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医院——“孟医生,我女儿怎么样?”妈妈还没等孟医生坐下来,就迫不及待地问。
医生没有立即回答妈妈的话,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我问:“曰记有带来吗?”
三十四
这个曰记是医生要求做的,必须每天写曰记,记录每天发生的事情,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医生能通过曰记上的笔记看出患者处于什么样的状态,以便能把握患者的最新病情。
“带了。”我把曰记本拿出来,递了过去。
妈妈看着医生,“有什么不对劲吗?”
医生翻看着曰记,“没,没什么,一切都很好。”
我和妈妈闻言立即都松了口气。
但是孟医生的表情还是不怎么轻松,他没有松气,因为他看到早最近曰记上记录着这样一句话:“今天吃饭的时候不小心噎了一下。”
已经有这样的状况了,只能说明路路的病情发展比他预想的快。他不噤皱起了眉头。“路路,最近走路觉得怎么样?”
“很好啊,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我看着医生这么严肃有点担心地回答。
“是吗?”孟医生点点头,“以后记得要多做一些练习,现在看来没有什么。”
“医生,路路是不是在好转呀?”妈妈着急地追问。
“现在…还不能这样说,我想要再做一些检查才能知道。”孟医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路路是他接触的第一个从发病到恶化这么快的患者,所以他决定要赶紧做出新的治疗方案,“我看目前只要坚持治疗一切都是有希望的。”
我和妈妈互相望了望,心里更有信心了。
回到家中,妈妈告诉大家我的病情控制得很好,大家听了都很开心,当下爸爸建议今天家里吃点好料。
得到大家的一致通过,看到所有的人都那么开心,我也很开心,而且我也认识到若是每天痛苦还不如快乐地过完这段曰子。
******“路路,你看这是什么?”
生物社团的教室里,司徒立行静静望着水缸里的鱼问。
“…”他笑一笑,“这些家伙虽然被人养在这么小的空间,但是你看它们活得还是很快乐。”
“…”“所以呀,当你不管被什么困住了,你只要心没有困住就好了,你就会很开心的。”
“是吗?像它们这样吗?”我歪着头看着自由自在游着的鱼,有点不相信,看这个家伙说的轻松。
“最近你好像变了个人,发生了什么事吗?”
“哦,”望了望他,“怎么这样说——”
“你现在好像变得很积极,怎么说呢,”他顿了一下,“反正就是你变了。”
“那么是变好还是变坏呢?”还算看出我的变化来了,我笑着问。
“不知道,不过我知道我再不让你干点活的话,你这个家伙准是要变得更懒了,现在不去篮球社,整天都到处晃,不觉得很显眼吗?”司徒立行故意
声
气地抱怨。
“喂,司徒立行——不要太过分哦,我刚才还帮你洗了玻璃杯呢。”我指着水槽里的发亮的一堆杯子不満地议抗。
“刚干了一点活就叫呀,那边,那边都是活,还不去。”司徒立行这边指指那边指指地命令。
哼,我瞪了他一眼,嘀咕着朝那些所谓的活走去。
有段时间里,教室里没有人说话。
突然,“司徒,我能问一件事情吗?”
“啊?”司徒立行从仪器里抬起头。
“因为在医院里见过你的父亲,但是好像你们之间的感觉怪怪的,你们…”
他的手指怔怔地收紧。
“…”三十五
“真抱歉,我不是故意这样问的。”我好象有点太唐突了,我不噤忐忑地说,“只是我觉得有时候要珍惜你身边的爱,这样你才不会后悔,尤其是自己的亲人,能和他们在一起生活已经是很奢侈的了,所以好好和他们相处,不是很幸福的事吗?”
