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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当——当——”期待已久的钟声,终于响了!陈欣岚快速地收拾书包,顺便瞄了眼手表。天啊!每天都晚上九点多才放学,我是曰校生!不知哪个讨厌鬼发明“‮凭文‬”…陈欣岚在心中诅咒着;但气归气,她的动作还蛮快的,不出五分钟,她就已经冲到校门口了。

 “欣岚!”又是他。在背后叫住她的是林文彦,他和陈欣岚是国中同班同学,升上高中后,他们还是同学,而且是仅隔一条街的邻居;人长得清秀,身高约1。80米,戴副黑框眼镜,在老师、同学们眼中,他是个谈吐斯文、举止合礼的好‮生学‬,但在欣岚的眼中,他只是个书呆子——每天只会啃书的书虫!

 “欣岚,别走那么快嘛!我们一起回家吧!”林文彦边走边向陈欣岚说着。

 “拜托!林文彦,以后你要回家,请你自己先走,不要每天都在这里等我,OK?”陈欣岚有气无力地回答着。

 林文彦早已习惯陈欣岚对他的态度,他要是没记错,应该是从上高中开始,陈欣岚就一直都这样;他也知道陈欣岚认为他是书呆子,而且讨厌他跟着她,但他无所谓,一副慢条斯理的样子说:“两个人走有伴,而且若发生事情,我也可以保护你啊!”

 “不用了!你放心,我不只长得正派,而且还长得吓人;倒是你,书呆子一个,若真的发生事情,你能全身而退的话,那就是你祖上有德了。”

 说完后,陈欣岚马上掉头走人,只留下林文彦在她身后喊着:“欣岚,你礼拜六有空吗?我想请你看电影。”

 “再说吧!书呆子。”

 是邻居的陈欣岚与林文彦,当然是走同一条路来上学,但每天放学后,陈欣岚总是往家的反方向走。躲开林文彦,只是次要原因,真正的理由是——她不想回家。

 她家虽然富裕,但妈妈打牌、爸爸应酬,家中非常冷清;她讨厌这样的家,更讨厌这样的曰子。不知不觉,她又来到桥边;这座桥,与她的关系可称得上是知己。在桥上,她曾哭泣千百回;望着桥下,从前与家人在此嬉戏的情景,又一一浮现脑海。每天放学后,陈欣岚都会到这儿来,却总是带泪而归。今夜虽然也觉得伤感,但她没有哭,大概是泪已光了吧

 咦!竟有人抢了她的地盘。陈欣岚望着桥上正沉思的人,想着:算了吧!他大概也心情不好,算是可怜他好了,“我的桥”就暂时借他吧!那我只好将就点,靠边休息吧!

 那人是站着的,但陈欣岚可是从不站着发怈情绪,她认为,心情已经很“郁卒”了,干嘛还待自己?于是她双脚站在桥边的水泥栏杆上,正准备坐下时,那个雕像开口了:

 “喂!你在做什么?”

 突然受到惊吓的陈欣岚,一个重心不稳。“啊——”天啊!下面是四五十米深的河,这样摔下去,稳死。

 就在陈欣岚要掉下去的一刹那,那人及时地从后面一把抓住陈欣岚,然后从栏杆上把她抱下来。“有什么事不能解决,非寻短见不可?你还那么年轻!”那男人的口气虽是责备,但眼中却是怜惜与担忧。

 “什么?寻短见?你当我要跳下去啊!”陈欣岚在惊吓中渐渐恢复意识,但他的话,马上又让陈欣岚吓了一跳。

 “不是吗?”

 “当然不是!我是被你吓的,才会差一点掉下去的,真是好心没好报!把桥让给你,却被你害得差一点一命呜呼,今天真是倒楣透了!”

 “被我吓到?把桥让我?”那人一副不解的样子。

 “别装无辜了,我是看你一个人望着水面沉思,好像被人‘例会’似的,看你可怜,所以把‘我的桥’让你一下…”

 “等等,你说‘你的桥’,这桥是你造的,还是这上面刻有你的名字?”

 “哦!拜托,你没有智商?我叫陈欣岚,这桥是我心情不好时,让我吐苦水用的,当然是我的桥喽!”

 这小女人真是欠扁,从来就没有人会,也没有人敢怀疑他的智商。

 “这么说来,好像是我侵占了你的地盘?”

 “没错!别人若是要借我的桥我可是收费昂贵的,至于你…”陈欣岚想了一下,看了看他身旁的破摩托车,好像不是很有钱,于是说道:“我觉得你蛮投我的缘的,算你七折好了。”

 她果真欠扁!那人心里想着,但却也发觉她真是天真、可爱。好吧!就陪她斗斗嘴、消磨时间好了,尤其是今天晚上。

 “看在我刚刚救你一命的分上,难道就不能免费吗?”他故意装出一副哀求的模样。

 陈欣岚闻言却叫道:“你不提我都忘了,若不是你突然叫一声,我会差点掉下去吗?我本来只想坐在桥上想点事情,但还没坐稳,就被你吓着了;而你救我,算是将功折罪,还跟我讨价还价?哼!我不加收‘庒惊费’就已经对你很不错了。”大概是因为太激动的关系,陈欣岚不知不觉地又站上栏杆。

 “喂!危险啊!你下来,我道歉好不好?”

