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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杀便杀，无须这样扭捏！”

　花无影打破了广场的沉寂，不甘心让云晚晴就此解脫。她既然做出了承诺，就应该坚持到底。他自问自己从来不曾坚持过，然而云晚晴，却不能不是一个始终如一的人。

　“丑奴儿，杀了他，不然你就‮杀自‬。”

　云晚晴阴冷道，决心要和过去挥别了。花无影对她而言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重要到，没有他，就不会有她的存在。和花无影的告别，应该是一个慎重的转折。仿佛只有如此，才能来新的一天。虽然恩重如山，然而，毕竟要活着。

　丑奴儿有些忧郁，他的生命里，是没有见过这个男人的。魁梧的身材，高大伟岸的伯父般的男人。值得信任的眼神，还有与生俱来的亲切感。

　“丑奴儿还小，皇上。”

　大眼睛忽闪了几下，碰撞到云晚晴浅色深眸，让云晚晴有些无法招架。这个孩子似乎天生有帝王的架势，浑然天生的高贵，让人敬而远之。

　“我有过一个师傅，武功高強。既然你怕自己太小，武功太弱，我便举荐你到他跟前学艺。只是他有个癖好，谁要想拜入师门，一定要带自己最爱的人去见他。然而将双眼剜除，给他做出一双明亮耀眼的宝石。丑奴儿，你要不要去？去了，我便免你一死！”

　“真的？可是丑奴儿不忍心最爱的额娘被挖掉眼睛。”

　丑奴儿说，看着自己的际发呆。

　云晚晴冷笑，伸手摸向他的间。没有东西，然而，怎么可能会临死之时也要看一个毫无缘由的地方呢？一把‮开解‬他的衣裳，云晚晴的眼睛一亮，转而陷入了沉思。

　两条纤细的衣带，一边绣着一条嫰绿的柳叶儿。淡淡的，仿若没有颜色。

　“你六岁，丑奴儿。”

　云晚晴问。

　“恩。”

　是么？

　云晚晴仰了脸，她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七年前吧。

　“你不去，就只能死。除了你娘，你难道没有亲近的人？”

　“丑奴儿还喜欢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总是给丑奴儿做许多的‮服衣‬。丑奴儿还喜欢一个人，可是，又不确定她究竟是不是人。”

　“怎么讲？”

　“丑奴儿晚上总是会梦到一个人，丑奴儿也喜欢她。”

　“那你想要带她一起去吗？”云晚晴又问。

　丑奴儿的眼睛有些暗淡了，显然是要的意思。比起两个‮实真‬的人，好像虚幻的人就比较容易可以失去。

　转眼，云晚晴忽然看向満地黑庒庒的人群。诡谲的，瞄向一个方向。随即拉了丑奴儿，昂着头，走到众人之前。

　“不要浪费时间了，你现在就去，看看这中间有没有和你梦里的人相似的人。要是有，便是他了。”

　右手一挥，便命人将花无影几人关进了天牢。有北宮孤鸾在，她总是分心。

　丑奴儿见父亲被带走了，便有些心安。开始仔细的在人群中找着，每一个被他驻足端详过的人，都提心吊胆的求佛。终于，一次次停留，一次次‮头摇‬之后，丑奴儿拉着一个人的袖子，对云晚晴说：

　“皇上，就是她。”

　众人面面相觑，本来在芷云攻打进京都之后，最‮全安‬的人，就是云国的长公主静毓了。毕竟是同生，相煎何太急？

　“芷云！我是静毓！”

　静毓被丑奴儿认出来，急忙大惊失的跑向云晚晴。然而，云晚晴没有给她靠近自己的机会。静毓还没有看清那个即将登基的七弟的面孔，就默然陷入了无尽的黑暗。空气凝结了，黑暗中，只有云晚晴冷淡的话语：

　“丑奴儿，这时她的眼睛。你可以走了。十年之后，要是你还是杀不了花无影，我便杀了你们！”

　“是，皇上。”

　“芷云！”静毓嘶吼着，想要哭，脸颊上有体下来。不过，刺痛告诉她，一定不是眼泪。

　“带下去！”

　云晚晴有些累了，她以后有的是时间‮弄玩‬这些破碎的玩偶。死，对她们来说太便宜了。 uMＵxS.cＯ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