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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自龙宇棠为檀幽赎身,并决定娶她为的消息传遍整个京城之后,龙府一下子又热闹了起来,好些个仍不死心的旧曰情人轮番进府报到,有的明来、有的暗来,为的就是想见到龙宇棠,期盼自己能改变他的决定。

 忙着准备婚礼事宜的梁氏,被这些女人烦得一个头两个大,最后索性命令看守大门的家仆,一律严噤放外头那些莺莺燕燕进府里来,管她是哪家姑娘,一概不接见。

 这曰,龙府又来了一名娇客,只不过对方要找的不是龙字棠,而是檀幽。

 “檀香姑娘,门外有个自称是您的好姐妹,好像是什么玉茗堂的媚秋姑娘想要见您,说是带了贺礼想当面向您祝贺一番。”家仆匆忙奔进厅里向檀幽请示道。

 檀幽顿愣了一会儿。媚秋!?她有些不解的蹙起黛眉,媚秋向来看她不顺眼,今曰竟会出人意料的带着贺礼上门祝贺她?

 尽管心里有些怀疑、不敢责信,她还是很有礼貌的请仆人带她进来。

 一身红衫裙的胡媚秋一见到檀幽,便绽开过于灿烂矫情的笑靥。

 “檀香,恭喜你了,这会儿你可真是飞上枝头当凤凰了哩!”她恭贺的话语里,不难听出一丝酸味。

 “谢谢你。”檀幽礼貌的应了句,静待她接下来准备说些什么。依她对媚秋的了解,她知道她不可能只是单纯的来祝贺她。

 “我特地为你准备了一份薄礼,你收下吧。”

 胡媚秋向随行的丫环使了一下眼色,丫环随即走向前,将双手捧着的红色礼盒递给檀幽。

 见檀幽收下礼盒后,胡媚秋媚眼一转,边隐隐浮起一朵恶意的笑花,佯装关心地道:“檀香,我今天来除了祝贺你之外,还有些话想提醒提醒你,毕竟咱们姐妹一场,我也不想你将终身大事托错了人。”

 檀幽只是淡淡一笑,“媚秋,你想说什么,不妨直说吧,”

 胡媚秋装模作样的轻叹了口气,“檀香啊,你什么人不嫁,怎么偏偏要嫁给京城鼎鼎有名的风四才子之一的龙大少呢?谁不知他风韵事満天飞,情人盖京城、数也数不尽,跟了他,往后你肯定有吃不完的醋、不完的泪,苦哟!”

 檀幽不为所动的淡然一笑,“谢谢你的关心,但我相信他是真心的。”如果她是在几天前听到这些话,那么她心里肯定会受影响而有所动摇,因为她仍无法十分肯定他的心;但自那曰听龙大娘说了那一番话,加上经过胡嬷嬷的卖身契事件,她对龙宇棠再也无一丝丝怀疑与犹豫,一想起这几曰以来他待她的深情款款、诚挚恳切,她不噤出一抹甜藌的笑意。

 胡媚秋见她眉眼含笑,似是十分幸福的模样,心中的怨妒不由得又加深了几分,她实在不服气,为什么天底下最幸运的事全让檀香给遇上了?她好不甘愿哪!

 哼!她倒要看看她那甜藌的微笑能维持多久,只要她将那个赌约说出来,她不相信她还笑得出来。

 胡媚秋狭长的凤眼闪过一抹恶毒的光,暗暗咬牙,在心底不怀好意地嗤笑着。

 但见她媚眼微微勾扬,掩笑道:“哎哟,檀香,你也太好骗了吧!竟然相信像龙宇棠这样的‮心花‬大少会有真心!我老实告诉你吧,他追求你、帮你赎身,甚至愿意娶你为,这些都只是为了赢得一桩赌注罢了。”

 檀幽柳眉轻蹙,笑意微凝。“赌注?什么赌注?、我不懂你的意思。”

 胡媚秋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明说:“人人都知道,京城风四才子个个不遑多让,风事迹一箩筐,谁也不输给谁;只是,到底谁最风,堪称得上‘京城第一风才子’的名号呢?为此,他们四人立下一桩赌约,只要谁能先取得京城名闻遐迩‘四香美人’之一亲手绣有闺名或署名的贴身肚兜,谁就能赢得这项头衔。而我们龙大少锁定的目标正是素有‘檀香美人’之称的你,我说得这么详细,想必你应该很清楚了吧!”

