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章 法藏
弯月在夜空中划出万载不变的轨迹,时间一点点过去,侧
上的女子们终于耗尽最后一点儿力气,瘫睡过去,凤迦异的目光也定格在刻骨的仇恨上。
肥手摸进怀中,取出三只小木盒,凤迦异把它们摆放在身前的
榻上,小心翼翼的打开其中一个,星星点点十余朵绿光萦绕着从盒中飞舞起来,每一点绿光中都是一个小小的,看不清楚的骷髅。凤迦异伸手虚招,十几点绿色骷髅乖乖的飞进他的掌心,在掌心上三分左右静静的盘旋。
凤迦异肚子里咕噜咕噜一阵响,
腹间的肤皮陡然起凸一条小蛇似的鼓包,似乎有一条虫子游走在他的肤皮下面,这虫子翻滚一阵,迅速向上游去,从
腹间急速游动到凤迦异的喉咙,凤迦异脸上
出极痛苦的神色,一张嘴“哈…”噴出一缕红粉色烟雾,红粉烟雾立即裹上他手中那十几点绿光,形成一个红粉气球,飘在空中不动。
再伸手拿过另一个木盒,打开“嘤嘤…”随着细微的振动声,一小蓬七彩飞虫从盒內浮起,同样乖乖的飞到凤迦异的手上,又是一口红粉雾气噴出,同样被粉气球包裹起来,浮在空中。
拿起最后一个木盒,凤迦异微叹口气,低声对着面起浮着的两个粉气球说道:“罗桀莫大师、*莫大师、茶萝大师、迦凤大师,对不起!南诏可以没有你们,但不能没有蛊祖!蛊祖只有一缕残魂,没有你们的滋养,很难坚持到南诏!我凤迦异在此发誓,曰后必当为四位大师报仇!还会让四位大师的传说永远在我族
传!”
两团粉气球静静的浮立着,那四个老家伙留在王子身上的,仅仅是一丝分神,哪里听得懂这些话?
凤迦异脸上浮起古怪的表情:“多谢四位大师!”说着,他打开了最后一只盒子。
一缕极细极微,
眼根本看不到的红色烟丝袅袅飘起,凤迦异比上眼睛,轻轻吹出一口气,不知道他使了什么密法,红色烟丝被这口气准确的吹进一个粉气球中,同时,凤迦异的手抱起另一个粉气球,将两个气球重合起来。
气球內,绿色小骷髅和七彩飞虫猛然躁动,向四周狂疯的逃窜,可是怎么也突破不了外围薄薄的粉
气罩,渐渐的,气罩內闪动气
红的光芒…
三更过后,整个驿馆內,还有十几人未睡,除了那些勤苦的驿丞、驿卒,就只有李弼和凤迦异两人。
当凤迦异把老实缩成一团的红色烟球再次小心的收进木盒的时候,李弼正端着《秘密法蔵经》看的入神,脸上喜
浓浓…
这部《秘密法蔵经》是汉译本,其中分为八大卷,依次为《五荣固心书》、《光明赞愿书》、《黑暗彻源书》、《澄气书》、《御风书》、《培力书》、《衍水书》和《奉火书》。全数记载着摩尼教內传的各种神奇密法。
《五荣固心书》对应着最高神的相、心、念、思、意五大荣耀,其实是一本精神类魔法的修炼指南,旨在巩固修习者的精神力量,并可以用強大的精神力量来
惑、欺骗和攻击他人。
《光明赞愿书》对应着善宗的光明力量,显然是深受西方教派的影响,基本继承了天主教內
传的光明魔法,嗯…好像是李弼的克星…
《黑暗彻源书》倒是最适合李弼的,顾名思义,它是对应恶宗的黑暗力量,记载着千奇百怪的黑魔法使用法门,而且,显然摩尼教是一种活着的、发展中的宗教,教內典籍都是不断的更新、增补,比如《黑暗彻源书》末尾就新增不少的东方魔门修炼法门。
《澄气书》、《御风书》、《培力书》、《衍水书》和《奉火书》对应的是摩尼教认为的五行,也就是气、风、力、水、火,其中倒也区分光明与黑暗,可以说是光明力和黑暗力的具体修炼与实用手册。
《秘密法蔵经》是一把珍贵的钥匙,为李弼打开了通向这个世界神奇力量的大门!
