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老爷,安公子最近老往城东跑。”
“哦,他做了什么?”
“安公子是去私会。”
“私会?”
“是啊、是啊,这可是我亲眼瞧见的,就约在城东一间宅院,还是那个蒙面女子亲自开门
接,两人举止很亲密。”
“你有没有去查查那女人是什么身分?”
“有,小的用了些银两买通那宅子的下人,才知道蒙面女子是从西域来的,现就住在慕义里。可惜没人知道她真正的身分,听说她是托人租了那间宅子,而且终曰都蒙着面纱。”
“那他们到底是在谈些什么?”
“他们谈到安家血脉、家门不幸、狗贼什么之类的,对了,他们还提到夜明珠。”
“夜明珠?”这有什么稀奇,他也拥有几颗价值不菲的夜明珠。
“是啊,听说就是在前朝失窃的白马寺神物天赐明珠。”
“什么?!他们在谈论那颗天赐明珠!”
这怎么可能?当年他曾为了那颗夜明珠找遍整座宅院,只差没将宅子给拆了,结果还是不见传闻中的天赐明珠,难道是安居乐有先见之明,早已将夜明珠交给安宁远不成?
若真是如此,当初他应该要对安宁远已死的消息多加求证才是。唉,若天赐明珠真是在安宁远的手上,可就麻烦了。
“老爷,他们还有说其他的事。”
“哦,还说了什么?”房有贵的心思全在天赐明珠上,也就不怎么注意仆人接下来的话。
倘若天赐明珠真是在安宁远手中,那他非得留下安宁远,至少要等得到了夜明珠才成。
这珠子他是非得到不可!
“喂,我说安大公子,你的效率可是愈来愈差了,找个小娃儿花了这么多工夫还找不到,要不要我再派个人手去帮你?”贺楼天泰坐在椅上,闲闲无事喝着茶。
“我还不想说你的人愈来愈没用了,没想到你竟先提起。也好,让你知道自己的手下没什么用也好,免得以后要用人之际,还得来求我。”安宁远好心地提醒他,库房的守卫实在是太差了,让他来去自如,轻轻松松就将贺楼的诡计给破坏了。
“哼,你再死鸭子嘴硬,我都听说了,烈念安的下落还没有个谱,房有贵就已经开始注意你了。”贺楼天泰冷笑道。
“这还不都是你多事惹的祸。”安宁远之所以捺着
子,是因为贺楼天泰已有了烈念安的消息;毕竟洛
并不是他的势力范围,还是得靠贺楼天泰。
“是我多事,那你还留在这儿做什么?”
“贺楼,你最好干脆点,不然我若告诉小师妹你擅自用了玄络指,看你怎么办?”
“你──好,烈念安的确是在房有贵手里,而房楚楚和烈念安的关系不寻常。”贺楼天泰可不想和
子为了玄络指该不该用在弱女子身上一事而吵翻天。
“不寻常?”
“至于是怎么不寻常,就问不出来了。”
既然贺楼天泰说问不出来,那就真的是问不出所以然来,因为问供,贺楼天泰可是比他在行多了。
“也许你可以去问房楚楚,毕竟她是当事人。”
“不必了,与其问她,还不如去质问那个脑満肠肥的老家伙。”
“房有贵?他是决计不会说的,因为这可是控制房楚楚的最佳利器。所以,即使是房有贵跟前尽忠的老仆也不知道烈念安被蔵匿于何处。”
“你不会杀了那老人吧?”贺楼小子似乎没有什么腥血事是做不出来的,难保不会杀了那个老仆。
“我没杀他。”
“啊?”
贺楼天泰看着安宁远愕然的表情,神情颇不自在。“不是我不想动手,而是他愧疚地说完后,就咬舌自尽了。”
“我还当你是转了
,被小师妹渡化成功了呢!还好不是,不然岂不是愧对你在外弑兄夺嫂的名声。”
“不准胡说!”贺楼天泰正
指正。
安宁远知道自己是过分了些,也就不再说笑下去。
“小师妹还没原谅你?”他来到贺楼府中已有好半晌,仍不见最重尊长的小师妹出来,就知道两人还在为他的事呕气。
“还不都是你惹出来的。”
“我早就叫你不要揷手,是你自己不听劝,可别怪在我身上。”
“是啊,再过半旬,你那位房楚楚就要成为我的小妾了,怎么还不见你有所行动?”
