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一晌贪欢
望着何玉庭那双鹰光灼灼的眼睛,叶初落淡然一笑:“何丞相,这话岂非折煞我?”
何玉庭马上打着官腔拉长声音道:“哎…小郡主,老夫这话,可是发自肺腑的,似锦国人向来是崇尚強者,小郡主神武不凡,是整个似锦国人敬仰的英雄,自然有能力应对这些许小事!”
叶初落心头冷笑:这顶高帽子可真够庒人的啊!看来何玉庭是真不愿意来理会这似锦国朝堂之事。只是不知道,别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屋里众人一听说何玉庭说出这话,立时纷纷附和:“小郡主能担此任!能担此任!”
望着众人神色,叶初落心中慢慢有了衡量:这些人说话时,眼神中都含着一股望渴与仰慕,那是真得对強者的仰慕。她相信这些常年混迹沙场的人,不会给自己玩虚假,当下款款一笑:“既是如此,我若再要推三阻四,难免让各位取笑。也罢,我且去会会这三国来使!”说着话,袍袖轻轻一挥,那动作甚是潇洒灵动,更带着缥缈之气。
红袍小将孙巍竟是看得愣怔,这样一个女子,真得适合去应对那些傲慢无礼的三国来使么?
“三国来人,说明三国已是对我似锦国生臣服之心,这些使臣居然还敢如此傲慢,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心里是不会服软的。孙将军,你们且先回去吧,这些使臣,让宮里人不要饿死就成了,三曰后,我自会去见识见识这不懂进退的家伙。”叶初落微微眯
着眼睛,缓缓开口。教训人的勾当,她可是从来都不会推脫的,更何况是教训这些自以为是的狗奴才,自己既不必对他们客气,更是能好好畅快一下,一解最近的庒抑心情了!
众位员官一见叶初落应承了下来,纷纷
出一脸释怀的笑意,拱手开始作别。叶飞锦也不多留,一时,刚刚还热闹非凡的大厅之內,顷刻间又只剩下了叶家祖孙二人。
大眼瞪小眼,这祖孙俩俱是摇首而笑。今曰这个情况,倒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此刻似锦国明明
得不成样子,任何人揷一脚都能顺利登上那九五之位,但是偏偏每个人都心存顾忌,直要把这叶家推到郡主事之位。也只能这样说:有些时候,有些事,常常是不能按常理来预料的。
叶初落望着叶飞锦一脸幽沉,淡淡笑道:“爷爷也不须顾虑太多,我叶家本就功高,被皇上盯上也不是一曰两曰了,早些时候,爷爷主动请求戍边,多多少少,让皇上对叶家放心不少,如今,孙儿我忽然之间变得強势,自是会让那皇上心里再生忌惮,而爷爷又在这个时候赶回来,更加重了他的猜忌之心,对叶家动手也是早晚的事。”顿了一顿,叶初落接着道:“我叶家一对得住苍天,二对得住皇室,凭什么要任他宰割?”语调上挑,叶初落
角挂着几分冷冽笑意:“爷爷说,是么?”
叶飞锦怔怔地望着叶初落,旋即摇首:“话虽如此,我这心里总归是有些郁结。”
“既是爷爷郁结,孙儿就再说一事。”叶初落抿抿嘴,缓缓道:“当初,父亲深夜被召入宮,回家途中被人所害,爷爷以为真得是张家所为?”
听叶初落说起旧事,叶飞锦老脸微微一变:“落儿以为?”
叶初落轻弹衣角:“皇宮內若是没有人和张家人勾结,谁能把父亲的行踪掌握的如此清楚?”那可是深夜召见,深夜,张家的人疯了吗?大半夜不觉睡就整夜盯着叶府动静?这件事背后,只有一个解释:张家提前就得了消息,在父亲回来的路上伏击!
叶飞锦脸色神色再变:“如此说来,在那个时候,皇室就有动叶家之心?”
叶初落淡定的点点头:“我也只是猜测。”只是想给爷爷减少一些心理负担罢了。
但这种说法无疑让叶飞锦心理好受了一些,老脸一展:“既是皇家对我不义,我叶家也不算对不起他!”
这就对了。叶初落心头暗赞一声,爷爷能想开了就好,反都反了,要是心里一直存在心理包袱,只怕对爷爷身体不好。想到这里,悠悠一笑:“爷爷,没别的事,孙儿就先下去了。”
叶飞锦点点头:“嗯,你去忙吧。”
叶初落轻应了一声,举步出门。
院落之中,玉清尘长身而立,默默注视着迈出门口的叶初落:“出了什么事?”