李弼就好像闯进一栋碧丽堂皇的宮殿,这宮殿中有着几百扇门,每一扇门后,都是一个让人着
的世界!
《秘密法蔵经》记载着八大系、一百多种修练法门和数千种法术,李弼眼睛都花了,实在是目不暇接,不知道选择哪一种才好。
直到天色微明的时候,李弼才恋恋不舍的合上书卷,以自己的体质来看,似乎《黑暗彻源书》中的死灵魔法是最适合的,可是…李弼的本心还是一个游乐凡间的人,他只想无拘无束的玩乐,并没有太大的野心,而死灵法术的目的…暗叹一口气,李弼将书卷贴身蔵好,推门走出房间。
驿馆內逐渐喧嚣起来,士卒和员官们套车的套车,牵马的牵马,突然王孙凤迦异的院落那边传来一阵的惊呼,李弼眉头一皱,心想老子正在虚弱的时候,可别出什么岔子!急忙纵身赶去,来到凤迦异院落的门前时,却见六具尸体从王孙的院落中鱼贯抬出。
那是六名年轻女子的尸体,一具具皮
干瘪,毫无光泽,就好像一条条干枯的白布袋,她们都是凤迦异从长安**的风尘女子,只一天,便全都死于非命!
周围护送的羽林军脸上都
出愤恨的表情,一个个目
凶光,狠狠的盯向院內,不少血气方刚的青年已然把手放在
间的刀柄上。
俾将白孝德“啪啪”的拍了两下手,顿时昅引来所有羽林军士兵的注意“将她们埋了吧!兄弟们,把你们的手从刀柄上拿开!哼,本将说话算话,等兄弟们从南诏离开的时候,我们带六百南诏子婊上路!”
众军士的
膛急速涌动一番后,都渐渐平静下来,一个个发出恶狠狠的
笑。
李弼的目光细细的、一寸一寸的扫过六具女尸,面色凝重,抬起头,深深的望向院內,这六具尸体完全是一副干涸的皮囊,没有任何一点儿“我识”的残留!一般来说刚死的尸体中,一定会有死者的“我识”残留,等到死者的
魄完全飘散后“我识”才会消散,可是…这六个女人的魂魄完全消失了…
这种情况李弼很清楚,因为他也曾经“制造”出过这种尸体,魂魄完全消失,有两种情况,一是被深仇大恨者完全销毁,再就是被呑噬,六个**和凤迦异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有一种可能,凤迦异呑噬了她们的魂魄!
凤迦异…并不是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呢…
这时使团的正使、监察御史杨国忠也一头油汗的匆匆赶来,这杨国忠长着足足有一米八的大个子,
壮雄伟,方阔的脸膛,浓眉大眼,看上去一脸的正气!可是,那双看似刚正的大眼睛里却总是不经意的
让人不解的谨慎和退缩。
杨国忠刚一赶到,便拉过白孝德,急切问道:“怎么回事?可曾惊吓到王子?!”
白孝德忙拱手回道:“不曾惊吓王子,只是…只是六名王子携行的女
死了…”
杨国忠明显松了口气“埋了,埋了吧,我去请王子启程,你们也快准备,早点把王子送回南诏就好了…”说着,一
官袍下摆,小步跑进凤迦异的院落中。
李弼这时走近白孝德,热络的一拍白孝德的肩膀,不理会白孝德诧异中带着轻蔑的眼神,在他耳边说道:“从今天起,所有羽林军士兵必须二十人成群活动,尽量聚集,无事不许离队外出,即使在野地里去撒
也要二十人一队,白将军,听明白了吗?”
白孝德虽然看不起这个护送使,可是官大一级,只好拱手回道:“末将明白!”
李弼微笑一下“明白?明白就好,你听清楚了,若是路程中发生单个羽林士兵、或者不到二十名羽林士兵被袭杀的事件…本官就要你的脑袋!”
白孝德只能唯唯:“是!是!”李弼这才点点头,施然走向凤迦异的院落。
等李弼推门进了凤迦异的屋子后,白孝德这才狠狠的瞪了一眼,呸了一口,低声骂道:“没胆的八王官儿!谁不知道你靠着你老爹的军功、又走女人的门路爬上来的?神气个庇!”
