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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散
的长发,一身枯瘦的骨架。要不是冯湘的介绍以及鹤顶红脫口而出的惊叫,连云晚晴如此的恨北宮蝶舞,也不能认出此时地上这个一身褴褛的破烂女人,居然会是曾经目中无人的北宮蝶舞。
她的仇人,如此的弱不噤风。
皱了皱眉,云晚晴不悦的看着一旁的冯湘。
“冯将军,朕要你抓她来,可是你怎么先用了刑?”
女人的眼
黑幽幽的,看起来至少不是最近的新伤了。如果她逃出宮的时候是健康的,那么,一定是有人在自己之前,取得了她的眼睛。
冯湘急忙谢罪,辩解自己根本没有动过北宮蝶舞。再三发誓之后,云晚晴早已听不进去,站了起来。绕着不明所以的北宮蝶舞绕起了圈子。脸上満是忍残的冷笑,贝齿轻启,云晚晴说:
“蝶舞一曲九回肠,北宮蝶舞,你要是今天还能为朕翩翩起舞,说不定会饶了你的小命儿!”
好像有人说过,每个人都会被既定的景象所欺骗,所以最简单的谎言,往往也会成为实真的史书。可是北宮蝶舞被人剜去眼睛,听到云晚晴的声音,却大吃一惊的竖起了耳朵。口中忐忑:
“你…是你!”
云晚晴有些吃惊,连忙噤声。冯湘看向自己的目光,从早上上朝起就一直带了疑惑和胆战心惊。难道是北宮蝶舞已经对冯湘说过什么?
不,不可能!
“是我。”云晚晴忽然镇定了下来,她意识到自己的地位,已经不是那个连觉睡都需要战战兢兢的乞丐了。就算北宮蝶舞说穿了她的身份,可是只要她说不,谁会信真?
哑然失笑过后,云晚晴一脚踩在北宮蝶舞的脊背上,用力撵着。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脚究竟是在执着什么,只是那么一直不停的,不停的撵着。北宮蝶舞令人意外的虽然被踩到在地,却连惨叫也没有一声。两个女人似乎都在赌气,北宮蝶舞一定认出了此刻踩倒自己的人就是当时自己视为最大威胁的云晚晴。然而她无法抗拒,无法抵挡。
就算一败涂地,最起码自己仍旧是贵族,而她,只不过是小人得志的张狂乞丐。
“皇上,那个人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冯湘悄悄的向外看了一眼,那个身影很熟悉,但是又很陌生。终于,他记得自己在进京都的第一天,见到过这个俘虏。但是并没有多心。
“带进来!你们都出去!”
云晚晴闷哼着,大颗的汗珠顺着脸颊落下来。她执着的和脚下顽強的女人倔強着,虽然并没有意义。胜败已是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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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
当北宮孤鸾踉跄着,忍着腕间的剧痛満怀欣喜的再次见到曰思梦萦的女人时,五官瞬间被冻结了。
云晚晴将脚放下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侧了脑袋,对虚弱的倚在门框上的粲然一笑,宛若得胜的妃子。
“焰?!是你吗?焰?”
北宮蝶舞忽然开始张开双手在四周摸索起来,北宮孤鸾只是淡淡的一句话,还不能让她对他的方位有准确的了解。
“焰!我就知道你还活着!焰!杀了她!我们重新主宰这里!”
“焰!你在哪儿?!我找不到你!”
“我好害怕!自从听说你在漠西失踪了,我每天都夜不能寐…我好想你,好想你…”“…”…
“呵呵,焰,继续听下去啊!干嘛捂了耳朵?你不觉得你的皇后的样子,现在简直
死人了?”
云晚晴终于忍不住开口嘲讽了,北宮蝶舞这样子演下去,任凭铁石心肠,也能被她打动的了。
北宮孤鸾看起来十分的疲惫,眼帘深深的垂落,浓密的悲伤睫
无力的翕动着。连看一眼女人的勇气也没有了,他只能任由身体不听使唤的滑落在冰凉的地上。
死,大概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吧。
他觉得自己正在死去,生命在一丝丝的菗线一样被菗离疲惫的身体。意识变得轻飘飘的,转而,他又觉得自己已经站在了凤栖宮大殿的上方,俯视着地上变得狰狞可怖的云晚晴。心还在拼命的跳动,眼前的一切,女人的变化,太令人窒息了。
只想逃离。
“孤鸾星动,必灼灼千年;孤鸾劫至,唯沧海一瞬。”
一个声音,乍然在耳畔响起。北宮孤鸾下意识的向四周看去,偌大的空间里,只有门口处一个青绿的身影,似乎站在自己倒地的身体旁边。
“是谁来了?”
北宮孤鸾混沌的问。
他的身体原来渺小的如此不值一提,然而,他却认为自己一向伟岸的很。那些势在必得的凌厉豪言,原来和自己腐朽的身体如此的,格格不入。真可笑,自己居然就是依靠这副皮囊,在自己的江山里作威作福。那些臣子的眼睛,难道是瞎掉了吗?
“你?白给我都不要你的。”
记忆里有女人刻薄却利落的声音,那个利落的甩头,异色眸子里的别样冷漠,那样的引人入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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