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突破口
如豆的烛火之下,张允文慢慢的读着胖掌柜递来的资料。
虽然这些资料他曾经看过一些,可那是几年前的事了,其中种种,已经发生一些变化。
这些资料分类整理好了,各房的人员都在其中,上到王家族长,四房家主,下到普通管事。其中关系,细细道明。矛盾纠纷,利益纠葛,也是一一列出。
花了一个时辰是时间,才细细将这份报情读完。读完之后,顿时掩卷长思,这突破口究竟在何处?
报情上说,这外房由于生意渐隆,每月银钱
动数目剧增,为此,北房和西房各出派了一名管事驻在外房,专门监管外房账目。每隔一段时间还要派人巡察账目。而这些监督外房的管事,飞扬跋扈,却是不将外房之人看在眼里,就是面对王屈,也是有些失礼。这让外房众人敢怒不敢言。
几月之前还发生过一件事情,使得双方的矛盾
化。
王虚是外房中仅次于王屈的第二号人物,也是一个擅长商务的人。其膝下一子,今年不过十五六岁。因老来得子,故对于这名叫做王磐的儿子颇为放纵。而这位王磐自幼便跟着一帮纨绔弟子在太原城內厮混,走马遛狗,赌钱狎
学了个遍,诗词歌赋,经史子集却是一窍不通。每年王家弟子的评定中,一直是挂尾的角色。
王虚也曾想过让儿子好好的读书学习,可是,这
子已成,又哪里是那般容易更改的。他还曾拜托王妍帮忙管教一下自己这个儿子,可是当着众人的面,这王磐竟然拿出长辈的派头,反而将王妍羞辱了一遍。气得后者拿起鞭子狠狠的菗了他两鞭之后,便扬长而去。因此,王妍还被处以家法,闭门十曰。
这么一个嚣张跋扈的家伙,怎么可能受得了那些北房和西房管事的气,几次和他们争吵,却都被王虚给拦住了。至于争执的缘由,却是这小子没钱用了,想从自己老爹管理的店铺中支取一点银钱来用。估计在以前他经常这样做。然而这回却是遇到了那两个不开眼的管事坐镇店铺中。
王磐和以前一样对账房说要支取一点零花钱。这句话却被两名监督的管事听见,将店中的钱当作零花钱?这还得了!当即出来阻止。
于是,两帮嚣张跋扈的人便撞在了一起。
王磐当时疾言厉
的大声吼道:“老子是王家的人,用一点钱理所当然,哪儿轮得到你们说三道四!你们不过是我王家养的两条狗,如今还管起主人来!”
而两名管事顿时被这话给
怒了,说是要将此事上报族长,让族长出面处决!
王磐一听,当即
然大怒,即刻动了手,殴打两名管事。
疼痛之余,两名管事竟然昏了头,动手反击,将王磐的门牙打落两颗。
于是此事彻底闹大了。
最后,王家族长王琼做出决议来,王磐挪用店中银钱,违反家规,被打了十鞭子。而两名管事随动手打了王磐,却是在后者先动手的情形下,故重责十杖,以示惩罚。
一听到这个如此偏袒两名管事的决议,那王虚顿时火冒三丈,上前和王琼争执了一下却是无果,当即到太原府一纸诉状,将两名管事告到官府,罪名是恶奴欺主。按照唐律,这仆人动手打主人,最少也是个
徙之罪,一般来说直接斩首。而主人打死仆人,赔上一匹牛马即可。
而王琼在知道这情况之后,也是微微发怒,自己已经做出了决议,这王虚还要将两名管事告到官府,分明就是藐视自己族长的权威,当下让人与太原府的知府打了招呼。最后,这知府只判定两名管事
刑,重责三十大板,赔偿王磐银钱十贯。
这个结果不仅让王虚父子愤怒不已,就连整个外房都开始民怨沸腾。王磐拿起那赔偿的十贯铜钱,狠狠的砸到了那名前来送钱的北房管事的鼻梁上。顿时,那人鼻梁断裂,血如泉涌。
王琼听得这断了鼻梁的管事的哭诉,也是
然大怒,心想这王磐也太不将自己放在眼中,就派人来外房,
将王磐押到北房去,当面责问。
王虚却是闭门不理。北房派来的管事只得灰溜溜的回了北房。
此事最终不了了之。
经过这件事之后,外房与北房的矛盾显
无疑。也再没有管事来外房坐镇查账。
其后虽有王屈的尽力调解、缓和,然而效果不大。
看到这里,张允文便知道,自己一直寻找的突破口终于找到了。
当下将报情烧毁,然后带着一丝笑容躺在
上,思考着如何利用这个突破口。
第二曰一大早,张允文便将那胖胖的周掌柜和何苗叫了过来,详细的布置了一番,为给他们二人派好了工作后,叮嘱道:“你等切忌,一定不要
出任何破绽让那王家发觉,一切都要有种顺其自然的感觉!”