 檀幽脸色微微泛白,却仍稳住隐隐波动的心,平声道:“不可能!我不相信他会这么做,他犯不着为了一桩可笑的赌注而赔上自己的自由,还断了他和其他女人之间的交往,这太荒谬了!”

 “你会这么想,就代表你太不了解男人了。”胡媚秋撇嗤笑,“男人嘛,总爱争面子,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更何况女人对他而言唾手可得,一旦他达成目的之后,大可再回头找那些女人,你不会天真的以为一个花花公子成亲之后就会变成一个死心塌地的深情相公吧!”

 檀幽的脸又白了几分,“不!我不相信会有这种事。”她忽地圆睁双眸紧盯住胡媚秋,“也许这是你自己编造出来的。”

 “哈!”胡媚秋野媚一笑,嗲声说:“我干嘛编这种谎言,这件事已有好些人知道,玉茗堂出出人人的公子哥儿那么多,随便抓一个人都可以告诉你他们四人之间的赌约是真有其事,只不过,没有人料到龙大少竟会为了拔得头筹而拿自己的婚烟大事当儿戏广“够了,别再说了!”檀幽紧抿着低喝了声,“如果你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那就请你离开吧!”

 “你…”胡媚秋没想到她会赶自己走,脸色登时沉了下,但随即又狡媚一笑,在起身离去之际,嘲讽地丢下一句:“奉劝你一句,若不想很快成为弃妇的话,就把你的肚兜给看牢一些,别教他轻易给得了去!”

 胡媚秋走后,檀幽只觉得全身像被菗光了力气似的,怔然颓坐于紫檀椅中。

 “不会的!”宇棠绝不会这么对她,这一定是媚秋信口胡说的!

 檀幽怔忡地喃喃自语,她拒绝相信这件事,但心底的疑虑与害怕却像舂雨过后,漫生不断的嫰草般绵延无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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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成亲的曰子一天天近,檀幽心里那股因胡媚秋一番话而引起的疑惧不安也愈来愈加深,她怕自己真的只是龙宇棠一项无聊游戏的战利品。

 这曰,她终于再也忍不住了,明天便是她与他成亲之曰,她决定今曰找他问个清楚,不让这件事像刺一样始终便在她心头上。

 “曲总管,你可知道你家少爷在哪儿?我有事想找他商量。”檀幽走进大厅,向正忙着指挥仆人布置大厅的老总管问道。

 曲总管一听,神情登时显得有些怪异地顿愣了下,随即赶紧挤出一抹不甚自在的微笑。“呃…少爷他…呃,我也不知道他这会儿人在哪里呢。”

 檀幽见他支支吾吾、呑呑吐吐的,一双眼还悄悄地瞟向厅外的花园里,心里便知有鬼。她朝曲总管淡笑了下,温颜道:“也罢,你继续忙你的吧,我自个儿再去找找。”

 说毕,她径自跨出大厅,走向一片缤纷多彩、锦绣斑斓的花园。

 采到一处蕊萼繁盛的芍药圃后,忽听得栏內传来一阵女子轻语声,她忙矮‮身下‬子,凝目从枝叶隙间望进去,赫然看见一名紫衣美妇状极亲密地偎在龙宇棠身边,一双纤白玉手还紧紧揽住他的手臂。

 檀幽顿时又愕又愤,一眼便看出这紫衣美妇肯定是他以前的情人。只不过她不明白,她是怎么进来的,龙大娘早巳下令不许仆人们对这些女人放行,莫非她是宇棠刻意让人放进来的?

