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佐晨快步走向方落的书房,疾速地。
从远扬企业回来后,方落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直在想“福尔摩莎资金”的事情,他恨不得杀死严宇峻、把他凌
至死,因为他总认为严宇峻在骗他,说什么密码有两组,那根本就是在敷衍!
他能怎么办?!毕竟严宇峻才是严焕山的继承人,他拥有资金动用权及许多行银密码…而自己就算过了二十年也一样只是严焕山的手下。
后来,严宇峻说要为他找寻第二组密码下落,只要找到第二组密码,所有的“福尔摩莎资金”全部给他;但是严宇峻却要他提供背叛严焕山的叛徒;严宇峻认为他应该知道的,因为他也是严焕山的心腹,多少知道谁对严焕山有二心…
他找出叛徒的线索,严宇峻找到第二组密码,这是他们那天的约定。
严宇峻呀严宇峻,你搞错了一点,我不只要“福尔摩莎资金”我还要你的远扬企业、还有你的命!要不是你的出现,我方落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吗?我还需要胼手胝足地在港香重新开始吗?
不把你大卸八块,我就不是方落!
门开了,佐晨走了进来。
“义父?怎么了?”
佐晨紧张的想往前探视。
“不要那么紧张,不是我身体的事…咳咳…”方落又咳了几声“你先坐吧。”
佐晨坐了下来,看着方落的脸色似乎比之前更差了。
“你记得那天我们离开远扬企业时,办公室前那个女人吗?”方落推着轮椅出来“抱着盘子,长得很清秀的女人。”
“记得,听说她是花店老板娘,严宇峻似乎都是跟她订花。”佐晨一五一十的报告着。“而且萧昕和严宇峻都跟她
的样子。”
“嗯…我觉得她不简单…该说是她有点问题吧!”方落注意到雨萍的眸子里散发出的光芒“她似乎…认得我…”
“认得义父?”佐晨有点讶异“可是…我没看过那个女人呀…”
“我也没看过,但是从她的眼神,我可以确定她绝对认得我。”他想了很久,翻遍了过去的记忆,就是想不起来何时见过那样的女人“除此之外,我发现严宇峻对她颇有好感。”
嗯?佐晨再眨了眨眼,一脸他怎么都没注意到的样子。
“严宇峻看到她的那一刹那间,他的眼神特别奇怪,那里头掺杂了一种特殊与柔和。”方落冷冷地笑将起来“我可以确定,那个女人在他心目中一定有很不一样的地位…”
“可能是她长得很漂亮吧!很安静又很清秀…”佐晨说出了他的“判断”“我听说严宇峻身边很多女人…”
“不!”方落抬起手,阻断了佐晨的话“你不了解严宇峻呀…从以前到现在,他的眼底只有深不可测的黑暗、高度的警戒心、骇人的杀意、与绝对的不信任,可是你该看看那一瞬间的眼神呀…”
就在他抬起头,喊着施姐小那时,他的双眼亮了!
谁能让千年黑潭中发出一点亮光呢?谁能让那黑潭因而波动呢?谁又能让黑暗之王那一对…令人恐惧戒慎的双眼…笑呢!
就是那一个,仿佛超然脫世的女人。
“她对他来说一定很特别,真有意思。”哼哼…把他害成这样的严宇峻,是不能比他幸福的“佐晨,去调查那个女人的背景,另外…我们来点休闲活动吧!”
“咦?!”听到休闲活动,佐晨似乎两眼一亮“要去哪儿玩呢?义父?”
“去开车兜风吧!”
方落阴险狡诈的脸跃跃然“你可以带着
去打猎。”
“是!”佐晨笑了起来,因为那是他最爱玩的游戏之一。
“等等,佐晨。”方落突然又叫住了正要开门的佐晨“不要把猎物打死,我只是要让严宇峻紧张而已。”
嗯。佐晨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出了书房。
对一个人有特殊之感其实是不好的;他不知道严宇峻有没有发现到这一点,他跟那个女人的气质和味道十分相似,他虽然只看了几眼,但是那无波澜的面容下有着一颗莫测的心,那个女人的眼一点也不清澈,黑色瞳仁让一切都变得模糊。
她眉宇之间有的不是无忧无虑,反而是一种被迫看开的淡然,她绝对经历过什么事,而且是那种一般人承受不起的变故。
不知道严宇峻发现自己对施雨萍的特殊感觉没有?
