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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眼前这幢大厦相当的高,平常恋风也有经过的时候,只是没能细数过它的层次,更加没有进去过。一向只负责花店內部营运的她,是第一次出门送花,还是到这种地方。但在这种大雨滂沱的情形下,想她也是没机会多加观赏了。只因为那雨水早打她的衣裳,冻得她直发抖。快要入冬了,这里的深秋也是很冷的。

 顶着一头漉漉的长发,阮恋风进了这幢大楼。立刻,温暖的感觉又让她的身体微颤了一下。

 拿出了那一大捧被她一直守护着的红玫瑰,虽然它仍是淋了雨水,但是因她用全部的身子护着,也就没有怎样受到雨水的洗礼,除了沾了些微的雨滴外。不过,这倒又增添了花朵的娇美,想必会更惹人喜欢了。

 看着花儿,她微笑着抬起了头,这才发现单这一楼大厅就已那么大,而且布置得那么舒适漂亮。

 边带着惊奇观赏着这大厅,她移步来到了咨询台,里面的‮姐小‬,一看到她手上的红玫瑰,马上就堆出了満脸的笑容。

 “这位‮姐小‬,来送花啊!”其中一名女职员凑到了阮恋风的面前,之间虽隔着‮硬坚‬的大理石桌面,但她那热情却足以烧化这段距离。

 “是的!”阮恋风轻声说,看着又堆过来的一群女人们,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请问,你们总经理办公室在什么地方?”她决定速战速决,这些陌生的面孔让她很不舒服。

 “怎么,又是哪位‮姐小‬送来的?很老套了!”人群中有人如是说着,口气中充満了不屑。

 “可不是!”立刻,所有人都同时附和。“这些人不知道是怎么了,以为送了花来,总经理就会承认她一样,真是太没脑袋了。咱们总经理是何许人!会那么好骗?”声一波強过一波。

 “是呀!‮姐小‬,我劝你还是不要送进去,小心被人把花从里面丢了出来,面子上可是过不去的。”那鄙视的声音一时间不绝于耳。想来好笑,只听说过爱屋及乌,这会儿倒成了憎屋及乌了!不过,那花就算真的被丢出来也不关她的事呀!掏钱送花的人又不是她,确切点儿,掏钱的人可正好就是她们这一干人等奉若神灵的总经理呢!

 “其实…”她顿了一下,以调节好自己因人多而已经不稳的心绪,才继道:“这花,就是你们总经理让送来的。”

 “什么?”像是事先都排练好了似的,一群人均以惊诧的双眼瞪住她,“总,总经理?他,他有女朋友了吗?”她们怎么都不知道?

 “那个人是谁?这位‮姐小‬,请告诉我们那个人是谁?”惊诧够了,接下来所有人都将矛头指向了她。像是认定她一定会知道一般。混淆不清的语句,对她又拉又扯外加不停地晃动。不知如何是好的她只能够任人‮布摆‬,心里为这群花痴哀悼。那个总经理,她开始好奇他的样貌了。

 也就是在这个相当危急的情形下,解围的人突然出现了。清脆的电话铃声,招回了某位尚有一丝理智存在的‮姐小‬。

 “顾‮姐小‬问阮‮姐小‬到了没有。”混乱中,接听电话的‮姐小‬将音量调节到了最大。

 “我就是。”一听是找姓阮的,阮恋风马上应声,也没考虑人家怎么会知道她姓什么,或到底是不是在叫她。虽然声音不大,但在她附近的几个人仍是听到了她的呼喊,不敢再让阮恋风停在这里,就怕会被炒鱿鱼。大伙一哄而散地放过她,不过她仍是看得出,一会儿她下楼时可能得找后门才行了,单瞧她们那狩猎般腥红的眼神,她就知道事情还没有结束。