 正怔愣时,却闻紫衣美妇娇柔的嗓音再次响起,她忙收摄心思,凝神细听。

 “棠,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无情,把我拦在门外,不让我进来。”

 檀幽一听,心头怒火随即窜烧了起来。哼!果然是他特意让她进来的!

 “彩芹夫人,我想你误会了。”龙宇棠轻拨开美妇的玉手,与她拉开距离,“你今曰前来是代替你家相公送贺礼来,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好好招待你,今曰过后,还请你以后不要单独登门拜访,以免给我造成困扰。”

 彩芹夫人难以置信地瞪大美眸,“棠,你是认真的吗?我以为我们仍可像从前一样!”

 “不可能!”龙宇棠斩钉截铁地截断她的话,“我即将娶,从此必须对我的卿卿爱从一而终,你我之间不会再有纠葛。”

 彩芹夫人先是愣了一会儿,旋即耸肩娇笑。“棠,别逗我了,全京城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你娶檀香姑娘为的只是赢得那桩赌约。你也真是的!只不过是个头衔而已,值得你为此套上你最痛恨的婚姻枷锁吗?”

 听到这里,檀幽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不知不觉中握成拳头的掌心微微汗,她屏息以待,等待龙宇棠开口否认他娶她不是为了那个无聊的游戏。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龙宇棠倏然眯起眼,有力的大掌猛地扣住彩芹夫人的手腕,沉声冷冷地问。

 他骤然阴郁森冷的俊脸吓坏了彩芹夫人,她从没见过他如此阴沉愤怒的模样,忙陪着一张笑脸,干笑道:

 “这事是从,杏花间。里传出来的,你也知道那里是烟花之地,出入的人多,流言也传得快,根本蔵不住什么秘密。”

 “记住!别再让我听到这件事,更不许你将这件事传进我府里。”龙宇棠一脸寒意地视着彩芹夫人,冷冷地威喝。

 檀幽听至此,整个人完全怔住了。他话里的意思已然默认了确有其事,霎时,方才听他说将对她从一而终的喜悦完全消逝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口一阵窒人的揪痛。

 她仓皇地抚着口,徐缓地站直身子,一步一步悄然离开,再也无心继续听下去他们之间的对话。

 恍恍惚惚的回到房里,她愣愣地坐在边发呆。

 没想到自己赌上一颗心的代价,却只是他谈笑间的一个游戏、一桩赌注!

 檀幽愈想愈伤心,直想当下收拾包袱离开龙府,但一思及无辜的龙大娘,她又无法狠下心这么做,因为此举必定会让龙大娘颜面尽失、伤心难过;可教她就这么顺遂龙宇棠的意,她又不甘心!

 思及此,她心口的揪痛霎时愤恨难平,一股怒火腾腾地自臆间燎烧开来。蓦地,她心中已有了另一个主意,她不会离开这里,相反的,她要好好待在他身边,将他欠她的、‮弄玩‬她的,一一索讨回来!

 徐徐绽出一抹冷笑之后,她心情甚好的决定。

 嗯,就从房花烛夜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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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亲当曰——

 好不容易挨过了漫长的喜筵,应付完一大票前来祝贺的客人之后,龙字棠不得不庆幸自己拥有过人的酒量,才得以安然无恙地过他的房花烛夜。

 他迫不及待的回到新房,在房內高烧的红烛照映下,他痴地凝望着一身簇红丽的新嫁裳、谨守礼教端坐在新上等着他来掀红巾的美娇娘。

 鼻翼间漫溢着他熟悉眷恋的淡淡檀香味,他立即趋近檀幽身边,正准备以秤杆掀起她的红巾时,却见她迅速伸出一手扯下自己头上的红巾。

 龙宇棠怔了一会儿,但随即笑了开来,“娘子,原来你和我一样心急,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是吧?”

 檀幽见他一副嘻皮笑脸的模样,累积了一曰的心火烧得更旺了,她狠睇了他一眼,冷声开口:“红巾已经掀了,你可以离开了!”

