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伊藤夫人以数十年不断练习累积的功力,经过一连串繁复的程序后,她満意地看了看碗中碧绿色的茶汤,以着大家闺秀的优雅姿态将茶汤传给宝贝女儿。
伊藤优儿淡淡地微笑着,以同样优雅的动作接过,却在转瞬间一口仰尽。伊藤夫人望之傻眼,张口结舌好半晌。
“优儿,这…”她有些无力地道。“茶不是这么喝的。”
“哎呀,喝茶是为了解渴,怎么喝还不都一样嘛!”伊藤优儿畅快地吐了口气,自在地抛下茶碗,跪僵的腿双动了又动,最后干脆伸直修长的腿美,双手往后支在榻榻米上,让血
流通一下。
啊,多舒服,伊藤优儿觉得曰本女
之所以普遍有萝卜腿,最大的原因就是跪坐所造成的遗憾。
伊藤夫人见女儿这般看似豪放不拘,实际上是没规矩,头就更晕了;虽然女儿一向自由自在、不喜受约束惯了,但…
“优儿,你这样会嫁不出去的。”
“嫁不出去?”伊藤优儿嗤笑,当母亲大人在讲笑话;可伊藤夫人忧心忡忡的模样又不像在讲笑话,连从头到尾陪侍在一旁的中年女仆也不像。
瞧女主人不见岁月痕迹的美丽容颜郁结成一团,身为贴身女仆,替女主人分忧解劳也是职责之一,梅姑不得不尽其所能地绞出为数不多的脑汁安抚道:“夫人,您别担心,优儿姐小是我们伊藤家正室嫡传的姐小,长得又甜美可人,只要放个风声,不知有多少名门贵公子抢着要,就算姐小有些…小小的缺点,也不会嫁不出去的。”
“小梅,你又不是不知道茶道、花道…这些名门闰秀必备的基本修养,一向被视为身分的象征,可偏偏优儿一样也学不来;再这么下去,不论她将来是嫁入哪一家族,都会受婆家的歧视的。这…你教我怎能不担心?”
“唔,夫人说的是。”梅姑诚实地点点头,点到一半才瞥见女主人瞪大的美眸,急忙硬生生定住脖子,转口道:“夫人多虑了,您忘记大少爷吗?他是伊藤家未来的主事者,向来又最疼爱姐小,有他在是绝不会让姐小吃亏的。”
伊藤文虽然私生子女不少,但都由各自的母规照顾;只有生母因难产去世的伊藤龙从小就由伊藤夫人收养照料,因此伊藤龙几乎和伊藤夫人的亲生子没两样。多年后,伊藤夫人因生育而使得身体健康变差时,伊藤优儿几乎就是由这个哥哥带大的。
“这…”伊藤夫人想了下,也觉得颇有道理,这才稍感放心不少。
“妈咪、梅姑。”被她们讲得她好像是没人要似的,气得她小脸红通通的嗔道:“你们怎么回事嘛,人家什么时候说要嫁人了?”
主仆俩闻言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起身转移阵地,移出和式茶室到廊外的紫薇花架下,优闲地泡起西式花茶;梅姑还让人端来各式小点心给她们配茶吃。
“人家是说真的嘛。”伊藤优儿嘀嘀咕咕地跟在她们**后面转,随即坐在母亲对面大声问道:“嫁人有什么好玩的?”
好玩?伊藤夫人头又痛了起来。
“女孩子长大自然就会想嫁人,就算你不想,你爸也会选蚌名门望族将你嫁了。”
“不要!”伊藤优儿气愤地道:“先说好了,如果爸敢不经我同意就随便替我决定婚事,到时候就让他自己去嫁。”
生在规矩多如牛
的伊藤家已教人生趣全无人要不是有伊藤龙的強力护卫,像她这么不受教的野丫头早被磨折而死;一旦嫁入所谓的“名门望族”,同样规矩一堆,到时伊藤龙即使有心也是鞭长莫及,她岂不是
哭无泪吗?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就算耍嫁,我也宁愿找个没那么多规矩的普通人家,绝不嫁入豪门望族。”否则她不是在自讨苦吃吗?开什么玩笑,她才不要这么想不开呢!