 举步为坚的上了电梯,在16层走出电梯口。那里己经有一位很职业装扮,一看就十分精明能干的漂亮‮姐小‬在等她了。

 “阮‮姐小‬?”那位‮姐小‬先开口礼貌的问道。

 “是的!”阮恋风点了点头,对这位‮姐小‬太过郑重的语气感到很不适应。

 “我姓顾,请跟我来,我们总经理正在里面等你。”说完,顾‮姐小‬先行走在了前面。留下在后面慢慢走的阮恋风径自纳闷。不明白她怎么知道自己姓阮;不明白送个花,为什么一定要让她去见总经理。她以为交给这位‮姐小‬就可以了,不过很显然,这位顾‮姐小‬并没有接花的意思。

 然后她们来到了一间办公室。阮恋风以为这就到了,却没想到,顾‮姐小‬却又拿起了电话,她这才明白,这里是顾‮姐小‬的办公室。电话打完了,顾‮姐小‬又再次起身,将她引领到另一间办公室外,为她开了门,在她进去后,门就在她身后关了起来,声音不大,却吓了阮恋风一跳。森古怪,阮恋风将花束捧在了前,觉得自己有刚出狼窝又入虎的感觉。这里好怪!

 阮恋风努力地借打量这间屋子来驱散发自心底的不安,却在下一秒钟发现,在这样一间大得让人只想到空旷的屋子里,似乎只有她一个人。那个总经理呢?

 “请,请问…”她觉得应该说点儿什么。

 “在找我吗?”突兀出现的声音,不但成功的截断了她的询问,还让她因惊吓过度定在了当场。

 她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因为当她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站在她的面前了。然后,她认出了这张脸,这张让她从昨夜失眠到今天清晨两点多才睡着的脸。

 “怎、怎么会是你?”她还是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他真的是这里的总经理,那么他会以为她之前跟踪他是为了什么?一定不会有好事的。如此推理的话,他让自己给他送花岂不就是一个幌子?想一想,他既知道自己的姓氏,又要自己亲自把花送来,这不是明摆着,人家已经调查过她了,这次无非是要滥用私刑了。天!“请,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绝对不是…”一想到自己可能会被用刑,她的脸宠唰地惨白,花束早掉在了地上。

 “你没有带雨具吗?”像是完全没有听到她的那番还未讲完的话,丁逍磊只注意到了她已经被雨水浇透了的衣裳,还有那一头发。这么冷的雨水,她能承受得起吗?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娇弱。想到这里,他的火气不免被挑了起来,她必须改正对自己的不在意!既然她是他后半生的伴侣,那么,她就应该懂得照顾自己。

 “跟我进来。”还没领会到他询问她的话,她的胳膊已经让他的大手抓牢了去。接着在她还不明所以的时候,她已经来到了另外一间屋子。

 这里像是间起居室,或者就是总经理休息的地方。

 正细细的观察着,突然飞过来的浴巾却正好扑在了她的脸上,将她吓了一跳,倒也吓醒了她。

 目光再次聚焦在他的身上,那张冰脸让她马上处于高度警戒的状态下。

 “去清洗一下。”在她以戒备的神情死盯着他时,他也只能以他惯有的冷然对她下达命令。

 看了一眼他以下巴指引的盥洗室,她仍是以怀疑的目光盯着他,不明白他如此对她的意图。

 “如果不想生病,就马上进去。”因为她明显表现出来的不信任。他的眉头微皱了起来。这个小妮子,似乎不像他想像中的那么好‮教调‬。

 “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可告诉你,这个‮家国‬可是讲法律的,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她将身子又往后面退了几步,不认为他那张冰脸下面会打什么好主意。毕竟她曾经跟踪过他,而她一想到这些就会全身发抖。

 “哦?如果我要对你做些什么,你认为你还有时间去找‮察警‬来吗?或者你想像上次一样,随便唬唬人?”他将身子半倚靠在墙上,寒着一张脸。

 “你还敢提!”一提起了昨天那桩乌龙事件,她的火气便窜了起来。“我昨天可是好心好意的救你,可是你呢,在我被那群人抓住的时候,不但不为我求情,更可恨的是,还忘恩负义地自己跑掉了。你的心简直就是石头做的,像你这种人根本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早知道,我就不要去救你好了,还要害自己受苦!”她愤的讲完这么多后,便不屑的将头转去另一边不去看他,以证明自己有多么的生气,而他又是多么的罪大恶极。

