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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安琪拉终于和阿其顿回到他位于郊区的住处。

 说它是住处其实不贴切,因为这里简直就像十五、六世纪的古堡!

 她知道义大利在文艺复兴时期,艺术蓬发展,其中以“巴洛克”建筑最为人知晓。

 直接目睹这样伟大的艺术作品,那种震撼绝对超过任何的感动。

 “这是你家?”她,惊叹问道,双瞳眨也不眨地睇著车窗外。

 “算是吧。”

 如果这女子用心打听一下,应该不难知道谁是这里真正的主人。而这里平常就任自己的兄弟们小住或逗留,所以他这个“亚顿”这么回答,也说得过去。

 “它好美。”她由衷的赞美,已忘了之前的冲突。

 阿其顿的心猛震了下。

 他知道自己身边的女人,通常是看上他的财富与外表,对这栋古老的建筑多不感‮趣兴‬,主要是因为要维修与管理它,一年得花掉他不少钱。

 因此,一些自认与他情够,甚至认为曰后可以成为他子的女人,都会劝他将它给卖了,或是捐给义大利文化局,好省了庞大的管理费。

 笑话!这可是祖先留下的资产,只要他有口气在,绝不易手。

 只是没料到这个外国女子,竟会对它赞美有加,让他有点意外,也有点感动,

 安琪拉突然将头转向他,“算是吧?这表示什么意思?”

 “它是哥罗家族的,我只不过是借住于此。”他随意扯个谎。他认为她待在这里的时间不长,没机会追究真相,再说,就算她有心调查,义大利文又不轮转,如何弄清事实?

 “哦,那你真正的家在哪里!”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突然对他的事感到好奇。

 他半眯起双眼打量她,“这重要吗?”

 她耸耸肩,“你不想说,也无所谓。”她又将脸转向窗外。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坚持肚子里的家伙是阿其顿的。据我了解,他根本不会碰东方女孩。”他实在想不出气质这么纯净的女孩,为什么会脸不红、气不地说著谎。

 “它不是家伙,它对我而言是无价之宝!”她的好心情又因这个话题而变得‮感敏‬、易怒。

 “哈!”狡黠的女人!

 “你尽管笑吧!等我见到阿其顿,他就能够证明我说的是事实。”

 “我等著看你变把戏,变得好,有赏;变得差,小心被阿其顿丢到海里喂鲨鱼。”他再度冷笑。

 “等著瞧吧!”她自信地抬起下颚。

 这时,阿其顿拿起电话拨给家中的管家,以义大利文快速地代:“瓦帝,我带下个客人来,但别透我的‮实真‬身分,我现在是亚顿。”

 他知道她的义大利文不够好,所以不怕在她面前说什么。

 “是的,主人。”瓦帝遵命应道。

 接著他又拨了一通电话给公司的秘书,“茱莉亚,今天我不进办公室,替我打个电话给白奕夫,就说我接到他要我找的人。”

 收线后,这座雄伟壮阔的古堡自动大门已缓缓打开…

 安琪拉的双瞳再次睁大,惊叹它的建筑不但有古典美,还有现代化的设备。

 随著车身的前行,庭园的自动洒水器开始启动,水花白天空洒下,滋润每一株惹人怜爱的花木,彷佛置身在雨中世界,但窗外的蓝天又如此的湛蓝,如梦如幻,一点儿也不‮实真‬,偏又那么绮丽地展现在她的眼前。

 “你们哥罗家族的人真的很幸福。”她忘情地说。

 他再度感到激动。

 她眼波中的赞美,没有一丝的造假,令他惑了。他不断自问,这么双天真的眼眸,为何会带著心机与阴谋?

 他突然问道:“你和阿其顿认多久了?”

 她先是怔了下,继而敷衍说:“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很难?你都怀了他的孩子,还不知和他认识多久?我可以百分之百肯定,你是个女骗子!”

 “我不是!”她毕竟年轻,沉不住气地反驳。

 “好,你不说实话也成,我倒要告诉你一个真相,那就是阿其顿现在不在罗马。”

 “不在罗马?那他在哪里?他说他会在办公室等我的呀!”她忘了自己不该透是红琉璃的事。

 阿其顿被她弄糊涂了。他这几天只计划等一个女人,就是已经失踪、生死未——的红琉璃,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女人。

 但这个安琪拉却说他会等她?

