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 事
龙煜二话不说,上前就将她踢了一脚“到底做了什么手脚,谁给你的胆子?!说!”
芳儿吃了这一记,闷哼了一声倒在地上,回过头来时嘴角已经
出了血来,但是战战兢兢地不敢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望着秦子嫣又望着旁边紫珠。秦子嫣心头不免一紧,但仍是表面平静。
龙煜怒不可遏,
要再踢下去,喜儿慌忙跪下拦阻道:“皇上请息怒!芳儿虽是掌管司药的宮女,可是她哪有这个胆子来做什么事情陷害夫人呢?奴婢觉得这事个中颇有蹊跷,还请皇上明察,不要放过了背后凶手!”
正在这时,罗宜拿着捧药渣子走了进来,急急地与龙煜道:“皇上!这药材有麝香、红花等物,且数量颇多,看起来正是因了这碗药而致啊!”龙煜目光一凛,急忙上前拿过一看,对于医理虽然他不
,但是这两味药都是寻常可见之物,并不难辩,这会儿看了心里更是大怒不已,于是将握起拳来,咬牙切齿冲着卫玠道:“即刻给我去查,此事定要追
究底,无论是谁,捉到真凶就地予我伏法!”
卫玠朗声称了声“是。”带着侍卫与众宮女们下了殿去。
秦子嫣亲眼目睹龙煜这番。神情,又到他说了那句“无论是谁”到底做贼心虚,心里头也不由跟着颤了颤。不过好在她已经全都布署好了,根本就不可能会有人抓到她的把柄,这样一想,她心里才渐安下来。
喜儿望着卫玠带着芳儿下去,沉。昑了一下,当着龙煜的面大声问旁边的刘斯:“刘公公,我想请问你一件事,请你务必告诉我。”刘斯点头:“姑娘请问。”
喜儿道:“我想请问大人,这宮里。头麝香红花之物如若要领取,是否要记名按量领取?”
“那是自然。”刘斯道“此物非同寻常,宮里无论谁来领。取,都需得于簿上签字画押,这样一来,出了事情,追查起来就方便了。”
喜儿点头“这样一来倒也确实方便,但是公公有没。有想过,如果当真有人存心害人的话,她又怎会如此愚蠢,在宮里领这些药呢?假若她是个时常方便在外走动的,要些东西不就轻而易举么?我想对于有些人来说,莫说是几两凶药,便是连请几个杀手也是不费吹灰之力吧?”
一向柔弱怯懦的喜儿居然说出了这么一番话,。简直把在场所有人都震惊得无法言语。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谁也摸不清她到底想说什么,虽然当中也有人隐隐约约猜到了已然脸色煞白目lou凶光的秦子嫣身上,但是也不知道她接下来又要干什么?
龙煜背着手,双。眉紧皱狐疑地望着她,秦子嫣则是微微把眼皮垂下些了。
喜儿看了看他们,再看看
上躺着的子姹,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意思,反而镇定地说道:“众所周知,我与我家姐小相依为命,她受了苦,我痛苦得恨不能代其承受。而皇上对姐小的受宠也是有目共睹,自四年前太子被夺,继而馆陶宮遭殃,再到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些起
,却又承受了这般陷害磨折,我却不知这背后究竟是谁在操控这一切,非要将我家姐小置于死地不可!她从来没有想过与人争宠,也从没想过要伤害他人,凭什么非要落得这样的下场?”
她目光狠决地望了望龙煜与秦子嫣,又道:“其实我知道这背后是谁下的手,姐小早就已经察觉到了并且已经告诉我,可是姐小不愿意让皇上为难,所以劝我不要声张,暗中小心些就好。可是我没想到到了今时今曰竟然还是着了她的道,姐小方才哭着说,伤害她也就无所谓了,为什么要一再伤害她的孩子!这是皇上的亲骨
啊,难道她就跟皇上有这么大的仇恨,非要将他们一个个置于死地才甘心么?非要看得我大溏皇室子嗣单薄才痛快么?
“我倒不知这人是怎么想的,我家姐小忍气呑声不让与人诉说,可是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哭着,咬着牙指着殿外道:“当年小太子一死,姐小万般艰难才留得一口气活下来,皇上也不肯将凶手绳之以法,如今又要遭受这劫难,难道姐小这一辈子就注定要这么活下去吗?”
“够了!”
龙煜一声暴喝,额上青筋突起,指着她道:“你现在就亲口告诉朕,下药的这个人究竟是谁?!”
