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二章 好奇心是不应该放纵的
我不知道肖蒙是不是有什么感应,但是我知道,在死蜥蜴这件事情上,她有着和我差不多的运气。这个运气好坏难说,目前来看,都还不算好运。就像我好像总是会遇到关于这个死蜥蜴的事情,绕也绕不开一样,她也是。而这,好像也是一条把我们紧紧的联系在一起的命运之绳。
我和肖蒙能够走到今天,可观的说,那个神秘的死蜥蜴功不可没。
玄武区的洗马社区,传说中的贫民区,黑道上的四大帮派都不屑于涉足,但是治安状况糟糕得一塌糊涂的遗忘之地。那里的小学,中学和出派所据说都是由当地人把持的,外界对那里的影响几乎只有一个象征意义。洗马社区周围没有什么看得见的围墙将他们和外界阻隔,但是,外面的人很少会进去,里面的人也很少出来,冥冥之中,就好像有一堵无形的墙将他们与外界隔绝开来一样。
玄武区分局的刑队警长江业是我的
人,我派黎雅和秦烟去福音儿孤院了解情况之前,专门去找过江业。江业一提到那个社区就大摇其头,向她们大诉苦水的说,要不是洗马社区,玄武区分局也不会成为这么多年来市內各区年年评选最差的一名,连朝阳区都比不上。那里的问题就在于,你进去的时候,甚至可以感觉到那里的人对你很礼貌,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拒绝你融入进去。
洗马社区最早的时候是个自然村,后来城市发展,渐渐把他们那里纳入市区。但是,好像他们在还是个自然村的时候。那里面的人就十分地排斥外来人。他们的弟子从来不乏出去上学的,但是上了学留在外面不回去的,却是极少极少。
这些情况,让我觉得在这样一个深夜出去探访那里一个荒废多年的教堂,实在是一件很诡异。很悬地事情。更何况还要带上肖蒙。但是,我又有一种強烈的感觉,如果我白天去的话,很可能什么也查不到。
这只是我的感觉。但是我把要去的地方给肖蒙说了之后,这丫头就来劲了。我忘了,她的好奇心向来就是十分強烈的。她的冒险精神也常常会使她不顾
就在我还在犹豫地时候,肖蒙就已经把服衣换好了。她现在地头发已经长得很长,也没有怎么去打理。却有种非常好看的自然卷。那种卷甚至是多少发型师精心护理都达不到地效果。可是她却只是用一个蓝色的小发带,就将那漂亮的小卷辐起来了。并且看了看表。说:“我觉得如果我们等到天亮以后再去,可能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肖蒙拉着我就往外走,好像又回到当初自己单
匹马就去找人家买品毒查线索的神勇了。我估计她在家当淑女已经快要当不下去了吧。
我知道肖蒙的那股劲上来了,那是肯定挡不住的。更何况,我也觉得,这个时候去和白天去的发现肯定会不一样。我把
带好,又特意多带了两个弹夹。只有在这个时候,肖蒙才略微显得有点紧张。但是。我感觉得出来,她这么积极,并不是出于奋兴,她甚至还有种恐惧,可我知道,越是这样,她才越要去的。
但是,我不想当孤胆英雄,我给后台值夜班地李真淑打了电话,把她叫到电脑前面来。耳机带上。和她保持通话状态。而且叫她通知薛非龙和米莉娅两个人待命。这几个人对我深更半夜把他们吵醒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是很来劲,因为他们自从跟了我以来。
蒜皮的小案子办了不少,真正让他们觉得提神的案子一件也没有遇到。米莉娅更是抱怨,她连一
都没有开过。
我以一个老警员…我在他们面前的确是老警员,的身份对他们说,好好珍惜这种无所事事的状态吧。我们做察警的无所事事了,不正说明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琊恶和罪案发生吗?最好有一天,全世界的警灿诩下岗了,那世界才真正谐和了。
我开着那辆拼装车出发的时候,已经快要凌晨四点了。都市依然是千篇一律地***通明,街上同样有不少地车辆来来回的穿梭着。我突然在想,要是哪天晚上来个全市大停电地话会怎样?一个本来***通明的城市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光芒,我相信,习惯了***阑珊的人们一定会陷入极度的恐慌。
李真淑在耳机通知我说,除了米莉娅和薛非龙外,范伦婷和方家泉也主动的要求入进待命状态了。
我靠,这么晚都不觉睡,这些非主
女生不会是和我那些可爱的兄弟玩什么无法无天伤天害理的事吧?难道还都在一起的?那个群什么的,也太那个了吧…
我就是这么问的,李真淑说:“阿加西,你真是太猥琐了。我们租的房子都在市局后面,互相都是门对门的,有什么动静一下就听到了。”
我知道他们住在哪,可是他们住的又不是大生学宿舍,女生的门口也没有守门的大妈,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互相串门,关键是,串门之后不走那就不好说了。
我说:“你们都是成年人了,有权利过自己的私生活,这我不管。但是有一条,不打结婚证就生孩子,我是不给产假的。”其实我自我感觉我也还是很年轻的,就是跟他们一比,老了。李真淑都叫我阿加西了?那是什么意思?大叔的意思说!真是悲哀。
肖蒙一听我这么说,就很鄙视的看我一眼,那意思是说,你上梁不正,居然敢要求下梁不要歪。
李真淑就问:“阿加西,小二正睡我腿上呢,要不要把它叫醒啊?”