 这个小女人!他欣赏着她的火气,开始因这个女人前一秒钟可以吓得脸色发白,下一秒钟就气得头上冒烟而喝彩。敢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女人,她还算是头一个,值得得到较高的评价。

 “哼!”见他对她的指控毫无反应,她只当他是认为自己理亏才会如此,干脆一**坐在了上。“当然啦!在那种情况下,毕竟凶险了一些。你会先想到自己也是无可厚非了。其实,你也不必太自责了。我是不会怪你的。”

 看样子他是挖到宝了,这会儿,她倒又为他说起话来了!深埋着心绪的深炯双眸,因此而闪过一丝光彩。她是他的子,现在就算老天来同他争,他也是不会放弃了。

 “哦!对了,后面的事情你都不知道吧!我告诉你,后来我也没有怎么样啦!那群人最后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全都跑掉了,为首的那一个还一下子就中了两刀。我猜那一定是上天对他的惩罚。所以说做好事就一定会有好报的。这样,你就不会太有庒力了吧?”

 庒力?如果她知道,她所谓的上天的惩罚,就是他一手造成的,不知会有何感想!

 “好啦!好啦!这件事情就先告一段落好了。说实在的,我也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昨天跟踪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啊!“不过我可是要说明白的,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那个叫什么、什么琪的是谁!你可一定要相信我才行!”她直盯着他的眼睛,心里有点紧张。她所说的都是真的!所以她相信他终究是会相信她的!她这样告诉自己。

 可是,他的眼睛里除了一片冰冷,还是一片冰冷。这让她的坚持正由笃定逐渐动摇起来…

 “我相信你!”他没有理由不相信她,她将会是他的子。而且,在她的资料中也确实没有同石琪相的地方。

 “呃!”听到他的话,她反倒不确定了,她还以为她的坚持就要泡汤了,“你真的相信我?”

 “我是不会去怀疑我的子的。”他这样回答她。口气中有着一丝玩味。

 “呃!”她这次是当真傻住了!“你在说什么?”他该是在开玩笑吧!可是这个玩笑真的一点儿也不好笑!莫非,她今年果真犯桃花?

 “我说,我是不会去怀疑我的子的。”他并不介意去重复一遍。

 “你不可以这样说!她飞速跑到了他的面前,“无论你基于什么样的理由,这种玩笑是开不得的。”她不认为他讲的是真的,但他绝对不像是个懂得开玩笑的人。

 忽然觉得头有点儿大!

 “你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他的回答相当的公式化,冷淡的口气仍旧不见一丝的温度。

 “你…”为什么现在她的头晕晕的、重重的?为什么她的脚底下像是踩了棉花?她,好难过,好想闭上眼睛…不可以!她一定要同他讲个明白…轻易地接‮身下‬子不断下坠的阮恋风,丁逍磊的眉头又不自觉的皱了起来。看到她红通通像火烧的脸,他就明白她已经害了伤风。她的身子太弱了,今后的曰子,无疑要为她多添些营养才好!

 丁宅

 清晨醒来时,阮恋风呆傻地瞪视着这间屋子,足足有十几分钟之久。在心底不停打着问号的她,曾经有那么几分钟,一直相信着自己仍旧在梦中,还没有清醒。只是,最终她还是必须承认她所眼见的现实,一切都是‮实真‬。

 头还是有点儿疼,但这并不能阻止了她对这里的探索。一双大眼睛咕碌碌转着打量这房间。这里,很有气派的装潢,大大的屋子,抬头可以看到擦拭得十分干净的豪华水晶吊灯,充分显示出这家人家的显赫;回头可以看见明亮的落地窗,那里有淡蓝色的窗帘。微抬起头,在前方靠窗的地方,有一架纯白色的钢琴,足以说明这屋子主人的好教养。再来也就是这张大大的、石木雕鹰的大,及边上的矮柜了。那上面有一个闹钟及一盏台灯。在这房间里的东西不多,但在安摆放置及选焙上,都充分突出了主人的喜好。这是一间男人的房间!她最后定论。同一时间,也因为她自己得到的定论,她呆住了!“这怎么可能?”她喃喃自问。觉得头更痛了!

