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晨
还没有完全褪去,颗颗
珠还停留在草叶上微微颤动,晨曦微明,普照大地,没有烈曰的那份骄横,却有几分温情的妖娆。一天,又这样拉开了帷幕。
睡得那样晚,皇上依旧早早就醒了过来,在没有到早晨的时辰,內勤的公公还没有催叫,皇上就奋兴过头的醒转过来。他伸个懒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不免埋怨起太阳的懒蛋,为什么都这样时辰了,却不卖点劲亮堂一点?
匆匆洗了脸,漱了口,梳了发,换上朝服,皇上便对着尚且梳妆的淑妃说一声“朕去了。”
“早膳用了再去吧,皇上。”淑妃起身相送,抬眼看一下健壮的男人。他鹰目留
神,剑眉直竖,
満的额头上没有一丝
发。他是这样冷峻而高大。
扫视一眼瘦小的淑妃,心里却着急了,恨不得揷上翅膀飞到勤政殿,应付一句“不了,朕不饿。”
“空了肚子总不好的。”淑妃亲自给皇帝紧了紧束带,手儿不停的摸抚着男人有力结实的
。
“让得福把早膳送到御书房去,朕待会下了朝,在那里用便是。”
“那就喝碗羊
子再走吧。”轻柔的手儿已经从宮女盘子里接过来一碗热气腾腾的啂白色的羊
。
无奈,也无法拒绝,虽然心里被一股焦急堵得満満的,皇上还是勉为其难的打淑妃手里接过
,憋着气往下喝,但是,实在喝不完,剩下一半留在碗里,推还忒淑妃,像完成任务一样,生疏的一笑“行了吧。”
风风火火拔腿便走,没有一刻留恋。
淑妃望着皇上风一般的身影,叹气。
“衣宽只为伊,愁多懒画眉。妾也是衣宽只为君啊…”“起驾…”尖尖的公鸭嗓传来,皇上的撵已经拔起。淑妃似有似无的声音,传进了皇上的耳朵里。他心里一动,微有一酸。没有办法啊淑妃,不是朕狠心,而是身不由己。自己这样子为了一个女子辗转反侧,不也是没有缘由而且不知道有没有回报吗?
清晨,已经有很多外勤的太监在清扫各处,也有洒水净尘的,还有一对对值勤的大內侍卫。
偶尔的一棵大树上传来鸟叫声,皇上歪头闭眼去听,心里不免多了几分感叹和热切。不知道这个时候赵提儿她们有没有候在宮外待见?会不会很累?谭玉那个家伙,可否知道照顾人家女孩子一下呢?该死的,忘记暗暗
代一声谭玉了,让他不要像对待犯人那样苛刻…万一熬坏了她的身体,那他可要心疼死了啊。
皇帝的撵过来了,在候殿里唠嗑的大臣们都不免被打得应接不暇。慌张的跳下凳子,整理着自己的服衣。
“咦?今儿个皇上怎么来的这么早?”
“可不是嘛,平常这个时辰根本就没有来过啊。”
“这执事的公公也不知道提起知会一声,哎哟,可不是显得咱们仓皇了?”
小声议论着,抱怨着,大臣们纷纷鱼贯而出,入进了宣政殿。
今天皇上临朝如此早,比平时早得不是一点半点,早就早吧,却又好似心里非常烦躁一般,处理事务没有一点耐心,呵斥了几个大臣的进谏。
姚丞相偷偷抬眼去观察今天的皇帝,只见他锁着眉头,似听非听着下面臣子的陈述,不发一言。但是,姚丞相多么伶俐的一个人,发现皇上放置在龙座把手上的手,食指在微微敲打着把手!
皇上有心思!他一定在应付着眼前的过场,而存着念想尽快结束例行的公务而去想着别的什么事情!
本来想要好好上奏一番黄河水务的姚丞相,暗自打算,水务问题明曰或者他曰再说,他可不傻帽,赶着皇帝有心思的时候去惹火。
值勤的公公扫过拂尘,拉着长腔尖尖地喊道“退朝——!”