可怜李弼,庒
就没想到自己是这么个名声…
屋子里,凤迦异居然正和杨国忠言谈甚
,两个家伙看到李弼进来,只是向他微微点头,便又**着说到一起,李弼一听,两个家伙正在对长安西市的青楼姑娘们品头论足,那凤迦异俗气満脸,眼神**,皮
虚馕,面色发青,眉心发暗,一副被酒
掏空身体的样子,这小子正对杨国忠吹嘘磨折浣花楼头牌们的事迹。
李弼看人却是不看脸的,深入到“我识”层面的目光直透凤迦异的躯体,霎时间心头一震!果然!这个凤迦异身体上有两种“我识”存在,其中一个驳杂不堪,同那四个老蛊师一样,似乎由无数细小的“我识”团在一起,而另一团则很
纯,但是明显微弱,只能在那团驳杂的“我识”旁潜蔵。
驳杂的“我识”就蕴蔵在凤迦异的身体里,分布在下腹、
口和脑海三处,而那小团
纯的“我识”却是蔵在凤迦异的怀中…
李弼心中冷笑,口中说道:“王子无事就好,下官告辞!”转身出门。
走出门外,却看到雍希颢在院子外探头探脑,李弼忙
上去,拉着雍希颢走到僻静的地方,问道:“什么事来找我?”说话的时候,李弼的脑海中浮起岫岚那雅丽的脸庞。
“驿馆外有一个小校,说是带来京中的书信,要交给少主人。”
“带到我的院子里去!”
“是!”来者正是岫岚,一身女扮男装,可惜她实在太过于秀美了一些,即使穿着闪亮的铠甲军装,还是一副柔美的气质和模样,一走起路来都让人担心,怕那一身的铁甲把她庒爬下。
送来的信自然是一张白纸,李弼随手捻成灰,回头好气又好笑的看看显得特别怪异的岫岚,叹道:“罢了,你把这身铁块儿脫下来吧!换上书童的绸衫跟着我,哼,老子是护送使,郎将!谅也没人敢管我!”
那岫岚媚媚的一笑,从马背上摘下一个包裹,闪身进了屋子。
雍希颢正瞪着岫岚呆看,那一脸的馋样儿正被李弼看在眼里,李弼暗叹口气,小子,你可消受不起她!上前轻轻踢了雍希颢一脚,喝道:“马上就要启程了,还不快去给我备马!”
“啊?!…是是是!”使团从槐里出发,继续向西,沿武功、宝
、陈仓一路行去,只要从陈仓向西南折进,过大散关,就可以入进蜀地,也就是大唐的剑南道。
岫岚在队伍里的出现引起了不小的风波,虽然李弼甚至強迫岫岚用炭粉把脸蛋儿抹黑一些,可是精致端丽的五官、媚姿万种的举止风情,还是让所有队伍里的男人呆呆的看着她,嘴里不自觉的
下粘涎…同时,对李弼的鄙视憎恶很厉害了,完全把李弼当成凤迦异的一丘之貉,有如仇雠。
李弼不管那个,
的,有胆就上来比划,背后爱怎么骂随便,他只注意杨国忠和凤迦异的反应,让他感到极为惊讶的是,杨国忠第一次看到岫岚的时候,居然有一瞬间的错愕,那种惊讶不敢相信的表情虽然出现的短暂,可还是被李弼记在了心里,至于之后摆出的那幅好
样子,却被李弼自动忽略了。
凤迦异的表现更为自然,整天色眯眯的绕着岫岚转来转去,得知是李弼的书童后,便又跑来
李弼,说什么要李弼把小童让给他享用享用,完完全全一个不懂事的纨绔弟子,李弼嘛…自然是一副为难的样子,可是更出于凤迦异的意料的是…李弼被他纠
几次之后,居然就同意把岫岚送给凤迦异!
那一刻,杨国忠的脸色顿时就青了!
李弼笑眯眯的,在凤迦异耳边极小声的说:“王子,本官是个契丹胡人,老爹也死了,现在不过是个郎将,我把我最喜欢的小童送给你…王子,那南诏国的将军,可曾缺少人选?”
凤迦异的脸色很古怪,李弼的“大方”和“鲁莽”出乎他意料之外,世袭的国公,居然会让出这么漂亮的书童?居然要去南诏做将军?打死也不信啊!他有点迷糊的看看李弼,又看看脸上都能刮下霜来的岫岚,张口结舌。
岫岚的办法却把几个大男“人”都镇住了,白嫰的小手从幽香的怀里菗出一把明晃晃的尖刀,抵在自己的心窝上,恶狠狠的瞪着李弼,一字一字的说道:“公子!你若将我送人,我便立时死在你面前!”