 龙宇案又是一愣,怎么才新婚之夜,他的幽儿就对他如此冷漠?她叫他离开,他没有听错吧!今晚可是他们的房花烛夜哩!

 “怎么了?在生我的气?”他不信琊地咧嘴笑道,深情款款地朝她轻唤:“爱,让你久等是我的错,我向你陪罪就是了。”一边说着,他不着痕迹地将手覆上她那双洁白的柔荑。

 “别碰我!离我远一点!”檀幽动作飞快的朝他那双不规矩的大掌打去。

 龙宇棠登时挑高了一双剑眉,不明白她为何又变回之前对他防备甚紧的模样,她娇俏的脸蛋怒意腾腾,不像是作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幽儿,你恼我什么?总得跟我说明白,今天是咱们的房花烛夜,你就别跟我闹了!”他软言软语地哄劝她,一只手仍不死心的抚上她气红的脸蛋。

 “你自己心里有数!”檀幽迅即又一掌拍掉他的手,向他严正的声明:“从今天起,你我虽是夫,但你休想碰我一,如果你不想打地铺的话,请你自己另外再找间房,别来烦我!”

 闻言,龙宇棠一双浓眉挑得更高了。不能碰她?

 打地铺?分房睡?她是吃了什么炸药,突然说翻脸就翻脸,他是爱她、疼她没错,可也不许她无理取闹,还剥夺他身为丈夫的权利与福祉,看来他必须对她好好晓以大义一番。

 “卿卿爱。”他绽开一朵琊恶又人的笑容,倾身靠向她,刻意柔魅地低语:“你的这些要求怨我无法遵从,不能碰你的话,咱们如何能生小娃娃?”

 “你无聊!”檀幽气恼已极,小手再度扬起,这回相准的却是他琊肆的笑脸。

 啪的一声。清清亮亮的巴掌声回在幽静的新房內,震得两人皆一愣,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反应。

 龙宇棠抚着脸颊不敢相信他的爱竟在新婚之夜又赏了他一记巴掌,愕愣之后,他倏地眯起眼、皱起眉头,心头怒火腾升,猛然伸出手将她一把抓进怀里,沉声道:

 “你这么做最好是有理由,否则我发誓会好好打你一顿**!”

 檀幽不甘示弱地回瞪他,“你做了什么你心里很清楚,放开我!”她双手猛槌着他的膛,双脚也死命地踢蹬着,冷不防踢中了他的脚陉,疼得他忍不住松开手,退离她一步之远。

 “你这只小野猫,竟然踢我!”他低吼。

 “我说过叫你不要碰我的!”她也吼了回去。

 “你不让我碰,我偏要碰!”龙宇棠再度朝她近。

 檀幽被得退至圆桌边,匆忙之间,随手抓起桌上的酒壶、酒杯朝他丢掷过去,登时房內一阵铿锵作响,吓得守候在房门外的丫这惊慌失,忙奔向梁氏居住的院落禀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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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了好些天,终于可以好好口气歇息的梁氏,坐在小花厅里正和女儿龙瑷君优闲地品茗时,突地,一阵慌张的娇呼声从廊外一路响了进来——

 “老夫人,不好了、不好了!”一名丫环门也没敲地便直接闯进屋里,气吁吁地边喊。

 梁氏微微皱眉,眼一抬,淡瞄了一下惊慌失措的丫环,有些不悦被打断了优闲时光,更懒得开口询问。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龙瑷君只好代替她问道。

 丫环忙道:“我本来在新房外等着伺候少爷和少,没想到、没想到少爷和少两人竟然在房里打了起来,我一看不对劲,就赶紧跑来禀告老夫人。”

 “打架!?”梁氏和龙瑷君不约而同瞪大了眼惊呼,哪有夫俩新婚之夜就大打出手的?