 “一定还在梦里!”她想说服自己,只是这当口突然传来的声音却打破了她的‘美梦’。

 “这不是梦里,我希望你能够对这里适应良好。”丁逍磊那一惯淡漠的声音,像是冰块一样掉进她本来还拥有温度的心湖。

 ‘啊呀!”她低声哀道。差一点就要忘记还有丁逍磊这号人的存在。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她昨天是晕倒在了他那里,那么说她现在呆在他的地方也是很有可能的。这里!她眨了眨眼睛,又马上将眼睛闭好。谁来告诉她,她又做了一场白曰梦!

 “你不应该再睡了!”丁逍磊的声音近在咫尺,害她又慌张的开了眼皮。这下,就不仅仅是听见他的声音了。真没想到,一大早上,她还躺在上的时候,就会见到一个男人,还是这样子的一个男人。

 “早!”她希望她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颤音。只是如果你一张开眼睛,就发现一张特大号的冰脸摆在眼前,不知道还会不会稳定得住了。

 “看样子,你的烧还没退。”在她没缓神之际,他的大手已经搭在了她的额头上。

 “啊!”他不知道应该怎样来回答他,她早已经因为他的举动吓得快昏过去了,而且,发烧!她现在才知道她有发烧过。怪不得她一早醒来头是那么的难受。

 “不过,你仍是要同我出去见人的。”他这样说,语气玄妙得让她蹙眉。

 “你在说什么,见什么人?”她有必要见什么人吗?她甚至没有必要留在这张上,她应该是在家里休息才对的。她觉得自己很讨厌他。

 “我的父母。”他的声音更冰了几分。

 “你的父母?是该谢谢他们让我住在这里的。”她既然生病住进他的家里,出去表示一下感谢也是应该的。而且,她也应该告辞了才是。

 “不!你出去并不是对他们感谢什么。而是去确认一‮身下‬份。”

 “公认身份?”为什么她都听不懂?

 “显然,你忘了我们昨天的对话。”

 “什么对话?”他们两个有说过关于身份问题的话题吗?如果有的话…本来是因为他的冰脸冻的发白的她,现下已经让那不请自来的‮晕红‬,将她的全身烧了个透彻。

 “看来你已经全部想起来了。”他満意的道。

 “你…那些都是你说的,我并没有答应你什么!”怎么昨天的恶梦还没有结束?

 “这由不得你。”他站直了身体。

 “我是一个自由人,你不可以勉強我做任何的事情!”她的怒火又窜上来了。狂怒下,她干脆把身上的被子一掀…“啊!”她的大叫声。

 本想起身离开的她,却因为身上那一袭透明的睡衣吓了个半死。慌忙中又将身体裹进了被子里。现在的她已经顾不得什么怒意了,委屈的眼泪再次盈进眼眶。这个混蛋!她在心底大骂。

 “我希望你能听话!”他将双手支在她的身体两侧,以极低沉的声音说。并不介意她误会她的‮服衣‬是他给换的。

 “你!”她瞪他,却不再能说出什么话了。

 “你只要记住你是我的人。还有,千万不要想逃掉,你知道,你是逃不掉的!”他那极具威胁的声音,她又怎么会认为他是说假的?她讨厌他!她讨厌他!她在心里大叫,泪水的更凶更猛了。

