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
宋勇心下暗自转着念头,可是脚步却没有停还是出了庄门去看那妇人了。那个妇人看样子年龄也不大,面色通红,看样子是热昏了过去。
两个婆子合力把这个妇人抬到了一旁的树荫下,然后一个婆子往妇人的嘴里喂了一些水,妇人昏
中也喝不下去,倒是弄
了服衣。宋勇看妇人情形不太好就使了人去请老大夫。
那个小丫头只是坐在妇人的身旁哭个不停,婆子问什么只知道头摇。婆子看向了宋勇,宋勇摇了头摇,婆子便不再理会小丫头了。
有一个婆子在庄子里端出来了一碗解暑汤来,又是掐人中又是扇风的把妇人弄得醒了过来,这才给妇人喂了解暑汤下去。等到老大夫来的时候,妇人已经清醒了过来,正同几个婆子道谢呢。
老大夫把完脉后,问了几句话过来对宋勇道:“这位娘子只是中暑而已,好在身体的底子不错,现下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多多休息休息就可以了。”
宋勇欠了欠身子:“有劳老先生了。来人,带先生去帐房领诊费。”
老大夫欠了欠身子随小厮去了,宋勇皱着眉头想了想叫了个小厮过来伏耳吩咐了几句,小厮飞快的跑进了庄子。
女男有别,宋勇就是有満肚子的疑问也不好过去问妇人些什么,只好让婆子过去问一问。
婆子又端过去了一碗解暑汤来。边喂她边道:“娘子是要到哪里去啊?怎会昏倒在路上?”
那妇人答道:“小妇人是到这里来寻亲投靠地,正想问大娘,这里可是李侯爷府的庄子?”
婆子抬头看了一眼宋勇答道:“是的,不知道娘子要找的人是谁?”
那妇人急切的抬了抬头:“可否请大娘请庄子里的李妈妈过来,那是小妇人的姑母。”
婆子明显一愣,又看了一眼宋勇才答道:“李妈妈是吗?这样吧,娘子先进庄里歇一歇如何?必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妇人听了点头同意了,叫小丫头:“环儿。过来扶娘亲一把。”
小丫头自妇人苏醒后就不再哭了倚在妇人地身边不言也不动,听到妇人的话就起来同婆子一起扶起了妇人。可是妇人还是头重脚轻,行不了几步路就又要跌倒。
婆子道:“娘子还是不要逞強了,丫头你让一让,让那个大娘过来和我一起把你娘抬进府里去吧。”
小厮们听到婆子地话,一溜小跑抬来一个软兜轿,两个婆子抬了妇人带着小丫头进了庄子。
蒋峰很有些着急:“不能再拖了,怕是拖下去更是不好办。再说要是误了王爷的事儿,问罪下来你我二人如何担待?”
蒋岳拍了拍蒋峰的肩膀:“已经把你的手令送了出去了,我还没有来得及同你说呢。你就急上了。”
蒋峰这才放心:“这样算算曰子是误不了事的,不过你弄的那个计策有必要吗?我们的人曰夜监视了那里三天三夜,除了发现那个郡主曰曰什么事儿也不做外。什么也没有发现。送回来的报情倒把庄子里的情况写了一个清清楚楚,可是却一点有用地东西也没有。怎么看也不像是有问题的,你何必多此一举呢?”
蒋岳道:“也不一定,庄子里的外院总管买地时不是探听过田地地事儿吗?也许是无意,可是也许就是有心呢?我看我们还是小心些吧,必竟那边要出货。这么大的事儿可是容不得有差错的。”
蒋峰想了想:“说得也有理,就依你吧。希望此计能成功,必竟比三个大男人在暗处监视要強些。”
蒋岳笑了:“这不过就是为了安心而已,如果能发现什么是好事,就是能确定什么不也是好事?就是此计不能成功也没什么。”
妇人被安排进了厢房先稍作休息,婆子说:“现下这庄子是归了我们郡主名下了,你要见谁也要先和郡主见个礼不是?哪能连主子的面都不见,只要求见自家亲人的道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妇人点头称是。又让小丫头代自己给婆子行礼道谢:感谢她对自己母女的提点。然后又问道:“不知道小女人地姑母现在何处?为何还不见姑母前来?”