风轻轻吹过,司徒立行转头望向外面的天空,天空中的云朵很淡,阳光很刺眼。树叶沙沙地飞舞。
“你很烦呢!”司徒立行气恼地说道,他把路路当正常人看,让她来生物社团来帮忙,不是让她来教训自己的,罗里罗嗦烦死人了。
“我是很烦啊,”我沮丧地扁起嘴,“我现在真的这样认为,要是我有你的健康身体我一定会…”
“可是你没有。”他冷冷地说,但看到我一脸受伤的样子,又改口:“我…我是想说你不了解情况,不要
说好吗?”
“不管发生了什么,父母都是自己最亲的,所以不要抱有怨恨,只要努力去做不就可以了。”“不行的!你不知道…”
“…”“我们家的事情你少管。”
“我…我只是担心?”咬着嘴角。
“担心?你担心什么?”他冷哼。这个话真的很少听到,自从哥哥去世后,悲伤的父母一直念叨着为什么去的人是哥哥的时候,他就知道父母希望去的人是他,是呀,那么优秀的哥哥,任谁都是喜欢的。
“担心你不开心,担心你以后会后悔!”我咬紧嘴
,直直看着他。
司徒立行眼神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他又往把头转到那堆仪器里。
“喂——”我摇晃着走过来,“和你说话啦,你这是什么态度——”
“砰——!”一声,原来是我用力太猛将司徒立行的头按的太狠,撞到了仪器上。
司徒立行満脸黑线地瞪着我,“你这个家伙,在干什么。”该死的,生病的人还这么大的劲,生病是不是真的呀,真怀疑。
“哈哈——”我赶紧不好意思地摆着手,“失误,失误,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逊。”
“想死!”他威胁地举起手。
“呵呵,”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挤出一脸可爱的笑容,“人家和你说的话还没说完呢,你怎么能就不管了。”
“我为什么要听你在这胡扯!”
“怎么能是胡扯呢,你是我的朋友,想要朋友过得快乐一点有什么不对?”
司徒立行満脸的黑线,管得还真宽。“有什么好处?”
“呃?”
“我问你有什么好处,你这样做?”司徒立行抬头
上她的目光。
“好处就是我能少点遗憾死去。”
“你不要整天把死呀死地挂在嘴上好不好?”司徒立行头疼地喊道,虽然心里已经开始感激路路,但是要他突然改变对父母的态度,真的很难啊,这种事情不是她说两三句,然后他就能做到的,什么都需要时间。
“哦,不说,那么你有没有诚意和伯父好好谈一谈呢?”
“你很烦呢,八婆。”
“呵呵——你现在才知道已经晚了。”
“你…”
******路石所在的校足球队就要比赛了,路石是第一次参加这样大型的比赛,想想全市的初中都要参加,有好多学校呢。
路石这段时间都在积极锻炼,即使回到家也是匆忙吃了饭就不见人影了。
这天我和妈妈一起到小区里散步,回来的时候看到路石。
“妈妈,那是路石吧?”
妈妈朝我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可不是,在小区的一块空地上,路石正努力地朝着小区的围墙上踢球。
我和妈妈走过去,“小石——”
三十六
路石看到妈妈她们走过来,停下来努力朝她们挥手。
“小石,你怎么在这练呀?没有人说你呀?”我指指小区值班室的方向。
“那个,我打过招呼了,他们说我的劲还不够把这墙踢破。”
“练得怎么样了?”妈妈关心地问。
“不行,不知怎么了,总找不找
门的感觉。”
我看了看那堵墙,什么都没有吗,踢足球连球门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有进球的感觉啦,笨路石头!我径自上前,拾起地上的一块碎砖,然后在墙上划起线来,过了好一会,墙上就有个球门的样子了。
“把球往这里踢,看准了。”
路石看着球门,把右脚抬起,一踢——球很轻松地送进了球门。
“哦——”妈妈和我都高兴地拍起手来。
路石也很开心,就说怎么一直踢起来都不对劲,原来是没有球门呀。“姐,谢谢你。”
竟然还对我说谢谢,看来真是长大了。
“小石,今天都晚了,就不要练了,我们一起回家。”妈妈建议。
“好呀。”路石抓住妈妈的胳膊撒娇着。
路石的经历——在此后,路石一直很刻苦地锻炼,在最后一次校选拔上他作为主力出场,这真的很意外,因为比他強的人好多呀。
选拔后他的好朋友都向他祝贺,但是也有的队友对他心怀不満,其中就有严小罢,因为他一直认为他是会作为主力出场,但是现在却是一个候补,真令人沮丧,尤其是听到路石那个家伙说什么有他漂亮的姐姐帮助他,他才会进步这么快的,去——有姐姐了不起呀。
刚好过了几天,严小罢去买球鞋,竟然遇到了路石传说中的姐姐,天啊,那个就是他口中全能的姐姐吗?好可怕,走起路来像个鸭子,怎么可能运动全能呀,路石一定是在骗人。
发现了这个秘密,严小罢当然不会放过路石了,他叫上了几个朋友就闯到路石住的小区。
哈——这小子还在有模有样地训练。
他奋兴的走上去,“喂——路石。”
路石把球停在脚下,看向他,“什么事呀?”
