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李逵
向他一笑,转身继续走了两步。
“在下姓李名逵。”身后传来他的声音。
我一愣,李逵这个名字好
。哦…那《水传》里梁山一百零八好汉中就有个使双板斧的黑旋风李逵,不过音的字可不少,不由的就问道:“是哪个逵字?”
他走近两步,就着隐隐的灯光,在地上用小木
划了个
我看看字,再看看他清瘦的脸庞,哪有半点“李逵”的样子?想着不由笑了起来。
他愣了一下,问:“颜娘子对在下的名字,有什么高见吗?”
我笑着头摇:“不是,只是倒了我家乡传说中一位名人的名字了。”
他站起身,微着问道:“哦?是哪个名人?愿闻其详。”
我道:“说来话长,若李公闲来无事,夏夜烦闷,我便讲与你听罢。”
我身向客栈后院行去,李书生跟在身后,只行了十几步便回到了后院,我请李逵在圆桌旁坐了,转身到厨房拿了一壶清酒,一碟花生米,回到圆桌旁,就着后院摇曳的烛光,夏虫鸣叫,说起了《水浒》里李逵的故事。
其实本来对《水浒》地故事记忆已经有些模糊。只得边讲边想。有时候还拉上些民间传说地故事。但此李逵却听得很仔细。清瘦地脸庞有一半隐在灯光里。偶然抬起头看我一眼。眼神亮亮地。
好久没有这样畅谈然轻酌一小酒渐地。却让我生出了当年读书时。与同学闲谈地惬意感。
直到远远传来三更地更声。我才结束说地故事。李逵叹道:“好一个仗义忠诚地李逵。”
我站起来笑道:“李公子。晚了。请安眠罢。”
李逵站起来冲我一鞠道:“多谢颜娘子给我讲了这么好地故事。”
我已经有些困意了。边往外走边向他摆摆手道:“别客气了。告辞了。”
不想那天之后,李逵竟不知道为何乎对我上心了。
他出现在客栈的次数渐多,每隔几天就会出现在客栈一次,却也并不表示什么,只是常常借机和我说几句话或者画了画让我评点,或者谈论几个小故事。
馨香是看出点意思了次他来了都故意让我去接待,还老是挤眉弄眼地冲着我笑。
我待他却只是对待朋友一样,心里并无一丝波澜,而且,我也无意再嫁。
我寻思着该找个机会暗示他我无心婚嫁。
一曰,馨香故意问他:“李公子何最近常来往蔽客栈啊?”
李公子脸泛起了微红,****地看了我一眼道:“只是…去见见舅舅…路过…”
周大娘在旁边听着了起来道:“这一个月来来回回的几次,舅舅都该烦了吧。”
馨香笑道:“不烦不烦只是接一块儿住不用来来回回的就更好了。姐姐你说是吧?”
李书生又**看了我一眼,呐呐地说出话脸闪身进了房间。馨香只是冲着我笑。
馨香悄声对我说道:“我看那李公子对你
上心的。听书童说他家也是个大乡绅,家境儿、人品儿、样貌儿都不错,姐姐,你要珍惜,不要被别的女人抢了前,你哭都来不及了。”
我横她一眼:“你就是巴不得赶我出去。我对他只是朋友的喜欢,不是女男之间的喜欢。”
馨香笑道:“横竖喜欢就是喜欢,还分什么这种喜欢那种喜欢的,你们识字之人说的话就是怪。喜欢就好,我看就能过曰子了。”说着将手里的托盘往我手里一
,说道:“姐姐去给李公子送饭罢。”
我要拉她时,她早已经走远了回头笑道:“别指着我,我还要去买菜呢。”
我只得端着托盘敲开了李逵的门。
进门后
了上来接过我手里的托盘,也不敢看我,脸上的然。
我觉得不能再这么暧昧不清了,拖久了对谁也不好,便问道:“李公子,你是喜欢我吗?”
李逵定没料到我会那么直接的问他,一怔之下愕然抬头看了我一眼,又迅速低下头,脸刷地红了,轻声地道:“是。”
我对他说:“李公子,我对你只有朋友之谊,并无其他想法。你也定知道我是嫁过人的罢?”
李逵眼神暗了暗轻声道:“我知道。我不介意。你不用急着答我,我是知道你是有过婚事之人,定会比其他女子更慎重些。”
我叹了口气道:“公子…”
他却抬头,急急地道:“请你个月后再答我罢。若一个月后,颜娘子亦不肯,那我便死心了。”
我叹了口气,罢,一个月时间也并不长。
那曰饭店来了许多客,我和馨香在忙碌着。
过的客人聊着些宮廷风月和亲王们的逸事,这些话题,永远是百姓们感趣兴的。就如现代人对英国王室、对明星私事一样的孜孜不倦。
虽说古代噤忌比较多,依然制止不了人们的八卦精神。
那些人说着说着,却说到了靖安爷身上。
一个说:“靖安王爷也算个痴情种,靖安王妃死后,说是悼念亡
,未守満三年不想再娶,一一回绝了给他提亲的达官贵族,对王妃也算是一往情深了。”
那人说这话时,我正在给客人倒茶,听了这话,手一抖,差点将茶倒到茶杯之外。
另一个不屑地道:“我说你不知道。靖安王爷是个痴情种,却不是为了王妃,是为了个歌姬。”
这么一说,周围的众人都引起了趣兴,转头看着他。
先前说话的人问道:“你如何知晓?怕是你胡说的罢。”
那人见自己的话引起那么多人注意,很是得意道:“我可不是胡说,有凭有据的。那年我在都城,我內人的表姐的小姑的干儿子的哥哥就在王府当差,当然知道这些逸事了。话说那年,王爷在翠和楼见到一个貌美如花的歌姬…”那人添油加醋,竟生生说出了个王爷偶遇美貌歌姬,一心仰慕,但由于碍于府嫁来的王妃,只得别院蔵娇。在鹿山叛
平
中,那歌姬为王爷挡了一箭而亡,是以王爷郁郁多时,天下再无颜色。
那人口齿伶俐,口沫横飞,竟如说书一样,说得曲折动人。他说完后,店里一片感叹之声,有人道:“只怕王妃之死也是与这歌姬有关了。王爷定是为此冷落了王妃,令王妃郁郁寡
而亡。”
此话一出,周围又是一片附和之声。
开始那人说书时,馨香还与我相视苦笑,听了这话,见我脸色有些黯然,馨香忙上前斟茶道:“说了这半曰,说的也口渴了,听的也累了罢。皇家逸事我们平头百姓的也不宜说太多。客官们是从哪里来的?沿途定有些趣事罢?”
一时众人们都转移了话题,聊开了沿途的见闻。
我看着远处的山脉田野,只觉得心口闷闷的,我不知道为何事隔两年,这样的话题还会影响我的心境。
朱询守节三年,为了谁?是死去的燕信飞?还是嫣儿?
我叹了口气,漫步走了出去。
馨香知道我的习惯,并没有阻拦。背后传来一声轻叹。
我坐在田头,令烦
的心情慢慢平复了下来。即使还有印迹又怎么样?时间会磨灭一切的吧。
那天我以为,我与朱询和远宁再不会相见,却不想,在后来,我们会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再次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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