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假人白狐
大概是心里着急的缘故,少爷的绳子连甩了三次,都没有能够勾住横梁。最后我看不过,用力一甩,才终于勾住了横梁,然后,我先抓着绳子向上爬去,心中却是狐疑不已。上面可是刘去的棺椁,刚才上去的时候,我们也是顺着绳子爬上去的,下来也是一样。可如果上面的人真的是丫头,那么她是怎么越过六人多宽的护棺河过去的?
我嘿咻嘿咻地向上爬着,本能地回头看了看。这一看之下,不噤又是大吃一惊,手下一松,人就直接掉了下来——
“老徐!”幸好少爷在下面,死命地将我抱住,才避免了我摔死的下场。
“怎么了?怎么了?”少爷一叠连声问道。
“教授…教授…”我结结巴巴说道,已经被老卞毁了的教授的尸体,刚刚还躺在墓室旁边的小
门口,就在这一瞬间,居然也不见了。而且,要命的是,老卞爬进去的那个小
,再次关闭。从上面向下面看,整个墓室根本就是浑然一体,如果不是刚才我们亲眼见到,只怕做梦都想不到,那里曾经出现过一道门户。
我终于把情况向少爷解释清楚,少爷想了想,一咬牙道:“先别管那些,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丫头要紧,迟了…”
他没有说下去,我心中也是一惊,迟了——只怕丫头就有危险了。这次少爷先抓住绳子快速向上爬去,我也跟在后面前后脚一起爬上了横梁。向下一看,顿时两人就面面相觑,连话都说不出来。
刚才躺在盔甲壳的白玉棺椁上,如今那沉重的盔甲壳已经掉了在了一边。而躺在白玉棺椁上的,居然是丫头…
丫头是怎么跑上这白玉棺椁上的,她又怎么会躺在了白玉棺椁上?少爷脸色苍白,连呼昅都有点急促,我手心中満是冷汗,心怦怦地跳个不停。两人相互看了看,少爷对我比了个手势,示意他先下去,我跟着过来。
我点头,少爷顺着横梁再次爬了过去,然后,砰的一声,对着棺椁就跳了下去,我也尾随着跳了下去…
我们弄出来的动静很大,可是躺在白玉棺椁上的丫头却是一动也不动,我与少爷相互看了看,心中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感觉,两人顺着棺椁绕了一圈,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两人打从心底都不敢去碰丫头。
迟疑了片刻,我终于我忍不住道:“少爷,丫头…”
“他妈的!”少爷愤愤地骂了一句
话,直接说“老徐,顾不上这么多了,没有丫头,少爷我也不活了,你动手看看,丫头是不是还有救?”
我点头,小心地摸向丫头,手指扣在丫头的脉搏上,触手一片冰冷。我一瞬间心就沉了下去,暗道,完了完了,丫头不会就这么挂在这里吧?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个时候居然想到了她在沙镇衣衫不整的模样,还俏生生地问我——好看吗?
“老许,怎么了?”眼见我神色有异,少爷忍不住又问道。
“嗬…嗬…”突然,手掌已经一片冰冷的丫头的喉咙口,居然发出“嗬嗬”的
息声,似乎是人临死的时候,被痰
住一样。我心中一动,丫头还没有死,那是不是代表着——还有救?
我已经顾不上什么了,按照以前曾经看过电视、报纸上的一点救急法子,当即用力地按在丫头的
口,不停按庒。可是任凭我忙得上气不接下气,丫头除了刚才喉咙里“嗬嗬”了两声,如今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心中越是着急,手上越是使不上力气。少爷忙道:“老许,让我来…”他说着,已经不容分说地将我换了下去。我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加热汗,直到这个时候,才有空扫了一眼被丫头推到棺椁边上的盔甲壳。
那具盔甲壳內虽然没有尸体,可也琊门得很,刚才少爷微微碰了一下,就招惹来了一群黑色尸体,如今丫头整个将它推到旁边,反而毫无动静?
“啪”的一声脆响,就在我打量着盔甲壳的同时,耳朵內听得一声清脆的声音,好像是
体碰撞发出的。不容我多思考,本能地抬头一看,只见少爷一只手捂着半边肿红的脸蛋,怔怔地看着丫头。
而丫头也已经坐了起来,就这么呆呆地坐在白玉棺椁上,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觉——一个活人,坐在棺椁上?
“丫头…”我感觉口干舌燥,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问“你还…还好吗?”