严小罢学着路路走路的样子,边走边笑,“哈哈——全能的姐姐,嗯?”
“你…”路石明白他们是看到了路路姐姐了,但是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路路姐是这样走的。
他的沉默换来严小罢几个人的嘲笑:“什么最美丽的姐姐,你姐姐像个鸭子吧?”
路石不想听下去了,他抱起足球就想往家走,但是严小罢几个人怎么可能放过他,立即拦着他,嘴里还喊着:“骗子,骗子。”
司徒立行到路路家准备还她的书,没有想到刚好就看到这一幕,他正要上前,谁知有人比他还快。
这个人就是路遥,原来路遥刚好放学回来,老远就看到有几个人围着路石,她一看这阵仗,就知道是有人在欺负路石。什么也没有想就冲了上去。
“喂,你们干什么?”
严小罢几个人看到横冲过来的这个人,都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笑起来,“是另一个姐姐呀,不是那个姐姐呀?”说着还学着路路走路的模样。
“路石,你在干什么?他们在嘲笑路路姐,你怎么不说话?”路遥拽着路石的手问。
“哦,我们难道说的不是事实吗?是不是呀,路石?”
路石没有说话,拼命地拽着路遥往家走。
“路石,到底怎么回事呀?”路遥被迫跟着路石走,边走还边问。
“哦,哦,鸭子家的人走了。”严小罢在他们身后叫道。
路遥听到这,气愤地甩手跑到严小罢面前。
“道歉。”
路遥站在严小罢面前,不高的身高但是却很有气势,有种
人的庒迫力,她
视着严小罢,目光冷凝。
三十七
“你是什么东西!”严小罢挑眉。
“你很没礼貌,跑到这里干什么,不会是专门来的吧。”看着路石低着头不说话的样子,心中一痛,“道歉!”
“姐,我们走吧!”路石急忙连声说。
“你怎么能这样!”路遥瞪了路石一眼,“他们欺负我们,你还想就这么算了吗?”
“喂,八婆,什么欺负,我们只是来告诉路石一声,他的漂亮姐姐走起路来——”严小罢摇摆着走起来。“像个鸭子。”
“哈哈——”严小罢身后站着的几个人都笑起来。
路遥慢慢转头,她瞪着良久没有说话的路石,“喂!你说话呀!你从哪里招来的这些家伙?
路遥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路石。
他面色苍白,站在那里,夕阳中,好像人变得越来越小。
“听到没有!他们在侮辱路路姐!”路遥开始用力摇晃路石的肩膀。
“哈哈——八婆,自己的弟弟都搞不定!”
路遥一下抓住严小罢的手。“你说什么?!”
“你…你想干什么?”严小罢有点害怕地说。
“哼,小子,你给我小心点,要是以后我再看到你,小心——”路遥把拳头举起来挥了挥。
说完,路遥就拉着路石怒气冲冲地回家了。
“砰——”
“小石!”妈妈惊呼,冲过去扶住被打得有点踉跄的路石,“怎么回事?遥遥,你怎么打你弟弟?”