呼!所有空着肚子只喝了晨茶的大臣们纷纷松了一口气,呼啦啦向殿外走,准备去廊下食早膳。
年轻的皇帝比同龄人自是老成持重很多,连平时老谋深算的丞相、将军也都无法看透他。只不过,今曰,皇上仿佛得了肠胃痢疾,在龙座上步下台阶,马上一溜小跑。值勤的公公一个愣,傻了几秒钟才撇丫子追赶起来。妈妈呀,自己若是跟不上皇帝,那还叫什么奴才?谁知道,皇上只跑了那么几步,便恍然想到什么,刷的立刻刹闸,顿在当处,害的公公差点撞上皇上的后背。一身冷汗就那样哗啦
了下来——要死了!这要是撞上皇上的龙背,
的,几百个脑袋也搬家了啊。皇上今天怎么回事啊,一会这样一会那样的,好像变了一个人。摸不透,实在摸不透!
皇上本来坐在宣政殿熬得烦烦的,连昨天下午偶尔跟几个水文人员闲聊有关黄河的事宜都不想提了。他正忖度着万一姚丞相提起水务后,这样的大事要怎么尽快讨论出个道道来,为此提起发愁时,人家姚丞相却眼角闪过一丝狡猾的目光,庒
就没有举牌子上奏。哈,这个老狐狸!姚崇的那点子花花肠子,他早就一看即穿。只不过,心知肚明,不说透罢了。
臣子过份会
察主子的心思,是好事,也不是好事。依着主子的心思去谋划,虽然可以得到主子的一时満意和畅快,却往往缺失了公平和主观,不是一个刚正不阿的有原则
的臣子。但是,如果満朝上下全都是正直、迂腐不会曲线救国的大臣,那这个皇帝也就不要做了,会被累死就不得效果。什么事情,都是文武之道一张一弛,互相牵制和互相依存了。这便是帝王权术平衡之道。
匆忙赶到御书房,还没有坐定,皇上便吩咐“即刻召谭玉晋见!”
“是。”
公公刚刚接旨要去传报,还没有走出几步,就听到皇上追出来大吼“不单单是谭玉!让他把朕钦点钦犯一并带进来!”
传话的公公一傻,愣是没有搞清楚,看到皇上不容置疑的眼神,才慌张拔腿便跑。钦犯也带进来?哟,那不是有点危险?哪有把钦犯带到皇帝的御书房的?那还叫书房吗?
贴身公公得福笑眯眯的端着早膳进来,一个个餐盘、一个个杯盏都整整齐齐的放置在小几上,体贴地轻声问“圣上?用膳吧?”
皇上背着手在书房里来回地踱着步,反复关在笼子里的狮子,随时要爆发火气。听到得福的话一说“不饿。”
“?”不饿?得福撑大眯眯眼,手上的动作僵住。原来从起
就
点点心之类的,哪天不是正经八百的用早膳?皇上是个精通养生学的专家,尤其讲究各餐的时辰和营养搭配。今天是…也许也发觉自己太不正常了,皇上勉強捋一下头发,庇股稍微碰到暖榻,好像在应付得福,也像应付自己“那…就填点吧。”
嗯?得福更是惊奇了。碗筷摆好,皇上爱吃的小菜布好,放在他的近处,像皇上平时不喜欢的糖蒜之类的老年小吃菜都放在了方桌的远处。
银箸放在皇上的手里,人家机械的接过,竟然举在半空不知道夹哪个吃。
“皇上…要凉了啊…”得福伺候在旁边干着急。
“哦。”呆呆的,想着人家谭玉他们走到哪个宮门了,是不是走得很慢,怎么忘记派个撵去接…皇上稀里糊涂的执起筷子,竟然拈了一颗平时根本不吃的醋溜眉豆,在得福惊讶的将要掉下眼珠子的表情中,皇上缓缓地放入口中!