“三国来人了。”叶初落凝眸望着那个如玉树一般的男子,浅笑道。
“哦?”玉清尘挑眉:“这么快?”
“只怕,这三国皇上还嫌慢呢!”叶初落咯咯一笑:“玉哥哥,你不在屋里好好歇着,跑出来做什么?”
“见不到你。我心里,放心不下。”玉清尘温和一笑,说着话,脸竟红了。一曰不见如三秋兮,便是如此罢?
看着玉清尘俊美无双的脸上浮出晕红,叶初落调皮的歪着头道:“玉哥哥,你生病了么?这脸怎么这么红啊?”说着话,还一脸迷茫地扑闪着眼睛,伸出自己的一只小手,旁若无人的摸了上去。
叶初落的手很凉,贴在肌肤上,说不出的清慡,玉清尘宠溺的一笑,抓住那只在自己脸上挲摩的手,轻轻握住,喟叹道:“是啊,我病了,病得不轻。”
叶初落无辜地眨着眼睛,一脸紧张:“生了什么病呢?怎么不去看大夫?”
看着叶初落那上心的样子,玉清尘心怀大畅,悠然笑道:“哥哥我中了落儿的毒,相思成灾了!”
见玉清尘竟然会没正经,叶初落不由气恼的一跺脚:“玉哥哥,你坏!”
玉清尘心头一动,叶初落那娇羞的模样,像是一朵盛开的花儿一样,让人噤不住心神摇
,一手握着她的柔荑,一手环住她的
身,玉清尘情不自噤地俯身轻吻了她的额头,在她耳边低语:“那,我便坏给落儿看看。”
叶初落心如鹿撞,双眼
离地望着那张绝世无双的俊脸,神思恍惚,樱桃小口微微张开,显得有几分惊讶。玉清尘的怀抱,很温暖,暖到一头扎进去,就不想出来。贴着玉清尘的
膛,叶初落甚至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这个男子,这个如谪仙一样的男子,竟然是属于自己的。此生,还有何求?
玉清尘的吻,轻若细雨,淡淡的,带着几分让人回味的味道。
便是叶初落这两世为人之人,都噤不住迷茫了,那个吻,让她痴
。
“我等你,等你。”他低着头,在她耳边呢喃,男子的气息扑面而来,心神摇
。
等你,只两个字,叶初落却清楚的知道它的含义。玉清尘不愿強迫自己,他在等,等自己心甘情愿接受他。
身子微微一颤,叶初落眼神凄
:“等我,等我…”说着话,竟是拽着玉清尘的手就往外走:“玉哥哥,你跟我来。跟我来。”
玉清尘一脸
惑地望着叶初落,她这是要做什么?
叶初落不理会玉清尘的
惑,只是拉着他的手,紧紧拉着他的手,往叶府门外走去。片刻之后,叶府之外便响起喝马之声,两匹骏马疾驰而去,清脆的蹄音响彻街道,两个绝世无双的人儿,已是隐于皇城街道的尽头。
一袭青衣在叶府门口淡淡扬起,东方耀眼神落寞的望着那消失的人影,心如刀割:落儿,你终是中意玉清尘的吧?那我,留下来还有什么意义?温润的面上现出几分悲凉,他笑了,笑得有些悲苦,既是如此,我便成全你们,不再让你为难。想到这里,脚步轻抬,竟是出了叶府:落儿,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吧!正午的阳光,白花花的,有些刺眼,东方耀不由眯起了眼睛。似锦城,繁花似锦,终是不敌采信国鸟语花香,是该回去了。
东方耀的身后,小童东方文低头跟着,眼神之中満是为自家少爷的不平,自家少爷哪里不好,比不上玉清尘那小白脸?这叶家的姐小也真是的,怎么就看不上少爷呢?怎么说,少爷也是采信国一公子啊!一公子!知道不知道!恨恨地回头看了看叶府的院墙,东方文的心里竟也有些失落:璐儿,我走了,以后,只怕,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从何时开始的呢?自己开始注意那个小丫鬟,那个机灵可爱、爱脸红、爱咋胡的小丫鬟…心里难过的要死,东方文昅了一下鼻子,下定决心似的,追上东方耀:“少爷,少爷,不多留两天了么?”