我嘿嘿一笑,说:“你就别给我绷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养了一只猫叫小二。李真淑我警告你,不要再用那种
子腔调跟我说话,不然一个月之內你都别想碰电脑。还有,不要把你那只猫带到办公室里,否则除了什么事故。你要负全责!”
李真淑听说要噤她电脑一个月,马上就老实了,弱弱的说:“头,你该不会是搞什么模拟演习吧?说起来,你上一次给我们的那个考核训练,实在太烂了。”
靠,我不想跟她废话,就说:“你叫范伦婷和方家泉带上装备。到玄武区洗马社区外面待命。米莉娅和薛非龙支援。”
这时候耳机里已经有另外几个声音传过来了。首先是米莉娅那略显沙哑,有点中
的声音质问:“头。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可能是我和薛非龙支援?应该是我们出发,他们后面支援才对。”
方家泉则说:“头,别听她地,她那种四肢发达,男不女男不女的家伙严重缺乏智商,去了只会坏事。”
然后米莉娅说:“方家泉,我看你是皮庠了吧?”
我说:“都闭嘴!这是命令。”
为什么先调范伦婷和方家泉出来,我是有考虑的。我直觉那个废教堂会有什么问题。但是不见得我们一进去,里面就什么都清清楚楚一目了然吧?说不定有什么暗道啊,密室什么的,找不到机关开门,那就是范伦婷发挥作用的时候了。当然,我也不会随便就炸人家地墙壁。可是,多一种准备,多一种选择这总没错。
车子快到洗马社区的时候,我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四点多,天竟然有点发红。可是我明明都看到还有很多星星的。这已经是深秋。这个季节,这个城市的黎明通常都来得比较晚。四点多是绝对不会出现那种曰出之前的红光的。
我以为这是我的错觉,没想到肖蒙也探出头去,说:“星空怎么会有点泛红呢?这太诡异了吧?”
我靠,你不要说诡异两个字好不好?
我真想将盘子一甩,回去算了。可偏偏这个时候,这辆从来没有出过什么毛病地拼装车突然熄火了。熄火了就再也打不响,就剩下灯还在亮着。
这时候我们离洗马社区已经只有一条街,沿着这条街地周围都是些高楼。但是都没有灯,一个个像站在洗马社区边上的巨人一样。不但这些高楼里没有灯,就连路灯也稀稀落落地。偏偏这条街两边又还种満了很高大的梧桐树,风一吹,那満地的落叶就嚓嚓嚓的响。
我看了肖蒙一眼。好像很久以前,我陪她去朝阳区科学路找宋旭东老先生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现在,经历了很多事,我显然已经不是当初的我,可是,这一刻,我依然像当初那样,心里
的,背后凉凉的。
我们下了车,肖蒙一下就挽住了我地手,这是和当初的一个重大区别。当时,她也很害怕,可是死绷着,连个指头都不让我碰的。一想到这我就笑了起来。
肖蒙很无语的看了我一眼,说:“这样你都笑得出来?”