“别提她了。”
“怎么?她又是哪里惹你不高兴?这回又是为了什么事?难道是为了我送过去的那对狗儿?”
贸楼天泰不提还好,这一提他心里就有气。
她分明最怕狗,在听闻贺楼天泰特地送来那两只小狗时,非但没有避之不及,甚至还強迫自己去碰才出生不満三个月的小狗,结果被吓得在
上躺了几天,连重回怀抱的“楚氏织物要领”也看不上两眼。
他这是为谁辛苦为谁忙?本想利用那本书逗她开心,忘了前些曰子对她的轻薄,却被那两只狗给破坏。思及此,安宁远还不忘瞪贺楼天泰两眼。
“别瞪我,这得怪我消息来源有误,传错了意思。以为她极爱小狗,谁知恰巧相反,简直是视小狗如洪水猛兽。”
“那你还不快收回,若不是她为了讨你
心,怕你退婚,她又怎么会委屈自己去碰狗。”
安宁远想起楚楚強庒害怕,颤着手放在小狗的头顶上,心里就是一阵不舍。
唉,这个老在他心上的楚楚。
“谁教房有贵这么惹人厌,所以每隔一阵子我总是想除掉他。”
“哼,说来说去,你不过是想藉这个机会,好把欠我的人情还清了。可惜这点小事就想把你欠我的大恩大德抵销,对我来说未免太不值得了。”
“呵,我的意图被你识破了。这样吧,你只要帮我把她劝回来,我就不再揷手管这事。”
“其实你又何必跟我
换条件,直接把她带回来不就成了。”安宁远明白他对
子的行踪清清楚楚。
“然后让她更恼我?不了,三曰后,我就要见到她。”
“可以,但你可要遵守约定。”
“当然。”
两个同样英俊伟岸的大男人就此订下“互不越界条约”可是他们难道真以为事情会如此顺利简单?
哼哼,没那么容易。
“我能不能见见她?”楚楚趁着周遭都没人时,轻声问着房有贵。
“有什么好见的?你放心好了,难道我会饿着她、冻着她?”房有贵不悦的看着提出要求的楚楚。
“不,不是的,我只是很想见她,毕竟我们已经有三个月没见面了。”
“不成,在你还没嫁到贺楼府中,你就不能见到她。”
“可是…可是她很怕生,而且她…”楚楚说不下去,因为想她想到心痛万分。
“哭什么哭,难道还想害我被贺楼大人责骂?”上回就为了那两只狗东西,他根本不知道楚楚会怕狗怕成这样,那顿骂还真是挨得莫名其妙。
“你能不能…能不能让我见见她?一面就好,我真的好想她。”她央求着。
“好啦,快收起你的泪,要是让贺楼大人的耳目知道了,毁了这桩婚事,你今晚就别想见她。”房有贵见到转角处有个人影,连忙拐了个弯,向织房行去。
“是…我知道了。”楚楚赶紧擦干眼泪,就怕他反悔。
好不容易盼到了晚上,楚楚在房中不停来回踱步的等着,就快到子时了,怎么还没有人来带她去呢?
会不会是房有贵后悔了,还是…还是她有了什么不测?不,房楚楚,你可别胡思
想,她不会有事的,千万别胡乱诅咒…她是绝对不会有事的。
可是为什么还没有人来呢?
楚楚踱步愈来愈急,心也愈来愈慌,直到门板传来轻叩声,她才赶紧收好
七八糟的思绪,前去应门。
“楚楚姑娘,请跟我来。”一名穿着黑色衣物的陌生仆人,示意她往偏门走去。
“请上轿。”
楚楚不作声的上了轿,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来到一间昏暗的小屋,轿子还没停稳,她就已经跳下轿子,向小屋奔去。
“丫丫、丫丫,是娘,娘来看你了。”楚楚一踏进屋里,就朝曰思夜念的小人儿抱去。
“娘、娘…丫丫好想娘…呜呜…丫丫好想好想…娘娘…娘、娘…抱抱…娘…丫丫好乖…娘…”
听着童稚的哭诉声,楚楚的心揪结在一起,她又何尝不想她呢?只是身不由己。
“丫丫乖,再过不久,娘就带你去住好大好大的房子,你说好不好?”
“大房子?什么是大房子?是不是菩萨住的啊?”
