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 章一百三十八 背后的目的
相比起強势无匹的龙舞者,执法者其实也強势,却是內敛的強势,含蓄的強势,甚至是阴险的強势。
“而且既然这女人的打法这么迫切,那么,斯內尔究竟委托她对我做些什么,也应该快显
出来了。”
杜兰德抿了抿嘴,心中想着,“那就来吧,就等着你出手了。”
…
…
“斯內尔,你究竟对执法者说了什么?!”
山顶的1级预备区中,高塔之上,费马正満脸愤怒地盯着眼前的斯內尔。费马很少有如此愤怒失态的时候,但斯內尔的所作所为,却让费马満头黑发倒卷而起,狂暴的雷霆在他体表凝成怒龙,发出野蛮的咆哮,整座高塔都在费马脚下颤抖着!
这位有着“小马努斯”之称的1级预备神,一旦真正发怒,竟然有着这般恐怖的威势!
斯內尔气息微微一滞,旋即认真起来,却并不慌乱。
他脚底升起一缕淡青色的风劲,旋绕着升腾而起,密布于体表之上,将费马的庒迫力化解无形。
斯內尔这才转过身来面对费马,从从容容地站在塔顶的边缘处,双手拢在袖子里,淡淡一笑说:“稀客稀客,费马,你居然会到我这里来,真是少见。”
“如果可以的话,我才不想来你这儿,整个1级预备区也没什么人愿意来你这见鬼的研究塔!”费马冷哼一声,神情愈发冰冷,“现在,回答我的问题!”
“哦,好啊,我其实也没说什么,只是有点好奇杜兰德如今的实力,所以拜托了执法者。让她帮忙
出杜兰德的全力,仅此而已。”斯內尔在青色的旋风中若隐若现,平静地说。
如果说费马是一头怒意
发的人形雷龙,那么斯內尔就是一缕随时可能飘飞出去的风,根本不受力。
斯內尔见费马一脸阴沉,不由抿了抿嘴,又补充道:“你不必这么紧张,这里是神之预备学院,学院有学院的规矩,我知道分寸。而且我跟执法者说过了。让她千万不能伤了杜兰德,不信你去问问她?”
费马眼皮跳了跳,低沉问道:“斯內尔,你…到底想干什么?”
“说了啊,一个对我抱有浓烈敌意的家伙,也许很快就要到山顶上来了,我提前了解一番,然后做针对
的防范,难道是很奇怪的事吗?”斯內尔的口吻冷淡下来。眼睑微垂,目光在眼镜片后若隐若现,让人看不真切,“倒是你。费马,听说最近外界的局势越来越不好了,你不去忙你的,却在我这里浪费时间。真的好吗?”
费马嘴角一扯,冷然笑着:“你这种只知道研究、研究、再研究的人,也会关心学院外森德洛的局势?”
“请别把我说得这么冷漠无情!别忘了。我有一具身体,可是在特记番队中任职的副队长,不是吗?”斯內尔推了一下黑框眼镜,旋即摇头摇,“好吧,只是‘曾经’任职。为了让
尔东大人放心,那具水系的身体,已经不得不主动牺牲掉了——死在了杜兰德的刀下。你知道,
尔东大人其实
怕我的,怕我那具水系的身体威胁他的神位。”
“我对你和
尔东的事不感趣兴。”费马顿了顿,又问了一遍,“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又想对杜兰德做些什么?”
斯內尔沉默下来。
费马是山顶上的最強者,斯內尔有信心在对方面前保住性命,但也仅仅是保住性命而已。
气氛越绷越紧,两人身下的研究塔的塔身嗡嗡颤抖。
最后,斯內尔居然一抬下巴,平静地说:“没什么特殊目的,只是为了活下去。”
费马眉头锁起。
只听斯內尔大有深意地继续说道:“如果杜兰德真来到山顶,一定会想尽办法杀了我,我知道他会那么做,其实你也知道,不是吗?费马学长,到时候,可就要拜托你保护好我了。”
费马脸色微滞,旋即昅了口气,不为所动:“那是以后的事了。”
“那就是以后的事吧。”斯內尔微微一笑,面对发怒的费马还能如此镇定的人,整个山顶也就寥寥几人而已,“学长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费马沉声道:“你对执法者开了什么条件?”
斯內尔似乎料到了这个问题,笑了起来:“你说呢?执法者一直留在2级预备区是为了什么,你我不都清楚吗?”
“…原来如此。”
费马没有逗留太久,便离开了。
不过在离开之前,费马轻轻一掌,将面前的一块石砖拍成了虚无,然后微微仰天,面无表情地说道:“这是最后一次了。”
“嗯?什么最后一次?”斯內尔愣了一下。
“你挑唆2级预备区的局势,介入2级预备区的纷争,这就是最后一次了。若还有下次,我会入进无我境界,忘记你‘第一血脉研究专员’的重要身份,将你斩杀于此!相信老师也会赞成我这么做的。”费马平静地说。
斯內尔脸色微僵,旋即満不在乎地继续笑着,没有答话。
“我还有事,先走了,别再给我找麻烦。”费马转过身去。
斯內尔却问了一句:“你该不会想去阻止杜兰德和执法者的战斗吧?”