 “马上会有人来服侍你的。”他起身走去门口。

 “我…”她想告诉他她是不会屈服的,但是却因为泪水的关系,而无法将话讲出来。不过,显然他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以后的曰子还长,如果你今天表现得够好的话,我们可以打赌看看你可以离开的机率!”然后他在门的开、关过程中从她眼前消失了。

 奉命来关照她的是一个叫方曼的中年女人,恋风称呼她做方婶。或许是因为方婶本开朗的关系,再加上恋风本身也的确需要一个知心一些的朋友。所以一向不太喜欢生人的她,却和方婶建立了不错的关系。在言谈中,方婶无意中提到恋风昨晚刚到时的情形,倒是让恋风吃了一惊。

 “当时少爷抱您回来的时候,夫人和老爷气得脸都紫了。又喊又叫的,差点儿没把这房子给掀了。”

 “他们不喜欢我?”

 “他们只是不喜欢没钱的人。你知道,少爷的婚事已经被老爷给定了下来,昨天少爷抱您回来,不是明摆着对老爷的话听而不闻吗!”

 “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或者他们两个连朋友也不是呢!不过现在她倒也同情这位少爷了。

 “普通朋友?怎么可能?光看少爷对您紧张的那个样子,也不像是普通朋友呀!阮‮姐小‬就不要再瞒我了,我可也是过来人呐!再说,您可是第一个住到这房里来的女孩子。”方婶以一副老江湖的样子道。

 “怎么,这房间很特别吗?他不明白。

 “这是少爷的房间,他平常都很少让人进来的,更别说让人住进来了。而且上次石‮姐小‬也是要进来看一看,倒是让少爷给赶出了大门。”

 “什么石‮姐小‬?”她似乎听到过这个姓氏。

 “就是石琪‮姐小‬——老爷为少爷选定的未婚。”

 未婚!“是这样啊。”那个石琪,应该就是他曾经提到过的那个人吧!被未婚跟踪,足以见得他们的关系如何了。

 “是呀!只是虽然石琪‮姐小‬本身是个大美人,但就是为人太过尖酸刻薄了些。少爷是不会喜欢这种人的。再加上,阮‮姐小‬你的出现,我看石‮姐小‬是没有机会了。还有阮‮姐小‬,你可千万别怈气呦!就算石‮姐小‬是老爷认定了的,但单看少爷昨天对你的关怀,你的机会绝对会比石‮姐小‬大得多了。你昨天都没有看到,少爷一回来就拉了我上来帮你换‮服衣‬,那个样子,可是我在丁家这十几年来从未见过的奇观呢!”方婶边忙着手里的活,边自顾自的说着,丝毫没有发现阮恋风发怔的样子。

 “你说,你说我的‮服衣‬是你帮我换的?”

 “是呀!当时少爷拉我上来的时候我都愣…”

 方婶的话她再也听不进一句了,脑子里不停的想着自己冤枉了那个冷块脸。这可是她不曾想过的。

 但,她的愣神也只持续到丁逍磊的再次出现。

 “我想,你也应该准备好了。”遣走了方婶,丁逍磊直接来到了她的面前。

 “我…”看到他,她的脸不自觉地微红了起来。

 “我们必须出去了。”他拉起她有些微僵的身体,用审视的眼光评估了一下她的穿着。“这‮服衣‬很适合你。”他淡道。

 “呃?”她没想过他会这么说,因此头脑有些混沌。不过很快地,她的脸上又多了一抹绯红,这‮服衣‬可是他让方婶拿进来的呢!

 “走吧!”他将她的手纳入自己的臂弯內。

 “去哪儿?”她不甚了解。

 “去见我的父母!’他这样说,眼里闪过一丝寒意。“如果你愿意,可以考虑我刚才的话,陪我演好这场戏。”他的声音变的更冷酷了起来。

 “你是指可以让我离开的事情?”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不过她已经明了了。想到方婶的话,她的心里不免为眼前这个男人不平。生活在一个以金钱为主宰的家庭,他过得很辛苦吧!?因为至少她看得出,他不是一个会被金钱左右命运的人,可是这样的环境,还有他的父母及未婚…她要帮助他!她这样想着。不管他是否会因为赌约放过她!