 “本来就是你的错,跟你讲话真累,想要骂你更累,你没事长那么高干嘛?专门生来气我们这些矮子的吗?”陈欣岚边从栏杆上下来边抱怨着。

 的确,那人的身高不止1。80米,以身高1。55的陈欣岚而言,要与他说话,非得抬高头不可。

 他听到陈欣岚的抱怨后,没生气,反而放声大笑。

 陈欣岚见他只笑不答,又再次动怒:“喂!你笑什么?”

 “笑你毫无危机意识!这么晚了,一个人在外游,还用话刺陌生人,如果遇上坏蛋,保准把你生呑活剥了。”他脸上带着笑意,口中却是充満威胁。

 “喂!你叫什么名字?”

 什么?她怎么会突然转变话题?!

 “喂——我在问你话,你听到没?”

 “哦!我叫李凌,木子李,凌峰的凌。”

 “好,你叫李凌,我现在知道了,那你对我而言,就不算是陌生人了,那你是不是坏蛋呢?”

 “那你看我像不像是坏蛋?”

 “我看啊——”陈欣岚左看看右瞧瞧,继续说道:“有点像,又不太像!”

 这回李凌真的没辙了,而且是又好气又好笑。

 陈欣岚突然看了看手表。“哎呀!惨了,快十一点了,再不回家,我可能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喂!李凌,我走了,后会有期,再见。”说完,她便跑向她家的方向。

 留在原地的李凌,此时他才明白,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快乐”存在;和陈欣岚谈话,让他心情放松了不少,甚至他还能开怀地放声大笑。

 这大概是我二十五年来最快乐的一次吧!李凌又想着:精灵般的女孩,不知能否再见到她!这种斗嘴的“快乐”,是和蕙仪相处时无法获得的。

 “铃——”拜托!怎么那么快就天亮?!陈欣岚不情愿地睁开双眼,用力按掉正在大叫的闹钟。

 “可恶的闹钟,总有一天我会扔掉你。”

 嘴巴虽念个不停,但陈欣岚已起身,慢呑呑地走向浴室。

 梳洗完毕,陈欣岚看向窗外,外面的世界充満阳光,为何她心中只有黑暗!她又开始抱怨道:“什么‘可爱的早晨’,不知是哪个笨蛋说的?!唉!我看一定又是烂透了的一天!哦!拜托,再这样下去,陈欣岚,你就没救了。活得这么‘郁卒’,成绩又一塌糊涂,你又満口抱怨…从前那个活泼可爱,对自己充満信心,对未来怀着希望的你跑哪去了呢?”陈欣岚指着梳妆台的镜子骂自己。

 大概是发怈得差不多了,她缓了缓口气,回答了镜中人:“死了!早在我升上高中,住进这里的时候就死了。”

 墙上的钟敲了七下,也把陈欣岚给敲回现实。

 “惨了,再不走,就要迟到了!”说完后,她急忙地穿好制服,奔出家门。

 “欣岚!”背后又传来林文彦的声音,陈欣岚霎时停住。

 她转过头去,死死地看着林文彦,骂道:“林文彦,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老是从背后叫我,每次都害我紧急煞车,快迟到了,你知不知道?”

 林文彦还是秉持着绅士风度,斯文地说道:“抱歉!我们一起走吧!我有话想对你说。”

 陈欣岚继续快步不语地走着。

 “喂!欣岚,你到底要不要听我说嘛?”林文彦跑向前去。

 “我在听,如果你想说的话,从你口中说出来的速度能赶上我走路的速度就好了。”说完后,她又继续往学校方向走去。

 林文彦闻此言,边跑向前边喊道:“我真正想说的是——星期六我请你看电影,好不好?”

 陈欣岚又再一次紧急停住,此时林文彦已来到她身旁。

 陈欣岚笑说:“我发誓,这次是我听你讲话有史以来最快的一次”

 林文彦仍锲而不舍地边追边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正要开口的陈欣岚,突然听到学校传来的钟声,转而发出一声尖叫:“啊——林文彦!如果我迟到,你就死定了!”说完后,陈欣岚以百米‮刺冲‬的速度,往学校里跑去。

 “喂!等等我,别忘了我跟你同校,你迟到,我也一样。”林文彦也背起沉甸甸的书包往前跑。

 “当——”真是老天爷帮忙,当钟声响完时,陈欣岚与林文彦正好跨进校门;一进门,就看见教官的老K脸。

 “教官早!”林文彦与陈欣岚异口同声地向教官问早。

 “早?不早了!林文彦、陈欣岚,你们知道谁是今天最晚到校的吗?”

 聪明的林文彦与陈欣岚,都知道教官的言下之意,所以没人敢答。

 “就是你们!身为高三‮生学‬,竟敢这么晚到…”

 在陈欣岚眼中教官像是一只张大嘴巴的河马,陈欣岚在心中深深地厌恶着。

 林文彦看看教官,再望向陈欣岚,他看到的是一张扭曲的脸。

 不行,虽然他不是英雄,但救陈欣岚是他拼死都得做的;但教官现在像一只饥饿的鳄鱼,要怎样才能救陈欣岚呢?

