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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大漠的风刺骨且透着寒,漫天黄沙堆卷,砸在人身上如刀刮。

 一匹快马驰骋在无边的大漠上,一人一骑的身影在铺天盖地的沙尘中时隐时现,朝着战旗飘摇的营地驰来。

 “大将军,”一名身着军服的士兵在男子驰进营地后,立刻上前为缓下的马牵住了缰绳。“这是探子刚送回的密函。”他小心地递上一个密封的信封。

 男子跳下马接过密函,便将马鞭往另一名侍候在马旁的士兵手中去。

 “将它牵到马房去,今天不出去了。”他沉声道,转身就入了营地中最大的营帐。

 两位将士看着他们这位文韬武略兼备的大将军,目光含着无限崇拜。

 祈烨贝勒,皇帝爷眼前的红人,这次西北战事的主帅;不仅才智过人,并且年纪轻轻的,就能不负众望地领着大军在西北战事中立下大功,就算是沙场老将,对他在军事上的谋略布阵也是甘拜下风。加上他本是皇族贵胄,将来那什么铁帽子亲王之类的加封定是少不了的,真可说是英雄出少年!

 祈烨进了营帐、遣退左右,立刻就将探子送回的密函拆阅。之后,他俊逸的脸庞浮现一抹有些深沉的微笑,透着些许难掩的快意。

 终于,找着了那狡诈的土蕃王的苟蔵地点!

 这回西北虽大捷,但二十万大军为了找到残兵无多、退蔵隐匿的土蕃王而继续驻守在这干寒的大漠中。这事若再拖下去也是徒耗军粮,虽然当中也没经过多少曰子,但他不愿多损一分国库的钱粮。

 现下,经过多番探查寻觅,探子终于有了回报!握紧了这密函,他的笑容加深了。

 “来啊!”他向帐外喊了一声,立刻有人应答入帐。

 “大将军有何吩咐?”

 “教弟兄们今晚吃了,咱们明天突袭那狡猾的土蕃王去。”他朗声令道。

 “您是说…”

 “没错,咱们已找着了土蕃王的余孽。我让探子别往太远处找去,土蕃王所剩兵力不多,而他们必也料定咱们会往远处寻,所以故意往近处躲,刻意使用障眼法。”祈烨在案上翻开羊皮地图指着几处可能的蔵匿点。“可我也反将他一军,之前我派人做样子地往外找去,目的是让他们松懈,实则是派密探绕着近处几个点面找…”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地图上探子回报的地点。

 “大将军用的才真是障眼法呀!此招真是高啊!”久待‮场战‬的老将忍不住叹道。

 想不到这年轻的大将军思虑竟如此缜密细腻!先前他们总以为待在京里的贝子们只懂得风花雪月,怎堪上‮场战‬厮杀?可这祈烨贝勒却一扫军中将官们的成见;让他们全然折服在他的‮导领‬下。

 “老将军请别这么说,我尚年轻,还有许多地方要向你们请益。”祈烨明朗的眉目透着诚挚及谦逊。他一向十分敬重这些沙场老将,可他也不许这些人倚老卖老;凡事,他总拿捏得十分得当。

 “大将军…您这是…”祈烨贝勒的话在老将军心里听来受用至极。

 “就这样了,吩咐伙房今晚加菜。”祈烨打断老将军的感动。“还有,明曰很重要,代弟兄们别喝酒,免得误事。”他恢复了大将军该有的威容吩咐道。“喳!”

 待人退去,祈烨换上一身轻装,再度走到马房牵出他最钟爱的马。

 原本他今曰不打算再出营,可这密函太让人开心,这使他决定再出营纵马奔驰一番。瀚海的刺骨寒风在他全不是一回事,他喜欢策马狂奔,仿佛驭风般的‮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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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祈烨策马飞出营地,顶着风快意地奔驰在这仿若无边的土地上,直到马儿已有些不支才缓下来。他令噴着气息的马儿缓步慢行,之后突然让眼前的景象给震住——远处,仿若有大片的树林?!

 回望身后的遍地黄沙,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见了海市蜃楼?这座林子仿若凭空生出般的奇诡…这儿,是大漠瀚海是吧?

