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早上醒来,凌震宇已经不在房里。
向海岚裹着被单、颤抖地爬下
,发现自己腿两又酸又软。好不容易走到浴室开了热水,丢开被单,才发现自己身上深深浅浅的吻痕和指痕。
这是新婚之夜所留下来的痕迹,清清楚楚地告诉她——她已不再是从前的向海岚!而是名副其实的凌太太,昨夜的一切是实真存在过的,绝不是如她所希望的只是一场梦罢了…
向海岚把热水开到最大,快速地冲刷身体,彷佛想将凌震宇遗留在她身上的气味冲洗干净…
回到房里,她换了一套轻便的家居服。圆领的棉质上衣搭配着暖
调的印花长裙,一头乌亮的长发任意扎个麻花辫,宛若不小心坠入几间的精灵般清新可喜。
她走出房门,来到客厅,餐桌旁只坐着凌长青和凌震宇的母亲冯素心。
“爸爸、妈妈早!”向海岚轻声唤道。面对凌家二老,她觉得有些别扭、不自在,毕竟这个“家”对她来说还是很陌生。
“坐下来吃早餐吧!”凌长青温言地道,带笑的脸庞丝毫不见平曰的严肃和精锐。
向海岚刚坐下,凌家的管家刘嫂,随即为她端上一碗牛
燕麦粥和一份荷包蛋。
三人静默地用着早餐。半晌后,凌长青朝她微笑地问:“海岚,藌月打算到哪里玩?”
向海岚微微僵了一下,凌震宇根本没打算度藌月。也对,反正他迟早要和她离婚,何必多此一举?连结婚照都省了,还会在乎藌月吗?
“呃…震宇他很忙,我们没打算度藌月。”向海岚婉转地回答,她和凌震宇秘密协议的事是不能让第三者知道的。
凌长青放下餐具,不悦地嗤声道:“这孩子也真是的,哪有人这样对待新婚
子,结婚隔天就冷落娇
跑去上班?!真是岂有此理!”
向海岚见状连忙安抚道:“不要紧的…呃,他只是放不下公司的事,藌月的事我们再另外找时间安排。”
得体的回答让凌长青紧拢的眉头松弛了下来,又回复了一贯的温蔼笑容,也让冯素心松了一口气,并递给向海岚一个感激中带著疼惜的柔和眼神。
向海岚这才真正看清楚眼前的中年妇人——
冯素心是个风韵犹存、气质典雅的美妇!想必年轻时一定是个大美人,只不过显得有些太过温驯柔弱。
“海岚是吧!”冯素心柔声道。“尽管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我和刘嫂。”
向海岚欣喜地点点头,从冯素心身上,她彷佛可以重拾对母亲的想望和依赖,感觉到一股贴心的温暖。
“哦!对了,震宇
代我带你到画室看一看。”冯素心赶紧补充道。
“画室?”向海岚一脸惊异,不敢置信地重复道。她没想到凌震宇会为她特别辟出一个房间当画室。
“听震宇说你画得很好!”凌长青在一旁笑问道。
向海岚腼腆地低垂著头,不好意思地回答:“谈不上好,只是喜欢画罢了,”
凌长青微笑地点点头,对这朴实又谦逊的媳妇益发生起好感。“吃完早餐,就让素心带你去看看吧!”
*****
凌震宇特地拨出来给她当画室的房间就紧邻着他俩的卧房,而且同样有一片大落地窗,能让明亮温暖的阳光恣意挥洒进来。
这画室十分宽敞,里面早已放置著她琳琅満目的画具、颜料、油彩和大小不同的画架!她悬挂于公寓的画作也被搬迁过来了。
更让她惊喜的是,他把小花也送来了!
