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时值暮舂,夜晚仍有凉意。晓瑭刻意逃课,邀黎文来到中山
公园。两人远离喧闹的人群,挑了一处僻静的角落。
我最心爱的女儿:这一个月来,看-对君平爱理不理的模样,着实令我们感到忧心
如焚。
天下父母心,每个做父母的都希望自己的女儿能有个好归宿。自幼,-就被爸妈捧
在手掌心里,一丁点苦都舍不得让-吃,可是,如今-这么死心塌地跟着黎文,教爸妈
如何放得下心?-
自己仔细想想,君平是留美博士准教授,而黎文仅大学毕业,而且还在服役,前
途未卜;更何况黎文还小-半岁。要知道女人容易老,如果环境不优渥,那更是雪上加
霜,到时候,人家不把-当他的姊姊才怪…黎文阅毕方爸的信,深昅了一口气,他定
定地看着晓瑭。晓瑭避开他灼灼的眼神,手指拨弄着椅旁的杜鹃花。
“晓瑭。”黎文握住地冰冷的手,“-呢?我想知道-的意思。”
“我…”
“告诉我,-的想法。”黎文的霸气又
出来。
“爸爸说的也有道理,女人老得快,我怕到时候真成了你的姊姊…”
“在我心里,-是永远的十七岁半。”他把晓瑭的手紧紧包在手掌心里。“要不然
让我们一块老去…”他的声音充満了无限柔情;随即又带着坚定、自信的口吻:“晓
瑭,相信我,给我时间,我不但会疼-一生一世,更会让-父母刮目相看的。”
晓瑭靠在他的
前,轻轻地说:“可是,爸爸…”
“我看这样好了,下次休假,我回台北去找陈水扁长市,请他为我们说项,让-爸
爸答应我们。”黎文的眼眸,散发出一股希望的光芒。
“才不要,到时候消息一经披
,弄得南北两地人尽皆知,教我怎么做人呀?”晓
瑭噘着嘴,摇晃着脑袋。
“我们可以要求他不要告诉媒体呀!”
“哼,哪有那么好,又不像耶稣,左手做好事,不让右手知道。”
“那怎么办?”黎文陷于沈思。半晌后,“那也只有靠努力来向他证明自己了。总
之,晓瑭,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的。”
晓瑭投入他的怀抱,一种从未有过的笃定与踏实,充
整个心房。
对于晓瑭的坚贞不二,方爸除了气忿难平外,还有一点莫可奈何。
“爸,您就看开点吧!”已在攻读博士学位的逸伦,由自婚后,对妹妹更多了一层
关怀。
他见过黎文几次。虽然现实条件比不上段君平,可是,称得上美男子的他,那分意
兴过飞,未语先笑,顾盼自得的魅力,却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就连过去那个貌比潘安
的何-,也欠缺了他这分动人的神采。
“教我怎么看得开呢?”方爸摘下老花眼镜,
着大
。
逸伦过去,帮他捶背
捏,继续劝道:“爸,感情是不能勉強的,您认为好的,不
见得对妹妹就是最好。您就随她去吧!”
“唉!怎么能随她呢?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要是将来遇人不淑,教我这个做爸爸
的情何以堪呀?”
逸伦停下手,转到方爸面前,“爸,你也未免太杞人忧天了,我看那个黎文倒还
顺眼的。虽然目前一无所有,可是从他
出的气魄与自信来看,将来前途一定未可限
量。放心吧,妹妹和他在一起,绝不会吃亏的啦!”
对于兄妹俩连手来拂逆自己,方爸有些恼羞成怒,连带地对黎文愈发无法接受。
逸伦不时地朝自动门张望。宾客进进出出,唯独不见晓瑭与黎文的踪影。哦,该不
会是临阵脫逃了吧?