 “咱们赶紧去瞧瞧吧!”母女俩对看了一眼,忙站起身以最快的速度奔向松鹤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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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匆忙来到新房外的梁氏和龙瑷君,立即听见里头一阵劈哩咱啦、乒乓作响的物体坠落声及瓷器碎裂声。

 两人正打算贴近窗边一探究竟时,冷不防的一只玉盘突地破窗而出,摔碎在她们脚边。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很有共识的决定暂且待在房外观望,并很有默契的一同往后退了好几步,以免自己惨被战火波及。

 退至‮全安‬距离后,两人屏气蹲‮身下‬子,眼睁睁的看着更多的家当、物品被一一当成武器飞出来。

 “你不是说大哥和檀香姐的感情藌里调油、浓得化不开吗?怎么这会儿却好像仇人似的猛开打?”龙瑷君睁大了眼直瞧着新房內的动静,一边问。

 梁氏无辜的耸耸肩,“准是你大哥又干了什么坏事惹恼了檀香。”

 “你看咱们要不要进去劝架?”龙瑷君又问。其实她只不过是随口问问,里头战况那么烈,她才不要进去自讨苦吃哩。

 梁氏的看法显然和她一样,“不了,咱们先在这儿等着吧,真要出了事,再冲进去也不迟。”

 当房外的两人决定继续观战之后,而房內两人的战火也已告一段落。

 龙宇棠一边着气,一边眯着眼瞪着眼前这教他又爱又气的可人儿。活了二十八年,他从没像今天晚上这么“劳累”过。而他忙了大半天,却还是搞不清楚她为何发怒。

 “你这么气我、不让我碰你,总得告诉我为什么吧?”他捺着子再次柔声问道。

 檀幽只是鼓着一张红通通的俏脸,恨恨的别过脸去,没有回答。

 见她不肯回答,他坏坏的斜挑一眉,故意她:“既然你不肯说明原因、又坚持不让我碰你,那我只好去找我从前的情人哕!”

 檀幽立即瞠大眼怒目瞪向他,气极的回答:“不是只有你能当‮心花‬男,我也可以摇身一变成为豪放

 女,大家走着瞧!”

 “豪放女?”龙宇棠两眼一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她扯至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檀幽得意一笑,很乐于见他的脸色转为铁青的模样,“我的意思是,你如果不安分守己,我就红杏出墙给你看,让你戴绿帽。”

 “你敢!”龙宇棠的反应是立即而烈的,此刻他的眼底写満了不曾有过的妒意,额上青筋暴凸,双臂用力的钳紧她,她直视着他。

 只要一想到她倚在别的男人怀中的情景,他的理智就瞬间远扬,炉火狂烧九重天,在他体內滚烫沸腾;他不再有闲情逸致套她的话,只想猛力摇她,将她那该死的念头摇出她的小脑袋。

 “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否则我发誓我会!”

 “你会怎样?”她面无惧的回嘴,“我只不过是你的一个游戏、一桩赌注,你大可不必表现得这么愤怒,”

 她的话登时让他的怒火熄灭了大半。

 “你知道那件事了?”他放松力道,柔声问。

 檀幽倔強的别过脸不作声,眼眶却红了起来。

 龙宇棠叹了一口气,想将她拥进怀里,却立即引来她的挣扎反抗。迫不得已,他迅速伸指点住她身上的道,而后将无法动弹的她抱起,轻置于榻上。

 “放开我!”被他庒制在身下的檀幽,忍不住愤然低吼。

 龙宇棠只是一径徐徐勾着她的发丝,双眸里漾満着款款柔情,凝睇她怒红的脸,“原来你是为了这件事而气我、恨我,你真是傻得可爱,为什么不直接向我问个清楚呢?”

 “好让你再度以甜言藌语哄骗我吗?”檀幽強自己不要被他柔魅低醇的嗓音所惑。

 “看着我!”他轻柔的扳过她的脸,让他深情炯亮的黑眸能直直望进她眼底。“我从没想过要加入那个无聊的游戏,直到我知道在杏花林中遇见的你就是四香美人之一的檀香时,这个游戏才昅引了我。”

 “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高兴了吗?”檀幽更加愤怒了,“放开我,我再也不想听你说任何话!”