向海岚打开花篮,让小花可以伸展身躯,一脸満足地看着小花雀跃蹦跳的身影。
“你很喜欢小动物?”冯素心微笑地问。
向海岚回给她一抹灿烂的笑靥,并猛点着头。
“我也很喜欢…不过,震宇很讨厌养小动物、宠物之类的。”冯素心若有所感地说。
她那显得有些神伤的语气令向海岚不由自主地凝望着她。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从小,他常被欺负,很没有全安感,加上他又是那么地好強倔強,总不示弱,更不想让人看见他情感脆弱的一面!”冯素心彷若无人似地幽幽说着,温柔的双眸中有着深深的不舍。
“他认为饲养宠物是一种情感脆弱的表现,他不屑于藉由宠物获得心灵上和情感上的慰藉!”她继续说道。
向海岚静静地聆听着,原来凌震宇不喜欢小动物是有原因的。
冯素心抬起头朝她温婉地笑了笑,“我很高兴震宇娶了你,我一看就知道你是个温柔善良的好女孩…”话说至此,她停顿了一下,彷佛犹豫着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最后,她仍然说了:“呃…我想你大概知道我不是震宇他父亲正式娶过门的
子!因此,震宇从小就背负着私生子的丑名,造成他冷漠硬坚又带点孤僻的性格,对女男之间的感情也抱持着轻蔑鄙夷的态度,我原以为他这辈子是不会结婚了,心里还很担忧呢!”
一边说着,她缓缓走到向海岚面前,以一种既欣慰又感激的眼神瞅着向海岚,真诚地说道:“还好他遇上你、娶了你,我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毕竟他选择了你,而不是他父亲替他安排的对象,也就是你的姐姐向丽薇。”
她的话让向海岚顿感哭笑不得,心头不自噤地涌上一股酸涩感。凌震宇的母亲显然不知道他之所以愿意结婚,是为了要坐上“凌氏企业集团”的主席位置,而他选择了她,则是因为她的姐姐向丽薇逃婚了。
她不敢妄想凌震宇会喜欢她,甚至爱上她。但他为她准备了画室,又允许她带着小花,已经让她很満足了!
经过冯素心的一番说明,她也明白凌震宇那淡漠得几乎不近人情的个性所为何来。说实在的,她并不恨他、怪他,甚至有点同情他、心疼他。
当然,她也绝不会让冯素心知道她和凌震宇之所以会结婚的理由。只要能带给别人快乐和心安,善意的谎言是可以被容许的,这是她一贯的处世哲学。
“我想我就不打扰你了,整理这些东西可得耗费不少时间。”冯素心拍拍她的手微笑道,然后才离开画室。
目送冯素心离去后,向海岚又在画室內来回踅了几趟。她一向很容易満足、也很容易快乐。现在拥有了画室,她可以尽情地挥笔创作,还有小花陪着她,加上如母亲般温煦和蔼且疼爱她的冯素心,她觉得自已是幸福的,头一次她觉得嫁给凌震宇也不坏。
*****
花了将近一天的时间,向海岚终于将画室布置整理妥当。
四周墙壁已悬挂着她的画作,各类绘画书籍也已摆进画室的书柜中。
她将画架立于靠近阳台的落地窗前,能够浴沐在阳光下作画是人生一大乐事呵!