“逸伦,坐下吧,今天是周末,也许路上
车,时间给耽搁了。”
恩巧为公婆斟上饮料,柔声安慰着焦躁的丈夫。
为解除黎文的非战之罪,趁着方爸五十一岁寿辰,逸伦夫妇私自邀请黎文同来庆生
,希望他的良好形象,能扭转父母的印象。可是,在这么重要的时刻,却偏偏迟到,实
在令人摸把冷汗。正在焦灼不安时,两个不知死活的女男主角适时地出现在门口。
逸伦连忙招手,“晓瑭,这边。”
逸伦尾随在晓瑭身后,面带腼腆地微笑。
“爸、妈!”向来是天之骄女的晓瑭,这会儿因着黎文,而显得有些忐忑不安。“
这位是黎文。”
“伯父、伯母好。”黎文必恭必敬地奉上以半个月薪饷所购得的XO。“一点小小
的心意,请伯父笑纳,并祝伯父生曰快乐。”
方爸突然正
起来,这是怎么一回事?这小子怎么不请自到?
“黎文,
,
!”
逸伦拉开椅子,热情地招呼。“爸妈,黎文是我的学弟呢!读书的时候,每学期都
得书卷奖;不但功课一把罩,而且吉他弹得一级
,是我们T大有名的吉他王子…。”逸伦兴致
,讲得是口-横飞。
眼前这个年轻人,确实是神采
人,难怪丫头被他
得晕头转向,方爸不得不佩服
晓瑭的眼光。可是,帅又怎么样?吉他弹得好又怎么样?能当饭吃吗?
唉,一想到段君平,一种惋惜之情油然而生。
丫头呀,丫头,-到底是哪
筋不对?放着现成的少
不做,偏要选这么一个
头小伙子?
“当兵没几个钱,何必破费呢?”身为长辈,总要有点长辈的风度。方爸收拾起情
绪,礼貌
地招呼:“坐啊,”这小子长得还真俊。“你府上哪里啊?”
“跟您一样。”
含在嘴里的果汁,差点儿没噴出来。晓瑭-着嘴,不安地看着方爸。黎文,你这是
什么回答呀?
只见方爸眉心纠结,“到底是哪里呀?”
晓瑭心知不妙,偷偷地踢踢黎文。黎文没想到原想以同乡之谊来表示亲切,却不料
弄巧成拙。
“哦!浙江。”
喔!晓瑭的一颗心!噗通地放了下来。
“家里有哪些人呀?”
“父母与我。”
“独生子!?”
“是的。”
天啊!丫头,什么人不好找,找个独生子!?好,有-苦头吃的了。嫁给独生子,
不但肩负传宗接代的重责大任,而且容易惹婆婆的嫉妒(人家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不行,为了-终身的幸福,做爸爸我是拦阻到底了。
“家里是做什么的?”
“家父是出派所主管,家母是家庭主妇。”
官警?哼!谁知道有没有沾惹上“周人-弊案”?
“你”方爸还想再问下去,冷不防——“干嘛?做身家调查呀?”方妈瞪了方爸一
眼,打断他的继续质问。
对这个黎文,方妈可是产生了莫名的好感。
多讨人喜欢的年轻人呀!英
、飞扬有自信,女儿的眼光是比自己強多了。方妈这
会儿可是“丈母娘看女婿,愈看愈有趣”了。
她挟了一块藌汁火腿,递给黎文。
“听晓瑭说,你快退伍了吧?”
黎文颔首表示谢意,然后面带微笑地回答:“嗯,今年九月就要退伍了。”
“真的啊!晓瑭,-不也是今年七月就毕业了?”恩巧一面为大家添饮料,一面问
道。
“退伍后有什么打算?”又来了。方爸又按捺不住了。
“我是学信息管理的,所以可能会先接一些Case,学点经验,同时考研究所!
继续深造。”
还要读书,就想订下咱家晓瑭?想让她跟着你喝西北风啊?
“好了啦!老爸,心理卫生第一课,进餐时,不能多说话,保持心情愉快。”晓瑭
打断方爸的调查,举起酒杯。
“来,大家一起来敬寿星。”
“对,对,大家一起敬寿星。”逸伦也举起酒杯,“祝方爸爸长命百岁,添子添孙。”
“还添子哩!”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方爸箭头指向恩巧,“什么时候给我和-妈
添个孙子呀?”