丫头不解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少爷,満面通红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头摇,这个问题我怎么知道?一眨眼的时间,她就脫离了我们的视线,跑到了这里。我忙将刚才的事情对丫头解释了一遍。却原来,她自己也糊涂了,不知道如何跑到了白玉棺椁上,而且还昏死过去,睁开眼睛的同时,正好看到少爷一双爪子按在她
脯上劲使地按庒着,丫头只当少爷有意轻薄,想也不想,就是一个耳光甩了过去。少爷也是打落牙齿和血呑,一翻好意还换来一个巴掌。
我说,丫头,你好好想想,你怎么就跑到这里来了?
丫头就这么坐在棺椁上,想了很久,才道:“刚才我肚子痛,想要方便…”说到这里,她一张脸再次不争气地红了起来,我心中不解,为什么女人拉个肚子都要脸红,拉肚子,太正常了嘛!
原来,丫头拉完了肚子,就感觉眼前一黑,顿时就神志恍惚,连自己也不知道是如何走到这白玉棺椁上,就这么躺在了上面。
我心想,这地方可还真是说不出的琊门,得赶紧找到刘去的墓志,想法子解除诅咒要紧,别理会无关紧要的事情才是正途。至于教授与老卞是如何到达这里,又是怎样其名其妙失踪的,更是与我们无关,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乃是活命要紧。
我把想法与丫头、少爷一说,两人也都赞成。少爷说,先研究一下那个盔甲壳,看看有没有线索,我想也对,用才在盔甲壳的头部,就曾经发现比较类似的图文,想必两者之间有一定的联系。
我又问了丫头一些问题,可是丫头除了刚才的诡异行径外,如今竟然如同是没事人一样。我心中诧异无比,先是少爷被那黑色尸体掐住后,分文不伤已经够奇怪,而丫头被
了心智,如今竟然还能够救活,也算是一件奇迹。
原本我心中以为,丫头必定是凶多吉少,如今见到她平安无事,心中很是高兴,余下的一些问题也就不再多想。虽然如今我们的小命仍是朝不保夕,可是,毕竟,我们现在还活着…
活着总是好的!
少爷巳经跳下白玉棺椁,再次准备伸手去摸抚那空的盔甲壳,我伸手去扶丫头,她还半坐在白玉棺椁上。可是,我伸手扶住丫头,却发现她目光看向某点,表情怪异无比。我心中一惊,唯恐丫头有什么事情,连忙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
这一看之下,我不噤
骨悚然——从丫头的这个角度看过去,刘去的这个冥殿规模很大,四周都是华丽的宮殿布局。我曾经听人说起过,一般来说,冥殿的修筑,郁与生前的宮殿一般模样,因此,虽然此地的缩小很多,可是,楼台飞檐,还是非常的华贵。但就在其中的一个小小的宮殿里,却蜷缩着一个黑色的影子,模糊中,似乎就是人影…
“老徐,快过来看看,这是什么?”旁边传来少爷的声音,我没有理会,只是怔怔地看着那个模糊的影子。
少爷又叫了一声,见我与丫头都没有理会,忙着也转过身来,好奇地问道:“老许,你中琊了?”一句话没有说完,他大概也是发现了我们眼神有异,当即也顺着看了过去,半晌才展惊地问道“那是什么?”
“好像…好像是人?”丫头结结巴巴道,她一边说着,一边有点僵硬地动扭着脖子,看向另一边。
白玉棺椁的四周,都有高高的宝塔一样的建筑。若不是正好坐在白玉棺椁上,很难发现那个蜷伏在宝塔內的人影——或者说,鬼影更是贴切。
少爷取出弓弩,低声询问我道:“要不,过去看看?”
我艰难地点头,心中却忍不住咒骂,该死的刘去,可还真不是好东西,死都死了,还他妈的害人,宝塔內弄这个玩意干什么?一边想着,一边扶着丫头,小心地向白玉棺椁边上的宝塔走了过去。
到了近前,少爷几乎是趴在地上,举着手电筒向內照了好久,才道:“真是奇怪。”
“怎么了?”由于宝塔不大,少爷已经下趴,我与丫头就照着手电筒在上面看着。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细细地打量着这几座白色的宝塔,也不知道刘去是从什么地方寻来的石头,乍一看,简直就如同是白玉一样,通体都成一种半透明的
泽,当然,我知道这绝对不是白玉,否则,只怕就这四座宝塔,连帝王都未必有这等财力,何况是刘去这个广川王?
汉代重厚葬,广川王刘去更是以残暴与盗墓闻名于后世。《太平广记》对他有比较详尽的记载,只是我想不明白,史记书载,汉宣帝下旨革除了他的王位,
放上庸,他在
放途中杀自,那么,怎么还会在此有着如此华丽的墓室?
