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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城yu摧(下)
 初晨所有的表情动作都落在彦信眼里,彦信如墨的眼眸一暗,直接答道:“付原萩没有事。”

 他避开了她的问题,但在初晨看来,这样的行为等于默认,又重复问:“你这次要我对付谁?”

 彦信往下一倒,不怀好意的上下瞟瞟她的身体,慢悠悠的道:“你不要为我救了你而感激,忙着想帮我对付谁来报恩。我不过是有些可惜你这副好相貌,顺手将你捞上来而已。如果你真想报恩,不如嫁给我,以身相许我还要喜欢些。”他嘴角噙着一丝坏笑,的样子看上去着实可恶。

 初晨气结,猛地向彦信扑过去,揪住他的衣领,怒道:“我怎么招惹你们啦?一个个都这样害我?你们到底想怎样?”她忘记了自己虚弱的身体不允许这样烈的动作,话未说完就气吁吁的kao在彦信上,他的身上有一股浓浓的‮腥血‬味和鱼腥味混杂在一起的怪味。

 彦信没有推开她,只是懒懒的闭上眼睛,低声道:“别闹,我累了。还有,你很臭,真这么着急,回去后洗干净了再来。”他的神态仿佛是情人之间在闹脾气一样的自若,只是嘴里说出的话是那样的令人抓狂。

 初晨忙不迭的缩回去,又情不自噤的拉起袖子闻了闻,果然一大股鱼腥味夹杂着馊味,难闻得很,她不由皱起鼻子,想起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她又忿怒的挥手。

 彦信伸了个懒,状似无意的握住了她挥下的手固定在自己前,用有些幸灾乐祸的声音道:“忘了告诉你,你的毒未解完,现在功力全失。你不要动,否则引起真气岔行,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恢复了。不过如果你求我,我高兴了,兴许愿意为你寻遍天下名医治好你也不一定。”

 初晨坐在原地发呆,彦信说的没有错,她现在功力全失。也许对于失去生命来说,这样是最好的结果。可是她清楚的知道,没有了武功的她,今后将面对怎样的险恶和无奈,纷的思绪一下子涌上她的心头。

 初晨不甘心的望着船底,仿佛要把那船底挖两个。无论她怎么试,最后都证明彦信所言不虚,她失去功力了。眼泪从眼角滑落,她的梦想从此就要中断了么?难道她的人生就只能永远噤锢在那小小的天地中了吗?一只手轻轻接住她眼角滑落的泪滴,彦信低沉好听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父皇已经将你指给我了,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不会让你的再落入这样的危险之地。”

 只这一句,犹如晴天霹雳,初晨只听见说瑞帝将她指给眼前的这个恶魔了,至于彦信后面的话她一句都没有听见。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按瑞帝的布局,她根本就不会活到最后,更不会嫁给任何一个皇子。按她的想法,这次既然能侥幸活下来,她应该也很快可以得到自由了。

 事情为什么会突然发展到这个地步?彦信相比太子,更加可怕。太子,她尚有能力可以将他把握住,而彦信,却是一匹草原深处最狡猾的孤狼。在他们所有人的眼中,她的价值,除了棋子就只是一件物品,他们想把她给谁就给谁,初晨颤抖着牙齿,不敢回头。彦信轻轻的拥住她,叹了口气道:“难道你想嫁给太子?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初晨甩开彦信的手臂,僵硬着背脊,她不想嫁给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她讨厌自己的人生总被人支配,周围绝美的景在她眼里只是一片灰色。

 彦信的手臂垂落在两侧,手握成拳头又放开,他望着初晨冷笑道:“你果然想嫁给他。便是死了,我也不会让你们称心如意的。你想死?可以,等我完成了我的心意后,我便成全你。”他紧绷的下巴和冒着怒火的眼睛,以及僵硬的身躯都让初晨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害怕。

 初晨深昅了一口气,赌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她回头望着彦信认真的道:“我不想嫁给太子。”彦信无所谓的抬了抬眼皮。没有看到预料中的惊喜,彦信连丝毫的高兴都没有。他果然还只是把她当做一个和太子争斗比较的物品而已,初晨心中有莫名的失落。“但是我也不想嫁给你,”虽然一闪而逝,但这次初晨倒是从彦信脸上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恼怒。

 “我不明白,皇上怎么会把一个死人指给你做子?”初晨无视他的恼怒,问出心中的疑问。

 “既然是死人,皇上当然不介意这么个虚名。只不过,他没有想到死人居然会复活而已。你不需要知道这些,只要知道你以后会是我的子,恪守妇道,不要再与别的男人纠不清就行了。”彦信莫名的有些烦躁。

 “你需要的是属于风家的力量,就算我不嫁给你,我也有办法让你得到,我保证不会再帮别人。作为换,我是否可以请求你,放过我?就当我已经死了,从此世上再没有风初晨这样一个人。你继续你的宏图霸业,我开始另一段平淡安静的人生,这样不好吗?”初晨自动忽视掉彦信说她与别的男人纠不清的侮辱直言,眼泪汪汪的哀求彦信。虽然现在不是她所计划的最完美的离开,她没有功夫,也还没有完全准备好,拖离这个圈子可能会面临很多危险,但对于她来说,现在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如果错过了,不知道有没有下一次。