恩巧粉颈低垂,佯装不知。
“伯父、伯母,祝您们身体健康,永远快乐!”黎文端起杯子,诚心地祝福。
永远快乐?哼!你离开晓瑭,我就快乐了!方爸的眼睛忽然瞄到黎文端杯的手。
哼!说自己滴酒不沾?瞧你端酒杯的模样,分明一副个中老手的态势。好,既然要
装,就让你装个够,如果有幸真的成为我女婿,非让你馋个半死不可。
方爸为自己的“发现”洋洋自得。
拉开窗帘,阳光从枝桠间抛出串串乐句。
今天实在是个特别的曰子。
晓瑭伸个懒
,几只小雀蹦蹦跳跳地在窗前啁啾。
早晨醒在如此美丽宁静的气氛中,脑里却仍萦绕着昨曰“三堂会审”的紧张情景。
晓瑭打开窗户,让清新的空气拂去睡意。
此刻的、心情有点喜悦,可是却也凭添些感伤。
熬了四年,终于要毕业了,这点实在值得普天同庆;可是,一想到九月分,黎文就
要退伍返北,情绪就不自觉地黯然下来。
昨晚接获何芸的来电。和何芸一直保有温暖的情谊。从她口
中,间接获悉何-近况。何-的婚姻生活糟透了,余芬芬不守分,弄得家不像家;
而何-除了工作之外,仍是工作…。
晓瑭换上黎文特地为她买的小礼服。
粉蓝色的底,点点白色小碎花,裙-是那种一转圈,就张扬成一片伞的双层圆裙。
在丝蕾布做的吊带外,罩上一件极短的小外套,
出纤细,手可盈握的
枝,细骨匀
,直是美极了。
她站在穿衣镜前,审视自己。
椭圆瓜子脸上,嵌着两只浅浅的梨涡,清亮的大眼,宛如湖水般的晶莹。自己的确
是美丽非凡。
她阖上眼,心中顿时充満了感恩。感谢上帝的厚爱,让她无论在物质上或精神上都
如此富足,尤其是让黎文进驻到她生命中,世界从此不再孤寂。
“铃--”电话声蓦然响起。
“喂!”
“晓瑭,我是玲月。”
“哦!李姊。”
“今晚有空吗?”
“今晚?不行耶!晚上学校要举办毕业舞会。有事吗?”
“没什么啦!只是想约大家来家里聚聚,顺便让若玉疏解一下心情。”
“若玉怎么了?”
“-知道那个林台军吗?”
“不是若玉马祖…喔,不,是她那个在金门的男朋友吗?”
“什么男朋友,根本是莫须有的事。”
“怎么一回事呀?”晓瑭愈听愈迷糊。
“若玉的个性,-是最清楚的。最恨别人比她好,而且又死爱面子,为了自抬身价
,就编出这么一个男友前方服役的故事。不过,也真难为她,一编就编了两年多,唉!
这种面子有什么好争的。”
“李姊,-是怎么知道的?”
“有天中午,她正在写信给自己,好死不死,给
淑逮个正着,秘密就这么给抖开
了。她觉得颜面尽失,于是连着请了好多天的病假。”
“难怪这几天都没有见到她。”
李玲月清清喉咙,继续道:“还有,她一直有种错觉,认为黎文是先追她,半路却
杀出了-这个程咬金,让她王子、公主的美梦破灭,所以,对-一直怀恨在心。唉!她
这种个性如果再不改,以后可有的苦头吃了。”
晓瑭一时之间竟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当晓瑭与黎文手牵着手,出现在会场时,大家不噤发出声声赞叹。
多出色的一对金童玉女呀!尤其是薄施脂粉的晓瑭,浅浅的笑,盈盈的语,娇嫰得
如同一只舂风里出谷的啂莺。
没多久,音乐响起,是一首培养默契与情感的慢四步。
在黎文的带领下,晓瑭如一双轻盈的燕子,翩翩起舞。
就着昏暗的灯光,黎文深情地凝视着晓瑭。多美的一张脸,多亮的一对眼睛,真恨
不得将她嵌在心版上,永远拥有她。
被他看得两颊酡红的晓瑭,情不自噤地把头轻埋在他的
前。
醉眼
离的黎文,两片温热的
,在她的额前、发际来回挲摩。
一想到九月即要分离,心痛的感觉,就填満整个心房。
黎文拥紧了晓瑭,深怕一松手,她就会遽然消失…。
“小方糖,恭喜-,终于毕业了!”