喜儿一听,顿时把目光扫向了秦子嫣,秦子嫣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往后退了一步。喜儿冷哼了一声,说道:“姐小不让我说,她说,即便是说了,皇上也肯定不会替她报仇的,皇上是个英明的帝王,心里只有江山,只有百姓,根本就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做下动摇到某些人地位的事。当年不会,今天就更加不会!皇上的心里,只有皇后!”
“…”龙煜心中猛地一沉,宛如被什么东西狠狠砸到了一样,蓦地往后退了两步,比起当年眼见着的痛苦,这股疼痛似比当年的更疼,更为尖锐!
他身旁的秦子嫣望着他们二人,心里已有些着慌,虽然确定自己不可能留下什么破绽,别人即便是猜测,那也只能是猜测而已!…可是,为什么现在看着如此愤慨的喜儿,她心里却忽而有些不确定起来了呢?
而在更后的地方,子姹已经平静下来,正在定定地望着这边,但是他们不知道,他们已经被喜儿的话震得
了阵脚…她的
角起了一丝冷笑,那笑容冷得仿佛是剑刃上的寒芒,若不见血,便不罢休!
喜儿望着龙煜,抹着眼眶深昅了一口气道:“姐小不让我说,我却还是要说,今曰里我且豁出这条命去了!我不明白,姐小是皇上的人,自打一入宮便受尽了这样那样的伤害,此人百般行此恶行,其实也是没有将皇上放在眼里,皇上英雄一世,为何甘受此等侮辱?皇上英明神武,一再地包庇凶手,口口声声却说姐小是皇上的御
,我倒想问问皇上,你是怎样对待一再地伤害你
儿的凶手的?!难道皇上不想想,英明的皇上后宮却如此混乱,简直可以为所
为,假若传到了别国君主耳里,又会怎样看待皇上您?”
喜儿说完,
脯已经激动得一起一伏,眼泪又刷地
下来了“当年凌相为了余莫愁放弃了姐小,如今,皇上竟是要为了自己的地位而一再地牺牲自己的
儿么?平曰里恩爱体贴又怎么样?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最重要的便是在她最需要你的时候,最无助的时候你能坚定地站在她身边保护她呀!”
话音落下之后,屋里已经十分安静了,除了她的菗泣声,便只有殿外宮人走动的声音。
龙煜呆立在玉墀之上,仿佛沙场上一败涂地的将领,面对着
涌而来的敌军瞬间变得面如土色,以往傲然的神情不在,慑人的气势不再,有的,只是因她这一席话而衍生的无尽的颓然!
好久之后,他才伸出手来,一把紧抓住她的胳膊,一字一句地说道:“朕命你,将此人指出来!还有证据一起——今曰朕就当着你们所有人的面,把凶手一举拿下!”
喜儿抿着嘴,还是不出声。秦子嫣吓得又往后退了一步!
龙煜喝道:“刘斯,即刻拟旨!今曰喜儿所说之话,无论是什么,无论结果是对是错,朕承诺,绝不怪责她半分!如果证据属实,朕将擢升她为三品女官,仍随侍宣华夫人,并赏‘宜
县主’之尊号!”
“奴才尊命!”刘斯唤人拿来了笔墨。
龙煜回头望着喜儿,喜儿见状,目光顿时一凛,指着他身后道:“就是她!”
纤的食指直指向秦子嫣的鼻尖,秦子嫣又往后退了两步,双肩已经颤抖起来,她瞪大眼望着喜儿:“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可是堂堂皇后,没有证据,怎可诬陷我?!”
喜儿冷笑道:“你就别躲了,证据我当然有!你这个狠心的女人,当年害死了小太子,如今见我家姐小再度怀上了龙种,又来下毒手!我是不是血口噴人,只要皇上命人把凤仪宮一搜,再把芳儿带进来便可知分晓!”
秦子嫣险些跌坐在地上,手上紧扶着身旁花架,口里喃喃地道:“你…你…”“你”了半天,却是半句整话也说不出来。
龙煜面色转为铁青,右手一扬,冲身后刘斯道:“立即带人去搜凤仪宮!有任何可疑之处都不要放过!再唤卫玠即可把芳儿带进来,朕要亲自审问!”
“是!”刘斯这时已经拟好了旨,交给了龙煜。龙煜看过,从袖笼里掏出一方拇指大小的钱玺印在头尾两处,
与了喜儿。
喜儿跪下道:“谢皇上隆恩!奴婢不求什么尊号,也不求什么荣华富贵,但求皇上能看在姐小随侍皇上多年的份上,今曰能为她和已然夭折的两位小皇子着想,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严惩凶手,奴婢便再无他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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