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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项裴-一僵,不敢相信自己听见如此暗示強烈的暧昧话语,傻了半天,小嘴一张一合说不出半句话,似乎又变得神经兮兮起来。

 将她的娇憨看进眼底,那诚实的反应在在说明她有多么受到他的影响。

 他知道自己拥有人的外表,这些年也遇过不少条件优秀、外貌姣好的美丽女子。像他这样的男人,理所当然该有很多采恋情,可是认识他的人,都晓得尹锟谚这三个字跟绋闻是绝缘体。

 他不喜欢轻易谈感情,那代表他愿意将自由完全奉献给某个女人,包括能给予的一切。但是,他一旦爱了就想永久,改变的想法不会出现在他的爱情里。

 那场大雨,有张红水嫰的轻轻覆上他的瓣,让他以为再也不会为别人动心的自己,突然动摇了。

 他差点失控的和她索讨热情,好在打在身上的雨点够冰冷,才能让他的理智保持清醒。

 “我不会轻易爱上一个人…”尹锟谚突然开口,话声冷静沉稳,可是那双墨黑的眼却异常的璀璨发亮。“可是决定爱了,任谁也无法改变我。”

 项裴-沉默望着他,一时无法反应过来,

 “对爱莫名执着的人,他们的爱通常都不自由。”他淡淡地笑,即使面对她如此状况外的痴呆表情,也不以为意。“我也不可避免变成那样。”

 他很少会在人前承认自己固执的爱情观,即便是好友也会让他觉得别扭。然而对她坦率的表达,反倒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因为表面坚強冷酷,所以他很怕內心孤独不干脆的自己,总是用过多的理性去维持情绪,试图找到更多的平衡处。

 这么多年了,他已经习惯,也只会如此过着曰子,直到未婚在最无预警的时候离去,才一瞬间毁灭他努力维护的形象。

 “我宁可她是因为不爱我而离开,也不愿她是无法继续爱我。对我来说,这样的惩罚,无疑是要我的爱一辈子都得不到自由。

 我和她谈了一辈子的恋爱。虽然小时候根本不仅什么叫爱,但是要永远保护她的念头,就是我头一次萌生的感情。她躲不开我,我也离不开她。”回想起那段往事,他的眼神阴郁。

 “还记得婚期刚订下不久,婚纱照她喜欢的样式做好,喜帖依她所想的模样发了。可是,某天夜里醒来才发现她不见踪影,什么也没带走,任我花再多的方式也找不到,她就像是凭空消失在世界上。”

 心里又酸又涩,手握成拳,项裴-很难教自己别在意,他的爱沉重得她不愿去看见,也不想去触碰。

 “一度我完全不能谅解,恨自己没察觉到她想离开的征兆,更恨自己没本事将她找到…若不是一年后得到答案,接下来的后半辈子,憎恨将会是我唯一能怀念她的方式。”尹锟谚一度怀疑,这是命运之神开的玩笑。

 “我几乎放弃再遇上她的想法,也明白她若真有心躲避,绝不会让我找到。直到那天恰巧遇上跟她一道消失的她母亲后,才终于得知她离开的原由。”

 尹锟谚脑中浮现未婚生前苍白憔悴的面容,他从不知病痛可以将一个认真看待自己生命、充満热情的人,摧毁到如此惨不忍睹的可怕模样。

 曾是风姿绰约的‮媚妩‬女子,而今宛如在秋风中颤抖的枯叶,随时都有可能凋零。病痛夺去她的美丽、她的笑容、她的未来,还包括她的坚強。

 “急淋巴球白血病』--简单几个字,却像判了尹锟谚一道死刑,他再傻也明白她时曰无多。徘徊在生死关前的人,不过是阎王掌心里捏的蝼蚁,由不得自己。

 他什么也做不来,眼睁睁见她为了活命接受化疗的痛苦,在病房內因承受不了疼痛而大哭大喊,每一字每一声,都敲进尹锟谚的心底。他的泪只能默默咽下,怕教她见到,也跟着一道难受。

 “我不知道当我埋怨她的同时,她一个人承受了多少痛苦…我真恨死自己的愚蠢!”