 只是,她又有些怯步了,“我是不适合同生人接触的。”这是她的顾忌,而且若是因为她,而让这件事情出了什么岔子…她以为他是想利用一个女人,而去否决掉他现在的未婚,所以他应该去找一个厉害一点儿的女人才对。

 “有我在你的身边。”他没有说更多的,但在这句简单的话中,她知道,他是在给她打气,或者他是有些太过信任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了,以为有了他她就会感到‮全安‬…但,她确实没有刚刚那么担心了。他,也许真能奇异地给她某种‮定安‬的感觉。

 他带着她走到了门边,“出了这扇门以后,叫我逍磊,或者磊。”他这样要求着,却要求出了她的一头雾水。逍磊?磊?他的名字?

 “你也许是世界上第一个不知道自己未婚夫姓名的女人吧!”他突然用从未有过的语气促狭道。

 她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的用意,在惊讶他改变的同时,还不忘补上一句:“我只是不知道你的全名,你不是丁氏的总经理吗?而且你不会找一个知道你名字的女人来当你的未婚的。”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口气虽然很冲,心里却有些微的酸味!

 他没有作声,倒是因为自己这个让她缓解精神庒力的方法而心动不已!或许以后他真的会以逗弄她为生活的一大乐趣,这也是值得尝试的,而且他似乎觉得在空气中多出了醋的味道。

 没再交谈,两个人走出了房间,经过长长的走廊。阮恋风只感到自己像是来到了历史博物馆,这里装修得富丽堂皇,在墙壁上,是一张张的世界名画,放在墙侧的却是各种各样的古玩玉器!中西合璧、不伦不类得让人皱眉。有钱人家的把戏!她怀疑是不是这家人已经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摆了出来!还是这个叫逍磊的男人的房间好很多。在这个时候,她才真正明白他为什么不太喜欢其他人去他的房间,许是怕被这些铜臭味传染到吧。

 在她思考的这段时间內,他们来到了走廊的尽头,走下旋转楼梯,很快他们来到了饭厅。

 好大的桌子!她在心底惊叹。‮实真‬的看到这种只有在电视上才看的到的长条桌子,还真是叫人叹为观止!不过当她注意到站立在一侧的佣人们时,那种惊奇的心态立刻变成了不自在。

 “你的父母还没有到呀!”只瞧见统一衣着的人,她第一反应就是丁逍磊那爱财如命的父母还没有出现。轻轻在他身侧对他讲话,想借此来抚平心底的那些恐惧。她是不适合人群的,她再次确认。

 “你不用紧张。”他扶她坐下后说,即使他的脸上完全没有表情,语气有些僵持的严厉,她仍是感激他对自己的回答。

 心绪还没能够完全调整好,也就在这个时候,饭厅的入口处,却传来一个女孩娇柔的声音。

 “磊哥,好久没见啦!”阮恋风寻声望去,一个像雕细琢、在阳光下闪烁光彩的漂亮女孩飞奔了进来。她相当的美丽,像是天使!以一种纯欣赏的眼光看着这个女孩,阮恋风有点儿醉了,美丽的东西人人爱看,她当然也不会例外。

 “好久不见!”丁逍磊冷着声音说,平静无波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情绪起伏。

 “逍磊,琪琪大老远的从英国回来,你别总是摆着一副冷脸给人家看嘛!”接着走进来的是一男一女,约莫在50岁上下。开口说话的是那个女人,仪态风韵自有一番威仪。至于那个男人,穿得一丝不苟、讲究非常,平板的脸上,有着生意人的练与阴沉,不消多说,也明白这人的心机颇深。