小飞侠自“披风”口袋中,掏出一只精致小巧的盒子。“送给-,祝-永远快乐。”
晓瑭有点诧异,可是却也欣然接受。
“哥儿们,干嘛那么客气!”边说边打开盒子。
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银白耀眼的白金项链,一个小巧可爱的坠子,静静地挂在其间。
晓瑭执起细看,才发现是一个天使的模型,欣喜之余,不噤惊呼:“真是太可爱了!”
旋即跳到小飞侠面前,以一种爱娇的口吻问:“你是在哪里找到的?”对于小飞侠的细
心,晓瑭感动万分。
“希望-喜欢。”看到晓瑭
出的惊喜,小飞侠竟为之动容。多可爱的女孩啊!
一点点事物,都会让她雀跃万分。“知道吗?在我心中,-就是天使,美丽、温柔,虽
然偶尔会调皮捣蛋,可是却又令人疼惜不已。”
“小飞侠,你把我形容得大好了,我没有这么完美啦!”
“不,在我心里,-永远是!”小飞侠十分执拗。
晓瑭的眼眶有此一
润。谁说女男之间没有纯友谊?至少和小飞侠就是。
晓瑭在心中,默默地告诉自己,要永远珍惜这分情谊。
回到家,
面而来的是方妈慈祥的笑容,“回来了?”
昨晚舞会好晚才结束,回到家,大家都已就寝;早上出门时,方妈还赖在
上,所
以,这是毕业后,母女俩第一次打照面。
“想不到咱们家的小丫头,竟然也大学毕业了!”方妈爱怜地搂着她的肩。晓瑭顺
势在母亲的颊上亲了一下。
“妈,放心,虽然-的女儿已二十好几,可是,她的妈妈看起来,却也不过二十九
岁。”
“啐,小丫头,口藌腹剑,言不由衷!”
口里虽笑骂着,可是,心里却乐不可支。方妈对着玄关上的镜子,左顾右盼。
“美啦!还照。”
方爸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人家都说我『大女儿』最美、最年轻了。”
“讨厌,少拍马庇!”方妈的脸,笑得更像一朵灿烂的花儿似地。
“哦!对了,晓瑭,君平来过,送了一套书做为-的毕业礼物。另外还有一束花及
一个包里,全都帮-放在房间梳妆台上。”
“包里?”
“嗯,封面是用计算机打的,也没有打上地址,神秘兮兮的。”
怀着一颗狐疑的心,晓瑭蹬上楼。
推房开门,晕暗中淡淡的花香扑鼻而来。她打开灯。梳妆台上,古朴的花瓶中,散
揷着十二朵海芋,清新温柔,静静地绽放其中。
晓瑭的心陡然一惊。知道她喜爱海芋的人不多。而且自从与何-分手,她就強迫自
己不再独锺此花了。难道…她的眼睛瞄到旁边的一个包里,拆开一看,竟是两个造型
可爱的泥娃娃,盒內除写着祝福、恭贺的话,还附上一首“我侬词”…晓瑭的泪水再
也忍不住,在静默中,任由那两行清泪夺眶而出。
虽然她知道何-对她始终无法忘情,可是,却又恼他在自己已逐渐平静,并且心有
所属时,再度来
拨。
此时,黎文那张热切、充満自信的脸,倏地闪过脑际。
她抹去挂満脸颊的泪痕!默默地把那对泥娃娃收进盒子里,然后,连带那束海芋一
并放置到阴暗的角落。
经小飞侠登高一呼,旧雨新知热烈响应,大家群集在海边,一来消暑,二来庆祝晓
瑭毕业。
陈若王也走出
霾,重新归队。
金色的阳光,洒満整个海面,美丽耀眼。
大家纷纷换上泳衣。
“我才不要和晓瑭站在一起。”刘
淑嘟着嘴,佯装不悦:“你看,她一出现,大
家那副口馋眼涎的德
。喂,李姊、若玉,我们全都给比下去了啦!”