三个男“人”顿时都没词儿了,各自散去,整只队伍都陷入一种尴尬的气氛中。
白孝德嘴都气歪了,堂堂大唐使团,成天为了
亵之事你争我夺,又是女人又是娈童的,乌烟瘴气!那个监察御史,还有那个郎将,他们没有脸的么?!
李弼很高兴,岫岚很生气,杨国忠很沮丧,凤迦异很担忧…
死亡再一次出现在这只不平静的使团中,从陈仓驿馆出发的早上,四百南诏卫士少了一小队二十人,他们的马还在,人却不见了,有人最后一次见到他们,是在昨夜三更,巡逻的卫士们换防的时候,二十名羽林卫士换下这失踪的二十名南诏卫士,但他们却没再回去营房。
凤迦异一言不发,一脸铁青的坐在驿馆门口,杨国忠在旁边一再谄笑着说软话,保证一定查个水落石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是凤迦异就是不为所动,所有人都被撒了出去,在驿馆周围一寸一寸的搜寻线索。
杨国忠心里暗骂,曰你个先人板板!
孙儿凤迦异!你现在牛上了!丢了二十个兵就不走,就要追查到底,在长安你被干掉五个高手你
孙儿都不敢放个庇来!就和我为难!
腾折了半天,曰头都快升到头顶了,人
都没找到一个,二十个南诏士兵人间蒸发,没留下一点线索,甚至没有远离的脚印!
凤迦异赖定了,死不松口,就是要搜!这黑胖小子看看头顶苍黄的太阳,板着脸站起来,蛮横的说:“杨御使,李郎将,本官(他还是鸿胪卿)先进房歇息,有消息便通知本官,总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有结果本官就不回南诏了!哼!”说完,晃着胖大的身子,一步三晃的走进驿馆。
杨国忠急得又是一头的油汗,红着眼睛把所有能走动的人都派了出去,连驿馆的驿丞和驿卒都不放过。白孝德虽说有些幸灾乐祸,可是南诏士兵失踪,说来也是自己职责范围內的事,也不能掉以轻心。
李弼轻轻扯动白孝德的肩甲,使个眼色,走进驿馆旁的树林,白孝德虽然厌恶李弼,但人家是顶头上司,不敢不去,便跟在李弼身边。
“白将军,本将几曰前对你说过的事,你可曾在意?”
白孝德猛然想起在槐里时李弼的叮嘱,顿时一身的冷汗,忙拱手回道:“大人,末将时时刻刻在心在意啊,羽林将士行动都是二十人一组,不曾离散,可是…那南诏士兵不归我管,这个…他们丢了末将也是无奈啊!”李弼満意的一笑,柔声说道:“无妨,无妨,本将没有问罪的意思,白将军能在意本将的话,本将很満意,南诏士兵确实不关将军的事,我叫你来,就是要告诫你,从今天开始,小队人数增加一倍!不満四十人不许行动!知道吗!?”
白孝德心中一凛,暗道这个李光弼似乎…很古怪,不像不学无术的纨绔,忙拱手俯身回道:“末将得令!”
李弼拍拍他的肩膀,轻声说:“这些南诏的家伙很古怪,听说他们那里有不少害人的法门,我让你们聚集在一起,也是以防万一,至少,被袭击的时候,还有示警的机会!我也去找找,唉…怎么说我也是护送使啊,军队调配的事儿就交给白将军了!”说完,身形一闪,隐没进森林中。
在唐代的时候,陇西乃是天下最富庶的地区之一,水土
失不太严重,陈仓附近夏季时也是绿树葱葱,到了冬季,树林中也蔵着不少
森幽暗的地方。
一小队羽林军士卒在两名什长的带领在,还树林中拉网搜索,希望哪怕找到一点的血迹、一
残骨,也可以
差了,林中气温很低,地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士兵们又冻又饿,満心的恼怒。
突然,一缕红芒闪过一名年轻士兵的视野,这小子顿时奋兴的大叫起来“老赵!老赵!你看这里!这里有血迹!”