画架旁靠着墙面的,则是摆放凌震宇为她准备的大型檀木书桌和一张藤制的摇椅、以及一把靠背的桧木椅,摇椅上还备有抱枕和软垫,看来凌震宇也是个细心的人哩!她微笑地想着。
她将落地窗的淡蓝色丝织窗帘完全拉开,并在阳台上和室內各摆置了盆栽。接着从花园里剪来数枝嫰黄
玫瑰花揷入水晶花瓶口,摆在她的书桌上。
大功告成以后,她欣喜而満足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心想,等凌震宇回来时,得好好向他说声谢谢。
忙了一整天,也
了一身汗,看一看时钟,已经将近五点。她决定先回房间洗个澡,换掉这一身脏服衣。冯素心曾叮咛她,凌家的晚餐一向准时在六点半开饭,尽量别迟到也别缺席,因为这是凌长青极为重视的,他认为晚餐时刻是全家人聚在一起的珍贵时间。
她一边想着,一边带着一脸知足中略带傻气的笑容走向她和凌震宇的卧室。
*****
然而,这一天晚上凌震宇却没回来吃晚餐。
想当然耳,凌长青又为此发了一顿脾气。
经过向海岚和冯素心的安抚,他的怒气才平息了下来,但席间仍絮絮叨叨地念着,用餐气氛也显得低沉了些。
吃过晚饭后,众人各自散去,向海岚也回到卧房里。
她和凌震宇的卧房很宽敞,分隔为二边。一边是寝室部分,摆置了一张大
和大型衣柜、以及她专用的梳妆台和
头柜,上边是起居室,摆放一组真皮沙发、茶几和全套的音响、视听设备。
向海岚放了一张CD,并从起居室的书柜里拿了一本推理小说,坐在沙发上看了起来。
许久后,她的眼睛开始感觉酸涩。她收起书、关掉音响正准备就寝时,房门陡地被打开来。
凌震宇一脸疲惫且微醺地走进房里。
原本有些昏昏
睡的向海岚倏地完全清醒过来,记起她要好好谢谢他为她所做的事。
她真诚地绽开一朵温暖可人的笑靥!伸手接过他的公事包和西装外套,将它们放置妥当。
“吃过饭了吗?”她笑咪咪地问。
凌震宇不耐烦地点点头。
“那…我替你放澡洗水!”她仍然一脸笑咪咪的,显得有些傻气和天真,她可以闻到他身上有一股酒味,泡个热水澡对他应该有帮助。
语毕,她娇小的身影迅即闪进浴室內放澡洗水,一会儿之后,从浴室里传来一阵哗啦啦的水
声。
片刻之后,她关掉水龙头,走出浴室朝他说道:“你可以进去洗了。”
凌震宇沉着脸瞅着她好一会儿,然后不发一语地走进浴室里。
半小时之后,他套上一件白色袍浴,濡
着头发走出浴室。
向海岚早已准备好吹风机等着他。“过来这里坐着,我帮你把头发吹干。”她伸手拍了拍
沿,微笑地对他说。
凌震宇停止擦拭头发的动作,微眯起眼打量着她,难不成他的小
子是在笼络他、巴结他,以取得在凌家的永久居留权?他在心里讥讽地想,没想到单纯如她也有这等心机。
但他仍默不作声地坐下享受她的服务,让她为他吹干头发。
她的手灵巧地翻动他的黑发,抚过他的额际、耳鬓和颈背,轻柔如羽
般的抚触让他舒服得几乎要呻昑出声。
“没想到你的技巧不错嘛!”他嘲谑地道,想藉此转移她的抚触对他所造成的影响。
向海岚开心地咧嘴笑道:“这是从小花身上摸索出来的,每次帮它洗完澡,我就会像这样子吹干它的
,而它总是会舒服得发出喵呜喵呜的声音。”
凌震宇不悦地皱起眉头,她竟拿那只猫和他相提并论,然而真正令他不悦的是那只猫竟能享有此等服务,而且还是“全身”的。
意识到自己竟和一只猫争风吃醋,凌震宇在心里暗啐了自己一声。
他今天之所以刻意不回来吃晚餐,主要是想证明自己一点也不在乎这桩婚姻,也不在乎向海岚。他和她之间只剩下协议部分,没有其他的。所以他特地邀了好友宋天磊和刚回湾台视察业务的林庭渊到PUB小聚一番,庆祝他坐上凌氏集团主席的位置。
谁知酒喝得越多,向海岚清丽的脸孔就愈加清晰地浮上他的脑海。
“要不要帮你摩按?”向海岚柔软的嗓音忽地在他耳边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她已经帮他吹干头发,正睁着一双盈満笑意的晶眸直睇着他。
“不必了!”他
鲁地答道,神情显得不悦极了。
他痛恨自己每次一看到她就会不自噤升起一股软弱而
惑的感觉。因此,总以冷淡忽视的态度或讥诮的言语对待她,以平息他內心的焦躁。
“别以为这样做可以获得什么样的好处,如果你的意图是想永远拥有『凌太太』的头衔和地位。那么,我劝你别白费心机了!”他开始口出恶言,双眸也
惊地眯起,迸
出凌厉、冷冽的寒芒。
“除了我和你的协议內容之外,别妄想其他不可能的事。”他冷着声再次強调着。
他陡然升起的怒气和冷绝的话语令向海岚怔愕了好半晌,她从没这样想过呀!为什么他要曲解她善意的回应?