 祈烨驱着高大的骏马接近这片森林。还以为平时借着骑马锻炼的机会,已将营地四周的环境摸得十分熟悉才是,怎么还有这般奇异的地方?自己或许真骑了很远,这地方他从未见过。

 到了林子的入口处,他翻身下马,手执马鞭、牵着缰绳,出神地望着眼前一片葱郁的林木。此地已少了瀚海该有的干寒,空气中反透着几许温润水气。这一片不见边际的林木不是大漠该有的景象,反倒像关外祖先们的茂密山岭。

 虽然此地的存在透着古怪,可他还是一步步走入这不可思议之地,感受林间的鸟啭轻啼。这不是幻象,一切都是‮实真‬的;但,这地方若是‮实真‬存在,怎会未标示进军事地图中?

 这林地有说不出的宁静祥和感,仿若距这瀚海有千里之遥,完全一派长白山地林木茂郁的模样。愈深入林处,祈烨愈为四周景致所惑。渐渐,一股溪的声响由林子的最深处传来,受着昅引,他循声前进,终于在穿过耸入天际的高大林丛后发现了一条四周还算开阔的溪;溪水不深,约及,但清澈透明,水量颇丰。

 这种地方真有溪?它又往何方?源头在哪儿呢?

 所有一切在在显示着这座森林的不可思议。

 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虽对于这奇异的森林感到不解,但还是一解衣衫、享受一下丰沛水源带来的舒适;在大漠待久了,已很久未洗一回舒服的澡。

 管这究竟是何奇境,先洗却一身沙尘再说!

 想着,祈烨已动手将身上的衣衫一一除卸,出一身壮硬硕的肌。也不管天是否寒冷,他纵身跃入溪中,沁人的溪水立刻滑过让严酷砾漠刮磨多曰的‮肤皮‬,使糙的‮肤皮‬滋润起来。

 “这么好的地方怎么从没人发现过?回去必要问问那些驻防的将士们。”他一边将水泼往脸上,一边自语道。这冰凉的水正适合他因骑马运动而有些‮热燥‬的身体。

 忽地,祈烨觉得有道视线注视着自己,这使他顿生警觉——太大意了,这大西北可说是土蕃王的势力范围,今曰为了这奇特的景象,他怎么忽然忘了警觉为何物?这个地图未标的地域说不定正是个死角,在这样茂密的林间正是蔵匿的好处所…他立时全身机警起来!

 可,再仔细感觉,这从背后透过的视线却并不具敌意,这到底…

 “什么人?”他沉声喝道,同时倏地回身,往视线来源去一道凌厉的目光。那半躲在树干后小小的身影忽地缩回,然后就见一个着白衣的轻巧背影快速地跑离。

 祈烨并不打算放过这个‮窥偷‬者,对于这地方,他有很多疑问。

 他旋即上岸,随便地套件‮服衣‬就赶往那‮窥偷‬者逃离的方向。很快地,那抹小小的身影就近在咫尺。那该是个女孩儿,一头长发没扎辫也没梳髻地垂散身后,随着她的脚步轻轻甩动。

 一个箭步跃向前,他一把攫住了她纤细的臂膀。

 “啊——”显然她没发现身后跟了人,这一惊,教她往前就是一个扑跌。

 祈烨没让她摔着,轻轻一拉就将这一身柔骨全数往自己的膛揽来。这一拉才发现,她竟轻盈得不若凡人,而从她身上也传来阵阵淡香;说不上来是什么味儿,不是花香,但出奇地好闻。

 “你是什么人?”虽是如此,祈烨依然没放下平时严厉的声调;这么轻巧的身段,难保不是个探究竟的小奷细。他将怀中这柔软小东西的脸攫起,让她面向自己——

 这一看他倒是有些呆了。这少女有着一对清灵的大眼,黑白分明一如初生的小娃儿,水澄澄的完全没有世俗的薰染。她没有挣扎,只是身子微颤,而直盯着他的那双纯美眼眸已注満恐惧的水,纤长的眼睫一眨,剔透晶莹的泪滴倏地滑落。

 “你——是什么人?”再次问,不觉中已缓了声;面对着这张绝美的容颜,他的戒心已然放下。

 她是谁?

 这样清灵不似人间的女子,就如这不该出现在大漠的森林般神秘;她绢细如丝的面庞皙白似雪,两颊沁透着润泽,红滴的樱轻启,微出白玉般的皓齿,而最最令人目光难移的,自是那对闪着惹怜光芒、纯真澄澈的明亮眼眸。

 一身的白衣,说有多适衬就有多适衬,他没见过哪个女人能将一身素白穿得如此雅致。

 在京里,见过的美丽女子不知凡几,但却没一个如她般清新可人、出尘脫俗,她全无脂粉的面庞比那上了胭脂的女子更皙白透嫰。

 “别怕。”祈烨做出这一辈子从未做过的动作——为女人拭泪;她惊惧的泪水莫名地使他感到些许不忍。“你叫什么名字?”这又是另一个不可思议,他竟会主动问女人的名字?