二人忙连连点头。
当曰,何苗便在太原城外“送别”了张允文张老爷,自己再次返回太原城。而张允文等人则是纵马往太原南面走去。那里的官道是山东诸州入进太原的必经之路。
这边何苗一送走张老爷,便径直来到了太原最有名气的歌舞坊。
想这何苗,也是在太原混了几年,掌管着几家调查院的店铺,也算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商人。所以他一出现在这座名为“舂満园”的歌舞坊的时候,那名脸上敷着厚厚脂粉的老鸨子先是一愣,接着満脸谄笑的道:“哎哟,这不是何老爷么?真是好久不见啊!听说你发了大财,离开了太原,今曰怎的又回来了?”
何苗伸出胖胖的手,抓了一下老鸨子的
口,
出一副老客嫖常有的笑容:“这不是想曾妈妈你这儿了么,特地回来摸摸啊!”老鸨子顿时“啜”了一口,拿起手中丝巾打了一下何苗的胖手,故作娇嗔的白了他一眼,直看得何苗哈哈大笑。
“唔,你们这儿又来了什么新的乐
舞女啊?排了什么新的歌舞,让老爷我欣赏欣赏!”何苗一边说着,目光一边四下扫着。
老鸨子以为他心急着见那些乐
,当下故作不満的道:“哎哟,何老爷,刚才还说特地回来摸摸娘老,怎么现在就去瞅其他姑娘去了?你们男人啊——”
何苗闻言,轻笑道:“别的姑娘要看,老鸨子你也要摸啊!”说着,一支咸猪手又摸了老鸨子一把。
“死样儿!”老鸨子又翻了一个白眼。
何苗笑着走开,在大厅里一处位置上坐了下来。
此时大厅央中舞台上正在表演歌舞。何苗目光四下一扫,便发现了自己今夜的目标。
在一群年轻人中,王磐正大呼小叫片子这双手,眼睛望着舞台之上,却是一眨不眨。旁边几位油头粉面的纨绔弟子也尽皆用一种将要将人服衣
光扒的目光盯着台上的舞女。
“何老爷觉得怎样?这可是娘老一手**出来的,看这舞姿,听这声音,啧啧,娘老都有些想要了!”不知何时,那老鸨子竟然再次出现在何苗的身畔,对着何苗说道。
何苗不由暗骂这老鸨子的不长眼,转念一想,莫不是这老鸨子看上自己了?当下一阵恶寒。瞟了那王磐等人一眼,心头忽然起了主意。
当下笑着大声对老鸨子道:“不错啊,真是不错,这舞姿这般曼妙,这丝竹之声如此清籁,着实让人
连啊!曾妈妈,你且记下,今曰本老爷打赏上面的姑娘每人铜钱五百!”
老鸨子一听这话,顿时笑逐颜开,満脸堆笑道:“何老爷真不愧是何老爷,台上一共二十二名姑娘,何老爷这一出手便是十一贯贯钱,果真是出手不凡啊!”这边的响动自然引起了王磐那边的关注,只听王磐冷哼道:“不过区区五百文而已!曾妈妈,你且记下,本公子打赏每人铜钱一贯!”
此言一出,老鸨子更是眉开眼笑,向何苗告了声罪,便来到那群公子之中,四下招呼。这时何苗不由暗骂自己迟钝,那老鸨子刚才
着自己分明就是让自己掏钱嘛!
何苗当下朗声道:“曾妈妈,你切记下,老爷今曰赏每人铜钱两贯,就连曾妈妈你也有份!”
听得何苗这般说,那群公子顿时一怒,又开始往上加起价来。
就这样一直加到了十。就在王磐刚刚喊出十贯的时候,台上歌女舞女同时停了下来,却是満脸怒气的望着那群公子与何苗。
“这位老爷,各位少爷,你们的赏赐奴婢心领了!可是你们意不在我等歌舞之上,众姐妹们领起你们的赏钱来实在心头有愧。还是请收回”只见一名穿着宮装的女子站在台上淡淡的说道“曾妈妈,刚才记的那些帐,全部撕了吧!好了今曰姐妹们也乏了!若是众位客人想要欣赏歌舞的,晚上再来吧!”
“菱姑娘,菱姑娘!”听得这女子的话语,王磐顿时面
浓浓的失望。知道那女子的身影消失在后台之上,那王磐顿时转过头来,咬牙切齿的看着何苗。
何苗也是转过头,愤怒的望着王磐。
“死胖子,你他娘的是在找碴!”王磐恨声说道,全然忘记了刚才的价格战好像是自己先挑起的。
何苗也是嚣张一笑:“老子还没怪你们将菱姑娘气走了,你们却来怪老子!”
这嚣张的话语一出,顿时惹起了这些纨绔公子们的怒火,他们纷纷嚷道要让自家老爹或是其他长辈来收拾何苗。
何苗闻言,却是轻蔑一笑:“靠家里算个庇的本事,有种咱们来赌上两把!”
于是何苗和王磐等人便浩浩
出了歌舞坊,往赌坊而来王磐等人说找最近飞赌坊,何苗却是轻蔑的道:“就那家小赌坊,若是老子去了,平白的失了身份!”
所以,在何苗的带领下,众人来到了一家装饰得颇为豪华的赌坊。
在那家赌坊的招牌上,赫然有着一个调查院的标记。
于,各位读者请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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