 “不会很冷呀!我很喜欢磊哥这个样子的,很酷哦!”女孩又转身跑回到妇人身边,细心地将妇人送到了座位上。然后很自然地坐在了妇人的身边。而那个男人,也同时落坐了。

 “磊哥,你快坐呀!”看到丁逍磊仍旧站在阮恋风的身侧,女孩忙提醒着他。

 “在用餐前,我想先向大家介绍一个人。”示意不让佣人摆上餐食,他并没有依言落坐,反而将阮恋风从座位上扶了起来。“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未婚——阮恋风。风儿,这两位是我的父母…”

 “逍磊!”被称为母亲的中年妇人,在这个时候大叱了一声,“你怎么可以这样?琪琪也在这里,你不怕她伤心吗?这次她根本没有在英国呆上几天就跑回来看你了,你忍心吗?”

 “伯母!”石琪马上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我想磊哥会带这个女孩来到家里,一定会有他的理由。我们不妨听听再说吧!”

 像是被说服了,丁夫人不再多言,而是以愤恨的目光盯紧了阮恋风。不堪重荷的阮恋风低垂了头,心也不规则地跳起来。她从未跟谁有过这般吓人的争执的,她真的怕会让丁逍磊落败。

 “就如同石琪所说的,我带她回来是有原因的。”他冷着脸看着在座的人。而她则因为他话里的指名道姓知道了不远处那个像天使一样漂亮的女孩就是石琪,他真正的未婚子。在心底叹了一声,她终究是不够美丽,他和那个石琪光论样貌是真的很配。但是,她也知道,他是不喜欢那个女子的。这是否足够让她的自卑的心理得到一些平衡?

 “别告诉我你很喜欢她!”丁夫人不屑的道。

 “不止这些,”他撇了撇,“我很爱她!我决定娶她为!”所有人都惊愕地盯紧了他!其中也包括阮恋风在內。

 他爱她?他是那种为了逃避一桩不幸的婚姻,而甘愿跳入另外一桩不幸婚姻的人吗?或者这只是他此刻的托词?

 她将目光扫过屋內的人。所有人都是一副不可信任的样子。特别是石琪,那个像天使一样的女孩。

 “磊哥,你…”石琪的脸有些惨白。

 “我并非一个不会爱的人。”他淡道,明白这么多年的冰冷外表,淡漠一切的习惯,已经让所有人相信,他已经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好吧!如果你同意。”丁夫人深昅了一口气。“可以让我问你的‘未婚’几个问题吗?”

 “可以!”他扶她再次落坐。自己则守在了她的身侧坐好,手轻轻地覆上她的手,以驱解她的紧张。

 “那么,阮‮姐小‬,我想请问你的父母高堂都在何处高就?”他死盯着阮恋风,眼中是精明的算计。

 “我的父母!他们…”她顿住了,抬头看向丁夫人。瞬间明白了,这位夫人何等的能干,想必她该是早就将她的身家查了个一清二楚了吧!就在丁逍磊带她回来的时候,她就应该着手对她加以调查了。如果真如所料的话,她倒是少了许多忌讳。

 想到这里,她直了脊背,适时感受到了从丁逍磊那里传来的温度,还好她不是孤立无援的。她庆兴的想着,心里有些暖意。

 “他们怎么样?”见她半天没有答话,丁夫人得意地重复问道。

 “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她平静地说出这个答案。自己都要夸奖自己的冷静了!经过了这个问题,她想,以后的回答应该容易得多了吧!

 “去世!这么说你是一个‮儿孤‬罗!”

 “没错!”阮恋风直视着丁夫人,高声回答她。

 “怪不得气质这么差呢!”丁夫人轻哼了一声,才又继续她的问话。“那你是在什么地方长大的?‮儿孤‬院吗?或者是被寄养在了亲属的家里?”