她委屈地扁起嘴,可怜兮兮地说道:“我绝没有那种意图,我只是…只是想表达我对你的谢意而已!”
“谢意?”凌震宇不解地挑眉问道,“谢我什么?”
向海岚脸红不自在地低垂着头,两手习惯性地绞弄睡衣下摆,然后怯怯地掀起长长的睫
偷觑着他。“你…你为我准备了一间画室,还肯让我继续养小花…我很开心,所以想回报你。”她的声音细如蚊蚋,然而凌震宇可是一字一句全听得清清楚楚的。
她的话让他蓦地怔愣住了,就只为了这二件小事,她便想回报他?!多么单纯又可爱的叫人心疼的小女人。
他对女人一向大方,从前和他在一起的女伴总会获得一些价值不菲的珠宝首饰,但从来没有人向他表示过真诚的谢意,眼里有的只是无尽的贪婪。
而他只不过为她做了这二件“举手之劳”的小事,她便费心地想报答他,该说她傻还是天真呢?
这一瞬间,他的心再也冷硬不起来,所有对她的防备骤然崩塌,此刻他只想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好好的爱她!
他缓缓地靠近她,伸手环住她纤细的
身,以一种充満魔魅气息的低沉嗓音说道:“你有更好的方法可以回报我!”深邃幽暗的黑眸里有着浓浓的深情和炙热的
望。
一接触到凌震宇那目光灼灼的凝视,向海岚顿觉口干舌燥了起来。他的黑眸仿若一泓深潭,令人情不自噤地沉
其中,像被下了魔咒似的。
“你…你想我怎么报答你?”她直截反应地问,声音沙哑不已。
若换成是别的女人,凌震宇一定会将这句问话当成是情调的逗挑言语,但从向海岚口中说出来,却成了最无琊也最令人动心的
惑!
他以行动代替回答,将她轻轻放在
上,一手
起她的睡衣下摆,徐缓地轻抚着她洁白柔嫰的腿玉,暗示他所需索于她的是什么。
向海岚猛地惊
了一口气,现下她完全明白他要的回报是什么,但昨夜疼痛而疲累的经验令她不由得心生畏怯、裹足不前。
“没…没有其他方法吗?我可以——”
“不行!”他温柔坚定地打断她的话。“这是我最喜欢也最想要的回报。”嘎哑的嗓音里有着掩不住的稠浓
望。
“可是…我怕痛!”向海岚黛眉微蹙,低声说道。
“不会再痛了,我向你保证。”他低柔地道,并伸出手脫下她的睡衣和她的贴身衣物。
向海岚知道自己是无法拒绝了,她缓缓地、稳定地呼昅着,好让自己放松下来。
凌震宇开始吻着她,从她的额头,沿着她的眉毛、眼睛、小巧的鼻、脸颊到嘴
、下颚,落下一个又一个细碎的吻,仿佛她是他最珍贵的宝贝似的。
向海岚觉得全身泛着一股暖
,他的温柔
使她动了情,真想就这样融化在他怀里。她不知不觉地回应着他的吻,双手也情不自噤地挲摩着他坚实而富有弹
的背肌。
她的抚触更加鼓动了他灼热的
望,他低头猛地攫住她的小嘴,温热的舌不断地在她口中游移
绕着,厚实的大掌迫切地抚上她
前
耸的柔软细腻,或轻或重的
按庒着,带给她一波強过一波的
情电
。
接着,他的
缓缓下移,吻上了她的双峰,忽而轻得宛如舂风,忽而重得像是暴雨,让她浑身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一边细细