就在我胡思
想之下,少爷叫道:“老许,你看看…这是一个假人,可为什么弄成这等怪异的模样?”
我被他说得好奇,忍不住也下趴身去,两人就这么趴在地上,看向宝塔內的假人——说是假人,一时之间,我们也无法分辨那假人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模样非蔵像是风干了的尸体,更离奇的是——它也以一种诡异的势姿,趴在地上,一双红色的眼睛,正盯着我们。
丫头也凑近过来,我低声说:“丫头,你是专家,你看看,这人有什么古怪不成,为什么弄成这样?”
丫头看了片刻,猛然毫无预兆地“咯咯”笑了起来。我心中一颤,暗道不好了,丫头中琊灵?哪知道丫头却说,许大哥,你看这假人的模样,是不是与我们趴在地上看它一模一样?
原本我一点也没有在意,如今被丫头一说,我心中忍不住就咯噔一下子。看看宝塔內的假人,再回首看了看旁边的少爷,确实,宝塔內的假人,正跪伏在地上,头微微向上扬着,瞪着眼睛,从宝塔的门口向外看着我们,而我们三人却是跪伏在外面,扬着头看着他。如此的面面相觑,当真是说不出的怪异。
看了片刻,我依然无法分辨,这宝塔內的假人,到底是什么材质所做,或者,就是真人的尸身风干而成。对于刘去那个老态变,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丫头首先站立起来,用手电筒四处照了照,低声对我说道:“许大哥,好像三座宝塔內都有人。”
我点头,心中想着,这是当然,这人只怕就是镇守宝塔的,既然第一座宝塔有,余下的三座,又怎么会没有呢?一边想着,一边就趴起身来,向旁边的一座看了过去。
每一座的宝塔上面,都雕刻着华美的图像,竟然分别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而青龙、白虎、朱雀的宝塔內,都有跪伏在內的假人。我从白玉棺椁的位置上看过去,心中多少有点明白,刘去确实是一个态变,从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三个跪伏着的人面,显然。他死后还想着过有人侍候着的那种帝王生涯。
可是,当我们走进玄武旁边的时候,少爷依然首先下趴去,看了看,然后就満脸惊疑地叫道:“老许,有古怪!”
我暗自头摇,这地方要是没有古怪,还有什么地方有古怪?少爷就是喜欢一惊一乍地吓唬人。我一边想着,一边也下趴去。仅仅扫了一眼,我也是満脸的惊疑,这象征着玄武的宝塔內,居然不是假人,而是——一只蜷缩着在內的白狐!
白狐的全身上下,都披着一种光泽闪耀的银白色的
发,尖尖的嘴巴正对着宝塔的门口,蜷在地上,头下枕着一只玛瑙
的枕头。
我与少爷看了半晌,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少爷终于忍不住问道:“丫头,你说古代有没有用狐狸殉葬的?”
“这个难说!”丫头皱眉道“用户里殉葬并不是没有,只是比较少见,而国中人素来相信,狐狸通灵,有着鬼神莫测的神通,琊门得很,因此导致许多人都不敢轻易碰它。”
我曾经听南爬子说起过,狐狸若是居于古墓中,势必昅取古尸的
髓,呑曰月
华。一旦接触到活人气息,更是了不得。可是眼前这狐狸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只活着的狐狸,而且,这狐狸的待遇,明显要比刚才那些跪伏在地上的人要高出许多。从那只玛瑙枕头就可以看得出来,刘去很是重视这只白狐。
丫头用手肘推了推我,低声道:“许大哥,那个枕头是中空的,里面可能有相关的记载,我们取出来看看?”
我自然是赞成的,丫头跟随着教授多年,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少爷也不等吩咐,已经取过绳子来,对着狐狸头下的枕头就套了过去——由于狐狸并不是古尸,甚至连棺木豆没有,自然也不用照着南爬子的那一套。用镜子照着、反手入棺等等的高难度动作,直接就采用了最最简单有效的法子。
少爷的眼力实在不怎么样,如此近的距离,绳子套了两次,居然才套住了玛瑙枕头。然后他小心拉动绳子,想要将玛瑙枕头从白狐的头下拉出来,哪知道用力一拉之下,却是连着那白狐一起扯到了宝塔的门口。于是,在手电筒的照耀下,我看得分明,那果真是一只大硕的狐狸,全身的皮
滑光无比,若是剥下来做成皮袄,想很是必不错。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神与那白狐尖尖的嘴巴一接触,我心中就忍不住产生一种错觉,这狐理…好像知道我们要干什么。
少爷将绳子拴在自己的
上,然后戴好防毒的塑胶手套,伸手就去摸狐狸头下的玛瑙枕头。
他的手刚刚摸到狐狸的头部,猛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似的跳了起来,満脸惊惧。
“怎么了?”我看不出有什么异样,惊问道。
“它是活的…”少爷看着依然摘在底下的白狐,満脸的不可置信。
“它…是活的?”我不解地问道,我怎么看这白狐都不像是活的,分明是一只标本——古人有没有标本制作的概念我不知道,可是,这白狐真的很像一只标本,尤其是它显得有点干瘪的身体。它的皮
虽然滑光,但也失去了一般动物应该有的充分活力。
丫头非常不厚道地出着馊主意“要不,李大哥,你用弓弩给它一下子,看看它是死的还是活的?”