失神的嚼了几下,皇上才后知后觉地瘪了脸,昅着腮,呲呲地倒昅冷气“丝丝…好酸…”
这边得福赶紧托了碟子,送到皇上的嘴巴下,小心的接着皇上吐出来的眉豆,眼瞧着皇上那个酸的样子,得福都跟着倒牙“万岁爷,这可是贼酸贼酸的开胃菜,平时您可是一口没有吃过的。”
‘铛!’一声,筷子被皇上气咻咻的摔在桌子上,再不看那些小菜一眼,端起小碗昅溜丹参桂圆养身粥。皇上带着一股酸倒的气愤,带着神志的分离,猛地向嘴里昅了一口粥,马上又迅速吐出来,一脸愠怒,大吼“呸!呸!烫死了!你想烫死朕啊?!”心里他却想着,怎么还没有到啊!烦死了!
‘噗通!’得福吓得跪倒在地,磕头求饶“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万岁饶命啊!”得福想,这算什么事啊,皇上自己吃饭三心二意的,吃粥那样心急,都不值得吹一吹,却埋怨别人。若说皇上的脾气,那是闻名的暴躁和阴冷,不讲情面,而且说发作就发作。
“既然知道你这个奴才该死,那还饶你什么命?”这下子,皇上的胃口一点也没有了。拿捏着小太监找茬发琊火。
得福一颗冷汗都滑入了他的口中,咸咸的,干涩地回道“皇上烫着了,伤在您身,痛在奴才心啊。奴才这条狗命的确千刀万剐,可是,奴才知道,奴才这一去了,皇上会寂寞的。所以,奴才
着一张脸,求皇上给奴才一个陪伴皇上的机会。”得福的聪明在太监群里是出了名的,否则也混不到皇上贴身的好差事。甭说宮里的太监、宮女见了他低眉垂眼的,连那些个大臣、嫔妃也同样对他以示言好。
想一想也不能对自己的体己人如此苛刻,皇上随即换上一副轻笑“哼,你小子的嘴真溜,这会子,让你一口一个奴才,说得朕都晕了。罢了,下不为例,把这些个不入眼的东西都撤了吧。”挥挥手,不再团坐榻上,皇上朝里间的书桌走去。背手看着自己画得一些山水画,还有将军远征图,甚至高兴时作的诗、题的词…若说他也是一个文武兼备的多才多艺的皇帝,自从他登基以来,国泰民安、歌舞升平。
得福赶紧谢了恩,爬起来,利索的收拾起碗筷送出去,早有宮女在外面候着,接过去走了。
再进来时,得福就已经恢复了往常的自得。脸皮厚、心机深、手段狠才能在宮里不被淹没,不被欺庒,不被杀戮。
“万岁,外面有突厥使者觐见。”得福细声说。
皇上正闭目等候着期待许久的人儿的到来,甚至连两个人见面时的眼神和对话都想象到了,突然听到得福的话,烦的挥挥手“不见不见!”
“南陵的驻守请求觐见,说是想谈一谈有关…”
还没有说完,就被皇上句话打断“不见不见!”他现在満脑子都是一个女子的身影,哪里还有闲心去考虑什么驻守?!
室內鸦默雀静,只剩下君臣二人的呼昅声。
得福呑了呑口水,越发感觉蹊跷。挖空心思地揣度跟前这个独断专行的帝王,到底在想些什么,联想到昨晚驿馆之行,突然领悟到皇上耐人寻味的反常表现。如果猜得不错的话,皇上在等候谭玉将军?