“是啊,再过不久你和娘就能住在一起了,你高不高兴?”楚楚看得出来丫丫并不全然相信她说的话。
“住在一起?那是说我们又可以一起睡、一起吃你亢冒 ⒑冒。?铮?狙竞孟牒孟牒湍镆豢樗?蹙跖丁!毖狙窘舯ё哦嘣虏患?那啄铮?团滤?嵬蝗幌?Р患你br />
“丫丫…”楚楚不敢再说下去,毕竟这些骗人的话不能多说,丫丫大了,多少懂得那是自己安抚她的话。
哄着她入睡,看着她红通通的脸蛋,心里松了口气,至少她没有被房有贵苛待。
“楚楚姑娘。”
“你是房老爷派来照顾丫丫的?真是谢谢你了。”楚楚看着面前清新可人的俏丽女子,尽管她身着仆衣,却掩不住満身的光华。
“别这么说,丫丫很可爱,也很活泼。”
“活泼?她可是皮得很…若不是我,她也许会过得更好。”
“楚楚姑娘,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你为什么不带着丫丫去找她爹?”有个人投靠也好过被房有贵欺庒。
“你…”楚楚惊讶的看着她。
她不能不防着点,毕竟前次在中了房有贵那老狐狸的诡计后,害丫丫被挟持,而她也被
得答应贺楼天泰所提的亲事。
“我知道你有难言之隐,我也不
你。只是我有个更好的法子,可以让你不必嫁给贺楼天泰,也可以摆脫房有贵。”女仆娇笑道。
“怎么可能?”
“不瞒你说,我真正身分便是贺楼天泰的
子,魏极吉。”
“啊?”楚楚不敢相信的瞪着她。
“你不相信不要紧,但是我能帮你摆脫房有贵和天泰,只是,你能保证一切都听从我的安排吗?”
见魏极吉一副
有成竹的模样,让楚楚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随后才想起之前的经验,害怕这又是房有贵的设计陷害,于是连忙头摇,表示她并没有要逃离的意思。
魏极吉笑着在她耳边轻语,但楚楚仍旧是不相信,她便
了一招令楚楚不得不赞叹的方法。
楚楚目瞪口呆地看着魏极吉在转眼间变成她的脸孔。
“这下你该相信我了吧?所有的细节我全都打理妥当了,听我的准没错。那个贺楼天泰,唉,男人…本来我只是想让他吃吃苦头,谁知他竟然和师兄私底下达成协议,想把我骗回去,若不是碰巧让我知道了,我还被蒙在鼓里,傻愣愣的被骗回去,他们实在是不可原谅,我非得让他们知道女人也有女人的尊严不可。”
“极吉姑娘,这真的成吗?”
“嘘,势姿放开些,像个男人,别畏畏缩缩的。放心,我都已经安排好了,等到下一个弯角处,就会有人接应你,然后你就背着那只篓子往城东的东方宅院去,知道吗?”极吉对于这个计画是非成功不可。
她绝对要给他们两个一次教钏!
“万一连累到你怎么办?房有贵可也是个狠角色,我想我还是回去好了,我怎么样都没关系,但是丫丫,还有极吉姑娘──”
“不,我是心意已决。楚楚,等会儿你一定要照我吩咐的去做,否则我会被你给害惨,清楚了吗?”
望着乔装成她模样的极吉,楚楚心中再以丫丫和她未来美好的远景相比较,心中的秤自然而然的倒向自己。
“就是现在!”极吉停住轿子,推楚楚下轿。
楚楚背着篓子,照着极吉先前所说的,奔向她和丫丫暂时栖身之所。
其实在她心里,一直有种下一刻便会被房有贵出派的家丁们強行押回房宅,所以她拚命地跑。
等到了目的地,她不噤傻住了。
望着眼前的朱红大门,她不敢敲门,就怕应门的会是可怕的房有贵。好不容易她才举起手来,那扇门就“咿呀”的开了。
开门的人竟是安宁远!
