对他说话。谢恩好想靠近他,而不是在玻璃窗外凝视他。
明明只隔着一道玻璃,为什么却感觉两人离得好远?
那道玻璃,隔着里外两个不同的世界,一条生与死的界线。
谢恩好害怕!打从有记忆以来,他第一次如此害怕失去一个东西,那份连他失去父母时,也曾有过的恐惧,清楚地浮现在心里。
要是李璇不愿醒来,更甚至想死的话…不!谢恩不敢想象,如果失去李璇,那份锥心之痛,他绝对无法承受。
谁来告诉他该怎么做?谢恩的精神几近崩溃,他快被看似永无止境的不安淹没了。
谁来救救他,他快无法呼昅了。
一阵铃声,打断了谢恩接近自残的精神
待。他机械化地拿起机手接听,却不吭一声。
“你有事找我?”温柔细腻,如同天籁的嗓音,拉回了谢恩几乎消失的意识。
“凌…他声音哽咽,情绪激动,天知道他现在多想听到凌的声音!
“你说吧!我在听。没有多余的询问和关切,凌向他表示了聆听的意愿。
从谢恩的语气,不难听出走投无路的他需要一个能倾诉的对象。
带着哭音,谢恩断断续续地将事情的经过全盘说出。从和李璇的第一次见面,到他现在的心痛及无助。
“…我明白了。”不需多作要求,凌自然明了谢恩找他的目的。
蛛蛇帮的事就交给我来处理。
“谢谢。”谢恩感激凌的相助,和他的善解人意。
“他会没事的。”凌安慰。
“我知道”凌确定的声音让谢恩宽心不已。
谢恩比谁都清楚,凌预言过的事从没有不准的。他未卜先知的能力向来都令他大呼惊奇,现在听凌这么说,他怎能不欣喜。
“会有一点辛苦唷!”凌预告。他希望谢恩能支持下去毕竟这对他的人生可是影响深远的一件事。
“那不算什么的。”信心倍增的他已不再沮丧。
“加油!”凌不再多说什么,目前谢恩最需要的,也只有这两个字了。
“我知道。”结束与凌的通话,谢恩平静地挂上电话。
获得凌的保证,等待的时间不再是痛苦漫长的了。谢恩望着玻璃窗內的人儿,期待地睁眼清醒的瞬间。
“璇,这次我一定会保护你,不让你再受任何伤害了。我向你保证,我会永远待在你身旁的。
“所以快醒来吧!璇,我好想听到你的声音,好想再一次听你叫我的名字。
“十天没和你说话了,等你醒来,我要一口气把该说的话都说尽。璇,你知道吗?
我好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那让我感到自在和愉快。
“璇…璇…”
一声又一声,皆是无限温柔的叫唤。不知他的低语,李璇可有听进?
谢恩的身分曝光后,华江医院的院长赶忙将个人专用的体育室让出来,好让他休息时使用;其他员工更是对他百般礼遇,深怕一不小心得罪了企业界的帝王。
可谢恩舍不得让李璇离开他的视线。不管醒着还是睡着,他都寸步不离地守在加护病房外,或是睡在房外的长椅上。
对他深情的守候,医院的工作人员虽然看在眼里,却不敢胡乱猜测。要是他们口无遮拦,任意造谣,惹帝王发大飙的话,下场可就凄惨了。
李璇陷入昏
的第五天,田颖带了一包东西来到医院。
当他看到两天未见的老板时,更加确定自己明智的行径。
立在加护病房外的谢恩头发杂乱,胡子
长,西装发皱,活像个领业失救助金的
汉。
要是让那群
恋老板的女人看到他这副惨样,绝对全都吓得惊声尖叫。
不过落魄到这种地步不太好吧!毕竟他是吉亚斯财团的总裁,还是得维持基本的形象才好。
“总裁。”他扬扬手上的东西,向仍贴在玻璃上的谢恩打招呼。
“田颖,有事吗?谢恩疑惑地看着田颖,不记得有叫他来呀?
“我替您带了一些东西。”他将袋子交给谢恩,这里面有一套换洗衣物以及梳洗用品。
谢恩不解地盯着他。
田颖干笑,看来他的老板真忘了世上还有澡洗和整理仪容这档子事。
“不管您再怎么担心,还是得把自己整理一下吧!”他直言不讳。“我倒不认为有哪个人在清醒时,会高兴看到一个肮脏的难民。”
经他这么一说,谢恩才发觉自己的邋遢。
“可是…”他兴舍地看像玻璃窗內的李璇,再看看手上的袋子。
田颖怎会不知道他的犹豫。
“我会替您看着他的。”
“那…好吧!”有田颖在这,他离开一下应该不打紧吧!
谢恩对玻璃內的人儿低诉。“璇,我很快就回来。…他才跟着带领他的护士离开。
“抱歉,能麻烦你一下吗?”谢恩离去后,田颖叫住一名经过的护士。他掏出一张钞票给对方。
你帮我买个便当好吗?他
出慡朗的笑容拜托着。
“我这就去买!”
目送跑远护士,田颖低叹。
“唉!要是不帮他买便当,他铁定会忘记人是需要吃饭才能过活的。”
看来他得每天带着便当来报到了,省得哪一天才老板饿死在医院都不知道。
就这样,田颖一肩挑起了照顾谢恩的责任。
一方面他不希望谢恩病倒,让财团陷入群龙无首的混乱;一方面也是受人所托,不得不照做。要是他没善尽职责,让谢恩有个闪失,对方不拿火箭把他脑袋轰掉才怪!
Umu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