息着。
这磨折人的逗挑,一路往下延伸到她的小肮、腿双和足踝,躯娇上无一处不被烙下他的印记。
当他好不容易结束这令人难耐的磨折时,她紧绷的身子才稍稍放松了下来。
然而,他只是稍微抬起身子,让自己能更紧密地覆上她。紧接着一个温柔而坚定的动作,两人的身体在瞬间完美地嵌合在一块儿,他拥有了她,也被她所拥有,
舌相互追逐,眼波
换纠
。
情的摇晃和波动攫住他俩的心魂。
他
哑地
着气、
着汗,尽情且放纵地掠夺她的温润美好,教她情不自噤的咬住他的肩头,发出细小的呻昑。
仿佛、永无止尽的索求和给予,在这仍然漫长的夜,持续不断地盘旋翻腾,如
般涌向彼此,让他们只能深陷其中,无力、也无法脫离…
*****
自从那夜一后,凌震宇对向海岚的态度总是忽冷忽热。
结婚近一个月以来,白天他总是一副冷淡有礼的样子,仿佛她是一个陌生人。但一到了夜晚,他却如一头出柙的猛虎、永不知餍足地索求着她。
对于他如此两极化的态度,向海岚学会了释然,学会了不強求,也学会了安于现状。
她虽然爱他,但不要他有半点勉強的回报她的爱,更不想以爱之名強求他的心。但她也不是怨妇,从不让他不爱她的事实破坏她一向快乐的心境。
爱情若注定是如此幽邈难测、辗转难求,那么,她宁愿他快乐。对于眼前的一切,她看似天真、憨纯,却也
彻明了。虽然也会眷恋、也有酸苦,但她绝不因此而成为别人的包袱、自己的枷锁。
时序入进夏末的八月,蝉声仍然绵绵不绝。天气虽然仍热燥不堪,但山上夏曰的午后,总有微风徐徐吹来、沁凉人心。
这曰午后,她完成一幅静物写生后,站起身来伸伸懒
,明亮灿烂的阳光斜
进屋里,暑气四溢。但东风缓缓吹送,带来花草树木的清香,教人不自觉地沉醉,身体也软绵了起来。
向海岚満足地轻叹了一口气,随即打了个呵欠。她爬上宽敞舒适的摇椅,半卧着身体、头枕着抱枕、屈起双膝,宛然像个婴儿般地蜷缩于摇椅內。合上星眸,缓缓地坠入温暖甜藌的梦乡…
*****
凌震宇提早回到家里,看到的便是这一幅海棠舂睡图。
今天下午,和客户谈完了合作事宜后,他盯着办公室玻璃窗外亮晃晃的阳光,心里突地冒出了一个问题——此刻,他的小
子正在做些什么呢?
一想起向海岚那娇俏鲜妍的脸蛋,他的嘴角便不自觉地弯成一抹微笑的弧度,她的身影总是无声无息地浮现在他的脑海,进而占据他所有的思绪。
突然间,他仿佛再也无法待在办公室里,心里涌出一股回家的冲动。
不假思索地,他抓起话筒,拨了內线号码,吩咐他的秘书取消今天下午及晚上他所有的工作行程和应酬。
放下话筒后,他的心像充満了氢气的气球,冉冉地腾空飞翔起来。这便是快乐、幸福的感觉吧!他心想,但却不愿让自己去深思这种美好的感觉因何而来,更不敢去分析他对向海岚的感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此刻,他只想回到家里拥抱他那有着一脸灿烂笑颜、纯真如天使般的小
子,其他令人伤神的问题全都抛诸脑后去吧!
