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八章 难以言说的哀伤(大章
我大概昏睡了有一个半小时。这是护士站里的护士告诉我的,我睡的是她们值班用的小
,醒来一看,发现小
上沾満了我身上的血迹。那个护士不是兰若淅,而是挂着实习生的
卡,脸上长了很多痘痘的一个小女生。她告诉我说是兰若淅把我带到这里来的,并且指着血迹斑斑的
单问我怎么办。
我说,买
新的。不就是一张
单吗?100块,不,50块钱足够了吧?小护士看了我一眼,没有接我的钱,只是说,兰师姐下班了,等她回来你自己拿给她吧。我说了声谢谢,然后问清了肖和黎雅的病房,从护士站走了出去。
我先去看的黎雅,她已经醒了。医院根据她的件证通知了局里和她的家人,现在正有两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病房里,我想那是她的父母,也就没有去打搅他们了。
肖在重症病房,医生虽然说她没有生命危险了,但是仍然需要留在重症病房观察。重症病房是不能探视的,我只能站在玻璃窗外面看着她。肖还没有醒来,我看着她静静的躺在白雪的病
上,戴着氧气罩,旁边的心电图仪闪烁着她的生命活动。我感到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揪着,有种闷闷的痛。
护士过来问我,你是她的家属吗?我说是。我当然是她的家属,我们的血脉已经连在一起了。护士让我去理办住院手续,
钱的时候,我发现我的钱不够了。我只能跟林森借,我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他那边很忙,不过借钱的事他说没问题,叫王靖马上给我送过来。他肯定还有很多问题要问我,不过那些东西过后再说吧。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不可能不通知肖的亲人。她一直没有跟我说她的养父到底是干什么的,现在在哪。不过我至少得通知她的母亲。经过那一次肖失踪的事件之后,我跟她要了她母亲地电话,可是我不敢直接打给她母亲。反正就是不敢。
我就先打给了雪冰魂,她最好的朋友。
雪冰魂倒是很快就来了,一身
彩作训服,脚上是涸漆的作战靴。服衣上还有些尘土,看来是从训练场上直接赶来的。这次国贸大厦的事件没有动用到他们,武警的反恐队部已经足够对付了。
雪冰魂见到我地第一句话就是:“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
真要那样,也不用她说,更不用她动手了。
我和雪冰魂在重症病房的玻璃窗外静静的站了一会儿,雪冰魂才渐渐的平静了下来,说:“对不起,我刚才情绪有点激动。”
我笑了笑。说:“怎么对我都没关系。可是我倒好像觉得你才是她男朋友一样地。唉。有时候看你们那亲密地样子。真觉得是天道不公。”
雪冰魂笑了笑。说:“比较喜欢粘着我。而我当了兵之后就好像少了些女人味。所以呢。呵呵。不过你也不吃醋。我不会把抢走地。要不然哪有你地份。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说吧。”
我大致地将经过告诉了肖。我也没有在她面前忏悔什么。我连累肖受伤。我自己承担我该承担地东西。不需要在谁地面前表明什么态度。
雪冰魂也根本不在意那些东西。她地问题直指核心:“那个女呵谁?如果你觉得不方便。可以不告诉我。照你所说。她开
地速度恐怕比我还快。不可能是普通人吧?”
我说:“有没有你快我不清楚。但是我觉得你们有得一比。综合能力你应该还要強一些。至于她地身份。时候到了。我会告诉你地。”
雪冰魂点点头。开玩笑地说:“我看你先回家去休息休息。换身服衣再来吧。难道你想就这个样子见你地丈母娘?”
我无语。我还真不知道怎么面对肖的母亲,也不知道肖有没有给她母亲提到过我。我估计没有,像我这么一个既没钱又没事业的男朋友,她的母亲肯定不会接受的。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一次我也总是要面对她地母亲的,要不是我。人家的女儿也不会受这么大的苦。
我对雪冰魂点了点头。有她在这里,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而现在也该和李莎联系一下了。不知道她怎么样。她肩上和手臂的伤应该不算很重,但是
上的穿贯伤恐怕不算轻。但是,李莎的机手是关机的。我只能先回家,洗洗换身服衣再说吧。
回到家,用钥匙开门地时候发现里面反锁着的,但是跟着就开了。李莎已经回家了,这是我没有想到的。黎雅的伤比她轻,都还在医院躺着呢。她就算不去正规的医院,怎么说也应该还挂点盐水消炎什么的吧?