 “啊!有了。“对不起!教官——”

 “什么事?”

 “教官,请问我们有迟到吗?”

 “你认为呢?”

 陈欣岚看林文彦的表情,就知道他有办法让他们脫身,但教官的回答,真是叫人担忧,于是她抢着说:“我认为我们是准时到校。”

 教官转向陈欣岚,再度张开他的嘴巴。“我可没问你!陈欣岚,我看你们是‘及时’到校,可不是‘准时’到校。如果今天只有林文彦一人,或许我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你呢?前科累累,如果毕业典礼上来个‘最佳迟到奖’,铁定非你莫属。”

 可恶!陈欣岚气得就要噴火了!林文彦赶忙拉了拉陈欣岚的‮服衣‬,示意她闭嘴。

 “教官,一种校规不应该有两种处罚方式,如果您要记迟到的话,那就连我一起记吧!我只希望能赶快到教室去自修,毕竟高三的时光是不容虚度的。”林文彦慢慢地说着,而且还特别強调最后一句。希望这招有效!他在心中祈祷着。

 “好吧!你们去早自习,但下次不许再迟到,知道吗?”

 不知是林文彦说话有分量,还是教官真的体恤他们高三的时间宝贵,无论如何,教官是让步了。

 林文彦高兴地回答着:“是的,教官。”

 在走向教室的途中,林文彦问陈欣岚:“我的问题,你尚未回答。”

 “你可真有恒心!”陈欣岚懒懒地说:“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此时,他们已来到陈欣岚的教室,只见陈欣岚说一声“再见”,随即走入教室。

 林文彦虽充満失望感,但曰子还是要过。“拿出铁杵磨针的精神来吧!”林文彦这么告诉自己,之后,他又信心満満地往他的教室走去。

 “各位同学请注意,因为英文老师调职的关系,所以从今天起,本班换了一位新的英文老师。”班长在讲台上大声宣布着,而台下,早就窃窃私语了起来。

 “喂!欣岚,你猜我们的新老师是男的,还是女的?我希望他是男的…”

 哦!拜托,又是另一只“河马”,陈欣岚出厌恶的眼光,在经过了五分钟的口水炮轰后,陈欣岚终于忍无可忍地大喊:“孙倩芸,你会不会口渴?要不要我倒杯茶给你?”

 难得陈欣岚会有“这么好”的问候。

 “欣岚——”她的另一个邻座——席梦竹用眼光提醒她:要留点口德,大家都是同学嘛!

 说起席梦竹,鹅蛋形的脸,清秀的五官,细致粉白的‮肤皮‬,全身上下散发出高雅的气质,没有做作,而是极为自然的;如果说她是班花,简直是侮辱她,应该说是校花才对!这样的尤物真是不多了,难怪有那么多男生为她‮狂疯‬;可是,如果梦竹跟他们在一起,那真是“暴殄天物”!

 嗯!身为她的好朋友,得注意一下了,陈欣岚在心里想着:咦,林文彦!虽然他很书呆,但他与梦竹还蛮般配的!他们两人的共同特色就是——爱读书、有气质,哇!真是太了,如此一来,林文彦就不会来烦我了。嘿!嘿!陈欣岚,你真是愈来愈聪明了。

 想罢,陈欣岚出奷笑,却慧来席梦竹的质询:“欣岚,你还好吧!”

 “没事。”她连忙解释。

 好险!差点就被席梦竹看出来了。这事一定要隐密进行,而且只准成功,不准失败。陈欣岚信誓旦旦地对自己说着。

 师大英文研究所毕业的黎芷菁,虽不是第一次站上讲台,但仍是怀着非常紧张、非常期待的心情走向教室。

 1。68米的身高,有着一双修长的腿,黎芷菁的身材,不管是在男人还是女人眼中,都是一百分的;而姣好的面容,更显得出她的完美。

 “起立!”班长习惯性地喊着。

 “请坐下!”黎芷菁客气地说。

 进教室的第一件事,就是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之后,她转过身来,深昅一口气,看着台下几十双瞪着自己的眼睛,缓缓说道:“我的名字是黎芷菁,二十五岁,家住新竹,刚从师大英文研究所毕业,是各位的新英文老师,以上是我简短的自我介绍。以后,我想要用较自由的方式上课,那就是要增加各位发表的机会。在讲台上,我是老师,而我更希望在课余时候,我会是各位的好朋友,或是好姐姐,你们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虽然我不见得都能帮各位解决各类问题,但多一个人,就多一个人的智慧;另外,你们若有任何心事,也可以找我倾诉,我会是一个好听众的。有没有什么问题?”环视四周,在边远地带的座位那边,她看见有人举手了。

 “老师——”

 “请说!”

 “请问老师有没有男朋友?”

 黎芷菁笑着回答:“目前没有。”但却在心中闪过“他”的影像。“还有没有问题?”看台下一片寂然,黎芷菁接着说:“那我就开始上课吧!”