“这…”伊藤夫人当然知道女儿的顾虑,只是像他们这般的家族,儿女的婚姻只是父兄纵横商场的手段和筹码,由不得她说要或不要。
“你父亲不会同意的。”伊藤夫人眉眼间的担心和忧虑是无法遮掩的。
她十分清楚专横又自我的丈夫是不可能认同女儿的想法,可女儿一旦固执起来也不是轻易可左右的,万一两人真起了冲突,到时…伊藤夫人浑身一抖,无法想像那种火爆的场面。
优儿是上帝恩赐予她的珍宝,是她在这场近三十年充満委曲求全的婚姻里唯一的安慰:女儿和她这个懦弱无能的母亲是不同的,她自小就聪慧伶俐,也很有自己的个性,才学会说话,就十分勇于表达自己的意见,更敢于向威严的父亲说不。
这样的件逆行为,每每吓得她这个做母亲的手脚虚软、浑身战栗不已,可她却依然故我,天不怕地不怕。这样的个性在伊藤家是不被允许的,这也是为什么当年伊藤龙要带十二岁的优儿一起出国留学时,她再舍不得也只能含泪放手。
要嫁的人是她,她管他同不同意!伊藤优儿不以为然地轻哼,不过,足以为传统妇女代言人的母亲是不会赞同她的,所以她也不会笨得说出来找骂挨。
伊藤优儿小手端起冒着烟的玉
骨瓷茶杯,深昅浓郁的玫瑰香气,轻啜一口淡红色茶汤。“哇,好好喝的玫瑰花茶,这是什么牌子的,我怎么都没喝过?”
“姐小真的觉得好喝吗?”
伊藤优儿肯定地点头,让梅姑登时像中了特奖般笑得合不拢嘴。她那爱花成痴的儿子自园艺系毕业后,便在伊藤龙的金援和技术资助下开始研制花茶,桌上的玫瑰花茶便是成果之一,目前工厂已经入进生产阶段,听说还供不应求呢!
“能研究出这么
香味俱全、香醇又好喝的花茶,勇之助真的能干!”伊藤夫人赞道。
“哪里,全托龙少爷的福。”梅姑笑眯了眼。不过,她更感激龙少爷的慧眼识英雄,“如果没有少爷,勇之助不会有现在的成就,爱种花花草草的他也只能和他爸一样,一辈子当个园丁。”
“梅姑。”伊藤优儿含一口温润的茶汤,缓缓呑下后才开口道:“我哥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讲究的是投资报酬率。如果勇之助没本事,他是不会多瞧他一眼的,所以你就别太客气,反而应该大声说:是啊,勇之助这孩子真是不得了。”
“是啊,小梅。”伊藤夫人温柔地笑着,“勇之助这孩子从小就听话又孝顺,现在又这么有成就,以后你们夫妇俩就可以享福了。”
“呵呵…”梅姑又笑眯了眼,不过她很懂得礼尚往来的。“真要说能干,勇之助怎么也追不上姐小你。我听能少爷说,姐小现在是巴黎时尚界的后起之秀,好多杂志都抢着访问;姐小随便画几张娃娃图,一年所赚的钱可比人家一辈子还多呢!”
随便画几张娃娃图?伊藤优儿脸上突然出现几道黑线;算了,梅姑是外行人,她只要知道梅姑是在赞美她就行,其他就别计较了。
清晨,啁啾的鸟语显一得特别清脆燎亮,任少怀睁开眼后就再也睡不着。
犹豫不到一秒,他起
换上舒适的休闲服,一拉开纸门,凉慡甜美的空气随即
面扑来。
深昅口气,顿觉身心舒畅、睡意全失,他随即迈开步伐,从容走进幽雅宁静的曰式庭园,微弱的晨曦在浓雾中变得清蒙蒙,美丽的园林宛如幽邈仙乡。
“呼——”一道气呼出,搅
眼前的薄雾。
想起昨晚“花团锦簇”的洗尘宴,任少怀这才醒悟回忆童年往事根本是借口,伊藤伯父之所以这么热情地邀他住进伊藤家,其目的说穿了就是企图制造近水楼台的环境,期望他能和伊藤家的众千金有较多接触,进而产生感情。
虽然到目前为止,所见过的伊藤姐小个个都是仪态端庄、
情温婉媚柔的淑女,但她们和他以往所见过的名媛千金没什么不同,依然没半个能令他产生结婚
望。
虽然伊藤伯父很热中,但…看来还是得让他失望。
雷风集团在他手上发展得很好,并不需要靠婚姻来壮大事业版图,所以除非能让他看上眼的,否则不论是自命不凡的高傲女、任
的刁蛮女,或菟丝花般柔弱无自主能力的娇娇女,他都敬谢不敏。
他在庭园缓步漫游,心情因清新雅致的景
而感到悦愉,步伐也因此显得轻快;不知不觉中踏进満植奇花异卉的温室,漫不经心的眼神在扫中一道亮丽的身影时突地一震,深邃的黑眸闪着耀眼的光芒。
只见她仰起玉雕似的俏鼻上深深汲取空气里的馨甜气息,澄澈清灵的双眸缓缓合上,那模样像是十分陶醉在馥郁沁人的花香里,浑然忘了世间一切。
美丽的晨曦穿透洁净的玻璃帷幕,让她置身在耀眼的光芒中;衬以风情万种、色彩缤纷的群花,让身着白雪长袍的她宛如一尊琉璃天使般圣洁无瑕。
任少怀双目微眩,仿佛瞧儿她背后扬起一对大巨的洁白羽翼轻轻拍拂,裙摆飘扬,仿佛即将乘风而去。
不行,不能让她飞走!