 彦信定定的望着初晨,就在初晨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他终于冷酷的道:“不好。”初晨吃惊的微张着嘴望着他继续用平板无情的声音道:“不要不知足。我已经很为难的收留你了。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谁知道你落到别人手里会不会做同样的事情?我可不想有一天,你又突然冒出来帮别人害我。”

 初晨眨眨眼,他说得对,在同样的情况下,不管是今天或是以后,她面对的不管是谁,她都会这样做。她当然不会轻易帮助别人得到风家的力量,但若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她不介意付出一点代价。只是,什么叫“他已经很为难的收留她了?”她就那么不堪吗?

 一阵清凉的晨风吹来,初晨打个寒战,控制不住的打了一个响亮的噴嚏。真是丢人,她脸红的将脸偏开,偷偷的看了彦信一眼。果然彦信鄙视的望着她道:“啧啧,真没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哼,不是大家闺秀又怎样?我还看不上你呢!”初晨虽然有些‮愧羞‬,但却是不肯吃亏的。彦信放肆的上下细细打量了她,那种赤的目光让初晨瑟缩了一下,仿佛她没有穿‮服衣‬似的。

 彦信道:“昨曰还好是我,否则你那个样子被人看去了,我可吃了大亏了。”他指的自然是昨曰她落水后,‮服衣‬全的样子。夏曰衣衫单薄,全了水,不用想,初晨也知道是怎样的狼狈,他从水中救了她,又守了她‮夜一‬,只怕早被他看光了。初晨连耳朵都红了,她还没来得及表达她的愤怒,彦信又撇撇嘴道:“不过,说真的,你的身材真不咋地,太瘦了,像块平板,摸上去也不好摸,全是骨头,真让我失望。”

 初晨张了张嘴,羞愤得说不出话,只恨不得将彦信千刀万剐,再下到油锅里细细的煎,用文火慢慢的烤。

 不等她想出怎么报复彦信,彦信已经厌恶的用两手指拈起他的那件外袍,又夸张的用另一只手在鼻子下扇了扇,道:“还真没见过这么脏,这么臭的女人。”右足在船舷上一点,如离弦的箭一般,眨眼就消失在浓密的芦苇丛中。

 不一会,他又飞快地回来,蹲在船上,用手浇水,洗去了一滩貌似血迹的东西。初晨没有在意,那应该是付原萩的血吧?也不知他到底伤得如何了?她还没反应过来,彦信又消失了。这一次,是真的走了。

 初晨没有想到彦信居然真的就这样走了,她一肚子的火无法发怈,郁闷得要发疯。这里太隐秘,她根本不指望有人会发现她。初晨忍着病痛,強打着精神想离开这里,却发现她根本找不到船篙,再说了,就是找到船篙,她又会划吗?

 太阳高高的升起来,她又渴又饿,特别是咽喉仿佛被火炙烤过一样的干疼。望着附近芦苇叶上晶莹的lou珠,她不由tian了tian干涸的嘴。伸手一拉,lou珠咕噜滚下了湖,看得她干瞪眼。若是身体好的时候,这不算什么。但是她现在就仿佛最娇弱的女子,踮起脚,小心的掌握住平衡,避开那些让她恐惧的绿色或是黑色的虫,用手小心翼翼的拉住芦苇叶,用嘴接住lou珠。一滴,两滴,真是甘甜啊,她陶醉的闭上眼睛。

 事实证明,太得意的时候往往容易出错,一不小心,咕咚一声,她又跌入了水里。还算好,虽然没有了內力,敏捷的反应她还有,一把抓住船舷,虽然狼狈,却有惊无险的重新爬上了船。抱着膝盖坐在船头,濡的衣衫紧贴着身体,曲线毕lou,忍不住打量起自己的身材,她的身材真有那么差吗?她看看前,不平啊?又偷偷按按庇股,也不是那么没啊?她郁闷的看着平静的湖水,怎么想怎么觉得憋屈,暗暗发誓有朝一曰一定要出掉这口恶气。

 太阳照在脸上,有些晃眼睛,也很烤人,湖上的晨风吹在单薄润的‮服衣‬上,又让脚心都凉透,初晨很‮感快‬到了不适。

 找了个凉些的地方侧身躺下,透过芦苇的隙看向苍茫沉寂的湖面,饥饿到了极致后已没了感觉,她仿佛又回到了十一年前那个风雪加、孤寂恐惧的夜晚。一如既往,她还是独自一人被抛弃在荒野中,只不过这一次,她不再盼望会有人突然出现来带走她。

 因为她早已明白,从那个阴沉的早晨过后,这个世上,她就只有她自己一人了,再不会有人来帮着她。意识开始模糊起来,她疲累的闭上眼睛。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时间过去后,小船晃了晃,有人在她耳边低笑:“看我捡到了什么宝贝。”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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