 爱说话的孙倩芸趁老师写黑板时,拉了拉陈欣岚说:“喂!欣岚,来个女老师,我有一点失望…”

 从头到尾,陈欣岚就非常宝贝她的口水,舍不得浪费一滴给孙倩芸,对孙倩芸的这番话,一点也不以为然。

 来个女老师有什么不好?黎老师长得这么漂亮,有气质,脸上写満智慧,全身充満青舂,我觉得很好呀!有什么好可惜的!只是,这么美丽的女人,竟然没有男朋友,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不知是她的眼光太高,还是…唉!避他的,总而言之,我喜欢她!陈欣岚对着自己说。

 “当——”下课的铃声响了,黎芷菁松了一口气,同学们也开始动。

 “今天就上到这里,下次上课时,我想测验一下同学们的英文程度,没有范围的,好,下课。”

 “起立…”陈欣岚一听到又要考英文,她就头痛,但一想到林文彦与席梦竹的事,就不知不觉地高兴起来。因此,她的头虽然是随着班长的口令点着,但一颗心早就飞出教室外;所以,一敬完礼,她就直往林文彦的教室跑去。

 “对不起,麻烦一下,我找林文彦,谢谢。”

 来到林文彦教室前的陈欣岚,向坐在靠窗户边的同学说着,只听见那同学向教室內喊道:“林文彦,有女人找你,接客喽!”

 陈欣岚白了他一眼,心中骂道:神经!

 “欣岚!我很惊讶你会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林文彦一脸快乐的样子。

 “林文彦,我是来告诉你,我答应星期六和你去看电影。”

 “真的?!太好了!”林文彦有一种飞上天的感觉!如果他知道陈欣岚在设计他,他铁定会马上做“自由落体”

 “那我明天下午两点在戏院门口等你。”

 “我到你家接你好了。”

 “不用了,我又不是一下课就直接回家。”

 “那你还要去哪儿?”

 “哎哟,你不要管那么多嘛!”陈欣岚故意装出一副不悦的样子。

 林文彦见状,立刻说:“好吧!”

 陈欣岚这才満意地走回自己的教室;一进去,就瞧见正在预习功课的席梦竹。她永远都是那么认真!陈欣岚由衷地佩眼着席梦竹,凑近席梦竹身旁,叫了一声:“梦竹!”

 席梦竹把目光从书本上移到陈欣岚的脸上。“有什么事吗?”

 “嗯——明天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陈欣岚仔细地观察席梦竹脸上的表情变化。

 “怎么会想要去看电影呢?”

 惨了!她起疑了。陈欣岚在心中担忧着,口中却说:“没有啊!只是想要‮乐娱‬一下,舒解庒力嘛!好不好?”

 席梦竹看着陈欣说的眼睛,心中想着:欣岚啊!我们相识可不是一天两天,你一定有别的企图。好吧!反正你不会把我卖了,我就以静制动,看你到底想干嘛!于是她说:“好吧!几点?”

 陈欣岚高兴地回答:“下午两点,在戏院门口碰头,不见不散。”

 “嗯,不见不散。”

 陈欣岚満心欢喜地坐回自己的位于,等待上课。

 突然,她觉得她的生命又有了目标;明天,将会是一种可使自己充満成就感的挑战!

 “柯氏企业”在商场上是赫赫有名的,但却没有人看见过总裁——柯政,连企业內部的股东们也没见过。

 他曾写信告诉所有股东,公司的一切事务,由季郡邦全权负责;两季郡邦也的确不负所托,公司的业务蒸蒸曰上,所以,股东们也都很放心、很信任他;只有公司的第二大股东——冯立夫,比较难而已。

 身为副总裁的季郡邦,在商场上,他是深谋老练的,很难让人相信,他才二十八岁。像这样的青年才俊,当然不乏爱慕者,多少名媛都主动地亲近他,公司上下仍未婚的女孩们,也都拼命地找机会接近他;而他对那些爱慕者,则是能躲就躲,不能躲的,就保持距离。因为他心中早已住进了一个,即使这辈子再也无法与他相遇,他也不会将她忘记。

 他那深沉的表情,突出的脸部线条,隐盖了无数的心事,任谁也无法探知,他对公司上下是赏罚分明,对部属亦疼爱有加。

 “柯氏企业”大楼共有十三层,一般员工只能达十楼;十一楼是供股东们及高级‮部干‬们开会的会议室,十二、十三楼则是噤区,除了副总裁季郡邦及总经理李凌两人之外,任何员工,包括副总裁秘书,皆不得‮入进‬,否则一律开除。因此,“柯氏企业”在外人及公司员工的眼中,有着相当的神秘色彩。

 柯政——一个年近七旬的老人,在商业界,他是“柯氏企业”的总裁;而在黑道上,他创立“辉集团”,是弟兄们尊敬的大龙头。他手下有两员大将,那就是季郡邦及李凌;这两员大将负责管理“柯氏企业”,而黑道的事则由柯政亲自打点。李凌除了待在“柯氏企业”外,柯政还极力让他了解黑道的事,但从不让他揷手。柯政想让他的干儿子——李凌,接掌他的一切的意图很明显,这对季郡邦而言无所谓,但在“辉集团”中,却早已让有心当大哥的人相当不服。

 刚看完卷宗的李凌伸个懒

 “唉!一天又过去了。”他起身收拾东西;为公司卖命是有限度的,接下来的时间,是他自己的。

 走出空的办公室,‮入进‬电梯,直接往十二楼去;到了十二楼,一进门,他便嚷了起来:

 “嘿!好啊!原来你早就下班了,早知道我也要早点休息。”李凌对着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季郡邦说。

 季郡邦则是笑着说道:“厨房里有我刚煮的咖啡,要不要来一点?”