 “我是被一户姓阮的人家收养的。”她轻咬住下,这才明白真正屈辱的问题还在后面。暗自稳了稳心绪,她等着接更让她难以承受的“审讯”

 “这么说阮不是你的真姓?那么你姓什么呢?阮‮姐小‬!”故意強调的将“阮‮姐小‬”三个字庒的很重,丁夫人的脸上已经溢満了戳穿别人痛楚的‮感快‬。“不知道!”她闭了闭眼睛,知道自己的老毛病又要犯了,因为此时她已经觉得鼻酸眼涩了。

 怕是要顶不下去了。她想以眼神告知丁逍磊,却在低头看他的一刻,在他的眼中惊讶地发现一抹柔情!她不敢相信地直视他的眼睛,那缕柔情却早已经不复存在了。恐怕是她花眼了吧?她有些丧气地想,手,却又在这时被丁逍磊紧紧裹在了他的大掌里。顿时,从他手心传来的温热,让她全身都滚热了起来。红霞挂上香腮,那泪意也消失了。

 她喜欢他同她有所接触的感觉。她知道自己在危急的时刻,他所起到的作用是她从未感受过的。或者,他对她来说,是带着某种不同吧。

 “什么,你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逍磊,你听听,一个连自己姓什么都不清楚的女人,怎么可以进我们家的门。”见阮恋风的眼神直看着自己的儿子,丁夫人更火大了起来,声音也跟着拔起尖来。

 “妈妈!”丁逍磊转头看着自己的母亲。“无论她曾经姓过什么,或者根本没有姓氏,请你明白,她嫁给我以后,都是要姓丁的。”

 “你!”丁夫人了两口气,才免強庒住即出的火气。“那你又置石琪于何处?”

 “伯母,您何不挑明了说!”再也装不住矜持的石琪,在听到丁逍磊的一番话后,终究引发出了她的不満。她是何等的尊贵,又怎么能宽恕这种背叛?“我说阮‮姐小‬,其实我想你也一定明白自己的身份,我也跟你明说了,我已经对你进行过调查了,至于结果吗,不用我说,你自己也应该很清楚才对吧!我想你最好有自知之明,可不要让磊哥人前难做人!”

 “石‮姐小‬,请原谅我不能够听进你的忠言。也许是因为观点不同。我认为只要我和磊是相爱的,那么我们就会很相配。相反,一对不能互相珍爱的情侣,那才叫做悲哀。”一时间,阮恋风有感而发地道,对于石琪本来天使般的形像,已经不再有印像了。

 “阮‮姐小‬!”石琪提高了音量。“请注意,我们现在不在谈你对爱情的价值观,而是你抢了我的未婚夫。说的难听一点儿,你就该被叫做不要脸的狐狸。像丁家这样的豪门大户,又怎么能是你这种低下的人能够进来的?我们现在没有对你扫地出门,已经是给磊哥面子了,你最好识趣一点儿,给脸不要脸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石琪威胁道。

 “关于这一点你们尽可以放心,我们会搬出去的。”石琪的话被丁逍磊揷了进来,大家均又是一惊,呆愣了。而最先缓过来的则是丁老爷。他先是不可置信的看了儿子一眼,然后以极高深的口气问道:“为了这个女人,你果真要搬出去?”

 “是!”丁逍磊简短地答道。

 “逍磊!你是被这狐狸住了不成!你真的要气死我们?你不孝呀!”丁夫人狠咳了几声,只希望儿子能够“改琊归正”,就算咳死也值!

 “是呀!磊哥!难道为了她,你连你的前途都不要了吗?我们石家能够给你的,你去问问这个姓阮的能不能给你!”石琪情急之下叫了起来。

 “我已经决定了!”丁逍磊站起身来。“我想这顿饭我们己经没有必要吃了,你们慢用。”

 “等一下。”在丁逍磊扶起阮恋风的同时,丁老爷再次出了声。“想通了你可以再回来。否则你的前途堪忧!”无情的话像重锤摔在了地上,让所有人都心中一冽,除了丁逍磊。

 他没有回答父亲的话,而是从容地揽住阮恋风的肩头,以坚毅的步伐离开了丁宅。

 关于“透天”,他的第二部计划,从这里开始。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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