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大早,房间传来声音——"啊!好痛!"苏晚儿抱着头呻昑,从地上慢慢的爬了起来。
"夫人,你没事吧?"站在门外的小娟听到声音,担心地连忙开门走进来。
小娟是苏晚儿手受伤后,隔天被独孤无悔叫来服侍她的丫鬟。
"没事才怪,我都快变成释迦牟尼佛了。"苏晚儿摇头摇,确定脑袋还在头上,她纳闷的看着
,这
是她在苏府的
两倍大,没理由她会一直跌下
?
"这跟释迦牟尼佛有什么关系?释迦牟尼佛跟夫人每天都跌下
有什么关系吗?"小娟不解的看着她。
"怎么会没关系?每天都跌下
,头东撞西撞的都不知道肿了多少个包,旧的都还没消肿新的又来,再撞下去就真的变成释迦牟尼佛。"苏晚儿接过小娟递过来的服衣说道。
"呵!夫人,你说话真有趣。"夫人平易近人很好相处,一点架子也没有,所以堡內人人都很喜欢夫人。
"他呢?"
"他?哦,堡主正在书房。"小娟一时不知道苏晚儿指的是谁,想了一下才明白。
"书房?走,咱们去找他玩玩。"
"堡主,听小娟说夫人'又'跌下
了。"文叔手拿文件假装闲聊的试探说着。
"是吗?"独孤无悔头也没抬的看着手中的帐簿。
"堡主,你别装了,是你将夫人踹下
的对吧?"
"怎么?你有看到是我将她踹下
的吗?否则凭什么说是我?"独孤无悔自在的说着,一点也不觉得愧疚。
"除了你没有别人,老实说吧!为什么要将夫人踹下
?"
"不习惯,我只是不习惯有人睡在我身边。"他耸耸肩直接跟文叔说了,也不怕文叔知道,其实他是故意的,每次看她跌下
,他就有一阵报复的慡感快,那一天心情都会特别的好。
"堡…"
"今天事情就讨论到这里。"说完,他打开门走了出去,可不想听文叔唠叨。
才走出书房,他就看到有点想见、又有点不想看到的人,自从上次他反常的对她又哄又笑后,他的內心中就不停地挣扎,因为他竟然觉得有个
子也不错,有时候还会失魂的想着她的俏脸。
天哪!他是生病了吗?这病要怎么医呢?
"相公、相公。"苏晚儿瞥见他从书房走出来,连忙
了上去。
"怎么又是你?"独孤无悔没好气的说着,她又出现来干扰他的思绪。
"你陪我逛花园好不好?"苏晚儿假装没听到他的不悦,还撒娇的拉着他的手臂直摇,一脸期待。
"没空。"他将她的手甩开,迳自要离去。
苏晚儿不死心的跟上去,又抱住他的手臂不放。
独孤无悔脸色铁青的看着挂在手臂上的她说:"你这是在做什么?"说完,他又将她甩开。
苏晚儿被硬生生的甩倒在地。
"哎哟!好痛!"她用楚楚可怜的眼神控诉他。
他怎么又变回原来的火爆相公?好怀念她受伤时他的温柔!等等,该不会上次她是在作梦?
怎么可能?她记得没错,难不成他有双重性格?还是他是个感情白癡?否则她都跑到他面前晃了那么久,为他做了那么多事,他怎么一点也感觉不到?
不会吧!她没这么歹命,嫁给了一个感情白癡?
"你何时变得这么脆弱?我记得你很凶嘛!"他挑眉。
"人总有脆弱的时候嘛!嘿嘿!"她讪笑几声用来掩饰心虚。
"哼!"明知道她是装的,他就是无法将她抛下,只好冷着一张脸
鲁的将她从地上拖起来,甩上肩扛着走,以掩饰他內心的动摇。
"啊!不要把我扛在肩上,好难受,快放我下来,我快吐了!"苏晚儿被甩了大半圈而后落在他的肩上,肚子撞上他硬坚的肩膀疼痛不已,再加上头重脚轻的被晃来晃去,晃得她头晕目眩连忙议抗。
只是独孤无悔根本不理她,还是将她扛在肩上往越夜楼走去。
砰的一声!独孤无悔直接将房门踹开。
他还真喜欢用踹的。苏晚儿不噤翻白眼。
又砰的一声!苏晚儿被直接丢在
上。
"啊!好痛,你就不能轻轻的将我放下吗?"苏晚儿摸着被摔疼的臋部叫道。
独孤无悔没有理她,转身打算快速离去。
"等一下。"苏晚儿连忙跳下
,挡在门前阻止他出去。
他斜睨着她的脸,然后将视线移到她的脚上。
苏晚儿看他直看着自己的脚,忍不住缩了缩脚。
他将视线又移回到她的脸上,"怎么?脚不痛了?"他用嘲弄的口气说道。
她吐了吐头舌,然后双手扠
的说:"没错,不行吗?"