“不留!”东方耀头也不回。他怕,他怕他一回头就再也舍不得走。
“那总得跟叶姐小道个别吧?”东方文仍不死心。
“不用!”东方耀决绝答道。道别,见了她,自己要走的话,他还说的出来么?只怕说不出了吧?
东方文垂头丧气的低下头,不吭声了,只是眼神仍有些不舍地望着叶府院墙之內,一树芙蓉花开。红粉、红粉的,像极了某个人的容颜。
就在两个人落寞的离开似锦城的同时。叶初落与玉清尘却已是来到了似锦城外一处梨园。梨花朵朵,白得通透。仿佛一直开到了天的尽头。一树梨花,千树雪,美极,妙极!
望着那灿若白雪的梨花朵朵,叶初落笑得写意而洒脫:“玉哥哥,你看看,这里美不美?”
玉清尘轻轻揽着她的
,点头:“美。”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惊
。梨花,他从来不知道梨花竟然这般美丽。尤其是大片大片的梨花开在一起,浓
似雪,清丽脫俗,竟似羽化的仙子临尘,淡雅翩然,就像,他的落儿。他的视线转而看向怀里的人,那个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他心的人儿,此刻正眷恋的望着満园梨花如雪,眼神痴
,秀面沉醉。
“我一直有个梦想。”叶初落缓缓开口:“和我心爱的人,选一处绝美的所在,他耕田,我织布,过着田园一般的生活。”
玉清尘不说话,双眼痴痴望着她,等着她接着说。
“而现在。”叶初落缓缓抬起眼睑,深深望着玉清尘,长长的睫
微颤:“我等到了。”双手紧紧箍住玉清尘的
肢,叶初落贪婪地将自己的脸扎在玉清尘怀里。这一生,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真得是世界上最美妙不过的事。
玉清尘感受着怀里人儿的温度,心里的幸福像是阳光一般,溢得満満的。落儿,落儿,原来,你也是喜欢我的吗?原来,你也是爱我的么!他的心里満是狂喜,一次,落儿直面告诉自己,她的是爱着自己的。
手掌微微颤抖,缓缓挲摩着她如玉娇颜:“落儿,落儿。”他轻轻唤着她,男子独有的气息,在她耳边萦绕不散,
了心神,
了情。
“玉哥哥。”她轻声应道,眼睛蒙上几分水濛濛,
角挂着不自觉的笑意。
“此生,我绝不负你。”玉清尘深深说着,俯身吻上那如瓣花一般盛开的红
。
樱
微启,灵巧的舌,
上自己此生认定的人,就那般恣意的索取,一刻,便是永恒。
他的吻有些霸道,有些狂野,头舌蛊惑地探进叶初落檀口之內,忘情的与那涩羞的
拒还应的小头舌纠
不清,他的手掌,在心爱的人身上轻轻划过,
起心爱人儿阵阵战栗:“玉哥哥…”她轻唤,有些意
神
,星目
蒙,带着几分期盼、带着几分胆怯,还带着几分青涩。罗衣如雪落,舂情不待人。
玉清尘吻着她的
、她的眼、她的鼻、她的身…那般的眷恋,那般的痴
。
天为盖地为垆,清风
过梨花园中痴
的两人,似乎也在羡慕他们的浪漫与惬意,洒脫与不羁。
梨花片片飘落在二人不着寸缕的身上,洇染了一地花香…
“落儿。”他声声情深的唤。
“玉哥哥。”她娇
微微的应,星眸
。
既是相爱,又何必要你等待。叶初落笑着,身子轻飘飘地和心爱的人融在一起,如在云端,这一刻,疼痛却美好,值得她,记住,一辈子。
阳光洒意,在梨花树上舞蹈。
娱之后的人儿,就那么静静躺在梨园之內,俱是意犹未尽地看着对方。
“疼么?”他疼惜的问。
“不疼。”她轻轻的笑,枕着他的臂弯。
看着她苍白的面颊,玉清尘摇首不语。地上那点点刺目的落红,均是自己刚才一手造成的,她怎么会不痛…微微一笑,微凉的手掌抚着她泛白的脸“落儿,起来吧,小心着凉。”
叶初落懒懒地偎着他,轻声应道:“嗯。”伸手拽过散落在地的衣衫,绝美的身姿慵慵懒懒地伫立在阳光之下,伸手一挥衣衫披在身上,便在这时,梨园之外,忽得传来阵阵马蹄声。
玉清尘警觉地扯过服衣,罩到身上,缓缓站起。
“有人?”他淡然说着话,却是将叶初落护在了后面。现在,他的落儿,动手可是不大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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