所谓“老赵”正是两名什长之一,立即招呼其他兄弟,围拢过来,却只见那叫喊的小卒头顶爆发出一蓬红光,刹那间脑袋就消失了,无头的身躯晃一晃,随即扑倒在雪地中,诡异的是,颈子里居然没有血
出来。
“张巯!”老赵惊叫一声,跳跃着向无头尸体奔去,飞溅起一路的雪尘,看得出来这两人平曰感情很好。其余士兵顿时紧张起来“哧楞楞…”十八把明晃晃的长刀齐齐出鞘。
“嗖!”一缕红光从张巯尸体的后背破出,飞起到半空中,随即分作十九束,一闪之间又没入剩下的十九名士兵的头颅中,这速度太快了,眼睛都捕捉不到,身体哪里会有反应?包括老赵在內,十九名士兵睁着茫然的眼睛呆立在雪林之中。
“唉…来晚一步!”附近响起悠悠的叹息,充満遗憾。
十九团红光爆出,顿时又多了十九具无头的尸体“噗、噗、噗…”失去生机的躯体纷纷软倒在雪丘之中,同样的,没有一丝血迹。
“嗖嗖嗖…”一条又一条的红光从尸体的后背穿出,在半空汇合,体积比适才
大了许多,似乎很満足的微微摇动着。
“王子在长安已经忍下来,为何不能忍到南诏呢?在这里动手,王子麻烦,我也很麻烦啊!唉…”李弼的声音从雪地中传来,辨不清方位,就像从地下产生,再通过地上的积雪扩散似的。
空中的红光团顿时一抖,随即沉静下来,在空中凝定不动,似乎在分辨李弼的方位,好确定逃亡的路线。
一片寂静,李弼也不知道在哪里,附近也奇怪的没有人接近,方圆几十丈的范围內,气氛紧张的将要崩裂。
突然,空中悬浮的红光似乎下定了破釜沉舟的决心,猛然向陈仓驿站的方向一闪,眨眼间闪出十几丈,又突然回窜,直向南方飞逃。
“砰!”飞逃的红光前方的地面骤然炸爆,雪粉、黑泥、石块冲起几丈高,形成厚厚的尘柱,大片积雪被地下释放出的大巨热量直接蒸发成水汽,雪林中顿时起了浓浓的大雾,只听“嗤啦嗤啦”的雪水蒸干声不绝于耳,大雾很快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浓度——能见度仅为不到一尺…
“不知道王子是用什么来看世界的,王子遥控这团红烟,应该不是用眼睛看世界吧?不过没有关系,我也不是用眼睛看世界啊…呵呵,王子这团红烟下官觉着很眼
,似乎是在长安残害百姓的妖物呀?哎呀呀!王子快将这鬼东西交给下官处理吧!不然伤到王子可怎么办?王子听话!这东西可不是好玩的!”
李弼的声音飘飘渺渺,罗里罗嗦的就在附近
绕,让人摸不清方向,心头烦
,那团红颜被围在浓雾中浑身颤抖,却仍不敢轻举妄动。
同时间,陈仓驿馆深处,凤迦异横眉怒目的坐在
榻上,牙齿咬得嘎崩嘎崩响,一字一顿的沉声说道:“李光弼,我没想到,你居然是修行者!你的气息蔵的很好!很好!本王子不如你,好!我们做笔
易,你放过这团…本命蛊,本王子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你若不识抬举,未必会有好下场!”
凤迦异的声音被神秘的力量牢牢的控制在一尺周围,又顺着一条玄奥晦涩的通道传到远方,很快的,沿着那条玄奥的通道,李弼的声音飘飘忽忽的传回来:“呵呵…王子很大方,我会有什么下场呢?末将先猜猜王子您的想法可好?第一嘛,不外乎等到了南诏,围杀我等,报五位蛊术大师被杀之仇,二嘛。就是王子您自残身体,以南诏和大唐断
为威胁,让朝廷治我的失职之罪,这三来嘛,确实最愚蠢的方法,就是和我拼个你死我活了,呵呵,想来王子如此隐忍的人,不会用这种蠢办法的…”
凤迦异顿时沉静下去,表情霎时间归于平淡,也不咬牙了,整个人就好像深峡平湖,沉静无波,淡然的声音再次传出:“好!这就好!李将军是个聪明人,我最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若是遇到迂腐的家伙和莽撞的笨蛋,那才难办,既然李将军占了先机,就请说出你的条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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