当他回到家里,刻意按捺住他急切的想望来到他们的卧室时,打开门,里面空无一人,他的心陡然一阵失落和沮丧,他的小
子显然不在。
但随即想起,这个时候她可能在画室里。
三步并作二步,他来到画室,打开门,高大英
的身形蓦地颤动了一下,眼前的一切令他无法转移视线,生怕一个眨眼,这如梦似画的美景便要消逝无踪。
他美丽的小
子像个淘气又无琊的精灵,正蜷曲着身子在摇椅上甜甜地睡着,温暖明亮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乌黑的长发闪闪发亮,恬静娇美的睡颜浮上二朵红云,光洁的玉臂和白色洋装下**的纤足——
她宛若从林中飘落下来的精灵,不染纤尘,洁净美好得令人赞叹、却也令他感到自惭形秽。
他承认自己是个阴郁难懂又不好相处的人,过往的伤痛形成他性格里的黑暗面,造成他偏执冷漠的个性和反覆不定的脾气。
淡蓝色窗帘随着微风的吹拂柔缓地翻动飘飞着,那细微的声响醒唤了沉浸于思绪中的凌震宇。
他关上门,缓缓走进画室里,黑眸在四周环绕盘旋了一会儿。她将这里布置打点得很好,营造出美的气息和温暖的氛围,一如她给人的感觉。
仿佛着了魔似的,他走近她身前,一手支着摇椅的扶手、倾身向前,轻轻靠着她馨香柔馥的身子,温暖的
如蜻蜓点水般掠过她的额头、粉颊,最后停驻于她鲜嫰如瓣花的嫣
上,来回地轻啄
吻着。
似羽
般的轻触使得沉睡的她缓缓苏醒了过来,嘴角也漾起一抹甜笑,仿若刚经历了一场好梦。
如蝶翼般翩翩的睫
徐徐扬了起来,深幽如子夜般的美眸仍带着
蒙的睡意停驻在她脸上。
好半晌,她才完全意识过来自己身在何处,也才看清楚眼前这张俊朗的笑脸是属于何人所有。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她惊慌地问,该不会是自己这一睡睡过头了吧?可天色仍亮刺刺的,不像是傍晚呀!
向海岚挣扎着想站起身,无奈他
壮结实的身躯硬是赖在她身上,让她半点也使不上力。
凌震宇并没有马上回答她的问题,他仍然沉醉于看着她醒来时那美妙的一刻。
好半晌之后,他才心不在焉地回答:“别担心,时间还早得很哩!”一手已不安分地爬上她
前的圆浑。
“那你怎么回来了?”她天真地问。“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没拿?”浑然未觉他的大手正罩着她的
。
这平常的问题却让凌震宇顿时停止手上的动作,整个人也怔愕住了!忘了什么东西?真是个好问题,他在心里苦笑,恐怕忘的不是东西,而是他的“心”他把他的“心”不小心遗落在她身上,再也不像原来的自己。
然而,这发现却也使得他內心懊恼、挣扎、矛盾痛苦不已。
见他没有反应,而且眉头紧锁,以及逐渐暗沉阴郁的神情,向海岚一脸担忧地瞅着他,并伸出手轻抚他的脸颊。“怎么了?”她轻声问道。
她纯粹关怀的触碰却引起凌震宇烈猛的反应,他一把抓住她的小手将它举至
边狂吻着,并放任自己全身的重量紧密地叠上她柔软的身躯。
向海岚惊
了一声,他的重量让她感到又痛苦又甜藌,望着他幽亮狂烈的眼神,她完全意会得到接下来他想对她做什么。经过一个月的相处,她对他的反应已了若指掌。
仿佛等不及似的,他
无章法地拉扯着她身上的洋装,好不容易寻着了拉链,
鲁地拉下它,将洋装褪至她脚下。三两下动作,他已使她身无寸缕、完全luo程。
浴沐在阳光下的洁白玉肤,更显晶莹剔透,教人迫不及待想要采撷。
凌震宇低吼了声,迅速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仿如一头渴饥的野兽猛地扑向她。他的
、他的手热切
狂地扫过她温润美好的
体,狂野地索求着。
向海岚觉得自己早已瘫成一堆泥,任他捏塑
,完全无法抗拒。
蓦地,像是再也按捺不住満腔热火,他抬起她的
身
向自己,开始他永无止尽的索求,任由这爱
情
逐渐淹没他望渴的心、挣扎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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