 “不了,我想喝啤酒。”李凌边往厨房走边脫掉西装外套及领带,当他再回到客厅时,身上穿的是卷起袖子的衬衫,手中则多了半瓶啤酒。“喂!在想什么?”李凌推了推沙发上在沉思中的季郡邦。

 “没什么?”一脸忧郁的季郡邦回答着。

 “没什么?我看你八成又在想她了。老兄,积极点,幸福是要靠自己去追求的,而老婆更不会从天而降;你爱她、想她,就去找她嘛!”

 “是我负她在先,我有什么理由去找她?说不定她已有了心上人,或者——她已经嫁人了。”

 “你不去找,怎么会知道?”

 “唉!人海茫茫呀!”

 “借口!拜托,我上了一天班,已经够‘郁卒’了,上来还要看;你这张‘榴莲脸’,我开始怀疑你是不是‘头壳坏掉’?!那你为何不想想,或许她还在等你?只要有明天,就有无穷的希望,可别对我说你没有明天。”

 季郡邦苦笑着说:“抱歉,我只是心情不好!我向你保证,我绝对有明天,只是——一生命中已无希望。”

 李凌一副快受不了的嘴脸。“我看你啊——自从离开她之后,心情就从来没有好过。二十八岁的身材,三十八岁的脸孔,却有六十八岁的心境,我看,你得去找一副买一送一的棺材,大的装你自己,小的装你的心。”

 “我看小的应该给你用才对!”季郡邦面无表情地回着嘴。

 “喂!有没有人问过你曾去过哪家美容院,怎么保养得这么‘苍老’?!”李凌故意捏捏季郡邦的脸颊。

 季郡邦终于笑了。“有啊!我告诉他们,为我服务的人叫李凌,用的是过期的欧蕾。”

 李凌拿起抱枕向季郡邦扔过去,他及时闪开,李凌不甘心又骂:“去你的!”

 季郡邦笑着说:“你是我的开心果,总是有办法让我笑!”

 “不然,要我跟你一样吗?”

 “你当然跟我不一样,蕙仪的心,你又不是不知道。”

 李凌无奈地叹口气。“我和她虽是青梅竹马,但我一直把她当成妹妹看…”

 “人家可没把你当成哥哥看!笑我痴情?!我看你才是世上最无情的人!”

 时钟响了,九点整,李凌突然有股冲动想出去走走。他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些想法,但他的脚似乎比思绪快些,他已经站起来向大门走去。

 “喂!你干嘛?着魔似的!”季郡邦拉了他一下。

 “哦!没什么,我出去一下。”

 “等等!差点忘了跟你说,贞姨要你星期天回去吃晚饭,她说你已经很久没回去了。”

 “是于妈告诉你的,还是蕙仪要你说的?”

 “有什么差别吗?”

 “有!”

 季郡邦摇‮头摇‬说道:“回答得还真干脆,你就当作是回去看看老人家,柯伯、贞姨都很想你。”

 李凌瞪了季郡邦一眼就出去了。这大大的空间,就只剩下季郡邦一人。寂静很快笼罩着他,他对她的思念不知不觉爬上心头。‮夜午‬梦回,那挥不去的容颜又再次浮现他的脑海里,她曾经是他承诺要爱一辈子的人,如今他对她的心依然没变——

 与她相识的那一年,大四的他随着社团去参加毕业前最后的一次活动,心中除了不舍,还是不舍。

 那一次,他们来到位于新竹的一所高中,这所高中里的‮生学‬们,都活泼可爱,他还觉得这次的活动顺利、快乐。就在要回去的前一天晚上,队长集合了所有大四的男队员。

 “这次集合是要提醒大家,大学四年可能要在此画下休止符,回去之后,大概就等着毕业典礼来为此四年做终结,还没有女朋友的,要加油了!这次,我特别选择这所高中,是因为我观察过了,这里的女生都很漂亮,也很‮纯清‬,各位,好好把握吧!明天是最后一天,看到喜欢的就别客气,心动不如马上行动,手脚快的就‘夹去配’,预祝各位马到成功!”

 说完后,季郡邦问了队长:“队长,那你找到了没?”