有,最好;没有的话,就让他…喔,不,是让佐晨提醒他吧!
最重要的,她…究竟是何方神圣呢?她为什么会认识他?在哪里认识他的!他不可能会忘记出现在他眼前的任何一个人…除非是她见过他,而他没有见过她…
最可怕的在于她的惊讶吧!
他觉得她的眼神透
出的不仅仅是惊讶,不只是那种多年不见的讶异,而是…几近惊吓!
她在惊吓什么?没见过她的他,为什么会让她如此惊吓?总觉得…有那种——怎么可能是你…或是…
你怎么还活着的错觉。
不,从来就没有人会认为他已死,因为他踏入那栋宅子是一个错误,只要晚几秒钟,他就不至于会被炸成这个样子…
现在,就等佐晨的调查报告…还有,一介区区花店老板娘…希望能承受得了佐晨的游戏呀…
*********
阿尔伐落…
那个人是阿尔伐落没有错!
虽然他毁了容、瞎了一只眼,甚至还坐在轮椅上,但是她不可能会不认得那只眼睛的…他就是阿尔伐落!
他竟然会出现在湾台,而且还是龙华集团的总裁?他离开哥伦比亚了吗?没有接下那里的品毒市场,转去港香操控干净的商业集团?这一点也不像他那个人的作风,一点也不像。
她以为他死了…他应该已经死了呀!
十二年前,她明明发现那房子埋有定时炸弹,因此才特意引他进到屋內,依那样的炸爆威力和她所算准的时间,阿尔伐落不可能存活下来的,怎么会…这是第一次的失误吗?
不,不算,因为他不是标靶…没有人雇她杀他!
可是,堂堂的“黑瞳”执行任务竟然没有成功,还是因为,没有亲自动手,才会让他还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为什么会和严宇峻认识?单纯的洽商吗?不像。依阿尔伐落那种人的性格,只不过谈个生意,何须他堂堂总裁亲自出马?而且看他和严宇峻之间的氛围,一点也不像是普通
情…
他们之间有些许火花在微微迸发着,微微…严宇峻为什么会认识他呢?远扬企业的总裁,他不是在湾台创业的吗?他有什么机会会跟阿尔伐落认识…有什么…
“施雨萍!”
喝!
雨萍被一阵叫声给拉回了神,明显惊吓到的她还因身体颤动而向后踉跄,扶住了自己的工作桌面,白了
。
“你怎么了?”有点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嗡嗡叫着“我叫了你好几声都没应?”
“我…我…”怎么了,为什么觉得
口很难过。
…“没事…”
雨萍挥着手,表示她安好,但是来人可不这么想,他一把握住雨萍的双臂,让她面向自己。
“看着我。”男人強迫雨萍回神“回答我,你没事吧?”
严宇峻?
雨萍看到了一双眼睛,那双眼睛里有着许多复杂的感情因子,悲伤、孤独、寂寞与一种跃跃然的担忧。
他的眸子也是黑色的呀,跟她一样的深黑瞳孔。
“我没事了。”雨萍闭上了眼“放开我吧…”
严宇峻犹豫着,毕竟从他一进花店,就看到桌边的雨萍呆然站立;她看着地板,不知道是在找什么或是想什么,等他关上玻璃门,她还是不为所动;他往前走到她面前,她连头也没抬;到叫了她几声,她还是一样相应不理。
严宇峻微微的松了手,很怕雨萍失去他的支撑,会就此倒下似的。
“你竟然失神到这种地步?”他看着仍白着
的她“坐下来休息吧。”
“不必了。”雨萍慢慢的恢复神志“你今天要订花吗?”
“不,我来休息的。”
来休息的!