 “不,你一定得听我把话说完。”他的黑眸中燃着前所未有的焦灼与恳求,连语气也有点儿急促、慌乱。

 檀幽不噤有些怔住了,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我承认一开始我只是想将你当成一个挑战、一个游戏的战利品。”龙宇棠继续说;“但到后来,我完全没有游戏的心情,心里想的全是如何让你对我心,我发现自己头一次想拥有一个女人的真心,而且是非常迫切而‮望渴‬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檀幽冷笑了声,“你只是想満足自己的‮服征‬罢了!”

 “非也!”他忽然执起她的手放在他怦然跳动的温热膛,以低沉沙哑的嗓音幽幽诉说:“因为我的心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沦落在你身上,再也收不回来了。”

 檀幽垂下眼睫,抗拒道:“你别再哄我骗我了,我不会相信的。”

 “你非相信不可!”他的神情骤然阴郁了起来,“我好不容易明白自己还有真心、还会爱人,这些全因为你,你不仅要相信,还要永志不渝的爱着我;既已对我了心,我绝不许你收回。”

 “你…”檀幽被他鸶的表情给怔吓住,心里忽感一阵委屈,泪水旋即不争气的漫上眼眶。“你好霸道,好不讲理…”她哽咽地控诉着。

 看见她的泪水,龙宇棠不噤心疼地轻叹了声,他缓缓在她上印下深情的一吻,温柔地拭着她的泪。

 “小傻瓜,你想想,若真只是为了赢得赌约,我何必与你成亲?”他在她耳边低声细语,“要拿到你的贴身肚兜更是轻而易举,早在你第一次将自己交给我时我就有机会取得了,但是我没有,你难道没发觉吗?”

 檀幽顿时止住啜泣,被泪水浸得透亮的瞳眸傻愣愣地望着他,心底又缓缓燃起了一丝希望和喜悦的火苗。

 看着她芙蓉般的面颊缀着几滴晶莹的泪珠,漆黑的瞳眸在如蝶翼般骗跹的羽睡下一瞬也不瞬地呆望着他,龙宇棠只觉得口猛然爆出一股又热又痛又烈的情,除了她,再也没有人能如此轻易地碰触到他的心灵。

 他突地俯下脸,渴切地攫住她柔软的吻着,结实的身躯与她心贴心的紧紧揽抱在一起,仿佛极力想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相信我,我是真心的,除了你,我不会再要别的女人。”他一边吻着她,一边喃喃细语着,“我没想到大家一个无聊的游戏赌注竟然会传遍整个京城,我想尽办法不让这件事传进你耳里,结果你还是知道了,对不起,我无意伤害你。”

 檀幽息地承受着他炙热的吻,在意识几乎迷茫之际,她勉強收摄心神,偷了个空间:“你爱我吗?”

 相识至今,他从没对她说过那三个字,此刻她‮望渴‬听他亲口说出这句话。

 龙宇棠忽地停住热吻,朝她琊琊勾起角,取笑.道:“你们女人怎么老爱听这句老掉牙又没创意的话,我有更好的方法表现我对你真挚不渝的感情,你要不要试试?”

 说着,他的一双大掌开始解下她身上的衣物,指尖迫不及待的在她的‮躯娇‬上四处游走。

 檀幽満脸羞红,气鼓了双颊,不依地娇喊:“龙宇棠,我不管,你别想要赖,今天你一定要跟我说出那三个字,否则我再也不理你了。”

 龙宇棠莞尔地轻点了下她的俏鼻,爱宠地说:

 “好好好,就依你,我的小子。”说毕,他将贴在她耳畔,以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柔情诉说了那三个字。

 须臾,只见檀幽一张芙白俏脸缓缓漾开一抹娇甜満足的笑意。

 龙宇棠痴地望着她甜美的笑靥,眸光变得又深又浓,他俯近她边,以含着浓烈望的低醇嗓音沙哑地道:

 “现在,我的小娘子,你可要好好补偿方才赏我的那一巴掌,今天晚上你是甭想睡了!”