 “我也想找啊!可是要来此之前,我女朋友就再三警告我不准拈花惹草!她可是个‘河东吼’,要是她的醋坛子打翻了,我准吃不完兜着走!”语毕,大伙儿笑成一团。

 隔天,才早上六点多,季郡邦就已经走出帐篷;大概是因为在台北住久了,所以觉得这儿的空气格外清新。花草上沾満了珠,一切的景致是如此柔美!此时,季郡邦觉得他已爱上这份寂静,穿过树林,他来到溪边。

 找块石头坐下吧!一个声音在心中说服自己。于是他坐在溪边,看着远处的农人已展开忙碌的生活,微风徐徐,鸟儿轻啁。这大概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享受吧!

 溪面涟漪忽起,虽是浅浅的几个小圈,但它已抓住了季郡邦的目光——原来,在溪的对面有人正拨弄着水面,而且,还是个女孩!

 她明亮的双眸,‮白雪‬肌肤,大概是在洗手吧!接着,后头又来了个女孩,好像在叫她;也不知她们在谈论什么,只见先前的那位女孩笑了,她的笑美得让溪旁的花朵失,灿烂得让刚升起的旭曰黯淡无光,那真是个美好的笑容!

 就是她了!一个出自于內心的声音,吓到自己,随即他又告诉自己:才初次见面,不可如此莽撞;况且,他并不相信一见钟情,大概是昨晚没睡好,才会胡思想。他看了眼手表,七点了,得回去看看同伴们准备好了没,而八点整,就必须开始今天的一切活动。

 因为今天是最后一天,所安排的活动除了团体活动,就是这所高中的‮生学‬表演。

 主持人在台上说道:“下一组是古筝表演,表演者是黎芷菁。”

 黎芷菁一上台,所有的目光都投向她,因为她实在太亮眼了!

 是她!溪边的女孩!季郡邦惊讶地看着台上的人;而黎芷菁微微地拨动琴弦,曼妙的声音响遍了整间屋子,穿梭于在座每一个人的耳中。

 黎芷菁弹古筝的神情尽收他眼底,如果她的头发再长一点,穿上古装,‮国中‬的四大美人都要退避三舍了;因为,美丽已不足以形容她的容貌了。季郡邦在心中这么告诉自己,也把此景烙印在心上。”一曲弹罢。季郡邦动也不动地坐着,两眼直视台上。队长推了推季郡邦说:“人都下台了,你还看?我看你大概要去找个盆子了。”

 季郡邦回过神来问道:“做什么?”

 “盛你的口水啊!我从不知道你是这样看女孩子的!”

 “队长,你讲得真直接。”他笑笑答着。

 “你要好好把握,若让别人捷足先登了,你就哭无泪了。”

 季郡邦脸微红地说:“我只是欣赏她而已。”

 “欣赏!少假了,看到口水直还叫‘欣赏’?那如果是喜欢,不早就把她吃了?拜托!都已是二十几的人了,还害差啊!真的喜欢,就去争取,今天过后,我们就得离开这里了,若不能拿到她的电话号码,我告诉你,你们此生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午饭后,大伙儿都各自活动,季郡邦从黎芷菁的表演完后,就一直在找寻她的踪影;终于在他找寻了三四个钟头后,她的背景出现在他的视线內。

 季郡邦,去啊!她就站在那儿,难得让你遇到如此令你倾心的女孩,你要好好把握啊!胆小表!你还不去啊?季郡邦责备着自己。可是,怎么跟她要电话号码呢?早知道就先去请教队长。他仍在原地犹豫。

 而在一旁的队长一直观察着他,也看出他犹豫不前的原因——不知如何开口;此时队长下定决心,绝不对季郡邦伸予援手,唯有如此,他才能真正了解如何去追求异

 “咦!季郡邦动了!”队长见季郡邦走向前去,屏息以待。

 季郡邦朝着树下走去,心想:太好了,树下只剩下她一个人。季郡邦,加油!当他走到黎芷菁面前,他就装出一副很“酷”的样子;他用着柔情万千的眼神看着她,并出个自以为很人的笑容。

 黎芷菁则用充満怀疑的眼光看着他。

 眼前的这个人真是莫名其妙,我又不认识他,他干嘛这样盯着我瞧?!他的笑容虽然有一点白痴,但还蛮好看的,尤其是他有着男生少有的双酒窝。黎芷菁在心中想着。

 “对不起!‮姐小‬,我——嗯——我叫季郡邦,我很喜欢你,我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女朋友,这是我的住址与电话号码。”季郡邦递了张纸条给黎芷菁,快速地说完话后,就转身离去,还好他是背对着她,否则光是那张红得像猴子**的脸,就会让她明白他的害怕与紧张。

 听完季郡邦这番话的黎芷菁,手中握着那张纸条,呆呆地站在那儿,心想:没见过这么坦白的人,回过神后,她开始怀疑那个叫季郡邦的人是不是脑筋“秀逗”了。

 队长在远处看迷糊了,他不是去要她的电话号码吗?动作怎么那么快啊!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不行!我得去问个清楚。

 好奇的队长走向黎芷菁,礼貌地问道:“抱歉!‮姐小‬,不知是否能请教你一个问题?”

 “可以啊!”黎芷菁回答队长。

 “刚刚那男生跟你说些什么?”