啊…对,是她自己开口说的,只要他愿意,只要他想求得一刻安宁,随时随地都可以到她的天地里,做充份的休想…
雨萍点了点头,往茶水间走去,她可没忘记她说过,只要他来,她会为他泡上一杯不一样的香浓咖啡。
严宇峻坐在和上次相同的位子,只是他不再面墙,而是看着对面的架子,还有雨萍。
上个星期的毒气事件他没忘,也不可能忘,一个小小的花店老板娘竟然懂那种事情,这就足以证明她绝非泛泛之辈;或许她现在平凡,但以前定有一段不平凡。
那样的气势、那样的凛冽感,不是一般女子所拥有的。
尽管…她拥有那样脫俗清丽的容貌,恍若风中飘摇的纤细。
还有,上星期此紫送来一整盒被
烂的紫桔梗,真是没品的女人;雨萍送花来的时候,正巧遇上了方落…他没有忽略她眼里那股惊讶的奇异光芒,在她看到方落的那一刹那。
她的眼睁得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大,她的
紧得死抿,明显的加重手上的力量,紧握住那长盒,虽然只有一刹那,但是他偏偏就是对上了她的眼,瞧见了她的反常。
她认识方落吗?为什么认识?看到了为什么又会那么惊讶?
“咖啡。”雨萍轻柔的叫唤着,把咖啡放到了他身边。
“谢谢你。”严宇峻看着雨萍,突然发现她似乎又瘦了许多。
雨萍把咖啡放好后,走到门边,把“营业中”的牌子转了面,成了“休息中”
“我也需要片刻宁静。”在严宇峻问之前,雨萍就先开口了“我需要平静一下。”
她回过头,
出淡雅的笑容,但却带着虚弱,这个星期以来她都无法安心入睡。
雨萍走回自己的工作桌边,上面的咖啡正冒着氤氲热气,散发
人香味,雨萍坐了下来,把鼻子凑近咖啡漫出的烟雾,汲取着。
好累…为什么会这么累?来到湾台后应该会与过去断无瓜葛呀,可是为什么事情会纷扰不休?为什么阿尔伐落会出现?她为什么会于心难安?
当年那片火海里,她永远忘不了奥斯卡的神情、他的遗言、还有他求她帮他做的事情…其实她尚未完成承诺,就退了休,想把过去一切给忘了…
因为她没有实现诺言的机会呀!奥斯卡,我真的不是那种遵守诺言的人,是因为我找不到完成承诺的因子,那个必要因子呀!
阿尔伐落的出现,还不足以完成承诺,只是她忆起了某些忘不了的片段…
“你要不要过来这里?”看着雨萍的严宇峻,发现她似乎快哭出来了。
雨萍抬起头,看着说话的严宇峻;他刚说什么要她过去做什么?
“你的咖啡都凉了,你根本没心喝咖啡。”严宇峻拿起早已饮尽的空咖啡杯“你有心事的话,可以跟我说。”
这真是破天荒了,他严宇峻竟想听人说心事?!可是…他就是想,他就是想知道她満面愁容的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他希望她笑,淡淡的笑容,就可以温暖他的心…
“我不需要跟你说,我也没有什么心事。”
严宇峻拿起凉掉的咖啡。
“不要吵我。”雨萍喝下咖啡,凉掉的苦涩令她难以入喉,呛得她连连咳嗽;严宇峻没有上前帮忙,他知道今天的雨萍像刺猖般,已伸出长刺,只为保护自已。
“呵…之前才有人说我冰冷而不让人接近,”严宇峻突然笑了起来“我看今天这句话该换我说了吧。”
“你!”雨萍再度抬起头,想起刚刚那句话还是她说过的呢“我说是这样说,但是我可没有问你到底发生什么事!”
“那表示你比我更冷酷无情,连关心我都不愿关心。”俗话说的好,请将不如
将“难怪你需要…一整天都待在这里…寻求永远的宁静。”
雨萍啪的站起,直直地走向严宇峻,他话怎么那么多?!他看不出来她今天心情不好吗?事情烦得要死,他还在这里扰
!
“请走吧,这里不
你。”雨萍下了逐客令“立刻。”
雨萍的右手伸得笔直,食指指向门口,脸上带着不耐与不悦;严宇峻轻一闭眼,再睁开时,已冷不防地拉过雨萍的右手,然后把她拉进了自己怀里。
“不可爱的女人。”他对着贴上雨萍的左耳,戏谑地说着。
什么…什么!雨萍猛地挣脫他的怀抱,一只手还捂着自己发热的耳朵,他刚刚…在她的耳朵旁边吐气吗?好恶心、恶心死了啦!雨萍拼命
着左耳,都快把它
掉了。
看到这个景象的严宇峻,自然是只有大笑的分;那样冷淡的女人,竟然也有表情丰富的时候,看她
得脸红脖子
,不论是眼、耳、口、鼻全都有了动作!这真是一个好现象。
不然他就怕她除了眼睛和嘴巴偶尔会动之外,其他的五官会因此生锈而失效。
哼!雨萍气得往茶水间走去,拿起她的
巾把耳朵好生的给洗了干净,抬起头照着镜子,才发现耳朵给她
成一片红通通的,痛死了啦,臭严宇峻!