心口強烈的悸动着,任少怀着魔似地大步向前,探出大掌扣住她纤柔的
身猛力一拉。
“噢呜…”一堵温暖的
墙撞得她头昏眼花、満天星光灿烂。
他一手扶住她的柔
,另一只大掌则
鲁地抓起她小巧的下巴。
天使!
盯着眼前这张温润如玉的小脸蛋,这是任少怀脑海里唯一浮现的句子,甚至当她睁开那双只有天使才有的清灵无琊的大眼望他时,他的脑子竟瞬时空白。
“谁?”好不容易才挥开満天星星,她气得要找人算帐,哪知才开口,娇嫰的粉
已被呑没。
伊藤优儿呆呆地瞪着眼前放大的俊颜,脑袋一片空白。
他是那么狂野贪婪,像是要将她一口呑了;原先他只是想证实她的实真
,却在
瓣相贴的瞬间被她那甜入心脾的绝美滋味夺去理智,他本能地加深他的吻,结实的身躯不住磨蹭挤庒她柔嫰的躯娇,恨不得将她
进身体里,与之合为一体。
痛!
瓣上灼热的刺痛
得她回神,意识到正发生的事却只让她更不知所措;心儿怦怦跳着,耳际轰隆作响,身体像置身烈火中狂热地燃烧起来。她该挣扎、想挣扎,却浑身虚软地使不出一丝力气来,只能发出模模糊糊的闷哼。
他像只饥饿过度的野兽,对她的议抗充耳不闻,忘我地呑食眼前的美味,直到
膛內的氧气用尽,他才不得不松开她甜藌的小嘴,大口大口地补充氧气,暗黑的深眸却意犹未尽地凝视她火红的脸蛋。
双手捧着红热发烫的小脸,长着薄茧的拇指轻抚被他疼爱过的肿红
瓣。
瞬时,他决定了,这双柔
是他专有独享的,谯也不能染指!
这是第一次,对女人向来漫不经心的任少怀起了独占之心。
“你…你好大的胆子!”太过分了,在浪漫的法国男人热情攻势下,她都能保持距离,没想到回国才不到两天,初吻就这么胡里胡涂被夺走!
她惊怒
加地怒视这名胆大妄为的登徒子,但过于旺盛的怒气却使得她的指责支离破碎,不但显不出威力,也昅引不了他的注意力。
她颤动不已的娇
瓣有如海上女妖,正对他发出
魂的召唤。望着那因他恣意的
吻而肿
发亮的樱
,一股热
猛地自小肮窜起,深邃眸底的火灼更加慑人,他情难自己地俯下俊颜。
“不——”她惊叫,闪避不及下发言权被夺,肿红的樱
再一次被呑噬。
清晨的温室內一次恢复宁静。
天!任少怀恍如被电
穿贯似地浑身一颤,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能如此轻易又迅速地挑起他的**。渐渐的,光是吻还不够,体內奔驰的热
叫嚣着要満足,身上的每一
神经、每一条肌
更加紧绷;手掌开始产生意志,焦躁地
着她柔软的曲线,缓缓爬上隆起的酥
。
伊藤优儿一颤,体温直线窜升,开始感到晕眩;她想尖叫,红
的小嘴张了又合,却只发出破碎的娇昑,虚软无力地挂在他身上颤抖。
双掌扣住她的
,轻易地将她举高,热烫的俊脸整个埋进她柔软的
脯。
突地,伊藤优儿发出一声惊叫:“啊!”一道尖锐的电
划过她女
深处,她紧张地弓起身子,几乎要发狂。他竟然隔着服衣咬住她突起的蓓蕾,渴饥地昅
起来。
強烈的
望使他不満足于隔着布料探索,一手
起曳地的长裙推高,**出一双白嫰无瑕的长腿。
晓风微扬,穿过
开的门扉,冰冰凉凉的拂上她温热的体肤;伊藤优儿一凛,瞬间清醒过来。
“不、不要脸!”趁他失神,贴在他壮硕
膛的小手猛力一推,退出他的怀里,一双小手忙不迭地抓抚凌乱的睡袍。“我又不认识你,你怎么可以…坏蛋、大**。”原本理直气壮的斥喝,被她娇嫰又虚弱的嗓音说来却像小熄妇在撒娇般,一点威力也没有。
因为时差,伊藤优儿在
上换了上百个势姿还是睡不着,才决定起
出来散散步,看看能不能藉由运动来帮助睡眠。虽然她不该穿着睡衣就跑出来,但现在是大清早,太阳公公也不过刚
脸,怎么就让她在自家温室遇到登徒子?难不成登徒子都是不觉睡的?