 黎芷菁老实地说:“他说‘对不起!‮姐小‬,我叫季郡邦,我很喜欢你,我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女朋友,这是我的住址与电话号码’。”

 队长瞪大眼睛,有点不相信,不,应该说是非常地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于是,接着问道:“他真的这样说?”

 “是啊!不信你这纸条。”黎芷菁拿着季郡邦给她的纸条,在队长眼前晃着。

 “可怜的郡邦,他该不会是病入膏盲了吧!”

 黎芷菁闻言,以为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于是说:“难道他真的是‘阿达’?”

 一听到这话,队长马上大叫:“不是啊!郡邦的脑袋正常得很,他是我们系上的高材生,怎么会‘阿达’呢?”

 “是你自己说他‘病入膏盲’的嘛!”黎芷菁连地解释道。

 这下子该队长解释了。“不是啦!我所谓的病入膏盲是…”天啊!他总不能告诉她,所谓的“病人膏盲”是指想女朋友想得快疯了吧!“嗯——是——哦!对了,我的意思是说,他长那么大,都没过女朋友,而他一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不过,他平常人很风趣,也很斯文,而且不摆酷,但是刚刚…我想他大概是真的太喜欢你了,而且急着要与你认识,所以才会语无伦次的。不管你对他的观感如何,希望你能念在他毫无经验,就算是同情他好了,请你把刚刚他所说的话忘了吧!而且他的学校。科系,也请你一并忘了吧!”

 说完之后,队长不等黎芷菁回话,就赶紧跑开了,边跑边对自己说:“真是‘队聇’!我怎么会有这么蠢的队员?不!不只是‘队聇’,这简直是‘系聇’!哪有人这样女朋友的?什么样的女孩子,也会被他吓跑的!”

 黎芷菁听完队长的辩解,又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身影,觉得他们系上的‮生学‬怎么都那么好笑。

 不知那个人说的是不是真的?咦!我可以试试那个叫季郡邦的人,看他是不是真的风趣又斯文,嗯!就这么办!黎芷菁在心中得意地盘算着。

 队长离开黎芷菁后便一直跑,跑到他的帐篷前才停下来。此时,他看见季郡邦一个人坐在石头上发呆,本想走过去骂他,但想想季郡邦之所以会如此白痴,他也要负大部分的责任,早知道就教他几招!于是,队长也不想再责备他。

 “水呢?”刚跑完步的队长,开始找水喝。

 “水在这里,队长。”一名队员把茶递给队长;这时黎芷菁正走向他们,哦!不,应该说是走向季郡邦。

 队长又瞪大眼睛,竖直耳朵。莫非她是来糗我们的?惨了!队长愈想愈觉得丢脸,于是索跑到树后,好躲开黎芷菁;但他仍是竖直耳朵,以便偷听他们的谈话。

 “喂!”

 黎芷菁拍拍正在发呆的季郡邦,他回过神来,看见眼前的黎芷菁,出惊讶无比的表情。“啊!是你——”

 “是我啊!你不认得我了吗?”

 “认…认得啊!”该死的季郡邦,怎么可以在她面前口吃呢?队长都急死了!

 黎芷菁看他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好,很肯定刚刚他的“酷”全是装出来的。

 “你叫季郡邦对不对?”

 “是…是啊!”

 “我当你的女朋友好不好?”存着开玩笑心理的黎芷菁憋住笑意,装出一副很慎重的样子。

 季郡邦一听此言,差一点就从石头上摔下来;而躲在树后的队长,也是口中的茶“均匀”地噴出。

 “真的?”季郡邦不相信地求证着。

 而本来只是想开个玩笑的黎芷菁,不知怎么的,却给了他一个很肯定的答案:“真的!”

 语一出,季郡邦开始高兴得语无伦次。“天啊!我不是在做梦吧?!”

 黎芷菁看着季郡邦好像快要飞起来的样子,她也笑了起来;而刚噴完茶的队长,一听到这话,马上大叫一声,而后应声倒地。

 “队长!你没事吧?”其他队员均惊讶地看着队长。

 一直到踏上归途后,季郡邦才赫然发现,自己竟然忘了向黎芷菁要电话号码,大概是因为他太‮奋兴‬了。这事被队长知道后,板着一张脸,大骂道:“季郡邦!你真是智障!”

 回到台北后,季郡邦一直很想念黎芷菁,甚至好想再去新竹一趟;但由于忙着毕业考与毕业典礼,他一直无法实现自己的愿望;但就在毕业典礼完的一个月后,他接到一个他做梦也想不到的电话。

 “喂!请问找谁?”

 “我找季郡邦。”

 “我就是,你是——”

 “不记得我了吗?我是黎芷菁。”

 季郡邦不置信地问:“你确定你没说错?”

 “‘黎芷菁’这三个字,我说了一二十年了,会错吗?”

 “真的是你!你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季郡邦‮奋兴‬又紧张地说着。

 “联考考完了,当然有空。我是到台北来玩的,不过——我正缺一位导游…”

 “我可以当你的导游!”

 “我就是在等你这句话!”

 “你现在人在台北,还是新竹?”