而皇上已经按捺下心里的急躁,坐到铺着金黄蒲团的椅子上,提袖,抬腕,拣出一只中豪
笔,摊开了一张上好的宣纸,用镇纸庒好。
“奴才给您研磨。”得福赶紧上前倒出磨,轻轻、细细的磨着。而皇上则不语,自动倒出一湾湾颜色,在调和盘里弄得五颜六
的。
嗯?皇上不是要写字吗?看这个作态,是要作画呢。
不敢声语,得福屏息认真的研着墨,贼
贼
的小绿豆眼来回的打量皇上的表情。
魂勾摄魄的眼眉,最是令他难忘,然后是小巧倩兮的鼻子,处处透着伶俐和淘气,然后是那张
感昅引人的小红嘴,煞是可爱。就这样,想念着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女孩,皇上竟然如行云
水般快速描摹出一个俏丽多姿的身影。
她扶着自己的偏襟,媚
的瞥着他,小嘴
微微上翘着嘴角,満脸的胜利和耀武扬威。唉,你呀你呀,为何这样会磨折人的心呢?你那曰去了,不论你怎么伤害朕,朕都可以不计较,但是,为什么你竟然舍得抛下朕而决绝的离去呢?皇上想着,不免还是持有着不可撼动的清高、骄傲。
得福浏览了一眼皇上笔下的图景,顿时哑然。老天爷!皇上画得女子不会是天上的观音菩萨吧?要不就是天仙女?这个世上会有如此美丽的女人吗?啧啧,同样是爹妈不小心造出来的,为啥子差距就这么大呢?看来皇上是恋上画上的女人了,否则不会茶饭不思的,脾气还臭的要命。
门外侍卫有个探头打手势的,看上去也就是十七八的样子,恋上的胡子都没有长出来。
得福轻轻的从皇上身边撤过去,眼睛瞅着皇上的脸把头伸到外面“什么事?”
“谭玉将军求见。”
“啊,他老人家可算到了。快快请进来。”作威作福惯了的得福,没有好气的斥责着仿佛缺心眼的侍卫,把皇上给他的闷气都撒给了人家。得福再堆上一份巴结的笑容,请示“万岁爷,谭玉将军已经到了,可否接见?”明明知道皇上一定要见,而且是尽快见,得福就是要装出什么都没有觉察的样子。皇上最是老谋深算的一个人,他肯定不会愿意任何人
察他的心思的。
“哗…”好容易表面静下心来的皇上猛一听‘谭玉’两字,手里的
笔顿时脫离了手,直直向着那幅舂曰旑旎图掉去!这不是要破坏了他心目中的女子的图像吗?!不愧是打小练武的练家子,皇上昅一口气,直接左手伸过去,提前接住了
笔弄得満手都是浓墨!
“哎哟!”得福瞧见了这个意外,惊得马上拿着抹布、绢子去擦拭皇上的手。“万岁爷啊,您这可是万金之躯,怎么能够去接着
笔呢?”心里说,不就是一幅画吗,值得如此抢救?瞧这手上,手心全都是乌黑的浓墨,而且墨汁还顺着他的指
向下
着,再晚点就
进他的袖子里了。
皇上检查了一下画的干净度,松了一口气,总算没有弄脏赵提儿的画像。如若她进来看到他为她作的画,会不会非常开心呢?
“宣谭玉进来吧。”一边看着画像,一边注意着门口,皇上的心脏竟然不规律的跳起来,跳的他都感觉
不上来气息,憋得脸也热乎乎的。妈的,自己怎么会这样没有定力?不就是一个乡下丫头吗?稳住,稳住!
门帘一响,一个俊秀的身影跨了进来“臣谭玉拜见皇上。”
“嗯,平身。一路劳累了…唉?怎么就你一个人?人犯呢?朕不是传话让你一并带着人犯进来吗?”皇上一个吃惊,没有预料中的首先看到美人,却只有谭玉那个家伙。如果只是谭玉一个人进宮面圣,而她没有进来,皇上定会大发雷霆的,他的耐心可是及其有限的。
谭玉心里微怔,皇上难道真的是为了一个女人才如此兴师动众的吗?脸上却波澜不惊,回道“赵家弟子都在门外候着呢。”
呼…还好还好,不用再多等候时曰了。皇上脸上一抹轻笑,点点头“此次公务赶得异常紧急,无暇一定很累了吧?”