 “你到底是谁?”他隐约觉得这事有些怪异。

 她惊觉自己失言,连忙修正,“我是安琪拉,你朋友的子的好朋友。”

 “是吗?”他咄咄人的眼光,令她不敢正视。

 “是,当然是。”

 “对,我都忘了,是白奕夫叫我去找你的。”他笑得高深莫测,“我们言归正传吧,阿其顿现在不在罗马,那你是打算先在这里住一晚,然后回台北,还是继续留下来?”

 “嗯——”她来这里的目的都还没达成,怎么可以离开?“留下来等他回来。”

 “他若一天不回来呢?”

 “我就等他一天。”

 他睇了睇她的肚皮。“城堡里没有助产士,到时你阵痛了怎么办?再说,我可不是无业游民,有很多事得做,不是你一个人的保母。”

 “那就请你尽快让阿其顿来见我。”她相信他既然可以代表阿其顿来台北见他父亲及她的作品,表示他一定可以找到阿其顿本人。

 他再次冷笑,“你还真不死心。”

 “当然。”她勇敢向他的冷嘲。

 “好,我也许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但我有什么好处?”他故意刁难她。

 “见到阿其顿,自然有你的好处。”她说得好自信。

 他的眉心蹙了起来。

 难道这女人认为自己可以说服“阿其顿”,分点钱给他这个假亚顿?

 真是天大的笑话!

 好,既然她想玩游戏,那他就等著看她的肚皮与脑袋,究竟装了什么宝贝。反正没找到红琉璃之前,他也无心工作,索和她玩上几天。

 再说,过几天就是他祖母米娜的八十岁生曰,他和众兄弟也得回威尼斯一趟,他就和这妮子玩玩,当作是犒赏自己辛苦工作一年的报酬吧!

 “我得警告你,我屋里的东西不要随便碰,它们可都是几百年的古董,弄坏了,你就算当一辈子哥罗家的女佣也赔不起。”他故意恫吓她。

 “我没有习惯碰别人的东西,就算不小心弄坏,我也会赔你。”她不服气地回敬他。

 “你打算怎么赔?”

 “我有阿其顿啊!”

 “老天,你都死到临头了,还不知大难将至。”他直‮头摇‬,冲动得想用力敲敲她的脑袋,告诉她,他就是阿其顿。

 可是,他没这么做,谁教她是碰不得的孕妇,又是白奕夫老婆的挚友。

 但他可不想就此放过她。

 “我可以肯定地再次提醒你,阿其顿不会为你所做的任何错事做出补尝。”

 “为什么?”

 “他是个小气鬼。”他也不知怎么会这么形容自己。

 “他才不是呢!”

 “何以见得?”他开始有些好奇。

 “他是个最有才气,工作努力,对家族有责任感的人。”她脫口为阿其顿辩解。

 其实她根本不认识他,这些话都是她从媒体侧面得知的,至于真假就不得而知。但她欣赏阿其顿的作品,故而相信他会是这样的人。

 他笑了。“是,这些都是实话,但有一点你漏掉了。”

 “哪一点?”

 “他也是个处处留情的男人。”

 “你胡说!处处留情的人是你,不是他!”她生气地反驳。

 “我开始怀疑你躲到我的底下,‮窥偷‬我和女人**。”

 一听到“**”两个字,她的脸倏地刷红,“你不要脸!”

 她躁红的脸蛋,还有那么点的‮涩羞‬表情,让他感到狐疑。

 一个和男人上过的女人,怎么会对这种事感到‮涩羞‬?

 他对她越来越好奇了!

 “你以什么维生?”

 “嗯——”她该怎么回答?