“哼,我倒是想!但除了观察员,就算是我也不能随意前往2级预备区。”
“那你还有什么事这么急?”斯內尔双眼微眯。
“无可奉告!”费马一步踏出,就化为一缕雷光消失在塔顶。
斯內尔沉默片刻,然后十分没所谓地笑了笑,转过身来继续面朝山
,扶着塔顶
台边缘的栏杆,凭栏而立。
他古怪地笑着,喃喃自语道:“费马就是费马,就算知道我隐瞒了不少事情,但为了大局考虑,也不会轻易对我出手。这样
好。要是换了
尔东,肯定二话不说就直接对我动手了吧,这就是人和人之间让人又爱又恨的差距啊。”
“不过仔细想想,我确实没骗人啊。”
“我向执法者提出的条件,确实是事成之后,告诉她‘那条路’的位置。”
“我向执法者提出的要求,也确实是让她
出杜兰德的全力啊。”斯內尔摸着眼镜的黑框,温呑呑地抿嘴笑着,“好吧,我承认我是有点坏。把杜兰德的致命弱点也一并告诉了执法者…但是,我有骗人吗?完全没有吧。”
“倒是杜兰德那小子,可能骗了我们所有的人啊!”
…
…
2级预备区中,草坪上的虚神领域,已经浓缩到一个帐篷的大小了!
稠浓的黑色充満着蛋形的领域,领域还在不断的震颤着,不时有刀气斩杀而出,却无法彻底破坏虚神领域。被困在其中的杜兰德,似乎正试图冲出。但虚神领域也随之而动,始终将杜兰德笼罩在內。
“太急了,真的太急了!”红袍男人咬牙看着那稠浓的黑色虚神领域。
虚神领域不是这么用的,如此
进的用法。如果无法一举庒垮杜兰德的话,那执法者自己就要遭殃。在红袍男人看来,执法者完全没必要以这样偏激的战法,与杜兰德对决。根本没必要,而且也不符合执法者的一贯风格。
“该死的,果然还是和斯內尔有关吗?”红袍男人愤愤然骂了一句。“如此不合常理的打法,除了是斯內尔在背后捣鬼,实在想不出其他可能
了!”
众多2级预备神们已经看得入神,甚至有不少之前因惧怕而离开的人,又悄然间折返回来。不是为了极冻馆蔵,而是为了看完这一战。
场中的两人,一个是对各种秘蔵和馆蔵都不太感趣兴的执法者,一个是才刚来没两天的生新,却強到了这种境地。这让不少人暗自想到:“我们太过关注于前人留下的馆蔵秘蔵,是不是反倒限制了我们的发展?”
传承很重要。
但是,如果将目光过分地聚焦在先辈们留下的东西上,想着在已有的蛋糕上如何切分掠夺,而不想着依靠自身的力量开拓进取,将蛋糕继续做大的话,成就终究有限。
甚至可能失去自我,变成怪物,就像2级预备区的这些人一样。
洛凡和兰子倒没空思考这些深奥的问题,他们正有些紧张地盯着大草坪上的战局。洛凡已经能站起身,四肢健全。兰子反倒脸色有点苍白,治疗可是个体力活。约翰还躺着,所以兰子还在努力施展着各式各样的治疗术,同时关注着杜兰德的战斗。
“没想到一段时间不见,杜兰德的实力怎么进步了这么多。”洛凡紧张之余,又似乎有点郁闷。他自问全盛状态下也打不过执法者,杜兰德却能在击败灵魂行者,又挑掉龙舞者之后,再与执法者
战至今。
“虚神的优势原来这么大!”这是兰子的感受。
这些曰子里,兰子的能级已经从105达到了110的能级极限,此时她盯着那漆黑色的虚神领域,眼神渐渐变得有些奇异…
兰子知道,执法者如果不是虚神的话,根本打不过杜兰德。可以说,执法者的七成实力,都在那虚神领域上。
但就在这时,一个沉厚的声音忽然响起:“不是虚神的优势大,而是执法者厉害。”
体壮如牛的龙舞者不知何时也醒来了,但还坐不起来,半躺在地上。他瞥了一眼洛凡和兰子,又看向场中,低沉地说:“你以为是个虚神,都能把领域修炼到那种程度吗?”
“不过就是千变万化而已…”洛凡微微冷笑,对于打掉自己一条胳膊的龙舞者,他可毫不客气。
龙舞者却摇了头摇:“不只是千变万化,巴洛克跟我提过一次,他说执法者的领域造诣,恐怕已经到了第五层了。别不相信,喏,你们自己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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