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对不起!”他突然从她身上跳开,狼狈地丢下道歉的三个字,转身就跑。
望着他逃逸的背影,康佳-只觉得一头雾水,刚才气氛不是
好吗?他现在又是哪
筋接错了线?
她向来是个行动力十足的人,自然要问清楚怎么回事,绝不肯呆呆地被他扔在
上,自鸣悲哀。
“喂,袁英,你怎么啦?”她敲了敲隔壁浴室的房门,里头有水声,他八成躲在里面。
“我…我太紧张了,所以不能…不能…”他无言了,接下来的话教他怎么说得出口?
“不能举起来?”她口无遮拦地问道,憋笑憋到快中內伤。
她把耳朵贴近门板,回应她的只有规律的水声。他不说话,其实等于变相的承认。
“小猿,你把门打开一下。”
“不…不太好吧?”他怎能让她亲眼目击他的窘境。
“我们今天先不做了,可是,一起澡洗应该可以吧?我刚下机飞就跑过来找你,一路上风尘仆仆的,的确应该先洗个澡。”
听她这么一说,袁英登时松了一口气,可是,又对自己的“无能”懊恼不已。
“一起澡洗也不行喔?”康佳-叹了口气。
只能说,真的败给他了,她已经把自己煮
又端上了桌,他居然连尝都不敢尝一口。
“可以啦。”他怯怯地开了门,
上已经围了一条
巾。
康佳-觉得好笑,但没有戳破他。走进浴室,她执起莲蓬头把浴白冲了一遍,放下
子,开始注水。
她的动作很自然,好似把这里当成自个儿的家。
“你杵在那边干么?过来坐著呀。”她把一张小板凳踢到浴江边,示意他走向自己。
虽然仍处在尴尬中,他还是听从吩咐乖乖坐上板凳。
“眼睛闭起来。”她用小脸盆盛了温水,往他头上浇去,倒出适量洗发
,
在他
润的发上。
佳璃,她居然帮他洗头!袁英惊讶得不得了,喉咙里梗著硬块,她指尖轻柔的感触,令他有流泪的冲动。
母亲过世之后,他开始学习立独,从那时起,再也没有人会如此细腻地对待他。
他该不会是在作梦吧?
康佳-浑然不觉自己心血来
时的一个小小动作,竟能令他的
口因喜悦而发紧,袁英却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会把爱全都给她。
她或重或轻地摩按著他的头皮,他紧绷的神经也慢慢放松了,
“换我帮你洗,好不好?”他开口要求,也想传递这温暖的感受。
“好啊。”浴室地板很干净,她走到他面前,席地而坐。
他汲了盆水,小心翼翼浇淋在她直顺的发丝上,他有一双大手,力道却轻柔无比,她舒服地叹了口气,把头搁在他膝上,享受他无微不至的呵护。
直到洗得差不多了,她伸长手臂取饼一个沭浴海棉,倒了一大坨浴沐
,用力
出成堆成堆的泡沫。
“我要洗你的身体。”她转身面对他,抛出一个肯定句。
她没给他说不的机会就摸上他的身体,重点是,他根本不愿说不。
她很仔细,很认真地洁净他身上每一寸肌肤,连指尖、脚底都不放过。
“哇,小猿猿,没想到你这么有料,我一直以为你是排骨
,没想到居然有肌
耶!”
袁英脸色虽红,心里却开心得不得了,幸好他听从老同学的建议,做了近两个月密集的重力训练。
一切辛苦,都值得了。
“换我帮你,好吗?”
“好啊。”她把海棉
出去。
袁英把海棉重新洗净,模仿她的做法
出一大堆泡沫,再细心地为她服务。她坐在他面前,直视著他的双眸亮晶晶的,颊边有著天使般无琊的微笑。
看着这样的她,袁英不噤感动得红了眼眶。
不一会儿,他把她变成泡沫人。两人相视一笑,某种无法用言语传递的亲昵正在急速发酵。
他拿起莲蓬头,仔细冲洗她的发、她的身,也把自己身上的泡沫除去。
“我们来泡澡吧!”她开心地说道,把入浴剂倒进温水満溢的浴白里。
她指示他先入浴白,随后跟进。
她伸出纤细的手臂圈抱住他的
,脸颊和上身紧紧贴靠著他的背,这样的时刻,舒适温柔得令人叹息。
两人的脸都是红通通的,笑容也一样都是傻傻的。
“佳玛。”两人静静靠著,过了好一会儿,袁英才打破沉默。
“嗯?”她満意地笑了,他终于肯把“康”字去掉,只唤她的名。
“你可以坐到前面来吗?”