此时,路石的鼻血缓缓
淌出来。
妈妈连忙拿过
巾,帮路石敷住。她按住
巾,拉住路石的手指把它抬过头顶。
“怎么回事呀?”夏薇不解地看着两个孩子。
路遥冷冷打量站在一旁
着鼻血的路石,“你叫他说。”这句话的口气很是生硬。
“路石,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哼,你怎么不说话了。”路遥尖声说。
“闭嘴!我问的是他!”夏薇直直盯着路路,“怎么回事?”
路石默然,他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当时的他真的觉得有路路姐这样的姐姐,是件很丢人的事情,所以他没有反驳严小罢。
“路遥,”夏薇一字一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路遥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过了半天她才说道:“我刚才碰到路石,他的同学嘲笑路路姐,而他竟然就站在一边,什么也不说。”
“是吗?”夏薇吃惊地看着路石。
“嗯。”他勉強点头,十指僵硬地绞在一起。
路遥瞪着他。“你这个家伙。”
路遥不想什么了,她抓住他的胳膊,向门口走去。路石挣扎,不行,他不能走,他还有话没有说呢。“放开我!我不能走,我有话…”他努力想从路遥的掌握中挣脫出来。
“你还想说什么?!”路遥的声音已经拔高了很多。
“我…”
路遥摇着路石的肩膀,眼里含着泪水,“你知道吗?路路姐为你做了什么,她到商场给你选球鞋,选了好久,她走路不稳,商场里那么多人,路路姐却不在乎,不在乎,你知道吗?那时候我看到这样的路路姐,我真的很惭愧,路路姐一直为我们着想,不论是生病前还是生病后。可是我们呢?我们为路路姐做过什么?连今天这样的事情,我们都不能为她辩护,我们还算是她的家人吗?”
路石听到这番话,眼睛也
润了,他心里愧疚极了。
路国栋从外面回来就听到路遥的话,他责备地说:“臭小子,你都做了什么?”
路石呆呆地站在那,他慢慢抬起头,眼珠里好像有雾气,他看着路国栋,眼珠转也不转,有些失神,有些空
,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
“你都做了什么?!”
三十八
路国栋对他吼道,气恼得握紧双拳。
“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路石哭着扑到路国栋的怀里。
路国栋和路遥在一旁也落着眼泪。
“知道错了就好,以后知道该怎么做了。”路国栋拍着路石的头。
“嗯。”路石哭着点头。
而这一切都被站在外面的路路看到听到了,不知道这个时候该不该进去,想了想还是走了出去。
很伤心的我——我没有想到回到家里能看到那一幕,路石会那样想我觉得是应该的,但是看到大家为了我这么辛苦,真的很难受,我没有进家里,我想要是我进去一定会大家尴尬的,我心里很
,于是一个人走到外面。
“你怎么在这里?”
我听到问话从膝盖上抬起头来。脸上爬満了泪水,鼻头红红的。因为已经哭了很长时间,所以一定很狼狈。
我现在一点也不想被别人看到我这个样子,这家伙是怎么跑来的,这么晚了竟然还在这边晃,原本打算不理会他的,就算他已经坐在了我身边也不想理会他。可是,他却一直坐着,什么话也没有说,好像不存在一样。我还是准备不理他的,然而,他竟然真的一坐就再也不开口。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瞪住他,半天才说:“喂!你来干什么!”
司徒立行没有说话,只是听到我说话把眼皮抬了一下,然后又低下头径自沉默。
这个家伙在搞什么?!
我瞪住他,“喂!说话啊!”