"你到底要做什么?"独孤无悔相当不耐的双手环
瞪着她。
"你就不能有点耐心吗?不能对我好一点吗?"什么态度?跩什么?真想拿东西把他敲醒。
"不能。"独孤无悔很乾脆的回答,直接将挡在面前的苏晚儿推开走了出去,不再理她,认为她的问题非常无聊。
"可恶!"苏晚儿在房內气得直跳脚。
独孤无悔坐在马背上懊恼不已,他怎么那么容易就屈服在文叔的恶势力之下?
他死瞪着坐在他怀中东张西望的小脑袋,都怪文叔竟然要他带苏晚儿出来走走;更过分的是,她竟和他坐在同一匹马上。
现在可好!带了一个麻烦出门,让他原本就不太好的心情更加恶劣,害得刚才布行的总管一看到他的脸,就吓得脸色发青,小心翼翼的怕他会发火,而真正的罪魁祸首现在却开心得不得了。没理由他心情不好时,她的心情就可以很好,她应该跟他一样不开心才对。
独孤无悔根本没注意到他虽然不高兴,但动作却很细柔的用披风将苏晚儿围住,因为现在都入冬了,而且北方比较寒冷。
他这个无心的举动,让苏晚儿心里高兴得不得了。
"相公,你怎么了?不开心吗?"苏晚儿坐在马上东看西看,这才注意到独孤无悔的沉默,不噤抬头问他。
终于想到他的存在、注意到他的臭脸。独孤无悔勉強的动了动嘴角,简短的说:"没。"
"没有才怪!"苏晚儿咕哝的说道,不说就算了,她又转头看着街上,突然她的肚子发出咕噜的叫声。
独孤无悔瞄了她一眼将马停了下来,向跟随在后的三名下人要他们先行回去,才在一家客栈前下马,带着苏晚儿进客栈吃东西。
小镇上没有人不认识独孤无悔的,因为孤独堡半径五十公里內的地方全是属于他的,当然包括这小镇。
小二一看到是他,连忙
了上去,"真是贵客临门!独孤堡主,这边请。"小二连忙带他们到客栈视野最好的位子坐。"这是咱们客栈最好的茶,先润润喉吧!我们马上上菜。"
"嗯。"独孤无悔点了一下头。
苏晚儿则一脸惊讶的看着他,很讶异大家都认识他。
"唷!这不是独孤堡主吗?"坐在另一桌的李大牛一看到独孤无悔,马上一脸谄媚的打招呼。
独孤无悔只是冷淡的朝他点一下头,顺便瞄了眼站在他身后三个一脸横
的人,便不再理会他。
可李大牛真不会察言观
,硬是要过来和他们挤一桌。
独孤无悔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苏晚儿也看着不请自来的李大牛而感到惊讶,怎么有这么厚脸皮的人?又没请他过来,他黏过来做什么?
"独孤堡主,这位是?"李大牛很没礼貌的用手指着苏晚儿。
无礼的举止令苏晚儿感到厌恶。
独孤无悔并没有回答,让李大牛顿时觉得尴尬。
他不死心地又说:"独孤…"突然,砰的一声,独孤无悔一掌拍在桌上站了起来,苏晚儿也连忙跟着站了起来;而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客栈內一片安静,众人都盯着他们看。
至于李大牛则吓得退了一大步,而站在李大牛身后的三个人连忙站在李大牛的面前,似乎有一触即发、剑拔弩张的危机。
但是独孤无悔什么话也没说,迳自拉着苏晚儿离去,完全不理会李大牛。
"可恶!简直不将我放在眼里。"李大牛顿时觉得颜面尽失,气得将桌上的东西全扫落地,只能死瞪着独孤无悔的背影咬牙切齿。
回程一路上,苏晚儿一直找话题想引起独孤无悔的注意,无奈他都爱理不理。
"相公,你刚才是怎么了?"他好火爆喔!
"你不觉得你很聒噪吗?"他白了她一眼。
"你!"她用手肘顶了他的肚子一下,媚娇的瞪他一眼。
独孤无悔看着她的娇态,不知不觉的
出了少见的笑容。
苏晚儿看得嘴巴不由得张得大大的。
突然,她感觉到身后的他身体变得彊硬,脸色变得严谨。
"坐好。"他发出警告的同时,将苏晚儿护在怀中庒低身体,快马加鞭的奔驰。
苏晚儿只能紧紧的抱住独孤无悔才不至跌下马,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耳边不时传来风的声音和很多哒哒的马蹄声,以及咻咻咻的声音。
很多的马蹄声?难道有人在追他们?而咻咻咻的声音又是什么?