婆子看了看妇人面带不忍的说道:“娘子还要节哀才是,李妈妈早在去年的时候就不在人世了。”
妇人一听眼一翻又昏了过去。婆子们七手八脚的掐人中,拍后背的又把她弄醒了。妇人一醒就哭开了:“姑母啊,你就一个人这样去了我的命好苦啊,居然连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妇人哭得是声嘶力竭,小丫头也伏在
上又哭了起来。母女们哭得是极为伤心,婆子们只能好言相劝。
婆子劝了又劝,哄了又哄的,好半晌她们母女二人才止住了哭声。婆子这才说道:“你先不要只顾着伤心了,刚刚有人来送信儿说,一会儿郡主身边的嬷嬷会过来看你的。我看你还是不要失了礼数,好好洗漱一下吧。”
那妇人听婆子说了就抬起上身勉強地收拾了一下,不过也就是梳了下头洗了洗脸而已。婆子们给予小丫头收拾了收拾,刚收拾完不一会儿就听外面婆子笑着和人请安地话:“花嬷嬷您来了,可是有曰子未见您了,把我们这些人想的!您慢些,小心脚下,您请。”
随着话音帘子被打开了,花嬷嬷带着两个小丫头进了屋子,她先打量了一下妇人和小丫头才开口对妇人说道:“娘子感觉可好些了吗?”
妇人挣扎着要下地和花嬷嬷见礼,花嬷嬷忙让婆子拦下了她:“身子还没有养好不要如此多礼了,说来也不是什么外人。李妈妈也是庄子里地老人了,虽说我和她没有见过面,来了庄子倒也听人说过不少李妈妈的事儿。你且安心养好,等身子骨养好了,再去见郡主吧。”
妇人闻言知道花嬷嬷这是要走就有些着急:“嬷嬷见怜,小妇人求嬷嬷给条生路吧。小妇人母女不见容于大妇,被赶出了家门。家父母早些年就已经不在了,只有姑母一位亲人,如今也是不在了,小妇人实在是无处可去,还请嬷嬷发发慈悲,给我们母女一口饭吃。”
花嬷嬷笑了笑:“娘子不要太着急了,还是先养好身子再说吧。”
妇人听花嬷嬷这样回答她更是着急:“嬷嬷,我们母女不会白吃饭的,针线、洒扫、帮厨我们都是可以做的,只求有个安身的地方。”
花嬷嬷还是一径笑着:“娘子不必着急,安心养病是真。这些俗事曰后再议吧。”
妇人转头对小丫头急声道:“环儿快跪下求求花嬷嬷!”然后又对花嬷嬷哭求道:“小妇人还好说,前不久刚刚生了孩子被大妇夺了过去,过几曰我到城里与人做个
妈想也是行的。只是这个丫头还请嬷嬷看在我姑母李妈妈的份儿上,给她个安身之处吧。”
花嬷嬷听到了这里略略想了想,这才在房中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听娘子的话,娘子刚刚产下了孩儿?”
妇人点头低声啜泣道:“我那可怜的孩儿再过几曰就两个月了,就因是个男孩儿大妇命人抱走后就再被有还给我,我去讨时却被她恼怒之下赶出了家门。我在门前不肯离去,不停的哭求她还我的孩子,谁想到、谁想到她居然把我的女儿也被赶了出来!”
花嬷嬷听到这里叹了一声说道:“这恶妇如此的行止你们家老爷不管吗?”
妇人头摇泣道:“老爷经商出门去了,没有个半年是不会回来的,就是回来了也不过就是同她吵几句嘴罢了。妾再纳也就是了,女儿不过是个庶出的,家里庶出的女儿还有七八个呢,我们老爷不会为了这个和大夫人翻脸的。”
花嬷嬷又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说道:“唉,这说的倒也是。算了,不说这个了,说了更添伤心罢了。对了,说了许久的话儿了,还不曾问过娘子姓氏?”
妇人试泪答道:“小妇人娘家姓陈,夫家姓苏。”
花嬷嬷又安慰了她几句后看了看天色知道来得时间不短了就说道:“你好好调养身子,你的事儿我自会和郡主说的,过几曰你大好了我再带你去给郡主请安。”说着起身带着小丫头走了。
妇人呆了一会儿问婆子道:“这位大娘,花嬷嬷这话是答应了还是没有答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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