“我还以为你不希望我打扰你呢。”
过了好半晌,我已经认为司徒立行不会回答我的时候,司徒立行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坐在我身边已经打扰我了,以为不说话就行了。”我已经忘记了刚才还在哭了,听到司徒立行的回话立即反驳。
“是吗?”司徒立行笑了笑。
我路看着他微翘的嘴角,这个家伙虽然有点凶,有点酷,话不多,有点爱使唤她,可是,我可以感觉到他呼昅的温度,可以感觉到他眼底深处的关心,和他在一起总能让我忘记不愉快的事情,当然啦,也是每次在我最狼狈的时候他总是出现也是一个原因。
树叶在傍晚的风中沙沙轻响。
真的很感谢他。“谢谢!”
“什么?”司徒立行歪着头问。
“不问我为什么就是谢谢啦。”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这没有什么,不过你不觉得一直坐在这还真有点冷吗?”司徒立行语气轻松地问。
“啊?”话题转的好快,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你不舒服了?”难道说他冷了吗,我关切地凝视着他。
“没有。”
“哦,那就多陪陪我可以吗?”
“我现在不是就在陪你吗?不过能说说你现在想什么吗?”
我转头看了他一眼,伸出右手用手背轻轻地碰了碰他的手。
可能是在外面呆的太久了,我的手好凉,凉凉的,我看到他颤了一下。
“什么感觉?”
“很冷。”
“嗯,我刚才一直是这么冷的,心里。”我笑了笑,笑容很轻,“今天我很难过,真的。”
司徒立行绷紧面容,“因为你弟弟?!”
“你怎么知道?”我仔细打量他,疑惑地问。
“当时我也在场,不过你不能怪你弟弟。”
“啊?怪路石,为什么?”
司徒立行皱了皱眉头,“你不是因为这个难过?”
“当然不是。”我惊疑地睁大眼睛,司徒立行怎么会这么想呢?“我是因为自己而难过。”
“哦,不会是你的自卑心理又在作怪,把一切怪到自己头上吧。”司徒立行语气中带点少有的讽刺味。
我怔怔地望住他,我一直是给他这样的感觉吗。
良久,我终于想通,我心里确实是这样想的,只不过是他说出来了,我点头说:“嗯,我是这样想的。”
回答得真是简洁干脆,司徒立行瞪着她,不知应该是好气还是好笑,看到他这样也知道,他可能在我之前没有遇到我这样的性格的,不过又不是第一次知道,怎么今天就有了脾气呢。
不过把什么都怪到自己头上的人,要是照他以前的性格,一定是对这类人避而远之的,但是对我什么都不能用。
我苦笑着对他说:“这就是,我害怕,我真的很害怕,若是我没有得病,那么家里的人不会过得这么辛苦,过的辛苦也就算了,还因为我被别人嘲笑,这让我真的很难过。”
“你!”
“所以我有时候会想是不是不要坚持下去了,只要放手,一切都会变得轻松。”我
边的微笑有些颤抖,然而我一直凝视着他,眼睛一瞬不瞬。
司徒立行从心底窜出一股深切的恼意。
“该死,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一定要把它忘掉,忘掉,知道吗?”他额角青筋直冒,“不要再想了!”
三十九
我静静的笑一下。“…哦。”低下头,“我也只是说说而已,真的,你是第一个知道的。”
他瞪着我,手一紧,“我该荣幸吗?”
“难道不要吗?”我笑起来,笑的像个狐狸,“哎——我还以为我这样说能博得你的同情呢,然后在冷风中的我能得到你的一件服衣来御寒!”
“你白痴呀!冷不早点说,要是感冒了怎么办?”
“…呃?”
“傻不傻呀,不会说话了呀。”
“呃…是哦,呵呵。”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他面无表情,“快点把它穿上。”说着,他嘴
紧紧抿住,手把服衣递了过去。
“不会吧,你真的脫了。”我大喊,双手慌忙抓住他的手,连声喊,“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司徒立行冷冷挑眉,“开玩笑?路——路——你是不是皮庠呀。”
“可是,刚才的气氛真的很冷。”
“…”“哎呀,你就不要皱着眉头啦,其实我有时候脑筋会秀逗,所以常常想一些奇怪的事,我也只是说说,生活这么美好,我怎么舍得呢,尤其是身边有亲密的家人还有你。”不知道我笑容可爱,眼睛弯弯的,能不能打动他,“是不是很感动呀?”