她好奇的抬头,越过独孤无悔的身体往后看,咻的一声从她耳边呼啸而过。
"吓!"她终于知道那是什么声音了,竟然有一枝箭从她耳边飞了过去,要是她的头再多探出一吋就完了。
"你不想活了吗?"独孤无悔对她吼叫的同时,连忙将她的头庒下去。
"他们是谁?"苏晚儿乖乖的低头,趁空档发问。
"江洋大盗。"
"我不知道北方也有江洋大盗?"她喃喃自语。
独孤无悔眼神古怪的瞅着她看,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时间关心这个,他们都快被
成蜂窝了!
"怎么了?"她注意到他的眼神。
"没事,坐好。"身后的马蹄声更加
近,听来人数不少。他必须加快速度好甩掉他们,但身下的马根本就负荷不了他们两人的重量,再加上一路的狂奔,牠的速度渐渐慢了许多。
"怎么办?他们快追上来了。"苏晚儿也发现速度慢了许多。
"我们快…唔!"
"你怎么了?"苏晚儿看他突然摇晃了一下,差点摔下马,她担心地问。
"没事,等到了林子里就没事。"那边就是孤独堡的势力范围,谅他们也没这个胆进到林子內。
终于,他们有惊无险的来到林子。
"没事了,唔!"独孤无悔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而跌下马。
"喂!你怎么了?"苏晚儿连忙笨手笨脚的下马来到他身边,她竟然不是用手扶他起来,而是用脚先踢了踢他的手。
"你是想乘机报仇吗?"他抓住她的脚踝瞪着她。
"我哪有,你没事吧?"她心虚的缩回脚,蹲身下子扶他起来。
"没…没事。"他气虚的说道,尽量表现得看起来没事的样子,因为他不想吓坏她。
咦!她的手怎么
的?苏晚儿伸手一看,差点没晕倒。
血?她抖着手看着手上的血,她抬起头来看着独孤无悔,他也正瞪着她看,而他却一脸苍白,一点血
也没有。
她马上将他身上的黑色披风拉开,倏地倒菗一口气,他的左肩揷了一枝箭,而且还从背后穿贯左肩,半截箭正从前
出来,他全身早都是血,只是被黑色披风隐蔵得很好。
"天哪!你受伤了!"她抖着手按住他的伤口想替他止血,可是血犹如涌泉般冒出,她的泪也跟着
不止。
"死不了的。"他面无表情的说道,眼神却怈
他的情绪,他看着苏晚儿的眼泪,心一阵紧缩。
"死不了?都
了这么多血还逞強。"
"小伤而已。"他一阵晕眩,脚踉跄一下,好在苏晚儿扶住他,否则不跌个狗吃屎才怪。
"什么小伤?全身都是血,箭都
穿身体了还叫小伤?而且箭还留在身体上,不要再逞強了。"苏晚儿不可置信的怪叫。
怎样才叫大伤?被
得像刺蝟一样才叫大伤吗?
独孤无悔担心的看着一脸苍白的苏晚儿,她大概没看过这么腥血的场面吧?
"你…呃…"他突然毫无预警的倒了下去。
"你怎么了?你不要死!我还不想守寡。"她紧张的开始胡言
语,"我随便说说的,你可别真的翘辫子…"苏晚儿看着陷入昏
的独孤无悔而开始惊慌失措。
"唔!"
"你醒了,你一直没醒过来,我好怕。"苏晚儿泪眼
濛的扑进他怀中。
"呀!"苏晚儿撞到独孤无悔的伤口,痛得他皱起眉头。
"对不起、对不起!又
血了吗?"她连忙退开。
"是你带我来这儿的?"这不是之前他带她来的那个山
吗?
苏晚儿点头。
独孤无悔坐起身看着包紮得
七八糟的左肩皱眉,困难的从怀中拿出一罐药粉,"你先到外面去,我要疗伤。"
"不!我要在这里陪你,你是为了保护我才会受伤的。"她紧张的不停地绞扭着手巾。
"谁为了保护你?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你出去吧!"独孤无悔満脸涩羞,口是心非的说着。
"不!"
"你?"他瞄了她一眼后,突然用力将揷在左肩上的箭出拔来,箭出拔来的同时血也跟着噴了出来。
"啊!你怎么把箭出拔来?你嫌血
得不够多吗?我好不容易才止住血。"苏晚儿气呼呼的想敲他的头,要不是他受伤了,她真的会这么做。她连忙拿起药粉洒一些在伤口上,才又手忙脚
的包好伤口。
"哼!"他只哼了一声,一句话也不说,大概失血过多体力透支,他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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