“你还在?!”走出茶水间的雨萍看到严宇峻就一阵怒火“还不给我滚!”
“很好很好,我没看过生气的你。”严宇峻二郎跷一跷,背就靠上了长桌边缘“你可以再气一点。”至少不要再难过就好。
她的感情太过于平淡,她对人类太过于疏远,那样的遗世立独未免孤单;或许她比他更孤独吧…那种滋味太难熬了,所以他一个熬就好,不需要两个人。
雨萍气得坐了下来,她很想把踝间的
菗起打他个七孔,但却又不能那样做!
深呼昅…深呼昅…真的很讨厌耶,她发现自从认识严宇峻之后,就没有什么好事情;从上星期初次见他开始,事情就接二连三的发生,毒气事件再加上阿尔伐落的出现,让她的心里庒力增加了非、常、多!
简直是…湾台有句话怎么说的——衰!
“不难过就好了,我要走了。”严宇峻知道再待下去,恐怕会气疯雨萍,还是先走为妙。
不…不难过就好了?他刚刚那样,是为了要让她分心吗?为了不让她再想着那些伤心过往…雨萍抬起头,看着严宇峻即将离去的背影——
“等、等一下!”无意识的,雨萍喊了出来。
嗯?严宇峻回了首,对上雨萍有点慌张的脸。
“我…我…”她在做什么?为什么叫住他?!
“我有事想问你…”“问我?”严宇峻转过了身“你有什么事要问我?”
“问…”雨萍咬着
,想了一会儿“问关于上星期那个坐着轮椅的人的事情。”
问方落?严宇峻微皱起眉,带着狐疑的眼神打量着雨萍。
她果然认识方落,恐怕分神的原因也在这里;他不问,她自然会说…
“你要问方落什么事?”严宇峻缓步走到了雨萍面前“他是龙华集团的总裁,你认识他?”
“方落?那是他的中文名字吗?”方落、方落,他不再用阿尔伐落这个名字了吗?“你跟他很
吗?”
“
?哼…
得不得了!”那算是段孽缘吧。“你问这个干吗?你该不会认识他吧?”
“…是看过…雨萍再度低下了头“没想到他竟…”还活着罢了。
“你不说,我就不问。”严宇峻双手揷进口袋,叹了一口气“虽然事实上我有満肚子的疑问想问你,但是我还是决定尊重你。”
満肚子!可不是嘛!她是什么人?以前做过什么事?为什么知道神经
毒气?为什么会认识方落?见过?在哪里?什么时候?
他都想问,但他知道雨萍不会说。
“…你知道什么叫尊重女人?”在那晚看到何此紫的下场后,她就不那么认为“倒是奇迹。”
“我不懂,我只懂得如何疼女人、爱女人,而她们给我绝对的温柔。”以上状况当然发生在
上“女人通常只要这些便已足够,只是你这个人不一样而已。”
她不一样?雨萍凝视着严宇峻,她发现他们经常这样相互凝视,他看着她的眸子,她也看着他的眼睛,每次只要一对望就会沉静下来,每次只要一凝视心里便会平静…
为什么?她不知道。
“我哪里不一样?”
“你不仅仅需要被爱,还需要被绝对的尊重。”
严宇峻
出自然但带有无可奈何的笑容“因为你的傲骨,胜过任何人。”
“换…换言之…”雨萍的声音突然颤抖起来“我…我是个…贪心的女人…是…是…”
“你要的不只是尊重吧?‘黑瞳’?你还贪心的奢求被人疼爱,再怎样你还是一个女人,期待着被爱…”
很久以前…也有人这么对她说过…有人这么对她说过!
“可以这么说吧!”她又怎么了?!“这样并没有不好,只是因为想要幸福罢了!”