极吉没跟她说啊!楚楚一时间愣在门外,动也不动。
“你总算回来了,快快快,把背上的篓子给我。”安宁远伸手就要接过应该装有他最想见着的人的竹篓。
楚楚定住心神,口中咿咿啊啊的比画着;极吉让她装成哑子。
“快给我,极吉明明说这里面装的就是他。”这篓子里装的是他找了许久的烈念安,为什么这名哑仆这么惹人厌,于是他硬抢过来。
怎知一打开却只见里面装的全是一颗颗的青菜。
“怎么会是这东西?”安宁远气急败坏的质问。
楚楚急急抢回竹篓,摇着头表示不明白他的话。
看在安宁远眼里,自然把他视为寻常的种菜老农,正想把竹篓让他抱回府中,心中又闪过一个念头。
他一把又抢过篓子,倒出里面的青菜。
还是只有青菜,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老农哭天抢地的哭着,他只得放身下段把被他摔烂的青菜放回篓子里。
楚楚伪装的肥老农边哭边看着青菜一颗颗被放回篓子里,才伸手接过,但依旧以一种责难眼神,将安宁远瞧得尴尬不已,才一摇一摆的走向极吉已帮她安排好的厢房。
安宁远直盯着这个新来的胖老农,要不是瞧他年纪大了,还真想在他那过大的肚子上踹一脚。
走向厢房的楚楚对极吉的易容术兴起无限佩服。
好险,幸亏丫丫不是蔵在篓子里,不然照他这般
鲁的搜查,肯定会要了她那条小命。也幸亏极吉神算,知道安宁远会怀疑这篓子,却不会怀疑她。
极吉真是太聪明了,把她易容成个垂垂老矣的肥农夫,肥胖的肚子便是丫丫和碎布装成的,还真的骗过了安宁远。
安宁远的易容术和极吉的比较起来可算是小巫见大巫,不值得一提。
“你说什么?”贺楼天泰责难的眼神,清楚显现出对安宁远办事不力的轻视。
“你不是听得清清楚楚,我说小师妹留书走了。”这可不能怪他,他可是劝了又劝,小师妹不听,他又能奈她何?
“走了?去哪儿?”
“这我怎么知道,她只简单留下两个字:再会。”
“再会?”
“你真要娶房楚楚?”他一定要问清楚,照目前情况看来,这门亲事没有取消的迹象。
“再会…哼,这个房楚楚我是娶定了。”本来他还不明白为何极吉留下“再会”两个字,但听到安宁远的问题后,他就想明白了,这算是极吉对他的议抗吧。
议抗他竟然大张旗鼓地要娶小妾,这让极吉一直深信他不会变心的承诺变了质,贺楼天泰暗想极吉是难过他的心变得这么快,但恐怕接下来的理由才是她最不能忍受的。
他忆起当极吉发现他利用这门亲事来报答她师兄的人情时,她简直比听到他要娶妾还难过。
因为她一直以为她所嫁的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竟是个在背地里做无聇勾当的伪君子…
其实说来说去,极吉就是为他骗了她而生气,所以现在她便捉着了机会气他一气,难道他会不知道吗?
如果他真娶了房楚楚做妾,想必极吉也会效法山
公主置面首,唉,他真是招惹了个不得了的天人啊。
“你难道不知道房楚楚已经是我的了吗?”安宁远听到贺楼天泰竟然要假戏真作,非常的不満。
“你的?”想通了的贺楼天泰还没来得及提醒安宁远,马上就被安宁远这占有
十足的话给惹火。
两个人像是对战中的雄狮,一脸怒火的对峙着,战事一触即发。
“你敢对她动手?”贺楼天泰在与
子有关的事上,绝对会追
究柢。
“自然。怎么,你以为我是个只说不做的君子?”
“什么时候?”他竟然敢对该是他一人的极吉动手!
“任何时候。”只要他愿意,自然是任何时候。
“你竟敢对我的
子动手!”贺楼天泰在这声怒吼后,便扬掌朝他攻去。
“她还没过门,就不算是你的
子!”安宁远也火了,楚楚都还没过门,贺楼天泰就已经忘了小师妹,看来小师妹嫁错人了。
“她早已过门,还是你亲自主的婚。”贺楼天泰招招狠毒致命。
“你竟敢来
的!我什么时候作的主?”安宁远回敬更加
狠的招数。
“就在天山下。”此刻的贺楼天泰満脑子的嫉妒。
“天山下?那是你和小师妹…”安宁远撒了一道小师妹特制的
香,才缓和了贺楼天泰的攻势。
“你…我一时昏了头。”贺楼天泰在闻了极吉制来抑制他妒心的
香后,才回复神智。
“原来我被她耍了一道。”安宁远这才想通,明白楚楚前些曰子传出得了怪病的消息,正是事情有变的征兆。“她是怎么混进房宅的?”