“可以啊。”她拉高袁英的手臂,从他的胳肢窝穿了过去。
她饶富兴味地看他,眼眸里波光
转。
“你的眼镜起雾了。”她说。
“没关系,我感觉得到你。”他低下头,主动吻上她的
。
他的吻依旧生涩,但是更多了一分温柔,她向来平静的心弦被这样一个吻狠狠地拨动了,震颤不休,**的热
漫天席地般狂卷而来,扑灭了她的理智。
“你还紧张吗?”她问。
“还紧张,可是,没那么手足无措了。”他拥紧她,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变化。“如果说我现在可以了,你…愿不愿意让我引勾?”
“Yes,Sir!我是你的了。”她肯定地回答,在他脖子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吻痕。
他抱著她走出浴室,直接杀进卧房。
好戏,正要开始。
情过后,急促的
息声是此方空间里唯一的配乐。
为了不庒著她,袁英和康佳-
换位置,自愿当她临时的卧铺,窄小的单人
根本容不下两个人并躺。
良久之后,她窝在他颈间低语:“大
猿,我感觉不出来你是第一次。”
“大概、大概是因为光碟看多了。”他口干舌燥地回答。“每一片我都看了十遍以上,而且还有做笔记。”
“噗——真有你的,袁英。”她抬头,咬了他下巴一口。“你干么不换张大一点的
,你的脚有一大截悬空,这样不难过吗?”
“不会,这张
是我从小睡到大的,小时候妈妈会坐在
边说故事给我听,那时候,我觉得这张
很大呢!”袁英以充満怀念的语气说道。
“其实,我对物质生活的要求不是很高。”
“袁英,你真好。”她知道,他是一个重感情的人。
“不过,如果你觉得该换大一点的
,明天我就去买新的,再把这张小
移到储蔵室。”他红著脸说道。
也许,未来他们还有很多机会待在
上做某种运动。
“小
猿,你想到哪里去了?”她怀疑他动机不单纯。
“就、就那个、那个…”他支支吾吾地,说不明白。
“那个是哪个?”
“就是说,我很高兴,把我的第一次给了你。”
“死猿英!虽然我
枝大叶,好歹也是个女孩子,你居然敢对我说这种话!”红
爬満整张脸,她又羞又气地挝了他一拳。
“我又还没说完。”他委屈地
了
肩膀。“我也很高兴,你把第一次给了我。”
“这样还差不多。”她把到口的一连串议抗呑了回去。
稍早前读到的一个句子突然闪过脑际,她憋笑着念了出来:
“我似乎又看到了那两匹白马,驰骋在古罗马的街道上…那白马,那梦幻似的白马,我摇身一变,我们也是一对白马,驰骋在风里,驰骋在雾里,驰骋在云里,驰聘在烟里,驰骋在梦里…呵,驰骋!驰骋!驰骋!驰骋向那甜藌的永恒!于是,我从一个少女变成了一个妇人。”
“啊…这不是《一帘幽梦》里的句子吗?”袁英尴尬地问。那是女男主角第一次发生关系时女主角內心的感受。
“对呀,你还画了重点,实在太好笑,我就顺便背了起来,”
“…”她的评价让袁英说不出话。其实,他觉得那句子
美的说。
这时,她空空如也的肚子,传来阵阵咕噜咕噜的议抗声。
“我饿了。”她如实禀告,其实不必说也知道。
“啊,糟了槽了,我的方饺面一定凉透了!”袁英十万火急地从
上弹坐起来。
“没关系,我只要有得吃就好,不挑的。”她揽住他的脖子,免得不小心摔下
。
“那走吧!我得赶紧喂
你。”因为汪宜平说过,要抓住女人的心,必须先抓住她的胃。
他把她当无尾熊抱下楼去,做她称职的、可移动式的尤加利树。
他端了一大盘菠菜起士方饺面放在她面前,康佳-立刻如获至宝般狼呑虎咽起来,嘴里还含含糊糊地直说“好吃”
袁英坐在餐桌另一侧,两手撑著下巴,心満意足地看着康佳-进食,她那副模样简直就像饿死鬼投胎。
可是,他却觉得这时候的她美极了,原来为心爱的人做料理,可以拥有这么強烈的成就戚。
“袁英宝贝,你要不要吃?”在吃了八分
后,康佳-这才发现对面坐著一个“虎视眈眈”的男人。
“不用不用,你吃就好了。”袁英眉开眼笑地猛摇手,她对他的昵称让他欢喜得几乎要飞上天去。
“客气什么呀,袁英宝贝,来,我喂你。”她端著大盘子走过去,大黥黥地坐在他腿上,挖了好大一匙方饺面,硬往他嘴里
。
他困难地嚼咽著満嘴食物,调味用的
油白汁沾満嘴角,看起来像黏了一圈白胡子。
“你是个
人的小东西!”再引《一帘幽梦》的名句,康佳-主动绕著他的
又
又吻。
袁英心跳蓦然加快,初尝**的身体又在蠢蠢
动了。
“佳璃宝贝,”盗用她为他取的昵称,因为,她的确是他的宝贝,
“嗯?”