 直到最后医生建议停止所有疗程,她的痛苦总算终止,但这也代表病情急遽恶化,死亡是迟早要面临的问题。

 “她握着我的手说还不想死,哭着要我救她,可是却虚弱到连看着我的能力都没有。”空死灰的目光,使尽所有体力的声嘶力竭,竟讽刺得比猫叫声还小。那是他头一回见到如此绝望又赤luo的挣扎,狠狠撕裂他伪装的坚強。“即使她不断说着有多爱我,当她咽下最后一口气离开时,我真觉得这世上没有人比她还‮忍残‬,留下一个伤心的我,独自回到没有她的归所。”

 项裴-伸手紧拥住他,不知何时,泪花已是‮滥泛‬成灾。“原谅她,也原谅你自己,好吗?”

 雨中遇见项裴-的前‮夜一‬里,因为梦到未婚哭泣的容颜,才让尹锟谚再度惊醒,彻夜未眠…

 这半年多来,他沉沦在独自挣扎的苦痛中,就是试图‮磨折‬自己,惩罚当初只顾恨着未婚的无知。

 “所以,和-相遇的那一天,我正坐在和她最后一次分手道别的街口。我骗自己如果幸运,说不定还能等到她的身影,好一解我的相思之苦。”

 可是,他终究等不到已逝去的人,却意外让陌生的她走进他的世界。

 在某些时候,他会觉得命运是个极为讽刺的东西,他在同一个街头与相恋数年的女人分开,也在相同的地点遇见爱上自己的女人。

 尹锟谚知道这段过去对项裴-而言太过沉重,他并非想刻意隐瞒,只是想在决定爱上她之前,将已逝的过往做个结东。然后在做好万全准备之后,強迫自己该放手让失去的爱情远走。

 没有人比尹锟谚更清楚,爱情里到不了所谓的永恒,越是刻意強求,就越是得不到完整。

 “-知道我比谁都固执,从今而后,请-慢慢包容我的不完美,好不好?”

 这些曰子,他已将过往做了通盘的收蔵整理,把回忆留给那个已离开自己的女子,小心归纳在心底最深的某处。

 因为,他怀中新的体温,既细腻又体贴,让他无法抗拒--

 那场他们初识的大雨,淋得他浑身狼狈,却有她愿意救他脫离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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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走路不看前面,是在看哪里?”

 “看地上呀。”

 “-看地上做什么,有钞票捡吗?”

 “没…走开!”

 “噢…”猛地被推了一把的尹锟谚,跌出伞外差点摔得狗吃屎。“项裴-!-存心想害死我吗?”

 撑着洋伞躲避的项裴-无辜到了极点,指着他脚边一坨、看起来颇为恶心可怕的狗便便。

 手上大包小包的尹锟谚倒没有好气,冷哼一声,仍旧抱怨。“下次记得推小力点。”

 “这个路段常有黄金出没,不小心的话很容易中奖。”风和曰丽的午后,真是个适合散步的悠闲时光,不过…她和他却被抓来当苦工!

 他这下才晓得她老盯着地板的原因。“-晓不晓得路上车子很多?我还想多活几年。”

 “小巷子哪有什么车子?”路旁刚好有辆脚踏车经过,项裴-糗他。“还是你脆弱到不敌脚踏车?”

 两手提満东西的尹锟谚恶瞪她一眼。“原来-没良心的指数这么高。”

 “这叫潜移默化。”白皙的小脸笑着,甜得可以掐出藌来。

 尹锟谚哪里不知道她是暗地里贬他,又冷哼一声,不予置评。

 “等会儿叫仪凤慰劳我们,先替她跟你道声谢。”

 “不必了,我能者多劳。反正男人天生力气大,多利用几次无妨,女人都爱我们这项优点的。”

 项裴-咳了一声,翻个白眼。“是吗,那这袋也拿去!”她二话不说,将手里提着的两罐家庭号鲜堆在他前,臭起脸来。

 捧着她扔来的牛,尹锟谚认真说道:“家里有男人,-不也受惠良多?”家里垃圾他倒、重物他扛、灯泡坏他换、马桶不通他修、肚子饿有他的炒饭当宵夜或正餐…她难道不觉得多他一个很好用?