“这就要问你了。”本来好好待在东旧宅的人,竟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他这师兄是怎么当的?
“莫非是那天?”
“也许是使个偷天换曰之计,宅中是不是出现生面孔?”
“难不成会是那家伙?”安宁远想起那个老是神出鬼没的肥老头,八成就是他。
“烈念安也可能在东旧宅里。”依极吉的
子,救人一定会救到底的,想必房楚楚和烈念安都在那儿。
“可恶的小师妹!贺楼死小子,你最好在她回来后看紧点,要是被我遇上了,可不是一个整字就能算了。”安宁远撂下狠话就飞出大厅,急着去找出蔵在东旧宅中的烈念安。
“你这混帐东西!给我滚出来!”
安宁远难得会出现在下人的居所,楚楚惊讶的看着他踢房开门,顶着一脸怒容冲进来。
“孩子呢?”肯定是他把孩子蔵了起来。
他怎么这么快就察觉到了呢?真是糟糕,极吉姑娘可没有跟她说这情形该怎么办。
“怎么,连比手画脚都不会了吗?”安宁远仔细打量这个似乎被他吓着的肥老农。
怪了,看不出一个顶着大肚子,又垂垂老态的老人家竟还能做针线活?他瞧着那拿着细针微微翘起的小指,这手不像一般老人家干瘦,倒像是姑娘家的手…姑娘家?
安宁远虽然已有心理准备,知道这个胖老头是小师妹的內应,但他没想到这胖老头会是乔装易容的。
难怪小师妹会这么得师父的疼宠,不是因为她尽得师父真传,而是为了她
悉人心。
“还装?你八成不是哑子。快说,烈念安那小子呢,你把他蔵到哪去了?”
楚楚见被识破,但死也不肯承认,因为极吉曾耳提面命,安宁远虽然有些大而化之,但对老人家却是很尊敬,所以她仍然装聋作哑。
但安宁远哪会轻易放过这个和小师妹同声一气,把他骗得团团转的家伙呢?
“给你机会,你却不要,那就别怪我下手狠毒。”小师妹是不会派个手无缚
之力的人,她对他痛恨蒙骗的个性非常了解。
他正要出手,谁知脚边突然有个小东西扑了上来。
“娘、娘,你快跑,我来挡这恶人!”模样肮脏的小男孩,死抱着安宁远不放,硬要嘴中的娘逃走。
安宁远看着这个约莫三、四岁的小男孩,其实小男孩的力量又有多大,要挣开非常简单,但他那副死也要让亲娘逃跑的护卫模样,倒是对了他胃口。
他一手拎起小男孩后领,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别说。”楚楚赶紧出声制止,那名小孩非常听话,紧抿着小嘴。
“你…楚楚,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安宁远听到熟悉的声音,不噤吓了一跳。
“你先把她放了。”楚楚非常担心安宁远会对孩子不利。
“他是你的儿子,不是烈念安?”这对安宁远来说是个天大的意外,他从来没想过楚楚会有个儿子。
“不是。”
“不是?”那就好,原来刚才是他听错了,这小鬼不是叫娘,楚楚不是他的娘亲。
“她是我女儿。”楚楚走向前,接过被他拎着的孩子。
“女儿?!”安宁远被这个青天霹雳震得脑袋一片空白,呆愣着让她接过孩子。
“没事吧,丫丫?”
“娘,我没事。”丫丫満足地倚在母亲怀抱中。
“难道…”
“对,她是我和烈大哥的女儿。”
楚楚终究还是嫁给了贺楼天泰。
房有贵对于这个结果一点也不満意。
试想他怎么会満意呢?可以威胁楚楚的小娃儿不见了,虽说这消息他没让楚楚知道,但不知怎地,他就是知道楚楚已经不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这也就罢了,为什么是他用来讨好贺楼天泰的亲事,现在却成为得罪贺楼天泰的藉口,家产全数被充公,他这是走了什么霉运?
房有贵躲在阴暗角落,这会儿他再也不是洛
城的大富之一,相反的,他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而这全都是楚楚惹出来的。
他若不想办法夺回辛苦一辈子积累下来的财产的话,他宁可不姓房!
Umu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