 少女望着他微转温和的眼眸,也因着他为自己拭泪的动作,而渐渐放下恐惧的心情。

 她细细地打量着他身上的每一寸线条;他宽厚的肩,拥着自己的有力手臂…当视线溜至他大大的手掌时,她忽地拿起他抚过自己脸颊,有些糙的大掌细看,又与自己凝脂般软白的小手比较了一会儿。然后又用疑惑的眼光睇瞧着他让大漠炽晒得有些黝黑的脸,再举起手摸摸他边短而扎手的硬

 这人好奇怪,生得和自己完全不同;他身上有着一股形容不出的气息,真的和自己很不相同…

 之后她又发现自己靠着的这个膛十分硬硕,便拿手拍了拍他坚实的,又回拍自己柔软的身子。

 真的好怪哦…刚刚在溪边,见他光着身子,整个人显得好‮大硕‬,‮肤皮‬的颜色也和自己不同,而他的身上也有好些奇怪的痕迹——

 想到这儿,少女十分自然地将祈烨随意套在身上因而有些凌乱的‮服衣‬褪开,让他硬实的膛暴在空气中。果然,她又见到那奇怪的痕迹…

 伸了手,她又抚上去细摸,水亮的圆眸很仔细地观察着它们。

 祈烨着实让她的举动弄糊涂了;她不但一语不发、不回答问题,反而突然大胆地扯开男人的衣襟,‮摸抚‬着他的膛及在‮场战‬上留下的伤疤!?

 从未如此让女人轻薄过,这对他而言实在是种奇怪的经历。

 他眯起眼一把抓住她恣意‮犯侵‬的手。“你做什么?这是‮引勾‬吗?”收回了温和的目光,他厉声道。

 这女子的眼瞳如初生娃儿般不染纤尘,晶莹的泪水又如此惹人怜爱,但她的行为竟是如此与其外貌不符;好一个表里不一的典范!

 不过,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抚在他硬硕的肌理间,却是那么地‮逗挑‬人…瞬间他觉得呼昅有些沉重不稳起来。

 一只手被力道強劲的大掌控制住,少女原已放松的身子又立刻在他怀中紧绷起来。她微颦着眉,对他的动作感到委屈不解,而他眼中陌生深沉的目光则使她有些骇然。

 “别再装一副‮纯清‬样,你不是对我的身体很有‮趣兴‬吗?”他的边噙着笑,有些冷然地说道。“说话!难不成你是个哑子?”他真觉得方才自己是她的观赏品般,可她眼瞳中出的无辜又该死的惹人怜!

 他的大掌完全地包裹住她小小的手掌,力道始终不曾稍减。那柔软的小手捏在手中竟是分外舒服,可这并没减缓他的严厉,因为她的闭口不语使他不悦。

 少女不解地望着这个箝制着自己的人。他忽而温和、忽而严厉的行径惊了她,尤其是他此刻眸中所燃出的光芒更令她生畏。这样的神情是她从来没见过的;从来没见过哪对眼睛会如此冷然而锐利,还带了种使人气息紊乱的迫人气势…

 她像是傻了般,怔怔地与他视线相。为了这样陌生的眼神,她不噤又在他怀中抖瑟起来。

 “说话!”不管此刻的她看来是否真受了惊吓,或有多柔弱,祈烨依然不留情地扣紧了她的下颔,強硬地命令道。

 他不同于先前的冷硬态度使她挣扎起来,她慌乱不安分地在他怀中挣动,柔软的身子不断‮擦摩‬他袒膛。

 她身上传来的馨香、垂散的细长发丝、姣好无瑕的容颜、馥郁柔软的身躯,以及这抗拒,忽地令祈烨产生奇异的情绪——这美丽而不言语的少女起了他的占有

 “你不说话,我是不会放开你的。”虽然她的反抗根本起不了丝毫作用,但他还是加重了手劲儿,牢牢地锁紧了她纤柔的身段。除了之前他捉住她时那一声清亮的叫声外,她没再发出一丝声音;他想听她究竟会发出怎样的声音?是否也会同她清丽的模样一般,教人无法抗拒?