我一进门也顺手把门反锁了,既然李莎这么做,肯定就有它的必要
。我现在很崇拜李莎,就跟原来崇拜雪冰魂一样。她们都是黄金圣斗士的级别,小艾和沙迦两个打的话也还算平手地。圣斗士是我从小到大唯一看过并铭记于心地一部曰本动漫,虽然我极度的讨厌那五个打不死地青铜小強,但我倒真希望我能有那样的本事。
可是,当我关好门转过身来的时候,一下子就有点呆了。准确的说,有点血脉噴张的感觉我看到的李莎,上身只穿着一件抹
式的內衣,还是半截的,她的手臂上,肩上,还有
上都
上了绷带,绷带上还浸着血迹。她穿得这么清凉,肯定也是为了对伤口有好处。可是她的下半身也只是穿了一条白色的平角小內內。
饿滴神啊。她难道不知道她的身材太过于辣火了吗?那道抹
几乎只是象征
的挂在身上,两座就算是修行了多年的高僧看到了都会
鼻血的山峰几乎就要把抹
撑破了,白雪的肩,光洁的脖子,
感的锁骨,还有细细地
,修长而曼妙的腿大。我敢保证,是个男人都会
鼻血。
我真的
鼻血了。而且还是第二次。第一次也是因为李莎。那还是我一个人租房子住在光大的附近的时候。
李莎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走回她地房间用一条薄薄的夏被讲自己裹起了再重新走出来。然后坐在沙发上问我:“那两个丫头怎么样了?”
我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抱起了一个沙发靠枕。很丢人。但是我的
子里支起了帐篷。我不是有意的,别说这时候肖还在重症病房里躺着,就算是平时,我也没有想过要和李莎什么什么。这纯粹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自己平静了下来,说:“黎雅伤得比较轻,修养一下就应该没什么了。肖现在还在重症病房接受观察。不过医生说已经没有危险了。弹子贴着她的锁骨下大动脉打了进去,要是再高半厘米,后果就不堪设想了。你呢?你的伤怎么样?”
李莎说:“我没事。这种伤对我来说不是第一次,也绝不会是最后一次。我自己也处理得来。除非有一天弹子打在了更要害的地方,那也就一了百了了。”她地情绪微微有点低落。这对我来说几乎是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在我的印象里,她比雪冰魂更适合雪冰魂地名字,雪冰魂除了执行任务的时间以外,一点都不冷,和肖在一起的时候还八卦得要命。可是李莎几乎任何时候都是那么冷静的。
也许。是因为受伤,让她情绪也受到了影响吧。她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半躺在沙发上。只
出了一个头来。看上去她的脸色很苍白,眉头也是微微皱着的。她好像有些痛苦,尽管她自己说得轻描淡写的,但是这些伤怎么会不痛呢?