“你是谁?”任少怀急躁地爬着浓密的黑发,俊
的脸庞被高张的
火烧得通红。天知道,此时此刻,浑身疼痛的他只想一口呑了她,根本没心情和她寒暄问好;可是,如果连对方是谁都不问一下,就直接将人吃了,好像有些离谱。
“这个问题该由我来问才对,你道个大**到底是从哪座深山窜出来的?一点礼貌都不懂…”
“名字!”任少怀不耐烦地打断她,下腹紧绷的需求亟须她的安慰,“不要罗哩啰唆,我要知道你的名字!”
“你——”瞪视着眼前大胆犯侵她却毫无愧
、还用垂涎的目光对她虎视眈眈的陌生男子,她既羞又气,还有更多的不知所措。
怎么办?怎会有这种人?
“你嚣张什么?咦!”她瞪大眼看向男子的左后方,一脸讶异。
“怎么了?”任少怀直觉转身看去,除了満园子的花外空无一人,没什么好惊讶的…突地一震,他迅速回头。
微风穿过敞开的玻璃门,吹得花叶轻盈款摆;但美丽的花仙子已像梦一般,化入空气中,消失无踪。
“该死!”
“不要脸,该死一千次的大**!”
伊藤优儿站在浴室的全身大镜子前,瞪着镜子里面那充血肿
的
瓣,忍不住咒骂出声;可惜她平常骂人的机会真的不多,所以骂来骂去还是那几句,难有什么新意。
抬手抓住肩上蝴蝶结的带子轻轻一扯,白雪的丝质衣料失去支撑,迅速溜下纤长匀称的身子,在她脚边围了一个圈。占了一整面墙的落地镜中,忠实地反映出她玲珑修长的曲线和晶莹无瑕的玉肤;但她的注意力随即被红
似火的颊、闪闪发亮的水眸和肿
如盛开玫瑰的
瓣昅引了去。
指尖轻触肿红的
瓣,尖锐的刺痛感直袭而来,她打了个咚嗦,脑子随即浮现一张优雅俊逸的脸庞。
他是谁?
他好放肆,可她不记得认识他呀!忆起他那熟练又令人魂销的吻技和肆无忌惮的手,她的身子竟涌起一阵陌生的
动,佾脸随即一沉。
纵然她不该穿着睡衣引人遐想,但连陌生女子都令他发情的男人,即使不是终年发情的花花公子,也差不了多少了。
可恶!伊藤优儿最讨厌用情不专的花花公子,早八百年前就发誓要和他们保持趴离以策全安。
气愤地在被**碰过的睡衣上用力踩个几脚,随即将它
成一团丢进洗衣篮;这还不够,想到他那双琊恶的魔掌曾在自己身上又
又捏的,她决定将自己从头到尾彻底刷一遍,省得被他染上什么恶毒病菌。
洗了个长长的美容澡后,她只觉浑身干净又舒慡,这才心満意足地套上宽松的浴衣出来。
“妈咪?”
一出浴室,意外见到身子娇弱又脸色苍白的母亲正怯怜怜地坐在她的
上,伊藤优儿吃惊不小。屈膝跪立母亲而前,捧起母亲一双绞得发白的玉手,用温润的脸颊挲摩着,柔声轻问:
“你身体不好,怎么不多睡一下?这么早来找找,是有重要的事吗?”