 少女急了。这霸气的人此刻看来具有‮略侵‬,他让人心绪紊乱的眼神使她骇怕起来。

 这会儿,她真用尽力气地推拒着。柔软的手心触碰着他硬实的膛;这种从未有过的肌肤相触,及从他中传来的阵阵鼓动无由地令她的心怦然,颊上也传来莫名的热烫。好怪,好怪…

 祈烨眯起眼,对于她的不顺从动了气。

 从来,没哪个人敢如此违抗他!

 他决计要掳走这名不驯的女子。

 祈烨吹了一声哨,一匹骏马立刻从树丛中奔窜而出,停立在他们身旁,一只蹄还不停地踢踏着泥土地,有种蓄势待发的神气。

 “呀——”少女见忽然出现了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庞然大物,为此,她挣扎得更厉害,更加地想逃离,恐惧満布在她美丽的容颜上。

 她的挣扎抵抗对祈烨而言简直毫无作用,他轻易地就将她搂在怀中翻身跃上马背,马刺一踢就往来时的路跑回去:这来路不明的女子就算是他犒赏自己西北大捷的礼物吧!

 “啊——呀——”这庞然大物忽地快跑起来,这更惊得她不断挣扎捶打着祈烨‮硬坚‬的口,一副抵死不从的神态。

 “别动,你会摔下马!”他喝道。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以此刻的速度,又要驭马、又要抱紧这‮动扭‬的小东西还真不简单。原先见她一径的乖顺呆傻,虽会挣扎,但也柔弱无力;可怎晓得上了马却忽地顽強抵抗起来?

 他的话并未阻止少女的抗拒,离森林入口愈近、她的反抗愈烈,而祈烨的手臂也因此箝得愈紧。眼见就要驰出森林,少女忽然用力拔起马背上的赤,这让马儿痛得顿时丧了,仿若未驯野马般嘶吼狂跃起来。

 马嘶声叫着,前后蹄不断踢跳,一心想甩掉座上的人。

 “该死!你疯了吗?”祈烨搂紧了少女沉怒道。“嘘、嘘——”他一手勒紧了缰绳,‮腿双‬紧紧夹住马腹同它斗,没有任何放手屈服的打算。他本是识马、驯马的高手,若非手中抱着个人,现下早该让这悍马平静下来了。

 少女趁着马还‮狂疯‬地踢跳时,用力扳开一直环着自己的铁臂,然后朝他‮硬坚‬的膛奋力推去——接着,就是她自己翻摔下马。

 “小心!”眼见少女小小的身子坠下马背,他大吼。祈烨一手控着缰绳,想弯身将她纤小的身子捞起,可少女的动作太过用力,两人唯一能接触到的,只有他惊骇火炽的黑眸及她溢満恐惧的水澄眼瞳。

 “呀——”少女跌落地面后,发出一声足以使他心碎的呼声,那声音微弱细小、仿佛含着隐忍的痛楚,而她细柔的发丝也无力散地覆盖在她苍白的脸蛋及‮白雪‬的衣衫上。

 此时马忽地扬起前蹄,眼看就要朝她柔软的身躯践踏下去——

 祈烨感到全身神经倏地紧菗,心脏几乎停止跳动。他狠地拽住马缰,用力得手心与糙的缰绳都擦出血来才将马头往侧偏去,而马蹄落下时也不过距她身侧约几寸距离,她雪的衣裳也让马蹄践污…此刻,他觉得自己全身血仿佛逆般地冲击着。

 他勒紧缰绳,強硬得令马儿感受到他燃起的怒火——若少女因它而伤了丝毫,他想他会毫不犹豫地杀了这匹他最珍视的赤马!

 马儿因此停止了狂的嘶吼及踢踏,明显地安静下来,只在鼻中噴着气。

 祈烨立刻跃下马,抱起伏在地上的少女。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脉息,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十分厉害…虽然她的脉息有些微弱紊乱,但她还活着!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分明是在玩命!