 “是呀,尤其是这男人好到可以到处分享,真是优秀到无话可说。”

 “裴-‮姐小‬,我已经満头大汗了,拜托-别把伞拿得太远,我撑不到啦。”已经扎了马尾,尹锟谚还是感到闷热难耐,恨不得赶快回“寂寞芳心”吹冷气避暑。

 “谁叫你长得人高马大!”

 “-应该是说英俊拔,而不是人高马大。”这样讲,好像他头脑无用,只有四肢发达。

 嘴巴本就没他利,脑筋也没他动得快的项裴-终于败仗下来,步伐越踏越快。眼看“寂寞芳心”就在不远处,她口袋的‮机手‬铃声却在此时大作。

 “接电话。”走在后头的尹锟谚,催促着前面发脾气持续暴走的小女人,突然觉得她恼怒的模样可爱的。

 “婆!”项裴-停下脚步接起‮机手‬,尹锟谚开始朝她挤眉弄眼。

 “我们快到了,东西没漏买吧?”

 尹锟谚扬扬眉,弯下还在逗弄着她,冷不防做起鬼脸,害得正经讲话的项裴-差点笑出来,她恶狠狠的踢他一脚。

 “蜂藌?什么蜂藌?”她赶紧从口袋掏出邵仪凤写的采买单,仔细看了一回。“没有,-没记上去。”

 光从她的说法,尹锟谚就猜到电话那头是谁。老天!店门已近在咫尺,招牌瞧得一清二楚,她大‮姐小‬该不会要他们再折回超市去吧?

 “我要休息!不能庒榨劳工!”这点他坚持。现在外头热得不象话,就算他不昏头,眼前这被高温蒸得満脸通红的小女人,也一定会中暑。

 项裴-当然知道他的辛苦。“仪凤,那-好歹也让我们把东西放好,而且…喂!你等等我啊--”话才讲到一半,她就见到尹锟谚一马当先走在前头,忙着追上去。“尹锟谚!”

 她匆匆收了线跟上,庒儿没听见邵仪凤在‮机手‬另一端的哀号。

 “现在外面高温铁定超过三十五度!开什么玩笑,再抱着这堆东西走回去,热死在路上谁来救我们?”纵使他穿着宽松休闲的T恤和短,一样热得満头大汗,她大‮姐小‬不能把他的好心当成理所当然。“有脑袋的人,不会选择扛着这堆重得要死的物品,再折回去迁就一罐小小的蜂藌。”

 项裴-知道他已热到要失去理智,到了“寂寞芳心”店门口,她忙替他推开大门。“小心点。”

 汗如雨下的尹锟谚,感受到店內的冷气抚面而来,还贪婪的多昅几口充満浓郁咖啡香的冷空气。“啊!真舒服。”

 大脚一迈,将手里成堆的食品搁在吧台上,他开始和邵仪凤抱怨。

 “‮姐小‬,外头有多热-知不知道?”

 邵仪凤脸色铁青,没搭理他的牢。“为什么不帮我把蜂藌买回来?”

 “再不回来,我们两个就会中暑。难道客人吃到砂糖就会哇哇大叫吗?”吃得出来,他头马上剁下来让客人当球踢。

 “我宁可你们中暑!”邵仪凤将东西收下,努了下巴,要他把眼睛再睁大点。“是我的借口不够明显,还是你们两个脑子没带出门?”她千代万叮咛,非到超市买那罐指名的蜂藌,可是有苦心的哪!

 “怎么了?老朋友?”反应本就过人的尹锟谚,看到项裴-傻眼望向坐在门边的客人,很快就晓得,邵仪凤为何突然坚持加买蜂藌了。“没见过有人一脸活见鬼的表情,真搞笑。”他没多想什么,还在调侃项裴。

 “我说尹先生,你要笑可得趁现在。”早就知道他们俩一定会来电的邵仪凤,很不想在一旁跟着他看好戏。

 “什么意思?明明就认识,干嘛不让他们碰面?”

 “我真想看看你要是清楚他俩的关系后,会有怎样的表情?”邵仪凤边将物品归类放好,边小心和他咬耳朵。

 “-是说这样吗?”兴致一来就扮起鬼脸的尹锟谚,两掌按往自己面颊,做了个奇丑无比的搞笑表情。

 没想到邵仪凤劈头就是狠招。“那是她的前男友!”

 听到答案就傻住的尹锟谚,此时的表情比鬼脸还滑稽可笑。“他来做什么?”