我忍不住说:“要不你还是到医院看看吧,我担心你这样伤口会发炎,要是引起破伤风那就更危险了。”
李莎摇头摇说:“不要紧。我已经在医院里把弹子取出来了,伤口也处理得很好,你放心,我去的医院在处理
伤上。绝对不比你们察警医院差。”
我说:“可是你看起来很痛苦。”
李莎笑了一下,说:“废话,中
了当然痛苦,可这是医院也帮不了我的,我吃止痛葯已经没什么作用了。你不用管我,去洗个澡换身服衣吧。待会麻烦你去给我买些吃地回来,我得在家修养几天。”
我说好,我决定好好的给她做一些吃的在冰箱里放着,她要吃的时候拿出来放在微波炉里热就行了。还要给她买些补品补一补。她再強悍,毕竟也还是个女人。我去澡洗,换服衣,然后出去买东西,做饭做菜。在我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李莎一直在沙发上躺着,只是把她那支受伤的手臂和胳膊
了出来。我看过她几次,她似乎是睡着了,但是眉头一直皱着。并且不停的**。好像很痛苦。
我突然觉得有点內疚,我帮不了她什么。其实今天的事。她才是没必要管的。我是察警,职责所在,她却根本没有必要理会那些与她毫无关系地市民。我不说她这么做是为了我什么的,太煽情,但是至少也是帮我。她是因为帮我才受伤的。可是肖和黎雅都在医院里,不管怎么样都有护士的护理,医生的治疗,而李莎却只能躲在家里,自己为自己
伤口。她就像一只在荒野里
失了的小狼,走得,是那样的孤独。
我炖好了一锅葯膳
汤,叫李莎起来喝。我蹲身下叫她,却看到她好像更痛苦了,眉头紧紧的皱着,牙齿咬着下嘴皮,额头上甚至痛出了细密的汗珠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问她,她只是伸出没有受伤地那只手来,抓住了我地手。她痛到最后整个身体都蜷缩起来了,握着我的那只手因为抓得太紧,所有地指节都发白了,白得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血
,甚至好像透明得可以看到里面的骨头。
我看到她那么痛苦,说实在的,心里也纠结得发慌。一直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她才稍微的好了一些,睁开眼来,看着我只是
气。
我说:“你这样不行,还是再回医院去吧。”
李莎轻轻的摇了头摇,说:“不关伤口的事…这是女人的问题,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我想起肖说过,今天李莎身体有些不舒服。女人的问题?我在这方面的知识不多,不过和肖在一起之后,也多少有些了解,我忍不住问,你这是不是叫痛经?
李莎看了我一眼,半笑不笑的说:“你这个男人也懂这个?真是
婆。”顿了一下,她又说:“我从小就一直在接受各种严酷的训练,有时候寒冬腊月的,也要蔵在结着薄冰的水里面。女人每个月的理生周期对我来说,就是一次踏进地狱的旅程。有时候,我痛得撑不住了,就想拿
敲碎自己的脑袋,一了百了。其实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定要受这个罪活在这世上。今天,那两个特警开
之前,我已经预判到并且提前移位了,换在别的时候,我也一定能躲过的。你说我非什么还非要活着呢?”
人为什么一定要活着,这是一个非常哲学的问题。我回答不了她。但是知道了她痛苦的原由,我就可以为她做点什么了。我先倒了一小杯白酒让她喝,然后又把滚烫的
汤端到了她的面前。在她喝汤的时候,我又去拿了肖的小热水袋,灌了一袋热水,然后坐在她的面前,掀开她的被子,把小热水袋放在她的腹小上,再给她轻轻的摩按。这些事,肖不舒服的时候也叫我做过的,我想多少会有点用吧。
李莎先是被烫得轻轻的叫了一声,然后她就很吃惊,也很好奇的看着我给她摩按小肚子,不一会儿,她微捂展了一下眉头,说:“好像舒服了一些。真奇怪,竟然还有这样的办法。”
我呵呵一笑说:“你是女人自己都不知道?”
李莎微微撇了撇嘴说:“从来就没有人告诉过我。”
我说:“这只能稍微缓解你的痛苦。我想,你的问题是要慢慢调养的。”
李莎有点惨淡的笑了一下,摇头摇说:“我想我是没那个机会的。”
这话说得让我鼻子一酸。我自从知道她的身份后,就把她当成了一个虚幻的存在,再次见面以后,则抱定了敬而远之的心态。但是这一刻,我清楚的意识到,躺在我面前的,不是一个杀手,而只是一个缺少关怀和呵护,连女人最基本的理生调养知识都了解得不清楚的女孩。从年龄上来说,她也许比肖还小一些,但是她过度的冷静,让我觉得她根本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古裂。”李莎把她的手轻轻的放在了我正在为她摩按的那只手上,很温柔,很温柔的说了一句:“谢谢你。”在那一刻,她的眼睛里甚至闪烁着亮晶晶的泪花。
这是我,在她身上从来就没有看到过的。而这一刻,我的心也同样揪得很难受。
uMu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