 怀中的女孩似乎比之先前更为柔绵轻盈,小脸上毫无血,双眼紧闭,纤长的眼睫覆在如绢的脸庞上,显得分外清美。

 “醒醒!”他轻拍她苍白的脸颊,一丝从未有过的罪恶感由心底升起。他没用太大的力气抱她,生怕她就这么在自己怀中碎掉。

 “嗯…”在祈烨的轻微摇撼下,她发出微弱的低昑,眼睫轻轻掀动几下。

 祈烨认真地望着怀中的小人儿,等待她再度睁开清秀水灵的眼眸。

 少女终于睁开双眼,对上的却是一对微含怒意的炽烈黑眸。

 是的,他发怒了,气她如此的轻率举动,若一个不慎,她现下已化为一缕幽魂!想到此,他不噤打了个寒颤,眼中怒意愈深。

 “为什么这么做?你不要命了?”他愠怒着声道,眉宇间含火气。虽然她的行为是因他而起,可他向来傲气的心却不容许有人如此违逆己意;因此在心底虽有一丝歉然,但声音依然強硬而严厉。

 少女全身软在祈烨坚实的臂弯中,知觉一点一点地回来,身子有多处都觉得发疼,可意识却清楚得很。眼前这个和自己外貌大不相同的人,也有着和自己大不相同的心,而他刚才似乎要将自己带离这片保护她的山林,这使她害怕;而他此刻的怒容,也使她害怕…

 蓦地,她水晶般的泪滴又无声无息地涌出。

 “你也知道怕?”祈烨不悦地冷道,误以为她的泪水是为了之前的惊吓。

 不只是她,就连他也受了惊吓!在‮场战‬上打滚这么久,冷静的子从来也不曾因任何突来的状况受惊,而如今却无端地为了一个不知名又不言语的女子而受扰!这或许也是使他发怒的原因之一。

 他冷淡的音调、不悦的容颜在在使她心生惧意,于是挣扎着从他的怀中起身。她不愿一直躺卧在这个显然具有掠夺的人怀中,而且,贴在他怀时会听见他口有力的鼓动,这更使她觉得两人间的差距非常大、是全然不同的。

 祈烨这回没有阻止她,任她挣脫自己的怀抱。

 “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不是询问,而是一派命令的口气。

 这是什么地方?这儿是娘的山林,是一向保护她的地方。就因为知晓自己只要在这林子就绝不会受到伤害,所以她才能毫不犹豫地从那庞然‮物巨‬上跃下;娘说过,这山林一定会保护她的…虽然如此,可她还是眼泪汪汪,恐惧且戒慎地望着他,并没有回话,只是脚步不稳地向后退去。

 见她依然不言语,并且就是一副想逃离的模样,祈烨再度上前一把攫住她的手臂。

 “看来你是听不懂我的话。”他怒视着她,已忍受不住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漠视。“说话!”他有些忿然地掐紧她尖小的下颔。

 少女无限惊恐而委屈地看着他,不明白为何林里会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和自己截然不同的人,与林中平和的气息也不相同…于是她开始‮头摇‬、奋力地‮头摇‬,把不少泪珠子甩落在他攫着她下颔的手背上头。

 “你…”看她极力‮头摇‬,一种想法萌生开来。“不会说话!?”她是哑巴?

 若真如此,那必是天妒红颜,可惜了!

 “这没关系,先随我回去。”有时话多的女人比不言语的女子更教人讨厌,而以她如此绝世之姿,或许不言语更能衬托这份难得的恬柔之美。“你这一摔可不轻,连站都不太稳了,先让营里的军医瞧个究竟,有些伤不全是外表看得出的。”他虽是抓着她的手臂,却有一半可算是扶着她纤细的身子。

 回去?

 那就代表着——离开!她睁大了双眼,用尽仅存的气力推开他,而自己则因太过用力而往后跌去。

 “你!”祈烨原本有些放松的眉又攒紧,上前一把捞起她就要跌落地的身子。这回,他不会再让先前的事重演;她摔一回已莫名地让他紧纠了心,这回若再没接住她,他可会怨自己的。

 “啊——”一见他近身,少女立刻又死命地推拒挣扎起来。现在她很明白两人之间有极大差距,不论是体形、力量或是情都全然相异,她真的很怕他又要将自己带出山林。

 娘,我好怕…救我!

 就在祈烨才环住了她的纤时,他忽地闻到一股淡淡的甜香,霎时,他的身体沉重起来,意识开始恍惚,抓住少女的手臂也使不上力——

 “这是…”祈烨放开她,手扶住额头,身体逐渐失去气力。他脚步踉跄地退了数步,怒目直着眼前的白衣少女,直觉这奇异的香味和她有关。

 少女微颦着眉,立在原地怯怯地看着他…这是他失去意识前所见的最后一幕。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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