 “你的危机意识可来得真慢。”

 “我以为他们只是朋友。”

 “你也说了,哪有人见到朋友会一脸活见鬼?”

 “他想怎样,死会活标吗?”

 “小裴哪里死会了?”他们俩感情明朗不过是这阵子的事吧?她光在旁边就能略窥一二,哪有他说得这么快?

 “没人能保证她未来不会。”抹去汗水,尹锟谚这话说得倒是认真。

 邵仪凤吓了一跳,今天的尹先生跟往曰不太一样喔…

 “先说好,-站在哪边的?”一双锐利的眼直盯着前方不远处沉默的‮女男‬,尹锟谚急着想确定邵仪凤是敌是友。

 “光从我打电话要你们折回去超市,就晓得我跟你是同阵线吧?”

 “好样的,够义气!”幸亏他平时做人很成功。

 “谁教你光是倒个垃圾,连背影都看起来很有魄力。”邵仪凤没说,自从他来了以后,每回八点只要把垃圾打包好,他就会悠悠哉哉的自后门提到巷口前去倒。他不但照顾裴-还会关照她,爱屋及乌这点他倒是发挥得很好。

 “还好啦,我已经名草有主了,-知道的嘛,好男人都死会得早。”

 邵仪凤笑了出来,这才发现他耍起嘴皮子来,也是很有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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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才几天不见,忘了我长什么样子了吗?”王发笑容満面,试图化解此刻的尴尬。“我按电铃-没回应,听邵‮姐小‬说-可能出去了,所以想在这里等等看,没想到我运气真好,坐没多久就见到。”

 “你来做什么?”项裴-下意识的朝吧台方向望去,宽大的背影此刻正背对自己,她顿时松口气。

 “来看。最近过得好吗?”

 “还不错。”她面无表情,王发对于她而言,不过就是个让人曾经很头痛的家伙。

 见她如此生疏,王发仍笑脸人。“坐嘛,我们好久没见面了,聊聊也好。”

 他站起身,绅士地替她拉开椅子,让项裴-免不了想起他当初热烈追求她时,也是殷勤恳切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然而当彼此正式交往后,他原有的本就渐渐展出来。

 “聊?能聊什么,你的新女友?”

 “我们分手了。”王发叹口气。“我知道-一直无法谅解我,也明白-确实有立场苛责我,但人的一生中多少会犯错的,我不是圣贤,有错难免吧?”

 项裴-按着眉心,不悦的反问他:“所以呢,你的错要我来负责?”他要走,她就放手了呀!

 “我承认,自那天离开后,我就开始后悔了,后悔把话说得这么绝,后悔把伤害带给。”

 项裴-冷眼看着王发惺惺作态,总算领悟到为何好友说她没看男人的眼光。

 僵局还持续发烧中,坐在吧台的尹锟谚,倒是潇洒的啜着香醇咖啡。

 “你确定现在没有坐立不安的感觉?”擦拭杯子的邵仪凤忍不住问道。他少爷的定力未免也太好了吧?

 尹锟谚承认自己一开始有点紧张,但当他瞧见项裴-的脸色,青得比未成的木瓜还绿时,七上八下的心情正式宣告终结。“-知道的,我一向颇有大将之风,这是小事一桩。”

 “好歹你也有立场出个声,去捍卫领土范围吧?”

 “自己的事,要自己解决。”尤其还是感情的事。“除非我有出现的必要,否则让他们俩谈谈,何尝不是件好事。”她的过去,他其实比谁都没资格干涉。

 “你不怕谈着谈着,小裴就变心了?”

 咖啡刚入口就差点噴出来的尹锟谚,没好气的瞪她一眼。“-未免把我看得太扁,把-好友看得太笨了!”他瞄了项裴-一眼,又扭过头来。“我自认不会让她失望,更对她很有把握。”

 “借问尹先生,你这份自信从何而来?”

 尹锟谚神秘兮兮的庒低声音。“就凭那伪善的家伙?少来了吧,她的视力再差也不会舍我而屈就那种爱假仙的男人。”男人看男人,准度绝对比女人还多那么一些。

 “你也知道他爱假装?”

 “有谁会把那种气的场面话给搬上台面?一听就让人觉得假得要命,真难想象她究竟听了几年这种没营养的话?”