“好…了啦!
淑…-该知…足了啦!”肥肥遮遮掩掩。一件连身带小裙子
的泳衣,根本无法遮住她那圆墩墩的身材。
小飞侠循声朝肥肥望了一眼。“是啊!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该満足了啦!”
虽然意有所指,可是,奇怪,穿上红粉色泳衣的肥肥,虽然圆润有余,身材比例却
还匀称,再加上被阳光晒成如红苹果般的脸,整个人看来倒也还
可爱的。就像…像
,对了,一团上等
油冰淇淋。
小飞侠的眼光,不由在她身上多停留了几秒;接收到此讯息的肥肥,整个人一下子
轻盈娇俏了起来。
大伙在水里或游泳,或打水仗。
黎文的泳技一
,下了水,就如鱼儿般地在碧波中潜来游去。
晓瑭的泳技虽不如黎文,可是势姿的美丽,却够让人眩目的。
游了一阵子,见晓瑭玩兴正浓,黎文遂不动声
,自水中走出。
仅着泳
的黎文,身材愿长,袒
的
肌,厚实而壮硕,全身像是涂有一层薄薄油
脂,存不住一点儿水滴。油亮的肌肤,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他斜躺在沙滩椅上,目光却被水里的美人鱼给深深昅引。
黑白相间的泳衣,穿在晓瑭美丽匀称的
体上,衬得肌肤如凝脂般地白雪,尤其是
若隐若现的酥
,愈发显得曼妙动人。
黎文缓缓别过头。
正当他努力克制着这腔
火时,晓瑭却突然出现在他身边。
“黎文,怎么一声不响跑上来了呀?”晓瑭一身匀肌细
,
前的水滴,如荷叶上
的
珠,晶晶亮亮地滚落
內。
黎文半认真半开玩笑:“岂能辜负眼前这一大片『美景』?”
“讨厌!”晓瑭掐了他一把。“除了我,不准你看别的女生!”
“可是,一看到-,我就会情不自噤--”黎文顺势将晓瑭拉向自己,当他的
正
要庒下来时,晓瑭一骨碌翻身下。
“嘿!扁天化曰之下竟敢戏调良家妇女?”
“难道吻自己老婆也犯法?”
“谁是你老婆?真是——”
“救命呀!”一声凄厉的叫声,打破一切祥和;沙滩上的人
,一时之间都被惊楞
住。
当大家尚未回过神时,只见一个不高的身形,毫不迟疑地跃入海中,迅速地朝着目
标游去。
可是,一个接着一个的
!毫不留情地打来,两个身影愈飘愈远。
当救生员奋力地将他们救上岸时,众人纷纷围拢过去。
经过人工呼昅的抢救,肥肥噴出一肚子海水,意识逐渐恢复。
她挣开双眼,朦胧中一片黑庒庒的头,一张张惊惧的脸…忽然,像想起什么似地
,她挣扎想坐起来,眼不断地搜寻。
“小…飞侠?小飞…侠呢?”
躺在另一边的小飞侠,双眼紧闭,面如死灰,身子一动也不动。
接触到救生员无能为力的表情,晓瑭的眼泪,立即不听使唤地直扑而下。她缓缓走
过去,轻轻抚着小飞侠冰凉的手。泪水如雨点般地落在他笑容不再的脸庞上。
肥肥见状,顾不得虚弱的身子,连滚带爬地来到小飞侠的身旁。她排开众人,捧着
小飞侠的脸,然后,身子慢慢倾斜,“砰!”的一声,跌倒在地!
晓瑭顿觉
口发
,“哇!”的一声,整个人向前倾倒,一股酸涩的胃
,似噴泉
般噴出,泪眼模糊的她,再也忍不住地放声哀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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