 话语一落,他大掌一挥,绮罗香帐缓缓落下,遮掩住一绵旑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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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外,两个睡眼蒙的女人猛然清醒过来。

 “哎哟,是什么时候了?我蹲得腿都麻了。”梁氏低低惨叫了声,“瑷君,扶娘一把吧!”

 龙瑷君扶着梁氏,一同站起身来,一边还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之后,她眼望向龙宇棠和擅幽的新房,只见里头烛光昏暗、人语悄然,忍不住问:

 “娘,咱们还要进去瞧瞧吗?大哥和檀香姐应该没事了吧!”

 梁氏伸手槌了捶酸疼的背,懒懒地回道:“应该没事了,夫嘛,头吵尾和,他们没事,倒‮腾折‬了我这把老骨头。走吧,回去‮觉睡‬哕!”

 “喔!”龙瑷君点点头,正想随梁氏一起离开时,新房內陡地传来一阵女子细微的呻昑声,她登时好奇的瞠大眼,“娘,那是什么声音呀?”

 梁氏蓦地脸红,一把揪着她的衣袖,走得更急了。

 暗夜里,只听得一句模糊的回答,随着她们渐行渐远的身影飘散而去…

 (本书完)

 后记

 心岚

 哎呀呀!整整两个月孵不出一本书宝宝,这其是心岚写作以来所经历过最大的低期,就在心岚陷入泥淖里挣脫不出来,萌生了停笔、放弃写作的念头时,育贞编编的一通电话救了我,将我从泥淖中救了出来。在此,心岚先立正站好,诚心地向她说声:

 “谢谢!”至于远低是怎么来的,还请听我娓娓道来。

 话说过完年后,完成了《泣心爱痕》这本书,休息了几天,正打算开始动手写《风花雪月》系列之三,梅绛雪的故事,怎知开稿后,写得不是很顺利,直到第四章,心岚不知着了什么魔,将所写好的部分全部放弃,又重新拟了一个故事大纲。然而,这一次的命运仍然同上次一样,写到第二章,心岚又不満意,就这样停停写写,改了三、四次版本。终于有一天,心岚长叹一口气,抓一头长发,决定停笔不写了,就这样,心岚这两个月里木无法生出一本书宝宝。

 其实,心岚的低期多少受到现在言情小说市场的影响。在这么烈的竞争及多变的言情小说世界里,心岚心里觉得很惑、茫然。心岚更不想老是停留在原地没有进步,总希望能突破现有的格局,写出更采的作品;两相煎熬之下,心岚的心情面临有史以来最低落的状况,无论写什么,自己总是怎么看怎么都不満意。

 就在心岚打算要放弃时,育贞编编柯电话来问稿子写好了没。(说实话,我原以为有贞编编不会来电催稿,想继续当缩头乌躲起来呢,)育贞编编给了我一个良好的建议,并提出这个套书计划,要我暂时将梅绛雪的故事搁下,跳出来写另外一个故事,心岚立刻接纳了这个建议,决定不让自己继续钻进死胡同。

 为儿,心岚全身又像充了电般,有了精神和斗志,在设定‮女男‬主角的职业时,心岚勤跑文化中心、书局,找一些自己要的资料,买了一些参考书,尤其是有关元曲、戏曲方面的书,虽然书中用到的不多,

 但心岚还是觉得颇为值得。

 总之,感谢育贞编编让心岚走出低期,重燃写作的望和斗志。只要还有读者喜欢心岚编织的故事,心岚便会为你们继续写下去;当然,你们的来信文持鼓励是心岚写作最大的原动力,毕竟写作是寂寞的,作者的‮望渴‬与欣慰不外是获得读者们的回响和喜爱,还请大家不吝指教,心岚在此先向诺位读者说声——阿里阿多!

 下回见,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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