我说:“我现在可不是当初的挫挫男了哦,而且,要不是因为这些我们都说不清楚,可是好像的又逃不掉的事情
绕着,我怎么可能得到你呢。所以说,这就是命数,人死卵朝天,怕个求啊。”
肖蒙朝我靠得更紧了一些,说:“你就不要死绷了,我都感觉你的心跳好快啊。你不会是想说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想做什么
氓事吧?”
靠,她真是太了解我了。
我搂着肖蒙沿着这条落叶満地,路灯稀落的街道往前走去。走过那些大楼的阴影地时候,我觉得那里面好像都有很多眼睛再看着我们一样。我没敢给肖蒙说,怕吓着她,可是她却说,她觉得大楼里面好像有眼睛在看着我们一样地。
冷,背后一片阴冷。
这时候我再抬起头,星空里那一抹诡异的红色已经不见了。秋夜地星空还是很漂亮的,在这些星星里,我能认出来的星座就是逃陟座,仙王座和仙后座。我把它们指给肖蒙看,没想到肖蒙纠正我说,我所说的逃陟座不是逃陟座,而是天琴座。然后还很鄙视的说,自己都搞不清楚,还想学人玩浪漫。
她想靠这个打击我是行不通的,不就是指错了一个星座吗?就算更大失误,我的脸皮都还厚着呢。
当然,这对消解我们的恐惧有很大的作用,好像突然间,我们就忘掉了那些
的感觉了。但是,当我们真正走进洗马社区的时候,一种更加強烈的恐惧就
面而来。
其实白天我也来过洗马社区的,可那时候我真没觉得这一片地方有什么不对劲的。这里的街道房屋虽然也有点旧,可是比起朝阳区大多数街道来说,还是要好很多。毕竟,这是在市区的边缘,而朝阳区是郊区,按照以前的说法,那都是外地去了。
可是现在感觉就不一样了。
洗马社区的街道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窄,而两边的房屋又都很高,而且靠近街道的一层大多都是煤棚,储物间,或者一些拉下了卷帘门的临街门面。一般二楼以上才住人,这可能跟防
有关。可是这样一来,街道就显得很深,变得好像是地下通道一样。只不过这个地下通道是
天的。
路灯,我不明白这么需要路灯的地方,为什么路灯总是稀稀落落的。难道没人来管这些事吗?不但没有路灯,连那些房子里面都没有什么灯光。我知道现在这个时间,是人们
睡的时候,可是搞得一片漆黑的,那也太恐怖了吧。
我把我们现在的位置告诉了李真淑,李真淑对我说,我们离那个废教堂还有大约500米的距离,不过是直线距离。我们还要绕过一条老街。很老的一条街,可是神情文物保护了。一整条街几乎都是那种眼看着快要垮塌的危房,很多门窗都只剩下了一个空架子,在风里吱呀吱呀的响。
我故作镇定的说,这叫资源浪费,这么大一片地,就让它这么空着,实在是太浪费了。这还是市区的范围呢,要是这些地方全都好好的开发出来,房价哪里会像现在那么贵啊。
肖蒙不接我的话,竖着耳朵听周围的声音。可是除了我们的脚步声,好像就没什么别的声音了。我们的脚步声在这个时候响得有点出奇,我甚至觉得就算我们停下来不走了,那脚步声也还在四周回响似的。
我后悔了,我还是不该放纵这种好奇心的。我这个人谈不上无神论者,我一直觉得,总有一些现象,是科学很难解释的。而总有一些东西,是不应该去触碰的。
我一只手搂着肖蒙,一只手把
拔了出来。
这个东西,能壮胆。
突然间一个黑影从我们的眼前一闪而过,肖蒙忍不住叫了一声,然后又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我的
口迅速的调了过来,上面有一条红色的瞄准线跟了上去。红外瞄准镜的红点最终停留在了一直黑猫的身上。那只猫蹲在我们面前,冷冷的看着我们。那种眼神分明是一个不
不速之客的冷漠的眼神。
我没理由去
杀一只猫,而且,在那只猫的背后,我已经隐隐的看见教堂的轮廓了。那是一个传说中荒废了多年的教堂,尖顶上的十字架指向幽深的星空,感觉十分的诡秘和
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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