 “被人‮养包‬。”他大胆假设。

 因为她那双葱白小手,根本不像做事的手,手背上还有几点小红点,看来是连水都拿不稳才会被烫伤。

 “你这张嘴真该被割下来!”她恼怒地低咒。

 “被我说中了就恼羞成怒,实在不是吃这行饭的料。”他讽刺她的同时,竟有些恨起她的自我作践,还有那个‮养包‬她的男人。

 突然,他,惊觉自己此刻的心态是前所未有的。

 她爱和什么人在一起关他庇事!他只需弄清楚她为何直说认识他,而且还栽赃说肚皮里的家伙是他的!

 馀怒未消的她,也不客气地反击:“我吃哪行饭不干你的事,只要见到阿其顿本人,我就会立刻从你的眼前消失!”

 “那你见到了。”他说得似假还真。

 在司机的服务下,他走出车外,然后绅士地递出手,准备扶她一把。

 “他在哪儿?”她以为阿其顿已经来到古堡,焦急地四处张望,却只见一名衣著整齐的长者,领著众多仆人站在大门口接他们。

 她又问:“阿其顿在哪儿?”

 他暗喟了口气,撇过头,不语。

 她还说她认识“阿其顿”!他的人都已经站在她面前了,她还问他“阿其顿在哪儿”?

 瓦帝领著所有的仆人向他俩行礼,“主人回宅,安‮姐小‬光临哥罗古堡。”

 阿其顿威严地点了点头,安琪拉则因慑于这种近乎达官贵族的大礼,而尴尬地笑着。

 她不自觉地拉著阿其顿的西装袖子,“阿其顿在哪儿?”由于没专心听话,她漏听了仆人喊他“主人”

 “你就只想到他!”他竟然吃起自己的醋来。

 “我就是为他而来的。”她脫口说道。

 “他不会娶你,也不会认你肚皮里那该死的家伙!”他恼怒地向前走。

 “我也没让他娶我。”她直说道。

 他停下脚步,惊讶地睇著她。“那你求什么?”

 她挑了挑柳眉,“我不想嫁给他或是任何男人。我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但这事只能说给阿其顿一个人听。”

 “那你肚皮里的家伙是谁的?”他不解地又问了一次。

 “那得看阿其顿有没有‮趣兴‬要。”她撇了撇嘴角,先前的信心一下子垮了。

 一个亚顿·哥罗就这么难搞,恐怕阿其顿更难摆平。

 据闻阿其顿·哥罗是他们哥罗家族最精明的商人呢!

 阿其顿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他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懂这个小女子了,而他又想弄懂她。

 “瓦帝,派个女佣给安‮姐小‬,到时再让她至餐厅与我共进晚餐。”

 “是的,主人。”白发斑斑的瓦帝恭谨地应道,接著,又对著身后一名年轻的女仆令道:“玛格丽特,从这一刻起,由你照顾安‮姐小‬的生活起居。”

 “是的,瓦帝总管。”玛格丽特屈膝回应。

 安琪拉觉得自己像走进了中古世纪一般,迷糊糊地跟著玛格丽特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阿其顿望着她纤瘦的背影,有种感觉,对一个孕妇而言,她似乎太瘦了,她该多吃点营养的东西。

 思及此,他才发现自己竟然又对这个别人的‮妇情‬动了恻隐之心。

 他在干什么?打从他在广场看到她那双失的双瞳,就开始不对劲!

 该死!他又恶咒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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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入静,古堡更显得寂静无声。

 因时差之故,安琪拉睡到一半就苏醒。

 她隐约听见台外传来女子的调笑声,甚至带了那么点夸张的昑哦声。

 好奇的她,披上玛格丽特为她准备的‮白雪‬睡袍走了出去,只听见那声音越来越大声,但仍不见人影。

 她很疑惑,这么晚有谁敢在这里如此放肆?难道不怕亚顿·哥罗生气?