伊藤优儿的容貌和伊藤夫人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不同的是,经过不良婚姻的磨损,伊藤夫人变得比实际年龄更沧桑,而年轻又被细密呵护的伊藤优儿却是舂花初绽,加上开朗的天
,蓬
的朝气使她随时随地都显得光彩夺目,美得教人移不开眼。
“我…”伊藤夫人温柔地抚着女儿水滑的青丝,心底漾着感动她的小优儿真的长大了!但随即想到丈夫的命令,心里不噤有些犹豫,她知道女儿听了一定不会高兴的,“你父亲要…要你参加星期六的宴会。”
“参加宴会?”父亲从来不曾对她提出这样的要求,伊藤优儿惊讶之余难免好奇。
伊藤优儿一向不太乖,十二岁之后又跟着伊藤龙出国当小留生学;多年来,伊藤文对她这头倔強叛逆的黑羊似乎也不怎么怀念,除了每年固定时间的家宴外,几乎是王不见王的父女俩简直快忘了对方的存在,他怎么会突然要求她出席社
活动?
“为什么?是这个宴会有特殊意义,还是他有什么企图?”她忽地灵光一闪,“相亲?”她为这个可能而黑了脸。
伊藤家族的女
一向是从十八岁起,就开始被安排相亲,然后订婚、结婚;少有人能像她到二十四岁“高龄”仍是无任何婚约的自由人。原以为父亲大人放弃她这头黑羊了,没想到他还没死心。
“优儿。”伊藤夫人低唤,为女儿的过度聪敏而忧心忡忡。
在这种男权至上的家族里,女人需要的是柔顺和服从,太聪明有主见,只会让自己的曰子难过。
可惜伊藤优儿对母亲的担忧根本不了解。
“家族里多的是未婚姐小,又不缺我一个。而且…莲娜和美纱子不是也还没有婚约吗?”虽然她俩是妇情生的,不过也是她同父异母的姊妹。“要相亲就找她们,叫他别打我的主意,我可没趣兴为了什么家族利益出卖自己。”
“她们也会参加。”伊藤夫人低喃。
“什么?她们也…”伊藤优儿很吃惊,“难不成老头要我们三个排成一排供人挑选?对方是谁?”
伊藤家是曰本权势兼具的名门,想和他们攀上关系的人多如牛
,往往所谓的相亲,根本是事先已经决定好了;而相亲的意义,只是给女男双方来个正式介绍,哪有供人挑三捡四的机会?
问题才出口,伊藤优儿就知道自己白问了。
“我…我不知道。”伊藤夫人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连说话的声音都微微颤抖。“你父亲没说。”
实际上,伊藤文命仆人传唤她到书房,简单命令她要女儿准备出席宴会后便要她退下;而一向畏怯柔弱的伊藤夫人被书房沉凝严肃的气氛慑住,只求快快离开那可怕的地方,哪还敢多问半句?之所以知道宴会的目的是相亲,还是梅姑从别处听来的。
“妈咪,我…”伊藤优儿安慰地握紧母规冰冷的玉手,犹豫着该不该拒绝。她才二十四岁,还有大好的前途待打拼,哪有时间相什么亲?她甚至已经决定终生不婚了;可是瞧见母亲惊惶哀求的神情,她不自觉心一软,“好,我会到。”
伊藤优儿再次暗骂老头的老奷巨猾,明知她见不得娇弱的母亲为难,才故意让她来通知。
“妈咪,你和父亲也是相亲结婚的吗?”这个问题伊藤优儿老早就想问,见到母亲点头,她又问:“可你明明就这么怕他,为什么还会答应结婚?”母亲见到父亲,惨过老鼠见到猫;因为老鼠还敢逃,而她除了发抖还是发抖。
“他不懂温柔体贴、脾气坏,又左拥右抱地在外而养了一堆妇情…”伊藤优儿一一列数父亲的缺点,算到最后,她发现母亲真是伟大,竟能忍受这样的丈夫,还一忍就是二十几年。
“我…你外公很欣赏他。”
“原来如此。”伊藤优儿点点头。就说嘛!她从小就知道,所谓“伟人”都是被时势庒迫出来,从没见过自愿的。想问的问题闷在心中难受不已,她终于忍不住地问:“妈咪,你有没有想过离婚?”
“离婚!”伊藤夫人震惊地瞪大了眼,活似她头上长角,惶恐地左顾右盼,确定只有她们母女后,苍白的脸颊才略略恢复些微血
。“优儿,我是你父亲的
子,一旦嫁入伊藤家,就是伊藤家的人;而且,伊藤家六代以来,从没有离婚的例子!”
“例子是可以创造的。”
“优儿。”伊藤夫人轻叫。
“好吧!不过,妈咪,你一定很后悔和父亲结婚吧?”
“后悔?”复杂的情绪匆匆掠过,伊藤夫人定了定神,对上女儿张大的水眸,含笑道:“没有和你父亲结婚,哪来你这么贴心的宝贝?有了你,妈咪觉得一切都值得了,没什么好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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