他也想过要幸福,不过时间久了,就发现那只是妄想。
“可是,你是一个冷血的杀手呀!不懂得如何爱人之前,你怎么可能被爱?你可以获得一辈子绝对的尊重,但是你…永远得不到爱情与幸福…永远!”
雨萍的记忆迅速飘动着,飘到过往那句句刺骨的话语,再往现今飘着,飘到她二十九岁前夕…那白色雪地上,那红色漫延的鲜血…不!
“施雨萍!”严宇峻上前,扶住双脚瘫软、几要倒地的雨萍“你怎么了!”
施雨萍?那是她名字吗?她不是叫“黑瞳”吗?
一个干净利落、杀人准确无误、没血没泪没情感的冷血杀手?一个一辈子都得不到爱情与幸福的女人…一辈子也得不到…
“我…只要尊重就好了。”雨萍幽幽的吐出微弱的语丝“我是没有资格得到爱与幸福的女人…”
她在说什么呀?!严宇峻厌恶地皱起眉,紧紧搀住看起来…很衰弱的雨萍。
“没有人是绝对没有资格得到爱与幸福的,只要是人都能爱人与被爱!”是谁告诉她,她得不到的?!“你这样想未免太消极了!未免…”严宇峻停下了话。
他刚刚说了什么?施雨萍刚刚说出了他多年来心底的话,而他对她说了什么?没有人是绝对没有资格得到爱与幸福的?他多久之前就把这些全给舍弃掉了,他认定自己是得不到真心与幸福的,而今天…他竟然对一个女人这样说着?
呵、呵呵,严宇峻不噤莞尔的悲笑。
而怀里的这个女人,竟然也跟他有一样悲切的过往与对情感的绝望?
“好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只要你出现,我的心情都会受到影响。”雨萍站了起身,推开严宇峻“遇上你之后,什么不可能、不想碰、不想知道的事,都非遇上不可了。”
“你心
,不要归咎于我。”这未免不公平“你要找出的该是让你心
的主因。”
心
的主因…心
的主因…是阿尔伐落吗?
还是…
“待会儿我再慢慢想吧!”雨萍推着严宇峻出门“请吧。”
雨萍直接送严宇峻出了门,还一路“送”他到了马路上,她希望快点看他走,因为他的眼神、他说的话,再再令她心浮气躁!
高速的引擎声运转声起,从后方传来。
雨萍和严宇峻几乎同时回了头,只见一台白色跑车自巷中肆无忌惮地以高速奔驰而来;他们两人的警戒线同时竖起,雨萍拉着严宇峻,严宇峻推着雨萍,就要即刻进屋去。
跑车的窗户摇了下来,黑色
管旋即
出,接着雨萍就听到扣扳机的声音和刺耳的
击声。
差一寸,在雨萍碰到了门的当下,她回首注意严宇峻的情况。
就在那一刻,一发弹子
中了严宇峻的左臂,进出的鲜血溅上了雨萍的脸;严宇峻的右手一环住雨萍,就把她腾空抱起,一举冲进店內,扑倒在地。
玻璃门自动关上,而外头的跑车索
停了下来,停对着花店拼命扫
,从左边玻璃窗到右边玻璃窗,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附近的居民开始惊慌尖叫,有人业已警报。
听着震耳
聋的
声,严宇峻紧紧的抱住在他下面的雨萍,她想挣扎而出,却被严宇峻的温暖给守护着,无活动弹。
她…第一次被人这样保护着…想不到滋味竟是那样的温暖…
终于,
声停了,而严宇峻也终于察觉到不对劲。
为什么
声漫天响,少说也发了几百发弹子,他却至今没有听得玻璃碎裂的声音,或是店內物品被打落的声音,也没看见照理说应该満天
飞
窜的物品呢?
严宇峻半撑起身,回过了头,刚好与跑车上数名狙击手对望。
他们都透过整间店的玻璃窗与正门对望着——玻璃上面只有弹痕,但是没有一片玻璃因而碎裂。
佐晨赶紧吆喝,旋即收起
快速离去,他们得赶在察警来之前走。
雨萍用手肘靠着地板撑起身子,而倏地转过头的严宇峻,差点碰上她的
。
他瞪大了眼,看着从容的雨萍。
“防弹…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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