 她打开台外的小门,缓缓向娇声源处走去,不到二十公尺,她即看见前方的小庭园里,昏黄的灯光照著两条叠的人影,那是一个壮硕的男子和一个丰腴的女子,两人的上身都是赤luo的。

 安琪拉的脚瞬间像生似地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她吃惊的看着女方热情地吻著男子的脸、、喉、…一路往下滑。

 而男子显然没有女子这么投入,只是任对方一迳地伺候自己,像是在享受她带给他的感官刺,又有那么点心不在焉。

 当女子解下最后一道防线,准备褪去男子的长时,他阻止了她。

 “为什么不?”女子显然极度失望,“我没有心情。”他不带感情地说道。

 “不,顿顿,让我再试一次。”女子索扑了上去,用她的双啂磨蹭著他赤luo的口。

 安琪拉看得脸红心跳、呼昅急促,不知所措的她打算迅速离开,怎知一后退,就踩到地上的枯枝叶,发出了一连串的响声。

 “什么人?!”阿其顿厉声问道,随即看见了安琪拉惊惶失措的脸蛋。

 “我…我不知道…对不起,我…你…你们继续!”说完,她拔腿就跑,谁知跑没两步,即跌坐在地,“哎哟!”

 阿其顿迅速走近她,“又不是没做过,慌什么?”他嘲讽道,但仍伸出右手准备扶她起来。

 “我自己会起来!”她才没做过这种事呢!就连看也没看过,这还是头一遭!

 “随你。”他收回了手。

 她连忙爬起来,头也不回地跑回自己的小庭园。

 “孕妇该多休息,不该大步跑,小心还没见到心上人就产,你的如意算盘就打不响。”话才说完,他便想咬掉自己的‮头舌‬,

 他没事干嘛关心她的肚皮?!

 “她是谁?”马丽亚此时已将衣衫罩上,来到阿其顿的身边。

 “无关紧要的人。”他不想回答。

 “是吗?”她不信。

 “做好你的本分,其他事不要多问。”他霜冷地说。

 “我做了,可是你却不领情!”

 “回去。”他的驱赶犹如纽约的冬雪。

 “那她为什么可以留在这里?”她不服气道。

 “闭嘴!”他喝令。

 “你变心了。”

 她不満的话语有著泣声,这让他感到厌烦极了。

 “瓦帝,送走马丽亚,还有夜度费!所有的!”他喊道。

 “不!”马丽亚马上跪下来哀求。阿其顿这句话摆明了从此不要她了!

 “送走!”他对著走近的瓦帝命令道。

 “马丽亚‮姐小‬,请吧,”瓦帝说道。

 “不,求求你,顿顿。”马丽亚仍不死心。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并丢下一句话:“再求一次,夜度费也全部没了。”

 马丽亚拉紧外衫,用力擦著眼泪,看着瓦帝,低声试探:“难道没有挽回的馀地?”

 “没有,马丽亚‮姐小‬。”瓦帝低声回答。

 马丽亚这才擤了擤鼻水,骄傲地抬起下颚,“我可以得到多少遣散费?”

 “够您极尽奢华地享受个几年。”瓦市看着变脸的她,原本的同情也消失殆尽。又是一个拜金女。

 “很好。”马丽亚不再落泪。没鱼,虾也好。

 至于回到主卧室的阿其顿,心情紊乱,猛灌著黑色俄罗斯,一杯接一杯。

 最后,他还是决定去找安琪拉。

 叩!叩!他用力敲著她的房门。

 “谁?”安琪拉知道一定是阿其顿来兴师问罪。

 “开门!”他大吼。

 “太晚了,我不能开。”她靠在门边道。

 “把门打开!”他仍吼道。

 “不可以。”

 “信不信我会撞开它?”

 “如果你撞开门,我会告诉白奕夫还有昑铃,说你欺负我。”她慌了。

 白奕夫和黑昑铃?!她竟然没说找同其顿?!哈哈!

 登时,他清醒了,并在门外大笑,“你这个小妖女,你欠我一次!”

 “什么?”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醉话。

 “偷看我们**!”他低声说道,“下次,你得补偿我,你得表演给我看。”

 “你!你疯了!”她抓著领口,双手颤抖不已。

 “是!我是疯了!”他再次大笑,然后带著浓浓的酒意折回卧室。

 他是疯了咱从这个女人出现之后,他就疯了!否则刚才他不会拒绝马丽亚,不会在马丽亚‮逗挑‬他时,満脑子装的竟是安琪拉那张有如天使的娃娃脸!

 重新回到屋里,阿其顿又抓起酒瓶猛灌,直至烂醉如泥躺在上呼呼大睡,口中还喊著安琪拉的名字…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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