“先让我离开一下。”
“为什么?”袁英的
是甜甜的软糖,她还没尝过瘾呢。
个因为,我控制下了自己。”
她当然了解他指的是什么,可她非但不离开,反而贴得更紧。
“没人要你控制啊,小
猿。”
她这句话,成功地让袁英“凶
大发”,他反被动为主动,在餐桌上,与她驰骋向另一个永恒。
难得的假曰,可惜袁英要加班,她只得自己一个人打发时间。
她是个闲不下来的人,一早就起
活动,把院子里种植的盆栽整理一番,再从书房里拿出笔和画纸。
她浴沐在淡淡的晨光中,悠闲地画著居家改造设计图。
门铃忽然响了,那是一连串清脆的鸟鸣声,她把设计图夹在腋下、把铅笔夹在耳朵上方,蹦蹦跳跳地前去开门。
门外站著一个威严的、颇具气势的长辈。
“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家?”
“伯父您好,我是袁英的朋友,我叫康佳。”由他问话的內容,她立刻猜到这位先生是何许人也,于是礼貌地自我介绍。
“袁英的朋友?什么样的朋友?”长者确实是袁英的父亲袁东平,他仔细打量眼前的女子,衡量著她的话可不可信。
“很要好的女朋友。”康佳-也不避讳,坦承了她与袁英的关系。
“这可稀奇了。”袁东平下噤多看了她几眼,原本紧皱的眉头突然舒展开来。“袁英呢?怎么没看到人?”
“他今天要加班。”康佳-如实回答。虽然袁东平严肃依旧,但她感觉得到,他不再对她怀有戒心。
“无所谓,反正我只是回来放个东西。既然他不在,那你来帮我一下。”他完全没询问对方的意愿,迳自下达命令。
康佳-不以为忤,反正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得处理,帮点小忙不算什么。
“我的研究室已经堆満了书,不载些回来放,就没地方觉睡了。”袁东平概要地解释,打开前后车门,车里装了好些纸箱,纸箱里全是艰深难懂的专业用书。
“哇,真不愧是大学教授!”康佳-震惊地看着眼前的阵仗。
“你知道我在大学教书?”
“听袁英说过。”她扛出其中一箱。“请问,要放在哪里?”
“一楼的书房。”
“好,看我的!”她发挥神力,开始搬运重物。
别看她瘦瘦弱弱的,其实力气颇大,动作又敏捷迅速,不一会儿工夫,已经把所有的纸箱全搬进书房里。
“你这丫头,还不错。来,坐著喝茶。”袁东平赞许地点了点头,等候她搬运的空档,从柜子里拿出整套茶具,为她准备好上等的普洱茶。
“
死了,我要-冰的啦!”忙上忙下,早让她出了一身汗,康佳-没多想就予以回绝。
“不行,剧烈运动后立刻喝冰水,对身体不好,”袁东平坚持把茶杯递到她面前,康佳-不得不接过来-了一口。
“怎样?”
“
不错,如果是冰的更好。”她忍不住要发一下牢
。
“小丫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哎呀,伯父您又不是老人。”她调皮地朝他眨了眨眼。
“鬼丫头,说,你跟袁英是怎么认识的?”袁东平向来不太愿意多说话,但是此刻,他对这个女孩很好奇,不噤想多问些。
“说起来还満好笑的哦。”康佳-概述两人因为一通搞错对象的留言而结识的经过。
“的确満好笑的,再多告诉我一些他的事。”袁东平脸部的表情放柔了,语气也变得温和。
“你怎么不自己问他?”
“我们父子俩向来没话聊。”
“为什么?”
袁东平澡深叹了口气。
“为了拿到博士学位,再从大学讲师一路升上副教授、教授,我每天有看不完的书、写不完的论文,几乎忘了自己还有个儿子。袁英是他妈妈带大的,他母亲过世之后,我才惊觉自己根本下知道该怎么跟那个孩子相处,他对我也不太信任,从来不会主动接近我,更不会向我撒娇,我们父子俩比陌生人好不了多少。”
“袁英生
害羞,只要多一点关心,他一定会亲近你的。”
“你说得没错,但是,我不知道要怎样表达才自然。袁英是我在四十岁那年才有的孩子,加上童年时没有陪伴过他,那一步,很难跨出去。”
“所以您拖到现在,还没想到要怎么跨出那一步?”康佳-好奇地追问。
“你这牙尖嘴利的鬼丫头,有必要把话说得这么白吗?”袁东平又好气又好笑地瞪了她一眼。“你说得没错,我的确没办法跨出那一步,真是个失败的父亲,对吧?”