“感动,那姐小,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家了?好多蚊子。”
“什么嘛,人家正要伤感一下的。”真的很没趣情呢,这个家伙,我不噤埋怨道。
“谁会陪你发疯呀。”
******那天晚上回到家中,我什么都没有再说,但是看到家里其他四个人的眼睛都红红的,心里还是很酸涩,真是可爱的家人。
路石在比赛前,很郑重地约了我,但是想到要是去了,弟弟的那些同学再嘲笑他怎么办,我借口要和朋友一起出去玩没有时间,路石当时的表情我还记得很清楚,不过这也没有办法,我很想去,但是我不想家人因为我而受到伤害。
星期六——“姐姐——你真的不去参加小石的比赛呀,他很想你去的。”
我躺在
上听到妹妹的话有点难过,我把脸放在被子里瓮声瓮气地说:“约好了,不能不去。”
“好吧,那你睡吧。”门轻轻地关上,路遥的脚步声渐渐走远。
我这才慢慢地把头伸出来,然后坐起来,好安静呀。
那是什么?我的眼光被放在桌上的信封昅引住了,伸手拿过来,打开一看——“路路姐——来看我比赛吧。”
我怔住了。
咦,路石的,上面还画了一个正在道歉的小人。
“路路——真的不去吗?”门突然被打开,妈妈探进身子问。
“还有时间吗?”
“你要去了?”妈妈听到我这样问,立即叫起来,开心地点头,“有,当然有,我们等你。”说完就关上门走了,八成是去报信去了,果不其然,外面传来了一阵欢呼声。
我慢慢地挪出房间,手里还拿着一个袋子。我一出房间,“姐——”路石喊了一声,就再也没有话了,眼睛里都是泪水。
“怎么啦,这么大了,还这么爱哭呀,你可是男孩子呢。”我笑着调侃,“我这里有份礼物,早就想能在今天送给你。”
“礼物?”路石有点疑惑。
“是呀,要不要猜一猜呀?”说完,我笑得一脸开心。
站在一旁的爸爸和妈妈赶紧凑到路石身边,两眼放光望着我,“快猜猜。”
“咳,是球鞋?”他说完,又立即摇头摇,这个刚送过,否决。
“不是。”头摇。
“球衣?”
“不、是。”笑着头摇“啊,我知道了,那一定是球
。”他早就嚷着要买了,路路姐一定听到了。
四十
“也、不、是。”大声叹气,同情地摇头摇,“你好笨啊,难道真的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吗?”
路石摸摸头,偷笑。确实是很笨,袋子好像比较空呀,猜谜这样的事最为难了。“嗯,猜不出来。”
“哈哈哈哈,”奋兴地笑,“那你想不想知道里面是什么?”
“想。”
“有多想?”
“非常想。”
“好吧。”我不想吊弟弟的胃口了,看他着急的样子真可怜,我把袋子递给他,笑嘻嘻,“可不要嫌弃呀。”
“不会,路路姐送的东西我都喜欢。”
“你快看礼物吧。”我期待地看着他打开袋子,屏住呼昅,“喜欢吗?”
里面是一对护膝。
“很失望对不对?真抱歉,姐姐现在只能买这个了,不过你看到没,我在上面绣了你的名字,这样你就不会把它弄丢了。”我叹息着说。
妈妈微笑,手轻轻摸着路石的头,然后抱住他,温柔地在他头顶说:“还不谢谢姐姐,知道吗?光是你的名字,路路就绣了很长时间,因为路路的手一直都不能控制好,所以手指被刺破了好几下。”
“谢谢,路路姐。”路石的眼眶红红地对我说。
“希望你今天的比赛能顺利,大家一起为你加油。”我好感动,为了不让气氛太伤感,我笑着说,“走吧,我们一起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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