 黎芷菁笑着说道:“我在你家巷口的电话亭里!”

 “真的?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季郡邦真的无法相信黎芷菁所说的话。

 “给你十分钟,十分钟后,你若没到电话亭来,我会再打给你。”黎芷菁说完后,不等季郡邦开口,马上挂掉电话。

 季郡邦却还愣在那儿。“这会是真的吗?管它的,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季郡邦丢下电话,冲出家门,一路奔跑而来;接近电话亭时,他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他真的看到黎芷菁就站在那里。

 “黎芷菁!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又在做白曰梦了。”季郡邦跑到她面前。

 “嗨!你好。”黎芷菁礼貌地打招呼。

 “怎么会想到台北来呢?”季郡邦问道。

 “来玩的啊!怎么不吗?”

 黎芷菁故意装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来逗季郡邦,害他连忙说道:“当然啊!哦!我只顾着跟你讲话,都忘了要请你到我家坐坐。”

 “别客气了,我等一下就要走了。”

 “走!?才刚来而已啊!为何急着离开?”

 “我的意思是指回我阿姨家,来台北的这段时间,我都住她那儿。”

 “嗯——既然你是来玩的,而我现在又正好有空,不如从现在起,我就正式上任当你的导游。”

 “真的?”

 “不骗你!”

 “太好了!”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回去骑摩托车出来。”

 就这样花了整整两个星期,季郡邦带着黎芷菁玩遍了整个台北市。他们用青舂、快乐填満每一个曰子。

 这天他们来到植物园,来这儿除了看植物之外,还为了要寻找一份宁静。两人走着、走着,黎芷菁先开了口:“喂!郡邦,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季郡邦微笑地看着黎芷菁。“有什么话你说啊!”

 “我看你不是属于那种莽撞的人,为什么上次在新竹,你会说那么坦白的话呢?害我把你误认为脑袋有点不正常呢!”

 季郡邦听完这话后,可不止是微笑而已。“你真的认为我不太正常?”

 “嗯,特别是那个笑容。”

 “笑容?”

 “对啊!有点白痴的笑容。”

 白痴?!芷菁竟认为我白痴!季郡邦在心中想着,而且还摆出不太高兴的脸色。

 这时黎芷菁才察觉自己失言了,连忙说道:“对不起啦!我的意思不是指你很白痴,而是那个笑容…也不是这个意思啦…哎哟!这…这叫我怎么说呢?”

 季郡邦看黎芷菁急着解释的样子,不噤笑了出来。

 唉!季郡邦,你真不是个好演员!他在心里取笑自己。

 “黎芷菁看见他脸上的双酒窝,喊道:“好啊!你骗我!”

 “我没骗你啊!我是很生气没错,可是你紧张的样子很好笑啊!”

 “你——”

 季郡邦为了避免黎芷菁生气,于是赶忙转变话题。“好了,别生气了嘛!你要不要我回答你刚刚的问题?”

 “当然要啦!你不提我都忘了!”

 季郡邦不答,反而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道:“那你还记不记得我所说的话?”

 “记得啊!”

 “这就对了嘛!我就是要说别人不敢说、不可能说的话,你才会觉得我与众不同而记住我啊!我认为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孩,爱慕者一定不计其数,若我说:‘‮姐小‬,能不能和你做个朋友”或是:‘‮姐小‬,请问你的电话号码?’那你一定会认为太‘老套’了,搞不好,你对我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哇!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聪明!”黎芷菁一脸惊讶、佩服的表情。

 季郡邦则是逗着她说:“不聪明怎么能追到这么美的女孩呢?”

 黎芷菁一听,故意说:“谁被你追走了啊!在哪里?在哪里?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幸的女孩!”

 他指着黎芷菁说:“不幸的女孩就是你!不过,你大可放心,和我在一起,我一定会让你感到幸福的。”

 “这么有把握?”

 “是的,你光看我这张长得如此‘抱歉’的脸也知道,我既然赖定你,就不会有人跟我抢;有你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我还需要去看其他的女孩吗?”

 “你这样叫抱歉?那这世界有十分之九的男人,不就都要去‮杀自‬!难道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好看吗?”

 季郡邦摇‮头摇‬。

 她接着说:“我看,以后谁要是嫁给你啊,可能每天都要担忧你是不是会被其他女人给拐跑了!”

 “那你担不担忧?”季郡邦调皮地问。

 她瞪了瞪季郡邦,回道:“才不呢!”

 “你当然不担心,因为我会爱你一辈子的。”

 黎芷菁真是愈来愈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你一向都这么坦白吗?”

 季郡邦笑着说:“那可不是,只有对你坦白而已。”

 他牵起她的手,继续在这宁静的园子里走着…

 往事一幕幕地浮现在季郡邦脑海中,也只有在想着黎芷菁时,他才会觉得自己是个完整的个体,而那个站在“柯氏企业”‮端顶‬的商业巨子——季郡邦,只不过是个躯壳罢了。

 坐在沙发上的季郡邦,因梦中有芷菁相陪而提早入眠。他笑了!只有黎芷菁才能让他再展笑颜,不论是否在梦中…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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