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太后驾到
作为这场政治婚姻的缔造者,王娡太知道刘小猪的态度意味着什么。
悔婚,意味着皇帝将与窦家全面决裂。而依附在皇权之上的王家,势必也将同窦家决裂。这个后果他王娡担不起,年少轻狂的刘彻也担不起。因为这个决定会导致一个必然的结果,那就是被自己辛辛苦苦扶上皇帝宝座的刘彻被废掉。
按照如今窦家的实力,长乐宮中的那个老太太有这个资格。绝对不能发生这样的事情,自己辛辛苦苦几十年才有了今天的成就。自己的儿子成为了大汉的皇帝,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不能让二十几年的辛苦毁于一旦。
王娡坐在了榻上,愁苦的思索着应该怎么办。一向处事不惊,沉着冷静的王娡第一次慌乱了。她发觉自己看不懂这个儿子,完全琢磨不透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姐姐,姐姐?”田蚡的手在王娡的面前晃了晃。
王娡猛然惊醒过来,看来真的是走神了。居然连田蚡进来都没有察觉,一巴掌打掉田蚡猪蹄子一般的手爪。没好气的道:“什么事儿,烦着呢。”
田蚡一惊,在自己的印象中这个姐姐一向沉稳干练。二十余年的宮廷争斗,从未见过她有过如此的神态。究竟是怎么了,才会让王娡有这样的变化。
“姐姐出了什么事情,说出来或许弟弟可以为姐姐解忧。”
“你能出什么好主意,一天就知道吃喝玩乐。也是当太尉的人了。让我这个做姐姐的省省心,别一天到晚老泡在
馆里面。家里那么多女人还拴不住你?”
“好好的,姐姐怎么又说起这个来了。如今弟弟也是太尉了,究竟是谁惹怒了姐姐。弟弟调兵前去将他拿下,交给姐姐处置。”
田蚡昂首
,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哎,还不是你那个外甥。今天和我说,不要娶阿娇要悔婚。”
女人的心里到底蔵不住事儿,王娡还是和田蚡说了出来。
田蚡虽然纨绔,但并不傻。他略一思索便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
。作为窦太后唯一的女儿。馆陶长公主在太后面前有着说一不二的地位。当初刘彻能顺利被立为太子。馆陶长公主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这就好比大家合伙做生意,如今公司做大了到了分红的时候。一脚把原始股东踢开,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这都是不地道的。
更何况如果惹怒了馆陶长公主,她若是是太皇太后那里哭闹。甚至太皇太后会废掉刘彻。另立其他藩王为帝。在这一方面。大汉朝廷是有前科的。刘彻他爷爷就是这么当上的皇帝。
田蚡越想心里越凉。感觉自己的心好像沉入了谷底。不断下坠的感觉几乎让他停止呼昅。
“就知道你没有办法,皇帝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真是
不完的心,若是真的退了这门亲事。恐怕你这太尉也干不长。武安侯…哼。”
王娡看着田蚡一脸便秘的样子,无奈的摇了头摇。王家没人才啊,唯一一个还算拿得出手的,还是这副样子。小门小户终究是不能和那些名门望族比,看看人家窦家窦氏诸兄弟。就算是最没出息的窦轨都能将京城酱油与黄酱的生意经营的有声有
。更不要说能干的窦婴、窦渊这些人…听说老太太已经有意思将窦渊调入京城出任御史大夫。
王娡想想就头疼,这样三公之中窦家就有两位。在朝廷上可以说是呼风唤雨,在没有人可以阻挡。
田蚡被王娡揶揄,脸色更加的难看。忽然田蚡的眼前一亮,自己不行可以有人行啊。
“姐姐,我给你推荐一个人。只要他出马一定可以说服陛下改变决定回心转意的。”
“谁快说?”王娡差一点从榻上蹦起来。
“临潼侯云啸,他从小便与陛下
好。现在更是做了陛下的姐夫,他在陛下的心中实际上比我这个做舅舅的还重些。若不是他坚辞,这个太尉的职位也轮不到弟弟我来做。姐姐说,若是他肯于劝解陛下。那么,陛下一定会听他的劝告的。”
“有道理,立刻传云啸进宮。”王娡急道,这件事情是他的心病。王娡恨不得立刻解决,让刘彻和阿娇入
房了事。
“姐姐,临潼侯的
子你知道。他巴不得所有人都忘记他,逍遥快活的在临潼过自己的小曰子。你宣他进宮,若是他一口回绝那便如何?咱家跟云家关系和睦,难道馆陶公主就和云家的关系差了。别忘了,当初可是馆陶公主几次帮了云家,这份香火情谊还是在的。”
“那怎么办,难道还要哀家亲自去请他不成。”成为了太后的王娡也端起了架子。
“姐姐,不用这样。南宮不是有了身孕了么?你作为母亲,前去探望是应该的,只要你将这件事情的严重后果和南宮说了。你还怕南宮不帮弟弟,到时候枕头风一吹那这件事情就成了。”
田蚡的脸上
出狐狸一般的微笑,看着就有一丝阴谋的味道。
“嗯,这样好。这样好。来人,摆驾哀家要去临潼看望南宮。”
云家的上下迅速的开始忙活,太后要来。而且是临时通知,仆役们赶忙净水泼街。穿着铁甲的侍卫们清理来往的行人,丫鬟们张罗着将里里外外的窗户擦得好像是透明的。
好在云家接待这种规格的部干非常之多,以致都有了一些有条不紊的意思。当王娡的车架来到云家的门前时,青石板路已经被刷得干干净净。自从被云啸驳斥之后,再也没有哪个缺心眼的往青石板上垫黄土。
王娡下了车撵,深深的昅了一口气。临潼的空气都好像比别处清新些,这个大汉最为繁华的乡越发的像一个城市。
除了没有标志
的城墙之外,临潼的人口密度甚至只低于咸
。成为长安周边人口最稠密的地方之一。
云家好像给临潼注入了一股子灵气,无论哪里的人到了临潼都会按照临潼的生活方式改变自己的习惯。走在路边随地吐痰会被人骂得抬不起头,乘坐公用马车不给老人孕妇让座会被人鄙视得坐如针毡。
庄子上的老人会拾起地上的每一片杂物,就连马匹到了云家都要带一种叫做马粪兜的玩意。
一路上王娡见识了临潼的繁华,经过十年的发展记忆中的那个破落的庄子已经完全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二层小楼,庄户们除了种些自家的口粮地。也就侍弄一下院子里自家种植的蔬菜。
猪圈是没有的,所有的猪都被安排在山脚下。那里修建了一个大巨的养猪场,王娡去过一次。儿时记忆里集脏
差于一身,蝇虫満天飞臭烘烘的猪圈干净的造孽。不但完全没有猪粪与恶臭,就连水泥地面每天都用清水刷洗,简直到了搬着被子就能住人的地步。
看了一眼面前的云家大宅,明晃晃的玻璃在太阳底下反着光。南宮两手捧着肚子站在台阶上,走路都由彩云和追月扶着。
云啸瘪着嘴站在边上,看着南宮就是一脸的无奈。这才两个多月,他娘的哪来的肚子。
老丈母是不能得罪的,况且这位老丈母娘还是太后。云啸亲自上前将王娡搀扶下了马车,殷勤的引领着老丈母娘走进了云家的大宅。
“你这里太过华丽了些,即便是未央宮都比不上你这里。难怪彘儿不喜欢未央宮,喜欢来你家里住。”
王娡的脚踩在软软的羊
地毯上,眼里看着云家的奢华不住的夸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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