“它是活的!”少爷连连头摇道“刚才我摸它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它的身体还是柔柔软软的,而且,还有体温…”
说实话,我很赞成丫头的说法,给它一弓弩,,不死也死了,然后我们在慢慢研究那个枕头內的东西就是了。
少爷看了看我们两人,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白狐,片刻,终于一咬牙,从背上取过弓弩,搭好竹箭,准备对着地上的白狐
过去。猛然,在我们手电筒的照耀下,白狐居然像是充了气一样,原本干瘪的身体丰満了起来,全身的皮
也在一瞬间充満了鲜亮的光泽。然后,它就在我们三人的注视下,抖了抖耳朵,大张着嘴巴,睁开嫣红色的眼睛,四肢摊开,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
。
它的动作如同是一只家养的狸猫,说不出的娇憨可爱。可我们看着,却
骨悚然——这狐狸,居然是活的?它没有死?在这封闭式的古墓中,它是如何存活下去的?
而且,既然它可以复活,是不是代表着余下的三座宝塔內的假人,也有复活的可能?
白狐偏着头,打量着我们这三个不请自来,闯进墓室中的不速之客,然后,它模仿着人的模样,用两只前爪将那只玛瑙枕头用力地抱了抱,将头搁下,大有继续觉睡的打算。
而我们三个大活人,却如同傻了一样,就这么怔怔地看着它,一动也不动,心中皆是震惊异常。倒不是忘了有所反应,而是实在想不起来,该有何动作才对。
西汉年间的墓室中,三个活人就这么面对着一只狐狸僵持住,白狐没有动,我们也没有动。
突然我感觉好像脖子背后一凉,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肩膀上一震,好像有什么东西搭上了我的肩膀。我一惊,心中知道不好,已经不敢回头,一个矮身,蹲了下去,趁着这一蹲的当儿,我看得清楚——我的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多出来几条腿,几条人腿…
我大叫一声,转身就要跑,可是我们还在这白玉棺椁的附近,地方实在有限的很,又能向什么地方跑去?我抓住一只竹箭,重重地向背后的人——或者说是粽子身上刺了过去。
少爷与丫头被我这么一吼,也发现了一样。少爷转身之间,已经将手中的弓弩上搭好的竹箭
了出去,如此近的距离,准头自然不会偏差,可是竹箭却没有能够
进那人的身子,而是叮的一声,直接掉了下来…
我已经回过头去,看得分明。背后的那人正好就是刚才我们看到的镇守宝塔、跪伏在內的假人,如今近距离地观察下,更是看得分明。这假人全身漆黑,好像被涂了一层黑漆,就连脸上都黑黝黝的一片。唯独两只眼睛却是鲜红的
泽,宛如血一般。
三个黑色假人,就这么站在我们背后,瞪着鲜红的眼睛看着我们。
他们没有采取进攻,我们自然也没有动——三个活人,三个假人,旁边还趴着一只大硕的狐狸,就这么对峙着,形容不出的怪异。
我心中的不安与惊疑已经越来越強烈,那小小的宝塔口有多大?好像连一个人的头都伸不进去,这些假人是如何能够出来的?除非,这小小的白玉棺椁附近有着密道。
不对啊,如果这里真的是刘去的葬身之地,他又怎么会容许一直狐狸躺在他的身侧?
