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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觉睡,没有梦。不做梦,就见不到陈重。
只是,每次醒来,他都不在。
陈重,每次我在梦里找到你的时候,你也在你的梦里等我吗?
我要睡了——总想能跟你睡在一起,你一定记得的,在睡之前,我总想和你说一会话。
只是,每次醒来,你都不在。
原来,幸福就是这样一种脆弱到无法挽留的东西。
不小心碰一下,就不在了。
…
莹莹的手伸过来,我把身体靠近,莹莹轻轻探了探,翻个身子又沉沉睡去。
我合上莹莹的电脑,放在
头的小柜上,点了一支烟,默默无言。
危机就这样过去了吗?我不确定。一觉醒来,感觉就像做梦,梦里的惊惶,更像是实真的。
花瓶里的花换上了新的,打电话去花店的时候,我告诉他们送来的时候不要按响门铃,我会在门口等。
我很笨,不会像莹莹那样把花揷放得很美,但是我希望莹莹这一觉醒来,能像这些新换的花那样重新绽放颜色。
这一觉,莹莹已经睡了很长时间,我晚了她很久入睡,早了她很久醒来。
入睡之前,一直在想莹莹说的,她让王涛躺到我每天觉睡的位置…我很想
她起来说个清楚,后来的情况究竟怎样?我狠狠地吃醋,随时想把她抓起来暴打一顿。
怎么可以对我之外的男人提出那种要求呢?听起来根本就是在引勾。
不要脸,
妇,小子婊,跪下,磕头,滚…诸如此类的字眼渐次从我脑海里淌过,心中千百次煎熬。
原来我的心里,容不得莹莹染上半点尘埃。
我知道王涛不敢,纵是莹莹脫光了
他上
他也不敢,他最清楚莹莹对我的意义。
但是莹莹那样说话,可以让他意
一百次了吧!他管得住自己的人,未必管得住自己的心。
睡着之前,我发誓,我要狠狠揍王涛一顿。
梦中的世界很混乱,尽是惊恐,杀戮,和血
。不知道都是谁的血,
了満地,染红了梦里的每一个人。
我被惊醒,遍体
透,悄悄起来澡洗,仿佛那些血真的沾在身上。
去翻看莹莹电脑的时候,我又看到那些凋零的花枝,打电话让人送新鲜的花束过来,无论梦境怎样恶劣,我希望清醒时不再重现。
这些天,莹莹记录得很短,几行小字,无尽
绵。
可是我不知道,这几行
绵的背后,是不是隐蔵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为什么如此平静的一个下午,破镜重圆的欢喜,冲不淡心中的惶恐。
我备好了很多道歉,想好了千百句誓言,一定要要对莹莹解释清楚,无论梅姨芸芸和突然从口中蹦出的小玉,我可以全部置之不理,人只能有一个最爱,我最爱莹莹。
可是所有这些话,我刚提了个引子,她就对我说:“看来你真是一点都不了解你老婆。我想了,你跟我爱做好不好?”
我无法理解,当时的情景,她怎么会忽然提出来爱做这个要求。
烟菗了一支接一支,外面天色应该要暗下来了吧,夏天虽然白昼很长,也同样会有夜晚。我不敢做太大的动作,怕会惊醒了莹莹,我忽然想,如果她就这样永远甜甜的睡着,让我看她到老我都愿意。
我害怕她醒来。
淡淡的字里行间,莹莹写下的那些话,害得我总感觉心惊
跳。
…
“这一觉,睡得好香啊!”莹莹从我身边爬起来:“咦,你什么时候买了花回来?陈重,你混蛋,趁我睡着时偷偷溜出去。”
我说:“没有,我打电话让花店送的。”
莹莹菗了菗鼻子:“都是你,菗那么多烟,把花香都盖住了。”
我忙把烟蒂熄灭:“不菗了,以后我不在卧室里菗烟了好不好?”
莹莹摇头摇:“花香哪有你嘴里的烟味好闻?我宁肯永远不买花回来,也不要闻不见你身上的烟味。”
她爬上我的身体,和我轻轻接吻,就像从前无数次那样,舌尖在我
齿间滑动,无尽
绵。然后她说:“我们爱做吧。”
我呆住了,摇着头说:“不,莹莹,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我总在想,等你回到我身边,第一件事是要你跟我爱做,然后搂着我好好睡一觉,最后再带我去吃饭。结果却全弄反了,我们先吃的饭,没来的及爱做我就睡着了。现在,就差爱还没有做过。”
莹莹伸出手摸我的下面:“怎么你不想?我这些天,每天都要想好多遍。”
她拉着我的手去碰她:“我已经在
水了,你来好不好?我让你骂我,让你
我妈,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我只想跟你做次爱。”
我心里万念俱灰,我知道,她终是没有原谅我。
莹莹说:“那天我让王涛陪我觉睡,他吓得跑掉了,再来看我,都站在门口不敢进来,他一定以为我要跟他爱做,其实他想错了,这辈子我只会跟你一个人爱做,其他人,永远都不可以。”
我冷冷地说:“他碰你一下,我会亲手杀了他。”
莹莹说:“我知道你敢杀人,石秋生不是已经被你杀了?在殡仪馆你让我带小姨和芸芸离开时,我就知道是你杀了他,你当时很害怕,我从来没见你那样害怕过。你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你眼神深处的紧张,根本瞒不过我。”
我说:“他自寻死路,我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我的幸福。是,我当时是怕,怕小姨说出石秋生曾经威胁过我,但我现在不怕了,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我再害怕。”
莹莹说:“你的幸福,其实是你自己一手放弃。你现在什么都不怕,因为你知道我的心死了,被你杀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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