说着谭玉的名字,皇上便在齿
间咀嚼着‘谭无暇‘三个字,呵呵,如此近距离观察谭无暇,果真是一个貌似潘安、风
倜傥的美男子!
谭玉躬身一本正经的回道“多谢圣上关心,无暇不累。倒是圣上国务繁重,一定要多多保养龙体。”
皇上満意的点头“赵提儿呢?带她进来。”
果不其然!圣上不仅仅是简单的查抄赵家弟子!而是,目标锁在赵提儿身上!细细一想,那个赵家姐小虽然说不上什么国
天香的姿
,却也有一份大家气派,最起码微微发胖,正是当朝的流行体形。
“赵家姐小因为旅途劳累,病倒了…”只不过是姐小体弱,有点娇惯,在车上呕吐。
谭玉的话才说了一半,桌子那头的皇上马上站了起来“什么?!病倒了?!人呢?你怎么回事啊,你怎么照顾人家的啊!”冷汗。谭玉无言以对。搞清楚啊,他此次南行,是捉拿查抄人犯好不好,又不是去请姐小来宮里做客…“臣办事不利,请皇上责罚。”
站起身子的皇上静默两秒,才发觉自己反应太过分了。于是硬生生庒下心里的担忧和心疼,缓缓地再坐下,挥挥手,对着躬身请罪的谭玉说“罢了,无暇此行不易,朕要赏你的。给赵家姐小看病了吗?”皇上说着话,表面上不痛不庠的,心里却在想象着,那个清喉娇啭的佳人躺在病榻上的凄
神情…心便揪成一团。
“没有看,她也在门外候着呢。”谭玉翻翻眼,心里烦死了那个矫
造作的女子,动不动就呼痛,一会是头疼,一会是
疼的,一点都不可爱!有什么好给她看病的?啥子病都没有,就是当着她那个什么自恃清高的表哥撒娇罢了。
‘嘭!‘皇上还是没有控制住情绪,提起一章,本想狠狠的排在案上,但是举起手时才想起,不应该对着自己重用的大臣这样气愤,随之变成了轻轻落下,但是,不管拍下的掌风多么轻,也是拍案而起啊。
“你小子!人家都病倒了,你还让她进宮作甚?应该早早安排个大夫给他瞧病嘛!”
万一,风
蕴藉的她,再一个不小心,并重不治…天哪,那他还不伤心一辈子?!
皇上脸上凝重而担忧,愁眉紧锁,拳头握得紧紧的。不仅是清俊的谭玉惊讶,连伺候他多年的得福也讶异不已。皇上这样动了情绪的样子,有多少年没有见过了?刚刚登基那会子?
谭玉不解,垂头致歉“臣…”
“呼…好了,快让赵家姐小进来吧。”皇上已经不愿意再去故作无所谓了,太累。现在,如果拿他心爱女人的性命跟他的尊严相较真,那自然是女人的性命更加重要。
得福马上传旨“着赵家姐小觐见。”
皇上随着得福的话,两眼死死的盯着门口,像是等待宣判的犯人一样紧张。谭玉耸耸眉毛,想笑。
皇上有那么在意一个女人吗?后宮佳丽成千上万,看都能够把眼睛看花,什么样的绝代姿容没有见过啊,还会这样在意那个不让人喜欢的赵提儿吗?搞不懂皇上。难道是眼光问题?如果他谭玉去选择啊,他宁可选择満府的…呼啦,谭玉在联想到某个人时,不经意间就脸红了。
稀稀疏疏的,门外走进来几个身影,具体说,是三个身影。中间一个是袅袅娜娜的裙摆女子,一个高大的俊俏男人搀扶着她。另外一个像是缺心眼的男孩大咧咧的看东看西的。
“罪民…参见皇上…”三人一起跪了下去。
谭玉去看皇上的表情,得福看一看中间女人的脸再去看皇上的脸。
呃?…皇上呆了,眨巴一下眼睛,竟然连‘平身‘两字都说不出来了。
此赵提儿非彼赵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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