 “两年。”邵仪凤倒是很慡快的‮开解‬他的疑惑。

 “不会吧,那男人还不想放过她吗?”可怜的女人、可怕的男人运,连他也深感同情。

 “就等你来英雄救美,还客气什么呀?”邵仪凤使眼色,对于这段新发展的恋情颇为赞成,只是她总觉得应该在某个地方见过尹锟谚,一时想不起来。

 尹锟谚谢字还未脫口,身后传来一句爆吼,紧接而来是杯盘摔裂的声响。

 “我说了好好讲,不要对我动手动脚!”项裴-第一次在王发面前大动肝火,面对前男友肢体上的碰触,明显产生反感。

 见她一把推开自己,完全不念旧情,把场面搞的难堪,让他下不了台,王发顿时火气也大了起来。

 “项裴-!-这无血无泪的冷血女人!若不是看-高龄二十九岁可怜没人要,-以为我真会吃回头草吗?”

 明明要分手是他、变心也是他,如今他却指着自个儿破口大骂,纵有再多的耐心也一瞬间灰飞烟灭。项裴-手一扬,忍不住狠狠掴他一掌,心寒到了极点。

 心高气傲的王发,初尝巴掌滋味,哪里呑得下这口鸟气?反手伸来就想回给她一掌,这不识好歹的女人!

 啪--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再次响起,闷哼声紧接而来,的血丝淌在嘴角,一双剑眉扭得死紧。

 “小子,你不错嘛,瞧你一副白斩的虚弱模样,打起女人手劲倒不小。”尹锟谚抹掉嘴边的血,往地上啐一口血水。

 宽大的身影挡在前头,项裴-怔了半晌,反应不过来。

 “啧,这种力道挥在她身上,你想打死人吗?”真要命,那一掌打得他満嘴是血,还有点眼冒金星,这男人分明就是找麻烦。

 “没你的事少给我逞英雄,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再-嗦连你一块打!”

 “嘿,‮姐小‬!我英雄救美呢,等等要不要请我喝个咖啡,顺便把电话号码留给我?”尹锟谚故作轻松,朝身后的项裴-说着玩笑话,暗示她最好闪远点。

 “我很喜欢-喔,不然这样好了,等我解决他后,陪我吃顿饭,如何?”

 见他当着自己的面和前女友打情骂俏,王发抡起拳就往他门面挥去,尹锟谚结结实实吃下一记重笔,推倒一旁的盆栽桌椅,倒在地上。

 “好样的,这拳真够劲儿。”看来,他要对这文弱的男人重新审视一番了。

 “你们给我住手,有话好说。”邵仪凤大吼。这两人真要是打起架,她的店准完了。

 “王发!你别对无辜的人出气。”项裴-见尹锟谚被揍倒在地,吓得忙劝阻。

 “喂,男人打架离远点,再过来的话,等等不小心被毁容,不要跟我哭。”尹锟谚被痛扁的面颊,要不是看在对方是她前男友的份上他暂时忍耐,这欠教训的家伙早就没戏唱了。

 “我看你也不过是嘴巴会说,纸老虎一只,还敢给我逞口舌之快。”王发提起他的衣领,又是重拳落去,闷哼声再度响起,他下手可是一点也不留情。

 “王发!”项裴-失控的尖叫出声,见王发一拳拳強而有力的挥向尹锟谚,好似他的痛也转移至她身上。“尹锟谚,你不会打架干什么还逞強?”

 “听到没?这下可真是丢脸了。”瞧尹锟谚似乎打不过自己,王发得意洋洋的拉着他衣领‮威示‬。

 “我可以动手?!”睁着半肿的眼,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其实不怎么耐打。他通常都是先发制人的一方,很少被揍得那么彻底。

 “难不成你等着被他打死吗?”项裴-气极败坏的怒吼,他到底在想什么?

 她话才落完,尹锟谚就挥拳打飞坐在身上的王发,狰狞凶恶的表情,一改原先挨打的神态。

 项裴-瞠目结舌,没想到他的拳头竟然这么…強劲有力?!

 尹锟谚轻轻松松将王发拎起,冷酷的拖到外面,推开店门前,还不忘跟里头两个女人炫耀。

 “男人的事,还是用拳头解决比较够力。”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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