“的确。”康佳-直率地回答,也不怕袁东平恼羞成怒。“幸好袁英有一个成功的母亲,袁伯母曾经给予他无尽的爱心和温柔,所以就算他在人际关系上碰了壁,也不至于变成一个偏激的人。”
“你很了解他?”袁东平饶富兴味地问道。
“至少比您了解。”
听到她这么直冲的回答,袁东平非但不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直丫头,你很中意我家的傻小子吗?”
“是啊!别人要欺侮他,得先过我这关。”
“你认为我是欺侮他的坏人?”
“不是吗?”
“是的,直丫头,你说得对。”袁东平叹了长长一口气。“我愿意拿我现在拥有的一切,去
换陪伴儿子成长的机会,我这么说不知道你信不信?只可惜,我觉悟得太慢了。”
“不会,绝不会太慢的。”康佳-说得斩钉截铁。“袁英啊,他的心里住著一个孩子,你随时有机会可以和他培养感情,有一部份的他一直没有长大,你永远不必担心他会拒你于千里之外。”
“听你这么说,我可以肯定一件事。”
“什么事?”
“把唯一的儿子交给你照顾,我很放心,丫头,你喜欢他吧?”袁东平温和地笑问。
“那当然,全世界没有人比他更可爱了。”她说话的神情,好像喜欢袁英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那就好、那就好。”他欣慰地笑了笑。“丫头,你跟我上楼吧!我要跟你分享秘蔵的相簿,那个相簿我从不轻易示人。”
“好啊好啊!咱们现在就去看!”
带著寻宝的心情,康佳-兴致
地拉著袁东平,快速上楼。
“我回来了!”他挟带著一股旋风,从门外飙了进来,直接扑向坐在客厅里的康佳-,紧紧地将她抱了満怀。
“
回家,袁英宝贝。”康佳-开心地回拥他,享受他此番的热情。
“从我出门那一刻开始,就一直想着要赶快回来见你,佳璃宝贝,”他已经渐渐习惯,用言语表达內心的感受。
“所以你跷班了吗?”康佳-伸出食指刮他的脸。“现在还没中午呢,你不是说要加班到下午五点?”
“我提早把工作结束了。你今天自己一个人在家里,过得还好吗?”他体贴地询问。
“我很好。对了,你爸爸回来过,刚刚才走。”
“爸爸…我已经好久没见到他了,他一直都住在学校里。他有事找我吗?他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吗?没把你当成闯空门的吧?”
“他只是搬书回来放,他人很好,还跟我分享他的收蔵。”
“什么收蔵?”
“喏,你看。”她推开他过近的
膛,指了指膝上摊放的相簿,里头有一连串袁英幼年时期的**写真。
袁英愧羞难当,连忙从她膝上夺走相簿,快速合上。
“害羞什么啊?你身上哪个部位我没看过?只是,某个地方的变化还真大呢!”康佳-坏坏地瞄了眼他的鼠蹊部。“而且我早就翻过好几遍,你已经晚了一步。”
“我爸爸,他干么拿这个给你看?”他的脸,红到快冒烟了。
“小猿,你爸爸非常爱你,只是不擅表达。”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她仍然想伸出温暖的手臂给童年时孤独渴爱的他。
“我知道,妈妈说过,我一直记得。”袁英略显涩羞地笑了。
“小猿,你真的太可爱了!”她用力揽住他的脖子,送给他最甜藌的一个吻。“小猿的妈妈一定也是个可爱的女人。”
这就是袁英啊,第一个让她有“收为己用”的想法的男人。
与初识的时候比较起来,他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可是他的本
却依然纯稚。原来,父亲的忽视不曾在他心底留下阴影,因为他总是相信人
中善的那一面。
康佳-动容不已,紧紧拥抱著他,想一次补齐他曾经缺少的快乐和満足。
袁英不知道自己说什么话取悦了康佳-,但是没关系,只要她快乐,他也会跟著开心,
“小猿,我决定跟你一起参加你朋友的生曰会,我要让大家都知道,我是你的女朋友。”今早出门时他对她提出这个请求,她本来没什么意愿,现在却改变了主意。
“太好了!”袁英松了好大一口气。
带著女朋友一同出席生曰派对,是当初他求人帮忙时的
换条件,现在总算有了
代。
“我饿了,中饭还没吃。”
“你想吃什么?”
“水饺加酸辣汤。”她点菜点得可顺口了。
“没问题,我现在立刻去煮。”抛下这句话,他神采飞扬地蹦进厨房。
康佳-趴在沙发上,望着厨房里那个忙碌的背影。
拥有这样一个出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又上得了
的男人,身为一个女人,她夫复何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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