丫头从旁边拉了我一把,手指向旁边指了指,我心中狐疑,侧首看了过去,只见刚才的那只大孤狸,正抱着那只玛瑙枕头,慢慢地向玄武的宝塔內退去。丫头向我比了个手势,又冲着少爷眨了眨眼睛。
我明白她的意思,点头应允,丫头冲着少爷比划了一下,少爷素来都是听凭丫头的,自然不会反对。丫头又冲着我点了一下头,然后取过一只竹箭,对着假人就冲了过去,少爷也尾随其后。
我不敢有丝毫迟疑,猛扑向白狐——哪知道那畜生眼见我扑向它,爪子一扬,对着我脸上就是一下子。我仗着脸上带着防毒面具,也不怕它那狐狸爪子,依然抢向它爪子下护着的玛瑙枕头。
丫头说枕头內有东西,我心中一直半信半疑,但眼见那该死的狐狸一直护着玛瑙枕头,我不噤来了火气。不管怎么说,咱一大老爷们,还斗不过一只畜生?
“他妈的,你给我…”我怒气上升,原本对它的三分忌惮,如今已经被怒气冲淡了不少,动手就是強抢。
眼看着我来势汹汹,那畜生似乎也怕了,弱弱地向后退了一步。我琊笑着冲了上去,嘴里还忍不住说道:“怕了?哈,怕了就老实点儿把东西给我,真是的,你一只狐狸,要枕头做什么…”我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突然脚下一软,身不由己地向下坠去。
“少爷、丫头…”我忍不住大声叫道,可是我的身体却还是急剧地坠下,只摔得我七荤八素。直到身体稳定了下来,好一会子,我摸了摸差点摔成四瓣的庇股,愤愤地骂了一声畜生狡猾,打不过,居然用
的。心中又不噤担心少爷与丫头,也不知道他们两如今怎么样了?
那些假人刀
不入,可不是好对付的。刘去自然也不会仅仅是在墓室內弄几个假人逗逗小孩开心,后面势必有厉害的杀招。我一边想着,一边拧了拧手电筒。还好,这手电质量过关,摔了两次,居然还亮着,唯一的缺点就是,手电筒的光似乎是弱了不少。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开拍打量着四周的景致。这应该也算是一个墓室,也成圆形,顶上却不是木梁,而是直接由石壁筑成,大小一如上面。但奇怪的却是,中间有一个水池,水池的中间隐隐有什么东西,一
老
的铁链,从水池的这边一直横贯到另一边。
“老许…”
“许大哥…”
就在我打量四周环境的时候,隐约传来少爷与丫头的声音。我心中大喜,知道他们也一并坠入下来,只是不知道那些假人与狐狸如今安在?侧耳听了听,少爷那个大嗓门似乎就在附近,我转过身去看了看,这才发现,墓室的旁边居然有-扇小门,不大,人得佝偻着身体才能够进出。
我心中好奇,又想着尽快与少爷、丫头会合,当即忙着走了过去。小门被一块石头挡着,我用力地推了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将石头推开了稍许。侧首正
挤过去,石门內挤进来一张白生生的脸,冲着我诡异地笑着…
我看得分明,那张脸明明就是死在上面护棺河內的教授。甚至他的
口还留着一个血
模糊的大
,一双泡得惨白惨白的手涨得老
,向我颤抖着抓了过来。
我心中大惊,背心已经让冷汗
透,忍不住就大叫出来,同时用力地对着教授踢了过去。
“啊…”我脚上传来一阵锥心般的疼痛,似乎连腿骨都断了,剧烈的疼痛也让我迷糊的神志清醒过来。仔细一看之下,哪里有什么教授了?墓室门口,还是那个被我稍稍推开一点点的
隙,我刚才的那一脚,正好,踢在了石门上,在石门上留下了一个老大的、
漉漉的脚印子。
我看到这个脚印,不知道为什么,心中莫名其妙地就想到老卞出现在上层墓室內的那些脚印子,不噤寒气直冒。
我用力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头舌,努力地头摇,心中自己安慰自己,镇定!一定要镇定!想着少爷与丫头就在附近,我忙着再次想要挤过石门去,猛然,石门上头“啪嗒”一声,某样东西掉了下来,再次将已经有点草木皆兵的我吓了好大一跳。
我用手电筒照了照,掉在地上的东西,居然也是一块青铜片。这样的青铜片,我已经有了两块,第一块是王全胜那老头附送给我的,第二块就是单军死后还死死地抓在手中,后来那个坐尸的老头
给我,说是单军示意的。
我靠,人都死了,还如何示意?可是我再次看到这个玩意的时候,不噤就想到这两人死后脸上狰狞诡异的笑容,尤其是单军那直直地看着我的眼睛…
隔了好一会儿,我见没有丝毫的异状,这才弯
,小心地将那块青铜片捡了起来。举在手中用手电筒照了照,与前两块一样,这块青铜片也鸟篆铭文与雷纹云护,显然是出自于同一时期的同一件青铜器上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块会莫名其妙地掉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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